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一章 情报买卖
在当天晚上，一个电话打进了苏宅，指名道姓找苏楠。
接过电话后，苏楠一阵沉吟，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从他面部表情看不出任何痕迹。
电话是山口樱子打来的，首先谢谢苏楠的合作，接着告诉他，沪赖恭子小姐出面约见了武藏昊天，做出了某种妥协，武藏昊天手下那队敢死小分队在码头吃喝玩乐了一天，返回了军舰上。
苏楠猜测，这也许就是一个噱头，从一开始沪赖恭子就抬出武藏昊天合演了一场戏，再由山口樱子出面试探他，顺便安插进来一个邱蕙兰，这场戏是针对他的。而且从现在来看，表面上沪赖恭子成为最大的胜利者，而苏楠被其成功地步步压逼，以至于不得不步步后退。
“他的下一步将做什么？看来对于武藏昊天这个人，必须找组织上获取一些情报。”苏楠知道共产国际在日本本土有地下机构，或许能够获知一些关于武藏昊天的情报。对于日军驻华北军队的最高指挥官，军统方面应该有最详尽的个人和家族情报。
但是，刚刚指令陈明雪通知军统上海新机构保持静默，这个时候是不适合与重庆方面联络，那就要另辟蹊径了。
回到书房思考了很久，苏楠决定从日本人、美国人那里获得情报，或者是从民间情报组织获取相应的信息。
菲利普酒吧坐落于原来的法英租界交界处布麒麟道23号，这里经营了三十多年了，来这里消费的大多是欧洲人。而且这里只接待会员，非会员概不接待。但苏楠知道，这里是多国情报组织出卖情报的地下交易点。只要你花得起钱，这里几乎搞得到非常机密的情报和信息。
十年前，苏楠来过这里，通过这里的老板穆森安排去的德国，他拥有合法出入这里的身份。在那以前，他多次出卖过情报给穆森，二人关系自然不浅。
晚上用过晚餐，苏楠说出去散步，便独自出了苏宅。
从苏宅走到这个酒吧需要三刻钟的时间，苏楠漫步而行，花了一个小时的时间来到这条街上，发现十年过去了，以前只有三个酒吧的，现在已经有了十几个了，很多外国人的男人和女人出入各个酒吧，比以前热闹了很多。
在审视并没有人跟踪自己后，苏楠走进一条胡同，再没有人的地方，贴上一张超薄的面皮，将双面的夹克反过来穿，戴上一副墨镜和一定礼帽，然后走向前街。
菲利普酒吧夹杂在几个装修豪华的酒吧中间，显得陈旧而捡漏，看上去已经脱离了时代，早就应该被淘汰了。但是，这家酒吧去出奇地人最多，这和以前门可落雀的情形大不相同。
莫非这里换老板了？苏楠在心里嘀咕道。
走进酒吧，热气迎面扑来，苏楠在吧台上找到一个空座，先将礼貌摘下墨镜放在在吧台上，然后有摘下礼貌，斜扣住墨镜的一半，然后要了一杯白兰地。
这样放置是一种切口，表示他是敞口的买主，看得懂的人就会主动凑上来交谈。
但是，这里变化太大，苏楠对此没有任何把握。
端着酒杯，苏楠打量了一眼酒吧里的人，对吧台里的侍者道：“这里换老板了？记得以前没有这么多客人。”
“先生，你很久没有来了吧？”侍者瞟了一眼苏南面的礼貌和眼镜，“现在都什么年代了，我们要吃饭，也要与时俱进。”
“与时俱进？呵呵，很摩登的词语。”苏楠笑了笑，“那你的意思穆森还是这里的老板？看着不像，他应该是退休了。”
“你居然认识那个犹太人老头？是来找美女的吧？”侍者很是诧异地看向苏楠，然后抬手将那顶帽子拿起来盖住墨镜，并在苏楠感到惊讶时，告诉他：“现在这里的老板叫小穆森，是老穆森的儿子，二楼F房有特别接待处，有各种美女信息。”
“哦，难怪现在在这里美女少了很多，原来都变成有组织化经营模式了。谢谢！”苏楠微微一笑一口干掉杯中的白兰地，掏出一张钞票压在酒杯下面。
拿起礼帽和墨镜起身向楼上走去。
二楼比一楼小了很多，有两张台球桌，有三个欧洲人在打台球，在另一边的牌桌上有两男两女在玩纸牌，桌子上散落着花花绿绿的钞票，看着数量挺大，但看面值却不然。
一个穿低胸短裙的金发女子走上来问道，“先生，你是找老穆森还是小穆森？”
显然，苏楠上楼来，下面的人已经通知楼上了，否则他可能根本上不来二楼，苏楠并没感到吃惊。
“这是我的会员卡，不知道在这里还有没有用？”苏楠说着掏出一张金色的卡片，卡片的正面是一只绚烂的蝴蝶在夜空下展翅的图案，北面有卡片名称、号码和一个特殊的签名。
女子只看了一眼，便一改慢待的态度，“您是我们元老级贵宾，我们会提供给你最优惠最周到的服务，请您跟我来！”
苏楠收起卡片，跟着金发女子来到走廊尽头，转了一个弯，进入某处墙上的暗门，然后有先后走如一段多弯道的走廊，起码走出去了一百多米远，期间转了七个弯，向下走了两次、上了走了三次楼梯，最后来到一个房间里。
以苏楠记路的能力和方向感，他也不知道这个房间在酒吧的什么方向，距离那里最终距离是多少了。
房间不算小，没有窗户，房间中央放置了四张单人位的破旧沙发和一张掉了漆的、柜桶式方形茶几。
“先生请稍等，老板会在五分钟后亲自接待您。”金发女子说完便开门离开，并顺手关上了门。
苏楠看了一眼沙发和茶几，虽然比较陈旧，但是却很干净。茶几面是两块板拼成的，看来像是面板下另有乾坤。
苏楠没有摘帽子，也没有摘墨镜和手套，坐在沙发上安静地等待。
不一会儿，门开了，一下进来了两个人，前面是一位花白胡子的中老年人，后面是一位身材并不高大的年轻人。
看到老者，苏楠一下子站起来，迎上去和他拥抱了一下，“穆森！”
“蝴蝶先生！”老者很是欣喜地拍着苏楠的的胸脯，“还是以前那样，强壮！我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的儿子菲利普-赛缪思，大家都喊他小穆森。”
苏楠又和小穆森握了握手，跟着三人在沙发上坐下，后面进来人端来酒和酒杯。
小穆森给三人倒上酒，安静地靠坐在沙发上，就不在开口。
“十年过去了，很多认识的朋友有的离开上海了，有的已经不在了，能见到老朋友，我太高兴了！”
“穆森，我也是。我还要谢谢你十年前对我的帮助，斯菲琳夫人后来成为了我的老师，五年前搬去了西班牙，前年秋天去世了，我还特地去参加了她的葬礼。她身前还写了一封信给你，我带来了。”说着，苏楠从衣服口袋里拿出一封牛皮纸的信封，并递给了老穆森。
信封没有拆开过，老穆森拆开信封，看了一会儿，便已经老泪纵横了。
小穆森掏出手帕递给父亲，然后接过那封信。
“这是你的姑姑，我们菲利普家族最有学问的先生，我想她了。”老穆森对儿子说完，又对苏楠道：“谢谢你！”
“顺便而已，我不收费的。”
“哈哈，你还是那么幽默。”老穆森一边擦着眼泪，一边笑了，“说吧，今天来找我要帮你做什么？”
老头子很快把话题转到正题上，苏楠也不想绕弯子了，直接拿出两张纸条，放到老穆森面前的茶几面上。
老穆森没有伸手去拿两张纸条，甚至没有去看一眼，小穆森去写意地拿起了它们，“现在我是业务主管。尽管你是我父亲的朋友，也是这里元老级贵宾，收费可以打折，但是不能免。”
上面一张写着四个字：武藏昊天，下面一张写了十二个字：美国太平洋商贸公司柯特尔。
“武藏昊天是个名人，他的信息价格便宜；后面这个人我也知道，但是价格会贵一点。”小穆森很专业地道。
“老规矩，前世今生，越详细越好，你需要几天时间？”
“武藏昊天立等可取，两千；柯特尔，三天，一万。对了，现在我们统一报价单位是美金。”
两千块美金，在美国，够一位教授四口之家一年的生活费了，一万美金对于普通人来说就是一个天文数字了。
苏楠知道情报非常贵，尤其是那些不曾在社会上公开的情报就更加贵，却也没有想到柯特尔的信息价位竟然这么高，“看来自己把柯特尔还是想得太简单了。”苏楠在心里想道。
没有讨价还价，苏楠直接拿出一卷美金，立在小穆森的面前，“这里是一万美金，剩下的两千美金，三天后见资料付清。”
“哈哈，蝴蝶先生真如我父亲说的那样是个爽气的客户！用你们中国人的话，你够意思，我也要够朋友，我们第一次做生意，两份情报，八千。”
说着，小穆森将茶几的面板向两边一拉，露出面板下一部电话机，拿起听筒，拨了两个号码，待接通后，对话筒里说道：“请给我准备好JOF-WZ-X1612卷宗，送到DY32号房间。”
年轻人的记忆里就是好，苏楠在小穆森报出一串号码后，对其业务的熟练度和专业度认可了。
武藏昊天的卷宗很快送到了苏楠的手上，苏楠当着两人的面，直接查看。
信息非常全面，从武藏昊天出生到他成为日军最年轻的大校的经历全都有记载，每个时期与其有交集的人物都分门别类列的很清楚。苏楠注意到，从小学开始，沪赖恭子的名字就在其中，看来二人是世交，只是大学时期沪赖恭子去了德国，武藏昊天在东京大学特别军政事务专业就读。除此之外，还记录了武藏昊天参加的绝大多数行动及取得的成绩。当然，习惯、嗜好、房产等这些是必不可少的。
这份情报非常值得，苏楠就算是组织上用不上，他转手出去也能卖一个更好的价钱。
苏楠匆匆浏览了一遍，然后用信封装好，放进夹克的夹层里，然后站起身，“资料我很满意，希望另一份资料至少也能达到这个水准。”
小穆森和老穆森也站了起来，小穆森很傲娇地道：“蝴蝶先生放心，我们是专业的！我正在建立和打造一个遍布全球的信息网络，我相信未来的世界将是信息的世界，我会用三十年的时间，将我的这个事业做到巅峰。”
“你比老穆森有野心，也比他有情怀，我看好你！”苏楠声音中带着期许，更带着真诚，丝毫没有逢场作戏随手拍一记马屁之感。
“谢谢！其实，您以前和我父亲之间的合作我们还可以继续，而且我保证你能得到更高的回报。另一份信息你可以留一个地址，我会在三天后的这个时间准时送达，否则我会双倍退还你的美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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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过电话后，苏楠一阵沉吟，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从他面部表情看不出任何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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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前，苏楠来过这里，通过这里的老板穆森安排去的德国，他拥有合法出入这里的身份。在那以前，他多次出卖过情报给穆森，二人关系自然不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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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着酒杯，苏楠打量了一眼酒吧里的人，对吧台里的侍者道：“这里换老板了？记得以前没有这么多客人。”
“先生，你很久没有来了吧？”侍者瞟了一眼苏南面的礼貌和眼镜，“现在都什么年代了，我们要吃饭，也要与时俱进。”
“与时俱进？呵呵，很摩登的词语。”苏楠笑了笑，“那你的意思穆森还是这里的老板？看着不像，他应该是退休了。”
“你居然认识那个犹太人老头？是来找美女的吧？”侍者很是诧异地看向苏楠，然后抬手将那顶帽子拿起来盖住墨镜，并在苏楠感到惊讶时，告诉他：“现在这里的老板叫小穆森，是老穆森的儿子，二楼F房有特别接待处，有各种美女信息。”
“哦，难怪现在在这里美女少了很多，原来都变成有组织化经营模式了。谢谢！”苏楠微微一笑一口干掉杯中的白兰地，掏出一张钞票压在酒杯下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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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楼比一楼小了很多，有两张台球桌，有三个欧洲人在打台球，在另一边的牌桌上有两男两女在玩纸牌，桌子上散落着花花绿绿的钞票，看着数量挺大，但看面值却不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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显然，苏楠上楼来，下面的人已经通知楼上了，否则他可能根本上不来二楼，苏楠并没感到吃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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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苏楠记路的能力和方向感，他也不知道这个房间在酒吧的什么方向，距离那里最终距离是多少了。
房间不算小，没有窗户，房间中央放置了四张单人位的破旧沙发和一张掉了漆的、柜桶式方形茶几。
“先生请稍等，老板会在五分钟后亲自接待您。”金发女子说完便开门离开，并顺手关上了门。
苏楠看了一眼沙发和茶几，虽然比较陈旧，但是却很干净。茶几面是两块板拼成的，看来像是面板下另有乾坤。
苏楠没有摘帽子，也没有摘墨镜和手套，坐在沙发上安静地等待。
不一会儿，门开了，一下进来了两个人，前面是一位花白胡子的中老年人，后面是一位身材并不高大的年轻人。
看到老者，苏楠一下子站起来，迎上去和他拥抱了一下，“穆森！”
“蝴蝶先生！”老者很是欣喜地拍着苏楠的的胸脯，“还是以前那样，强壮！我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的儿子菲利普-赛缪思，大家都喊他小穆森。”
苏楠又和小穆森握了握手，跟着三人在沙发上坐下，后面进来人端来酒和酒杯。
小穆森给三人倒上酒，安静地靠坐在沙发上，就不在开口。
“十年过去了，很多认识的朋友有的离开上海了，有的已经不在了，能见到老朋友，我太高兴了！”
“穆森，我也是。我还要谢谢你十年前对我的帮助，斯菲琳夫人后来成为了我的老师，五年前搬去了西班牙，前年秋天去世了，我还特地去参加了她的葬礼。她身前还写了一封信给你，我带来了。”说着，苏楠从衣服口袋里拿出一封牛皮纸的信封，并递给了老穆森。
信封没有拆开过，老穆森拆开信封，看了一会儿，便已经老泪纵横了。
小穆森掏出手帕递给父亲，然后接过那封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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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你还是那么幽默。”老穆森一边擦着眼泪，一边笑了，“说吧，今天来找我要帮你做什么？”
老头子很快把话题转到正题上，苏楠也不想绕弯子了，直接拿出两张纸条，放到老穆森面前的茶几面上。
老穆森没有伸手去拿两张纸条，甚至没有去看一眼，小穆森去写意地拿起了它们，“现在我是业务主管。尽管你是我父亲的朋友，也是这里元老级贵宾，收费可以打折，但是不能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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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藏昊天是个名人，他的信息价格便宜；后面这个人我也知道，但是价格会贵一点。”小穆森很专业地道。
“老规矩，前世今生，越详细越好，你需要几天时间？”
“武藏昊天立等可取，两千；柯特尔，三天，一万。对了，现在我们统一报价单位是美金。”
两千块美金，在美国，够一位教授四口之家一年的生活费了，一万美金对于普通人来说就是一个天文数字了。
苏楠知道情报非常贵，尤其是那些不曾在社会上公开的情报就更加贵，却也没有想到柯特尔的信息价位竟然这么高，“看来自己把柯特尔还是想得太简单了。”苏楠在心里想道。
没有讨价还价，苏楠直接拿出一卷美金，立在小穆森的面前，“这里是一万美金，剩下的两千美金，三天后见资料付清。”
“哈哈，蝴蝶先生真如我父亲说的那样是个爽气的客户！用你们中国人的话，你够意思，我也要够朋友，我们第一次做生意，两份情报，八千。”
说着，小穆森将茶几的面板向两边一拉，露出面板下一部电话机，拿起听筒，拨了两个号码，待接通后，对话筒里说道：“请给我准备好JOF-WZ-X1612卷宗，送到DY32号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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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藏昊天的卷宗很快送到了苏楠的手上，苏楠当着两人的面，直接查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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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份情报非常值得，苏楠就算是组织上用不上，他转手出去也能卖一个更好的价钱。
苏楠匆匆浏览了一遍，然后用信封装好，放进夹克的夹层里，然后站起身，“资料我很满意，希望另一份资料至少也能达到这个水准。”
小穆森和老穆森也站了起来，小穆森很傲娇地道：“蝴蝶先生放心，我们是专业的！我正在建立和打造一个遍布全球的信息网络，我相信未来的世界将是信息的世界，我会用三十年的时间，将我的这个事业做到巅峰。”
“你比老穆森有野心，也比他有情怀，我看好你！”苏楠声音中带着期许，更带着真诚，丝毫没有逢场作戏随手拍一记马屁之感。
“谢谢！其实，您以前和我父亲之间的合作我们还可以继续，而且我保证你能得到更高的回报。另一份信息你可以留一个地址，我会在三天后的这个时间准时送达，否则我会双倍退还你的美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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