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八章 坏蛋、混蛋、臭皮蛋
晚上吃完饭，大家都忙碌起来。周婉莹也从学校回到家中，跑过来帮忙准备明天的家庭聚会。
苏楠刚回到上海，他能请的好朋友也就是严新和宋乔峎两家人，但想着新仁济医院这个团体，在成立这十几天内，大家忙忙碌碌，为此在黄雅琪的建议下，对医院几位有功之臣也都请来。聚会只是一种加身朋友感情的一种活动，人越多越好玩，也越有趣。带上同事一起，会更加有利于以后的工作和核心领导层的团结。
今天见到那个自称邱仁凯的女儿——邱蕙兰，所以苏楠决定请上这位便宜的黑道大哥。
这些人，苏楠下午就打好了电话。其他人的邀请，苏楠概不负责，下午不放心陈明雪，怕她又出去闯祸，陪着一帮人去车行看过车子，回到家里就去房间睡觉去了。
回到家中，陈明雪也顾不上苏楠，尽管知道苏楠心里有梗，很想找他聊聊，但是家里人多，也无法说这些事情，只有等着晚上夜深人静之时了。
苏楠回到房间也睡不着，面对复杂的局面，他要反复分析。情况越是复杂，就越考研智商，但如果处理好，收获反而会更大。既然组织不了，那就打造一个大舞台，生旦净末丑都可以登场唱戏，而他就做一个导演好了。
苏楠躺在三楼起居厅的沙发上，香烟抽了一根一根，在心里把自己周围每一条线分别捋顺，然后再去思考他们之间的同异点和冲突点。
这是一个非常消耗脑细胞的过程，但也是最有效最稳妥的办法，能让他快速找到头绪和定下处事的原则，也能找到突破口。
但是想着想着，苏楠不知几时睡着了。
当他醒来的时候，陈明雪坐在他旁边的沙发上正在看书。
苏楠伸了一个懒腰，坐起来，“啊……这一觉睡得好舒服！”
“睡舒服了就起来吃饭，我把饭菜让人给你蒸在笼屉里了，拿了就能吃。”
“谢谢雪儿，有你在家真好！”苏楠站起身，揉了揉惺忪的双眼，“几点了？”
“半夜了，他们都走，儿子都睡觉了。”陈明雪放下手中的书，去端了一盆热水过来，“先洗洗脸和手，我去给你拿饭菜在这里吃。”
“好。”苏楠应了一声，知道陈明雪肯定有事情要跟自己说，心里也不着急了。
苏楠洗脸时一歪头，看到陈明雪做的沙发扶手上放着一叠外文的资料，偏脑袋看了一眼，竟然都是德文。而且信封下面的署名写着“德国驻上海领事馆”的字样，心里虽然好奇，却没有去翻看信封里的东西。
当苏楠把水倒掉时，陈明雪把三菜一汤端进房间来了，竟然是两碗饭和两双筷子。
“你也没有吃饭？”
“留了一点肚子陪你吃，你有意见？”
“嘿嘿，当然没有。”苏楠先把碗筷给给陈明雪摆好，“现在就咱们两个，我想我们要好好谈谈才是，否则我怕下次见不到你了，或者是我儿子没有你这个你妈妈了。”
“去，有这么严重吗？你不在国内这十年里，我还不是靠自己挺过来了？”
“你这些年的确受了苦，而且也成长了不少。中午，当我看到你安全走出城隍庙，我就知道你进步了不少。但是，我告诉你，不在上海时，如果没有二师兄和大师兄在后面帮着你，这十年下来，就算没有牺牲，你也不可能现在这么光鲜。就说中午吧，人家没有抓你，并不是说你表演得非常好，让别人没有发现你的角色，而是人家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放长线钓大鱼。最起码的一件事，我能找到你就是日本人带我过去的，这说明什么？你想过没有？”
苏楠这会儿说话很直接，一反往常维护陈明雪的常态，直接得在刺伤陈明雪的心，打击她的自信。
“有你在，你让我想啥？你想！”陈明雪可不惯着苏楠，直接把难题抛给了苏楠。
苏楠苦笑了一下，一边吃饭，一边摇了摇头。
“你不告诉我你这次来上海的任务是什么，让我怎么想？我又不是你的上司，你让我怎么想？在家里，你领导我啊！”
“我没任务啊？就是来上海探亲看我叔叔。”陈明雪想了想，觉得这个理由完全说服不了苏楠，于是端着碗，拿着筷子，直接坐到了苏楠的旁边，“楠楠，你又不是不知道，就算是有任务我也不能说啊。”说着，用胳膊肘轻轻地撞了一下苏楠的腰眼，并且对苏楠伸了伸舌头，“反正我不管，你说过要保护我一辈子的。”
苏楠叹了一口气，很温柔地对陈明雪笑了笑，然后不说话了。
“对了，你下午为什么会出现在城隍庙？”
“雪儿，我怎么能让你罢手？或者说，你怎么才能脱离军统？”
“为什么？”陈明雪一愣，眼珠子转了转，“莫非你真是在替日本人做事？我可警告你，你要是真的做了日本人的走狗，你以后就别想再见到我和儿子，我们可是纯的中国人！”
“唉，十年了，你怎么还是这么单纯呢？脑子里就一根筋。”苏楠叹了一口气，飞快地脑海中选择一种陈明雪比较容易接受的说话方式。
“我说错了吗？国破山河在，多少同胞流血，多少同胞流离失所，你竟然要我放弃战斗，你不得不让我怀疑你的立场……”
陈明雪说的很激动，要不是三楼隔音非常好，苏楠早就把她的嘴堵住了。
苏楠沉默不语，直到陈明雪说的嘴巴发绀，他赶紧递过一杯水，陈明雪想都不想，咕咕地喝了干净。
喝水的停顿，让陈明雪忽然见看到苏楠微笑着看着自己，那英俊的脸庞、英挺的鼻梁，让她为之一惑，不由地气得推了一把，“不许这么看着我，臭男人！”
“我这么看着你，你就没有革命斗志了？”苏楠嘿嘿笑了笑，“你现在不说了吧？如果不说，那我就来告诉你你们现在的状况和未来这个家将遇到什么样的事情。”
陈明雪眨了眨眼，“什么情况？”
“现在这个家，因为某种原因吧，组成很复杂。我是医生，你和杜月海是军统，艾丽是纳粹派来杀我的杀手，秦小青是评弹演员、大嫂为在家多年的家庭妇女、小远是个学生。还有张嫂等佣人，而他们又分成二师兄派来的和黄雅琪派来的，都有不同的目的和动机。你觉得咱这栋小楼里人员组成复杂吗？”
陈明雪不知道苏楠想说什么，但是单从这个问题上来说，是挺复杂的，不禁点了点头。
“这么复杂的状况，而且在你还没有了解小楼这些人员老底的情况下，你竟然敢把一个袭击日本巡逻队的伤员留在家里，万一稍有不慎，这个家是不是就彻底完蛋了？”
想起赖俞明，再想起苏楠刚才说的这些人，陈明雪忽然发现的确很危险，而且很容易让人发现的，不禁心里有些后悔。
“这件事情幸亏我发现的早，及时让你们把其转移走了。否则以艾丽的敏觉度，用不了两天就能发现。你想过了吗，她如果发现，你拿什么堵她的嘴？以她的身手，你和杜月海加在一起，都摆不平她。”
“不可能吧？她有这么厉害？”陈明雪吐了一下舌头，这个表情一点也不像有个十岁孩子的母亲做得出来的动作，但是苏楠却看得心兢摇动。
“在苏苑时，杜月海跟她切磋过，他跟后者根本不是一个重量级的选手，差距太远，就别说你了。”
“那你呢？”陈明雪好奇地问道。
“别打岔！”苏楠有些郁闷地道：“现在她是有病，我还觉得还能控制得住，但是他那么热心小远的事情，我有时候想起来，浑身就发毛。这几天竟然告诉我，她要给你们办移民，说上海太危险了，而且上海的教育环境比德国差远了，不适合小远和你生活，去德国领事馆跑了几次……”说着苏南指了指单人沙发扶手上那个信封，“那个信封里一定是他给你们要来的移民不申请表格吧。”
陈明雪点了点头，这才明白艾丽吃饭时为什么要把移民表格给自己，“她别做梦了，想绑架我和儿子去德国，办不到！”
“但是，我想了几天，就你的斗争经验，说好不好，说坏不坏，做人还一根筋，如果没有人罩着你看着你，迟早会出事。与其你出事，与其让我天天提心吊胆，还不如把你送到德国去。大不了，我就跟着她回到德国继续搞研究，继续给某些人看病。这样也许能保障你和小远的平安，我觉得还是不错的结局。”
“喂，为什么你老婆你师妹在你眼里就这么不堪？”陈明雪真的觉得自尊心很受伤，但是想想下午的事情，自己被日本人监视了竟然还不知道，更甚的还要去和皮皮姐姐自作聪明地就近完成第一次会面，如果由此吧日本人引导到皮皮姐他们身上，自己岂不是闯大祸了？再想想赖俞明，如果被艾丽发现，自己怎么办？如果被下人发现暗地通报给日本人或是警察局，自己和大嫂完蛋了，会不会把苏楠、杜月海、秦小青也都脱下了水？
这些事情真不敢想，一想陈明雪就觉得浑身烦躁，记得满头是汗。
看着妻子复杂的表情和烦躁的眼神，苏楠伸胳膊搂住陈明雪的肩膀，柔声说道：“有的时候，你想的东西并不代表就是别人所想的，你看到的和别人看到以及别人让你看到的是不一样的。雪儿，别想了，现在我回来了，只要你听我的安排……不对，以后必须听我的安排，你都不会有事情发生。”
“对不起！楠楠，我考虑不周，可能把你卷进一个很危险的旋涡了。”陈明雪把头一下子搭在了苏楠的肩膀上，心情很复杂，“也许，你要带着小远他们离开上海一段时间。”
“离开的不是我和小远，而是你和小远。但是，不是去德国，而是去一个很安全的地方。”说着，苏楠扶正了陈明雪，将其最上面敞开的领扣扣好，在他的手滑过陈明雪胸前的口袋时，陈明雪感觉有一个塞了进去，“不要急于反对我的话，看看我给你的东西，你会明白的。”
苏楠说完离开了起居室，走进卧室去洗澡了。
洗完澡，苏楠刚走出浴室，就听到卧室门口响起一声脆脆的声音。
“报告！”
“进来。”
哒哒的脚步声响起，陈明雪走了进来，将一张卡片伸到正在擦拭湿漉漉头发的苏楠面前。
“长官，这是你的？”
“不是你的吗？”
“那就是你的了！”陈明雪忽然一个立正，“黑蝶上校，军统12站陈明雪报到！请长官指示！”
苏楠不厌烦地盯了对方一眼，“你要不要这么认真？脱衣服，上床睡觉！”
“是，长官！”陈明雪终于绷不住了，双脚一蹬，整个人就飞起扑向苏楠，苏楠只能张开手臂将她迎面抱住。
陈明雪双腿盘在苏楠的腰上，一对粉拳噼里啪啦就打在了后者的身上，“坏蛋、混蛋、臭皮蛋，我叫你骗我……我叫你骗我……”
打着打着，陈明雪忽然趴在苏楠的肩膀上呜呜哭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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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楠刚回到上海，他能请的好朋友也就是严新和宋乔峎两家人，但想着新仁济医院这个团体，在成立这十几天内，大家忙忙碌碌，为此在黄雅琪的建议下，对医院几位有功之臣也都请来。聚会只是一种加身朋友感情的一种活动，人越多越好玩，也越有趣。带上同事一起，会更加有利于以后的工作和核心领导层的团结。
今天见到那个自称邱仁凯的女儿——邱蕙兰，所以苏楠决定请上这位便宜的黑道大哥。
这些人，苏楠下午就打好了电话。其他人的邀请，苏楠概不负责，下午不放心陈明雪，怕她又出去闯祸，陪着一帮人去车行看过车子，回到家里就去房间睡觉去了。
回到家中，陈明雪也顾不上苏楠，尽管知道苏楠心里有梗，很想找他聊聊，但是家里人多，也无法说这些事情，只有等着晚上夜深人静之时了。
苏楠回到房间也睡不着，面对复杂的局面，他要反复分析。情况越是复杂，就越考研智商，但如果处理好，收获反而会更大。既然组织不了，那就打造一个大舞台，生旦净末丑都可以登场唱戏，而他就做一个导演好了。
苏楠躺在三楼起居厅的沙发上，香烟抽了一根一根，在心里把自己周围每一条线分别捋顺，然后再去思考他们之间的同异点和冲突点。
这是一个非常消耗脑细胞的过程，但也是最有效最稳妥的办法，能让他快速找到头绪和定下处事的原则，也能找到突破口。
但是想着想着，苏楠不知几时睡着了。
当他醒来的时候，陈明雪坐在他旁边的沙发上正在看书。
苏楠伸了一个懒腰，坐起来，“啊……这一觉睡得好舒服！”
“睡舒服了就起来吃饭，我把饭菜让人给你蒸在笼屉里了，拿了就能吃。”
“谢谢雪儿，有你在家真好！”苏楠站起身，揉了揉惺忪的双眼，“几点了？”
“半夜了，他们都走，儿子都睡觉了。”陈明雪放下手中的书，去端了一盆热水过来，“先洗洗脸和手，我去给你拿饭菜在这里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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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楠洗脸时一歪头，看到陈明雪做的沙发扶手上放着一叠外文的资料，偏脑袋看了一眼，竟然都是德文。而且信封下面的署名写着“德国驻上海领事馆”的字样，心里虽然好奇，却没有去翻看信封里的东西。
当苏楠把水倒掉时，陈明雪把三菜一汤端进房间来了，竟然是两碗饭和两双筷子。
“你也没有吃饭？”
“留了一点肚子陪你吃，你有意见？”
“嘿嘿，当然没有。”苏楠先把碗筷给给陈明雪摆好，“现在就咱们两个，我想我们要好好谈谈才是，否则我怕下次见不到你了，或者是我儿子没有你这个你妈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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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些年的确受了苦，而且也成长了不少。中午，当我看到你安全走出城隍庙，我就知道你进步了不少。但是，我告诉你，不在上海时，如果没有二师兄和大师兄在后面帮着你，这十年下来，就算没有牺牲，你也不可能现在这么光鲜。就说中午吧，人家没有抓你，并不是说你表演得非常好，让别人没有发现你的角色，而是人家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放长线钓大鱼。最起码的一件事，我能找到你就是日本人带我过去的，这说明什么？你想过没有？”
苏楠这会儿说话很直接，一反往常维护陈明雪的常态，直接得在刺伤陈明雪的心，打击她的自信。
“有你在，你让我想啥？你想！”陈明雪可不惯着苏楠，直接把难题抛给了苏楠。
苏楠苦笑了一下，一边吃饭，一边摇了摇头。
“你不告诉我你这次来上海的任务是什么，让我怎么想？我又不是你的上司，你让我怎么想？在家里，你领导我啊！”
“我没任务啊？就是来上海探亲看我叔叔。”陈明雪想了想，觉得这个理由完全说服不了苏楠，于是端着碗，拿着筷子，直接坐到了苏楠的旁边，“楠楠，你又不是不知道，就算是有任务我也不能说啊。”说着，用胳膊肘轻轻地撞了一下苏楠的腰眼，并且对苏楠伸了伸舌头，“反正我不管，你说过要保护我一辈子的。”
苏楠叹了一口气，很温柔地对陈明雪笑了笑，然后不说话了。
“对了，你下午为什么会出现在城隍庙？”
“雪儿，我怎么能让你罢手？或者说，你怎么才能脱离军统？”
“为什么？”陈明雪一愣，眼珠子转了转，“莫非你真是在替日本人做事？我可警告你，你要是真的做了日本人的走狗，你以后就别想再见到我和儿子，我们可是纯的中国人！”
“唉，十年了，你怎么还是这么单纯呢？脑子里就一根筋。”苏楠叹了一口气，飞快地脑海中选择一种陈明雪比较容易接受的说话方式。
“我说错了吗？国破山河在，多少同胞流血，多少同胞流离失所，你竟然要我放弃战斗，你不得不让我怀疑你的立场……”
陈明雪说的很激动，要不是三楼隔音非常好，苏楠早就把她的嘴堵住了。
苏楠沉默不语，直到陈明雪说的嘴巴发绀，他赶紧递过一杯水，陈明雪想都不想，咕咕地喝了干净。
喝水的停顿，让陈明雪忽然见看到苏楠微笑着看着自己，那英俊的脸庞、英挺的鼻梁，让她为之一惑，不由地气得推了一把，“不许这么看着我，臭男人！”
“我这么看着你，你就没有革命斗志了？”苏楠嘿嘿笑了笑，“你现在不说了吧？如果不说，那我就来告诉你你们现在的状况和未来这个家将遇到什么样的事情。”
陈明雪眨了眨眼，“什么情况？”
“现在这个家，因为某种原因吧，组成很复杂。我是医生，你和杜月海是军统，艾丽是纳粹派来杀我的杀手，秦小青是评弹演员、大嫂为在家多年的家庭妇女、小远是个学生。还有张嫂等佣人，而他们又分成二师兄派来的和黄雅琪派来的，都有不同的目的和动机。你觉得咱这栋小楼里人员组成复杂吗？”
陈明雪不知道苏楠想说什么，但是单从这个问题上来说，是挺复杂的，不禁点了点头。
“这么复杂的状况，而且在你还没有了解小楼这些人员老底的情况下，你竟然敢把一个袭击日本巡逻队的伤员留在家里，万一稍有不慎，这个家是不是就彻底完蛋了？”
想起赖俞明，再想起苏楠刚才说的这些人，陈明雪忽然发现的确很危险，而且很容易让人发现的，不禁心里有些后悔。
“这件事情幸亏我发现的早，及时让你们把其转移走了。否则以艾丽的敏觉度，用不了两天就能发现。你想过了吗，她如果发现，你拿什么堵她的嘴？以她的身手，你和杜月海加在一起，都摆不平她。”
“不可能吧？她有这么厉害？”陈明雪吐了一下舌头，这个表情一点也不像有个十岁孩子的母亲做得出来的动作，但是苏楠却看得心兢摇动。
“在苏苑时，杜月海跟她切磋过，他跟后者根本不是一个重量级的选手，差距太远，就别说你了。”
“那你呢？”陈明雪好奇地问道。
“别打岔！”苏楠有些郁闷地道：“现在她是有病，我还觉得还能控制得住，但是他那么热心小远的事情，我有时候想起来，浑身就发毛。这几天竟然告诉我，她要给你们办移民，说上海太危险了，而且上海的教育环境比德国差远了，不适合小远和你生活，去德国领事馆跑了几次……”说着苏南指了指单人沙发扶手上那个信封，“那个信封里一定是他给你们要来的移民不申请表格吧。”
陈明雪点了点头，这才明白艾丽吃饭时为什么要把移民表格给自己，“她别做梦了，想绑架我和儿子去德国，办不到！”
“但是，我想了几天，就你的斗争经验，说好不好，说坏不坏，做人还一根筋，如果没有人罩着你看着你，迟早会出事。与其你出事，与其让我天天提心吊胆，还不如把你送到德国去。大不了，我就跟着她回到德国继续搞研究，继续给某些人看病。这样也许能保障你和小远的平安，我觉得还是不错的结局。”
“喂，为什么你老婆你师妹在你眼里就这么不堪？”陈明雪真的觉得自尊心很受伤，但是想想下午的事情，自己被日本人监视了竟然还不知道，更甚的还要去和皮皮姐姐自作聪明地就近完成第一次会面，如果由此吧日本人引导到皮皮姐他们身上，自己岂不是闯大祸了？再想想赖俞明，如果被艾丽发现，自己怎么办？如果被下人发现暗地通报给日本人或是警察局，自己和大嫂完蛋了，会不会把苏楠、杜月海、秦小青也都脱下了水？
这些事情真不敢想，一想陈明雪就觉得浑身烦躁，记得满头是汗。
看着妻子复杂的表情和烦躁的眼神，苏楠伸胳膊搂住陈明雪的肩膀，柔声说道：“有的时候，你想的东西并不代表就是别人所想的，你看到的和别人看到以及别人让你看到的是不一样的。雪儿，别想了，现在我回来了，只要你听我的安排……不对，以后必须听我的安排，你都不会有事情发生。”
“对不起！楠楠，我考虑不周，可能把你卷进一个很危险的旋涡了。”陈明雪把头一下子搭在了苏楠的肩膀上，心情很复杂，“也许，你要带着小远他们离开上海一段时间。”
“离开的不是我和小远，而是你和小远。但是，不是去德国，而是去一个很安全的地方。”说着，苏楠扶正了陈明雪，将其最上面敞开的领扣扣好，在他的手滑过陈明雪胸前的口袋时，陈明雪感觉有一个塞了进去，“不要急于反对我的话，看看我给你的东西，你会明白的。”
苏楠说完离开了起居室，走进卧室去洗澡了。
洗完澡，苏楠刚走出浴室，就听到卧室门口响起一声脆脆的声音。
“报告！”
“进来。”
哒哒的脚步声响起，陈明雪走了进来，将一张卡片伸到正在擦拭湿漉漉头发的苏楠面前。
“长官，这是你的？”
“不是你的吗？”
“那就是你的了！”陈明雪忽然一个立正，“黑蝶上校，军统12站陈明雪报到！请长官指示！”
苏楠不厌烦地盯了对方一眼，“你要不要这么认真？脱衣服，上床睡觉！”
“是，长官！”陈明雪终于绷不住了，双脚一蹬，整个人就飞起扑向苏楠，苏楠只能张开手臂将她迎面抱住。
陈明雪双腿盘在苏楠的腰上，一对粉拳噼里啪啦就打在了后者的身上，“坏蛋、混蛋、臭皮蛋，我叫你骗我……我叫你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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