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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第040章 蔫哒哒

小说:恶毒表妹失忆了作者:何岸灯字数:0更新时间 : 2021-07-08 11:59:27
黑甲军驻扎在邰城境内,  与洛守隔河相望,离他们最近的城市就是邰城。

        邰城是典型的平原小镇,不似洛守渔业、运输发达,  也不像金陵重点发展纺织业,百姓多以种植为生,粮食产量大而且种类多,  主要依靠洛守相对便宜的运输业将粮食销往南北两地,两城唇齿相依。

        但洛守明显与成山的往来更加密切。

        一方面是成山物资匮乏,商队需要经过洛守,另一方面则是因为成山兵力强盛,  与北峦隔疆相望,  乃是大安国的边防要塞,  作为中原与边疆的枢纽,离京又远,洛守可谓左右逢源。

        所以,  在洛守因地方官员腐败而民不聊生的时候,  报进京的财况仍十分漂亮。若不是祝毅杀了王冲,  揭竿而起,  怕还是会被蒙蔽在虚假的繁荣之中。

        洛守沦陷,邰城也陷入了危机。

        清清跟随谢钏过来的时候没到城中细看,  只知道谢钏采买粮草的时候,  价格便宜得不可思议,  他还特意跟清清说打算囤一批去往江南售卖。

        “我们真的可以出去吗?”清清再三求证,  “会不会有什么突发事件?”

        谢铎说道:“监军大人既已批准,便无妨。”

        昨夜谢铎便说了,永宁郡主将人放走,自然要由她抓回来,  而且郡主对洛守志在必得,毕竟首战告捷,郡主也很高兴,甚至主动让谢铎带她出去散散心。

        “军中草药稀缺,前些时候让老赵留意了,至今仍差几味药材,正好今日到城中采买。”谢铎抱她上马车,两人谁也没带。

        想到那个送草药来的小姑娘,清清特意瞧瞧谢铎:“程微月送草药来的那天,我刚好遇见了。”

        谢铎屈起一只膝盖坐着,阳光照在他脸上,潇洒肆意:“谁?”

        清清便听明白了,他根本不认识那个姑娘。

        “没谁。”清清冲他一笑,“我听说邰城的地方戏是一绝,买完药,我们找个茶楼听戏?”

        他生辰快到了,清清昨夜已经打算好要送他什么礼物,今日出门的主要任务,就是安抚住谢铎,让他不要跟着自己,不然就没有惊喜了。

        可谢铎应该不放心让她自己出门,所以这会儿是故意说来试探他的。

        “无趣。”谢铎不为所动。

        清清在京中就喜欢听戏,未失忆时还常常溜出去到戏楼捧相熟的姑娘,出手又阔绰,可比他风流多了。

        光他执行任务的时候就撞见过几回。

        但清清坦荡的很,被发现了,也只是举杯向他示意,全然没有要收敛的意思。

        没想到,即便失忆了,这个习惯仍然保留着。

        “夫君你误会了。”清清煞有介事地说道,“你可知,咱们初来乍到,要怎样才能最快获得当地人才知道的消息?”

        谢铎但笑不语,由着她胡编。

        “一、找当地的乞丐打听,二、找戏楼的小二买消息。”清清压低声音,“不是要查成山王吗?此地距离洛守这样近,两地常有生意往来,消息自然比京中要灵通一些。且非成山王管辖之内,当地百姓们不会过于避讳。”

        是个合适的理由,谢铎笑着摇摇头,依了她的说法。

        实际上,成山王的一举一动钦天监都有密切的监视,圣上对他的防备,比外界想象的还要更紧。

        而钦天监目前仍由他直接管辖,大小事宜自然也要先经过他这里。

        近两年成山王消停了许多,但恰恰因为这份不合时宜的老实,反而更惹得圣上猜忌。

        左右是陪她出来,谢铎也没有解释那么多,买完所需的几味草药之后,两人找了间雅致的茶楼坐下用膳。

        -

        今日台上唱的是邰城名段《凤将雏》,正是以洛安河为背景创作的爱情悲剧,唱腔独特,且与传统戏曲不同,为双调,唱词分为主体和变体,格律相同,唱词长短却不一,确有独特韵味。

        清清显然喜欢的紧,午膳都用的多了些。

        吃到一半,搁了筷子,与谢铎商量:“我去净手,夫君等我会儿?”

        谢铎作势要牵她的手过来看,清清藏在袖子里:“我去去就回来。”说着,也不等他同意,从茶楼的另一侧出去了。

        根本不需谢铎发话,引在人群中的暗卫便跟了上去。

        清清就没有想过,他怎

        么可能放心让身怀有孕的夫人一个人在家里呢?必定时时刻刻都有人跟着的。

        此时,清清还以为自己的计划万无一失,从侧门溜出去以后,找了家打铁铺,她要送给谢铎的东西就在其中,只是一时半会儿拿不走。

        邰城的打铁铺样式不多,她在京中改良的农具还没有传过来,因此都是一些老旧的样式,所用到的材料也不够,但清清本来也没有想过要买现成的,只让铺主去准备她要的材料,留下定金,三日后她亲自来取货。

        铺主只出个材料,却谈到了成品的价格,自然答应。

        没花多久,清清回了茶楼,回去之前特意绕到茶楼门口的水池边净了手。

        不知是不是错觉,清清觉得有人跟着自己。

        进了茶楼以后,那股打量的视线仍未消失,她全当没有注意到,用完午膳,给了店小二一颗金珠,找他打听洛守郡的情况。

        “我与夫君是来此寻亲的。”清清半真半假地说,“我夫妻二人定居在万年县,许久没有收到姐姐的来信,信也送不出去,便打算亲自来看看,到这儿才听说,是要打仗了?”

        那店小二收了钱,自然知无不言。

        “万年县在京城脚下,天高皇帝远的,二位没听过实属正常。”店小二说,“不是要打仗了,而是昨夜已经打了!不过一时半会儿的,城中不会出事,两位客官可以放心。”

        “怎么说?”清清做出期翼的表情,连忙追问。

        店小二神秘一笑,说道:“客官有所不知,洛守没出事之前,咱们邰城的粮食一直是依靠洛守的船运出去的,洛守闭城,金陵又不带咱们玩儿,眼见着雨季了,粮食总不能在家里烂着吧。”

        所以才会卖得这么便宜?

        “不过,客官您想,打仗最需要的是什么?”店小二得意地笑笑。

        谢铎与清清对视一眼,明白他的意思了。

        “多谢小二哥指点。”清清借机问,“我若想见姐姐一面,或是送些东西过去,可有法子?”

        店小二突然变得谨慎了起来,摇了摇头:“这个……我就不知道了。”

        说完,便找借口

        提出离开。

        清清冲谢铎笑笑:“怎么样?果然有线索了吧?”

        谢铎轻轻弹了一下她的额头,表示赞许。

        两人正在二层雅间,清清却总感觉有人在关注着他们,不太自在,凑过去小声问谢铎:“咱们是不是被人发现了?”

        “别回头。”谢铎若无其事地在清清脸上亲了下,“此处人多他们不敢过来,咱们到隐蔽些的地方去。”

        清清点点头,两人又听了会儿戏,起身离开。

        他们刚走,戏台前两个大汉果然也跟了出来,店小二还顺着窗户往楼下张望,不知道又把消息卖给了谁。

        -

        “为什么跟着我们?莫非,是邰城有人与赤字军勾结?”清清问谢铎。

        “今日先回去,明日一试便知。”谢铎回答。

        说话间,两人拐进一条无人的巷子。

        巷子九曲回廊,距离也很窄,清清跟谢铎只能并肩而行。又路过一个拐弯,谢铎倚靠在拐弯的入口处,竖起一根手指,示意清清别说话。

        清清了然一笑,起了玩心,继续向前缓步走着。

        突然,两个大汉从拐角处冲过来,想要行凶!

        他们没有料到谢铎早在拐弯的入口处等着他们,两人刚一现身,谢铎一脚踢上其中一人心窝,对方吐了口血,摔倒在地,同伴要冲上来,谢铎一个利落的转身,右腿回旋,直踹在那人脸上。

        两人软软倒下,昏迷过去。

        “是什么人啊。”清清兴致勃勃地想要看清楚。

        谢铎伸手拦了她一下,没让她靠近。

        此时,屋顶上“唰唰唰”落下来三个身着便服的青年,将两个小贼抬走了。

        清清:“……”

        错愕地指了指三人消失的方向,没明白他们从哪里冒出来的。

        “让他们问就是。”谢铎擦擦手,方才分明只动了脚,此刻也觉得无比嫌弃,将手背在身后,面色不虞。

        清清觉得他这个样子与平时的稳重老成大有不同,上前挽住他的胳膊:“你打算怎么试他们?”

        垂眸看她一眼,只见身着男装的小姑娘紧贴着他站好,仰着头望进他眼睛里,束起

        的发髻跟凸显了她的五官和此时她脸上的兴味,眼睛里亮晶晶的,好似有星星落在其中。

        谢铎只觉得心里让什么给挠了一下,不可抑制地悸动起来。

        “明日再说,有可能只是奸商想要趁机发笔横财。”谢铎揽住她的肩膀,“玩够了吗?玩够了先回去。”

        “没有玩够!”清清向后躲,不想那么快回去,“我们都还没有玩啊,就吃了个饭。”

        谢铎像个冷漠的铁血家长:“来活儿了,改日再带你出来。”

        他这样说,不由让清清怀疑他就是带自己来查消息的,才不是来玩的!

        心里隐隐有点儿不高兴,回去的路上闷闷不乐的,不想理谢铎了,到了军营也没有跟谢铎说话,直接进了帐中。

        铁锤先前一直在校场跟人掰手腕儿,赢了一大袋五香的葵花籽,百无聊赖,又边看别人比赛,边剥了碗瓜子仁儿打算留给清清。

        结果让廉诚给抢去,一下子倒进嘴里了,气得铁锤去掰他的嘴要他吐出来。

        正闹着的时候,有人过来通知廉诚说将军在找他,两人只得休战。

        铁锤拎着自己赢来的瓜子仁儿去找清清诉苦,刚进帐,就发现她手里拿着一个精致的木盒要出去。

        “小姐,您这是要去哪儿?”铁锤大大咧咧地问。

        清清忙示意她噤声,随即指了指手里一个造型熟悉的木盒子:“小元大人找我,许是京城来了什么消息。”

        小元大人与大少爷江翎做过几年同窗,对当年之事痛心不已,加上职务之便,常常能获得些常人无法探查的消息,得了消息便会来通知她们。

        铁锤习以为常,连忙抿起嘴巴,乖乖点头,留在帐中继续剥瓜子。

        -

        元芩是户部吏员,本轮不到他跟来剿匪的,只是他官阶虽低,生父却是兵部尚书。

        此次剿匪,朝中各部一直想塞人过来,但谢铎和永宁郡主皆不吃他们那一套。好不容易才找到个沾亲带故的元芩,永宁郡主勉强点了头让他跟着。

        实际上,两人早就认识,甚至因为江家的冤案联合在一起,远比与其他人要亲近。

        清清前些时候才重新与元芩联络上,担心错过重要的消息,便与他约定,往后若有事找她,就往她那儿送盒桂花糖,她瞧见了就会来赴约。

        今日刚回来就见到桌案上放着个熟悉的木盒子。

        还记得上次在猎场收了他的糖,谢铎醋得要命,这回便把糖带了出来,打算结束的时候还给他。

        元芩在军营后面的湖边等她,只身一人。

        湖面有风,吹动他的衣摆和发丝,使本就清秀的人看起来更加文弱。

        也不知道这么个人,是怎么有勇气和她站在一起,去挑战那些隐藏在案件背后的盘根错节的势力的。

        “小元大人。”清清与他隔了两步站好。

        元芩冲她行了一礼:“谢夫人。”

        “小元大人有话不妨直说。”清清左右看看,确定没人注意到他们这儿,便没有压低声音。

        元芩望着她,伸手做了个请的动作,边走边说:“上回时间匆忙,没有仔细与谢夫人说明,幸好夫人聪慧,赶巧儿在这里又遇上了。”

        清清跟上他的脚步,在湖边缓慢踱着:“小元大人的意思是,上回您想找我说的,不是剿匪一事?”

        元芩的脸上始终带着温文尔雅的笑意,摇了摇头:“并非剿匪一事,却与此事有关。”顿了顿,说道,“方才谢将军的部下带回来两个人,夫人可知是什么人?”

        “还没来得及问询。”清清只觉得一头雾水,如实回答道,“瞧着形迹可疑,便带回来了。”

        她说完,元芩便叹了口气,与她说:“其实,我比郡主要更早得知赤字军的存在,当时我便觉得可疑,于是暗中寻访,意外得知,洛安四洲,除成山之外,皆于北峦有关。”

        洛安四洲,指的便是洛安附近的四个郡县,洛守、成山、邰城、泽化。

        而当年父亲驻守的边境平疆就在成山北侧,与北峦只隔着一道云镜河,这便等于,父亲是自己人手里,死在他将后背交付出去的人手里,死在他誓死守卫着的人手里!

        “你的意思是,当年之案,与成山王无关?”清清语气出奇的平静,“那就是与五王爷有关?”

        她不关心朝中局势,孰胜孰负,她只是想给父兄求一个公道。

        元芩却说:“目前还没有确凿的证据,但成山离北峦太近了,平疆失守,成山便是众矢之的,我若是成山王,不可能会在如此紧要的关头如此行事。”

        的确有几分道理。

        “所以,你连郡主都没有告诉?”清清向他求证。

        元芩点了点头,背过身去:“郡主虽早与五王爷反目,可毕竟是亲生的,我信不过她。”

        就像他与兵部尚书,他虽恨极了元家,但也只能与他们捆在一起,同气连枝。

        “我还发现,”元芩放轻声音,“太子谋反一案与此案并非同一人所为——若扯上北峦,那人定是不在乎李氏江山的,可陷害太子谋逆的目的,无疑是想要推举新人,褫夺或者控制李氏江山,两者自相矛盾。”

        “而当年轰动朝野的两桩大案,不可能是朝夕间完成的,需要经过长久的布局。”元芩说道,“这两个人,仍是谁都不干净。”

        清清冷笑一声,所以,他们城门失火,毫发无伤,却叫江家给他们陪葬?

        “来了邰城之后,更加佐证了我先前的猜想。”元芩望着她,眸光闪烁,“清清,我们很快就能给羡之报仇了。”

        -

        两人没聊太久就各自回去了,免得起疑。

        清清一直在想元芩方才说的那些话,心不在焉的,手里的木盒子也忘了还回去。

        连谢铎在帐中都没有发现,听到他故意提醒的轻咳声才反应过来。

        冷淡地瞧他一眼,也没同他打招呼,更没有要说话的意思。

        蔫哒哒的,霜打的茄子一般。

        谢铎在桌案后面频频瞧她,自然也发现了她手里的木盒子。

        沉默着倒了杯水小口抿着,还克制着心里横冲直撞的醋意,给她也倒了一杯。可她似乎有心事,没怎么搭理他。

        忍了好一会儿,终是压着声音问她:“做什么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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