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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第第42章呀。

小说:穿成反派的炮灰外室作者:酒窝动人字数:0更新时间 : 2021-01-22 16:30:28
贺章之负气从书房离去,  惹得贺延松失笑骂了一句,贺章之还没走几步就被贺延松的随从追上,他拿走了贺延松找太医买来的治伤药,  冷哼一声甩袖就走。
        他身上的伤是被自己的爹给抽出来的,  犯错的人又是他,这让贺章之只能把苦往肚子里咽。
        走到半路上,贺章之看着手里的白瓷瓶,愣神想了想,露出微笑,  然后双手背在腰后,  脚步一转,竟然改了主意,去了别处。
        贺金氏把陆纭纭安置在了园林那边的小阁楼处,推开窗就能看见杨柳池塘,  这里是个躲夏的好去处,  布置的又精致,  陆纭纭一眼便喜欢上了这间小阁楼。
        巧玉手脚利落的给陆纭纭收拾着,她从别院拿来了陆纭纭用惯的物件,  依着陆纭纭的喜好,  来将它们一一摆放。
        陆纭纭坐在凳子上,这里没有外人,  她也就随意地翘起了二郎腿,  怀里还抱着七月,  她眸子灿若星辰,  没了那些烦心事困扰,陆纭纭嘴角的弧度从未落下过,她舒坦地长叹一口气,  说道:“总算是尘埃落定了。”
        巧玉不明所以,问了句:“姑娘怎么说起这话来了?”
        陆纭纭挠了挠七月的耳朵,解释道:“不用再搬来搬去了呀,这间小阁楼我估摸着能住许久呢。”
        巧玉想到贺章之之前的交待,满心的疑惑让她实在忍不住了,巧玉就讨好的蹲在陆纭纭身边,双手趴在陆纭纭的大腿上,轻轻附上,问道:“姑娘现在和公子到底是怎么个情况啊?把奴婢都弄的云里雾里。”
        陆纭纭忍俊不禁,戳了戳她的额头,笑着和盼姿眨眨眼,道:“让盼姿给你解释解释吧。”
        巧玉摸了摸脑袋,也不害羞,很是直接的说道:“奴婢本来就挺笨的嘛,主子们的事奴婢从来都猜不准的。”
        盼姿把手中的花瓶放好了位置,解释道:“姑娘现在的身份是夫人的远房亲戚,姑娘被养在乡下,家里无人就来投奔夫人了,所以姑娘现在算是公子的远房表妹,沾了一点亲的那种。”
        巧玉恍然大悟,又问道:“原来是这么一回事啊,可是为什么要说姑娘是表姑娘呢?”
        盼姿忍无可忍,用脚尖踹了一下她的屁股,无奈道:“公子前脚刚和离,后脚就把姑娘带进来,你是想让姑娘被外人误会吗?所以公子想了个折中办法,先把姑娘的身份换一换,反正除了你我,谁又知道姑娘是公子在洛州遇上的呢?你真是个猪脑子。”
        巧玉是真心实意的为陆纭纭感到开心,她顾不得和盼姿对呛,她小声的问道:“那姑娘现在不是外室啦?是表姑娘呢。”
        陆纭纭显然也很喜悦,摸了摸她的头,说道:“是呀。”
        “在聊什么?”
        贺章之的突然到来引得陆纭纭一惊,她看了看门外,问道:“公子怎么过来的呀?”
        贺金氏似乎是把陆纭纭真的当做了远房亲戚,特意吩咐了贺章之夜深无事莫要来叨扰她,所以陆纭纭瞧着外面的黑漆漆,又想着贺金氏的叮嘱,才问出了这句话。
        贺章之看出她眼里的惊讶,他从容不迫地站在了陆纭纭身边,解释道:“从园林那边有条小路,向左走就能到这里,也不会被人发现。”
        贺章之有些苦涩,这再怎么明面上是表哥表妹,可实际上他们两个人是什么关系,娘的心里门清儿啊,怎么偏偏就安排了门外有嬷嬷守着?这...这可怎么整!
        陆纭纭抿嘴笑了笑,顺毛驴儿哄了他几句。
        贺金氏这个安排也是经过深思熟虑的,陆纭纭没有和自己的儿子圆房是挺让贺金氏吃惊的,想到陆纭纭救过自己儿子的命,且是个从小磨难不断的苦命孩子,贺金氏对她就有几分怜惜,特意吩咐下人让她们好好伺候陆纭纭。至于不让贺章之时常过来,是因为贺金氏心里对他还存着气,故意刁难自己儿子呢。
        盼姿和巧玉对贺章之行了行礼,二人默契退下,只留着他们两个相视而笑。
        陆纭纭见他一直站着不动,转念就想到了贺章之身上的伤,眼含担忧地问道:“公子抹过药了吗?”
        贺章之等的就是她的这句话,掏出袖口里的白瓷瓶放在陆纭纭手心里,眼神注视着她,勾起唇角,有些许缱绻温柔,道:“你等会子给我抹。”
        陆纭纭露出娇柔的神情,心里骂了句:挨了打还这么色!
        “好,都依公子。”算了,念在他戴了这么多年的绿帽子,就体贴他一回吧。
        贺章之见她把七月放回毛茸茸的猫窝里,像是准备动手抹药,贺章之赶忙道:“我还有别的东西给你。”
        陆纭纭停下绾袖口的手,那莹白皓腕戴着一白玉镯子,留着空荡荡的缝隙,衬的那皓腕细的好似轻轻就能被折断。
        “什么?”
        贺章之想过那双手对自己做过的一些事情,眸色暗涌,舔了舔唇,道:“这个给你。”
        他再次掏出两张泛着黄色的薄纸,是陆纭纭的卖身契和断亲契,他笑说道:“你现在是我娘的远房亲戚,不是我的外室,这两张纸就物归原主吧。我的人会尽快赶去洛州,让他去官府把你的奴籍给销了,户籍会调往靖州帮你安排好,你现在只是陆纭纭,不是洛州陆余庆之女了。”
        陆纭纭惊讶极了,她接过这两张纸,觉得一切都是如此的不真实,没了这卖身契,自己现在才算是真真正正的一个人。
        陆纭纭抬眸目不转睛地望着贺章之,她直接扑到贺章之的怀里,说道:“谢谢公子。”
        讲句实话,她没想到贺章之会这么直接就把自己的奴籍给销掉,陆纭纭之前还在为这个问题发愁,想着该怎么讨好贺章之,让他帮衬帮衬自己,结果他一声不响的圆了这个心愿,这种意外惊喜,属实让她对贺章之的好感上升!
        贺章之感受到了她的热情,垂下眸子,用手轻轻抚摸她的乌发,心中嘲弄,自己真是个不折不扣的阴险小人,用了这一招,陆纭纭只会对自己更加的死心塌地,就算她不是自己的外室又如何,她照样也逃不出自己的手心。
        贺章之叹了叹息,他不想对陆纭纭使用这些算计,可为了不让她离开自己,也只能如此了。
        他的温柔深情,就像是肆意生长的藤蔓,紧紧缠住陆纭纭,不给她任何离开的机会。
        陆纭纭挣了挣,说道:“公子,你抱痛我了。”
        贺章之放松手臂,儒雅道:“对不住,是我用的力气重了些。”
        陆纭纭仰头浅笑着,双眸似一泓清水,澄澈透亮,带着几分娇憨。
        正是因为这种模样这种姿态,才更让贺章之享受她的专注。
        眼中只有他一人的专注感。
        “帮我抹药吧。”
        “伤口在哪里?”
        “后背。”当然还有臀部,贺章之隐瞒了这点。
        陆纭纭伺候着他褪去了衣衫,然后托着灯盏放在一边,烛光将她的侧影打在了墙壁上,影影绰绰,看不真切,却又有一种温馨暖意。
        她发髻上的银铃不吵闹,反而会有些安抚意味,就像她这个人一般,柔情似水。
        贺章之阖上眼眸,笑得温文尔雅,道:“这种日子真好。”
        陆纭纭挑了挑眼尾,你衣食无忧且前途光明,又有美人在侧,这日子如果还觉得不好,那你干脆直接上天好了。
        ...
        ...
        ...
        早前就说过,世家贵族之间都有姻亲,各自的奴仆也是像根脉一样连着无数,穿成一串。
        也不知道是谁听起,也不知道是谁说的一句调侃话,反正这件事是传起来了。
        说是伺候某家主子的通房和下人们说漏了嘴,那男人是个在床榻上使不上力的。一开始还没有人说名字,后来这传着传着,就被人添上了一个人的名字。
        八卦当事人渐渐有了完整的信息。
        宋衍庭近两日来苦不堪言,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每次去皇宫值班时总能看见别人那“一言难尽”的眼神,抓着他们追问,他们却直摇头说宋衍庭看错了。
        这让宋衍庭差点儿就维持不住他的风度,最后还是有个人松了口,向他解释了那件事。
        “禄沛,咱们都是男人,有些话就不拐弯抹角了,咱要是出了点什么力不从心的问题,大可找太医啊,你家里就你这一个男丁别的都是妹妹,你要是不行了,还怎么给老宋家传宗接代?”
        那人说着说着还猜上了,他摸着下巴颏,嘀嘀咕咕了起来:“你得赶紧把这病给治治,我没记错你下下个月就要和刘丞相的女儿成亲了吧?这可不能拖着,越拖越出问题。”
        宋衍庭被他这番话给气得一张脸阴沉,眼神凶狠,他胸膛起起伏伏,像是一口气咽不下去似的,宋衍庭握拳捶了下树,咬牙切齿道:“我身体好得很!那些乱七八糟的事跟我无关!”
        那人憨憨一笑,摸了摸脑袋,说道:“那我这可就不清楚了,反正都在传的是你,既然禄沛都反驳不是了,那你得去澄清澄清,别到时候害惨了你。”
        宋衍庭铁青着脸追问道:“外面到底怎么在传的我?!”
        他就好像被八卦给完全隔开似的,根本就没听说过这件事情。
        那人眼眸闪烁不定,垂下眼睛笑了笑,说道:“这我也不太清楚,你去问问旁人吧。”说着也不给他追问的机会,转身阔步离去。
        宋衍庭深吸一口气压抑住满腔的怒火,一想到这事传的到处都是,除了自己被蒙在鼓里,其他人都知道的清清楚楚。怪不得这两日他们看自己的眼神那么怪异,原来是因为这件事!
        奇耻大辱,真是奇耻大辱!
        身为一个男子,被人如此侮辱,宋衍庭他当然咽不下这口气。
        到底是谁,这般诬陷他?
        贺章之?
        不,宋衍庭很快推翻了他的名字,他们两个人虽然一直都有摩擦,但从未正面碰撞过,像这种阴险毒计更是从来没有发生过,所以贺章之肯定不是。
        是苏钰吗?
        不应该是他,苏钰不敢和自己撕破脸皮的,除非他想让承恩侯府的名声更坏。
        那到底是谁,让自己陷入困境?
        这时,宋衍庭脑海里浮现出了一个人的名字。
        赵澈。
        他是姑姑的儿子,前些日子李府发生的事情,让他恨上自己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性。
        宋衍庭眯了眯狭长的眼睛,阴冷晦暗,他虽然不是靖州人士,但姑姑肯定还有靖州的人脉在手,用这种舆论来诬陷自己,也是极有可能。
        自己就不该放赵澈一马,本念着是姑姑的唯一子嗣,现在看来,早知一起除掉了。
        宋衍庭也不敢保证刘月蕴不知道这件事情,所以他连忙备了几份好礼,借着刘丞相之子的手送给了刘月蕴。
        宋衍庭在丞相府门口等了许久,终于等到了刘月蕴的丫鬟,没有像往常那样给自己回礼,宋衍庭顿时冷了眸,他掀起薄唇,装着深情的模样,道:“刘姑娘她...可有话对我言?”
        “宋大人,姑娘说近日不愿见您,请您改日再来罢。”丫鬟福身,对宋衍庭颔首低眉,旋即告退。
        宋衍庭面无表情,他的马车没有停留,在丫鬟离开后,他也就离去了。
        刘月蕴听见丫鬟的禀报时,绣针刺到了她的指肚,她面不改色,往自己绣好的牡丹花上撇指轻抹,血色给牡丹花染了几分灵气,刘月蕴淡淡道:“明儿他再来,你就让他给我滚。”
        刘月蕴那双美目含着冷凝煞气,她根本就不像是个待嫁贵女,眉眼间没有丝毫的娇羞。她对宋衍庭无甚感觉,像她这样的出身,婚嫁由不得自己,所以对刘月蕴而言,嫁谁都一样。
        嫁给宋衍庭不过是一次意外,若说感情,她半分都无,即便...没了清白。
        只是让刘月蕴觉得面上无光是,宋衍庭现在竟然还有通房,这个当面一套,背后一套的男子,真是虚伪至极。
        至于到底传言说的是不是他,刘月蕴不在乎,现在对他发怒,不过是因为刘月蕴借此机会发/泄心里的不满情绪罢了。
        得了刘月蕴的冷脸,宋衍庭心里愤愤不平,急需找人安抚。因此,他也就想起了苏绮,可是苏钰近日看管极严,自己的人根本就联系不上她。
        宋衍庭紧绷着一张脸,对车夫道:“去角子巷。”
        自己在角子巷的那座宅子已经被一场大火烧的不成样子,他的马车在那里停下,宋衍庭掀开车帘看着那片狼籍。
        因为救火及时,宅子的左右邻居没有收到牵扯,想到那次救火的人,宋衍庭提了提唇,道:“你去问问上次救火的那位姑娘住在何处。”
        “是,公子。”
        应声的是宋衍庭的护卫,他在马车内闭目养神,护卫很快就赶了回来,他遵道:“属下已经问清楚了,那位姑娘的宅子不远,那边长了一棵歪脖子枣树,正是她的住处。”
        宋衍庭挑了挑眉,颇有兴味地“哦”了一声,他忽然想起之前自己好似就见过这位姑娘,还记得那日她穿了藕粉色的兜儿。
        宋衍庭道:“明日记得提醒我,过来谢谢这位姑娘的见义勇为。”
        在皇宫内的贺章之,显然也听说了宋衍庭近来的事端,他忍不住握拳抵唇,掩住他差点露出来的笑意。
        爹这招真够毒的,现在有了宋衍庭这事儿,自己和苏绮的和离根本无人留意,对于这种已经成了定局事情,当然没有宋衍庭那种值得人浮想联翩的事情,更吸引人注意。
        贺章之听见其他人的议论声,默默站在他们身后仔细听了起来。
        “那个程太医有个祖传偏方,治疗男子那方面的事可有效果了!”
        “哟呵,你怎么知道的?莫非......”
        “咳咳,后院那么多女人,不滋补滋补,我怎么能一展雄风?”
        贺章之听着他们越来越没把门的荤话,终于忍不住干咳一声。
        “围在一起做什么?偷懒不去巡逻?”
        “九如,你吓我一跳!”
        大家都是世家子弟,职位又是一样,只不过贺章之被太子重视,而且经过洛州那事,贺章之升官是指日可待,所以他们对贺章之的态度有些热情。
        贺章之拍了拍其中一个人的后背,说道:“偷偷摸摸做什么呢?”
        这位可不怵宋衍庭,他是正儿八经的皇亲国戚,嫡姐嫁给了长公主之子,启元帝又极为疼爱这位一母同胞的长公主,所以这陈长舟就是被惯大的。
        “九如,你说禄沛是不是真的不行啊?”陈长舟长得清秀,一张娃娃脸显得年岁小了些,其实他比贺章之还要大上三岁。
        贺章之看着他兴趣浓浓的样子,意有所指的说道:“我又不是禄沛本人,怎能晓得?”
        “那你去问问呗,你俩关系这么近还是亲戚,你问一句肯定不会被迁怒的。”
        贺章之甩开他的手臂,笑骂道:“这得罪人的事我可不干。”
        陈长舟“嗤”了一声,不过他也没因为贺章之的态度而生气,毕竟都知道这是句玩笑话。
        他打量着贺章之,有些嫉妒地说道:“你这次和离了,你娘打算给你说哪家姑娘?别说你之前娶过妻子,就算你现在还有正妻,那些小门小户的姑娘也愿意给你当妾。哎,这等艳福我可享不了。”
        他这么说完全是因为去年的一次围猎场,贺章之和宋衍庭出尽了风头,特别是贺章之,那一袭红衣骏马,迷了不知多少姑娘家的芳心。
        从那以后,陈长舟的庶姐庶妹都对他动了心思,可惜贺府那劳什子的家规挡住了她们,最后只能嫁给了出身不高的男子再或是寒门学子。
        贺章之听言,失笑道:“我娘正生我气,哪还顾得上给我说亲啊。”
        旁人问了句:“因为和承恩侯府的妻子和离一事?”
        “对啊。”
        陈长舟拍拍他,挤眉弄眼道:“怎么突然和离了?”
        贺章之后退几步,抱着佩剑,淡笑道:“家事,不可奉告。”
        “哎呀,小气鬼。”
        贺章之正要离开,陈长舟起了做媒的心,说道:“别走别走,要不要我帮你搭搭线?”
        贺章之挑眉,剑柄挡住他接近的手,道:“谢了,我目前还不想这么快成亲。”
        “为甚?”
        “秘密。”
        夏光倾泻而下,给他的身影镶嵌上层层光晕,干净修长的背影愈发的模糊不清。
        陈长舟捡起地上的石子朝他扔了过去,然后一声冷哼。
        贺章之就好比别人家的孩子,自己可没少听爹娘对他的夸奖,切,有什么了不起的,再怎么优秀,不还是和自己一样没媳妇暖被窝?
        “贺侍卫。”
        贺章之在听见这男子的声音后,眼底的笑意迅速收起,只留下寒冰刺骨,如坠冰窟的冷光。他在转身之际,恢复他一向的儒雅淡笑,行礼道:“微臣拜见三皇子。”
        陆纭纭若是见了三皇子,一定会用一句话来形容。
        眯眯眼的全是怪物。
        三皇子的模样和太子并不像,那双眸子可能随了他的娘亲,是双丹凤眼。
        他此刻笑着,让人捉摸不透他眼底的神色,只能凭着他的语气来观察这人。
        贺章之和三皇子的积怨全在洛州那一行,二人碰面并不多,这还是贺章之回了靖州后,第一次的碰面。
        三皇子颔首微笑,与贺章之擦肩而过,他身上的淡淡檀香掠过贺章之的鼻尖,但贺章之敏锐的嗅到了一股血腥的独特气味。
        他刚杀过人。
        贺章之抿唇,弯腰恭送他离去。
        三皇子突然停下脚,没有转身,只说了一句话,道:“听闻贺侍卫足智多谋,不知贺侍卫能否帮我一个小忙。”
        “三皇子这话谬赞微尘了,不知三皇子有何吩咐?”贺章之垂下眼帘,问道。
        “我一心腹手下失踪多日,直到今日都未寻到。此人名叫梁宥晟,不知贺侍卫能否帮我寻回呢?”
        贺章之仿佛没察觉到他的怅然,拱手道:“微臣怕是无能为力,连三皇子都寻不到的人,微臣一个小小二等侍卫,又怎能寻得到?微臣无用,不能为三皇子分忧。”
        三皇子轻轻一笑,道:“就先由贺侍卫找吧,我不急,就算找不到,我也不会为难你的。”
        贺章之弯下腰,做足了姿态,没有应声。
        三皇子脚步声渐渐离去,贺章之直起了腰,露出和善的微笑,步伐不变,气定神闲。
        “笑得这么开心,遇见什么高兴事了?”太子嚼着嘴里的点心,翘着二郎腿,托着下巴,慵懒的看着一本正经的贺章之。
        贺章之抚了抚领口,道:“不算什么开心事,刚刚遇见了三皇子。”
        这话一出,太子嘴里的点心不香了。
        太子翻着白眼,道:“你故意的吧?”
        这夜,阁楼清凉,窗纱被吹起荡出涟漪,恍惚之间还能听见那柳叶飘动的声音。
        陆纭纭久违的做了梦,她一下子就意识到自己的金手指终于出现了。
        梦里她是以第三视角,见到了一个被关在牙婆马车上的孩子,她脸上看不清是什么模样,低着脑袋头发乱糟糟的,上面还有泥点子,看起来狼狈可怜。
        为什么会梦见一个小孩子?这和自己有什么关系吗?
        陆纭纭翻了个身,抱住了贺章之的手臂,心里的踏实感满满,继续看着梦境里的画面。
        “小红,你知道牙婆要把我们卖到哪里吗?”
        小红抬起了脸,饿的面黄肌瘦,一双眼睛也死气沉沉。她舔了舔干燥的唇,因为实在太渴了,她撕掉了嘴上的烂皮,舔到了铁锈的味道,望梅止渴。
        “不知道,也许是花楼,也许是当奴婢,反正都是贱命一条,去哪都一样。”
        小红的话吓到了这个问话的小姑娘,她抱紧双腿将头埋在里面不再去看小红。
        画面突然结束,梦境一黑,像是有个手掌将陆纭纭推了出来,她缓缓睁开了双眼。
        陆纭纭犯了难,这梦的什么乱七八糟啊,只给了个名字的提示,书里有这个人的剧情吗?
        小红?她是谁?
        而且自己也不知道该去找哪个牙婆,把小红给救出来啊。
        这个梦做了个半截,让陆纭纭彻底没有了睡意,她皱了皱眉头,美目懊恼。
        这金手指未免太任性了点吧,长时间不出现就算了,这一出现就让自己做个虎头蛇尾的梦,这真的不是在故意给自己增添难度?
        “哎...”
        贺章之睡姿很好,不打呼也不磨牙,这人也是奇怪,他屋子里的大床不去睡,偏偏要来挤自己的小架子床,真是缠人的很。
        贺章之这般举动,倒有些偷情的感觉。
        陆纭纭将自己缩进他的怀里,夜里清冷,有他作伴倒也省得自己孤寂。
        说实在话,自己也习惯了身侧有他。
        日子就这么将就过吧,也挺好的。
        夜月朦胧,夏日清凉,虫鸣声此起彼伏,汇成一副独属于这个季节的景象。
        陆纭纭以为自己不会再入睡,哪成想,眼皮子越来越沉,不知不觉中就又睡了过去。
        ...
        ...
        ...
        “砰砰砰。”
        “有人在吗。”
        赵澈听见了声响,起身打开了门,只见地上有一封信,他没有犹豫就撕开了它。
        【想报仇吗?为了你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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