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乱起东南
<p>“引贪狼城来攻？”，李白皱眉。经历过安史之乱，李白并不是很愿意用战争来解决问题，那样会死很多人，真正的人。</p>
<p>老头子也皱着眉头，不知不觉间，张秀安的心性有了些许改变，他可能还不自知，但老头子能敏锐地觉察出来。失之毫厘谬以千里，很久以后，他又会是什么样的心境？</p>
<p>张秀安解释道：“他们心中有了猜疑，这次试探就不会像前几次那样顾忌太多。一旦我们没糊弄过去，赫尔蒙就会发动兵变。铁，牭，角，千眼四部不用说，他们在你手下是叛军降臣，在赫尔蒙手下就是功勋之臣。號，獗，弓三部，你能用的其实只有號部……嗯，还有王宫亲卫。獗部，弓部先前忠于你，是因为你和大殿下的争斗是正统之争，况且你是先王指定的继承人，他们依附你，是听从先王遗命，就算你输了，大殿下也没有理由拿他们怎么样，相反还要拉拢他们。如今赫尔蒙意欲叛乱，他们恐怕就要待价而沽了，说不定还会从中坐收渔利。”</p>
<p>李白问：“他们就不担心内乱导致国力空虚，被贪狼，天马乘虚而入吗？”</p>
<p>“呵呵”，张秀安笑道，“他们当然会担心，不过也不用太过紧张，有翡翠河做天然屏障，再加上消息封锁得当，土蓄城有足够的时间休养生息。况且土蓄城原本就是三座城里实力最高的，只要把兵变损失控制在可以接受的范围内，这个问题就迎刃而解了。这几天赫尔蒙应该会极力拉拢獗部，弓部两部的任何一部。”</p>
<p>李白稍加思索，便明白其中关键，拉拢一部，另外一部就会自降身价，甚至是主动投诚，赫尔蒙就可以以最少的付出获得最大的利益。</p>
<p>“当然，最好能让你主动让出王位，这样对土蓄王城是最好的。”，张秀安漫不经心地整理着自己的指甲，“你这具身体原来的名声实在太差，不然也不会让齐齐努尔有可趁之机。虽然你现在换了个灵魂，可是没有人知道这一点，在他们心里，你依然只是那个喜好声色犬马的二殿下，并不适合坐这个位置。你也没有时间去让他们改观了……只是如果你让出王座，恐怕我们三个就要死于非命了。”</p>
<p>他叹了口气，“没杀了齐齐努尔，确实留下了不小的疑点。对圣族不敬的人，哪儿有命活着离开。我们还是不太适应这个世界的规则。”</p>
<p>李白沉默不语，老头子看着张秀安，若有所思。陈橙子乖乖地坐在一边，不时抬头看看张秀安，又低头看看自己摆动的双脚。</p>
<p>老头子凝视张秀安：“秀安，你到底想做什么？”</p>
<p>张秀安笑笑，“既来之则安之，老师不是也说要为生民立命吗？我想做的，无非就是让这片天地间的人族活得更好一点。”</p>
<p>“你知不知道，一旦开启战争，最先遭殃的就是这里的人族”，李白厉声问。</p>
<p>张秀安垂着眼看了看陈橙子，沉声道：“我知道。自古起义开新天，哪一次不是在不可承受的压迫中爆发的？这里的人奴性太重，不说我前些天带回来的那些奴隶，就说我们之前遇到的那支狩猎队，当他们猜测我有可能是城邦种族，他们是怎么做的？就算我杀了他们同伴，他们也不敢作声。”</p>
<p>他摸了摸陈橙子的头继续说：“人族现状一天不变，今天有一个橙子，明天就会有一百个橙子，这里有一个橙子，那里就会有一百个橙子。如果流血牺牲能点燃人族崛起的星火，能力挽人族百万年气运，那又有何不可！”</p>
<p>李白冷笑：“那些被流血牺牲的人，你问过他们愿不愿意吗？”</p>
<p>张秀安想了一会儿，说道：“话可能比较难听。但是如果因为部分人的愚昧无知不肯牺牲，就放弃了人族崛起的希望，那人族还能有什么未来？时不我待，我可以花一二十年行教育之功，可如果你我明天就死了，开辟气海的方法如何传教人族，他们又是不是有心思推倒神像，奋起反抗？”</p>
<p>老头子沉默良久，缓缓道：“人族孱弱已久，要崛起，很难，牺牲会很多。”</p>
<p>张秀安坚定地看着他们：“帮我！”</p>
<p>李白生活在大唐，虽然大唐政治开放，总的来说还是个封建王朝，他没办法理解张秀安两人看到人族饱受阶级压迫所带来的那种强烈不适。</p>
<p>张秀安两人看着他，沉默了半晌，李白笑道：“怎么做？”</p>
<p>三人相视而笑。</p>
<p>第二天，一个消息在土蓄城周边安全区内的人族里传播开来，并且随着各个人族部落狩猎队的活动越传越广，三座王城安全区内的人族，狩猎区有的彼此接壤，有的彼此重叠。这个消息就像长了翅膀，很快传进了天马城，贪狼城。</p>
<p>土蓄王死了，土蓄城大殿下二殿下争位，城中部族死伤惨重。</p>
<p>另外一个让所有人族战战兢兢的消息也不胫而走：要打仗了。</p>
<p>贪狼城王宫内，贪狼王坐在王座上，手支着头，看着跪在殿前晚上被俘虏的土蓄城“叛兵”，冷冷地问：“土蓄王确实死了？”</p>
<p>那人浑身颤抖，害怕到了极点，声音都颤抖了，“回……回王上，土蓄王确实死了。”</p>
<p>“你撒谎！”，贪狼王斥道。</p>
<p>“小人不敢！小人不敢！我王确实旧疾复发，死了已有好几日。小人实在不敢欺骗大王啊！”</p>
<p>“那你是何人？”</p>
<p>“小人是大殿下的亲卫，大殿下兵败，小人混在死人堆里侥幸逃了出来。心中害怕，就想跑到贪狼城边缘躲避……没想到……没想到刚好碰到大王的军队，就被抓来了。求大王饶我一命！”，他跪在地上拼命磕头。</p>
<p>贪狼王冷眼看下去，不为所动，“哦？你是孛儿铁只幸·齐齐努尔的亲卫？本王听说土蓄城内乱，元气大伤，可是真的？”</p>
<p>那人愣了一下，说道：“大王是从哪儿听来的消息？恐怕是有人欺骗了大王。土蓄城政变，二殿下不知从哪儿请来了两位圣族大人，不费一兵一卒，就拿下了大殿下，将他驱逐出境了。土蓄城并没有损伤什么元气，死的只有大殿下的一干亲卫而已。”</p>
<p>“哦？圣族？”，贪狼王挑眉。</p>
<p>“是，二殿下有太阴血脉，小人觉得有可能是二殿下生母碧落夫人那边的关系。”</p>
<p>贪狼王思索了一会儿，“你说你是齐齐努尔的亲卫，你可知道他如今在何处？”</p>
<p>“小人不知，小人逃出来也想投奔大殿下，但是一路都没有探听到大殿下的踪迹。”</p>
<p>贪狼王又问：“那你可知土蓄城如今实力如何，城防如何？”</p>
<p>“土蓄城九部俱在，王城第一高手赫尔蒙大将军坐镇王城……恐怕，强攻不易。”</p>
<p>“哈哈哈哈！狗胆包天！竟敢愚弄本王！你根本不是齐齐努尔的亲卫！来人！传齐齐努尔进殿！”，贪狼王喝道。两边的侍卫已然拔刀出窍。</p>
<p>那人陡然一惊，汗流浃背，以头抢地，“小人该死！小人该死！求大王饶命！求大王饶命啊！”</p>
<p>“说！是谁派你来的？！”，贪狼王冷笑。</p>
<p>“是二殿下！是二殿下让我来的！土蓄王死了，王城内乱，不知谁走漏了消息，传得沸沸扬扬。二殿下怕您乘机攻打土蓄城，让我假装被俘，混淆视听，让您起疑，给土蓄城争取时间在翡翠河边布防。大王开恩呐！小人实在身不由己！”</p>
<p>“哼！”，贪狼王冷哼一声，命左右将此人拖下。</p>
<p>哪里有什么齐齐努尔，不过是诈他罢了。</p>
<p>“王上，这其中会不会有诈？”，一位近侍小心问道。</p>
<p>贪狼王沉思，“传六部族长进宫。”</p>
<p>当夜，贪狼城探子在翡翠河边侦查到对岸确实有大量人族偷偷修筑工事，连忙上报。贪狼王起兵三部，偷偷绕道奔袭土蓄城。</p>
<p>“唉……你说贪狼王会上当吗？”，李白望着张秀安。</p>
<p>张秀安笑道，“估摸着会吧，贪狼王多疑，我故意让那个死士说出实情，他反而会猜忌更深。昨天我们的探子已经回报翡翠河边有贪狼城人活动，我估计他已经上钩了。”</p>
<p>李白看着张秀安，摇头道：“我觉得你到这个世界来，好像适应得挺快的。”</p>
<p>张秀安笑道：“你要是天天看穿越小说，穿越电视剧，那你也能适应得很快。这世界上，死生之外，还能有什么大事？没什么不好接受的。”</p>
<p>老头子这时候走进来，“秀安，天马城那边谈成了。他们愿意和我们合作，出兵贪狼城。就是他们要求夺下贪狼城，土地他们要分七成，财物要六成。他们说负责攻城，损失太大。”</p>
<p>张秀安冷笑，“吃得下，全给他又如何？我只要这东南角乱起来就行。打破三足鼎立的局面，我们才有时间和机会谋取人族的发展。”</p>
<p>张秀安目光投向远方，自语：“赫尔蒙啊赫尔蒙，贪狼王走投无路的时候，就是你以身殉国的时候。大将军，真的这么好当的？”</p>
<p>老头子看着他，心头叹息，好好一个阳光开朗的小伙子，被生活逼成这样！</p>
<p>张秀安转过头去，“老师，话说你还没开辟气海啊，你看橙子，两三天就成了。你要努力啊！”</p>
<p>老头子气笑道：“我开不开气海有什么关系？我有学生养我，你有吗？！”</p>
<p>张秀安：……</p>
<p>“我我我我！我养秀安哥哥！”，陈橙子高兴地举起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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