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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稻草人,拳毙恶犬

小说:精武谷神作者:渴尘字数:6220更新时间 : 2020-08-28 22:26:00
喧声震天,年恨天心烦意乱,大敢为难,突听余百谷道:“恋荷,大家都支持比武,稻草人也未反对,咱们众意难违,你去请稻草人上前。”

余恋荷一怔,她深知祖父见她亮出绝招,因此有意借其手教训稻草人,扪心自问,她自己也有心找回场子。

余恋荷向祖父点头答应,为表对武馆的礼敬,她手腕一抖,长剑寒光一绽,嗤的一声,插进脚边的青石板,只露半截身子在外,余恋荷空手向稻草人走去,在她身后,利刃剑柄摆动不止。

这手功力非凡,看的诸人心头一跳,为之气夺,余恋荷向稻草人躬身抱拳,说了请赐教,稻草人不明所以,余恋荷微微一笑,只好拉他上前。

年恨天见势不可逆,向余恋荷拱手,低声诚心道:“恋荷丫头,请你手下留情,力拔山上下对你感激不尽。”

余恋荷扭头一笑,回道:“不敢不敢,老馆长放心好了。”

稻草人不明所以,见她不是凶神恶煞,便跟在后面来到擂台中心,疑惑间,见余恋荷胳臂运力,嗤的一响,拔出石中宝剑,然后剑尖向后,向他弯身为礼,接着摆出过招的功架,做个请的手势,稻草人这才明了,原来还要打架,心想也许她喜欢被打成猪头,真是奇怪的一个人啊。

余恋荷见他立身不动,只好先手发招,不由自主的喝道:“小心了,看剑。”心念一动,如臂使指,利剑向稻草人手掌刺去。

这一剑使得不快,稻草人轻松避开,由此拳脚大展,和她斗了起来,两人越打越快,弹指间,交手十余回合。

稻草人连抽十余口凉气,未料转眼之间,面前的小姐姐武功又进一步,只觉她身上有一层气流护体,一拳打去,非但不能近身,反而被气流震开,尤其她手中的长剑,一掌拍去,非但拍不中剑身,反而被寒光割伤。

又斗三招,这时,稻草人一双手掌早已血肉模糊,鲜血淋漓的滴在石板上,爆出一朵朵血花,令人看得触目惊心。

奇怪的是,稻草人并不觉得如何疼痛,这些皮肉之伤,只让他感到骨头一阵阵麻痒。

须臾之间,余恋荷连连变招,用尽家传剑法,威力之盛,和先前不可同日而语,稻草人血肉之躯难以抗衡,浑身衣衫破烂,血迹斑斑,唯有面目完好无损,他把眼睛和脑袋视为全身之重,保护的最是周到,那习练有素的稳字功夫在这时起到了关键作用,随势而动,顺势而为,将头面避开利剑的伤害,否则早已面目全非。

余恋荷脸上并无得色,而是更加凝重,她见自己使出如此剑势,配上家传剑法却依然奈何他不得,这时剑招用完,倘若重复再使一遍,也只是白费力气罢了,心念转动半晌,目中满是不甘之色,忽然一咬牙,身法一变,使出一招谁也没有见过的招式,既凌厉,又刁钻,直往稻草人额头刺去。

稻草人即便身负超绝的稳字功夫,这时也闪避不开,他目中本来有一道保命精光,只可惜昨天用在了余锦儿身上,深邃的两眼从此黯淡,正在恢复当中,此刻万般无奈,情急之间,突然双臂交错,挡在面前。

余恋荷本无意伤他,只欲吓他一吓,待剑快到他的面前,便立即抽回,岂料稻草人反应神速,忽然双臂交错来架,那是壮士断腕,弃车保帅的打法,倘若遇到生死仇家,如此干脆明断,确实值得称赞。

余恋荷没心思称赞,她只有心慌意乱,这剑法是那奇僧和尚教的,总共只传了三招,特别嘱意她,若非性命攸关,不可用此三招。

余恋荷始终铭记在心,从未展露,这时傲气使然,令她暂抛嘱咐,本以为立即收招,不伤人也就是了,却突然发现自己修为不足,无法驾驭此招,一剑刺去,竟然无法挽回,她深知剑气加持之下,手中长剑穿石尚且不成问题,当下凌厉一击,必将透过他的手臂,然后刺入他的脑门,小家伙非死不可的了,骇然之际,直想扔了破剑,目中满是后悔,暗骂自己混蛋,没有凛遵和尚的话。

在一片惊呼声中,长剑刺中稻草人左臂,血肉瞬间爆开,叮的一响,剑尖撞上臂骨,出人意料的是,利刃虽能透穿石板,却刺骨不入,仿佛他的骨头是金刚玉石做的,比石板还硬。

长剑力道奇大,稻草人骨上一痛,钻心刺魂,但听砰的一声,后仰摔倒,额头顿时暴汗淋漓,牙齿更加咬得格格作响,双目紧闭,身子扭曲成一团。

余恋荷只道他快要死了,吓得丢掉利剑,嘴里一叠连声,道:“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你不要死啊。”

众人皆惊,唯独余百谷和年卫富心中一宽,大感快意。武馆诸人奔至跟前,只见稻草人胳膊上好大一个血洞,森森白骨露在外面,庆幸的是并未被切断,只留下一道刻痕。

年二丫等少班弟子眼见血肉外翻的伤口,无不转过头去,骇得哇哇大哭,一个个六神无主,只觉得好朋友要死了,伤心得无所适从。

年恨天面色难看至极,有心去找余百谷算作,奈何被对方暗摆一道,全身功力暂且不能恢复,心想老狐狸定是早有筹谋,倘若这时过去,只会入了全套,正自气恼焦急,突听郎中“啊哟”一声,一屁股坐在地上,左手通红,满脸不可思议。

郎中刚才左手去拿稻草人手臂,要为他上药,岂料他刚碰到稻草人,就如触到一只发怒的刺猬,登时将他刺开。

年恨天大感诧异,也伸手去摸稻草人左臂,突然浑身一震,低呼一声,也被反弹的坐倒在地,只觉入手之处,犹如一股火山岩浆般的炽热。

愕然惊疑间,年恨天急忙凑近伤口去看,只见稻草人臂骨上微有动静,好似一滴蓝盈盈的水波涟漪一般,以被剑刺中的刻痕为中心,不断荡开和收缩,那道刻痕竟在慢慢的愈合。

年恨天脑袋一嗡,直如见鬼一般,若非活了一把年纪,早就惊讶出声了,他又惊又喜,激动之情,无法抑制,蓦地高喊一声:“武馆门人听令,大家围坐成圈,为稻草人护法,不许任何人靠近一步。”说着,当先坐在稻草人正面,面色激荡又严肃。

年伏琛等人一愣,不知老馆长搞什么名堂,年启盛叹息一声,心想:“莫非稻草人死了,老爹与他相处日久,情感深重,一时悲痛欲绝,无法释怀,这才举止失常,唉,这孩子,真可惜了。”他连叹两口气,不忍违逆老爹,示意大家遵从号令,一矮身,当先坐在年恨天身边,武馆弟子虽然糊里糊涂,也都跟着坐下,围着稻草人坐了一圈又一圈。

这一幕十分反常,千百人看得奇怪,丈二和尚摸头不着,大家面面相觑,议论纷纷。

余百谷快意之际,酒到杯干,一连喝了八九杯,正要上去说些“拳脚无眼,多有得罪”的场面话,忽见武馆异样情状,心里不禁一突,暗自疑道:“恋荷那一剑刺出,即便江湖高手,也得报销了,稻草人乳臭未干,细皮嫩肉,岂有生还之机,年恨天老家伙搞什么鬼?以他火爆脾气,痛失爱徒,竟不来跟我过不去,焉有此理?”

疑心起处,余百谷纵越上前,奈何武馆弟子团团围护稻草人,众目睽睽之下,他无法近身,余百谷凝目看去,只见稻草人浑身血肉模糊,动也不动,蜷缩之姿犹如一条死狗,不禁大为放心,讥笑道:“恨天兄,承让承让,得罪得罪,非是恋荷有意加害,实乃令徒技不如人,失礼之处,嘿嘿,你老兄爱怪不怪。”

他此话一出,人人愤慨,年启盛见他在老爹心口撒盐,忍气不住,腾地跳起了,摩拳擦掌,要去把他鼻子打歪,突听年恨天喝道:“盛儿,坐下,疯狗乱叫,理他作甚。”

余百谷也不生气,面色更加欢快,笑道:“原来力拔山都是戴法修行的和尚,自己做起法事来了,妙哉妙哉,囊中一洗空,算盘打得精,佩服佩服。”

年启盛鼻翼鼓动,大喷恼气,两只拳头攥的白里透红,格格作响,眼睛喷火,瞪的滚圆。年恨天怕他冲动,拉他衣摆,一把拽下。

余百谷讪笑一声,又要说话,突听余恋荷哭腔恳道:“爷爷,是我不好,功力不足,御剑失手,求你责罚我吧,稻草人拳脚精湛,没有技不如人,是我逞强好胜,这才害了他,我……我对他不起。”

余恋荷见稻草人能与自己一争高低,早就起了尊敬惜才之意,又蒙他拳下留情,未将她打成猪头,而她却恩将仇报,反而重伤于他,歉仄懊悔之际,自然不忍祖父冷语相加。

年二丫激愤之下,猛地跳起身来,岂料腿伤一痛,低呼一声,重又跌坐在地,随即破口大骂道:“王八蛋,猫哭耗子假慈悲,余恋荷你听着,稻草人要是死了,我跟你没完,杀你全家十八代。”

年恨天喝道:“住口,小孩子胡说什么,有本事练好功夫,发脾气有什么用。”年二丫哇哇大哭,仍是不住口的骂。

余恋荷虽然不忿,但自觉亏心,只是低着头不说话,余百谷面色阴沉尴尬,断喝几句,然而大庭广众的,却不便和小孩发难。

历年以来,擂台竞技为了争胜都异常激烈,但双方尽量克制,从未出现今天这般惨况,铁血大校场血光一片,果然名不虚传。

眼下事发突然,有人怜悯哀叹,有人莫名兴奋,那赌胜的眉飞色舞,那输了的愁眉苦脸,喧闹间,忽见稻草人身子一颤,随即闷哼一声,眼睛陡然睁开。

适才,稻草人骨痛难忍,陷入昏迷,一丝灵识神游脑海,那片神秘未知的蓝色烟雾,纵深处忽然荧光一闪,分出一缕毫芒,宛若一条细如发丝的小溪,潺潺流向剑痕伤处,同时引动烈酒煅烧,洗骨修伤,愈痕塑形。

稻草人睁开眼来,忽见许多人围着他,愕然一怔,眼珠骨碌碌乱转,显得有些奇怪和慌乱,待见众人喜动颜色,这才安然起身。

场上除了年恨天稍微冷静一些,其他人无不激动,骇异,兴奋,欢快,失望,恼恨,悚然,古怪,惊诧,释怀,安慰等等,一时之间,千人千面,表情之丰富,书写不尽。

稻草人仿佛睡了一觉,又见诸人,也很开心,忽觉浑身麻痛,记起所有事来,小脸瞬间变得阴沉,他挣开诸人的关怀,挤出人丛,见余恋荷站在不远处,长剑丢在一边。

余恋荷眼眶兀自湿润,神色却不再懊恼凄苦,眼见稻草人还活着,自己没有杀人,不禁嘴角含笑,激动的向他跑去,这种心情绝非恋人专属,更像是姐弟情深。

稻草人对她尚且心有余悸,急忙躲开,转身向一张桌子跑去。年启盛一愣,只见他拿起酒瓶,仰头直灌,骇然之际,正要上前阻止,却被年恨天拉住。

年启盛着急道:“爹,这是我自己带来的酒,美人泪,性烈如火,非同小可,稻草人重伤在身,如此喝法,恐有性命之虞。”

年恨天示意无妨,微微一笑,道:“别担心,稻草人不是蠢货,自有他的道理。”

片刻功夫,稻草人倾尽烈酒,但觉脚底轻飘飘的,身子忍不住的摇摇晃晃,忽然蹬蹬蹬,向后连退七步,趔趄摔倒,一片惊呼声中,只见他一翻身,顺势盘腿而坐,呈跏趺姿势,双目微闭,仿佛老僧入定,看得众人又好笑又无语。

隔了一会儿,稻草人忽然开眼,目中战意浓烈,他一跳起身,提起拳头,直奔余恋荷而去。

余恋荷则恰恰相反,不想和他打架,眼见拳猛掌厉,只是一味闪躲,然而赤手空拳,远不是稻草人对手,没几招便被铁拳击中,脚下踉踉跄跄,连退四五步方才拿桩稳住。

稻草人大感疑惑,没有趁胜追击,心想她武功怎地突然又不行了,略一沉思,登时明了,跑去将一把长剑捡起。

诸人见稻草人重伤之后,非但不惧,反而提拳再战,总算认识了他不肯吃亏、好狠斗勇的性子,此时,又见他执剑向余恋荷走去,都不禁倒吸一口凉气,暗想稻草人定是要报一剑之仇,给余恋荷也刺个透明窟窿。

余百谷也是一般想法,却没有阻止,而是有意无意的靠近他们,一旦发现稻草人不知好歹,趁此机会,立时举掌将他毙了。

余恋荷不由自主退了一步,却见稻草人将长剑递来,那神情仿佛在说:“臭丫头,接剑,咱们再来打过。”余恋荷接过长剑,呛得一声,归剑入鞘,那意思是说:“算了吧,不打了。”

稻草人一怔,心中仇愤难消,忽然左拳右掌,连环击出,余恋荷躲避不及,啊哟一声,鼻骨断裂,鲜血长流,痛得蹲了下来。稻草人火气外放,正要一脚踢去,将她掀翻,然后骑在身上,打成猪头,岂料侧面一条半人高的大黄狗猛扑过来。

黄狗的主人也来了,正是小胖子崔画城,他昨晚嬉闹不止,深更方眠,是以今早大睡懒觉,日上三竿才挑挑拣拣的吃过早饭,来玩的途中多是卖货的挑子,他小孩心性,见什么都玩弄一番,是以此时才到场上。

崔画城手里各拿一支棉花糖,母亲帮拿一只木偶车,身后跟着两位护从武师,两位护从怀里都抱着大堆玩具等物事,他不愿放在马车上,非要拿来和余恋荷一起玩,登上擂台的时候,他正好看见余恋荷接剑。

余恋荷还剑入鞘的时候,见崔画城欢呼跑来,这才一不留神,被稻草人打中鼻梁,否则也不至于一招落败。

崔画城见余恋荷当众被人暴打,不禁大吃一惊,蓦地止步,急忙唤狗去咬,大黄狗本就十分驯服,闻到血腥味之后,更加毫不犹豫,仰天狂叫一嗓,纵身而去。

恶犬来势汹汹,稻草人尚未看得清楚,便已扑到跟前,猝然之间,猛地就地一滚,勘勘避开,待到翻身跃起,只见这条大黄狗异常眼熟,瞥眼又见到小胖子在不远处,冤家路窄,忽然心事大动。

稻草人记心本来就強,当下更不怀疑,认出一人一犬正是自己的生死仇敌,想起数月之前,他们在石拱桥头欺负自己的爹娘,又害得他险些丧身河底,陈账尚且未算,岂料今日他们又来逞凶发难,蓦然间,新仇旧恨一起涌来,眼睛怒张,拳头紧握,不待黄狗扑来,反而提拳奔去。

这条黄狗身高膘肥,足与稻草人齐肩,长相凶狠,一扑之势,看人诸人头皮发麻,不禁失声惊叫。

黄狗扑势落空,猛地摆尾调头,狂嚎一嗓,正待再扑,岂料正好撞见稻草人恶狠狠的眼神,它认得这张脸,忽然一种刻骨铭心的恐惧传遍全身,直吓得叠声尖叫,屎尿齐流,眼见稻草人提拳冲来,更是骇得腿脚一软,突然夹紧尾巴,整个身子匍匐在地,连头也贴在地上,不敢抬眼与之相接。

众人大感惊疑,忽见稻草人一脚将其踢飞丈余,大黄狗惨声尖嚎,猛地摔在地上,又是一声惨叫,它仍是夹着尾巴,肚皮贴着石板,见稻草人过来,只吓得浑身打颤,贴地蛄蛹着乱爬。

崔画城见血人生猛,吓得躲在母亲背后,喊道:“小黄,你怎么了?快上去咬他。”

稻草人纵身一跃,骑在黄狗身上,抡圆拳头,风车一般狂打猛砸,那黄狗不敢反抗,只是叠声哀嚎,弹指间,狗头鲜血淋漓,头骨碎裂,就此死去。

恶犬见了稻草人,突然像耗子见了猫,恐惧之情,甚是狼狈,有些剑派弟子,不禁联想到余锦儿,面色一时古怪起来。

稻草人了结黄狗,环顾四周,转身向崔画城走去,拳头上的血一滴滴的落在地上。崔画城颤声喊道:“李虎,李彪,快去拿住他。”

李虎李彪是小胖子的随从兼保镖,两人是堂兄弟,见稻草人过来,竟不立刻丢掉小主子的玩具和零食,而是弯身将怀中的东西放在台上,这才右手往腰间一摸,各抽出一把雪亮的单刀,此时稻草人几乎冲到跟前。

崔画城大吃一惊,见稻草人鲜血淋漓的奔来,本就害怕,这时看清他容貌,更加吓得魂飞天外,尖声喊道:“鬼啊,妈,小鬼索命来了,他……他是买豆腐的傻儿子,他变成鬼要来吃我,呜呜。”崔画城抱紧母亲,吓得哭了。

崔夫人眉头一皱,安慰道:“好孩子,别害怕,他是人,不是鬼,你仔细看看,莫要认错了。”

崔画城从背后露出脑袋,只见稻草人和李虎李彪斗在一起,相貌正是害死的那个小孩,忽听惨呼一声,稻草人飞出金刚断山腿,将李虎踢翻三个跟头,一时腰痛难忍,爬不起来。

崔画城陡见稻草人神威凛凛,必是小鬼无疑,骇然道:“妈,我没看错,就是他,我亲眼见小陆子把他掷进河底淹死的,他活过来了,他是小鬼索命来的,咱们快走吧。”

崔夫人见丈夫在不远处,便带儿子走去,崔画城见余恋荷站在靠前,伸手拉她退后,栗然道:“恋荷姐姐,快别看,那个血人是鬼。”

余恋荷莫名其妙,忽听崔画城向夫人问道:“怎么回事?稻草人为什么跟你们过不去?”

崔夫人听儿子说的肯定,心里也有些发毛,回道:“画城说他是那个被咱家下人淹死的傻孩子,要来索命。”

余恋荷心头一震,未料稻草人死过一次,心里不大相信。崔画城莞尔一笑:“胡说八道,那孩子沉入河底始终不见上来,早死翘翘了。”

崔夫人不大安心,说道:“道德镇上人人都说这孩子死了,坟头就埋在河畔,可是我听说,那天丁府派十几人下河,也没捞出尸体,死不见尸,却在这里出现,真够邪门的。”

崔征鹄心头一跳,也觉得事情可疑,急忙向余百谷打听稻草人的身份底细。余百谷听二人对话,又惊又疑,他只知稻草人是老馆长的弟子,别的不大了解,好在有门下弟子打听的清楚,及时禀说了出来。

几人听说稻草人是老馆长从山里捡来的,无不心头一跳,崔夫人肩膀一颤,想到一事,突然问道:“我听小陆子说这孩子口耳不通,是个残废,淹死他反而是做善事,却不知这个稻草人会不会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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