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 章
但是……至少这引起了三皇子、四皇子重视的陨晶，真的没什么异常吧？
一大早，在饶老夫人、郑国夫人饶淑的库房里，林朝华翻出了四块装在不同玉盒里的陨晶。
全都是和夏钰那个吊坠类似的物体，介于石与晶之间，内有金红色的光焰跳跃。大小有一定差距但差距不大，形状都不规则——
不到鹌鹑蛋大小的，据说当年秦国公就没理会。
顶多就是质地比不上夏钰身上那块，金红色的光芒黯淡一些。
林朝华知道，在皇室的宗祠里，可是摆着一块半个成年人身体大小的陨晶。各从龙家族里的这些，不过是一些“剥落的碎石”罢了。
得到允许后，林朝华从库房连着盒子拿走了一块，准备研究一番。
虽然她更想直接抱上琴，发挥全部功力再去诱导林朝云多说几句，但到底还是按捺了这个念头。
一来，前一天傍晚知道的那些，足以抵偿她受的骗。
二来，林朝云又不喜欢音律，世家女的私学教育也在她们十三岁的时候结束了。这时候抱琴去找，以林朝云的警惕心，她只会起疑。
最后，在林朝华看来，就算林朝云真的是“重生”了，她所知道的，也不过是她自己关注的，且带有太多她自己的主观意见。以她的怨气来说，“有失偏颇”只怕是必然的事。林朝华也不想受太多影响。
但还没等她怎么研究，饶律那边的帖子就递过来了。
作为饶淑的侄孙，若他是一个人来的，根本就用不着送帖子。所以……
看到跟在饶律身边的夏钰，林朝华一点也不奇怪。
夏钰的伤并不重，休息了一个晚上，走路休息就已经无碍。这次是来向林朝华道谢的。
其实，饶律后来也想起了“陨晶”是什么东西，但他之前并没有看过实物。不被提醒，根本想不起来。
其他人就更不用说了。
前朝大兴二十六年的时候，窦太/祖身边的追随者可谓是寥寥无几，分到陨晶的人也不多。而且那玩意更多是一种“象征”，一种“祥瑞”。
时过境迁之后，哪家也没人拿出来给人观赏过。
若不是林朝华当场就认了出来，大家弄不清那是什么，只怕皇子们那边还有别的麻烦。
当然，这种道谢，建立在他们不知道林朝华是罪魁祸首之一的前提条件下。
在书房招待客人的林朝华听到道谢，却难免有些良心不安。
于是她决定有所回报。
“二表哥，如果你打算在之后去找堂姐，那最好还是做好心理准备。”
“她这次是因什么生气？”饶律注意到了林朝云在生气，但既不知道为什么，对林朝云愤怒的程度，也全无准备。
语气还挺轻松。
林朝华看了坐在饶律身边喝茶，静若夏花的夏钰一眼。
“她觉得你骗他，你真正心悦的是夏三郎。”
饶律目瞪口呆。
原以为事不关己的夏钰一口茶喷了出去。
“我不是，我没有，别乱说啊！”饶律被惊醒，立刻否认三连。
“嗯……”林朝华脸色古怪，“也许她觉得，连你自己，现在都还没有发现自己的心意？”
饶律，“……！！！”
他倒吸一口冷气。
林朝华同情的看着他——别说林朝云心中已有定论了。就算仅仅是怀疑，这种“我知道你喜欢他你只是还没确认自己心意”的事情，也真解释不清！
饶律秉性骄傲，会去尝试解释，但如果解释不清，他是不会死缠烂打的。
至于他现在是不是真的心悦夏钰……
林朝华相信自己的眼睛。
倒是夏钰没有那么淡定。
喷出一口茶之后，他自己身上也溅上了一些茶水，弄得他手忙脚乱了一会儿。
林朝华开着书房门待客，丫鬟送了茶水就退出去了。也没人帮忙。
夏钰做客又不好乱拿东西，只好拿帕子先擦拭了一下。
林朝华看他的动作，就再次肯定了一点——
哪怕京城传言，夏钰是个顶尖的纨绔，身边祖母和继母给的丫鬟大大小小加起来几十个，其中貌美的不少，特别有“福”。
但他确实是习惯了自己动手。
因为他溅到茶水以后的第一反应，就不是举目去看有没有人帮忙。
“那个，我能帮忙吗？”夏钰将帕子折好，塞回袖子。有些迟疑纠结的开口。
“特别去和我堂姐解释一下，夏三郎你没碰过家里的丫鬟？”林朝华放下茶水，悠悠开口。
夏钰目瞪口呆，“你怎么知道？不对，林二娘子你……”
“二娘？”饶律也很惊讶。
因为难产加早产而先天不足的林朝华，即使是修炼了道家内功，有所小成，也没有反应在容貌上。
所以哪怕知道她幼年离京去寻医问药，病愈方回，也人人都觉得她的性格和外表一样娇花照水、弱柳迎风。
不骑马不游猎都很正常。
何况还是才女。
林朝云曾经用“腹有诗书气自华”来形容堂妹林朝华，就被广泛认可。
但现在……
“我以前也没怎么掩饰过。”放飞自我的林朝华一脸深沉，“但不知为何，大家都觉得才女就该优雅矜持……还好现在已经没人这么认为了。”
两个郎君想想她在长平传扬得沸沸扬扬的“择婿条件”，都有些嘴角抽搐。
夏钰看了饶律一眼——其实，要不是饶律心悦林朝云，饶律倒是也符合林朝华提出的那些条件的。
那些条件综合起来不就几点？
容貌英俊、不是宗子；文武双全、不慕权势；尊重妻子。
“说起这个，宫中有些传言传出来……”饶律想起了另一件事。
有传言说，林朝华那些择婿条件，是针对四皇子说的。
“昨天安阳公主和湖阳公主告诉我了。”好歹是个实封郡主的林朝华也不是没有人脉，“陛下不会误会就行——我要真看上四皇子了，至于那么拐弯抹角？夫人早进宫提亲去了好么。”
饶律无言以对。
这还真是林氏西府一脉女眷的风格！哪怕林朝华看起来画风格外不同，以至于大家觉得她的风格也会不同，但事实上还是一样的。
说起来……保不定这是饶家女眷带来的风格……
这么一想……心情低落呢。
饶律送走担心的夏钰，丧丧的去找林朝云了。
而林朝华送走了客人，关上书房的门，刚刚从玉盒里再次拿出了陨晶来想要研究，就有一个仆妇来喊——郑国夫人饶淑要进宫，让她一起去。
那个“心悦四皇子”的传言实在是没有进宫申辩的必要，林朝华却也不知道还有什么别的事情，能让早就荣养的饶老夫人在非年非节的时候进宫。
她顺手将陨晶拿在手里，就回房了。
她的父亲林昂是为了救驾战死。消息传来，母亲惊痛之下早产生下了她。然后，父亲的救驾之功就这么推恩到了她的头上，为她挣了个“新虞郡主”的头衔。
这个头衔在家族无人有什么实权的情况下，其实也就是个空架子。
最大的作用是，作为皇室展现仁慈的牌坊，让人不至于随便就实质性的招惹她。
然后，让她在进宫的时候不用过多的去考虑去穿什么衣服——郡主是有制式礼服的。不同场合的都有。
换上礼服后，林朝华到底有几分在意，就又将放在桌子上的陨晶塞在了礼服的袖袋里，贴身带着。
然后，坐上马车之后，看见饶老夫人随行的仆妇手上，拿着一个刚刚才在库房里看见过的玉盒。
“都这么多年了……这陨晶忽然有什么新的发现吗？”林朝华问。
只拿一块，那就不是说皇室要收回陨晶。
何况也不可能全部收回——
当初秦国公可没时间大肆搜罗。
按照推测，是有不少零碎的碎片流落的。
据林朝华所知，当时就有好些随行的兵丁捡到，当做战利品或者吉祥物藏起来了。
饶老夫人饶淑一头白发，精神矍铄。常年的征战生涯，让她身上有着普通妇人不会有的英气。这种英气，即使是年老，也让她看着不同于一般妇人。
但她对于自己的孙女，还是和普通妇人一样的和蔼。
就是多了几分随意。
“谁知道呢？你祖母我也没打听宫闱秘闻的习惯。”
“就是说，在朝堂上没有风声了？”
饶老夫人点了点头。
“那祖母你带上我做什么？”
“这就要问你了，怎么在陛下让我带上陨晶进宫之前，你就刚好记得要去找陨晶？”
林朝华就将前一天夏钰身上发生的事情说了。
甚至包括自己受到林朝云委托试探夏钰的事情。只是没有将自己对林朝云重生的怀疑说出来而已。
果然，饶老夫人没有去关注陨晶的事情。
她也没有斥责林朝华乱帮忙。
只是冷哼了一声，“亏得那老婆子还有脸让人来和我说，你那择婿条件连累了你堂姐。我也早觉得，东边不是什么良配。若不是这是要娶不是要嫁，早就让律儿断了心思。”
她这也是怀疑林朝云变心了。
毕竟，小时候不介意的事情，不代表长大了也不介意。
等林朝华跟着饶老夫人到了皇帝平素处理政务的德正殿，不算特别意外的看到了饶老夫人的亲兄长秦国公，和现任的晋国公，以及另一个降等袭爵的平宁伯。
这几位，都是自身，或者说先祖早早跟随了□□的。
他们都有准备赐座，但显然林朝华是那个“意料之外”。
人届中年，长相英武的皇帝看到林朝华就颇为惊奇，“义姐，您怎么还把新虞带上了？”
——秦国公是□□义子，饶老夫人是□□义女。是以皇帝有此称呼。
饶老夫人也不客气，“你问问你儿子去。”
饶老夫人其实还不知道从宫中传出的某些传言，但皇帝肯定是知道的。
他就有些想歪了，些许尴尬。
林朝华淡然施了一礼，将前一天夏钰身上发生的事情，再次说了一遍。
当然，皇帝不比祖母，这次就是删减版的了。
删减版里，她就是个无辜又好心的路人。
皇帝听了更为尴尬，“……那两个不稳重的小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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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大早，在饶老夫人、郑国夫人饶淑的库房里，林朝华翻出了四块装在不同玉盒里的陨晶。
全都是和夏钰那个吊坠类似的物体，介于石与晶之间，内有金红色的光焰跳跃。大小有一定差距但差距不大，形状都不规则——
不到鹌鹑蛋大小的，据说当年秦国公就没理会。
顶多就是质地比不上夏钰身上那块，金红色的光芒黯淡一些。
林朝华知道，在皇室的宗祠里，可是摆着一块半个成年人身体大小的陨晶。各从龙家族里的这些，不过是一些“剥落的碎石”罢了。
得到允许后，林朝华从库房连着盒子拿走了一块，准备研究一番。
虽然她更想直接抱上琴，发挥全部功力再去诱导林朝云多说几句，但到底还是按捺了这个念头。
一来，前一天傍晚知道的那些，足以抵偿她受的骗。
二来，林朝云又不喜欢音律，世家女的私学教育也在她们十三岁的时候结束了。这时候抱琴去找，以林朝云的警惕心，她只会起疑。
最后，在林朝华看来，就算林朝云真的是“重生”了，她所知道的，也不过是她自己关注的，且带有太多她自己的主观意见。以她的怨气来说，“有失偏颇”只怕是必然的事。林朝华也不想受太多影响。
但还没等她怎么研究，饶律那边的帖子就递过来了。
作为饶淑的侄孙，若他是一个人来的，根本就用不着送帖子。所以……
看到跟在饶律身边的夏钰，林朝华一点也不奇怪。
夏钰的伤并不重，休息了一个晚上，走路休息就已经无碍。这次是来向林朝华道谢的。
其实，饶律后来也想起了“陨晶”是什么东西，但他之前并没有看过实物。不被提醒，根本想不起来。
其他人就更不用说了。
前朝大兴二十六年的时候，窦太/祖身边的追随者可谓是寥寥无几，分到陨晶的人也不多。而且那玩意更多是一种“象征”，一种“祥瑞”。
时过境迁之后，哪家也没人拿出来给人观赏过。
若不是林朝华当场就认了出来，大家弄不清那是什么，只怕皇子们那边还有别的麻烦。
当然，这种道谢，建立在他们不知道林朝华是罪魁祸首之一的前提条件下。
在书房招待客人的林朝华听到道谢，却难免有些良心不安。
于是她决定有所回报。
“二表哥，如果你打算在之后去找堂姐，那最好还是做好心理准备。”
“她这次是因什么生气？”饶律注意到了林朝云在生气，但既不知道为什么，对林朝云愤怒的程度，也全无准备。
语气还挺轻松。
林朝华看了坐在饶律身边喝茶，静若夏花的夏钰一眼。
“她觉得你骗他，你真正心悦的是夏三郎。”
饶律目瞪口呆。
原以为事不关己的夏钰一口茶喷了出去。
“我不是，我没有，别乱说啊！”饶律被惊醒，立刻否认三连。
“嗯……”林朝华脸色古怪，“也许她觉得，连你自己，现在都还没有发现自己的心意？”
饶律，“……！！！”
他倒吸一口冷气。
林朝华同情的看着他——别说林朝云心中已有定论了。就算仅仅是怀疑，这种“我知道你喜欢他你只是还没确认自己心意”的事情，也真解释不清！
饶律秉性骄傲，会去尝试解释，但如果解释不清，他是不会死缠烂打的。
至于他现在是不是真的心悦夏钰……
林朝华相信自己的眼睛。
倒是夏钰没有那么淡定。
喷出一口茶之后，他自己身上也溅上了一些茶水，弄得他手忙脚乱了一会儿。
林朝华开着书房门待客，丫鬟送了茶水就退出去了。也没人帮忙。
夏钰做客又不好乱拿东西，只好拿帕子先擦拭了一下。
林朝华看他的动作，就再次肯定了一点——
哪怕京城传言，夏钰是个顶尖的纨绔，身边祖母和继母给的丫鬟大大小小加起来几十个，其中貌美的不少，特别有“福”。
但他确实是习惯了自己动手。
因为他溅到茶水以后的第一反应，就不是举目去看有没有人帮忙。
“那个，我能帮忙吗？”夏钰将帕子折好，塞回袖子。有些迟疑纠结的开口。
“特别去和我堂姐解释一下，夏三郎你没碰过家里的丫鬟？”林朝华放下茶水，悠悠开口。
夏钰目瞪口呆，“你怎么知道？不对，林二娘子你……”
“二娘？”饶律也很惊讶。
因为难产加早产而先天不足的林朝华，即使是修炼了道家内功，有所小成，也没有反应在容貌上。
所以哪怕知道她幼年离京去寻医问药，病愈方回，也人人都觉得她的性格和外表一样娇花照水、弱柳迎风。
不骑马不游猎都很正常。
何况还是才女。
林朝云曾经用“腹有诗书气自华”来形容堂妹林朝华，就被广泛认可。
但现在……
“我以前也没怎么掩饰过。”放飞自我的林朝华一脸深沉，“但不知为何，大家都觉得才女就该优雅矜持……还好现在已经没人这么认为了。”
两个郎君想想她在长平传扬得沸沸扬扬的“择婿条件”，都有些嘴角抽搐。
夏钰看了饶律一眼——其实，要不是饶律心悦林朝云，饶律倒是也符合林朝华提出的那些条件的。
那些条件综合起来不就几点？
容貌英俊、不是宗子；文武双全、不慕权势；尊重妻子。
“说起这个，宫中有些传言传出来……”饶律想起了另一件事。
有传言说，林朝华那些择婿条件，是针对四皇子说的。
“昨天安阳公主和湖阳公主告诉我了。”好歹是个实封郡主的林朝华也不是没有人脉，“陛下不会误会就行——我要真看上四皇子了，至于那么拐弯抹角？夫人早进宫提亲去了好么。”
饶律无言以对。
这还真是林氏西府一脉女眷的风格！哪怕林朝华看起来画风格外不同，以至于大家觉得她的风格也会不同，但事实上还是一样的。
说起来……保不定这是饶家女眷带来的风格……
这么一想……心情低落呢。
饶律送走担心的夏钰，丧丧的去找林朝云了。
而林朝华送走了客人，关上书房的门，刚刚从玉盒里再次拿出了陨晶来想要研究，就有一个仆妇来喊——郑国夫人饶淑要进宫，让她一起去。
那个“心悦四皇子”的传言实在是没有进宫申辩的必要，林朝华却也不知道还有什么别的事情，能让早就荣养的饶老夫人在非年非节的时候进宫。
她顺手将陨晶拿在手里，就回房了。
她的父亲林昂是为了救驾战死。消息传来，母亲惊痛之下早产生下了她。然后，父亲的救驾之功就这么推恩到了她的头上，为她挣了个“新虞郡主”的头衔。
这个头衔在家族无人有什么实权的情况下，其实也就是个空架子。
最大的作用是，作为皇室展现仁慈的牌坊，让人不至于随便就实质性的招惹她。
然后，让她在进宫的时候不用过多的去考虑去穿什么衣服——郡主是有制式礼服的。不同场合的都有。
换上礼服后，林朝华到底有几分在意，就又将放在桌子上的陨晶塞在了礼服的袖袋里，贴身带着。
然后，坐上马车之后，看见饶老夫人随行的仆妇手上，拿着一个刚刚才在库房里看见过的玉盒。
“都这么多年了……这陨晶忽然有什么新的发现吗？”林朝华问。
只拿一块，那就不是说皇室要收回陨晶。
何况也不可能全部收回——
当初秦国公可没时间大肆搜罗。
按照推测，是有不少零碎的碎片流落的。
据林朝华所知，当时就有好些随行的兵丁捡到，当做战利品或者吉祥物藏起来了。
饶老夫人饶淑一头白发，精神矍铄。常年的征战生涯，让她身上有着普通妇人不会有的英气。这种英气，即使是年老，也让她看着不同于一般妇人。
但她对于自己的孙女，还是和普通妇人一样的和蔼。
就是多了几分随意。
“谁知道呢？你祖母我也没打听宫闱秘闻的习惯。”
“就是说，在朝堂上没有风声了？”
饶老夫人点了点头。
“那祖母你带上我做什么？”
“这就要问你了，怎么在陛下让我带上陨晶进宫之前，你就刚好记得要去找陨晶？”
林朝华就将前一天夏钰身上发生的事情说了。
甚至包括自己受到林朝云委托试探夏钰的事情。只是没有将自己对林朝云重生的怀疑说出来而已。
果然，饶老夫人没有去关注陨晶的事情。
她也没有斥责林朝华乱帮忙。
只是冷哼了一声，“亏得那老婆子还有脸让人来和我说，你那择婿条件连累了你堂姐。我也早觉得，东边不是什么良配。若不是这是要娶不是要嫁，早就让律儿断了心思。”
她这也是怀疑林朝云变心了。
毕竟，小时候不介意的事情，不代表长大了也不介意。
等林朝华跟着饶老夫人到了皇帝平素处理政务的德正殿，不算特别意外的看到了饶老夫人的亲兄长秦国公，和现任的晋国公，以及另一个降等袭爵的平宁伯。
这几位，都是自身，或者说先祖早早跟随了□□的。
他们都有准备赐座，但显然林朝华是那个“意料之外”。
人届中年，长相英武的皇帝看到林朝华就颇为惊奇，“义姐，您怎么还把新虞带上了？”
——秦国公是□□义子，饶老夫人是□□义女。是以皇帝有此称呼。
饶老夫人也不客气，“你问问你儿子去。”
饶老夫人其实还不知道从宫中传出的某些传言，但皇帝肯定是知道的。
他就有些想歪了，些许尴尬。
林朝华淡然施了一礼，将前一天夏钰身上发生的事情，再次说了一遍。
当然，皇帝不比祖母，这次就是删减版的了。
删减版里，她就是个无辜又好心的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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