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神兽
眼前的景象有一种既视感, 让杜文乾莫名觉得熟悉, 就好像他早已数次见过类似的事情。
自家夫君真身是只妖怪, 杜文乾本该吓得夺路而逃，而冷静下来后，他却没有产生正常人应有的惧怕感觉。
是因为华唯枫太温柔了吗？
他自己都搞不懂, 甚至隐约有点庆幸华唯枫不是真皇帝，进入后宫的生活比他想的要自由多了。
难不成他也被这只凤凰催眠了？！
“没有！”华唯枫高举双手，保证道, “我绝对不会用这种法术来获取你的好感。”
杜文乾脑中一团混乱，没回答华唯枫。他走过去打开了鹦鹉的鸟笼子, 把可怜的家伙放了出来。
鹦鹉学着人类的样子屈膝跪下，装模作样地向他道谢行礼。然而鸟类没有膝盖, 他一头扎在了笼子底部。
“所以，宝贝你是喜欢上我了吗？”华唯枫突然想通了关键, 兴奋地扑过来，“你是因为喜欢上我了才这么问的吧！”
杜文乾不理他：“请皇上专心国家事务, 人类还在等待您来拯救。”
“嘿嘿嘿！”华唯枫决定再接再厉，要在把杜文乾拐回岛上之前，让他真正的爱上自己。
一份读了一半的奏折被放在书案上, 按理讲杜文乾不应以任何形式打听朝中的事情, 但一只鸟批改奏折太过稀有，他没忍住看了一眼。
毛边纸上恭恭敬敬地写满了字, 黑色墨字龙飞凤舞, 刚劲有力, 整篇文章充满朝堂的肃然与威严。
只可惜被人用红色毛笔在上面画了个人像。
那是一个人的侧面像，坐在绘画者面前，长发松松地系在背后，侧着头看向旁处。他嘴角挂着一缕连本人都没察觉到的微笑，温润如玉。
“……”杜文乾崩溃，“你在我父亲的奏折上画画？！”
“哦哦，还没画完。”华唯枫又加了几笔，重新展示给他看，“怎么样？”
“……”
杜文乾觉得国家要亡。
画上人是很美，看得杜文乾自己都有点心动，但在奏折上画画，真的可以么！
“这不是怕你父亲担心么！这样他就可以安心了。”华唯枫乐呵呵地解释，“皇上为自家儿子画画，做父亲得肯定开心！”
嗯，他老人家对我的状况确实会安心，但他可能为了国家参我“后宫干政”。
不过没想到一只鸟绘画水平这么高，杜文乾从人头像上移开目光，又被奏折的内容吸引了去。
“有战争？”他惊讶地忘了顾忌，仔细阅读道，“陶玉镇是内线城市，并非边境，他们跟谁打？”
“獬豸。”华唯枫提起笔，在人像后面认认真真地写上批复，让后勤给前线尽可能的送去补给。
他安排完人类的这边，又对着鹦鹉说：“去找彦茗，让他随时准备增援。”
“得令。”鹦鹉不再搞怪，迅速飞离温室殿去传递消息。
杜文乾：“獬豸是谁？你们妖怪打架？”
这是华唯枫第好几次听到杜文乾叫他妖怪了，他抗议道：“我是神兽，不是妖怪！”
“神兽？”
“嗯，凤凰、神龙、獬豸三大神兽。”华唯枫趁此机会给杜文乾科普。
这个世界之初并没有人类，三只神兽守护着这片疆土。凤凰掌天、神龙潜海、獬豸为地，天下太平。
后来出现了人类，建立起城市、王朝，逐渐发展出文明。人类虽然不会法术，寿命短，但以量取胜，最终跃居除神兽各自代表之外的第四个种族。
根据天道，神兽只掌管天地间的平衡，禁止参与其他种族间的纷争。所以即使朝代更迭、战争频发，只要不伤及天地维持运行的根本，他们任由人类自行解决其内部争端。
然而五年前，獬豸突然失去了踪影，连带着地面上他的部族也销声匿迹。
卿阳对獬豸的状况很是担心，但因为天道而无法直接插手，只能暗中调查。
一年前龙传来消息，说看到獬豸出现在人类地盘，试图大量屠杀人类，身上带有禁法的气息。
“禁法？”杜文乾重复。
“是一个阵法，通过献祭五个不同种族的血，从而彻底毁灭其中一个种族。”华唯枫说，“如果调查没错，他打算毁灭人类。”
杜文乾大吃一惊：“为什么？！”
“不知道。”华唯枫摇了摇头，“但他已经完成了四个祭坛，只剩下最后一个了。”
“按照你讲的，不是一共只有四个种族吗？”杜文乾疑惑道，“他怎么完成最后一个。”
“也许他有什么办法。”华唯枫把杜文乾拽进怀里，“他长得像狮子，全身都是黑色的毛，如果你看见了，千万不要接触，赶紧逃跑。”
“嗯。”杜文乾想起之前遇到过的大雾，“那些雾里的怪物，就是他的手下吗？”
华唯枫：“嗯，不过不用怕，有我在你身边，他们不敢过来。”
发现獬豸背叛后，卿阳和龙立刻决定帮助人类。由于獬豸对人类的攻击属于干扰天地平衡，他们有足够的理由参与战争，而不受到天道惩罚。但却仍然要小心的不要越界。
比如苏安城大水，如果是自然灾害而非獬豸所为，即使老龙有心，他也不得出手拯救人类。
陶玉镇的战争最终以人类的胜利告终，雾兽被赶了出去，却正式让这种怪物曝光在人类面前。
百姓人心惶惶，均觉得世界末日要来了，獬豸还没出现，人间自己就乱了。
朝堂上除了几名早已得知了事实的老臣，其他官员同样惶惶不安，一个个借由民间混乱来表达自己的恐惧。
“皇上，民间传说陶玉镇出现怪物，这些怪物也曾在苏安城出现，是真是假？”
“皇上可知那些怪物到底是何物？”
“皇上，那些怪物从何而来？”
问题一串一串地砸过来，华唯枫等他们都问完了，一并回答道：“明日封奎将军回京，请诸位在午时前去丹凤门，你们的疑惑将会得到解答。”
众臣子还欲再问，他迅速宣布退朝，甩下这帮朝臣。
他刚走出含元殿，鹦鹉飞了过来。
“老大，彦茗已经提前飞回来了，正在蓬莱殿等您。”
“他去蓬莱殿干什么？”华唯枫吃了一惊，加紧脚步赶回去。
今日起床时杜文乾就觉得有点冷，有一种被毒蛇盯上的感觉，一出门更是吓了一跳。
一只巨大的黑鸟站在院子里，冰冷冷地瞪着他。
黑鸟通体黑色，翅膀闪着紫蓝色金属光泽，连嘴、跗蹠和趾都全部是黑色。
婢女偶尔经过院子，目不转睛的从巨鸟面前走过，像是没注意到他一般。
“你是……”杜文乾推测，“封奎将军？”
黑鸟被辨出真身，有点意外。他往前走了两步，边走边化为人型：“卿阳告诉你的？”
“没有，”杜文乾摇头，“我猜的。”
“还挺聪明。”彦茗挑眉，“我不叫封奎，我叫彦茗。”
杜文乾吩咐博雯去准备茶水和茶点，放到了院子里的小石桌上。
“卿阳还要一段时间才能下朝，请彦茗在此歇息稍等。”杜文乾客气地说。
“我不是来找卿阳的，”彦茗坐在石凳上，结果凳子太矮，他的腿太长伸不开，干脆直接坐在了石桌上，“我是来找你的。”
杜文乾又一次感觉到了彦茗的敌意：“找我做什么？”
“卿阳跟你讲了青豫的事情吗？”彦茗问。
青豫就是獬豸的名字，杜文乾点点头，表示知道了。
彦茗再问：“那你知道青豫为什么抛弃自己神兽的责任吗？”
“卿阳说他不知道。”
“嗯，我没跟他说。”彦茗直盯着杜文乾，“因为青豫爱上了一个人类。”
“……什么？”杜文乾震惊。
彦茗神情冷峭：“他先是爱上了一名人类，几年后又决定毁灭人类。我不知道有没有因果关系，但我绝对不能坐视卿阳也走上这条路。”
杜文乾紧张地咽了下口水，毫不示弱地与彦茗对视：“我不会害他的。”
彦茗眯起眼睛：“所以我会时刻盯着你，避免你对卿阳产生任何坏影响。当然，我也会保护你，避免你死了卿阳伤心。”
一块石头凭空飞来，砸在彦茗头顶，破坏了俩人间严峻的气氛。
“你时刻盯着我家宝贝做什么！”华唯枫远远地走过来，“想要媳妇自己去找！”
彦茗压低声音对杜文乾补充：“不要让卿阳知道。”
“嗯。”杜文乾答应了下来。
“你们俩说什么悄悄话？”华唯枫狐疑地看着这俩人，自己不在时候，这俩人谈了什么？
“没什么。”彦茗轻巧地转了个话题，“明日的斩首已经全部准备好了，你要去参观吗？”
“去。”华唯枫点头，“文乾也一起去。”
丹凤门为上安宫正门，平日里唯有官员经过，这日却人山人海，几乎整个京城的百姓都聚集了过来，万人空巷。
羽林卫站在人群外围和制高点上严加防守，避免出现任何差错。
在人类注意不到的地方，树枝上落满了鸟儿，护城河里几条褐色大鱼游来游去，中间夹杂着一条小鲤鱼。
华唯枫带着杜文乾出现在丹凤门城楼上，趁此机会顺便把大婚后本该举行庆贺之礼补上。
杜文乾以玉簪束发，绛纱单衣，龙纹玉佩，乌皮履，站在华唯枫身边，居高临下地望着集体跪倒行礼的百姓们，心底不由自主的升起骄傲与自豪。
怪不得为了个皇位能整个头破血流，他眼角看向华唯枫，发现这只凤凰并没有产生虚荣，甚至有点不耐烦。
“所以他们喊万岁，这皇帝就能万岁？”华唯枫小声嘀咕，“又不是神兽。”
所以你真能活一万岁么，杜文乾再度被惊到。
“宝贝，所以咱俩多水乳交融几次，你也能万岁。”华唯枫继续嘀咕。
杜文乾张大嘴：“什么？”
华唯枫还未回答，远处人群传来巨大的欢呼声，嘈杂吵闹。
彦茗穿着黑色的铠甲，威风凛凛的骑在高头骏马上，身后骑士扛着红色旗帜，其上一个代表国家“宁”字。
他领队远远地走近，人群在羽林卫的指挥下让出一条通道，容彦茗的部队经过。
前方三十二名骑士领队，后百名步兵压阵，中间拖着一个大木箱子，三四丈高，密封严实，上面绳索缠了一圈又一圈。
仔细看去，那个木箱一直在微微颤抖，从中传出野兽般的怒吼。
百姓们欢呼声渐息，指着那个箱子窃窃私语，面露恐惧。人们不由自主地后退，通道变得更宽，远离经过的木箱。
彦茗骑马走到城楼下，下马行礼。
“启奏陛下，臣骠骑大将军封奎不负陛下垂青，全歼敌军，并俘虏敌方将领一名，借此献给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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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因为华唯枫太温柔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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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不成他也被这只凤凰催眠了？！
“没有！”华唯枫高举双手，保证道, “我绝对不会用这种法术来获取你的好感。”
杜文乾脑中一团混乱，没回答华唯枫。他走过去打开了鹦鹉的鸟笼子, 把可怜的家伙放了出来。
鹦鹉学着人类的样子屈膝跪下，装模作样地向他道谢行礼。然而鸟类没有膝盖, 他一头扎在了笼子底部。
“所以，宝贝你是喜欢上我了吗？”华唯枫突然想通了关键, 兴奋地扑过来，“你是因为喜欢上我了才这么问的吧！”
杜文乾不理他：“请皇上专心国家事务, 人类还在等待您来拯救。”
“嘿嘿嘿！”华唯枫决定再接再厉，要在把杜文乾拐回岛上之前，让他真正的爱上自己。
一份读了一半的奏折被放在书案上, 按理讲杜文乾不应以任何形式打听朝中的事情, 但一只鸟批改奏折太过稀有，他没忍住看了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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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可惜被人用红色毛笔在上面画了个人像。
那是一个人的侧面像，坐在绘画者面前，长发松松地系在背后，侧着头看向旁处。他嘴角挂着一缕连本人都没察觉到的微笑，温润如玉。
“……”杜文乾崩溃，“你在我父亲的奏折上画画？！”
“哦哦，还没画完。”华唯枫又加了几笔，重新展示给他看，“怎么样？”
“……”
杜文乾觉得国家要亡。
画上人是很美，看得杜文乾自己都有点心动，但在奏折上画画，真的可以么！
“这不是怕你父亲担心么！这样他就可以安心了。”华唯枫乐呵呵地解释，“皇上为自家儿子画画，做父亲得肯定开心！”
嗯，他老人家对我的状况确实会安心，但他可能为了国家参我“后宫干政”。
不过没想到一只鸟绘画水平这么高，杜文乾从人头像上移开目光，又被奏折的内容吸引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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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獬豸。”华唯枫提起笔，在人像后面认认真真地写上批复，让后勤给前线尽可能的送去补给。
他安排完人类的这边，又对着鹦鹉说：“去找彦茗，让他随时准备增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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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文乾：“獬豸是谁？你们妖怪打架？”
这是华唯枫第好几次听到杜文乾叫他妖怪了，他抗议道：“我是神兽，不是妖怪！”
“神兽？”
“嗯，凤凰、神龙、獬豸三大神兽。”华唯枫趁此机会给杜文乾科普。
这个世界之初并没有人类，三只神兽守护着这片疆土。凤凰掌天、神龙潜海、獬豸为地，天下太平。
后来出现了人类，建立起城市、王朝，逐渐发展出文明。人类虽然不会法术，寿命短，但以量取胜，最终跃居除神兽各自代表之外的第四个种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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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五年前，獬豸突然失去了踪影，连带着地面上他的部族也销声匿迹。
卿阳对獬豸的状况很是担心，但因为天道而无法直接插手，只能暗中调查。
一年前龙传来消息，说看到獬豸出现在人类地盘，试图大量屠杀人类，身上带有禁法的气息。
“禁法？”杜文乾重复。
“是一个阵法，通过献祭五个不同种族的血，从而彻底毁灭其中一个种族。”华唯枫说，“如果调查没错，他打算毁灭人类。”
杜文乾大吃一惊：“为什么？！”
“不知道。”华唯枫摇了摇头，“但他已经完成了四个祭坛，只剩下最后一个了。”
“按照你讲的，不是一共只有四个种族吗？”杜文乾疑惑道，“他怎么完成最后一个。”
“也许他有什么办法。”华唯枫把杜文乾拽进怀里，“他长得像狮子，全身都是黑色的毛，如果你看见了，千万不要接触，赶紧逃跑。”
“嗯。”杜文乾想起之前遇到过的大雾，“那些雾里的怪物，就是他的手下吗？”
华唯枫：“嗯，不过不用怕，有我在你身边，他们不敢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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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如苏安城大水，如果是自然灾害而非獬豸所为，即使老龙有心，他也不得出手拯救人类。
陶玉镇的战争最终以人类的胜利告终，雾兽被赶了出去，却正式让这种怪物曝光在人类面前。
百姓人心惶惶，均觉得世界末日要来了，獬豸还没出现，人间自己就乱了。
朝堂上除了几名早已得知了事实的老臣，其他官员同样惶惶不安，一个个借由民间混乱来表达自己的恐惧。
“皇上，民间传说陶玉镇出现怪物，这些怪物也曾在苏安城出现，是真是假？”
“皇上可知那些怪物到底是何物？”
“皇上，那些怪物从何而来？”
问题一串一串地砸过来，华唯枫等他们都问完了，一并回答道：“明日封奎将军回京，请诸位在午时前去丹凤门，你们的疑惑将会得到解答。”
众臣子还欲再问，他迅速宣布退朝，甩下这帮朝臣。
他刚走出含元殿，鹦鹉飞了过来。
“老大，彦茗已经提前飞回来了，正在蓬莱殿等您。”
“他去蓬莱殿干什么？”华唯枫吃了一惊，加紧脚步赶回去。
今日起床时杜文乾就觉得有点冷，有一种被毒蛇盯上的感觉，一出门更是吓了一跳。
一只巨大的黑鸟站在院子里，冰冷冷地瞪着他。
黑鸟通体黑色，翅膀闪着紫蓝色金属光泽，连嘴、跗蹠和趾都全部是黑色。
婢女偶尔经过院子，目不转睛的从巨鸟面前走过，像是没注意到他一般。
“你是……”杜文乾推测，“封奎将军？”
黑鸟被辨出真身，有点意外。他往前走了两步，边走边化为人型：“卿阳告诉你的？”
“没有，”杜文乾摇头，“我猜的。”
“还挺聪明。”彦茗挑眉，“我不叫封奎，我叫彦茗。”
杜文乾吩咐博雯去准备茶水和茶点，放到了院子里的小石桌上。
“卿阳还要一段时间才能下朝，请彦茗在此歇息稍等。”杜文乾客气地说。
“我不是来找卿阳的，”彦茗坐在石凳上，结果凳子太矮，他的腿太长伸不开，干脆直接坐在了石桌上，“我是来找你的。”
杜文乾又一次感觉到了彦茗的敌意：“找我做什么？”
“卿阳跟你讲了青豫的事情吗？”彦茗问。
青豫就是獬豸的名字，杜文乾点点头，表示知道了。
彦茗再问：“那你知道青豫为什么抛弃自己神兽的责任吗？”
“卿阳说他不知道。”
“嗯，我没跟他说。”彦茗直盯着杜文乾，“因为青豫爱上了一个人类。”
“……什么？”杜文乾震惊。
彦茗神情冷峭：“他先是爱上了一名人类，几年后又决定毁灭人类。我不知道有没有因果关系，但我绝对不能坐视卿阳也走上这条路。”
杜文乾紧张地咽了下口水，毫不示弱地与彦茗对视：“我不会害他的。”
彦茗眯起眼睛：“所以我会时刻盯着你，避免你对卿阳产生任何坏影响。当然，我也会保护你，避免你死了卿阳伤心。”
一块石头凭空飞来，砸在彦茗头顶，破坏了俩人间严峻的气氛。
“你时刻盯着我家宝贝做什么！”华唯枫远远地走过来，“想要媳妇自己去找！”
彦茗压低声音对杜文乾补充：“不要让卿阳知道。”
“嗯。”杜文乾答应了下来。
“你们俩说什么悄悄话？”华唯枫狐疑地看着这俩人，自己不在时候，这俩人谈了什么？
“没什么。”彦茗轻巧地转了个话题，“明日的斩首已经全部准备好了，你要去参观吗？”
“去。”华唯枫点头，“文乾也一起去。”
丹凤门为上安宫正门，平日里唯有官员经过，这日却人山人海，几乎整个京城的百姓都聚集了过来，万人空巷。
羽林卫站在人群外围和制高点上严加防守，避免出现任何差错。
在人类注意不到的地方，树枝上落满了鸟儿，护城河里几条褐色大鱼游来游去，中间夹杂着一条小鲤鱼。
华唯枫带着杜文乾出现在丹凤门城楼上，趁此机会顺便把大婚后本该举行庆贺之礼补上。
杜文乾以玉簪束发，绛纱单衣，龙纹玉佩，乌皮履，站在华唯枫身边，居高临下地望着集体跪倒行礼的百姓们，心底不由自主的升起骄傲与自豪。
怪不得为了个皇位能整个头破血流，他眼角看向华唯枫，发现这只凤凰并没有产生虚荣，甚至有点不耐烦。
“所以他们喊万岁，这皇帝就能万岁？”华唯枫小声嘀咕，“又不是神兽。”
所以你真能活一万岁么，杜文乾再度被惊到。
“宝贝，所以咱俩多水乳交融几次，你也能万岁。”华唯枫继续嘀咕。
杜文乾张大嘴：“什么？”
华唯枫还未回答，远处人群传来巨大的欢呼声，嘈杂吵闹。
彦茗穿着黑色的铠甲，威风凛凛的骑在高头骏马上，身后骑士扛着红色旗帜，其上一个代表国家“宁”字。
他领队远远地走近，人群在羽林卫的指挥下让出一条通道，容彦茗的部队经过。
前方三十二名骑士领队，后百名步兵压阵，中间拖着一个大木箱子，三四丈高，密封严实，上面绳索缠了一圈又一圈。
仔细看去，那个木箱一直在微微颤抖，从中传出野兽般的怒吼。
百姓们欢呼声渐息，指着那个箱子窃窃私语，面露恐惧。人们不由自主地后退，通道变得更宽，远离经过的木箱。
彦茗骑马走到城楼下，下马行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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