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猫脸婆婆
第3章：猫脸婆婆
这村子里肯定有事要发生，但他又不敢出村，只好硬着头皮往村里面走。此时村里道路上空荡荡，连老更夫都已经回家躲了起来。
村里都是一些老旧低矮的房屋，时刻在黑暗中仿佛一个个巨大的怪物，潜伏在暗处待人而噬。文祥心中发毛，脚步又快了些，
“啊呜！”
文祥正走着，一阵毛骨悚然的叫声在头上屋顶传来，吓得他不敢再走。
抬头望去，只见屋顶有黑影走动，体型并不大，原来是野猫。
虽然知道是猫，但文祥心里仍充满不安，这并不是三两只猫，而是一大群。
这群猫在夜色中有一双双绿幽幽的眼睛，沿着屋檐一长溜，全都盯着文祥。
“咳！咳！咳！”
此时寂静地道路传来一阵咳嗽声，这咳嗽声中气不足，带着一种磨砂的沙哑，而且尾音极长，仿佛要把五脏六腑都咳出来，听得人十分难受。
文祥想躲一躲，刚后退一步，那些猫都呼地站起来，感觉再动一下会全部扑下来。他不由呆在原地，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这时月色中出现一个佝偻的身影，脚步轻盈无声，但拐扙一下下敲在石板路上，哒哒的声音在村子上空有节奏地飘荡。
文祥的手心满是汗，拳头不由捏紧了又放开，再捏紧。
来人终于走到文祥跟前，是一个很老很老的老婆婆。脸上的皱褶子仿佛雕刻出来，眼睛却极好，在这夜色中放出精光。
看到老婆婆的脸庞，文祥的汗毛都乍起来了！
那是一张苍老的猫脸。
“小伙子，你是外乡人？”老婆婆开口问，声音却出奇的清细，让人根本听不出是出自一位如此苍老的老婆婆。
猫叫？
对！就是猫咪平静时轻柔的叫声。
文祥点点头，他发觉自己的嗓子发干，要发声都有些艰难。
“来毛白塘干嘛？躲仇家还是找什么？”猫脸婆婆继续问道。
“我……咳！我找人”文祥边说边咳起来。
“嗯，咳！你一咳，引得我也……咳！”猫脸婆婆一边咳一边说。
忽然在寂静的村子里，飘荡起一种非常飘渺的歌声。
“咳……去吧！”猫脸婆婆听到这歌声，转身缓缓离开。
文祥把手在衣服上揉揉，摸了把脸，发现全是冷汗。他抬起头，屋瓦上空空的，一只猫也没有。
“谁在唱歌？”文祥心中疑惑，仔细点听，在歌声低沉快速，好像人在喃喃自语，还伴着一阵阵铃铛声。
他辨好方向，脚步又快了些，穿过卷道，发现村子中间有一户灯火通明，并且门窗全部大开，歌声就是从这户人家传出来的。这户人家光亮和歌声和整村的黑暗寂静，行成了鲜明的对比。
文祥安不住好奇心，偷偷走到这户人家的门口往里面瞧。
这是一户新宅子，建筑风格和他家一样，也是鄂区少见的四点金格局，门内有一个天井，地面是一个浅水池。这水池有讲究，能汇聚整个宅子的雨水，让雨水在池子里聚积停留后再流走。这水为财，这个浅水池就是个聚财的风水格局。
再往后看是堂屋，一侧摆着楠木长椅，堂屋中间的地上，却是用糯米摆出一条龙造型。在米龙身上放着几小油蝶，棉线做的捻子正烧着。米龙再往里面是一个供桌，上面堆满各种贡品和元金香烛。
在贡桌旁边，只见一个脸上画满油彩的巫师，在喃喃念经，手中铃铛不时摇一下，经声和铃音交汇，在这寂静的山村里夜色格外响亮。
这巫师打扮很特别，头上裹着大红头巾，上身只穿了一件大红背心，下身是一个大红裤叉，这和传统的什么道士和尚的打扮完全不同。
这时有人端了一个小油锅过来，还有人举着个扫把，那花脸巫师转过身子正对着大门。文祥顿时吓了一跳，在花脸巫师的两边脸颊上，各插着一根半尺长的钢针，钢针的针眼朝外，穿着白棉线，模样甚是恐怖。
只见巫师手一挥，热油锅劈劈啪啪地爆响，再鼓嘴一喷，一条火焰从嘴里喷出来，点燃了那把高举的扫把，空气中弥漫着焦油的气味。
“原来是巫师在做法驱邪，这应该是刚才村民说的打油火。”文祥心中害怕，就想离开这里。
他正要走，突然看到偏室里出来一个人。这人高高瘦瘦，板寸头发往后倾，穿着一套对襟唐装，身形非要熟悉。文祥仔细打量，那人刚好转过身，长得剑眉细眼鼻梁高挺，那正是他要找的三叔。
“三叔怎么在这里？”
文祥心中疑惑，也不多想，这千幸万苦的终于见到亲人，赶紧往屋里闯。
“鬼呀！”
屋里突然有人一声惊呀，文祥也吓了一跳，只见一锅热油连着铁锅一起砸向他。他赶紧后跳几步，热油泼在门槛上，还没等他反应过来，那个举火扫把的人就冲过来，把火扫把扔在门槛上。顿时这大门口“嘭”地一下就烧起来。
“妖魔鬼怪速速退！”
那花脸巫师大喝一声，手一扬，一把粗巴落入油火中，只见火堆劈啪乱响，一时黄烟滚滚。
文祥赶紧再退后，也意识到不对劲，查看身上才发现问题，自己满身是草纸黑灰，摸一把脸，也是黑乎乎地，顿时明白过来，这是被人误认为成了什么鬼邪。
“三叔，是我，文祥！”文祥在门外，隔着浓烟大喊。
“谁？停！停！停！”三叔在里面说。
“文祥呀，三叔！”
“文祥？”
“我刚从渔水镇过来的，家里出事啦。”
“哦，怎么是你，快灭火。”
屋里人赶紧七手八脚把门口的火给捂熄。
“大侄子，你怎么来了？”三叔走出来，见到一身黑灰的文祥，不由皱眉问道
文祥有一肚子话要说，可是此刻都哽在喉咙口，一句话也说不出口，不出眼泪直流。
“出啥事啦？先进屋洗洗，你这样子把大家吓到了。”三叔赶紧邀文祥进屋。
屋里的人都诧异地看着文祥，现在整个村子里的人不会再出家门，他这一身黑灰的身影，刚才在黑暗中确实把大家都吓到了。
“别愣着，法事打断了，赶紧烧油续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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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村子里肯定有事要发生，但他又不敢出村，只好硬着头皮往村里面走。此时村里道路上空荡荡，连老更夫都已经回家躲了起来。
村里都是一些老旧低矮的房屋，时刻在黑暗中仿佛一个个巨大的怪物，潜伏在暗处待人而噬。文祥心中发毛，脚步又快了些，
“啊呜！”
文祥正走着，一阵毛骨悚然的叫声在头上屋顶传来，吓得他不敢再走。
抬头望去，只见屋顶有黑影走动，体型并不大，原来是野猫。
虽然知道是猫，但文祥心里仍充满不安，这并不是三两只猫，而是一大群。
这群猫在夜色中有一双双绿幽幽的眼睛，沿着屋檐一长溜，全都盯着文祥。
“咳！咳！咳！”
此时寂静地道路传来一阵咳嗽声，这咳嗽声中气不足，带着一种磨砂的沙哑，而且尾音极长，仿佛要把五脏六腑都咳出来，听得人十分难受。
文祥想躲一躲，刚后退一步，那些猫都呼地站起来，感觉再动一下会全部扑下来。他不由呆在原地，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这时月色中出现一个佝偻的身影，脚步轻盈无声，但拐扙一下下敲在石板路上，哒哒的声音在村子上空有节奏地飘荡。
文祥的手心满是汗，拳头不由捏紧了又放开，再捏紧。
来人终于走到文祥跟前，是一个很老很老的老婆婆。脸上的皱褶子仿佛雕刻出来，眼睛却极好，在这夜色中放出精光。
看到老婆婆的脸庞，文祥的汗毛都乍起来了！
那是一张苍老的猫脸。
“小伙子，你是外乡人？”老婆婆开口问，声音却出奇的清细，让人根本听不出是出自一位如此苍老的老婆婆。
猫叫？
对！就是猫咪平静时轻柔的叫声。
文祥点点头，他发觉自己的嗓子发干，要发声都有些艰难。
“来毛白塘干嘛？躲仇家还是找什么？”猫脸婆婆继续问道。
“我……咳！我找人”文祥边说边咳起来。
“嗯，咳！你一咳，引得我也……咳！”猫脸婆婆一边咳一边说。
忽然在寂静的村子里，飘荡起一种非常飘渺的歌声。
“咳……去吧！”猫脸婆婆听到这歌声，转身缓缓离开。
文祥把手在衣服上揉揉，摸了把脸，发现全是冷汗。他抬起头，屋瓦上空空的，一只猫也没有。
“谁在唱歌？”文祥心中疑惑，仔细点听，在歌声低沉快速，好像人在喃喃自语，还伴着一阵阵铃铛声。
他辨好方向，脚步又快了些，穿过卷道，发现村子中间有一户灯火通明，并且门窗全部大开，歌声就是从这户人家传出来的。这户人家光亮和歌声和整村的黑暗寂静，行成了鲜明的对比。
文祥安不住好奇心，偷偷走到这户人家的门口往里面瞧。
这是一户新宅子，建筑风格和他家一样，也是鄂区少见的四点金格局，门内有一个天井，地面是一个浅水池。这水池有讲究，能汇聚整个宅子的雨水，让雨水在池子里聚积停留后再流走。这水为财，这个浅水池就是个聚财的风水格局。
再往后看是堂屋，一侧摆着楠木长椅，堂屋中间的地上，却是用糯米摆出一条龙造型。在米龙身上放着几小油蝶，棉线做的捻子正烧着。米龙再往里面是一个供桌，上面堆满各种贡品和元金香烛。
在贡桌旁边，只见一个脸上画满油彩的巫师，在喃喃念经，手中铃铛不时摇一下，经声和铃音交汇，在这寂静的山村里夜色格外响亮。
这巫师打扮很特别，头上裹着大红头巾，上身只穿了一件大红背心，下身是一个大红裤叉，这和传统的什么道士和尚的打扮完全不同。
这时有人端了一个小油锅过来，还有人举着个扫把，那花脸巫师转过身子正对着大门。文祥顿时吓了一跳，在花脸巫师的两边脸颊上，各插着一根半尺长的钢针，钢针的针眼朝外，穿着白棉线，模样甚是恐怖。
只见巫师手一挥，热油锅劈劈啪啪地爆响，再鼓嘴一喷，一条火焰从嘴里喷出来，点燃了那把高举的扫把，空气中弥漫着焦油的气味。
“原来是巫师在做法驱邪，这应该是刚才村民说的打油火。”文祥心中害怕，就想离开这里。
他正要走，突然看到偏室里出来一个人。这人高高瘦瘦，板寸头发往后倾，穿着一套对襟唐装，身形非要熟悉。文祥仔细打量，那人刚好转过身，长得剑眉细眼鼻梁高挺，那正是他要找的三叔。
“三叔怎么在这里？”
文祥心中疑惑，也不多想，这千幸万苦的终于见到亲人，赶紧往屋里闯。
“鬼呀！”
屋里突然有人一声惊呀，文祥也吓了一跳，只见一锅热油连着铁锅一起砸向他。他赶紧后跳几步，热油泼在门槛上，还没等他反应过来，那个举火扫把的人就冲过来，把火扫把扔在门槛上。顿时这大门口“嘭”地一下就烧起来。
“妖魔鬼怪速速退！”
那花脸巫师大喝一声，手一扬，一把粗巴落入油火中，只见火堆劈啪乱响，一时黄烟滚滚。
文祥赶紧再退后，也意识到不对劲，查看身上才发现问题，自己满身是草纸黑灰，摸一把脸，也是黑乎乎地，顿时明白过来，这是被人误认为成了什么鬼邪。
“三叔，是我，文祥！”文祥在门外，隔着浓烟大喊。
“谁？停！停！停！”三叔在里面说。
“文祥呀，三叔！”
“文祥？”
“我刚从渔水镇过来的，家里出事啦。”
“哦，怎么是你，快灭火。”
屋里人赶紧七手八脚把门口的火给捂熄。
“大侄子，你怎么来了？”三叔走出来，见到一身黑灰的文祥，不由皱眉问道
文祥有一肚子话要说，可是此刻都哽在喉咙口，一句话也说不出口，不出眼泪直流。
“出啥事啦？先进屋洗洗，你这样子把大家吓到了。”三叔赶紧邀文祥进屋。
屋里的人都诧异地看着文祥，现在整个村子里的人不会再出家门，他这一身黑灰的身影，刚才在黑暗中确实把大家都吓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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