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九章走投无路
第一百四十九章走投无路
按照地下党的组织原则，不允许跨线私自联络，特殊情况除外。
现在就是特殊情况，苏楠可以启动跨线联络程序。可是，用什么方式呢？想自己刚才是和七十六号的人来到这里的，如果挑明关系，对方是否会误会自己是叛徒呢？
思考间，两人伸手握了一下。
熊本义的手上都是老茧，握起来有种生硬有力的感觉，不像是技术员的手，倒像是个体力劳动者的手。
苏楠的手柔软而有力量，稳定而有温度，不像是一个养尊处优的公子哥或是医生的手，倒像是一个武林高手的手。
二人在心里粗略地感受到了对方的试探，苏楠微微一笑，“小柯是个有能力的孩子，乱世之中，有能者就要多劳，还请熊先生支持！”
“我在上海十几年了，仁济医院到时知道，还未听说过新仁济医院这个名字。”
“这是一家新医院，距离静安寺不是太远，明天正式对外营业。熊先生经常去市里吗？”
“最近倒不是经常去，为了电厂修复采购元器件，一个星期也要去一两次。不过，我是土生土长的上海人，大学也是在南洋交大念的，上海自然挺熟的。”
“熊先生是上海人啊，而且还是交大的学生，你怎么住这里？”
苏楠的确有些诧异，南洋交大可是现中国最著名的高校之一，名声上仅比南京的中央国立大讹学稍微差那么一点，比自己当年上的北平二雄的燕京大学和清华大学只强不弱，在亚洲也属于十大强校之一。能进入这所学校的学子都是国家的栋梁，从这所学校毕业的学生，现在在中国各行业都属于翘楚的角色。但是熊本义却混到了混杂的贫民区里，干着沉重的体个力活，一点也不像在电力行业做了十几年的工程技术人员。
“我不住这里住哪里？我只懂得发电机，别的什么都不懂，到死也只是个干活的。不过，现在在上海能有我这一份工作可做，有份薪水全家人吃饭，也是求之不得的。你看看多少人在上海流亡，无事可做啊？你就看眼前这群孩子，无依无靠，让人心痛啊。”
“这些孩子还多亏有熊先生这样的热心人士关照，否则还真不知道他们两年后的今天会变成什么样子。今天我路过古文化街，看到裕德轩里被杀了十几口人。正好看了一眼，那些被抬出来的尸体，有日本人、也有中国人，死得好惨。日本人暴怒，后来看见日本人的宪兵在周围几个店铺搜查，好在那些店铺的人全都跑了，日本人……”
两人聊着聊着，不禁拉近了不少距离，陌生感在消散，但是苏楠感受他话里的戒备之心一点也没有放松过，他也就放弃了直接沟通熊本义，但是他却想到了一个方法确定楚强是否来了，而且还要确定熊本义是否也被日本人跟踪了。就算确定不了，他把裕德轩发生的事情直接透露给熊本义，如果楚强不在熊本义身边，后者就会采取行动。即使楚强不在熊本义这里，熊本义也会以最快的速度去找到楚强，他只要守株待兔，便可找到楚强。就算是熊本义意思不动，苏楠就可以断定楚强就在熊本义家中或是掌控中。
他从熊本义的对话中了解到后者就住在旁边的院子里，他没有必要跟熊本义这么快就揭开那层面纱，最少也得等到审核过熊本义身份后，再和他接触。
谨慎，再次战胜了冲动，苏楠知道不像是在国外了，仇视、敌视的人到处都是。在上海，他还真的发觉有不少人想着通过日本人发财的，一定要谨小慎微。
跟苏楠说了一会儿话，熊本义就被岳小柯拉到一边说话去了。苏楠听力很好，如果运功的话，能听到窗外蚊子的叫声，但他却也不想去偷听他们谈了些什么，这是苏楠对岳小柯的尊重和认可。
苏楠走到最小的男孩子——二毛子身边坐下，看着后者手里的那个包子只咬了一小口，便攥在手里看啊看，舍不得吃掉。
“二毛子，包子不好吃吗？”
“好吃。”
“那你为什么不吃？那边还有，可以吃第二个的。”
“小柯姐姐说，好吃的东西要省着吃，吃完了就没有了。”
“哦，没关系，以后包子管够，你想吃多少，大哥哥给你买。”
“真的？”
苏楠很认真地点点头，“我保证！”
二毛子一听此话，一大口就把整个包子塞进了口中，涨得腮帮子鼓鼓的，眼珠子也是鼓鼓的，噎得咯喽咯喽的。
“这就对了，男人就要大口吃肉，大口喝酒。”苏楠一边伸手拍着二毛子的后背，一边口中鼓励二毛子。
“二毛子，别噎着了，没人跟你抢，快点喝点水。”一个大男孩把一个缺了一个口的杯子放到二麻子面前。
二毛子使劲咀嚼着吞咽着，终于把那个包子成功引进嗓子眼里，这才喝了一口水，瞪着大男孩，“三娃哥，肉包子真好吃！”
“……”
在院子里，岳小柯正在向熊本义汇报情况。
“……熊叔，你说的那个地方戒严了，我根本过不去。本来想着去大世界打听一下消息，结果什么也没有得到。在来这里的路上，我发现日本人和七十六号的特务正在向外扩展搜查。对了，那个苏先生来这里是自己要来的，不是我邀请的，而且我拒绝不了，只好让他送我来这里了。我跟你说，姓苏的喜怒不形于色，一进门就把大明星玉玲珑给打了，还把她赶出了房间。而且，严处长的手下对他都有点怕怕的样子，我觉得他十有八九是个十恶不赦的大坏蛋。所以，我觉得他提议开孤儿院的事情肯定是别有用心，我没敢答应他。”
严新手下四大金刚，在上海滩就是恶人，苏楠就变成比恶人还要恶的人，于是就上升为十恶不赦之人。
岳小柯的话和逻辑，要是让苏楠听到，也不知道他会作何感想。但是，今天他一天都在打造这个形象，他不会不高兴，反而会因为自己出演很成功而感到暗自窃喜。
“医者仁心，如果他真是一位医生的话，我想苏先生绝不会是一个十恶不赦的人。不过，严新是七十六号的中坚分子，此人跟他走得如此之近，我们就不能跟他走得太近，你想个办法推辞一下吧。不过，他今天来这里也是来巧了，我们正愁打探不到古文化街的情况，他刚才一张嘴，我们就全知晓了，而且已经证实了老楚的判断。等会儿你陪姓苏的回城去吧，我晚上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做。这些天叫孩子们不要出去跑，你也不要抛头露面，大家都留在家里学习吧。”
“熊叔，我知道怎么做了。柳姐姐我没见到，通行证的事情我……”岳小柯有些为难地看着熊本义，似乎因为没有完成任务，心里感到愧疚。
熊本义拍了拍岳小柯的肩膀，安慰道：“丫头，你也尽力了，不用自责。今天的事情发生的太突然了，谁能想得到在我们认为最安全的联络站旁边怎么会隐藏着日本人。要不是下午发生恶心杀人事件，大家都蒙在鼓里，你楚大哥也会遭殃，那样损失就太严重了。”
岳小柯听到楚大哥三个字，回头瞟了一眼房门里面，只见苏楠正和二毛子等两三个孩子聊得正欢，遂回头对熊本义压低声音问道：“楚强大哥在哪里？我能去看看他吗？可能他这一走，就很难见到他了，我好想见他，更想听他将那些国外的那些见闻，讲他和他的同志们革命的故事。”
熊本义摇了摇头，表示不能安排她去见楚强，“他不在我家里，在一个安全的地方，你今晚想见也见不到。不过，你的话，我会转告他的。日本人天亮之前可能就会搜查到这边来，既然正途不行了，只好走黑道了，我马上去联络苏北家乡会的人，能否找条船，在亮之前，把你楚大哥转移出上海。至于这个姓苏的，还需要将他引走，避免节外生枝。”
苏北家乡会的人在发电厂宿舍区有分舵，分舵的舵主王大木是个很热情的人，以前也是发电厂的临工，受过熊本义的恩惠和照顾，在一些事情上，对熊本义也感恩图报，很讲义气。其中岳小柯一群孩子的安置问题上，王大木也出了大力气，而且告诉分舵的兄弟，不得欺负和骚扰这些孩子，算是非常到位了。
但是，这和运送共产党员出逃一事相比，这都不算什么事儿了。前者不过是顺手就可以坐到，后者可是要掉脑袋的。所以熊本义很担心，王大木如果知道实情的话，会不会答应他，或者会不会举报了他。
对于王大木，岳小柯也很了解，“熊叔，我不相信王大木，不赞同你去找他办这事。你别看他平时仗义得很，但是在关键时刻总是掉链子，最起码我就见过一回他胆小怕事，那会日本人来搜查厂区，人家还没有打他呢，只是鞭子挥了一下手，他就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跟着把他知道的所有事情都秃噜了出来。就这样的人，咱们能把楚大哥的生命交到他手里吗？”
“那可怎么办？难道让老楚在潜回城里去？”熊本义犹豫了。
谁知这句话听到岳小柯的耳朵里，不禁眼睛一亮。
“熊叔，你说得太对了！越是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让楚大哥到我那里去。”说着，岳小柯一指院外的轿车，“这辆车是七十六号严处长的，而且那个姓苏的手上有一本特别通行证，据说是不用下车的那种级别的。他刚才要我明天跟他去看建孤儿院的地方，而且还让我找些能出力的帮手。这不是就给了我们一个合理的理由，让楚大哥和我坐这两车进城吗？”
熊本义闻听此言，不住地点头，“这个方法使得，这个办法使得，只要能坚持两天。老楚说只要见到他的老朋友，他就有办法逃出上海了。就这么办了，小柯，你去给姓苏的回话，就说你有人帮他开办孤儿院，这人是我的朋友……我这就去找老楚，半个小时后，我们在工厂的西南角小门的道边碰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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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地下党的组织原则，不允许跨线私自联络，特殊情况除外。
现在就是特殊情况，苏楠可以启动跨线联络程序。可是，用什么方式呢？想自己刚才是和七十六号的人来到这里的，如果挑明关系，对方是否会误会自己是叛徒呢？
思考间，两人伸手握了一下。
熊本义的手上都是老茧，握起来有种生硬有力的感觉，不像是技术员的手，倒像是个体力劳动者的手。
苏楠的手柔软而有力量，稳定而有温度，不像是一个养尊处优的公子哥或是医生的手，倒像是一个武林高手的手。
二人在心里粗略地感受到了对方的试探，苏楠微微一笑，“小柯是个有能力的孩子，乱世之中，有能者就要多劳，还请熊先生支持！”
“我在上海十几年了，仁济医院到时知道，还未听说过新仁济医院这个名字。”
“这是一家新医院，距离静安寺不是太远，明天正式对外营业。熊先生经常去市里吗？”
“最近倒不是经常去，为了电厂修复采购元器件，一个星期也要去一两次。不过，我是土生土长的上海人，大学也是在南洋交大念的，上海自然挺熟的。”
“熊先生是上海人啊，而且还是交大的学生，你怎么住这里？”
苏楠的确有些诧异，南洋交大可是现中国最著名的高校之一，名声上仅比南京的中央国立大讹学稍微差那么一点，比自己当年上的北平二雄的燕京大学和清华大学只强不弱，在亚洲也属于十大强校之一。能进入这所学校的学子都是国家的栋梁，从这所学校毕业的学生，现在在中国各行业都属于翘楚的角色。但是熊本义却混到了混杂的贫民区里，干着沉重的体个力活，一点也不像在电力行业做了十几年的工程技术人员。
“我不住这里住哪里？我只懂得发电机，别的什么都不懂，到死也只是个干活的。不过，现在在上海能有我这一份工作可做，有份薪水全家人吃饭，也是求之不得的。你看看多少人在上海流亡，无事可做啊？你就看眼前这群孩子，无依无靠，让人心痛啊。”
“这些孩子还多亏有熊先生这样的热心人士关照，否则还真不知道他们两年后的今天会变成什么样子。今天我路过古文化街，看到裕德轩里被杀了十几口人。正好看了一眼，那些被抬出来的尸体，有日本人、也有中国人，死得好惨。日本人暴怒，后来看见日本人的宪兵在周围几个店铺搜查，好在那些店铺的人全都跑了，日本人……”
两人聊着聊着，不禁拉近了不少距离，陌生感在消散，但是苏楠感受他话里的戒备之心一点也没有放松过，他也就放弃了直接沟通熊本义，但是他却想到了一个方法确定楚强是否来了，而且还要确定熊本义是否也被日本人跟踪了。就算确定不了，他把裕德轩发生的事情直接透露给熊本义，如果楚强不在熊本义身边，后者就会采取行动。即使楚强不在熊本义这里，熊本义也会以最快的速度去找到楚强，他只要守株待兔，便可找到楚强。就算是熊本义意思不动，苏楠就可以断定楚强就在熊本义家中或是掌控中。
他从熊本义的对话中了解到后者就住在旁边的院子里，他没有必要跟熊本义这么快就揭开那层面纱，最少也得等到审核过熊本义身份后，再和他接触。
谨慎，再次战胜了冲动，苏楠知道不像是在国外了，仇视、敌视的人到处都是。在上海，他还真的发觉有不少人想着通过日本人发财的，一定要谨小慎微。
跟苏楠说了一会儿话，熊本义就被岳小柯拉到一边说话去了。苏楠听力很好，如果运功的话，能听到窗外蚊子的叫声，但他却也不想去偷听他们谈了些什么，这是苏楠对岳小柯的尊重和认可。
苏楠走到最小的男孩子——二毛子身边坐下，看着后者手里的那个包子只咬了一小口，便攥在手里看啊看，舍不得吃掉。
“二毛子，包子不好吃吗？”
“好吃。”
“那你为什么不吃？那边还有，可以吃第二个的。”
“小柯姐姐说，好吃的东西要省着吃，吃完了就没有了。”
“哦，没关系，以后包子管够，你想吃多少，大哥哥给你买。”
“真的？”
苏楠很认真地点点头，“我保证！”
二毛子一听此话，一大口就把整个包子塞进了口中，涨得腮帮子鼓鼓的，眼珠子也是鼓鼓的，噎得咯喽咯喽的。
“这就对了，男人就要大口吃肉，大口喝酒。”苏楠一边伸手拍着二毛子的后背，一边口中鼓励二毛子。
“二毛子，别噎着了，没人跟你抢，快点喝点水。”一个大男孩把一个缺了一个口的杯子放到二麻子面前。
二毛子使劲咀嚼着吞咽着，终于把那个包子成功引进嗓子眼里，这才喝了一口水，瞪着大男孩，“三娃哥，肉包子真好吃！”
“……”
在院子里，岳小柯正在向熊本义汇报情况。
“……熊叔，你说的那个地方戒严了，我根本过不去。本来想着去大世界打听一下消息，结果什么也没有得到。在来这里的路上，我发现日本人和七十六号的特务正在向外扩展搜查。对了，那个苏先生来这里是自己要来的，不是我邀请的，而且我拒绝不了，只好让他送我来这里了。我跟你说，姓苏的喜怒不形于色，一进门就把大明星玉玲珑给打了，还把她赶出了房间。而且，严处长的手下对他都有点怕怕的样子，我觉得他十有八九是个十恶不赦的大坏蛋。所以，我觉得他提议开孤儿院的事情肯定是别有用心，我没敢答应他。”
严新手下四大金刚，在上海滩就是恶人，苏楠就变成比恶人还要恶的人，于是就上升为十恶不赦之人。
岳小柯的话和逻辑，要是让苏楠听到，也不知道他会作何感想。但是，今天他一天都在打造这个形象，他不会不高兴，反而会因为自己出演很成功而感到暗自窃喜。
“医者仁心，如果他真是一位医生的话，我想苏先生绝不会是一个十恶不赦的人。不过，严新是七十六号的中坚分子，此人跟他走得如此之近，我们就不能跟他走得太近，你想个办法推辞一下吧。不过，他今天来这里也是来巧了，我们正愁打探不到古文化街的情况，他刚才一张嘴，我们就全知晓了，而且已经证实了老楚的判断。等会儿你陪姓苏的回城去吧，我晚上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做。这些天叫孩子们不要出去跑，你也不要抛头露面，大家都留在家里学习吧。”
“熊叔，我知道怎么做了。柳姐姐我没见到，通行证的事情我……”岳小柯有些为难地看着熊本义，似乎因为没有完成任务，心里感到愧疚。
熊本义拍了拍岳小柯的肩膀，安慰道：“丫头，你也尽力了，不用自责。今天的事情发生的太突然了，谁能想得到在我们认为最安全的联络站旁边怎么会隐藏着日本人。要不是下午发生恶心杀人事件，大家都蒙在鼓里，你楚大哥也会遭殃，那样损失就太严重了。”
岳小柯听到楚大哥三个字，回头瞟了一眼房门里面，只见苏楠正和二毛子等两三个孩子聊得正欢，遂回头对熊本义压低声音问道：“楚强大哥在哪里？我能去看看他吗？可能他这一走，就很难见到他了，我好想见他，更想听他将那些国外的那些见闻，讲他和他的同志们革命的故事。”
熊本义摇了摇头，表示不能安排她去见楚强，“他不在我家里，在一个安全的地方，你今晚想见也见不到。不过，你的话，我会转告他的。日本人天亮之前可能就会搜查到这边来，既然正途不行了，只好走黑道了，我马上去联络苏北家乡会的人，能否找条船，在亮之前，把你楚大哥转移出上海。至于这个姓苏的，还需要将他引走，避免节外生枝。”
苏北家乡会的人在发电厂宿舍区有分舵，分舵的舵主王大木是个很热情的人，以前也是发电厂的临工，受过熊本义的恩惠和照顾，在一些事情上，对熊本义也感恩图报，很讲义气。其中岳小柯一群孩子的安置问题上，王大木也出了大力气，而且告诉分舵的兄弟，不得欺负和骚扰这些孩子，算是非常到位了。
但是，这和运送共产党员出逃一事相比，这都不算什么事儿了。前者不过是顺手就可以坐到，后者可是要掉脑袋的。所以熊本义很担心，王大木如果知道实情的话，会不会答应他，或者会不会举报了他。
对于王大木，岳小柯也很了解，“熊叔，我不相信王大木，不赞同你去找他办这事。你别看他平时仗义得很，但是在关键时刻总是掉链子，最起码我就见过一回他胆小怕事，那会日本人来搜查厂区，人家还没有打他呢，只是鞭子挥了一下手，他就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跟着把他知道的所有事情都秃噜了出来。就这样的人，咱们能把楚大哥的生命交到他手里吗？”
“那可怎么办？难道让老楚在潜回城里去？”熊本义犹豫了。
谁知这句话听到岳小柯的耳朵里，不禁眼睛一亮。
“熊叔，你说得太对了！越是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让楚大哥到我那里去。”说着，岳小柯一指院外的轿车，“这辆车是七十六号严处长的，而且那个姓苏的手上有一本特别通行证，据说是不用下车的那种级别的。他刚才要我明天跟他去看建孤儿院的地方，而且还让我找些能出力的帮手。这不是就给了我们一个合理的理由，让楚大哥和我坐这两车进城吗？”
熊本义闻听此言，不住地点头，“这个方法使得，这个办法使得，只要能坚持两天。老楚说只要见到他的老朋友，他就有办法逃出上海了。就这么办了，小柯，你去给姓苏的回话，就说你有人帮他开办孤儿院，这人是我的朋友……我这就去找老楚，半个小时后，我们在工厂的西南角小门的道边碰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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