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你不用解释
第七十五章你不用解释
“麻烦关我什么事儿？我一个新到上海滩的穷书生，怎么可能引来黄家这么重视。记住，做好自己的事儿，天塌下来有高个子顶着。”
苏楠这回没有责备杜月海多管闲事，而是走到沙发区，看着聚精会神看画报的艾丽，好奇地问道：“好看吗？”
对于苏楠来说，跳板已经搭好了，自然会引发一些意想不到的事儿和人冒出来，这也太正常不过了。既然进入上海滩的第一脚已经踢出去了，他也不再瞻前顾后了。
对于黄家，他一直觉得很神秘。在来上海滩的船上，他研究过黄家的资料，按照他的分析，黄家早就应该在上海滩被除名了才对，但他依然坚持着，肯定是有一些不为人知的因素。对于这个僵而不死的家族，苏楠不是救世主，也不可能想着靠他的一己之力能将其挽救或是发扬光大。他和黄雅琪的关系本就是一种契约关系，他用黄雅琪的身份在上海滩登陆，后者用他的名气开创新事业，为黄家寻找另一极的发展出路。
治病救人，提高全民身体素质，这是苏楠从小的爱国抱负。但是，经过这么多年的人生之路，他早已不是之前的想法了。
提高身体素质，对于羸弱的中国是治标不治本。就如方少军那样，把好的身体用在讨好日本人、欺负同胞的方面，这样的人就算是有好身体，对国家民族也是百害无一利。
为此，他彷徨过，也思索过，好在他遇到了灯塔，让他眼前豁然一亮，阴霾尽去。
可以说，他现在的思想没有任何不通的，他有了坚定的理念，剩下的就是为之奋斗了。
听到苏楠的问话，艾丽抬起头，仰视着后者，“我看不懂，这些字都不认识。”
苏楠微微一笑，伸手拿过那本画报，封皮上写着《药用植物大全》，里面介绍的都是中药材，配上了很细腻的工笔画。插花中的草本与木本植物画的惟妙惟肖，看着赏心悦目。
“要是你能看懂这本书，也能做医生了。”苏楠把书有交还给艾丽，“艾丽，我们可能要在中国待很长一段时间，我觉得你可以跟英子学一些中国话，这样就能看懂我这里所有的书，还能好周围的人交流，那就不会闷了。”
“学中国话？是不是很难的？”
“你觉得学什么容易？其实学什么都不易，你要是觉得难，就不学了吧。”
“学，当然要学。我觉得英子唱的中国歌很好听的，我要学会中文，跟她学唱歌。英子绣花也秀得漂亮，我还要跟她学绣花呢。”
看着艾丽很认真的表情，苏楠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一个杀人如麻的家伙竟然要去学唱歌学绣花，一双拿惯了屠刀的手拿起绣花针，这让人觉得有些怪异，也让人不可思议。可这事儿就要发生在眼前，轮不到苏楠信不信。
“好吧，需要钱说一声，我全力支持！”苏楠知道佛家有句话：放下屠刀立地成佛。现在他认为，成不成佛是次要的，能成绣花女也是不错的，这样的事情必须支持。甚至苏楠在心里有个大胆的计划，要引导艾丽每天去静安寺里听听佛音，问问檀香，就算艾丽身上的罪孽清洗不掉，也算是另一种进步了。
“我不会跟你客气的，对了，我看到家里的邻居小姑娘弹钢琴，我也想学，你给我买一架钢琴吧。”
“弹钢琴？”苏楠一听脑子就大了，这丫头转性也太彻底了，怎么什么都想学呢？要是她明天想学染布，我岂不是要给她开一家染坊呢？
“是呀，我记得小时候，特喜欢看人家弹钢琴，可是我家里穷，买不起。现在好了，我有你个大哥哥了，可以给我买了。”
“小时候？你记得小时候的事情？”
“我本来就记得啊！但是一段段的，连不起来。我知道我病了，哥哥你要快点把我的病治好，我学会弹琴给你听，还要学会唱中国歌给你唱，而且还要给你绣一朵花呢……不对，是绣很多很多很好看的花给你。”
艾丽的华丽透着一股稚气和天真的味道，可是却长着三十岁的容颜与身体，怎么听苏楠都觉得怪异得很。但是，这总比看到以前的她要舒心多了。
“好吧，明天我陪你去买钢琴，再给你请一个弹钢琴的好老师。”苏楠刚从四个日本间谍那里得了不少钱，暂时也没有大用处，可以拿出一部分来添置一些用品。剩下的钱，还要拿出一大部分还给二哥。二哥现在已经成家了，以前他付出的，也该还回给他了。
“耶！我真的太喜欢喜欢你了！”艾丽猛地站起来，闪电般在苏楠的脸颊上亲了一下，然后高兴得在办公室里手舞足蹈。
在国外生活惯了，对于这一吻，苏楠知道不代表任何感情上的瓜葛，只是表达了艾丽喜悦心情，也不会当回事儿。
“这丫头对苏楠怎么这么好呢？一到苏楠面前就变成了个彻头彻尾的未成年儿童，但是要是对别人，那就是两样了。”看到现在艾丽，杜月海怎么也不相信刚在一楼吧五个五大三粗的男人腿脚打断的那个人就是艾丽。
“笃笃笃”，门口响起了轻轻的敲门声。
“请进！”苏楠随口道。
门打开，黄雅琪的助理小夏俏生生地站在门口，“苏院长，黄院长说，您没事儿的话可以回去了，江主任说邱爷的病问题不大，他自己就能处理。”
“江主任？就是内科的江平之吗？”苏楠记性很好，却也好不到过目不忘每个人都记得清清楚楚，那需要一段时间。
“是的。”小夏点点头。
“哦”苏楠皱了一下眉头，“邱爷的检验报告都出来了？”
这么做明显有点越俎代庖之嫌，因为病人是他苏楠带回来的。
他在脑海里努力搜索江平之之前的每一个表情记忆，猜测后者这么做的用意。
“还没呢，超声波结果和X光的片子都要等一两个小时，哪有这么快。”
“那江主任是靠什么判断说邱爷的病问题不大？”
“这……这就要问江主任了，我不清楚。”小夏忽然觉得回答苏楠的问话有压力，自己来传这话似乎并不让新院长开心，感觉怪怪的，似乎把责任堆在了她的头上。
“小夏，你去告诉江主任，让他下班走人吧。所有的检验报告必须第一时间全部送到我这里来，不得有误。对了，小兰去哪里了？我怎么没见到她。”
邱仁凯是苏楠踏入上海的敲门砖，这件事情是思量了再思量才做出的决定。决不能出什么差错，更不能把邱仁凯交到一个不知根不知底的人手里。
小兰是黄雅琪的保镖，这几天都在医院里忙碌，今天下午好像就没有见到她的人了。
“小兰姐姐去苏州乡下了，后天才回来。苏院长有事情的话，可以吩咐我帮您做。您的意见，我会马上转告江主任的。还有，黄院长让您回家，是因为黄家的人来了，三巨头黄爷的七姨太和春哥点名要见你，而且还要让你跟他们去堂口接受惩罚。所以，黄院长才让江主任暂时负责邱爷的病。但黄院长嘱咐过我，不让我把这事儿告诉您。”
小夏想来想去，还是把个中的原因说出来，感觉心里畅快多了。
“那你为什么又要告诉我呢？难道黄院长说的话就不算数吗？”苏楠本不想难为一个小助理，但他认为作为助理就应该没有折扣地按照领导的话去做，不能善做主张。向小夏这种做法，完全是另有想法，“我看你不适合做助理，某些方面你要比小兰差得太远了，我会建议黄院长换人的。”
“为什么？”
“因为你没有原则，这个理由足够了吗？而且我还要告诉你，我并不是一个没有担当的男人，我自己惹的事情会自己去烫平。但是你不听黄院长的话，这就非常严重。”
苏楠自然明白，小夏告诉他事情的始末，就是要传达一个信息：小姐给你在挡灾呢，你却在这里安逸享福。
“苏院长，我不是这意思。我只是……”
“算了，我自然知道你在想什么，不用解释，你走吧。”苏楠一挥手，不想听她的解释。然后对杜月海道：“你跟着她一起去，把什么春哥和七姨太等都请到这里来，我倒要看看他们要怎么惩罚我。”
苏楠之前还是高看了黄雅琪的能力，觉得以她的本事应该能抵挡一阵子的，但是从她的助理小夏身看出黄雅琪肯定是一触即败，要不了多久就要投降了。
杜月海应了一声，跟在小夏的身后下楼去了。
“艾丽，你去坐在办公桌后边的椅子上，等会儿我不叫你，你千万不能出手面也不要插嘴。”
“好吧！”艾丽的嘴巴噘了噘，似乎有些不情不愿。但还是站起身走到院长办公台后面的主椅上坐下，很认真地把画报摊在桌面上，“嗯，这么看书更舒服一些。”
苏楠无奈地摇摇头，走到单人位沙发坐下，取出茶几上雪茄盒里的一根雪茄，熟练地切掉堵头，用打火机点燃。
不一会儿，杜月海和黄雅琪就带着白玉霜、王莺、柳新月、徐春和一个光头的中年人来到了院长办公室。
苏楠没有起身，端坐在主人位沙发上，对进来的人只是看了一眼。
黄雅琪来到苏楠身侧，指着几人道：“苏院长，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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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烦关我什么事儿？我一个新到上海滩的穷书生，怎么可能引来黄家这么重视。记住，做好自己的事儿，天塌下来有高个子顶着。”
苏楠这回没有责备杜月海多管闲事，而是走到沙发区，看着聚精会神看画报的艾丽，好奇地问道：“好看吗？”
对于苏楠来说，跳板已经搭好了，自然会引发一些意想不到的事儿和人冒出来，这也太正常不过了。既然进入上海滩的第一脚已经踢出去了，他也不再瞻前顾后了。
对于黄家，他一直觉得很神秘。在来上海滩的船上，他研究过黄家的资料，按照他的分析，黄家早就应该在上海滩被除名了才对，但他依然坚持着，肯定是有一些不为人知的因素。对于这个僵而不死的家族，苏楠不是救世主，也不可能想着靠他的一己之力能将其挽救或是发扬光大。他和黄雅琪的关系本就是一种契约关系，他用黄雅琪的身份在上海滩登陆，后者用他的名气开创新事业，为黄家寻找另一极的发展出路。
治病救人，提高全民身体素质，这是苏楠从小的爱国抱负。但是，经过这么多年的人生之路，他早已不是之前的想法了。
提高身体素质，对于羸弱的中国是治标不治本。就如方少军那样，把好的身体用在讨好日本人、欺负同胞的方面，这样的人就算是有好身体，对国家民族也是百害无一利。
为此，他彷徨过，也思索过，好在他遇到了灯塔，让他眼前豁然一亮，阴霾尽去。
可以说，他现在的思想没有任何不通的，他有了坚定的理念，剩下的就是为之奋斗了。
听到苏楠的问话，艾丽抬起头，仰视着后者，“我看不懂，这些字都不认识。”
苏楠微微一笑，伸手拿过那本画报，封皮上写着《药用植物大全》，里面介绍的都是中药材，配上了很细腻的工笔画。插花中的草本与木本植物画的惟妙惟肖，看着赏心悦目。
“要是你能看懂这本书，也能做医生了。”苏楠把书有交还给艾丽，“艾丽，我们可能要在中国待很长一段时间，我觉得你可以跟英子学一些中国话，这样就能看懂我这里所有的书，还能好周围的人交流，那就不会闷了。”
“学中国话？是不是很难的？”
“你觉得学什么容易？其实学什么都不易，你要是觉得难，就不学了吧。”
“学，当然要学。我觉得英子唱的中国歌很好听的，我要学会中文，跟她学唱歌。英子绣花也秀得漂亮，我还要跟她学绣花呢。”
看着艾丽很认真的表情，苏楠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一个杀人如麻的家伙竟然要去学唱歌学绣花，一双拿惯了屠刀的手拿起绣花针，这让人觉得有些怪异，也让人不可思议。可这事儿就要发生在眼前，轮不到苏楠信不信。
“好吧，需要钱说一声，我全力支持！”苏楠知道佛家有句话：放下屠刀立地成佛。现在他认为，成不成佛是次要的，能成绣花女也是不错的，这样的事情必须支持。甚至苏楠在心里有个大胆的计划，要引导艾丽每天去静安寺里听听佛音，问问檀香，就算艾丽身上的罪孽清洗不掉，也算是另一种进步了。
“我不会跟你客气的，对了，我看到家里的邻居小姑娘弹钢琴，我也想学，你给我买一架钢琴吧。”
“弹钢琴？”苏楠一听脑子就大了，这丫头转性也太彻底了，怎么什么都想学呢？要是她明天想学染布，我岂不是要给她开一家染坊呢？
“是呀，我记得小时候，特喜欢看人家弹钢琴，可是我家里穷，买不起。现在好了，我有你个大哥哥了，可以给我买了。”
“小时候？你记得小时候的事情？”
“我本来就记得啊！但是一段段的，连不起来。我知道我病了，哥哥你要快点把我的病治好，我学会弹琴给你听，还要学会唱中国歌给你唱，而且还要给你绣一朵花呢……不对，是绣很多很多很好看的花给你。”
艾丽的华丽透着一股稚气和天真的味道，可是却长着三十岁的容颜与身体，怎么听苏楠都觉得怪异得很。但是，这总比看到以前的她要舒心多了。
“好吧，明天我陪你去买钢琴，再给你请一个弹钢琴的好老师。”苏楠刚从四个日本间谍那里得了不少钱，暂时也没有大用处，可以拿出一部分来添置一些用品。剩下的钱，还要拿出一大部分还给二哥。二哥现在已经成家了，以前他付出的，也该还回给他了。
“耶！我真的太喜欢喜欢你了！”艾丽猛地站起来，闪电般在苏楠的脸颊上亲了一下，然后高兴得在办公室里手舞足蹈。
在国外生活惯了，对于这一吻，苏楠知道不代表任何感情上的瓜葛，只是表达了艾丽喜悦心情，也不会当回事儿。
“这丫头对苏楠怎么这么好呢？一到苏楠面前就变成了个彻头彻尾的未成年儿童，但是要是对别人，那就是两样了。”看到现在艾丽，杜月海怎么也不相信刚在一楼吧五个五大三粗的男人腿脚打断的那个人就是艾丽。
“笃笃笃”，门口响起了轻轻的敲门声。
“请进！”苏楠随口道。
门打开，黄雅琪的助理小夏俏生生地站在门口，“苏院长，黄院长说，您没事儿的话可以回去了，江主任说邱爷的病问题不大，他自己就能处理。”
“江主任？就是内科的江平之吗？”苏楠记性很好，却也好不到过目不忘每个人都记得清清楚楚，那需要一段时间。
“是的。”小夏点点头。
“哦”苏楠皱了一下眉头，“邱爷的检验报告都出来了？”
这么做明显有点越俎代庖之嫌，因为病人是他苏楠带回来的。
他在脑海里努力搜索江平之之前的每一个表情记忆，猜测后者这么做的用意。
“还没呢，超声波结果和X光的片子都要等一两个小时，哪有这么快。”
“那江主任是靠什么判断说邱爷的病问题不大？”
“这……这就要问江主任了，我不清楚。”小夏忽然觉得回答苏楠的问话有压力，自己来传这话似乎并不让新院长开心，感觉怪怪的，似乎把责任堆在了她的头上。
“小夏，你去告诉江主任，让他下班走人吧。所有的检验报告必须第一时间全部送到我这里来，不得有误。对了，小兰去哪里了？我怎么没见到她。”
邱仁凯是苏楠踏入上海的敲门砖，这件事情是思量了再思量才做出的决定。决不能出什么差错，更不能把邱仁凯交到一个不知根不知底的人手里。
小兰是黄雅琪的保镖，这几天都在医院里忙碌，今天下午好像就没有见到她的人了。
“小兰姐姐去苏州乡下了，后天才回来。苏院长有事情的话，可以吩咐我帮您做。您的意见，我会马上转告江主任的。还有，黄院长让您回家，是因为黄家的人来了，三巨头黄爷的七姨太和春哥点名要见你，而且还要让你跟他们去堂口接受惩罚。所以，黄院长才让江主任暂时负责邱爷的病。但黄院长嘱咐过我，不让我把这事儿告诉您。”
小夏想来想去，还是把个中的原因说出来，感觉心里畅快多了。
“那你为什么又要告诉我呢？难道黄院长说的话就不算数吗？”苏楠本不想难为一个小助理，但他认为作为助理就应该没有折扣地按照领导的话去做，不能善做主张。向小夏这种做法，完全是另有想法，“我看你不适合做助理，某些方面你要比小兰差得太远了，我会建议黄院长换人的。”
“为什么？”
“因为你没有原则，这个理由足够了吗？而且我还要告诉你，我并不是一个没有担当的男人，我自己惹的事情会自己去烫平。但是你不听黄院长的话，这就非常严重。”
苏楠自然明白，小夏告诉他事情的始末，就是要传达一个信息：小姐给你在挡灾呢，你却在这里安逸享福。
“苏院长，我不是这意思。我只是……”
“算了，我自然知道你在想什么，不用解释，你走吧。”苏楠一挥手，不想听她的解释。然后对杜月海道：“你跟着她一起去，把什么春哥和七姨太等都请到这里来，我倒要看看他们要怎么惩罚我。”
苏楠之前还是高看了黄雅琪的能力，觉得以她的本事应该能抵挡一阵子的，但是从她的助理小夏身看出黄雅琪肯定是一触即败，要不了多久就要投降了。
杜月海应了一声，跟在小夏的身后下楼去了。
“艾丽，你去坐在办公桌后边的椅子上，等会儿我不叫你，你千万不能出手面也不要插嘴。”
“好吧！”艾丽的嘴巴噘了噘，似乎有些不情不愿。但还是站起身走到院长办公台后面的主椅上坐下，很认真地把画报摊在桌面上，“嗯，这么看书更舒服一些。”
苏楠无奈地摇摇头，走到单人位沙发坐下，取出茶几上雪茄盒里的一根雪茄，熟练地切掉堵头，用打火机点燃。
不一会儿，杜月海和黄雅琪就带着白玉霜、王莺、柳新月、徐春和一个光头的中年人来到了院长办公室。
苏楠没有起身，端坐在主人位沙发上，对进来的人只是看了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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