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还来？”将军微微皱眉，语气中尽量压制着自己的不耐烦。
白芷以为是白芍，便去开门，结果是丫鬟来送红糖水来了。她接过来，端到了桌上，慢悠悠地喝了起来。
将军这才想起方才的事儿，便问道：“你可是生病了？”
白芷摇了摇头，惊讶他为什么这么问？将军同她说了，衣服上血迹的事情，她差点儿一口水喷出来。白芷擦了擦嘴，想着这也不奇怪，他连圆房的事儿都不知道，这女儿家的生理特点，他怎么可能知道呢？这事儿要搁在别的女子身上，可能很难为情，但她是个大夫，这生理差异，她自觉没什么可羞怯的。
她同将军解释女子的这一生理特点，说这不是病，但有时会让女子不舒服，只要忌辛凉，做好保暖就没事儿。将军听完，有些不好意思，只说了句：“若不舒服，今日就早点儿睡吧。”他再次拿出了铺子，刚准备铺，白芷制止住了他，道：“将军，这铺子铺在地上，丫鬟下人来，总是有来不及收的时候。要不，要不，你睡床上吧。床那么大，我们一人一半。”
将军怔了怔，觉得有些不妥，声音有些断断续续，道：“我，我从未……”见他吞吞吐吐，白芷说道：“那随你吧。”她喝完糖水，自己便上床去，躺在了里面。
“将军，待会儿吹蜡烛，”白芷躺在床上，闭着眼睛吩咐道。
她感觉房间里许久没了动静，便抬头望了望，见将军正抱着枕头站在床前。白芷坐起身来，很是不解，问他怎么了。
片刻之后，将军才缓缓说道：“没有光，我睡不着。”
听他这么说，白芷简直惊掉了下巴，觉得甚是好笑，但她忍住了，问道：“将军还怕黑？”
“行军打仗，越黑，越不能睡。有光，才安心，”将军耐心地解释着军中的规矩。白芷听闻这话，瞬间有些心疼，过往得有多少个岁月，他不能安睡啊。
“那便亮着吧，”白芷缓缓说着，“将军，你睡上来吧，若地上铺子被发现了，咱们就都是欺君了，会连累整个将军府的。”
将军觉得她说的有理，便把铺子收回了柜子里，自己在屏风后换了中衣。将军把桌上的蜡烛，换成了一根小一点儿的，屋子的光线立刻暗了下来。将军上床，二人背对着背躺着。
白日里睡得久了，此时，二人并无睡意，但都在装睡。过了一会儿，白芷把整个身体蜷缩了起来，她揉着肚子，嘴里倒吸着凉气。
将军感受到了她的异样，问道：“你怎么了？”
“肚子疼，”白芷使劲儿挤出了这三个字，声音很虚。透着暗暗的光线，将军看见她手紧紧抓着被子。
“可有药治？我去取，”将军看她这么难受，着急道。
“无碍，过一会儿，疼过就好了。”
将军似想起了什么，便把自己的被子，也盖在了她身上。随后，又起身出去了，回来时手里拿着厚布巾包着什么东西。
“你把这个放在肚子边暖一暖，看会不会好一些？”将军把手里的东西递给了白芷。白芷转过身来问道：“是什么？”
“暖手壶。”
白芷接过来，放在肚子边暖了暖，大约一刻钟的时间，她便不那么疼了。她慢慢转过头来，看将军身上什么也没盖，正蜷缩在床边，双手抱着自己。看到这一幕，白芷心中竟有些感动。她转回头明知故问道：“将军，睡了吗？”
“还没。”
“我好多了，你把被子拿走吧，我热。”
将军缓缓转过身，把最上面的被子，拉回了自己身上。白芷知道他不冷了，柔声道：“将军，你真好。”
听到这个评价，将军脸一下红了，光线太暗，没人察觉到，但他自己知道他的脸突然有些发烫。“快睡吧，”他语气平淡地回复道。
白芷闻言，嘴角带笑，不再多说什么，闭着眼睛，慢慢睡着了。
第二日，将军先醒了过来。
他刚睁眼，便觉有什么东西压在自己胸前，抬眼看了看，竟是一只手。将军一下子清醒了过来，循着手臂，他转脸一看，白芷就睡在他旁边，脸与脸的距离，不过两寸。两人距离太过亲昵，将军一下睁大了眼睛，赶紧转回了脸。将军心跳有些急促，她赶紧把白芷的手慢慢移开，自己下了床。
将军还在屏风后换衣服，就听见床帐里唉声叹气的。他循声掀开了帘子，问道：“怎么了？”
“水洒在床上了，”白芷不好意思地看着他道。将军看着床湿了一大片，不禁反应过来，为何她早上睡到自己这边儿了。
“待会儿，让下人来收吧，”将军继续回去穿外衣。白芷悻悻地从床上下来，去另一处屏风后面换衣服。
饭后，二人一起去街上闲逛。白芷一身淡青薄纱裙，头戴青玉簪，很是曼妙可人。将军一身白衣，袖子上绣有蓝色云纹。背后望去，好一对璧人。
上午阳光明媚，街上甚是喧嚣。
“十文钱，一箭；射中什么，直接取走”，一敲锣小哥，卖力地叫喊着。白芷凑过去看了看，靶子上放了各种各样的首饰，不算贵重，但靶心地那个银簪，看着倒是很别致。
“你想要？”将军问她道。
白芷点了点头，指向了靶心的银簪。将军扔了十文钱给卖家，拿起弓箭，一箭正中靶心。白芷在一旁直呼厉害，将军看着她微微一笑，那笑太浅，仅一瞬便消失了。将军把银簪递给她，她拿在手里很是开心。
往前走了走，白芷看见右边小巷子里，卖糖葫芦的正往这边走来。前方忽然有人喊“抓小偷”，将军把钱袋放在白芷手里，匆忙说了句在此处等我，便追了上去。
白芷还未反应过来，他便追了出去。白芷拿着糖葫芦，等了一会儿，见将军还不回来，心里有些担心，便顺着将军方才跑去的方向，寻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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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芷以为是白芍，便去开门，结果是丫鬟来送红糖水来了。她接过来，端到了桌上，慢悠悠地喝了起来。
将军这才想起方才的事儿，便问道：“你可是生病了？”
白芷摇了摇头，惊讶他为什么这么问？将军同她说了，衣服上血迹的事情，她差点儿一口水喷出来。白芷擦了擦嘴，想着这也不奇怪，他连圆房的事儿都不知道，这女儿家的生理特点，他怎么可能知道呢？这事儿要搁在别的女子身上，可能很难为情，但她是个大夫，这生理差异，她自觉没什么可羞怯的。
她同将军解释女子的这一生理特点，说这不是病，但有时会让女子不舒服，只要忌辛凉，做好保暖就没事儿。将军听完，有些不好意思，只说了句：“若不舒服，今日就早点儿睡吧。”他再次拿出了铺子，刚准备铺，白芷制止住了他，道：“将军，这铺子铺在地上，丫鬟下人来，总是有来不及收的时候。要不，要不，你睡床上吧。床那么大，我们一人一半。”
将军怔了怔，觉得有些不妥，声音有些断断续续，道：“我，我从未……”见他吞吞吐吐，白芷说道：“那随你吧。”她喝完糖水，自己便上床去，躺在了里面。
“将军，待会儿吹蜡烛，”白芷躺在床上，闭着眼睛吩咐道。
她感觉房间里许久没了动静，便抬头望了望，见将军正抱着枕头站在床前。白芷坐起身来，很是不解，问他怎么了。
片刻之后，将军才缓缓说道：“没有光，我睡不着。”
听他这么说，白芷简直惊掉了下巴，觉得甚是好笑，但她忍住了，问道：“将军还怕黑？”
“行军打仗，越黑，越不能睡。有光，才安心，”将军耐心地解释着军中的规矩。白芷听闻这话，瞬间有些心疼，过往得有多少个岁月，他不能安睡啊。
“那便亮着吧，”白芷缓缓说着，“将军，你睡上来吧，若地上铺子被发现了，咱们就都是欺君了，会连累整个将军府的。”
将军觉得她说的有理，便把铺子收回了柜子里，自己在屏风后换了中衣。将军把桌上的蜡烛，换成了一根小一点儿的，屋子的光线立刻暗了下来。将军上床，二人背对着背躺着。
白日里睡得久了，此时，二人并无睡意，但都在装睡。过了一会儿，白芷把整个身体蜷缩了起来，她揉着肚子，嘴里倒吸着凉气。
将军感受到了她的异样，问道：“你怎么了？”
“肚子疼，”白芷使劲儿挤出了这三个字，声音很虚。透着暗暗的光线，将军看见她手紧紧抓着被子。
“可有药治？我去取，”将军看她这么难受，着急道。
“无碍，过一会儿，疼过就好了。”
将军似想起了什么，便把自己的被子，也盖在了她身上。随后，又起身出去了，回来时手里拿着厚布巾包着什么东西。
“你把这个放在肚子边暖一暖，看会不会好一些？”将军把手里的东西递给了白芷。白芷转过身来问道：“是什么？”
“暖手壶。”
白芷接过来，放在肚子边暖了暖，大约一刻钟的时间，她便不那么疼了。她慢慢转过头来，看将军身上什么也没盖，正蜷缩在床边，双手抱着自己。看到这一幕，白芷心中竟有些感动。她转回头明知故问道：“将军，睡了吗？”
“还没。”
“我好多了，你把被子拿走吧，我热。”
将军缓缓转过身，把最上面的被子，拉回了自己身上。白芷知道他不冷了，柔声道：“将军，你真好。”
听到这个评价，将军脸一下红了，光线太暗，没人察觉到，但他自己知道他的脸突然有些发烫。“快睡吧，”他语气平淡地回复道。
白芷闻言，嘴角带笑，不再多说什么，闭着眼睛，慢慢睡着了。
第二日，将军先醒了过来。
他刚睁眼，便觉有什么东西压在自己胸前，抬眼看了看，竟是一只手。将军一下子清醒了过来，循着手臂，他转脸一看，白芷就睡在他旁边，脸与脸的距离，不过两寸。两人距离太过亲昵，将军一下睁大了眼睛，赶紧转回了脸。将军心跳有些急促，她赶紧把白芷的手慢慢移开，自己下了床。
将军还在屏风后换衣服，就听见床帐里唉声叹气的。他循声掀开了帘子，问道：“怎么了？”
“水洒在床上了，”白芷不好意思地看着他道。将军看着床湿了一大片，不禁反应过来，为何她早上睡到自己这边儿了。
“待会儿，让下人来收吧，”将军继续回去穿外衣。白芷悻悻地从床上下来，去另一处屏风后面换衣服。
饭后，二人一起去街上闲逛。白芷一身淡青薄纱裙，头戴青玉簪，很是曼妙可人。将军一身白衣，袖子上绣有蓝色云纹。背后望去，好一对璧人。
上午阳光明媚，街上甚是喧嚣。
“十文钱，一箭；射中什么，直接取走”，一敲锣小哥，卖力地叫喊着。白芷凑过去看了看，靶子上放了各种各样的首饰，不算贵重，但靶心地那个银簪，看着倒是很别致。
“你想要？”将军问她道。
白芷点了点头，指向了靶心的银簪。将军扔了十文钱给卖家，拿起弓箭，一箭正中靶心。白芷在一旁直呼厉害，将军看着她微微一笑，那笑太浅，仅一瞬便消失了。将军把银簪递给她，她拿在手里很是开心。
往前走了走，白芷看见右边小巷子里，卖糖葫芦的正往这边走来。前方忽然有人喊“抓小偷”，将军把钱袋放在白芷手里，匆忙说了句在此处等我，便追了上去。
白芷还未反应过来，他便追了出去。白芷拿着糖葫芦，等了一会儿，见将军还不回来，心里有些担心，便顺着将军方才跑去的方向，寻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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