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鬼撵人
车子倒地，人在沙地上一个滑行，撑身站起，就见双手手心都见了红。捡起眼镜，赶紧扶起表姐，表姐还好没事。
抬眼望去，对方也是两人。
十七八岁的小伙正扶起自行车，后面的大叔正拍着身上的沙土，看来人没事。
“唉，我说小伙子，就这路，你也敢骑那么快？”
我讪讪一笑：“抱歉，抱歉，下坡我没刹住闸，你没事儿吧？”
“人，倒是没事……车子嘛，我看看啊。”
这小伙扶起车子一阵瞄：“这儿，你看，我这新买的自行车，掉了一片漆。”
边说边用手指一抹，斜着眼看着我。
“你看，我的手也蹭破了……”我举着手给他看。
“这我不管，你得赔我车！我这新新的车子，刚骑出门，就让你碰成这样，你说咋办？”
“呃……”我一时脑子断路，不知如何回答了。
表姐这时过来取出手帕，帮我把手先包扎起来。然后望着那位大叔说：“都是这一片儿的人，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大叔，你说咋办？”
大叔吭哧着说：“人没事就好，人都没事就好。”居然不表态。
看不出他俩啥关系，但我确定，这小伙就是要找茬来的……
“我家就是后面拐弯的那个院子，要不到我家说去？”这小子盯着我，又在加码了。
嘿，还真准备讹上我不成！
当我傻啊，到人家地盘了，人多势众，那我不就成了面盆里的面，任人家揉捏么。
我硬着头皮，问了一句：“那你说咋办？就蹭掉了点漆……”
“我还没骑呢，谁说得清车子还有毛病没有？新新的车子，万一碰出点别的啥毛病，我到哪里找你去？”
这就明摆着要讹人了，我倔脾气上来了。扶起我的自行车，对表姐说：“人家不说咋办，那咱就走。”
“嘿，嘿……你也不去打听打听我是谁，这就想走啊？”小伙子一步跨到车头前，一只手就按上了我的车把手，顺手一推，车子倒地了。
我见表姐一下子脸涨的通红，而那大叔在旁边站着不说话。打眼仔细瞄了瞄站在我对面的小子，咱明显不是人家对手。
“哎呀，你瞪我干啥？赶紧说你咋办吧，想走，那是没门儿！”
权衡了一下，我压下怒气：“你说咋办吧，我先听听，这事咱商量着办。都有事，急着赶路呢。”
“好，那你赔我二十块钱。”小伙子掏出一支烟，在手里一转，夹在手指间，又取出一盒火柴，嚓的一声点着烟，站在车前晃着腿，盯着我看。
真晦气，今天碰上这种人了！
我心里嘀咕着，二十块，我爸半个月工资呢！一辆新车也就一百块左右，还真敢要。
见表姐操心地看着我，我心一横。
他坐地起价，那咱不得不就地还钱，先拦腰砍一刀再说：“十块钱，你看行就行，不行拉倒，我可要走了啊……”
“那不行！你买菜啊，啊……还带这样还价的？”
“我就这么多钱，你不要，我可真走了，我还有事呢。我就是石房村的，姓石，出啥其它问题，你可以找我去。”说完，我从裤兜里搓出一张十元大钞，有点肉疼地伸到小伙儿面前。
这家伙愣了一下，还要再显摆显摆。
他身边的大叔，这时说话了：“行了，行了！都有事儿呢，都别在这磨蹭了，走吧走吧……”边说边拉着小伙儿的胳膊。
“算我倒霉，今天出门碰上你。咱不和你计较了，今儿各走各的路，有啥大问题我指定还要找你去。”
说罢拽过我手里的钱，扶起自行车，两步一滑，上车走了。
这下我倒给整蒙了。
啊，这就走了，拦腰砍一半，这都行啊？
好在可以继续赶路了，扶起自行车，左脚踩踏板，右脚一蹬地，滑行两步，结果方向不受控制，车子一歪倒了。
唉，这就奇怪了，再次扶起来细看，车头前叉明显被撞歪了。让表姐扶着车后座，我绕到前面，双腿卡住前轮双手紧握把手，想用力掰直车头。
挣得脸红脖子粗，也没掰动分毫。一通尝试无果后，算了，推着走回去吧，也就二十多里山路了，确实也不好骑了。
回到石房村，就是我的地盘了！
和堂哥、二虎等小伙伴一起，上山捅蜂窝，下河摸鱼蟹，一切烦恼都是浮云！乐不思蜀……
妈妈成了工人，也不能回老家。就我一个人，在石房村过得逍遥自在，东家进西家出地在亲戚家混饭吃。
人家也忙，没人陪着玩的时间，我继续念念经，掐掐手指头，似乎又有一些收获……
直到爸爸捎信，说高中报到的时间快到了，让我尽快回去。
自行车没法在石房村修好，只能先放家里吧。小叔说明天刚好有拖拉机去铁锁关镇，让我坐人家的拖拉机到镇上，然后再转班车去县城。
恋恋不舍地收拾好东西，如约我坐上了手扶拖拉机。
黑龙岭的砂石路刚刚修好，也就仅仅拖拉机和自行车能走，上岭时，坡度大，手扶拖拉机的前轮拌着突突声，摇头摆尾，像蛇一样扭着身子往上爬。
只听得噗通一声，车轮压垮了路边的基石，车头一侧，滑下路面。司机见势不好，喊了一句“快跳车！”已经和车头一起掉下山涧。
仓皇间，来不及多想，我一个起身急跳，蹦到了路面。
眼见着拖拉机后箱在车头的拽扯下，晃晃悠悠翻离了路面。急忙凑前一看，司机叔叔还好反应快，跳到一边，也只能眼巴巴看着这一切发生。
万幸人都没事，可就我倆人，也不能把拖拉机拖上路面啊！
站在现场干着急没办法，终于等到几个乡亲路过，凑了七八个人，一起想办法。
找撬杠，寻绳子，从早上折腾到下午日头偏西，才把拖拉机拖回道上。
柴油已经漏光了，哪里还能发动。
想着还要到学校报道，我只能背上行李，步行到镇上了。双腿发软地走到镇上，天已经黑得一塌糊涂，最后一趟班车，早都走了。
咋办？
坐在沙河沿，休息片刻，我的倔筋又绷起来了。
这么多倒霉的事，都让我遇上了！我就不信了，今天我非要到县城，老天爷也甭想挡住我。
决心一下，立马行动。
背上行李，继续前行。不就还有百十里路吗，我今晚就用脚给它量量，到底有多远。
走出镇子，乌漆嘛黑一片，隐隐约约沿着大路走。越走人越少，后半夜的时候，基本上就只剩下村头的狗迎接我了，大部分都是虚张声势地叫两声，偶尔也有几只，叫嚣着扑过来，都让我用摸起来的石头吓跑了。
约莫五六个小时后，双腿酸的实在抬不起来了，我一屁股坐在路边的石头上，必须休息，休息一会儿。
抬眼四下望望，好在这一片前不着村后不着店，没有狗叫。
放下警惕的心，抬头看着满天的星星发呆，属于我的那一颗到底在哪里呢？如果有，也一定是星光暗淡吧，就冲我这倒霉劲儿……
嗒，嗒，嗒……一阵轻微的脚步声。
我一惊，唰地一下站起身。半夜三更的，谁呀？
黑夜朦胧，星光下，哪里能看得清。
我站立当地，一动不动，侧耳细听。
嗒，嗒，嗒……分明有脚步声，从身后传来。
只觉得后背一凉，浑身一紧，头皮发麻。
刹那间，我的头发就立了起来。脑补了一下小时候听过的鬼故事，这种情况下，莫非有鬼？
我没敢朝后看，这时，决不能转过头去。我拔脚就跑，一口气跑出二里地，喘着气，停了下来，我实在是跑不动了。
这时，我定了定心神，头不自然地向后一瞄。嗷地一声，我不顾腿如木桩一样僵硬，继续跑。
那朦胧一瞥中，我看见一个白影一晃，无声无息地，就跟在我后面。这不是鬼，还能是别的么？
慌不择路，又是一阵狂奔。感觉比运动会上，我的那次三公里竞走还难受。气从嘴里呼出来，根本就等不及吸气。大脑明显缺氧，有点昏昏欲睡的感觉。
不能再跑了，再跑人就废了。双腿拖着我停下来，站在原地，耳朵里一片嗡嗡声，啥也听不见。
倔脾气又上了，不倔也由不得我了。太岁肉我都敢吃，还怕你个小鬼不成！我倒要看看你是啥东西？
“道可道，非常道......”口里念着《道德经》，我转过了身子。
夜空下，一个模糊的影子静静地站在面前。
白色的长裙，在黑夜里轮廓分明；长长的头发下，透出半张惨白的脸，晕出一层淡淡的白光；白裙下，竟然看不到脚，就那么静静地飘着......
这一刻，我反而不怕了，取下眼镜，揉了揉眼睛，撩上衣把镜片擦亮，准备好好看看，这鬼到底是啥样子。
戴上眼镜，定睛一看，只见这白鬼，忽然之间离我更远了一些，还是定定地用惨白的脸望着我。
我转身拔脚就跑。
妈呀......居然移动的这么快，我不跑还等什么？等她来掏我的心么？这分明就是画皮中的女鬼！
看来念道德经不管用，我边跑边念起了《易经》
“乾龙勿用，阳气潜藏。见龙在田，天下文明。终日乾乾，与时偕行。或跃在渊，乾道乃革。飞龙在天，乃位乎天德。亢龙有悔，与时偕极。乾元用九，乃见天则……”
打完易经首卦降龙十八掌，我一口气又跑出老远。
不跑不行，有时候腿脚的反应，快过大脑。
实在跑不动了！再跑，心脏不用女鬼来动手，自己就跳出来了。
停下来后，才想起来，刚才那东西的速度，比自己可快多了，跑有什么用！
手扶着旁边的一块大石头，我转过身。
白影子不见了。
管你在哪儿，我也不跑了，一屁股坐在地上，让我先休息一会儿。
足有一刻钟，我才呼吸平稳下来。擦干头上的冷汗，稳了稳心神，不知道时间大概几点了？天这么黑，应该就快亮了吧，这会儿应该就是黎明前的黑暗。
屁股下软软的，用手一摸，是草。
这是在哪儿呢？
刚才匆忙间，哪里还顾着看路了，狼狈逃窜，早就离开了公路。这黑灯瞎火的，荒无人烟的，也没个标志，我这是到哪里了？
起身四处打量，头发又簌地立了起来！
我坐着的草皮，分明就是一个坟包。周围一片起起伏伏，那岂不就是一堆坟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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抬眼望去，对方也是两人。
十七八岁的小伙正扶起自行车，后面的大叔正拍着身上的沙土，看来人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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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倒是没事……车子嘛，我看看啊。”
这小伙扶起车子一阵瞄：“这儿，你看，我这新买的自行车，掉了一片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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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我的手也蹭破了……”我举着手给他看。
“这我不管，你得赔我车！我这新新的车子，刚骑出门，就让你碰成这样，你说咋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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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叔吭哧着说：“人没事就好，人都没事就好。”居然不表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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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家就是后面拐弯的那个院子，要不到我家说去？”这小子盯着我，又在加码了。
嘿，还真准备讹上我不成！
当我傻啊，到人家地盘了，人多势众，那我不就成了面盆里的面，任人家揉捏么。
我硬着头皮，问了一句：“那你说咋办？就蹭掉了点漆……”
“我还没骑呢，谁说得清车子还有毛病没有？新新的车子，万一碰出点别的啥毛病，我到哪里找你去？”
这就明摆着要讹人了，我倔脾气上来了。扶起我的自行车，对表姐说：“人家不说咋办，那咱就走。”
“嘿，嘿……你也不去打听打听我是谁，这就想走啊？”小伙子一步跨到车头前，一只手就按上了我的车把手，顺手一推，车子倒地了。
我见表姐一下子脸涨的通红，而那大叔在旁边站着不说话。打眼仔细瞄了瞄站在我对面的小子，咱明显不是人家对手。
“哎呀，你瞪我干啥？赶紧说你咋办吧，想走，那是没门儿！”
权衡了一下，我压下怒气：“你说咋办吧，我先听听，这事咱商量着办。都有事，急着赶路呢。”
“好，那你赔我二十块钱。”小伙子掏出一支烟，在手里一转，夹在手指间，又取出一盒火柴，嚓的一声点着烟，站在车前晃着腿，盯着我看。
真晦气，今天碰上这种人了！
我心里嘀咕着，二十块，我爸半个月工资呢！一辆新车也就一百块左右，还真敢要。
见表姐操心地看着我，我心一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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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不行！你买菜啊，啊……还带这样还价的？”
“我就这么多钱，你不要，我可真走了，我还有事呢。我就是石房村的，姓石，出啥其它问题，你可以找我去。”说完，我从裤兜里搓出一张十元大钞，有点肉疼地伸到小伙儿面前。
这家伙愣了一下，还要再显摆显摆。
他身边的大叔，这时说话了：“行了，行了！都有事儿呢，都别在这磨蹭了，走吧走吧……”边说边拉着小伙儿的胳膊。
“算我倒霉，今天出门碰上你。咱不和你计较了，今儿各走各的路，有啥大问题我指定还要找你去。”
说罢拽过我手里的钱，扶起自行车，两步一滑，上车走了。
这下我倒给整蒙了。
啊，这就走了，拦腰砍一半，这都行啊？
好在可以继续赶路了，扶起自行车，左脚踩踏板，右脚一蹬地，滑行两步，结果方向不受控制，车子一歪倒了。
唉，这就奇怪了，再次扶起来细看，车头前叉明显被撞歪了。让表姐扶着车后座，我绕到前面，双腿卡住前轮双手紧握把手，想用力掰直车头。
挣得脸红脖子粗，也没掰动分毫。一通尝试无果后，算了，推着走回去吧，也就二十多里山路了，确实也不好骑了。
回到石房村，就是我的地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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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妈成了工人，也不能回老家。就我一个人，在石房村过得逍遥自在，东家进西家出地在亲戚家混饭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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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龙岭的砂石路刚刚修好，也就仅仅拖拉机和自行车能走，上岭时，坡度大，手扶拖拉机的前轮拌着突突声，摇头摆尾，像蛇一样扭着身子往上爬。
只听得噗通一声，车轮压垮了路边的基石，车头一侧，滑下路面。司机见势不好，喊了一句“快跳车！”已经和车头一起掉下山涧。
仓皇间，来不及多想，我一个起身急跳，蹦到了路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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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幸人都没事，可就我倆人，也不能把拖拉机拖上路面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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柴油已经漏光了，哪里还能发动。
想着还要到学校报道，我只能背上行李，步行到镇上了。双腿发软地走到镇上，天已经黑得一塌糊涂，最后一趟班车，早都走了。
咋办？
坐在沙河沿，休息片刻，我的倔筋又绷起来了。
这么多倒霉的事，都让我遇上了！我就不信了，今天我非要到县城，老天爷也甭想挡住我。
决心一下，立马行动。
背上行李，继续前行。不就还有百十里路吗，我今晚就用脚给它量量，到底有多远。
走出镇子，乌漆嘛黑一片，隐隐约约沿着大路走。越走人越少，后半夜的时候，基本上就只剩下村头的狗迎接我了，大部分都是虚张声势地叫两声，偶尔也有几只，叫嚣着扑过来，都让我用摸起来的石头吓跑了。
约莫五六个小时后，双腿酸的实在抬不起来了，我一屁股坐在路边的石头上，必须休息，休息一会儿。
抬眼四下望望，好在这一片前不着村后不着店，没有狗叫。
放下警惕的心，抬头看着满天的星星发呆，属于我的那一颗到底在哪里呢？如果有，也一定是星光暗淡吧，就冲我这倒霉劲儿……
嗒，嗒，嗒……一阵轻微的脚步声。
我一惊，唰地一下站起身。半夜三更的，谁呀？
黑夜朦胧，星光下，哪里能看得清。
我站立当地，一动不动，侧耳细听。
嗒，嗒，嗒……分明有脚步声，从身后传来。
只觉得后背一凉，浑身一紧，头皮发麻。
刹那间，我的头发就立了起来。脑补了一下小时候听过的鬼故事，这种情况下，莫非有鬼？
我没敢朝后看，这时，决不能转过头去。我拔脚就跑，一口气跑出二里地，喘着气，停了下来，我实在是跑不动了。
这时，我定了定心神，头不自然地向后一瞄。嗷地一声，我不顾腿如木桩一样僵硬，继续跑。
那朦胧一瞥中，我看见一个白影一晃，无声无息地，就跟在我后面。这不是鬼，还能是别的么？
慌不择路，又是一阵狂奔。感觉比运动会上，我的那次三公里竞走还难受。气从嘴里呼出来，根本就等不及吸气。大脑明显缺氧，有点昏昏欲睡的感觉。
不能再跑了，再跑人就废了。双腿拖着我停下来，站在原地，耳朵里一片嗡嗡声，啥也听不见。
倔脾气又上了，不倔也由不得我了。太岁肉我都敢吃，还怕你个小鬼不成！我倒要看看你是啥东西？
“道可道，非常道......”口里念着《道德经》，我转过了身子。
夜空下，一个模糊的影子静静地站在面前。
白色的长裙，在黑夜里轮廓分明；长长的头发下，透出半张惨白的脸，晕出一层淡淡的白光；白裙下，竟然看不到脚，就那么静静地飘着......
这一刻，我反而不怕了，取下眼镜，揉了揉眼睛，撩上衣把镜片擦亮，准备好好看看，这鬼到底是啥样子。
戴上眼镜，定睛一看，只见这白鬼，忽然之间离我更远了一些，还是定定地用惨白的脸望着我。
我转身拔脚就跑。
妈呀......居然移动的这么快，我不跑还等什么？等她来掏我的心么？这分明就是画皮中的女鬼！
看来念道德经不管用，我边跑边念起了《易经》
“乾龙勿用，阳气潜藏。见龙在田，天下文明。终日乾乾，与时偕行。或跃在渊，乾道乃革。飞龙在天，乃位乎天德。亢龙有悔，与时偕极。乾元用九，乃见天则……”
打完易经首卦降龙十八掌，我一口气又跑出老远。
不跑不行，有时候腿脚的反应，快过大脑。
实在跑不动了！再跑，心脏不用女鬼来动手，自己就跳出来了。
停下来后，才想起来，刚才那东西的速度，比自己可快多了，跑有什么用！
手扶着旁边的一块大石头，我转过身。
白影子不见了。
管你在哪儿，我也不跑了，一屁股坐在地上，让我先休息一会儿。
足有一刻钟，我才呼吸平稳下来。擦干头上的冷汗，稳了稳心神，不知道时间大概几点了？天这么黑，应该就快亮了吧，这会儿应该就是黎明前的黑暗。
屁股下软软的，用手一摸，是草。
这是在哪儿呢？
刚才匆忙间，哪里还顾着看路了，狼狈逃窜，早就离开了公路。这黑灯瞎火的，荒无人烟的，也没个标志，我这是到哪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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