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兄妹相认
第五十六章兄妹相认
“你说的不是英文，为什么我能听懂？你要是说中国话，我就听不懂了。”艾丽居然听懂了，显然语言方面的记忆，她并没有丧失。
苏楠双目凝视这面前三尺之外的那种天使般的脸蛋，那张脸上有疑惑也有询问、甚至还有些不可思议的意味，那种表情绝不是演戏能演出来的。
“当然，你不是中国人、又没有学习过汉语，自然听不懂中国话了。你是德国人，德语是你的母语，你在德国出生长大，从一出生便听的是德语，一直停了二十八年，你说你能不能听懂？”
“你说话就是有道理，原来我是德国人，但我想不起德国所有的事情。”艾丽歪着头非常认真地点了点头，看着苏楠忽然眼睛一亮，“你知道吗？你很帅，你说话非常好听，而且说得非常有道理，我好喜欢和你待在一起……对了，我是德国人，院长哥哥，那你能告诉我为什么会出现在中国呢？”
“喜欢就对了，你也必须跟着我，因为你本就是跟着我来的。中国现在兵慌马乱，要是跑丢了就不好了。如果遇到坏人，被坏人欺负，那就更加不好了。”
天使的面孔，加上近似童真的表情，大眼睛一转转的，毫无顾忌的眼神，这让睿智的苏楠也难以分辨面前的魔鬼天使是真的还是装的。但他知道，不管是真的假的，现在的他都无法甩脱这块狗皮膏药。
如果是假的，以两人的关系，一见面就要见生死的：不是他死，就是她死，苏楠想赶走艾丽根本不可能；如果是真的失忆，苏楠也不敢让她离开自己，万一她想起一些对他不利的东西，并且告诉日本人，那就麻烦了。
苏楠自然想过要趁机杀掉艾丽，但是，通过十几分钟的观察和分析，他头疼地发现，艾丽虽然看起来有点傻，有点幼稚，但是她身上有种自然而然的保护意识，这种意识非常强烈，就如一只刺猬，稍微受到一点侵害，便会缩成一团，尖刺对外，再凶猛的兽类也拿它没有办法。以艾丽的身手，想要偷袭成功很难。
现在，苏楠判断不出真假，也没有妥善的办法，现下唯一的办法就是比耐心了。他相信，再狡猾的狐狸，也有露出尾巴的时候。就算是真的失忆，留在自己身边，虽然是一颗不定时的炸弹，但以她的身份，对自己即将开展的工作，也是利大于弊。
一只手拿起听诊器，苏楠脸上的微笑很亲切，“把上衣解开，我给你检查一下身体。”
当着一个男人脱衣服，在这个年代的中国女人都会显得迟疑和扭捏，但对于外国女人来说，却没有任何芥蒂，这是就是传统文化的诧异。
但艾丽的目光还是扫了一眼苏楠手中的听诊器，毫不犹豫地解开了衣襟。
好在艾丽的外套里面还有一件红色的肚兜，肚兜上绣了两条嬉戏的鲤鱼，衬着洁白的肌肤煞是好看，可苏楠的目光并未关注在这里，二十载艾丽的眼睛。
听诊器在艾丽的左胸部上上下下换了几个位置，苏楠尽管做出认真倾听状，可他的眼光或者余光始终关注着艾丽脸上和眼神的变化。
艾丽的目光很清澈，表情很坦然，并没有因为女人的禁地被碰触而感到任何激动和不安，俨然是已经非常熟悉这种过程，觉得顺理成章一般。
呼吸、心跳、脉搏……这些都非常正常，苏楠不得不感叹艾丽的身体体质和恢复机能比自己强得太多了。
“现在，我们扣好衣服，转过身去，我要揭开你的头部的纱布，检查你的外伤。”
苏楠的声音依旧是那么好听，温和中带着亲切，艾丽听着很舒服，尤其是当苏楠的目光扫过他的胸口时，她的脸感觉倒有点发烧，甚至还羞涩地半扭身过去。
这些小动作无一逃出苏楠审慎的目光，他记在心里，并不急于下结论。
纱布揭开，剥开头发。
伤口包扎得比较专业，一看就是做过护理的人做的事情。但伤口处一大团血污依旧没有散开，已经变成了青紫色。显然是缺乏必要及时和准确的处理，或者说没有正确的药物敷衍。现在已经成为肿块了，按照苏楠专业经验初步估计，这种程度的肿块极容易压迫到神经，造成记忆错乱和神经被压制而失常。
错乱的成度和神经失常的大小这要因人而异，更要看受打击的力度确定。
有些人会变傻掉，有的人会痴呆，有的人会变狂躁，有的人还会变得神经质……可艾丽的变化太诡异了，居然一百八十度大转变，由一个魔刹变成了天使。
想到这里，苏楠心里暗自松了一口气，
“谁给你包扎的？挺专业的。”苏楠一边看着伤处，一边随口问道。
这些看似随口的话，才是最厉害的询问技巧。苏楠想知道艾丽掉下江后的事情。
“是英子，她学过护士。对了，就是她和周叔救了我。他们对我可好了，我也没什么报答他们的，就把身上所有的钱给了周叔。谁知道却有人抢他们的钱，而且还要欺负小英子，我气不过，那明明是我给的钱，而且那个胖子忒可气了，居然还用后脑勺对着我说话，看都不看我一眼……”
如果不是苏楠亲耳听到艾丽在面说这话，他绝对不会相信，一个杀人不眨眼的魔刹女居然能说出如此感恩戴德的话语，而且看她脸上的神情，简直就是一个涉世不深的小女孩儿，哪里是双手沾满鲜血的刽子手？
“你气不过就就纠正胖子没礼貌的行为，把他的头搬过来，然后那个胖子的脖子就咔嚓一声断掉了，是不是？”
以苏楠的智商不难根据艾丽的喜好和心智判断出她该怎么做，但这句话一出口，就见艾丽眼珠子发光，一把抓住了苏楠的手。
苏楠没有躲，而是让让她抓住，因为他要判断和感受艾丽真实的想法和变化。
“你说的太正确了，我就这么一搬，然后告诉教育他对人要有礼貌的……你……你怎么知道？刚才你也在码头上？不对，我在围观的人里面没有见到你。你……”
艾玛这个神态太萌太天真无邪了，苏楠微微一笑，轻轻地拍了怕艾丽的手，“艾丽，你抓疼我了。然后胖子死了，其他人呢？”
“哦，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艾丽歉意地松开手，“打周叔的四个男人都被我打趴下了，然后又冲上来十几个人，我就逗他们玩了一会儿，做了一会儿游戏，结果那些人太不经打了，没几下就趴下了。最经打也不过才接了我五拳头，唉，不好玩，打架一点也不好玩。不过，我还是很厉害的，就算是碰到坏人，我也不怕。”
说着，艾丽举起双手，捏成拳头，很认真地、自我陶醉地端详了一番。
苏楠不知道，转眼之间，艾丽可是杀了五个人，都是一击致命，其他人没有一个爬的起来的，现在都送往外滩最近的黄浦医院和同济医院，而且黄道会、日本宪兵队和警察局正全上海找人，要将这个现在只会卖萌的刽子手绳之以法。
艾丽如果说她大家不厉害的话，苏楠头一个不信。
“打架的确不好玩，我也不喜欢喜欢打架的女孩子。以后你要跟着我的话，就不许随便打人的。”
“好，我听你的！你说不打就不打，你说打谁我就打谁。有我保护你，肯定没有人敢欺负你！而且，我的钱给了周叔，现在没钱了，身上的珠宝也能卖了换钱，但是不知为什么，我却舍不得。这样吧，你给我治病，我给你做十年的保镖，包吃包住，就当治疗费了。”
苏楠闻听此言也是一愣，从进门到现在，他一直在思考怎么处理艾丽，却从未想过让艾丽来保护自己，最多只是想利用她的身份，给自己多一层掩护层。尤其是一个几天前不死不休的敌人居然说要保护他，这让苏楠有种不真实的感觉，而且觉得非常地怪异，非常疯狂。
这世界真奇妙，真是什么奇异的事情都会发生。
这时刻，他倒是觉得很喜欢现在的爱丽样子，真希望她一辈子不找回失去的记忆就好了。但是，作为一个医生，他却不愿意这么做，哪怕是十恶不赦，也不能让病人死在他的医术上。
“算了，这种病症我还是第一次接触，应该是老师说过的压迫性间接失忆症，治起来会比较麻烦，周期也会很长，而且还有运气的成分……算了，不多想了，还是先想办法治好她的病。如果她恢复了以往那样，我就再杀她一次。可要她做保镖，谁知道她会捅多大的篓子出来呢？”
在心里打定了主意，苏楠便有了决断。黄道会里的小角色死了，苏楠并不担心，他担心的是自己关键时刻对艾丽的控制力不够。
艾丽见苏楠不说话，有些急了。
“院长医生，你不相信我很厉害吗？你去叫个高手来跟我打一场，我可以证明给你看，我有保护你不被坏人欺负的能力。”
“我怎么会不相信艾丽的能力呢？你以前就是一个非常能打的高手，而且你来中国的原因就是在路上保护我的，只是在船上，我们遇到了希特勒的杀手。为了保护我，你跟他们战斗掉进江里的。我找了好些日子了，也没有找到你。没想到这么巧，你自己找回来了，真是上帝保佑啊！艾丽，这些日子让你受苦了！看到你伤成这样字，我的心里很难受。放心吧，以后我再也不要你冲在前面保护我了，我有一个很厉害的保镖，他会做好一切的，你以后就是我苏楠的亲妹妹，我要让你跟着我享福，不允许别人欺骗和欺负你！”
苏楠说着，绕过桌子，走到艾丽的面前，弯下腰，亲热地揽住艾丽的双肩。
苏楠不是个君子，首先他是一个特工，其次是一位医生，然后才是一个人。为了国家、为了崇高的目标和理想，指鹿为马这种谎话也是要说的。但是，现在他要尽快为艾丽编造一份简历，一份完美没有任何漏洞的简历。
艾丽这张王牌太给力了，苏楠绝不愿意轻易放走，他要紧紧地抓在手中。
被男人揽住身体，艾丽心里有种怪怪的感觉，但是她听苏楠说的这么有根有据，加上刚才他一进门就惊讶的表情和对自己的称呼，她觉得他说的是实话，更何况他还说自己家乡的话，知道自己很多事情，还解释了为什么自己是德国人，却出现在中国的原因。更重要的是，她一看到苏楠的第一眼就觉得苏楠非常熟悉，绝对应该是她曾经认识的人。而且，自己忘记了那么多的人，也没有忘记苏楠的形象，说明这个对她来说非常重要，极有可能比自己的生命还要重要。
由此，她彻底相信了苏楠的话，一点怀疑也没有，而且还反手抱住苏楠的腰，顿时感受一股奇异的温暖。
“原来是这样！我这几天还奇怪怎么到中国的，原来是跟你来的，你不要难过，我这不是好好地回来了吗？以我，我是不打算离开了，你就放心给我治病吧。”
艾丽笑了，笑的如一朵花般，没有丝毫的血腥气息。
“好吧，你以后就叫我哥哥吧。男人是不要女人保护的，你为我做了那么多，我也要为你做一些事情。”
“好的，哥哥，我听你的。”艾丽感觉很愉悦，仿佛这辈子就从来没有这么开心过。
苏楠离开艾丽的身体，很认真地道：“你的失忆应该是脑后的肿块造成的，我决定先给你把外伤治好，把肿块淤血化掉，然后在观察。为了给你治伤方便，你的头发要剪掉，然后照一张X光片，看看脑骨有没有受到损伤。”
“哥哥，我都听你的，你说怎么办就怎么办。”
看着苏楠脸上温和亲昵的微笑，艾丽感觉心口的郁郁之气和迷惑全都被扫空了，晴朗而透彻。
这种感觉太舒服了，但忽然想起雪英，艾丽有些不好意地道：“哥哥，小英子是我的救命恩人，她想来这家医院上班，你看行吗？”
“有恩必报，这点小事情，怎么不行呢？而且，还可以让他们住到我们家里去。”
苏楠自然观察过，一眼就看出周雪英是一个穷苦出身而又很上进的女孩子，帮助这样的人，苏楠一点也不会反对，反而会大力支持的。
就在艾丽和苏楠兄妹相认的时候，严新和几个手下被日本人请到了外滩码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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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的不是英文，为什么我能听懂？你要是说中国话，我就听不懂了。”艾丽居然听懂了，显然语言方面的记忆，她并没有丧失。
苏楠双目凝视这面前三尺之外的那种天使般的脸蛋，那张脸上有疑惑也有询问、甚至还有些不可思议的意味，那种表情绝不是演戏能演出来的。
“当然，你不是中国人、又没有学习过汉语，自然听不懂中国话了。你是德国人，德语是你的母语，你在德国出生长大，从一出生便听的是德语，一直停了二十八年，你说你能不能听懂？”
“你说话就是有道理，原来我是德国人，但我想不起德国所有的事情。”艾丽歪着头非常认真地点了点头，看着苏楠忽然眼睛一亮，“你知道吗？你很帅，你说话非常好听，而且说得非常有道理，我好喜欢和你待在一起……对了，我是德国人，院长哥哥，那你能告诉我为什么会出现在中国呢？”
“喜欢就对了，你也必须跟着我，因为你本就是跟着我来的。中国现在兵慌马乱，要是跑丢了就不好了。如果遇到坏人，被坏人欺负，那就更加不好了。”
天使的面孔，加上近似童真的表情，大眼睛一转转的，毫无顾忌的眼神，这让睿智的苏楠也难以分辨面前的魔鬼天使是真的还是装的。但他知道，不管是真的假的，现在的他都无法甩脱这块狗皮膏药。
如果是假的，以两人的关系，一见面就要见生死的：不是他死，就是她死，苏楠想赶走艾丽根本不可能；如果是真的失忆，苏楠也不敢让她离开自己，万一她想起一些对他不利的东西，并且告诉日本人，那就麻烦了。
苏楠自然想过要趁机杀掉艾丽，但是，通过十几分钟的观察和分析，他头疼地发现，艾丽虽然看起来有点傻，有点幼稚，但是她身上有种自然而然的保护意识，这种意识非常强烈，就如一只刺猬，稍微受到一点侵害，便会缩成一团，尖刺对外，再凶猛的兽类也拿它没有办法。以艾丽的身手，想要偷袭成功很难。
现在，苏楠判断不出真假，也没有妥善的办法，现下唯一的办法就是比耐心了。他相信，再狡猾的狐狸，也有露出尾巴的时候。就算是真的失忆，留在自己身边，虽然是一颗不定时的炸弹，但以她的身份，对自己即将开展的工作，也是利大于弊。
一只手拿起听诊器，苏楠脸上的微笑很亲切，“把上衣解开，我给你检查一下身体。”
当着一个男人脱衣服，在这个年代的中国女人都会显得迟疑和扭捏，但对于外国女人来说，却没有任何芥蒂，这是就是传统文化的诧异。
但艾丽的目光还是扫了一眼苏楠手中的听诊器，毫不犹豫地解开了衣襟。
好在艾丽的外套里面还有一件红色的肚兜，肚兜上绣了两条嬉戏的鲤鱼，衬着洁白的肌肤煞是好看，可苏楠的目光并未关注在这里，二十载艾丽的眼睛。
听诊器在艾丽的左胸部上上下下换了几个位置，苏楠尽管做出认真倾听状，可他的眼光或者余光始终关注着艾丽脸上和眼神的变化。
艾丽的目光很清澈，表情很坦然，并没有因为女人的禁地被碰触而感到任何激动和不安，俨然是已经非常熟悉这种过程，觉得顺理成章一般。
呼吸、心跳、脉搏……这些都非常正常，苏楠不得不感叹艾丽的身体体质和恢复机能比自己强得太多了。
“现在，我们扣好衣服，转过身去，我要揭开你的头部的纱布，检查你的外伤。”
苏楠的声音依旧是那么好听，温和中带着亲切，艾丽听着很舒服，尤其是当苏楠的目光扫过他的胸口时，她的脸感觉倒有点发烧，甚至还羞涩地半扭身过去。
这些小动作无一逃出苏楠审慎的目光，他记在心里，并不急于下结论。
纱布揭开，剥开头发。
伤口包扎得比较专业，一看就是做过护理的人做的事情。但伤口处一大团血污依旧没有散开，已经变成了青紫色。显然是缺乏必要及时和准确的处理，或者说没有正确的药物敷衍。现在已经成为肿块了，按照苏楠专业经验初步估计，这种程度的肿块极容易压迫到神经，造成记忆错乱和神经被压制而失常。
错乱的成度和神经失常的大小这要因人而异，更要看受打击的力度确定。
有些人会变傻掉，有的人会痴呆，有的人会变狂躁，有的人还会变得神经质……可艾丽的变化太诡异了，居然一百八十度大转变，由一个魔刹变成了天使。
想到这里，苏楠心里暗自松了一口气，
“谁给你包扎的？挺专业的。”苏楠一边看着伤处，一边随口问道。
这些看似随口的话，才是最厉害的询问技巧。苏楠想知道艾丽掉下江后的事情。
“是英子，她学过护士。对了，就是她和周叔救了我。他们对我可好了，我也没什么报答他们的，就把身上所有的钱给了周叔。谁知道却有人抢他们的钱，而且还要欺负小英子，我气不过，那明明是我给的钱，而且那个胖子忒可气了，居然还用后脑勺对着我说话，看都不看我一眼……”
如果不是苏楠亲耳听到艾丽在面说这话，他绝对不会相信，一个杀人不眨眼的魔刹女居然能说出如此感恩戴德的话语，而且看她脸上的神情，简直就是一个涉世不深的小女孩儿，哪里是双手沾满鲜血的刽子手？
“你气不过就就纠正胖子没礼貌的行为，把他的头搬过来，然后那个胖子的脖子就咔嚓一声断掉了，是不是？”
以苏楠的智商不难根据艾丽的喜好和心智判断出她该怎么做，但这句话一出口，就见艾丽眼珠子发光，一把抓住了苏楠的手。
苏楠没有躲，而是让让她抓住，因为他要判断和感受艾丽真实的想法和变化。
“你说的太正确了，我就这么一搬，然后告诉教育他对人要有礼貌的……你……你怎么知道？刚才你也在码头上？不对，我在围观的人里面没有见到你。你……”
艾玛这个神态太萌太天真无邪了，苏楠微微一笑，轻轻地拍了怕艾丽的手，“艾丽，你抓疼我了。然后胖子死了，其他人呢？”
“哦，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艾丽歉意地松开手，“打周叔的四个男人都被我打趴下了，然后又冲上来十几个人，我就逗他们玩了一会儿，做了一会儿游戏，结果那些人太不经打了，没几下就趴下了。最经打也不过才接了我五拳头，唉，不好玩，打架一点也不好玩。不过，我还是很厉害的，就算是碰到坏人，我也不怕。”
说着，艾丽举起双手，捏成拳头，很认真地、自我陶醉地端详了一番。
苏楠不知道，转眼之间，艾丽可是杀了五个人，都是一击致命，其他人没有一个爬的起来的，现在都送往外滩最近的黄浦医院和同济医院，而且黄道会、日本宪兵队和警察局正全上海找人，要将这个现在只会卖萌的刽子手绳之以法。
艾丽如果说她大家不厉害的话，苏楠头一个不信。
“打架的确不好玩，我也不喜欢喜欢打架的女孩子。以后你要跟着我的话，就不许随便打人的。”
“好，我听你的！你说不打就不打，你说打谁我就打谁。有我保护你，肯定没有人敢欺负你！而且，我的钱给了周叔，现在没钱了，身上的珠宝也能卖了换钱，但是不知为什么，我却舍不得。这样吧，你给我治病，我给你做十年的保镖，包吃包住，就当治疗费了。”
苏楠闻听此言也是一愣，从进门到现在，他一直在思考怎么处理艾丽，却从未想过让艾丽来保护自己，最多只是想利用她的身份，给自己多一层掩护层。尤其是一个几天前不死不休的敌人居然说要保护他，这让苏楠有种不真实的感觉，而且觉得非常地怪异，非常疯狂。
这世界真奇妙，真是什么奇异的事情都会发生。
这时刻，他倒是觉得很喜欢现在的爱丽样子，真希望她一辈子不找回失去的记忆就好了。但是，作为一个医生，他却不愿意这么做，哪怕是十恶不赦，也不能让病人死在他的医术上。
“算了，这种病症我还是第一次接触，应该是老师说过的压迫性间接失忆症，治起来会比较麻烦，周期也会很长，而且还有运气的成分……算了，不多想了，还是先想办法治好她的病。如果她恢复了以往那样，我就再杀她一次。可要她做保镖，谁知道她会捅多大的篓子出来呢？”
在心里打定了主意，苏楠便有了决断。黄道会里的小角色死了，苏楠并不担心，他担心的是自己关键时刻对艾丽的控制力不够。
艾丽见苏楠不说话，有些急了。
“院长医生，你不相信我很厉害吗？你去叫个高手来跟我打一场，我可以证明给你看，我有保护你不被坏人欺负的能力。”
“我怎么会不相信艾丽的能力呢？你以前就是一个非常能打的高手，而且你来中国的原因就是在路上保护我的，只是在船上，我们遇到了希特勒的杀手。为了保护我，你跟他们战斗掉进江里的。我找了好些日子了，也没有找到你。没想到这么巧，你自己找回来了，真是上帝保佑啊！艾丽，这些日子让你受苦了！看到你伤成这样字，我的心里很难受。放心吧，以后我再也不要你冲在前面保护我了，我有一个很厉害的保镖，他会做好一切的，你以后就是我苏楠的亲妹妹，我要让你跟着我享福，不允许别人欺骗和欺负你！”
苏楠说着，绕过桌子，走到艾丽的面前，弯下腰，亲热地揽住艾丽的双肩。
苏楠不是个君子，首先他是一个特工，其次是一位医生，然后才是一个人。为了国家、为了崇高的目标和理想，指鹿为马这种谎话也是要说的。但是，现在他要尽快为艾丽编造一份简历，一份完美没有任何漏洞的简历。
艾丽这张王牌太给力了，苏楠绝不愿意轻易放走，他要紧紧地抓在手中。
被男人揽住身体，艾丽心里有种怪怪的感觉，但是她听苏楠说的这么有根有据，加上刚才他一进门就惊讶的表情和对自己的称呼，她觉得他说的是实话，更何况他还说自己家乡的话，知道自己很多事情，还解释了为什么自己是德国人，却出现在中国的原因。更重要的是，她一看到苏楠的第一眼就觉得苏楠非常熟悉，绝对应该是她曾经认识的人。而且，自己忘记了那么多的人，也没有忘记苏楠的形象，说明这个对她来说非常重要，极有可能比自己的生命还要重要。
由此，她彻底相信了苏楠的话，一点怀疑也没有，而且还反手抱住苏楠的腰，顿时感受一股奇异的温暖。
“原来是这样！我这几天还奇怪怎么到中国的，原来是跟你来的，你不要难过，我这不是好好地回来了吗？以我，我是不打算离开了，你就放心给我治病吧。”
艾丽笑了，笑的如一朵花般，没有丝毫的血腥气息。
“好吧，你以后就叫我哥哥吧。男人是不要女人保护的，你为我做了那么多，我也要为你做一些事情。”
“好的，哥哥，我听你的。”艾丽感觉很愉悦，仿佛这辈子就从来没有这么开心过。
苏楠离开艾丽的身体，很认真地道：“你的失忆应该是脑后的肿块造成的，我决定先给你把外伤治好，把肿块淤血化掉，然后在观察。为了给你治伤方便，你的头发要剪掉，然后照一张X光片，看看脑骨有没有受到损伤。”
“哥哥，我都听你的，你说怎么办就怎么办。”
看着苏楠脸上温和亲昵的微笑，艾丽感觉心口的郁郁之气和迷惑全都被扫空了，晴朗而透彻。
这种感觉太舒服了，但忽然想起雪英，艾丽有些不好意地道：“哥哥，小英子是我的救命恩人，她想来这家医院上班，你看行吗？”
“有恩必报，这点小事情，怎么不行呢？而且，还可以让他们住到我们家里去。”
苏楠自然观察过，一眼就看出周雪英是一个穷苦出身而又很上进的女孩子，帮助这样的人，苏楠一点也不会反对，反而会大力支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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