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别咬 我
<p>他赶紧闭上眼念几句:“阿弥陀佛，阿弥陀佛……”</p>
<p>跌到一半时佛祖显灵，他落在一片硕大叶子上，飘飘然然直到安全着陆。小和尚对着西方一阵叩拜，直到一头栽到地上晕厥过去。</p>
<p>再醒来时天色已然是漆黑，野外的密林寂静也热闹。更深露重气温骤降莫非明日有雨？他生火烤了几块干馒头果腹。今日所获颇丰，一高兴又猛啃了几口馒头，来不及咀嚼噎的面红耳赤，还好坐在一棵菩提树下，抬头时幸得几滴恩露落入口中，才能救得这位险些噎死的高僧。</p>
<p>他望着火堆昏昏欲睡。好生奇怪，为何感觉身旁有人相伴？难道是佛祖？一定是。想到佛祖，不由得跪地又念了几遍金刚经。</p>
<p>天亮时他猛然起身，似做了什么噩梦；梦里做了错事；面颊红润，难掩羞涩。盘坐着念了几段清心咒，手掌在膝盖处攥拳，掌心握住穿了二十五年的僧袍。</p>
<p>“佛祖恕罪，弟子不该做那样的梦，愧对我佛！愧对……”他隐下后话，朝着西方不停的磕头忏悔。</p>
<p>大雨顷刻将至，他将装草药的药篓子抱在怀里。要不是昨夜的梦他几乎忘记了那片叶子，莫非是他日有所思？可他并不记得自己思念过那位施主。就算是偶尔想想也不能……，不能搂在怀中温存亲热！他只记得先是寒冷他找不到驱寒的物件便昏昏睡去，睡着睡着便感觉春暖花开骄阳暖怀，一低头，怀中，竟是，那位，姓叶的施主……</p>
<p>若日后再遇到她，又有何颜面见她！</p>
<p>倾盆大雨都头而降。糟糕！他只顾着想这些竟忘记躲雨。小和尚抱着药篓子四处窜，他赫然发现除了开始的几滴，衣服上病危淋雨，头上也是干的，四周分明大雨瓢泼照这个淋发他早该全身湿透，怎会如此？</p>
<p>小和尚抬头仰天，只一束阳光穿过云层透过阴霾照在自己的身上。除了他的方寸之地以外已然雾雨连连。</p>
<p>他似乎明白些许。他与佛祖相识这些年怎地近来频频援手于他？看来并不是佛祖很闲，而是一而再再而三帮他的并非佛祖，而是另有他人。</p>
<p>他重新将药篓子背回背上，既然这雨不淋他，继续赶路便是。下雨的日子正好去摘“因果枝”，那是一株剧毒无比的药材，非草非树，无花无果。名为因果只因它吸收周围所有的有毒养分，再释放出来。滋养周围的毒物，却也谋害了周遭许多生物，搞的自己孤家寡人无人敢问津。断语是早知今日何必当初，是以名为因果枝。</p>
<p>雨水可降低因果枝的毒性，周围的毒物寻避雨之处，所以降雨之日是采摘因果枝的良机。</p>
<p>何况，他现在连雨都避而不淋，更别说毒了；</p>
<p>雨日路滑，他捡了根木棍做扶拐走的还算顺畅。眼看前方一大片光秃秃的地方便是因果枝的安身之处。果然是孤家寡人众叛亲离，他用手中的棍子挑开几盘已经盘成一坨的毒蛇。毒蛇常年寄居在因果枝下寄养有毒养分，其他的毒物想必是雨天懒得出门在家睡觉，毕竟这样的日子最适合睡觉了。</p>
<p>午回拿出布条缠住双手，从腰间解下一个麻布袋子兜头套住因果枝。他上下打量了一番，这个东西是要连根拔起还是取一些枝子？若连根拔起此地便会慢慢恢复生机，可如此一来许多毒物便会失去寄养，究竟如何做才是善行？他站在因果枝旁思忖了许久，心中不禁暗叹，“所幸今日毒物们都在睡觉！可容他慢慢裁夺。”不管怎么说还是先摘几支，免得等一下发生何变故落的一场空。</p>
<p>雨日是可降低因果枝的毒性，可午回所在方寸之地是避雨的，是以此时他已染了许多毒气。因果枝的毒性岂是他一届肉体凡胎可承受的，脑中一片眩晕，腹中绞痛难当，气管闭狭，呼吸受阻，嘴唇已然两瓣暗紫。</p>
<p>他蜷缩着身子抽搐在地，恍惚之时瞧见一抹青蕴倩影翩然飘落。那倩影开口道:“都怪我打了个盹儿！别怕我现在就帮你解毒。”雨天她最爱打盹儿。可是毒气散发的太快施法吸怕是来不及……</p>
<p>所以……</p>
<p>只能，她见过一次别人这样做，事后效果不错，想必她也可以。</p>
<p>午回感觉四肢百骸痛苦缓缓消减，却有一双柔软冰凉的双唇压上来，原本自己的嘴唇麻木肿痛此时一阵清凉压过顿时舒服许多，只是如此这般有违佛理。</p>
<p>“唔……”他心口怦然抽紧。一条灵活如鱼的舌头顶进来，在他口中一通乱撞。撞的他迫切的想给她指条明路。</p>
<p>“不好意思，我也是第一次这样帮别人解毒实在没经验，你再耐心一些，我尽快摸索。”她说话间不小心被午回咬了一口。“啊！别咬我啊。”她吃痛收回舌头捂住嘴唇。“是不是这个姿势你不喜欢？那还是别躺着了。”她挪开压着午回的轻盈曼曼。</p>
<p>叶瓣抬手一挥将他竖在远处的一棵树上自己紧随其后的压过去。树上的叶子瞬时将他捆绑住。</p>
<p>“这样大家都舒服！”她傻笑一声又轻轻敷上去，然后熟练的抵开他的齿缝，继续，摸索。</p>
<p>“唔……”午回握紧树上的叶子，试着调整呼吸。她这次伸的更长更深入，像是一条灵蛇在他的全身各处游走。折磨的他昨日攀涯磨破的十个指尖痛痒难耐，好想用力抓住什么东西，尽情痛一次痒一次方可止休。胸口一簇火苗悄悄燃起。</p>
<p>虽然午回明白她在帮自己解毒，性命攸关，无可厚非。可是他此刻分明意乱情迷，神志不清，一线之间左右为难，愧对佛祖悯怀之恩，愧对方丈养育之恩，多年清修几乎一招破功。</p>
<p>出家之人应该宁可一命呜呼也不该这般肆意妄为，虽然出于保命但此时此刻他却，却心下隐隐被撩动！</p>
<p>叶瓣似乎也有些难以自持春心不由得荡漾，竟在他的唇边啃咬吸吮，攀上他滚烫初禁硬锢的脖颈。</p>
<p>这跟脖颈子，自从跟这个主人第一次被如此放肆的揉虐，一边想找根绳子勒死自己免得受她这样的折磨。</p>
<p>叶瓣气喘吁吁道:“这毒着实厉害，我似乎也中毒了。否则怎么呼吸不畅浑身乏力燥热，下一刻怕就要摊在你怀中。”她收回舌头，整个人挂再他肩上。“也不是累，说不出哪里不舒服。”她摩擦着他的肩头。“你好些没有？还有些未吸干净，再忍忍。”</p>
<p>午回用力别过头:“不可以。”却被她亲到侧颊。清香扑鼻浑绕不散，柔香满怀。</p>
<p>叶瓣掰过他的脸固定好。“其实也没那么难忍……”她再次将舌头探进他口中。第一次进去时到处乱撞，像迷路一般。</p>
<p>这让他呼吸越发急促胸中焰火焚烧，干热难挨。濒临边缘之时口中想起临行前也踪教他的一句口诀。“嘛咪么么轰，嘛咪么么轰……”大喝一声。直震得叶瓣和捆绑他的叶子纷乱撤回。</p>
<p>叶瓣摔倒在地擦去嘴角的口水。“为什么这么对我？我讨厌死你了。”她抓起一把泥巴丢过去。</p>
<p>午回亦摔在地上。“叶施主好意贫僧心中明白。就算除去男女有别，贫僧一届出家之人，自有清规戒律要遵守。不敢，耽误施主清白。”他挣着站起倚树而立。一句:“阿弥陀佛。”背上东西转身离开。</p>
<p>此刻大雨方休，叶瓣摔在雨里故意不起来任雨拍打，怒瞪着离开的午回，连发稍都在赌气。经过叶瓣身旁时心存不忍弯身将她扶起，拉进自己晴朗的方寸之地。“余毒小僧自会清理调养，叶施主体内的毒还望早日清除。”</p>
<p>“害怕我死了吗？”她气愤的拨开他的手。不甘心的解释道:“我真的没有要占你便宜的意思！”</p>
<p>午回长叹一声，目视前方。“是。我怎会不知。”唇边惆怅着无可奈何的弧度，眉宇间清风吹不散的纷扰。</p>
<p>“那你还……”想想都是也踪不好，教他什么驱魔口诀。“还不让我陪你去杏杳村？此行危险重重，有我陪着你护着你不好吗？”</p>
<p>“就是此去危险重重我才不希望你陪着我。”他脱口而出。他在说什么！他只是一个和尚，不能许她的，就不要给她一丝希望和光亮。</p>
<p>明知是错为何要开始！</p>
<p>万事皆有定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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