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平易
裴青看着对面那个铁架床想了半宿，苏嘉钰若是过来了，就睡那个床位。但是上面没有置办被絮，若是明天一早去买两床被絮仅是给苏嘉钰睡一次又显得太浪费。
苏嘉钰未必要在这边过夜，要是他想多玩几天，那就让他去睡旅馆吧，自己给他出。想通头了，裴青才沉沉睡去。
七月刚刚来临，日头已经上来了，文县这边比Z市稍微冷些，还是裹着一件毛衣外套才不会冷，裴青一大早出门，毛衣外面还披了件大衣，遮去了许多寒意。
他上了公交车，投进去一块硬币，找了个不算拥挤的位置站好。
车上不是没有空位，他不想去坐，因为坐下不到几分钟，又要让座站起来，索性不坐了。
坐到车站，已经是半个小时后了，裴青在门口买了早饭，在车站外面等人。
时间到了八点，裴青才缓缓等到苏嘉钰那班火车。
苏嘉钰只穿了件白色卫衣，休闲裤，背着个黑色书包，出来检票口就在门口东张西望地找人。
裴青站在最外围，苏嘉钰被人群挤出来的时候才看见他。
一身黑衣服，鞋是白的，站在后面十分扎眼，尤其是他那张让人看过就记住了的脸。他手里提了个小塑料袋子，还冒着热气。
"老师。"苏嘉钰跟着上去，拉住裴青的袖子，他才发觉自己等的人到了，然后把手里的小袋子拎到苏嘉钰面前。
"吃点东西，包子，还有豆浆。"
"好。"两人边走边吃。
"等很久了吗？车子好像误点了。"苏嘉钰也不顾烫嘴，抓起包子一口塞进嘴里。
"还好，一小会儿。这边天亮的早，所以我起得早。"看见苏嘉钰似乎被呛到，裴青低递豆浆过去。
"我……"苏嘉钰摆手，冲进旁边经过的商店买了瓶矿泉水，咕噜噜灌了起来。
裴青手里拿着的豆浆没送出去，他自己喝了起来。苏嘉钰快速解决了一瓶水，回到裴青的身边。
"我不喝豆浆，从小就不喝。"像是解释，裴青听了嗯了一声，大概苏嘉钰从小喝的就是果汁那些吧。
"甜吗？"
"还好，车来了，上……咦，你拽我干什么？"两个人走到了公交车旁边，刚好一辆车过来，裴青一只脚还没有踏上去，被人拽着后衣领子往后。
瞬间被后来的人推出了人群之外，他整个人退了好几步，身后是苏嘉钰扶住他。
"坐出租车好吗？"苏嘉钰甩了甩手臂，看着人满为患的公交车皱了皱眉。
"……"
坐上车一路到了学校附近，裴青带着苏嘉钰去逛了一趟超市，一路上苏嘉钰对什么都很好奇似的，细细打量着。
"你有没有什么想吃的?"裴青一路挑到了肉品区，苏嘉钰只是跟在后面一言不发。
"你做饭吗？"
"不是，别人做，能吃。"裴青对杜云生地手艺没多高评价，他吃不出个四五六七来，只觉得吃得饱就不错。
"我想吃清淡点的。"苏嘉钰看着裴青说，刚刚伸去左挑右捡的手收了回来。
"……"
最后裴青自己挑了些菜品，拎在手里时，猛然发觉，他还没有问苏嘉钰要不要在外面吃。
"你……要不还是去外面吃吧！"裴青停下脚步转了个方向，苏嘉钰却站住没有动。
"老师的朋友不在吗？我来做也可以的。"说完还把裴青手中的袋子接了过去。
"你过来是来玩的，怎么让你干活呢？还是去外面吃吧。"裴青拎着袋子的手紧了紧，没让他拉的动。
"外面的不卫生。"苏嘉钰叹了口气，隐约猜到裴青似乎不愿意他去他的宿舍里了。
"那我打电话问问他在不在。"裴青打开手机，号码拨了过去。
"裴哥?回来了?买了什么菜回来啊？我等着你呢。"杜云生地声音十分欢快，背景带着他电脑游戏的背景音乐。
"你，在宿舍里吗？"裴青难为地在苏嘉钰注视下装起了打哑谜。
"你说什么废话啊？我当然在啊！"
"哦，晚点回来吗？"
"裴哥，你是不是被人盯上了?"
"好，麻溜点，等你回来。"
"我……"
"嘟嘟嘟……"
杜云生拿着手机有点蒙，他打开门在五楼阳台上往楼下看了两眼，不多时在大门口看见了黑衣服的裴青，他正打算吼一嗓子让裴青知道自己的存在时，看见了裴青身边还有个白色卫衣的男孩，声音卡在喉咙没有喊出去。
裴青一梯一梯的数着，他住在三楼，不多时就到了，苏嘉钰拎着菜跟在他的身后。
裴青拿钥匙开门的时候，苏嘉钰站到了裴青的旁边，他不经意间一瞄，瞄到苏嘉钰似乎又长高了。"你多高了？"
"181。"苏嘉钰高兴地回答。
裴青默默比较了一下，没有说话，这人长得挺快啊，不到一年长了五厘米身高，记得那时候苏嘉钰刚刚跟裴青一般高。
"老师你比我矮一点。"苏嘉钰看见裴青收了钥匙推开门，他欢快的说。
"矮怎么了?又不挡你道。"
"我比你高五厘米，刚刚好可以亲到眼睛。"苏嘉钰在裴青前面进了屋，说话间不知是故意还是无意间，把裴青雷地内嫩外焦，站在门口挪不动步子，脸边像沾了两坨红云。
"你胡说什么?小心我把你关在外面。"裴青用大声斥责他掩饰自己那一刻的失措，明明苏嘉钰没有说明什么，裴青觉得他意有所指。
"不敢不敢，息怒息怒。"围着裴青的房间转了一圈，苏嘉钰挑了唯一一个看起来能坐的地方——裴青的床边。
"这里有点小啊，老师住的习惯吗？"
"还好，房子大了更显得住不惯。"小点好，他不会乱的太离谱，自己收拾起来也会简单点。
这么大点地方，也有五六十平，放了两张架子床，门口是衣柜跟书桌，旁边蹲着裴青的箱子，里面房间是洗手间，放的是一些洗漱用品，再外面，就是阳台，能够看见楼下的大门。
"对啊，小点好。"苏嘉钰笑了笑，挪步到了裴青的书桌旁边，只有一张独凳子，书桌上面放满了书籍，一眼略过去，多数是读物，少数是教科书，苏嘉钰随意抽了一本出来，看了两眼又放回去。
裴青把买来的菜放到了后面阳台的洗衣或是洗菜的台子上。
两个人对着一屋子不太整齐的东西看了两眼，略显尴尬。
"现在菜也放好了，要不出去转转，我同事他还没有回来，大概十一点多，我们还能转一小时。"裴青提议道，只想着苏嘉钰能够早点离开他这间屋子，一看见他在，裴青心里面就不太自在。
"好。"
苏嘉钰的转一转说在这个学校转一转，裴青想的是去外面转转，前者是客，裴青当然比不过，应下了，带着人围着不大的学校转了一圈。
苏嘉钰在升旗台的阶梯上坐了下来。
"裴青。"
他明明在裴青转身的时候小声喊的，裴青却听见了，转过头来坐在他旁边。
"你叫我什么?"
"你又不是我老师了，我总不能还叫你老师吧……"苏嘉钰见他神色微微不悦，立即摆了副无奈的表情。
"一日为师……"
"哎……你还想的美，终生为父?你想当我父亲吗？"苏嘉钰伸手拒绝，他脑海里竟然有了画面感，胡子拉碴满脸的裴青，慈爱地摸着他的头。
"你想多了，我是说，终生为师。"
"这是多少年的思想了啊，老师你到底是哪个年代的人啊？明明指比我大了……七岁。"苏嘉钰拿出手指装模作样地掐了掐，看见裴青微微一笑，不理他的说辞。
"咳，说真的，我们算是……朋友吧，现在你不是我老师了，我要怎么称呼你呢。"苏嘉钰撑着头看裴青的侧脸，而裴青的眼神落在了远处飘飘的红旗。
"叫我裴哥吧。"身边比他小一点的人都这么称呼他。
"不，我不要跟别人一样叫。"苏嘉钰摇摇头表示拒绝，裴青看了他一眼，不知苏嘉钰口中还能够说出些什么话来。
"阿青，小青，小裴，裴哥哥，小哥哥……"苏嘉钰索性拿这事开起玩笑来了，他把裴青的名字翻来覆去地胡乱编排，见裴青毫无反应，他凑近了裴青，在他耳旁喊："裴小哥。"
裴青第一反应就是回过头去，瞪着苏嘉钰的眼睛极为肃重，裴青一把手抓住了苏嘉钰放在自己肩膀上的手腕，慢慢使了力道。
"你叫我什么?"
"裴小哥啊……"他说，苏嘉钰仿佛没有被他吓到，仍是笑吟吟地，裴青问一句，他答一句。
"哪里听到的?"
"你自己说的。"
"我什么时候?什么地点说过?"
"去年，你跟我一起喝醉的那天。"
裴青沉吟了，他这些年来，控制着不让自己的意识被酒精控制，许多话也是无人可说，醉态也就在苏嘉钰面前表露过两次，想来应该还有些事情被他不经意间听去了。
这下，裴青看着苏嘉钰的眼神又复杂了两分。
"你不要这样叫我，我怕我会忍不住揍你，因为之前有个不上道的人这样叫我，我想起来就想揍他。"裴青圆了个不轻不重的谎，他看见苏嘉钰听话地点了点头。
"那个不上道的人，是何岚峰吗？"苏嘉钰脸不红心不跳地说了出来，无情地搓破了裴青的谎话，还是好不容易撒一次的谎话。
裴青瞬间拉下了脸，起身拍屁股走人。"饿了饿了，回去做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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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嘉钰未必要在这边过夜，要是他想多玩几天，那就让他去睡旅馆吧，自己给他出。想通头了，裴青才沉沉睡去。
七月刚刚来临，日头已经上来了，文县这边比Z市稍微冷些，还是裹着一件毛衣外套才不会冷，裴青一大早出门，毛衣外面还披了件大衣，遮去了许多寒意。
他上了公交车，投进去一块硬币，找了个不算拥挤的位置站好。
车上不是没有空位，他不想去坐，因为坐下不到几分钟，又要让座站起来，索性不坐了。
坐到车站，已经是半个小时后了，裴青在门口买了早饭，在车站外面等人。
时间到了八点，裴青才缓缓等到苏嘉钰那班火车。
苏嘉钰只穿了件白色卫衣，休闲裤，背着个黑色书包，出来检票口就在门口东张西望地找人。
裴青站在最外围，苏嘉钰被人群挤出来的时候才看见他。
一身黑衣服，鞋是白的，站在后面十分扎眼，尤其是他那张让人看过就记住了的脸。他手里提了个小塑料袋子，还冒着热气。
"老师。"苏嘉钰跟着上去，拉住裴青的袖子，他才发觉自己等的人到了，然后把手里的小袋子拎到苏嘉钰面前。
"吃点东西，包子，还有豆浆。"
"好。"两人边走边吃。
"等很久了吗？车子好像误点了。"苏嘉钰也不顾烫嘴，抓起包子一口塞进嘴里。
"还好，一小会儿。这边天亮的早，所以我起得早。"看见苏嘉钰似乎被呛到，裴青低递豆浆过去。
"我……"苏嘉钰摆手，冲进旁边经过的商店买了瓶矿泉水，咕噜噜灌了起来。
裴青手里拿着的豆浆没送出去，他自己喝了起来。苏嘉钰快速解决了一瓶水，回到裴青的身边。
"我不喝豆浆，从小就不喝。"像是解释，裴青听了嗯了一声，大概苏嘉钰从小喝的就是果汁那些吧。
"甜吗？"
"还好，车来了，上……咦，你拽我干什么？"两个人走到了公交车旁边，刚好一辆车过来，裴青一只脚还没有踏上去，被人拽着后衣领子往后。
瞬间被后来的人推出了人群之外，他整个人退了好几步，身后是苏嘉钰扶住他。
"坐出租车好吗？"苏嘉钰甩了甩手臂，看着人满为患的公交车皱了皱眉。
"……"
坐上车一路到了学校附近，裴青带着苏嘉钰去逛了一趟超市，一路上苏嘉钰对什么都很好奇似的，细细打量着。
"你有没有什么想吃的?"裴青一路挑到了肉品区，苏嘉钰只是跟在后面一言不发。
"你做饭吗？"
"不是，别人做，能吃。"裴青对杜云生地手艺没多高评价，他吃不出个四五六七来，只觉得吃得饱就不错。
"我想吃清淡点的。"苏嘉钰看着裴青说，刚刚伸去左挑右捡的手收了回来。
"……"
最后裴青自己挑了些菜品，拎在手里时，猛然发觉，他还没有问苏嘉钰要不要在外面吃。
"你……要不还是去外面吃吧！"裴青停下脚步转了个方向，苏嘉钰却站住没有动。
"老师的朋友不在吗？我来做也可以的。"说完还把裴青手中的袋子接了过去。
"你过来是来玩的，怎么让你干活呢？还是去外面吃吧。"裴青拎着袋子的手紧了紧，没让他拉的动。
"外面的不卫生。"苏嘉钰叹了口气，隐约猜到裴青似乎不愿意他去他的宿舍里了。
"那我打电话问问他在不在。"裴青打开手机，号码拨了过去。
"裴哥?回来了?买了什么菜回来啊？我等着你呢。"杜云生地声音十分欢快，背景带着他电脑游戏的背景音乐。
"你，在宿舍里吗？"裴青难为地在苏嘉钰注视下装起了打哑谜。
"你说什么废话啊？我当然在啊！"
"哦，晚点回来吗？"
"裴哥，你是不是被人盯上了?"
"好，麻溜点，等你回来。"
"我……"
"嘟嘟嘟……"
杜云生拿着手机有点蒙，他打开门在五楼阳台上往楼下看了两眼，不多时在大门口看见了黑衣服的裴青，他正打算吼一嗓子让裴青知道自己的存在时，看见了裴青身边还有个白色卫衣的男孩，声音卡在喉咙没有喊出去。
裴青一梯一梯的数着，他住在三楼，不多时就到了，苏嘉钰拎着菜跟在他的身后。
裴青拿钥匙开门的时候，苏嘉钰站到了裴青的旁边，他不经意间一瞄，瞄到苏嘉钰似乎又长高了。"你多高了？"
"181。"苏嘉钰高兴地回答。
裴青默默比较了一下，没有说话，这人长得挺快啊，不到一年长了五厘米身高，记得那时候苏嘉钰刚刚跟裴青一般高。
"老师你比我矮一点。"苏嘉钰看见裴青收了钥匙推开门，他欢快的说。
"矮怎么了?又不挡你道。"
"我比你高五厘米，刚刚好可以亲到眼睛。"苏嘉钰在裴青前面进了屋，说话间不知是故意还是无意间，把裴青雷地内嫩外焦，站在门口挪不动步子，脸边像沾了两坨红云。
"你胡说什么?小心我把你关在外面。"裴青用大声斥责他掩饰自己那一刻的失措，明明苏嘉钰没有说明什么，裴青觉得他意有所指。
"不敢不敢，息怒息怒。"围着裴青的房间转了一圈，苏嘉钰挑了唯一一个看起来能坐的地方——裴青的床边。
"这里有点小啊，老师住的习惯吗？"
"还好，房子大了更显得住不惯。"小点好，他不会乱的太离谱，自己收拾起来也会简单点。
这么大点地方，也有五六十平，放了两张架子床，门口是衣柜跟书桌，旁边蹲着裴青的箱子，里面房间是洗手间，放的是一些洗漱用品，再外面，就是阳台，能够看见楼下的大门。
"对啊，小点好。"苏嘉钰笑了笑，挪步到了裴青的书桌旁边，只有一张独凳子，书桌上面放满了书籍，一眼略过去，多数是读物，少数是教科书，苏嘉钰随意抽了一本出来，看了两眼又放回去。
裴青把买来的菜放到了后面阳台的洗衣或是洗菜的台子上。
两个人对着一屋子不太整齐的东西看了两眼，略显尴尬。
"现在菜也放好了，要不出去转转，我同事他还没有回来，大概十一点多，我们还能转一小时。"裴青提议道，只想着苏嘉钰能够早点离开他这间屋子，一看见他在，裴青心里面就不太自在。
"好。"
苏嘉钰的转一转说在这个学校转一转，裴青想的是去外面转转，前者是客，裴青当然比不过，应下了，带着人围着不大的学校转了一圈。
苏嘉钰在升旗台的阶梯上坐了下来。
"裴青。"
他明明在裴青转身的时候小声喊的，裴青却听见了，转过头来坐在他旁边。
"你叫我什么?"
"你又不是我老师了，我总不能还叫你老师吧……"苏嘉钰见他神色微微不悦，立即摆了副无奈的表情。
"一日为师……"
"哎……你还想的美，终生为父?你想当我父亲吗？"苏嘉钰伸手拒绝，他脑海里竟然有了画面感，胡子拉碴满脸的裴青，慈爱地摸着他的头。
"你想多了，我是说，终生为师。"
"这是多少年的思想了啊，老师你到底是哪个年代的人啊？明明指比我大了……七岁。"苏嘉钰拿出手指装模作样地掐了掐，看见裴青微微一笑，不理他的说辞。
"咳，说真的，我们算是……朋友吧，现在你不是我老师了，我要怎么称呼你呢。"苏嘉钰撑着头看裴青的侧脸，而裴青的眼神落在了远处飘飘的红旗。
"叫我裴哥吧。"身边比他小一点的人都这么称呼他。
"不，我不要跟别人一样叫。"苏嘉钰摇摇头表示拒绝，裴青看了他一眼，不知苏嘉钰口中还能够说出些什么话来。
"阿青，小青，小裴，裴哥哥，小哥哥……"苏嘉钰索性拿这事开起玩笑来了，他把裴青的名字翻来覆去地胡乱编排，见裴青毫无反应，他凑近了裴青，在他耳旁喊："裴小哥。"
裴青第一反应就是回过头去，瞪着苏嘉钰的眼睛极为肃重，裴青一把手抓住了苏嘉钰放在自己肩膀上的手腕，慢慢使了力道。
"你叫我什么?"
"裴小哥啊……"他说，苏嘉钰仿佛没有被他吓到，仍是笑吟吟地，裴青问一句，他答一句。
"哪里听到的?"
"你自己说的。"
"我什么时候?什么地点说过?"
"去年，你跟我一起喝醉的那天。"
裴青沉吟了，他这些年来，控制着不让自己的意识被酒精控制，许多话也是无人可说，醉态也就在苏嘉钰面前表露过两次，想来应该还有些事情被他不经意间听去了。
这下，裴青看着苏嘉钰的眼神又复杂了两分。
"你不要这样叫我，我怕我会忍不住揍你，因为之前有个不上道的人这样叫我，我想起来就想揍他。"裴青圆了个不轻不重的谎，他看见苏嘉钰听话地点了点头。
"那个不上道的人，是何岚峰吗？"苏嘉钰脸不红心不跳地说了出来，无情地搓破了裴青的谎话，还是好不容易撒一次的谎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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