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 凤怀衍，我死也不会放过你
昭宁笑起来，走到旁边一个袋子边从里面拿起一个铁球：“我想我有点明白哥哥为什么要拿你当棋子了，你确实有点意思。今天有一个宫女把你叫到这里，可那个宫女并不是皇宫的人。你被她抛进河里，明日容歌侍卫们会在下游捞到你的尸体——也许捞不到，不过这不重要。”
“难道没有人见到你在这里？”
“我是游过来的，昭宁宫的水和这里相通，大家只知道昭宁公主因为不太舒服，在昭宁宫睡了一个下午。没有人会知道我曾经来过。至于你嘛，等会儿你会绑上这袋铁球被扔下去，然后皇宫每月打开一次的水闸会开闸换水，你会被水流冲到南淝河里去，沉入河底窒息而死。而绑住你的这种布料也是我花了好一番功夫弄到的，它刀砍不断火烧不化，唯一的缺点就是遇水会慢慢消失——只不过是半个时辰之后。”
昭南公主笑出声来：“要是你能长出腮来，应该是可以在水里活半个时辰吧！而他们捞到你的尸体时，怎么也是好几天之后了，到时候你身上不会有任何我的痕迹，。”
想了想，她又补充了一句：“据说窒息而死的人会出现幻象，这种死法一定很有趣吧！啊，这样我的游戏也就有一个很美的结局了。”
她说完就让暗卫用那种布在她身上绑上那个装铁球的袋子，然后把她挪到水边，凤怀音最后垂死挣扎了一下：“你就不怕你这样扔下去被人看见？下游也许会有人看到我！而且，不一定非要结束这个游戏，也许后面会更有趣呢？”
昭宁公主娇笑一声：“我决定的事情从不反悔。至于宫人们……他们不会看见，因为他们都去救火了。”
“救火？”
“对呀，放在你母妃住的岁宁宫的火，想到晚上能听到你娘的死讯，就觉得好开心啊……”
凤怀音只觉得气血顿时涌上头脑，眼珠都通红起来：“凤怀衍！我死也不会放过你的！”
巨大的水闸开启，平静的河水顿时汹涌澎湃起来，无数激流漩涡在河面怒吼，裹挟着人间罪恶奔腾而去。
昭宁大声说：“那你在奈何桥边等我吧，到时候我会告诉你我和怀安的一生是怎么样的甜蜜恩爱。”然后一把把她推进水里。
铁球并没有将她带入深水，她一下去就被水流往外冲。激流裹挟着她在水中左右乱舞，她觉得自己的五脏六腑都要被震碎了。好在这里已经是接近出水口的位置，很快她就被冲到了一处宽阔的河面，水流渐渐平息下来，而她也渐渐往河底沉去。
胸腔的最后一口空气彻底用光，窒息的感觉渐渐袭来。肺部传来剧烈的疼痛感，凤怀音抬头看河面透过来的蓝蓝的亮光，忍不住想自己的穿越人生估计可以排到穿越者失败人生排行榜前十。她又流出了眼泪——母妃，对不起，是我连累你了。
这一次死掉，她会回到现代吗？还是会到地府中，在奈何桥前等昭宁公主呢？大家的脸在她眼前一一闪过：云丘子、晚姨、雍亲王夫妇、凤怀延、太子、越王、郑云深、赵花晴、黄语冰……
对不起，没能和你们好好道别。
一声鲸鸣突然响起，在水中格外嘹亮。凤怀音睁开眼睛，就看到两只幽蓝的电灯泡般的眼睛正向她靠近。
是赤鲲！
赤鲲张开嘴巴，伸出了一条细长的、如蛇一般的舌头，它把舌头卷在凤怀音身上，带着她往上游去。终于游到了水面，它用舌头把凤怀音的身体卷在水面上，让她露出头来。
大口的新鲜空气进来了，凤怀音剧烈咳嗽着，又把嘴巴张到最大来呼吸空气。因为猛烈上浮，她的鼻子耳朵都开始出血，整个人如同去了半条命一般靠在赤鲲身上。好半天缓过来，往四周看了看，离皇宫还是很近，但水闸已经关上了。
她现在腰上的铁球倒是被赤鲲弄掉了，但浑身依然没有半分力气，而且手脚还被那白色绳子束着。她脑子飞速转动，现在回宁宫也并不能做什么，而且她要面临一个巨大的抉择——要不要拆穿昭宁公主。如果拆穿她，那么要向世人说明昭宁公主喜欢凤怀安？这种伤害太子名誉的皇室丑闻是绝不可外传的，若说昭宁公主嫉妒她所以杀她，那就更不可能了——怎么看都只有她嫉妒昭宁公主的份。
最重要的是，赵皇后和凤怀安甚至明帝肯定都不想让昭宁公主怎么样，就算知道一切都是她做的，也顶多是罚个禁足抄书之类——毕竟还要靠她联姻，毕竟她才是他们真正的亲人。
如果不拆穿，那自己母妃若是真的被烧死了，自己要怎么办？白白咽下这口气吗？
凤怀音又哭了起来，看来她只能以自己的方式报仇，而且她将很有可能因为昭宁和怀安决裂。
她用尽最后的力气咬了一下舌尖，用疼痛让自己清醒起来。现在她只能说自己为了躲避刺杀跳入河中被冲到下游，然后被赤鲲所救，但她不可能一直在水中泡着，赤鲲也不可能一直卷着她，鬼知道身上的药效还要持续多久，她必须到下游中找一处安全的地方上岸，而且那里的人不能对她有敌意。
凤怀音回忆自己曾看过的容歌舆图，此处下游还通往的几个府邸中，只有越王府和征王府与南淝河有活水相连，征王府是赵家的，那就也不能去，只能去越王府了。
她对赤鲲说：“阿赤，往那边游，我们去越王府。”
越王府中，越王正在和黄仲夏在水边对弈。黄仲夏笑眯眯地说：“越王殿下的下棋风格真是奇怪，似乎完全不给自己留后路。”
越王冷冷道：“置之死地而后生。”
黄仲夏身后的一个侍卫突然指着水面说：“少爷，那是什么？”
几人应声看去，只见那水中一只漆黑巨角高高挺着，角下一个黑漆漆的巨大身影正像他们移过来，再离近些，那巨角后面竟然还有一个身着白裙的女子正坐在那黑影身上，身体靠着巨角，还有一只不知是什么材质的、滑腻粗大的黑色物体缠在她腰上。
众人纷纷拔剑准备斩杀这个造型奇怪的刺客，可又近些却发现她戴着的面具，纷纷傻了眼。
黄仲夏笑道：“昭南公主？！您这是在赛龙舟吗？”
凤怀音尽量让声音大一些：“你看我有队友吗？”
说完她立即冲越王喊：“怀越哥哥，快派人去宫中看看刺客抓住了没有，我为了躲避追杀跳进水里，是赤鲲——这只大鱼救了我。麻烦你一定让人确定一下我母妃的安全，我怕她听说我遇刺受刺激牵动伤口。”
她路上就斟酌过，如果让他去看雍亲王妃有没有烧伤，那就暴露了她知道宫中的事，那她要说的没有见过昭宁公主的谎也就不成立了。
众人都有些呆住，她这一番话，实在是太多让他们无法理解的地方了。
凤怀音又喊：“怀越哥哥，我游得没力气了，你过来抱我上去吧！”她真的感觉自己快从鱼背上滑下来了，关键这时候还不能装晕，又怕他们伤害赤鲲，又怕错过母妃的消息。
越王将她抱上来，皱眉道：“你怎么一身奇怪的味道？”
“哦，赤鲲用它的舌头卷住我，救我上来的。”可不是嘛，卷了她一个小时，一身的鱼腥味。
众侍卫都有些沉默，他们以为越王会把她扔进水里，越王可是很爱干净的。可是越王只是皱了皱眉，便吩咐一个侍卫去宫中传话，说明凤怀音此时正在越王府的事情。
“不要伤害那只鱼，是它救了我。”凤怀音又提醒道。她转身对赤鲲说：“阿赤，回去吧！改日再谢你。”
赤鲲听话地沉入水里游走了。黄仲夏瞪大了眼睛：“昭南公主，这鱼能听懂你说话？”
凤怀音点点头：“它不是一般的鱼。”
黄仲夏看着它那一闪而过的绚丽鱼尾，感慨道：“这何止是不一般，这简直是神兽。”
宁宫。
扑灭了岁宁宫的火，一众人等聚在雍亲王妃的新住处——樱宁宫。还好火只是小规模的，并没有烧到主殿，只是厨房和偏殿被整个烧没了。
众人见雍亲王妃无事，都松下一口气，凤怀安发现没有见到凤怀音，便问赵花晴：“怀音呢？”
赵花晴看着皇后，也奇怪道：“不是去见皇后娘娘了？”见皇后娘娘一脸茫然，又说：“早些时候有个宫女说皇后召见她，把她叫走了……”
皇后立即否认：“我一直和我姐姐在姿宁宫，何时召见过她？”
众人反应过来，都是面色一变，立即明白岁宁宫的火不过是声东击西。明帝立即喊道：“传令下去，所有卫队一起找！”
雍亲王妃问道：“那宫女长什么样子？”
黄语冰开口道：“我可以画出来。”
皇后立即吩咐人拿来纸笔。
凤怀安扶着脑袋，开始思考近日的桩桩件件。因为南宫叙，想让凤怀音死的人太多了。能插入一个舞蹈队伍里并不算难，但能混进皇宫假扮宫女就比较难了，因此可以初步推测这次应该是东宁人的手笔。
几个掌事嬷嬷见了黄语冰的画都纷纷摇头，表示并未见过这个宫女。
有一个侍卫走进来禀报：“陛下，有人说见到昭南公主跟着一个宫女去了月俏台，我等进去搜索过，里面并无人在。”
月俏台就是凤怀音被扔进水里的地方，那里算是一处公共场所，只不过风景不好不坏，地方又很偏，一向没什么人去。
昭宁公主起身说：“月俏台临河而建，可搜过河里？”
那侍卫为难道：“今日是开河换水的日子，若在河里也被冲到南淝河中去了……”
太后捂住心口：“这可是我郑家嫡系唯一的女娃了！”
雍亲王妃“噗”地一声，吐出了一口心头血。
“阿染！”
“染儿！”
又是两个声音同时响起，瑶贵妃面色又难看了几分。
凤怀安冷声下令：“去宫外的南淝河附近搜寻。”
侍卫应声而去，正与一个公公擦肩而过，那公公迎着满室紧张的气氛说：“陛下，越王府的人求见。”
“宣。”
越王府的黑衣侍卫快步走进来，道：“陛下，昭南公主让我来通报，她正在越王府中，安然无恙。”
昭宁公主脸色顿时巨变。众人都紧盯着黑衣侍卫，只有郑云深和黄语冰注意到了她的异样。
“她怎么会在越王府？”雍亲王急切地问。
“昭南公主说她遇刺跳河，然后被冲到了南淝河中，被一只巨鱼所救，那巨鱼背着她将她送到了越王府。”
众人都来不及惊讶巨鱼的神奇，纷纷松了一口气。雍亲王妃立即说：“我要去见她！”
雍亲王按住她：“你好好躺着，我去。”
凤怀安也站起身道：“我也去。”
顿时又是一群公子小姐都要跟着去，于是一行人排着长长的队伍浩浩荡荡地去了越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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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没有人见到你在这里？”
“我是游过来的，昭宁宫的水和这里相通，大家只知道昭宁公主因为不太舒服，在昭宁宫睡了一个下午。没有人会知道我曾经来过。至于你嘛，等会儿你会绑上这袋铁球被扔下去，然后皇宫每月打开一次的水闸会开闸换水，你会被水流冲到南淝河里去，沉入河底窒息而死。而绑住你的这种布料也是我花了好一番功夫弄到的，它刀砍不断火烧不化，唯一的缺点就是遇水会慢慢消失——只不过是半个时辰之后。”
昭南公主笑出声来：“要是你能长出腮来，应该是可以在水里活半个时辰吧！而他们捞到你的尸体时，怎么也是好几天之后了，到时候你身上不会有任何我的痕迹，。”
想了想，她又补充了一句：“据说窒息而死的人会出现幻象，这种死法一定很有趣吧！啊，这样我的游戏也就有一个很美的结局了。”
她说完就让暗卫用那种布在她身上绑上那个装铁球的袋子，然后把她挪到水边，凤怀音最后垂死挣扎了一下：“你就不怕你这样扔下去被人看见？下游也许会有人看到我！而且，不一定非要结束这个游戏，也许后面会更有趣呢？”
昭宁公主娇笑一声：“我决定的事情从不反悔。至于宫人们……他们不会看见，因为他们都去救火了。”
“救火？”
“对呀，放在你母妃住的岁宁宫的火，想到晚上能听到你娘的死讯，就觉得好开心啊……”
凤怀音只觉得气血顿时涌上头脑，眼珠都通红起来：“凤怀衍！我死也不会放过你的！”
巨大的水闸开启，平静的河水顿时汹涌澎湃起来，无数激流漩涡在河面怒吼，裹挟着人间罪恶奔腾而去。
昭宁大声说：“那你在奈何桥边等我吧，到时候我会告诉你我和怀安的一生是怎么样的甜蜜恩爱。”然后一把把她推进水里。
铁球并没有将她带入深水，她一下去就被水流往外冲。激流裹挟着她在水中左右乱舞，她觉得自己的五脏六腑都要被震碎了。好在这里已经是接近出水口的位置，很快她就被冲到了一处宽阔的河面，水流渐渐平息下来，而她也渐渐往河底沉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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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鲲张开嘴巴，伸出了一条细长的、如蛇一般的舌头，它把舌头卷在凤怀音身上，带着她往上游去。终于游到了水面，它用舌头把凤怀音的身体卷在水面上，让她露出头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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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对赤鲲说：“阿赤，往那边游，我们去越王府。”
越王府中，越王正在和黄仲夏在水边对弈。黄仲夏笑眯眯地说：“越王殿下的下棋风格真是奇怪，似乎完全不给自己留后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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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仲夏身后的一个侍卫突然指着水面说：“少爷，那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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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仲夏笑道：“昭南公主？！您这是在赛龙舟吗？”
凤怀音尽量让声音大一些：“你看我有队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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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怀音又喊：“怀越哥哥，我游得没力气了，你过来抱我上去吧！”她真的感觉自己快从鱼背上滑下来了，关键这时候还不能装晕，又怕他们伤害赤鲲，又怕错过母妃的消息。
越王将她抱上来，皱眉道：“你怎么一身奇怪的味道？”
“哦，赤鲲用它的舌头卷住我，救我上来的。”可不是嘛，卷了她一个小时，一身的鱼腥味。
众侍卫都有些沉默，他们以为越王会把她扔进水里，越王可是很爱干净的。可是越王只是皱了皱眉，便吩咐一个侍卫去宫中传话，说明凤怀音此时正在越王府的事情。
“不要伤害那只鱼，是它救了我。”凤怀音又提醒道。她转身对赤鲲说：“阿赤，回去吧！改日再谢你。”
赤鲲听话地沉入水里游走了。黄仲夏瞪大了眼睛：“昭南公主，这鱼能听懂你说话？”
凤怀音点点头：“它不是一般的鱼。”
黄仲夏看着它那一闪而过的绚丽鱼尾，感慨道：“这何止是不一般，这简直是神兽。”
宁宫。
扑灭了岁宁宫的火，一众人等聚在雍亲王妃的新住处——樱宁宫。还好火只是小规模的，并没有烧到主殿，只是厨房和偏殿被整个烧没了。
众人见雍亲王妃无事，都松下一口气，凤怀安发现没有见到凤怀音，便问赵花晴：“怀音呢？”
赵花晴看着皇后，也奇怪道：“不是去见皇后娘娘了？”见皇后娘娘一脸茫然，又说：“早些时候有个宫女说皇后召见她，把她叫走了……”
皇后立即否认：“我一直和我姐姐在姿宁宫，何时召见过她？”
众人反应过来，都是面色一变，立即明白岁宁宫的火不过是声东击西。明帝立即喊道：“传令下去，所有卫队一起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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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掌事嬷嬷见了黄语冰的画都纷纷摇头，表示并未见过这个宫女。
有一个侍卫走进来禀报：“陛下，有人说见到昭南公主跟着一个宫女去了月俏台，我等进去搜索过，里面并无人在。”
月俏台就是凤怀音被扔进水里的地方，那里算是一处公共场所，只不过风景不好不坏，地方又很偏，一向没什么人去。
昭宁公主起身说：“月俏台临河而建，可搜过河里？”
那侍卫为难道：“今日是开河换水的日子，若在河里也被冲到南淝河中去了……”
太后捂住心口：“这可是我郑家嫡系唯一的女娃了！”
雍亲王妃“噗”地一声，吐出了一口心头血。
“阿染！”
“染儿！”
又是两个声音同时响起，瑶贵妃面色又难看了几分。
凤怀安冷声下令：“去宫外的南淝河附近搜寻。”
侍卫应声而去，正与一个公公擦肩而过，那公公迎着满室紧张的气氛说：“陛下，越王府的人求见。”
“宣。”
越王府的黑衣侍卫快步走进来，道：“陛下，昭南公主让我来通报，她正在越王府中，安然无恙。”
昭宁公主脸色顿时巨变。众人都紧盯着黑衣侍卫，只有郑云深和黄语冰注意到了她的异样。
“她怎么会在越王府？”雍亲王急切地问。
“昭南公主说她遇刺跳河，然后被冲到了南淝河中，被一只巨鱼所救，那巨鱼背着她将她送到了越王府。”
众人都来不及惊讶巨鱼的神奇，纷纷松了一口气。雍亲王妃立即说：“我要去见她！”
雍亲王按住她：“你好好躺着，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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