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三枚铜钱
星月下，夜色撩人，一片寂静。
立于一片坟包之中，我别无选择。
“坤，元亨，利牝马之贞。君子有攸往，先迷后得主，利西南得朋，东北丧朋。彖曰，坤厚载物，德合无疆。含弘光大，品物咸亨。积善之家，必有馀庆；积不善之家，必有馀殃。阴虽有美，含之；地道也，天地变化，草木蕃；天地闭，贤人隐……”
口中念着《易经》坤卦经文壮胆，我必须尽快辨别方向，重回大路。
县城在西边！
抬头仰望满天繁星，北斗七星显然可见。
夏秋之交，斗柄西南。
哎呦……等等“君子有攸往，先迷后得主，利西南得朋。”这莫非是，让我向西南方向走？
又抬头看了看北斗星，确定好斗柄所指的方向，不再犹豫，我快步疾行。
好赖有个方向，先离开这片乱坟堆再说，站在这里心里瘆得慌。心念一定，也不那么害怕了，莫不是念这易经真的管用？
周围漆黑一片，我高一脚低一脚，不管不顾地趟过草丛地，前面隐约一条隆起的白线，我快跑几步，爬上矮坡。手里抓到一块大石头，低头仔细分辨，界石，公路上的界石！
心中一喜，手一用力，我踏上公路，终于重返大道了。
甩掉脚上的泥沙。这会儿，腿不酸也不痛了，脚底板却疼地钻心。用手一摸，脚后跟起了个大水泡。
那也得继续走啊。一摇三晃，个把小时后，听见鸡叫，又有狗旺旺着欢迎我了。天快亮了！终于踏上了柏油路，离十里铺不远了。
天该亮不亮的时候，景色真的很美！
天幕由黑变灰，灰色不断加亮，能量聚集着。瞬息之间，光线骤然变亮，圆脸露出一牙，霞光瞬间映出一个多彩的世界。
望着晨曦前的天空步行，脚底钻心的痛就淡了许多。口干舌燥，饥肠辘辘又来了，好在我也快到家了！
一颠一跛着绕上矿区的石桥，我一愣，老王头赫然立于桥上！
我挠着头，讪讪一笑：“王伯伯早，您这么早怎么在这儿呢？”
“我早上起来锻炼锻炼，正奇怪跛子也这么早起来锻炼啊？不想是你小子。这是怎么啦，被鬼撵啦，这么狼狈啊？”老家伙笑眯眯地奚落我。
“我走了一晚上夜路，咳咳，还真让鬼给撵了！您是咋知道的？还劳烦您老这么大老远的来接我。”我心头一热，嘴里冒出几句话，不想嗓子干哑，我听着都觉得衰气。
强装镇定，随着老头到家。进门脱去鞋袜，上床倒头就睡，太累了！
一觉睡到中午快吃饭，被妈妈叫了起来。妈妈抹着泪：“你这孩子，咋今天早上回来了？听你王伯伯说，你走了一晚上走上来的？”
我点了点头：“路上拖拉机出事了，我没赶上班车。”
我妈就哭出声了，边哭边拉起我看：“你说你，咋不叫人放心呢？走一晚上，天黑路长，万一出个啥好歹，你看咋办呀？你就不会等到今天再坐班车回来啊......”
哭啥嘛！我不是好好的嘛。
起身穿鞋，却穿不上了。低头一看，袜子破了，水泡也磨破了，双脚肿的像萝卜。双腿发软，居然一下子没能站起来。
接着就见我妈豆大的眼泪往地上落......
勉强起身，吃完饭。看过通知书，说了说明天高中报到的事后，我继续睡。
朦胧中，又见那白衣女鬼拖着长裙，黑发遮住半边脸，飘了过来。近前又变成了白骨精白老师，破浪卷头发一甩，向我扑来.....
急切之下，我却说不出话，迈不开腿！
脑子里一阵狗叫声，我干着急，手脚完全不听指挥。眼睁睁看着一团白影，向我扑了过来。一阵挣扎，啊了一声，我醒来了。
老王头伸着脖子，探着头，正在看着我呢。
“小仔，睡个觉，大呼小叫做什么？”还是那张讨厌的咪咪脸，这老小孩！
“可以啊，一个人，敢走一晚的夜路，就没遇着鬼？”
“......”
我瞪了老头一眼，无语了。逗我真的好玩么？还不是你把我的狼狈相说给别人的，现在充什么好人呐。
“没看出来啊，小仔人长大了，脾气也长了啊！难道真的碰着鬼啦？”
“你不是能掐会算吗，还问我？大清早，你闲的没事干，到桥上干嘛？看我笑话啊！”
“还真让你说对了，我算定你昨日有难，特来搭救于你的。小仔，不说感谢的话，却要恼我，这是何意啊？”
“师父，您真的算出来了？你是咋算的？”
“嘿嘿嘿.....狐狸尾巴露出来了吧，小仔，过来吧，为师见你是可塑之材，今日倒要送你一样礼物。”
我迷迷瞪瞪地起身，且看这老头要耍什么宝。
老头走到他的床边，弯腰拉出他哪个破木箱。打开一通乱翻，在箱底取出一个暗红色漆木盒子，巴掌大小，上面漆都掉了。
老头把盒子放到桌上：“小仔，你不想打开看看，里面是什么？”
我心里好奇，强装镇定。都拿出来了，还能再塞回去吗，我就看你老头要演什么戏。
“嗯......不错，能控制住自己的欲望和好奇心，形色不外漏。你就别忍着了，去打开看看吧。”
我看了老头一眼，走到桌前，捧起盒子，大拇指一扣，盒子打开了。里面是一张泛黄的红绸布，掀开红绸布。
三枚铜钱，静静地躺在里面。
我还以为是金币、银元，或者最次也是袁大头之类的。打开盒子，金光闪闪，那才是捡到宝了……
“认识这是啥不？”老头问。
“三枚铜钱么。”我回答着，心里不免有点失落。这铜钱也太丑了吧，和我在县城城隍庙看见的不一样。中间的方孔明显有点大，感觉没有地摊上的铜钱大气。
“取出来看看，你认识上面的字不？”
我取出一枚，铜钱倒是很完整，正面就两个字，我仔细瞅了瞅：“这是篆体字吧？不认识。”
“汉五铢，上林三官的汉五铢，两千多年了，你看保存的多好。”
“这是送我的，三枚铜钱？”我望着老头问。
“对喽，铜钱摇卦就是汉代的京房搞出来的，起卦当然要用铜钱了！”
“可这是从哪里来的，不会是墓里挖出来的吧？”我在地摊上见过不少铜钱，比这个好多了，各种样子的都有。如果是墓里面挖出来的，拿着心里多隔应。
“咋那么多废话，要不要吧？”
“要，要，要。我就是好奇嘛。”我忙不迭地说，白给还能说不要啊。我接过铜钱，拿在手里细看，确实不像墓里挖出来的。这三枚铜钱正反面都很完整，泛着淡淡的红光。不像地摊上的那些，锈迹斑斑。
“你说这是算卦专用的？”
“对喽。”
“只能算卦，还有其它用途没有？”这东西满大街都有，也不值几个钱，老头给我三枚铜钱，啥意思？
“刚才你不是问我，是怎么算出来的吗？我就是用这东西算出来的。除了算卦，你还想干啥？小仔！”
“我就是好奇，好奇。对了，这不会是你老人家的祖传之物吧？还装到盒子里用布包起来，很庄重的样子。”
“这话你就问对了，这虽然不是我的传家宝，却也不是俗物。好好保管，这东西辟邪啊，有用着呢，可不只是算卦用啊。”
“那你跟我说说吧，我明天就要到县城高中报到了，要住校的，每周日才能回来，以后请教你老人家可就不容易了。”
“你小仔，不好好用功学习，华阳重点中学都没考上，到了高中可不能又放了羊啊。”
我脸一红，确实，我中考成绩虽然不错，但全县的初中毕业生，都想考华阳中学啊。我分数不够重点中学的线，只能去西关中学上报到了。
“可我还有不少东西没搞明白，你得先给我说说。比如怎么用这三枚铜钱……”
“你先去报到吧，这些东西急不得。你父母可真不容易啊，为了你。嗯……一个月后，再说吧。”老王头打断我，要我去准备明天报到的事。
什么父母不容易，为啥要一个月后再说？正要再问，老头态度坚决地一挥手：“去吧，小仔，睡糊涂了吧，该吃饭了！”
对啊，我独步夜行一百里，不就是不想耽误了上学嘛。最近走霉运，一切小心为好！和父母商量一下报到后的衣食住行吧。
和父母一商量，我才明白老王头说“你父母真不容易”那句话的意思了。
原来，技校考试我没好好考，他们也是知道的。因为平时成绩比我差一截的孩子都录取了，我分数居然差了老多。上了技校，所有费用都不用家里再付出，三年后，就可以上班零工资了。而我却主动放弃了，爸妈他们也支持。
既然要上高中，那就只有一个目标了，考大学！
可大学容易考吗？爸爸打听过了，今年全县的高考生，上本科线的就一百来人，加上专科，也不超过三百人去。全县四十万人口，以我目前的情况，重点中学都没考上，离大学门还远着呢。
于是爸爸到处托人找关系，想让我进华阳中学学习。这谈何容易？爸爸想尽办法，最终我只能还是要到西关中学报到。
爸爸还在给我打气，别放弃学习，打好基础。他还在想办法办转学，人家也答应帮忙，争取在高一结束后想办法。
爸爸四处找人，肯定也和老王头商量过了。
一声叹息，我到底还是辜负了父母的付出。我有些任性了，不能这么去折腾父母啊……
不行，我要找老王头算算命，我到底有没有上大学的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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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于一片坟包之中，我别无选择。
“坤，元亨，利牝马之贞。君子有攸往，先迷后得主，利西南得朋，东北丧朋。彖曰，坤厚载物，德合无疆。含弘光大，品物咸亨。积善之家，必有馀庆；积不善之家，必有馀殃。阴虽有美，含之；地道也，天地变化，草木蕃；天地闭，贤人隐……”
口中念着《易经》坤卦经文壮胆，我必须尽快辨别方向，重回大路。
县城在西边！
抬头仰望满天繁星，北斗七星显然可见。
夏秋之交，斗柄西南。
哎呦……等等“君子有攸往，先迷后得主，利西南得朋。”这莫非是，让我向西南方向走？
又抬头看了看北斗星，确定好斗柄所指的方向，不再犹豫，我快步疾行。
好赖有个方向，先离开这片乱坟堆再说，站在这里心里瘆得慌。心念一定，也不那么害怕了，莫不是念这易经真的管用？
周围漆黑一片，我高一脚低一脚，不管不顾地趟过草丛地，前面隐约一条隆起的白线，我快跑几步，爬上矮坡。手里抓到一块大石头，低头仔细分辨，界石，公路上的界石！
心中一喜，手一用力，我踏上公路，终于重返大道了。
甩掉脚上的泥沙。这会儿，腿不酸也不痛了，脚底板却疼地钻心。用手一摸，脚后跟起了个大水泡。
那也得继续走啊。一摇三晃，个把小时后，听见鸡叫，又有狗旺旺着欢迎我了。天快亮了！终于踏上了柏油路，离十里铺不远了。
天该亮不亮的时候，景色真的很美！
天幕由黑变灰，灰色不断加亮，能量聚集着。瞬息之间，光线骤然变亮，圆脸露出一牙，霞光瞬间映出一个多彩的世界。
望着晨曦前的天空步行，脚底钻心的痛就淡了许多。口干舌燥，饥肠辘辘又来了，好在我也快到家了！
一颠一跛着绕上矿区的石桥，我一愣，老王头赫然立于桥上！
我挠着头，讪讪一笑：“王伯伯早，您这么早怎么在这儿呢？”
“我早上起来锻炼锻炼，正奇怪跛子也这么早起来锻炼啊？不想是你小子。这是怎么啦，被鬼撵啦，这么狼狈啊？”老家伙笑眯眯地奚落我。
“我走了一晚上夜路，咳咳，还真让鬼给撵了！您是咋知道的？还劳烦您老这么大老远的来接我。”我心头一热，嘴里冒出几句话，不想嗓子干哑，我听着都觉得衰气。
强装镇定，随着老头到家。进门脱去鞋袜，上床倒头就睡，太累了！
一觉睡到中午快吃饭，被妈妈叫了起来。妈妈抹着泪：“你这孩子，咋今天早上回来了？听你王伯伯说，你走了一晚上走上来的？”
我点了点头：“路上拖拉机出事了，我没赶上班车。”
我妈就哭出声了，边哭边拉起我看：“你说你，咋不叫人放心呢？走一晚上，天黑路长，万一出个啥好歹，你看咋办呀？你就不会等到今天再坐班车回来啊......”
哭啥嘛！我不是好好的嘛。
起身穿鞋，却穿不上了。低头一看，袜子破了，水泡也磨破了，双脚肿的像萝卜。双腿发软，居然一下子没能站起来。
接着就见我妈豆大的眼泪往地上落......
勉强起身，吃完饭。看过通知书，说了说明天高中报到的事后，我继续睡。
朦胧中，又见那白衣女鬼拖着长裙，黑发遮住半边脸，飘了过来。近前又变成了白骨精白老师，破浪卷头发一甩，向我扑来.....
急切之下，我却说不出话，迈不开腿！
脑子里一阵狗叫声，我干着急，手脚完全不听指挥。眼睁睁看着一团白影，向我扑了过来。一阵挣扎，啊了一声，我醒来了。
老王头伸着脖子，探着头，正在看着我呢。
“小仔，睡个觉，大呼小叫做什么？”还是那张讨厌的咪咪脸，这老小孩！
“可以啊，一个人，敢走一晚的夜路，就没遇着鬼？”
“......”
我瞪了老头一眼，无语了。逗我真的好玩么？还不是你把我的狼狈相说给别人的，现在充什么好人呐。
“没看出来啊，小仔人长大了，脾气也长了啊！难道真的碰着鬼啦？”
“你不是能掐会算吗，还问我？大清早，你闲的没事干，到桥上干嘛？看我笑话啊！”
“还真让你说对了，我算定你昨日有难，特来搭救于你的。小仔，不说感谢的话，却要恼我，这是何意啊？”
“师父，您真的算出来了？你是咋算的？”
“嘿嘿嘿.....狐狸尾巴露出来了吧，小仔，过来吧，为师见你是可塑之材，今日倒要送你一样礼物。”
我迷迷瞪瞪地起身，且看这老头要耍什么宝。
老头走到他的床边，弯腰拉出他哪个破木箱。打开一通乱翻，在箱底取出一个暗红色漆木盒子，巴掌大小，上面漆都掉了。
老头把盒子放到桌上：“小仔，你不想打开看看，里面是什么？”
我心里好奇，强装镇定。都拿出来了，还能再塞回去吗，我就看你老头要演什么戏。
“嗯......不错，能控制住自己的欲望和好奇心，形色不外漏。你就别忍着了，去打开看看吧。”
我看了老头一眼，走到桌前，捧起盒子，大拇指一扣，盒子打开了。里面是一张泛黄的红绸布，掀开红绸布。
三枚铜钱，静静地躺在里面。
我还以为是金币、银元，或者最次也是袁大头之类的。打开盒子，金光闪闪，那才是捡到宝了……
“认识这是啥不？”老头问。
“三枚铜钱么。”我回答着，心里不免有点失落。这铜钱也太丑了吧，和我在县城城隍庙看见的不一样。中间的方孔明显有点大，感觉没有地摊上的铜钱大气。
“取出来看看，你认识上面的字不？”
我取出一枚，铜钱倒是很完整，正面就两个字，我仔细瞅了瞅：“这是篆体字吧？不认识。”
“汉五铢，上林三官的汉五铢，两千多年了，你看保存的多好。”
“这是送我的，三枚铜钱？”我望着老头问。
“对喽，铜钱摇卦就是汉代的京房搞出来的，起卦当然要用铜钱了！”
“可这是从哪里来的，不会是墓里挖出来的吧？”我在地摊上见过不少铜钱，比这个好多了，各种样子的都有。如果是墓里面挖出来的，拿着心里多隔应。
“咋那么多废话，要不要吧？”
“要，要，要。我就是好奇嘛。”我忙不迭地说，白给还能说不要啊。我接过铜钱，拿在手里细看，确实不像墓里挖出来的。这三枚铜钱正反面都很完整，泛着淡淡的红光。不像地摊上的那些，锈迹斑斑。
“你说这是算卦专用的？”
“对喽。”
“只能算卦，还有其它用途没有？”这东西满大街都有，也不值几个钱，老头给我三枚铜钱，啥意思？
“刚才你不是问我，是怎么算出来的吗？我就是用这东西算出来的。除了算卦，你还想干啥？小仔！”
“我就是好奇，好奇。对了，这不会是你老人家的祖传之物吧？还装到盒子里用布包起来，很庄重的样子。”
“这话你就问对了，这虽然不是我的传家宝，却也不是俗物。好好保管，这东西辟邪啊，有用着呢，可不只是算卦用啊。”
“那你跟我说说吧，我明天就要到县城高中报到了，要住校的，每周日才能回来，以后请教你老人家可就不容易了。”
“你小仔，不好好用功学习，华阳重点中学都没考上，到了高中可不能又放了羊啊。”
我脸一红，确实，我中考成绩虽然不错，但全县的初中毕业生，都想考华阳中学啊。我分数不够重点中学的线，只能去西关中学上报到了。
“可我还有不少东西没搞明白，你得先给我说说。比如怎么用这三枚铜钱……”
“你先去报到吧，这些东西急不得。你父母可真不容易啊，为了你。嗯……一个月后，再说吧。”老王头打断我，要我去准备明天报到的事。
什么父母不容易，为啥要一个月后再说？正要再问，老头态度坚决地一挥手：“去吧，小仔，睡糊涂了吧，该吃饭了！”
对啊，我独步夜行一百里，不就是不想耽误了上学嘛。最近走霉运，一切小心为好！和父母商量一下报到后的衣食住行吧。
和父母一商量，我才明白老王头说“你父母真不容易”那句话的意思了。
原来，技校考试我没好好考，他们也是知道的。因为平时成绩比我差一截的孩子都录取了，我分数居然差了老多。上了技校，所有费用都不用家里再付出，三年后，就可以上班零工资了。而我却主动放弃了，爸妈他们也支持。
既然要上高中，那就只有一个目标了，考大学！
可大学容易考吗？爸爸打听过了，今年全县的高考生，上本科线的就一百来人，加上专科，也不超过三百人去。全县四十万人口，以我目前的情况，重点中学都没考上，离大学门还远着呢。
于是爸爸到处托人找关系，想让我进华阳中学学习。这谈何容易？爸爸想尽办法，最终我只能还是要到西关中学报到。
爸爸还在给我打气，别放弃学习，打好基础。他还在想办法办转学，人家也答应帮忙，争取在高一结束后想办法。
爸爸四处找人，肯定也和老王头商量过了。
一声叹息，我到底还是辜负了父母的付出。我有些任性了，不能这么去折腾父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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