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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稻草人,擂台打庄

小说:精武谷神作者:渴尘字数:6011更新时间 : 2020-08-25 20:09:00
李光光为龙甲穿山指一戳,登时倒飞而出,身子划过半空,好比那断了线的纸鸢,与此同时,一道血箭从他胸口的窟窿中喷射而出,血箭遇到阳光仿佛展开了翅膀,化作一蓬美丽的血雾,漫天挥洒舞动,远远看去,就好像一群禁锢久了的红色彩蝶,这时得了出口,忽然破茧翻飞,都争先恐后的抢将出来。

砰!李光光整个人狠狠的摔在擂台,砸落有声,他身子剧烈的扭动,嘴里发出受伤野兽般的低呼,颤抖了一阵,就此晕了过去,却不知有没有伤到心脏,即便没有,他也只剩下半条命了。

大师哥也受了重伤,半截左掌跌在台上,四根手指兀自连着半个肉掌,泡在一片血泊之中,伤口处筋肉殷红,断骨森然,剧痛袭来之际,大师哥头上青筋暴凸,牙齿咬得咯咯作响,突然脚底一软,倒在台上,虽未立刻昏厥,但因失血过多,早已满脸惨白,头晕眼花。

这一幕太过惨酷血腥,看得众人头皮发麻,失声惊叫。余百谷一跃上前,急忙封住李光光几处穴道,血流渐渐缓了。

四五名郎中作为比武的后援,本就候在一边,眼见突发情况,这时更不打话,带着药箱,分别奔向李光光和大师哥。

年恨天矍然一惊,嘴里倒吸凉气,他一拍桌子,纵身就要过去,岂料浑身突然一滞,好像拖着千斤磐石,遽然之间,竟然抜身不起,砰!半个身子摔在桌子上。

年恨天愕然吃惊,却顾不得思量,喊道:“快去封住大师哥的穴道,止住血口。”不待老馆长吩咐,年启盛早已跃到大师哥跟前,双手连指,封了穴位。

众人围上前去,年二丫等人吓得面无人色,胆小的更是哭了出来,年恨天和郎中为大师哥敷药包扎,关切道:“怎么样?一定很痛吧。”

大师哥颤声道:“不碍事,李光光晕倒了,我还醒着,这场算咱们武馆赢吗?”

年恨天心口一痛,薄嗔道:“你这孩子,干嘛不听话,即便输了那又如何,我只要你们平安无事,不希望见到有人受伤,唉,我知道你是好孩子,拼命要为武馆争荣誉,可是现在断了一掌,做出的牺牲未免太大了些,力拔山受之有愧。”

大师哥真诚道:“老馆长千万别这么说,弟子自幼在武馆学艺,一身本领是武馆给的,早就把力拔山等成了自家,能为武馆出力,那是我的光荣,小小牺牲算不得什么,还请老馆长不要见外。”

一众闻言动容,年恨天拉着他手,笑道:“好好好,大丈夫岂可英雄气短,武馆能有你们这般有情有义的弟子,我们年家深感荣耀,查星星,我想讨个便宜,收你为义子,你意下如何?”

查星星心头大喜,激动道:“老馆长抬爱,弟子何德何能,若不嫌弃,我是一千个愿意。”说着,跪下磕头行礼,捧杯敬酒。

在千余人的见证下,年恨天收得查星星为义子,他这么做并非心血来潮,而是让他大树底下遮荫,有了这层关系,那些想替李光光报仇的人必然多一些忌惮。

龙甲穿山指威力惊人,穿金透玉不在话下,李光光血肉之躯,如何抵得,现在他生死未卜,即便没有伤到要害,若要痊愈,那也非一日之功,而且功力必将折损,余锦儿正在关禁闭,倘若他在这里,早就跳脚了。

余百谷气势汹汹的向年恨天走去,沉脸骂道:“老匹夫,你们是来比武的,还是来杀人的。”

年恨天不是犯而不校的软蛋,别人骂上跟前,岂能装缩头乌龟,回骂道:“老混蛋,阁下的高徒出招狠辣,招招致命,我看来杀人的是你们,哼,贼喊捉贼,装什么大尾巴狼,适才生死之间,我义子若非壮士断腕,眼下焉有命在,我没找你算账,你倒厚着脸皮来了,要脸不要。”

余百谷气极反笑:“年恨天,我懒得跟你浪费口水,众所周知,李光光现今是我门下首徒,老夫向来倚重,眼下被你们使诈暗伤,生死难料,这口恶气若不替徒儿出上一出,可真叫人憋闷欲狂。”

年恨天道:“比武竞技离不开刀枪拳脚,有所杀伤在所难免,倘若弟子技不如人,输了一招半式,当掌门的没有教好徒弟,最应该自我反思,我劝你先给自己三个巴掌,否则怎对得起弟子的重伤。”

余百谷面红耳热,喝道:“少放狗屁,我这个掌门当的称不称职,还轮不到你来教训,我派弟子技不如人,贵馆弟子自然如人的了,贵馆的师父和馆长想必更加大大如人了,既然如此,年恨天,你我何不也来比试一场,看看是谁技不如人。”

年恨天摇了摇头,嘿嘿一笑:“余百谷,你果真不知羞耻,为人师表,却师心自用,总要把罪责推给别人,自己的过失一概不提,嘿嘿,你要找我出气,那也能理解,不过是感到丢脸,恼羞成怒罢了,你感到丢脸,也算有那么一点自知之明了。”

余百谷骂道:“别废话,咱们两个老家伙斗斗,生死不论,你敢不敢?”

年恨天一怔,略一沉思,眼前忽然豁地开朗,心道:“我说本来好端端的,怎么突然提不起功力了,原来被老狐狸做了手脚,定是那三杯酒的缘故,他一再激我动手,看来存心不良,要拿我开刀,好在大庭广众之下,他还不敢胡作非为,嘿嘿,我岂能上这个大当。”当即笑道:“百谷兄,咱们明人不说暗话,刚才我喝了你的三杯酒,立刻就感到身体不适,想必你特别照顾,给我的酒里加了佐料,嘿嘿,大家做个见证,如果我突然暴毙,杀人者,就是我的好兄弟余百谷,镇衙大人,我死前先指认凶手,一来免你费神查案,二来不愿旁人蒙冤。”

武馆诸人大吃一惊,年启盛关切道:“爹,余掌门那三杯是毒酒吗?”

年恨天抚着胸口,叹了口气,不置可否,台上台下一阵大哗,议论纷纷。

余百谷踏前一步,拔剑骂道:“胡说八道,我好心敬你酒,你却血口喷人,无端诬人清白,是可忍孰不可忍,看剑。”

年启盛挡在年恨天前面,举起一张凳子怒砸过去。剑光闪处,木凳四分五裂。

年恨天朗声笑道:“百谷兄,稍安勿躁,承蒙你看得起,老兄感激的很,你要跟我决一生死,年某欢迎之至,不过却不是现在,咱们改天约战,今天恕不奉陪。”

余百谷道:“我正自块垒难消,何必改天动手,莫不是怕了,哼,你若磕头认输,我看着老相识的份上,今天便饶了你。”

年恨天哈哈一笑:“大家看到了吗,余掌门必欲现在过招,那是因为我眼下身有不便,他好趁机杀人,这真是不打自招了。”

台下数千人交头接耳,喧声震天,有人躲在远处大骂无耻,余百谷面色铁青,见时机不熟,也就作罢,退了几步,说道:“恨天兄,  你故意诬赖,我大人大量不跟你计较,只是弟子受伤这事却耿耿难下,既然你说拳脚无眼,受伤难免,不顾点到为止的规矩,強自狡辩,那也由你,眼下大弟子受伤,我看也不必团战了,直接开始小弟子的较量吧。”转头道:“恋荷,他们拳脚无眼,咱们长剑也有看不清的时候,为了避免受伤,你们四个可要全力以赴,不可稍有马虎。”暗想对方几个小家伙拳脚能有几分力量,拼受一掌,刺他一剑,那也有赚无赔。

余恋荷四人一跃上前,呛啷一声,利剑出鞘,剑尖向下斜指,目光棱棱的看向武馆,李光光的遭遇令他们既惊惧且愤怒,都有心为师兄报仇,心想一寸长一寸强,我方利剑在手,他们赤手空拳,本就占了便宜,眼下又不用顾虑点到为止的破规矩,那么尽可以肆意出招,对方血肉之躯一定不敌。

年恨天等人心头一颤,人人都明白剑派的态度,那是存了生死决斗的意思,但对方拾人牙慧,抓住“比武竞技,杀伤难免”的话柄,而不直说要仗剑行凶的本意,如此一来,倘若弃战,那是胆小如鼠,今日过后,武馆必定不齿于人,假如迎战,只怕狂拼猛斗之下,吃亏难免,年恨天思虑片刻,喃喃道:“可千万不能再有人受伤啊。”

年二丫见余恋荷傲然而立,心里大大生气,对方李光光斩落大师哥左半掌,她看得好生心疼和气愤,忽然拉着稻草人上前一步,说道:“爷爷,让我来教训她们。”

年启盛大为担心,忧色满面道:“二丫,刚才打得那样凶,你不怕吗?”

“不怕,她伤不了我,我会小心在意的。”

“傻孩子,腿脚被斩下来就接不回了,你义叔受伤断掌,那可是终生憾事,我们不能再让你们你个小家伙冒险。”转头道:“爹,咱们认输吧,什么面子不面子的,不重要。”他是最在乎武馆面子和声誉的人,此时艰难的说出这句话,面色蓦地黯淡下来。

年恨天尚未答话,吕侉子突然踏前一步,扬起清秀英气的小脸,说道:“馆长,大师哥被他们割伤,不能就这么算了,让我出战,我不怕。”说着,看向大师哥,眼泪掉了下来,她恨不得跑过去,一拳把李光光狗头打烂。

牛氓不说话,也上前一步,一手拉着稻草人,一手拉着吕侉子,那态度很明显,不能怂,就是战。吕侉子脸色一红,想抽出白皙的小手,却被牛氓怒瞪一眼,这时候是应该兄弟齐心的啊,他抿了抿嘴,也就不动了,小手很快冒出细汗来。

年恨天看到少年子弟竟也初具英雄气概,苍老的脸上不禁露出欣慰之色,却寒着脸色问道:“你们平日淘气,我不多管,今天听不听话?”

吕侉子和牛氓点头,答:“听话。”年二丫却梗着脖子,说道:“要我打架,我就听话。”

年恨天蹲下身来,郑重其事道:“我允许你们去打架,狠狠的打,不准留手,但有一点,必须听我的话,那就是没把握的招式,不要硬接,能躲则躲,打不过就及时认输,不丢人,千万小心细意,不要被剑刺伤了,知道吗。”

三人激动点头,都答应了,只有稻草人看得莫名其妙,今天早上起来时,他头上的血痂已经剥落,露出里面嫩洁的皮肤,看起来像没受过伤一样,年爷爷心中大奇,却难究底细,只道这孩子天生怪异,时不时透着一股邪乎,然而是个福星,而且待人不坏,马上要生死决斗了,剑派绝不会因他残疾而怜悯容情的,可惜刚才那番话不能令他知悉,心中好生担忧,但愿他真是福星附体,逢凶化吉,揉了揉他的小脑袋,放开了手。

张罗带伤来观战,见稻草人要打擂台,而且是杀伤勿论的那种,忍不住一颗心扑通直跳,踅上来拉住他手,虽然知道他聋,还是自言自语叮嘱了一番。

眼见年二丫带着三人迈步上前,一旁照顾李光光的渔夫目光露出怨毒的精光,他曾听过稻草人的名头,心想都怪他三番五次令剑派受辱,又伤了余锦儿,挑起李光光对武馆的滔滔仇恨,这才和查星星拼命,令对方狗急跳墙,决意杀敌一千自损八百,否则,儿子也不会伤成这样,心中万分悔恨,早知如此,当初不该救他。

稻草人也看到了渔夫,想起被他装进麻袋,腿脚绑上麻绳,扔进阴森恐怖的山谷,顿时因惧生怒,箭步往他奔去,渔夫嘴角一抹狞笑,心道:“来的好,看我不宰了你。”从口袋掏出一把剖鱼的尖刀,跑步迎了过去。

众人大感惊愕,忽见渔夫凶神恶煞的喝道:“熊孩子,你的命还真大。”突然一刀捅过去,许多人看得凶险,不禁惊呼道“小心”。可是稻草人哪里听得到,不过他身负武功,而且眼明手快,稻草人侧身避开,瞬间夺刀在手,往前一递,扎进渔夫的大腿,正要拳打脚踢,忽然一剑迎面刺来,他使个铁板桥,后空翻出。

渔夫长声惨呼,倒在地上爬不起来,鲜血顺着裤管流的满地都是。眼见李光光父子双双倒在台上,剑派诸人无不惭愧愤怒,大声叫道:“恋荷师妹,稻草人欺人太甚,你们一定给他颜色看看。”

余恋荷一剑刺去,正要追击,忽被年二丫缠住,两人腾挪跳跃,登时斗在一处。

一个厚唇的弟子找上吕侉子,长剑晃动,寒光点点,吕侉子凝神应对,丝毫不敢大意,他会的拳脚功夫多,几招下来,颇战上风。

牛氓断喝一声:“小眼睛,你的对手是我。”暴步冲向一位细眼小子。

圆脸少年是余恋荷的爱慕者,他一剑高举,快步赶上稻草人,心想要尽快了结这小子,然后去襄助恋荷师妹,希望这次能被高看一眼。

稻草人不是吃亏认怂的主,从刚才刺扎渔夫便可见一斑,眼见圆脸少年冲来,心想这些拿剑的都不是好人,总是和武馆的朋友作对,都是欠揍的混蛋,抡起拳头,迎剑而上。

圆脸少年长剑当头斩下,丝毫不留情面,稻草人闪身在侧,一拳轰出,圆脸少年斜跨半步,转剑反削,稻草人顺势踢他握剑的手腕,圆脸少年正使力处,剑已撩起,不能立时调转回头,突然手腕一痛,骨头脱臼,却是他情急之际,左手出拳,和稻草人金刚断山腿硬碰一招,圆脸惨呼一声,长剑险些脱手。

稻草人和剑派多次过招,熟悉对方的剑法,对破解之道颇有心得体会,因此和圆脸少年放对,只觉得对方出剑不够快,给了他许多趁机还手的机会。

圆脸额头冒险,神色羞赧,未料这小不点确有真才实学,想起上台之前,余恋荷谆谆告诫,要小心应对稻草人,切不可轻敌小瞧了此人,那时圆脸少年在女神面前不愿低头,赌气说道:“恋荷师妹,你把他吹嘘的太过了,一个只学几个月功夫的残废,会有什么能耐,只是一路走来,运气好点罢了,待会看我怎么收拾他。”

余恋荷见圆脸吃亏,扭头嗔道:“庄师兄,早跟你说了,不可轻敌,为什么不听,这不是活该挨人打吗。”

圆脸少年面红耳赤,喝道:“稻草人,难怪你身穿白虎服饰,果然有点本事,来吧,让我好好领教。”他为争回脸面,不顾左手麻痛,举剑又和稻草人杀在一起,这次他学了乖,不敢冒进挺险,饶是如此,八招一过,还是被打倒在地,长剑脱手飞出。

稻草人本要骑在他身上狂揍,圆脸少年就地滚开一丈,稻草人追上去要踢,圆脸少年扑上去抱他小腿,两人跌翻在地,瞬间扭打一起。

圆脸少年比稻草人高出不少,见他小小年纪,拳脚功夫却学的很精,不禁惊讶不已,眼下自己长剑离手,若和对方赤手相搏,那是非败不可,只有仗着比他块头大,抱住混小子缠打,令其施展不开功夫,才有取胜之机。

稻草人见对方狡猾,心里火气上来,双臂一震,猛地睁开束缚,接着一翻身,终于骑在圆脸少年腰间,抡起愤怒的拳头,一顿劈头盖脸的砸下。

圆脸少年一边痛呼,一边诧异,万想不到对手三寸丁小身体,竟然力气大的出奇,非但刚才箍他不住,这时更掀他不开,随着一拳拳打下来,鼻骨断了,眼睛肿了,耳垂破了,牙齿掉了,嘴巴肿了,脸颊大了,整个人变成了猪头,他想喊认输,可是来不及说话,拳头落下的时候,嘴里只能发出呜呜哇哇的惨呼。

剑派诸人看得惊心气愤,脸色都十分难看,既为圆脸少年的安危担忧,又对稻草人的行为愤恨,同时更对圆脸少年当众让剑派蒙辱而感到羞恼,余百谷面色阴沉,似能滴出水来,嘴角微微颤动,心中暗骂:“没用的东西,打死也是白饶。”

碍于先前把话说得太满,剑派各人无不感到丢脸,有心插手去管,那圆脸少年却不喊认输,倘若冒然上前干预,对方说不定要大喷口水,就在这犹豫的几个瞬间,稻草人又猛挥了五六拳,剑派诸人正自为难之际,突听儒冠老者喊道:“老馆长,余掌门,老朽有一言,还请二位考量一二,稻草人既已打的庄小狄暂无还手之力,这一局自然是得胜的了,我想咱们君子竞技,还是多饶人处的好,否则徒伤和气,反而落得不好的名声,二位以为如何?”他语带商榷口吻,言辞却颇有责备,同时又留有台阶,两为掌门大可借坡下驴,剑派保得弟子生命无虞,武馆见好收得赞誉。

年恨天等余百谷低头,余百谷却羞于开口,暗想老先生话到此处,多方若不收敛,必然为人不齿,我且看他如何收拾便了。年恨天微微摇头,答道:“老先生是咱们小镇大儒,人人爱戴,刚才所言极是,再闹下去,倒是力拔山心胸狭隘了,我们无意重伤杀人,这就遵从老先生的吩咐,盛儿,你去拉稻草人起来吧。”

年启盛快步上前,把稻草人抱在怀里,摸摸他的头,嘿嘿一笑,心中却忽然五味杂陈,暗想当初对这孩子多有白眼和为难,未料今日他却为武馆大大长脸,念及此处,心中只觉惭愧无底,大骂自己瞎了狗眼,昧了良心。

另一边,余恋荷和年二丫斗得正紧,未料庄师兄旋踵便败,不禁愕然一惊,她心高气傲,不甘人后,晃动如水长剑,出招凌厉加倍。

年二丫昨天受到挫败,被余恋荷挑断头绳,羞愤的同时,也深知眼前的小妮子不是善茬,因此今日提高了警惕,不敢像上次那般莽撞行事,多游走缠斗,不时突击两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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