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第二天一大早，思语就起来了，收拾好后，正准备出门，王涛从外面提着大包小包的进来了。
“哥哥，你这么早？”
“是啊，醒得特别早，想着反正也睡不着了，就出去买点东西。”王涛黑着眼眶，强打着精神。
“哦。”思语正在穿鞋。
“还没吃早餐吧。这豆浆、包子，拿着。”王涛把一个塑料袋塞到思语手上，“还有这袋零食也带上。”又塞了一个塑料袋到思语手上。
“哥哥，我这是去上班，带这么多零食，怕不好吧。”思语提着两个塑料袋有些为难的看着王涛。
“没关系的，我们车行那些女孩经常带零食上班的，有时不忙，就会吃一口。不会有人说的。”
“嗯······那好吧，谢谢哥哥。”
“这都是小事。快去吧，别迟到了。”
“哥哥，再见。”
“思语，拜拜。”
思语走后，王涛一回到自己房间，倒头就睡。昨晚他看电视看到3点才睡，想着思语那么早去上班，不知道有没有吃早餐，就闹了一个5:30的闹钟，决定一大早就起来给思语买吃的。虽然起床时非常痛苦，但他想想思语吃着自己买的早餐，又不自觉地笑了起来。
为了节省时间，思语一边走一边吃着早餐，到办公室时，已经吃完了。她还像昨天一样开窗透气，浇浇花，帮老师擦桌子……全部弄好后，才坐下来休息。
她打开王涛给的装零食的塑料袋，翻看了一下。里面的内容挺多的，有花茶、奶糖、饼干、牛奶······我要是也有一个像王涛一样的哥哥，那该有多好啊！
她拿出里面的花茶放到桌上，想着昨天喝了老师的花茶，今天要让老师喝喝自己的花茶，就洗了洗自己的保温杯和梁老师的保温杯，再将盒里的袋装花茶一人一袋放进各自的杯子，然后装满水，盖上盖子。
“思语，又这么早。”
“梁老师，早上好！”
“吃早餐了吗？”
“吃过了。老师，您吃了吗？”
“吃了。”
梁老师一边收拾，一边跟思语闲聊了几句。
没一会儿，其他的老师也到了。
梁老师正要泡茶时，发现杯子沉沉的，外面还掉着一个茶包的标签。应该是思语泡的。他拧开杯盖，一股玫瑰花和蜂蜜的清香飘了出来。梁老师朝里看了看，尝了一口，很清甜。嗯，好茶！
这个独特的甜蜜的香味在空气中飘呀飘呀，飘进了其他老师的鼻子里。
“嗯，好香啊！”李老师顺着香味看向梁老师，“梁老师，你这喝的是什么，这么香。”
“我也不知道，”梁老师看了看上面的标签全是英文，“思语给我泡的。”
“思语，你不能偏心啊。”李老师开玩笑道，“这么香的茶，不能只给梁老师。”
思语赶紧站起来，拿起茶，跑到每个老师的桌旁，恭恭敬敬地递了一袋。
“谢谢，思语。”
“不用谢。”
“谢谢，陈老师。”
“不用谢。”
“谢谢啊。”
“不用谢。”
梁老师看思语还是一副学生的样子，笑了笑。
其他老师也一人泡了一杯花茶，现在整个办公室里香味四溢。
今天除了去上舞蹈课，思语又像个小尾巴似的跟着梁老师跟了一天。梁老师干嘛，她就干嘛。连梁老师去上洗手间，她也跟着去上洗手间。
下班后，思语和王漫都赶去舞蹈工作室。她们希望今天能有顾客光临。
今天，王漫和思语按照王涛建议的，思语在楼上接待顾客，王漫在楼下发传单，招揽生意。
没过一会儿，真的有人上来了，是一个穿着时髦的妈妈和一个6、7岁的小女孩。
“你们这里就是舞蹈工作室吧？”
“嗯，请进。”思语把她们领进门，这位妈妈东看看西看看，“你们这里是新开的吧。”
“嗯。”
“多少钱一节课啊？”
“120元。”
“这么贵？”
“啊？”
“我是说你们这里比我们以前报的班贵很多。”
“是吗？”
“你问我啊。”那位妈妈笑了笑，“不过，你们装修还是可以的。”
“哦。”
“那你们老师有什么资历啊？”
“资历？我就是舞蹈老师。”
“啊？这么年轻，教过几年？”
“嗯……刚教。”
那位妈妈愣了愣，摇了摇头，带着孩子走了。
一单生意就这样没了。
没过一会儿，又上来2个妈妈和3个孩子。
“你们这里有几位老师？”
“嗯……我一位。”
“那你如果有事请假了，那孩子的课不就不能上了吗？”
“应该不会。”
“走，走，走，我们还是看看其它家吧。”
又一单生意没有了。
一个妈妈带着一个男孩来了。
“请问你们这里教街舞吗？”
“嗯……不教。”
“啊？”
又一单生意没有了。
就这样，一下午出出进进的人不少，可没有一个人缴费学跳舞的。思语越来越沮丧。
七点半了，王漫看楼下没什么人了，就上来了。
“思语，今天生意不错吧！”王漫跳着蹦着走了过来。
“一单也没有。”思语趴在办公桌上没精打采的样子。
“啊？刚才我说服了很多妈妈上来的。”
“可一个也没有缴费。”
“这是为什么呢？”王漫一屁股坐到了办公桌上，百思不得其解。
“你们俩吃饭了没？”王涛也过来了。
“没。”
“怎么，今天赚钱了没？”
“你看我们的样子像是赚了钱吗？”
“你们不会今天又一起出去，工作室没人吧？”
“没有，我在下面发传单。思语在上面接待顾客。”
“那有人接了传单吗？”
“有很多啊。”
“那上来了吗？”
“上来了。”趴在桌上的思语终于开口说话了。
“上来了多少人？”
“大概，十几个。”
“这么多，没一个人缴费？”
“嗯。”
“那不管了。走，哥哥请你俩去陈阿姨那里吃饭去。”
“思语走吧，我俩在这里坐着也没用。”
“嗯。”
两个人垂头丧气地关上门，跟着哥哥到了楼下小店。
“你们来了啊。”
“陈阿姨好。”
“这俩小孩咋了？”
“没事，就没做好生意。陈阿姨，还是老样子上。”
“好。”
陈阿姨进去忙活了。
哥哥看着这两个有气无力的人趴在餐桌上。
“你俩给我坐起来，证明哥哥能力的时候到了。”
“干嘛，坐起来就能赚到钱吗？”
“是。”
她俩一听，都半信半疑地坐了起来。
“据我分析，应该是思语这里出了问题。”
王漫好奇地看着思语：“她能有什么问题啊？”
思语也惊讶地瞪大了眼睛。
“你们听啊，今天是不是到店里来了十几人。”
“是。”
“就证明王漫发传单是没什么问题，不然人是不会专门上到二楼咨询的。”
她俩似乎明白了什么，点点头。
“可是，我有什么问题呢？”思语也想弄个究竟。
“我们慢慢来发掘问题。首先，你看到顾客来了后，你都说了些什么？”
“没有说什么。”思语摇摇头。
王漫惊奇地看着思语，“你什么都没说吗？”
“也不是，他们问我问题时，我有说。”
王漫听完思语这话，差点没晕过去。
哥哥拍了拍王漫的肩，“淡定淡定。思语不像你，至少看过哥的店里是怎么经营的。她完全没有什么经验，逛街都少。”
“哥，我知道了。这件事就拜托你了，好好教教思语，我是不知道该从哪教起。”
“没问题，包在我身上。”王涛一股莫名其妙的自信。
菜也陆续上来了。
“先吃，等下回家后，我再慢慢指导思语。”王涛乐呵呵地给思语夹菜。
“哥哥，那就麻烦你了。”
“不麻烦，不麻烦。”
王漫朝她哥翻了一个白眼。
回到家后，思语快快地洗了个澡，拿着一个笔记本和一只笔，坐在餐厅里等哥哥。王漫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开着电视看了起来。
“思语，你看，男主角多帅啊。我要是能嫁给一个这样的人就好了。”
“嗯，是挺帅的。”
哥哥从自己房走了出来，穿了一套精致的睡衣，和一双过度雅致的拖鞋，还喷了些香水。
她俩盯着王涛傻了眼。
“哥，你这是在家里穿的衣服吗？”
“是啊。”
“你还喷香水，太过了吧。”
“诶，你少管。”
“哥哥好帅！”思语连忙拍拍马屁。
王涛瞬间笑开了花，走了过去，坐到了思语身边。
“哥，你干嘛坐我的位置。”
“你不是在沙发上吗？”王涛给了王漫一记眼色，“你在插话，我就不教了啊。”
“王漫，赶紧别说了，我要听你哥上课了。”
“好，好。”
王漫懒得管他俩，自己兴致勃勃地看起电视来。
“思语，你记得去商场或去饭店时，你听到的第一句话是什么吗？”
“欢迎光临！”
“对，所以任何一个行业，要是看到顾客了，就要主动上前打招呼。”
“哦，我明白了。”
思语站起身来，朝王涛深深地鞠了一个躬，微笑着大声说道：“欢迎光临！”
“这个笑挺好的，就是这个鞠躬和欢迎光临就免了吧。”王涛站了起来，“思语你来当顾客，我来当你们工作室的人。你看我是怎么做的。”
“不会吧，你俩还演上了。”王漫插嘴道。
王涛正要回嘴，思语一把拉住了王涛的胳膊，“哥哥，别理她。继续讲吧。”
王涛看着思语点点头，“我俩继续来。”
思语走到门旁，假装是顾客朝王涛走来。王涛不等思语走到自己面前就迎了上去，满面笑容地热情地说：“欢迎，这里是漫思舞蹈工作室。”
思语眼睛一亮，“原来要这样做。”
“你要不要试试。”
“好。”
思语也学着王涛的样子迎了上去，微笑着：“欢迎，这里是漫思舞蹈工作室。”
“嗯，不错。就是差了一点感情。”
“什么感情？”
“就是，你看客户的眼神，要像看到自己男朋友时的眼神一样。”
思语的脸刷的一下红了起来，低着头，“我不知道看男朋友应该是什么样的眼神。”
“你不是有过一个叫王浩的男朋友吗？”
“可我没用过你说的那种眼神看过他。”
“哦，我知道了。”王涛一阵神秘的鬼笑，“那你们算不上谈朋友。”
“哥哥，我们能不能别聊王浩。”思语红着脸，看着王涛。
王涛看着思语红红的脸，觉得更好看了，“好。”
“那你能带着这种感情再说一次吗？”
思语有些为难。
“你看看我，这样学得来吗？”王涛眼里闪着亮光，含情脉脉地看着思语。
思语低下了头，调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绪，才抬起头来，用闪着星光的眼睛，微笑着看着王涛。王涛呆呆地愣在那里。
“够了啊，你俩再这样下去，我怕会亲上。”王漫的双手环抱在胸前，一副看透一切的表情。
“王漫！”
“你怎么不回你房去。”
“这是我家。我想在哪里就在哪里！”
“来，我们别管她继续。”
他俩都没理会王漫。
“哥哥，刚才这样行吗？”
“嗯，非常可以。再来一次。”
思语看看王涛期待的眼神，再看看王漫洞察一切的表情。
“要不我们先练练别的，好吗？”
思语用乞求的眼神看回王涛。
“啊！好吧。”
他俩又坐了下来。思语在她的笔记本上写下了一些笔记。王涛看着思语这样认真的样子，也跟着认真起来。
“说完欢迎后，我们就要把顾客领进门参观。在参观的同时，我们的嘴可不能停。当顾客参观时，要根据他认真观察的事物做积极正面的介绍。比如说顾客看着地板，你要说‘这是上好的黑檀木地板’；如果顾客去茶水间，你可以说‘在课间休息的时候，我们会提供一些茶水和吃的。如果顾客看着我们的练功服，你就说‘这些都是纯棉质地的面料，透气性好。’思语，你懂了吗？”
思语一边做笔记一边认真地听着，“嗯，懂了。”
“那我问你如果顾客盯着镜子看，你要说什么呢？”
“嗯……我会说‘我们这两米高的镜子，能让孩子们全方位欣赏自己的舞姿。’”
王涛笑了笑，“不错，学会了一些。可你要看到顾客这一刻的内心世界。我会说‘您真漂亮啊！’”
思语睁大了眼睛。她开始佩服起王涛对顾客的了解。
······
就这样，他们学习到深夜。
第二天早上，思语照例早起上班。虽然一天都有点昏昏沉沉的，但中午睡了午觉后好了许多。
“思语。”
“嗯？”
“你今天没什么精神啊。”梁老说关心道。
“哦，昨天学习到很晚。”
“那可不行。平时要养成早睡的习惯，不然学生看着老师黑着眼圈，萎靡不振的样子。他们也会提不起精神头来练习的。”
“哦，知道了。今晚，我一定早睡。”
“嗯。”
上完课，思语赶回工作室。在昨天跟王涛的学习中，思语发现自己是有问题的。以前，她只知道努力学习，闭门造车。对这个社会是如何运转的，知之甚少。在人际关系中，除了室友，她也不太懂别人想的是什么，别人的言外之意又是什么。所以她决心从今天开始，要认真地看清这个社会、这座城市，也要去更好地了解身边的人和事。
今天，她希望昨天跟王涛哥哥学习的技巧能用上，正满心期待，跃跃欲试了。王漫继续在楼下发传单，虽然有些担心思语，可就算要思语下来发传单的话，恐怕一位顾客都不会上去，真是分身乏术啊！就这样吧，再看看。
来了一位妈妈带了一对双胞胎。
思语按照昨天王涛教的，满面笑容地迎上前去，用闪着星光的眼睛，看着顾客，说道：“欢迎，这里是‘漫思舞蹈工作室’。”
这位妈妈也向她点头笑了笑。
“不错，果然比昨天的状况好多了。”思语心想。
她把顾客迎进了门，顾客站着看了看舞蹈教室。
思语说到，“我们全新的环保装修。”
顾客点点头。两个孩子扯着一旁的练功服和舞鞋，饶有兴趣地翻看着。
思语走到小朋友旁，蹲了下来：“你们喜欢什么颜色啊？”
“黄色。”
“红色。”
思语从旁边翻找出一套黄色，一套红色的练功服，拿在手上，展示给孩子们看：“喜欢吗？”
“喜欢。”
孩子们一人拿着一件在手上，用期待的眼神看着妈妈。妈妈微笑着朝他们点点头，说道：“我想咨询一下报名的事宜。”
“嗯，好。我们去里面坐坐吧。”思语把他们领进了茶水间。太棒了，顾客愿意坐下来谈谈了。
思语给每人倒了杯柠檬水，还拿出一些糖果放到了桌上。孩子们一边在旁边吃一边玩，完全没有打断大人的说话。
“你们这怎么收费的？”
思语从旁边的架子上取出报价单，“您可以看看。”
顾客一边翻看，一边皱起了眉头，“你们这一节课要120，有点贵了。”
王涛、思语、和王漫，就价格贵的问题想出了一套全新的价格方案——报得多，优惠多多。
“是这样的，如果只报10节课，单次课程费用是120。可是如果一次报30节课，单次费用是每节课100。要是您一次性报100节课的话，单次费用就只有80一节课了。”
顾客若有所思地心算着。
“哦，那你们这里的老师是什么资历啊？”
昨晚，王涛还教了思语避重就轻法——有些问题正面回答对我们不利，我们就要选择侧面找到闪光点。
“我们的老师在各大比赛上都得到过不菲的奖项。并且我现在还在艺术学校教舞蹈。”思语说得自己都有些不好意思了。不过王涛说了“做销售，如果面子太薄，就连饭都别想吃上。”
“我是说，看你的气质就像学跳舞的。”
思语笑了笑，“谢谢。”
“那好，反正我有两个孩子。我要报100次课的。”
思语掩饰着内心的激动，说：“好。”
她走进办公室取出ＰＯＳ机和发票，做成了人生中的第一单生意。
再下面来回踱步的王漫，还是没忍住，上来看了看。
“思语，怎么样？”王漫一脸担心的神色。
思语赶紧低下头趴在桌上，遮住自己兴奋的表情。
王漫见状，走了过来，抚了抚思语的背，“没关系的，慢慢来。”
思语猛地跳了起来。王漫吓得往后一退。
“成功了！我们赚了8000块。”思语开心地手舞足蹈。
王漫一听，也跟着跳了起来，“思语，我就知道你可以的。不行，我要赶紧下去，思语加油。”
“王漫，加油！”
王漫拿着传单一路小跑，来到了楼下，一脸干劲地发着传单。她心目中充满了希望，憧憬着自己飞黄腾达的未来。
就这样一单、两单、三单……今天的成交金额突破了50000。虽然也有没谈成的，但思语拿着笔记本，把没谈成的问题都一一地记录下来了。思语想着她离自己求学的梦想又进了一步，不免眼睛有些湿润了。
王涛今天准时赶到了工作室。一进门，就问：“今天怎么样？”
“嗯……嗯……”思语故意装作支支吾吾的，一脸愁容。
王漫也淘气地频频摇头，“哥，你不行啊。没把思语教会。”
王涛担心地朝思语走去，摸着思语的头，说“思语，别担心啊，明天下午，我直接过来陪你一起谈单。你看看我是怎么做的，慢慢就会了。”
“不过，我看你昨晚辛苦了一晚的份上。今晚，我请客。”王漫拍了拍她哥的肩。
“你哪有钱？”
思语忍不住噗嗤一下笑出了声。王漫也笑了起来。
王涛一下子明白了过来，“你俩胆子越来越大了是不是？连哥哥也敢戏弄。看我怎么收拾你俩。”
“思语，快跑。”
“哥，你饶了我吧。别追了。”
“哥哥，下次不敢啦。”
“我今天不会饶了你们的！”
……
他们仨打打闹闹，你追我赶地到了楼下小店，点了好多好吃的，商讨着未来的工作计划，鼓足了干劲，吃得心满意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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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你这么早？”
“是啊，醒得特别早，想着反正也睡不着了，就出去买点东西。”王涛黑着眼眶，强打着精神。
“哦。”思语正在穿鞋。
“还没吃早餐吧。这豆浆、包子，拿着。”王涛把一个塑料袋塞到思语手上，“还有这袋零食也带上。”又塞了一个塑料袋到思语手上。
“哥哥，我这是去上班，带这么多零食，怕不好吧。”思语提着两个塑料袋有些为难的看着王涛。
“没关系的，我们车行那些女孩经常带零食上班的，有时不忙，就会吃一口。不会有人说的。”
“嗯······那好吧，谢谢哥哥。”
“这都是小事。快去吧，别迟到了。”
“哥哥，再见。”
“思语，拜拜。”
思语走后，王涛一回到自己房间，倒头就睡。昨晚他看电视看到3点才睡，想着思语那么早去上班，不知道有没有吃早餐，就闹了一个5:30的闹钟，决定一大早就起来给思语买吃的。虽然起床时非常痛苦，但他想想思语吃着自己买的早餐，又不自觉地笑了起来。
为了节省时间，思语一边走一边吃着早餐，到办公室时，已经吃完了。她还像昨天一样开窗透气，浇浇花，帮老师擦桌子……全部弄好后，才坐下来休息。
她打开王涛给的装零食的塑料袋，翻看了一下。里面的内容挺多的，有花茶、奶糖、饼干、牛奶······我要是也有一个像王涛一样的哥哥，那该有多好啊！
她拿出里面的花茶放到桌上，想着昨天喝了老师的花茶，今天要让老师喝喝自己的花茶，就洗了洗自己的保温杯和梁老师的保温杯，再将盒里的袋装花茶一人一袋放进各自的杯子，然后装满水，盖上盖子。
“思语，又这么早。”
“梁老师，早上好！”
“吃早餐了吗？”
“吃过了。老师，您吃了吗？”
“吃了。”
梁老师一边收拾，一边跟思语闲聊了几句。
没一会儿，其他的老师也到了。
梁老师正要泡茶时，发现杯子沉沉的，外面还掉着一个茶包的标签。应该是思语泡的。他拧开杯盖，一股玫瑰花和蜂蜜的清香飘了出来。梁老师朝里看了看，尝了一口，很清甜。嗯，好茶！
这个独特的甜蜜的香味在空气中飘呀飘呀，飘进了其他老师的鼻子里。
“嗯，好香啊！”李老师顺着香味看向梁老师，“梁老师，你这喝的是什么，这么香。”
“我也不知道，”梁老师看了看上面的标签全是英文，“思语给我泡的。”
“思语，你不能偏心啊。”李老师开玩笑道，“这么香的茶，不能只给梁老师。”
思语赶紧站起来，拿起茶，跑到每个老师的桌旁，恭恭敬敬地递了一袋。
“谢谢，思语。”
“不用谢。”
“谢谢，陈老师。”
“不用谢。”
“谢谢啊。”
“不用谢。”
梁老师看思语还是一副学生的样子，笑了笑。
其他老师也一人泡了一杯花茶，现在整个办公室里香味四溢。
今天除了去上舞蹈课，思语又像个小尾巴似的跟着梁老师跟了一天。梁老师干嘛，她就干嘛。连梁老师去上洗手间，她也跟着去上洗手间。
下班后，思语和王漫都赶去舞蹈工作室。她们希望今天能有顾客光临。
今天，王漫和思语按照王涛建议的，思语在楼上接待顾客，王漫在楼下发传单，招揽生意。
没过一会儿，真的有人上来了，是一个穿着时髦的妈妈和一个6、7岁的小女孩。
“你们这里就是舞蹈工作室吧？”
“嗯，请进。”思语把她们领进门，这位妈妈东看看西看看，“你们这里是新开的吧。”
“嗯。”
“多少钱一节课啊？”
“120元。”
“这么贵？”
“啊？”
“我是说你们这里比我们以前报的班贵很多。”
“是吗？”
“你问我啊。”那位妈妈笑了笑，“不过，你们装修还是可以的。”
“哦。”
“那你们老师有什么资历啊？”
“资历？我就是舞蹈老师。”
“啊？这么年轻，教过几年？”
“嗯……刚教。”
那位妈妈愣了愣，摇了摇头，带着孩子走了。
一单生意就这样没了。
没过一会儿，又上来2个妈妈和3个孩子。
“你们这里有几位老师？”
“嗯……我一位。”
“那你如果有事请假了，那孩子的课不就不能上了吗？”
“应该不会。”
“走，走，走，我们还是看看其它家吧。”
又一单生意没有了。
一个妈妈带着一个男孩来了。
“请问你们这里教街舞吗？”
“嗯……不教。”
“啊？”
又一单生意没有了。
就这样，一下午出出进进的人不少，可没有一个人缴费学跳舞的。思语越来越沮丧。
七点半了，王漫看楼下没什么人了，就上来了。
“思语，今天生意不错吧！”王漫跳着蹦着走了过来。
“一单也没有。”思语趴在办公桌上没精打采的样子。
“啊？刚才我说服了很多妈妈上来的。”
“可一个也没有缴费。”
“这是为什么呢？”王漫一屁股坐到了办公桌上，百思不得其解。
“你们俩吃饭了没？”王涛也过来了。
“没。”
“怎么，今天赚钱了没？”
“你看我们的样子像是赚了钱吗？”
“你们不会今天又一起出去，工作室没人吧？”
“没有，我在下面发传单。思语在上面接待顾客。”
“那有人接了传单吗？”
“有很多啊。”
“那上来了吗？”
“上来了。”趴在桌上的思语终于开口说话了。
“上来了多少人？”
“大概，十几个。”
“这么多，没一个人缴费？”
“嗯。”
“那不管了。走，哥哥请你俩去陈阿姨那里吃饭去。”
“思语走吧，我俩在这里坐着也没用。”
“嗯。”
两个人垂头丧气地关上门，跟着哥哥到了楼下小店。
“你们来了啊。”
“陈阿姨好。”
“这俩小孩咋了？”
“没事，就没做好生意。陈阿姨，还是老样子上。”
“好。”
陈阿姨进去忙活了。
哥哥看着这两个有气无力的人趴在餐桌上。
“你俩给我坐起来，证明哥哥能力的时候到了。”
“干嘛，坐起来就能赚到钱吗？”
“是。”
她俩一听，都半信半疑地坐了起来。
“据我分析，应该是思语这里出了问题。”
王漫好奇地看着思语：“她能有什么问题啊？”
思语也惊讶地瞪大了眼睛。
“你们听啊，今天是不是到店里来了十几人。”
“是。”
“就证明王漫发传单是没什么问题，不然人是不会专门上到二楼咨询的。”
她俩似乎明白了什么，点点头。
“可是，我有什么问题呢？”思语也想弄个究竟。
“我们慢慢来发掘问题。首先，你看到顾客来了后，你都说了些什么？”
“没有说什么。”思语摇摇头。
王漫惊奇地看着思语，“你什么都没说吗？”
“也不是，他们问我问题时，我有说。”
王漫听完思语这话，差点没晕过去。
哥哥拍了拍王漫的肩，“淡定淡定。思语不像你，至少看过哥的店里是怎么经营的。她完全没有什么经验，逛街都少。”
“哥，我知道了。这件事就拜托你了，好好教教思语，我是不知道该从哪教起。”
“没问题，包在我身上。”王涛一股莫名其妙的自信。
菜也陆续上来了。
“先吃，等下回家后，我再慢慢指导思语。”王涛乐呵呵地给思语夹菜。
“哥哥，那就麻烦你了。”
“不麻烦，不麻烦。”
王漫朝她哥翻了一个白眼。
回到家后，思语快快地洗了个澡，拿着一个笔记本和一只笔，坐在餐厅里等哥哥。王漫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开着电视看了起来。
“思语，你看，男主角多帅啊。我要是能嫁给一个这样的人就好了。”
“嗯，是挺帅的。”
哥哥从自己房走了出来，穿了一套精致的睡衣，和一双过度雅致的拖鞋，还喷了些香水。
她俩盯着王涛傻了眼。
“哥，你这是在家里穿的衣服吗？”
“是啊。”
“你还喷香水，太过了吧。”
“诶，你少管。”
“哥哥好帅！”思语连忙拍拍马屁。
王涛瞬间笑开了花，走了过去，坐到了思语身边。
“哥，你干嘛坐我的位置。”
“你不是在沙发上吗？”王涛给了王漫一记眼色，“你在插话，我就不教了啊。”
“王漫，赶紧别说了，我要听你哥上课了。”
“好，好。”
王漫懒得管他俩，自己兴致勃勃地看起电视来。
“思语，你记得去商场或去饭店时，你听到的第一句话是什么吗？”
“欢迎光临！”
“对，所以任何一个行业，要是看到顾客了，就要主动上前打招呼。”
“哦，我明白了。”
思语站起身来，朝王涛深深地鞠了一个躬，微笑着大声说道：“欢迎光临！”
“这个笑挺好的，就是这个鞠躬和欢迎光临就免了吧。”王涛站了起来，“思语你来当顾客，我来当你们工作室的人。你看我是怎么做的。”
“不会吧，你俩还演上了。”王漫插嘴道。
王涛正要回嘴，思语一把拉住了王涛的胳膊，“哥哥，别理她。继续讲吧。”
王涛看着思语点点头，“我俩继续来。”
思语走到门旁，假装是顾客朝王涛走来。王涛不等思语走到自己面前就迎了上去，满面笑容地热情地说：“欢迎，这里是漫思舞蹈工作室。”
思语眼睛一亮，“原来要这样做。”
“你要不要试试。”
“好。”
思语也学着王涛的样子迎了上去，微笑着：“欢迎，这里是漫思舞蹈工作室。”
“嗯，不错。就是差了一点感情。”
“什么感情？”
“就是，你看客户的眼神，要像看到自己男朋友时的眼神一样。”
思语的脸刷的一下红了起来，低着头，“我不知道看男朋友应该是什么样的眼神。”
“你不是有过一个叫王浩的男朋友吗？”
“可我没用过你说的那种眼神看过他。”
“哦，我知道了。”王涛一阵神秘的鬼笑，“那你们算不上谈朋友。”
“哥哥，我们能不能别聊王浩。”思语红着脸，看着王涛。
王涛看着思语红红的脸，觉得更好看了，“好。”
“那你能带着这种感情再说一次吗？”
思语有些为难。
“你看看我，这样学得来吗？”王涛眼里闪着亮光，含情脉脉地看着思语。
思语低下了头，调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绪，才抬起头来，用闪着星光的眼睛，微笑着看着王涛。王涛呆呆地愣在那里。
“够了啊，你俩再这样下去，我怕会亲上。”王漫的双手环抱在胸前，一副看透一切的表情。
“王漫！”
“你怎么不回你房去。”
“这是我家。我想在哪里就在哪里！”
“来，我们别管她继续。”
他俩都没理会王漫。
“哥哥，刚才这样行吗？”
“嗯，非常可以。再来一次。”
思语看看王涛期待的眼神，再看看王漫洞察一切的表情。
“要不我们先练练别的，好吗？”
思语用乞求的眼神看回王涛。
“啊！好吧。”
他俩又坐了下来。思语在她的笔记本上写下了一些笔记。王涛看着思语这样认真的样子，也跟着认真起来。
“说完欢迎后，我们就要把顾客领进门参观。在参观的同时，我们的嘴可不能停。当顾客参观时，要根据他认真观察的事物做积极正面的介绍。比如说顾客看着地板，你要说‘这是上好的黑檀木地板’；如果顾客去茶水间，你可以说‘在课间休息的时候，我们会提供一些茶水和吃的。如果顾客看着我们的练功服，你就说‘这些都是纯棉质地的面料，透气性好。’思语，你懂了吗？”
思语一边做笔记一边认真地听着，“嗯，懂了。”
“那我问你如果顾客盯着镜子看，你要说什么呢？”
“嗯……我会说‘我们这两米高的镜子，能让孩子们全方位欣赏自己的舞姿。’”
王涛笑了笑，“不错，学会了一些。可你要看到顾客这一刻的内心世界。我会说‘您真漂亮啊！’”
思语睁大了眼睛。她开始佩服起王涛对顾客的了解。
······
就这样，他们学习到深夜。
第二天早上，思语照例早起上班。虽然一天都有点昏昏沉沉的，但中午睡了午觉后好了许多。
“思语。”
“嗯？”
“你今天没什么精神啊。”梁老说关心道。
“哦，昨天学习到很晚。”
“那可不行。平时要养成早睡的习惯，不然学生看着老师黑着眼圈，萎靡不振的样子。他们也会提不起精神头来练习的。”
“哦，知道了。今晚，我一定早睡。”
“嗯。”
上完课，思语赶回工作室。在昨天跟王涛的学习中，思语发现自己是有问题的。以前，她只知道努力学习，闭门造车。对这个社会是如何运转的，知之甚少。在人际关系中，除了室友，她也不太懂别人想的是什么，别人的言外之意又是什么。所以她决心从今天开始，要认真地看清这个社会、这座城市，也要去更好地了解身边的人和事。
今天，她希望昨天跟王涛哥哥学习的技巧能用上，正满心期待，跃跃欲试了。王漫继续在楼下发传单，虽然有些担心思语，可就算要思语下来发传单的话，恐怕一位顾客都不会上去，真是分身乏术啊！就这样吧，再看看。
来了一位妈妈带了一对双胞胎。
思语按照昨天王涛教的，满面笑容地迎上前去，用闪着星光的眼睛，看着顾客，说道：“欢迎，这里是‘漫思舞蹈工作室’。”
这位妈妈也向她点头笑了笑。
“不错，果然比昨天的状况好多了。”思语心想。
她把顾客迎进了门，顾客站着看了看舞蹈教室。
思语说到，“我们全新的环保装修。”
顾客点点头。两个孩子扯着一旁的练功服和舞鞋，饶有兴趣地翻看着。
思语走到小朋友旁，蹲了下来：“你们喜欢什么颜色啊？”
“黄色。”
“红色。”
思语从旁边翻找出一套黄色，一套红色的练功服，拿在手上，展示给孩子们看：“喜欢吗？”
“喜欢。”
孩子们一人拿着一件在手上，用期待的眼神看着妈妈。妈妈微笑着朝他们点点头，说道：“我想咨询一下报名的事宜。”
“嗯，好。我们去里面坐坐吧。”思语把他们领进了茶水间。太棒了，顾客愿意坐下来谈谈了。
思语给每人倒了杯柠檬水，还拿出一些糖果放到了桌上。孩子们一边在旁边吃一边玩，完全没有打断大人的说话。
“你们这怎么收费的？”
思语从旁边的架子上取出报价单，“您可以看看。”
顾客一边翻看，一边皱起了眉头，“你们这一节课要120，有点贵了。”
王涛、思语、和王漫，就价格贵的问题想出了一套全新的价格方案——报得多，优惠多多。
“是这样的，如果只报10节课，单次课程费用是120。可是如果一次报30节课，单次费用是每节课100。要是您一次性报100节课的话，单次费用就只有80一节课了。”
顾客若有所思地心算着。
“哦，那你们这里的老师是什么资历啊？”
昨晚，王涛还教了思语避重就轻法——有些问题正面回答对我们不利，我们就要选择侧面找到闪光点。
“我们的老师在各大比赛上都得到过不菲的奖项。并且我现在还在艺术学校教舞蹈。”思语说得自己都有些不好意思了。不过王涛说了“做销售，如果面子太薄，就连饭都别想吃上。”
“我是说，看你的气质就像学跳舞的。”
思语笑了笑，“谢谢。”
“那好，反正我有两个孩子。我要报100次课的。”
思语掩饰着内心的激动，说：“好。”
她走进办公室取出ＰＯＳ机和发票，做成了人生中的第一单生意。
再下面来回踱步的王漫，还是没忍住，上来看了看。
“思语，怎么样？”王漫一脸担心的神色。
思语赶紧低下头趴在桌上，遮住自己兴奋的表情。
王漫见状，走了过来，抚了抚思语的背，“没关系的，慢慢来。”
思语猛地跳了起来。王漫吓得往后一退。
“成功了！我们赚了8000块。”思语开心地手舞足蹈。
王漫一听，也跟着跳了起来，“思语，我就知道你可以的。不行，我要赶紧下去，思语加油。”
“王漫，加油！”
王漫拿着传单一路小跑，来到了楼下，一脸干劲地发着传单。她心目中充满了希望，憧憬着自己飞黄腾达的未来。
就这样一单、两单、三单……今天的成交金额突破了50000。虽然也有没谈成的，但思语拿着笔记本，把没谈成的问题都一一地记录下来了。思语想着她离自己求学的梦想又进了一步，不免眼睛有些湿润了。
王涛今天准时赶到了工作室。一进门，就问：“今天怎么样？”
“嗯……嗯……”思语故意装作支支吾吾的，一脸愁容。
王漫也淘气地频频摇头，“哥，你不行啊。没把思语教会。”
王涛担心地朝思语走去，摸着思语的头，说“思语，别担心啊，明天下午，我直接过来陪你一起谈单。你看看我是怎么做的，慢慢就会了。”
“不过，我看你昨晚辛苦了一晚的份上。今晚，我请客。”王漫拍了拍她哥的肩。
“你哪有钱？”
思语忍不住噗嗤一下笑出了声。王漫也笑了起来。
王涛一下子明白了过来，“你俩胆子越来越大了是不是？连哥哥也敢戏弄。看我怎么收拾你俩。”
“思语，快跑。”
“哥，你饶了我吧。别追了。”
“哥哥，下次不敢啦。”
“我今天不会饶了你们的！”
……
他们仨打打闹闹，你追我赶地到了楼下小店，点了好多好吃的，商讨着未来的工作计划，鼓足了干劲，吃得心满意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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