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二章 僵持
“这汪小乙乃是头号人犯，为何这么久了还未带上堂来？”经由高俅提醒，刘知府这才发现最重要的犯人竟然还没有到场。
“这…”
李忠支吾难言。
实际上他也正在纳闷，方才已经安排了衙差去牢房带人，可这都过了大半时辰，照理说就算是汪小乙被“审讯”得走不了路，抬也应该抬到衙堂了啊。
同时，他也派人前去通知负责审理汪小乙的马师爷，想要了解审讯的进展，可是此人也一直没有露面。
“或许…或许是马师爷正在对此人进行审讯，故而耽搁了时间。”
李忠向大堂正中正襟危坐地刘知府做出合理的解释，再朝身旁的手下吩咐了两句，准备再派人再去通传。
这个时候，门外突然飞跑进来两个衙差，面色铁青地跪地禀报:“李大人，不好了！汪小乙他…”
“汪小乙？”
李忠大感不妙，两步冲了过去问道:“到底什么情况？”
“他绑架了马师爷，想要…”
“他…他想要越狱！”
两个衙役一人一句，总算把话补充完整。
犯人绑架府衙官吏，企图越狱，休说是在治安良好的大名府，就算放眼全国也是绝无仅有。
一时间，全场哗然！
“高俅，你口口声声说你的手下是冤枉的，如今你还有什么话说！”站在角落的人群中，司吏参军段遂冷脸喝道。
“这汪小乙，可是想要畏罪潜逃啊…”司礼参军关兴旺也在一旁煽风点火。
这群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官员正愁收拾不住高俅，趁着此时观察使节在场赶紧落井下石。
有人嫉妒他在蹴鞠大赛上获得头名，大出风头；有人眼红他攀上公孙瑾这颗高枝；诸如段遂、关兴旺之流，则是痛恨高俅阻挡了他们升官的美梦。
最头疼的乃是知府刘衡。
他明知公孙瑾有意想要保全高俅，可这案情本就对高俅的手下不利，如今还闹出越狱这一出，事情越来越棘手，真不知该如何处理才好。
议论声中，高俅站了出来，朝刘衡禀道:“汪小乙性情张狂，多半是受不了马师爷动用严刑，因此被逼无奈才会出此下策。”
他跪在地上，扣首后继续道:“下官请命，由我亲自前往与他谈判，定让他缚手来投，只不过某有一事，还望大人允诺！”
“哼，事到如今，竟还有脸提要求！”李忠得理不饶人，他巴不得把高俅一棍子打死，再也不给他翻盘的机会。
刘衡稍作犹豫，伸手示意高俅把话讲明。
“如果杀人凶手真是汪小乙，下官定让他认罪伏法，绝不姑息”，高俅顿了顿，看向李忠道:“可若他不是凶手，还望大人念在他不得已的份上，原谅他绑架吏员之过！”
“真是荒谬！”
李忠不服道:“依你的意思，难道还是本官冤枉他不成，你…”
“哈哈哈…！”
一声长笑打断了李忠的话。
公孙瑾悠悠站了起来，兀自走到高俅身边将他扶起，说道:“且不说下属之罪祸不及主上，你的请求本就合情合理，若凶手不是汪小乙，他反抗自保也就无可厚非。”
说完又转向李忠，言语略显冷淡:“李大人，还请带路去会一会这汪小乙吧！”
公孙瑾抢在刘衡前面表态，让一众官员颇为心凉。
堂堂观察使节，不仅亲自替高俅说话，竟然还要以身犯险，亲自前去和犯人会面，这说明什么？
刘衡懂事的从案台上走了下来，迅速地安排一众护卫确保使节大人的安全。
经过高俅的时候，态度也多了几分温和。
他很清楚，高俅这次是真的傍上了一座难以撼动的擎天大山！
……
“汪小乙，你别乱来啊…”
马师爷颤巍巍地声音从地牢的过道传来，听起来充满了恐惧。
“把人撤走，否则，后果你是知道的！”汪小乙用力扼住马师爷的脖子，吓得他又是一通怪叫。
他哭诉道:“不…不是我不想撤，是…是他们不听我的啊…”
汪小乙一脸严峻地看着身前的一排手拿朴刀的衙役，无论自己怎么折磨马师爷，这群人几乎毫无反应，显然此人说的是实话。
马师爷不过是个师爷，不入流的小吏，他的生死，和走丢犯人相比简直不值一提。
简单的说，这个人质，似乎没什么卵用。
“汪小乙，你放弃吧！”
其中一个衙头郑重道:“我已经派人通传李大人，等到支援方至，你更不可能逃脱的！”
另一个面善地衙差也劝道:“是啊，倒不如好好认罪，以免祸及主上啊！”
这句话让汪小乙面露踌躇之色，他咬了咬嘴唇，片刻又扬起明亮的眸子，厉声道:“让老子认下这没做过的罪过，绝无可能！”
他扭动了一下脖子，发出“咔咔”地响声，“连各种锁具都困不住我，就凭你们几个，还不够看！”说完顶着马师爷再次往前。
一众衙差始终有所顾忌，不敢轻易动手，只能不住的后退。
这时候，乌泱泱的一行人从过道的另一端走了过来。
带头之人正是高俅。
公孙瑾好歹是三品大员，刘衡等人担心这汪小乙投鼠忌器，隔着数丈的距离就安排护卫拦在前面。
只有高俅孤身上前，越过在前面拦截的衙役，大声喝道:“小乙，你在作甚？还不把人放了！”
汪小乙来到高家的时日并不算长，仅仅只有一年多，可受高俅夫妇的恩惠可不是一星半点。
别的不说，光是他因为一身游侠之气惹下许多事端，每次都是高俅出面摆平，只这一点，他就欠了高家不小人情。
此时家主到场，按理说他也应该给点面子，然而出人意料的是，无论高俅如何游说，汪小乙拒不妥协，坚决不放人！
“这个马师爷，竟想将我弄晕之后强行画押，如此下作之人，我就算今日命丧于此，也要拉他垫背！”
他狠狠的一拧马师爷的手臂，顿时响起杀猪般的嚎叫。
“李大人…救我…”
马师爷满头大汗，嘴角艰难地挤出几个字。
李忠见状，急不可耐地向手下下令道:“衙差听令，迅速救下师爷，制服凶徒！”
“不可！”
高俅制止道:“切莫操之过急，容高某再行相劝！”
“还劝什么劝，没看到马师爷手都断了吗！”
正当二人僵持不下的时候，地牢之外突然想起了阵阵喧闹。
正当众人疑惑之时，通道一侧传来清脆的女音:
“小乙，你快把人放了！三哥已经把案子破了！”一声清脆悦耳的声音在密闭的地道中回响。
倩影清丽，裙裾飞扬，正是尹家二小姐，尹月遥。
不等人详问，她朝众位官员快速的一福，急声道:“你们都被骗了，汪小乙他不是凶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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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
李忠支吾难言。
实际上他也正在纳闷，方才已经安排了衙差去牢房带人，可这都过了大半时辰，照理说就算是汪小乙被“审讯”得走不了路，抬也应该抬到衙堂了啊。
同时，他也派人前去通知负责审理汪小乙的马师爷，想要了解审讯的进展，可是此人也一直没有露面。
“或许…或许是马师爷正在对此人进行审讯，故而耽搁了时间。”
李忠向大堂正中正襟危坐地刘知府做出合理的解释，再朝身旁的手下吩咐了两句，准备再派人再去通传。
这个时候，门外突然飞跑进来两个衙差，面色铁青地跪地禀报:“李大人，不好了！汪小乙他…”
“汪小乙？”
李忠大感不妙，两步冲了过去问道:“到底什么情况？”
“他绑架了马师爷，想要…”
“他…他想要越狱！”
两个衙役一人一句，总算把话补充完整。
犯人绑架府衙官吏，企图越狱，休说是在治安良好的大名府，就算放眼全国也是绝无仅有。
一时间，全场哗然！
“高俅，你口口声声说你的手下是冤枉的，如今你还有什么话说！”站在角落的人群中，司吏参军段遂冷脸喝道。
“这汪小乙，可是想要畏罪潜逃啊…”司礼参军关兴旺也在一旁煽风点火。
这群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官员正愁收拾不住高俅，趁着此时观察使节在场赶紧落井下石。
有人嫉妒他在蹴鞠大赛上获得头名，大出风头；有人眼红他攀上公孙瑾这颗高枝；诸如段遂、关兴旺之流，则是痛恨高俅阻挡了他们升官的美梦。
最头疼的乃是知府刘衡。
他明知公孙瑾有意想要保全高俅，可这案情本就对高俅的手下不利，如今还闹出越狱这一出，事情越来越棘手，真不知该如何处理才好。
议论声中，高俅站了出来，朝刘衡禀道:“汪小乙性情张狂，多半是受不了马师爷动用严刑，因此被逼无奈才会出此下策。”
他跪在地上，扣首后继续道:“下官请命，由我亲自前往与他谈判，定让他缚手来投，只不过某有一事，还望大人允诺！”
“哼，事到如今，竟还有脸提要求！”李忠得理不饶人，他巴不得把高俅一棍子打死，再也不给他翻盘的机会。
刘衡稍作犹豫，伸手示意高俅把话讲明。
“如果杀人凶手真是汪小乙，下官定让他认罪伏法，绝不姑息”，高俅顿了顿，看向李忠道:“可若他不是凶手，还望大人念在他不得已的份上，原谅他绑架吏员之过！”
“真是荒谬！”
李忠不服道:“依你的意思，难道还是本官冤枉他不成，你…”
“哈哈哈…！”
一声长笑打断了李忠的话。
公孙瑾悠悠站了起来，兀自走到高俅身边将他扶起，说道:“且不说下属之罪祸不及主上，你的请求本就合情合理，若凶手不是汪小乙，他反抗自保也就无可厚非。”
说完又转向李忠，言语略显冷淡:“李大人，还请带路去会一会这汪小乙吧！”
公孙瑾抢在刘衡前面表态，让一众官员颇为心凉。
堂堂观察使节，不仅亲自替高俅说话，竟然还要以身犯险，亲自前去和犯人会面，这说明什么？
刘衡懂事的从案台上走了下来，迅速地安排一众护卫确保使节大人的安全。
经过高俅的时候，态度也多了几分温和。
他很清楚，高俅这次是真的傍上了一座难以撼动的擎天大山！
……
“汪小乙，你别乱来啊…”
马师爷颤巍巍地声音从地牢的过道传来，听起来充满了恐惧。
“把人撤走，否则，后果你是知道的！”汪小乙用力扼住马师爷的脖子，吓得他又是一通怪叫。
他哭诉道:“不…不是我不想撤，是…是他们不听我的啊…”
汪小乙一脸严峻地看着身前的一排手拿朴刀的衙役，无论自己怎么折磨马师爷，这群人几乎毫无反应，显然此人说的是实话。
马师爷不过是个师爷，不入流的小吏，他的生死，和走丢犯人相比简直不值一提。
简单的说，这个人质，似乎没什么卵用。
“汪小乙，你放弃吧！”
其中一个衙头郑重道:“我已经派人通传李大人，等到支援方至，你更不可能逃脱的！”
另一个面善地衙差也劝道:“是啊，倒不如好好认罪，以免祸及主上啊！”
这句话让汪小乙面露踌躇之色，他咬了咬嘴唇，片刻又扬起明亮的眸子，厉声道:“让老子认下这没做过的罪过，绝无可能！”
他扭动了一下脖子，发出“咔咔”地响声，“连各种锁具都困不住我，就凭你们几个，还不够看！”说完顶着马师爷再次往前。
一众衙差始终有所顾忌，不敢轻易动手，只能不住的后退。
这时候，乌泱泱的一行人从过道的另一端走了过来。
带头之人正是高俅。
公孙瑾好歹是三品大员，刘衡等人担心这汪小乙投鼠忌器，隔着数丈的距离就安排护卫拦在前面。
只有高俅孤身上前，越过在前面拦截的衙役，大声喝道:“小乙，你在作甚？还不把人放了！”
汪小乙来到高家的时日并不算长，仅仅只有一年多，可受高俅夫妇的恩惠可不是一星半点。
别的不说，光是他因为一身游侠之气惹下许多事端，每次都是高俅出面摆平，只这一点，他就欠了高家不小人情。
此时家主到场，按理说他也应该给点面子，然而出人意料的是，无论高俅如何游说，汪小乙拒不妥协，坚决不放人！
“这个马师爷，竟想将我弄晕之后强行画押，如此下作之人，我就算今日命丧于此，也要拉他垫背！”
他狠狠的一拧马师爷的手臂，顿时响起杀猪般的嚎叫。
“李大人…救我…”
马师爷满头大汗，嘴角艰难地挤出几个字。
李忠见状，急不可耐地向手下下令道:“衙差听令，迅速救下师爷，制服凶徒！”
“不可！”
高俅制止道:“切莫操之过急，容高某再行相劝！”
“还劝什么劝，没看到马师爷手都断了吗！”
正当二人僵持不下的时候，地牢之外突然想起了阵阵喧闹。
正当众人疑惑之时，通道一侧传来清脆的女音:
“小乙，你快把人放了！三哥已经把案子破了！”一声清脆悦耳的声音在密闭的地道中回响。
倩影清丽，裙裾飞扬，正是尹家二小姐，尹月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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