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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持师弟懂得挺多

小说:道观里长尾巴的小住持作者:谢君王字数:0更新时间 : 2021-04-12 04:43:39
就算同一家庭里出生的兄弟都有可能良莠不齐,更何况是时间长河里的一种小小物体?变丑变弱也不是没可能。

        听着这稚嫩声音解释,如沐春风的顾听风看着她,忽然咧嘴一笑,“住持师弟虽然弱了点,但懂挺多……嘶!”被弄疼了,他还继续,“……还会治邪伤!”后面的话说得咬牙切齿,疼的。

        这种邪物创下的伤,普通医生和那些普通的药物是治不好的。

        这分明是攒扬的话,面前分明是喜欢被人褒奖年纪的小团子,却摆出一副荣辱不惊满脸平静的模样,甚至都没有赏他一眼。

        但他却看到了,白嫩的小团子那小巧的耳尖儿,红红的。

        老二手插在兜里,还是那副模样杵在一边不开口,不过视线偶尔会落在认真给处理伤口的那小团子身上,目光幽深,不知在想些什么。

        没多一会儿,其他几人也陆续结束了战斗,将那些猰貐邪物拖了回来,非常有默契地往那里一扔就完事了。

        给顾听风止了血后,画画楼仰头看了一圈,几人看起来有些狼狈,还好都没受伤。

        再看那一堆……总共五只猰貐邪物,最大块的是顾听风弄死那只,也难怪他受了伤。

        不由得又看了一眼这个漂亮得让女人都自卑的男人,可能是因为出血过多,他脸色有些发白,神情还是那么的嚣张并且张口讽刺其他人,“你们也太慢了,连只小猰貐都搞不定吗?废物!”

        纷纷擦手的几人:“……”

        你妈他长得跟女人似的武力值这么爆表才不正常好吗!

        叶凌一甩下‘战果’就直扑了过来,搂着软呼呼的团子蹭得满脸痴汉模样,嘴里还不停歇,“小画画还是这么软呼呼——”

        所有人都十分淡定,只有顾听风被他这模样给恶心到了,继续嘴炮,“死娘炮就是恶心!”

        听到嘲讽,叶凌头一扭对上顾听风,一秒变脸怒怼,“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蠢货你说谁娘炮呢!”

        画画楼趁机一下子挣脱出‘魔抓’,没管他们‘相亲相爱’的拌嘴,转向一边不苟言笑的白一竺,“大师兄,这些要怎么处理?”

        大师兄是在道观里时间最长的一个,若真要算,他几乎是被掌门师父带大的。

        面对她的提问,白一竺没有多想就回答,“火焚了吧。”火焚是一劳永逸的办法。

        听到火焚,其他几人没有提出自己的异议,看似对身为老大的提议十分支持。

        也有可能纯粹是懒得想其他方法。

        画画楼的目光投往那堆普通人也许一生都不会见到的邪物,最后摇了摇头。

        “还是埋了吧。”

        火焚固然一劳永逸,但她却认为那太过残忍。

        自从被捡回道观之后,掌门师父便让她学习道法与修行,她知道这些上古凶兽遗留下来的邪物,普通人的烧焚也就烧了个躯壳,也不打紧。

        然,他们是道门中子弟,自带修为与缘法,每一个行为都是带着深意,这火一烧,这些邪物必将灰飞烟灭。

        的确残忍。

        不知是看出她的慈悲心软,还是真觉得无所谓,白一竺在画画楼那直摔的目光中,没有挣扎地点了头,“也好。”

        他的同意,自然也表示了其他几人的附和。

        他交待,“好了,先把这些拖回去。”一把拎住了又想抱画画楼的老五,瞥他一眼,后者虽情不愿心不甘,却终于没再继续‘□□’他的住持小师弟。

        几人合作去收拾,就连受了伤的顾听风也自行帮忙,反倒是一直没出力的老二,仍杵在画画楼身边,双手插进兜里,一副置身事外老神在在的姿态。

        还没人管他。

        画画楼是不了解这几个人的,更不清楚几人的相处方式,但看到嘴里骂骂咧咧手上动作一点都含糊、脸色发白的顾听风在那兢兢业业,她开口吩咐老二帮忙,只能自己动手,“我去帮忙一下。”

        她才抬步,小肩膀就被力道给往后带了一下,被迫停下来,小身体甚至还往后带了两步,她不明所以仰首。

        原本还置身事外的老二不冷不淡,“我来吧。”

        说完就抬手撸袖子,连其他几人都满脸诧异以看了过来。

        画画楼怔怔地看着他撩起袖子单手拽起一大块猰貐,连眼都不眨一下,忍不住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双掌,小小的,嫩嫩的,看起来就没什么力气。

        “……”比起自己的几两肉,的确是成年男人的二师兄更能帮得上忙。

        “……可,我是住持。”她喃喃自语。

        几人都听到了,却都像是没听见一样,继续在那里忙活。

        十方观后山的西南方向有个小坡,两面环山悬崖屏障,那儿风水还不错。

        白一竺带着几名师弟一路哼哧哼哧地将那五只猰貐,好容易搬到地方,瞧着那片不算太荒的荒地,众人脸色都变了。

        这得挖多大的坑才能埋这堆东西啊。

        老三的脸又白了几分,忍不住抱怨,“卧槽这是要累死老子吗,我看一把火烧了得了!”

        他的抱怨让提出这个提议的画画楼脸色变了变,就因她的一念之间,让大家又要多忙活半日,此时的确有些理不直气不壮。

        这时,一直没什么存在感的老四钱金鱼这时候站了出来,一边按自己的手机一边说,“没事,我让人弄台挖土机上来。”

        “……”众人扭头看他,“挖土机?”

        老五累得差点口吐白沫,这时候虚弱地还问了一句,“要钱不?”

        他们道观可穷得不行,不是太穷他也不会想着法儿给观里带香客,小画画也不会为了那点香火钱一人跑去冒险做道除邪了。

        钱金鱼头也没抬,“不用。”

        一听,众人暗自松口气。

        只有画画楼面色有点犹豫,让人帮人不给人工实属占人便宜,的确不太好。

        看出她心思,老四手指翻飞中抽空抬了眼看她,“没事,信得过的熟人。”

        “……”好吧,观里如今的确一贫如洗,实在拿不出香火钱付报酬,不过可以在别处回报?

        她开始想着要怎么回报人家的打算。

        在等候挖土机到来的时间里,众师兄弟纷纷散了。

        顾听风伤得不清,苍白着脸先回去休息了。

        老二是个永远睡不饱的人,这会儿也不见了踪影。

        叶凌搂着画画楼一顿揉搓卡了波豆腐后,依依不舍先回道观,他要将今天的一些照片给处理得玄幻又神秘,准备发给那两名香客。

        好歹是他给小画画招来的香客,这做道除邪还险些要了她性命,收个香火钱还是应该的。

        至于打了个电话喊人的钱金鱼,闷着头第一个先溜的。他打工时间到了,匆匆忙忙交待一声就骑着他那辆破旧的老自行车下了山,那模样一点都不像传说身家过亿的富二代。

        这些人不请自来地将她解救于危难之中,然后又干净利落地离开,不讨赏,不责骂,不追问她小小一孩子怎的就有胆跑去做道除邪,甚至好像都不好奇为什么在她身边就能看见邪物这种骇人听闻的事。

        也许,他们知道画画楼不擅于……或许,不是那么喜欢面对他们。于是识趣地尽量少打扰到她,除了见上一面忍不住非要动手动脚的叶凌会有点肢体接触,几人的相处都十分的克制。

        不疏离,却也不亲近。但只要她遇到危险,就绝不会坐视不理。

        仿佛在一点一点融化她的戒备与排斥。

        在等候的期间,画画楼也回了道观一趟,费力地搬来了小四方桌子,在上面像模像样摆了不少东西,为了‘做场’做着准备。

        ‘做场’,与做法事很相似。

        这会儿‘做场’上只剩下白一竺立于一边。

        身为大师兄,白一竺为人严谨还有一丝古板,但从他那程亮的脑袋上可以看得出,也许并不那么食古不化,至少身为一玄门弟子却弄了个和尚头,这很……时尚。

        画画楼觉得,一门里全是怪咖,最怪的还是这位大师兄。

        白一竺的目光从那摆弄着桌面‘做场’而准备的小住持身上,最后移视到了那光溜溜的小手臂上。

        那袖口是撕裂的痕迹,他留意了好几回,都未发现那白嫩的小手臂上有伤,甚至连极细微的小口子也没有。

        稍稍放心的同时,又留了疑惑。

        于是,他问,“袖口怎么破了?”

        正低头认真摆弄着‘做场’准备的小家伙一愣,侧抬首看了过来,神情有些茫然。

        “啊?哦。”她的视线有一丝躲闪,又若无其事地移了回去,“猰貐追着跑时不知被哪根荆棘枝给扯掉了。”

        她应得自然,手上的动作也无凝顿,看起来就是那么一回事。

        白一竺没有收回目光,语气也没有什么变化,“这样。”后就不再问了。

        她不想说,他就不再追问。

        见大师兄不再追问,单袖下的不自觉握紧的小手,缓缓地松开了。

        画画楼理了理自己的情绪,朝白一竺开口,“那,我开始了,劳烦大师兄替我护场。”

        做场也是有潜在的危险的。

        得到对方点首后,她在小桌子面前的蒲团上盘腿而坐,大眼闭着,小嘴念念有词。

        消弭一切罪恶,往生飞渡。

        观中几人都会‘做场’,尤其是白一竺。他是得到掌门师父真传的首要一人,懂得比其他师弟要多得多。

        他看着这个小孩虽然生疏却做得极为认真,其身周围缓缓升腾而起的‘净灵’逐渐扩散,一点一点方圆净化,这样的功力修为,几乎可与师父相提并论,可见道法之深。

        才短短三年,普通人不可能修炼到她这中境界,他明白,这亦与命数有关。

        想到一个月前的那一晚,师父殷殷嘱咐,言犹在耳。他的目光就变得幽深似深潭。

        那一晚的北望山如墨一样,格外的黑……

        “师兄?大师兄……”

        稚嫩的声音打断了白一竺飘远的思绪,猛然回神,恰与那仰起的视线对上,这是一双清澈得几乎纯白的眼眸,里面澄清洁白,仿佛永远不会有灰暗。

        这种纯粹不夹一丝别的东西,他生平头一回所见。一直不明白师父为何会选这样一个五岁小孩当住持,也努力不去想。

        这一刻,有一瞬间他觉得有些明白了。

        但,也并不是那么明白。

        接触到他的线视,画画楼一边收拾一边说,“做场完成了。”她说,又有些欲言又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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