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章 渣男游乐场（四十九）
现在不过才是上午正式的第一节课, 距离午自习还早得很，乔碗碗回到教室以后就开始继续自己的分纸片工作，忙碌得不亦乐乎。
眼镜对于乔碗碗全须全尾回来了这件事惊诧不已, 上课时屡次试图转身, 可惜老师盯得太严, 她始终没有找到合适的机会。
好不容易等到正式下课，眼镜却又不知该说点什么好了。
“呃, 这个……你，她们……”她犹豫的眼神在教室里左右飘荡, 扫过乔碗碗的脸，又去看另一边角落坐着的卷发她们几个。
卷发不知用了什么法子，湿漉漉的头发在回到教室以前已经基本上弄得半干，不仔细看看不出什么异状来。不过几人的精神都不怎么好, 弯腰驼背，半死不活地趴在桌面上。
——这是自然的, 乔碗碗的粉红大拳套还是第一回用在她们这样看上去普通平常的人形npc身上, 百分百拳拳到肉, 要不是乔碗碗刻意控制了力道，几人说不定已经断了好几根肋骨。
“她们怎么了？”眼镜的目光第十二次从卷发身上擦过，终于还是忍不住开了口。
其实她真正想要问的应该是“你把她们怎么了”。
乔碗碗的手指慢条斯理地翻过一页书：“没怎么，教了她们一点做人的道理。”
眼镜：“……”听起来这道理很痛苦的样子。
总之, 乔碗碗没有多说，眼镜也不敢继续问，哆哆嗦嗦地捱过了一个上午。
为了研究手里的两个大纸团，乔碗碗一整个上午都没有离开教室。
被水浸过的纸团实在是很难处理，她和安娜贝尔合力忙碌了两个多小时才勉强将它拆开，直到吃午饭时都还没拼完上面的信息。
老师、学生、书籍、关系……乔碗碗回忆着纸片上屡次重复出现的词语, 在心中来回猜想着它们可能出现的含义。
纸团想要传达给她的信息，到底是什么呢？
总的来说，这一上午时间过的还算平静。只是灵异社的众人在食堂里碰头的时候发现，在场人数比起昨天晚上又少了两个。
“有谁是和他们同班的？”乔碗碗低声询问道，“知道他们两个去哪儿了吗？”
“我和李达一个班的……”有个锅盖头男生瑟缩着开了口，“早自习结束以后他就不见了，我也不知道他去了哪儿。”
失踪人员之一是一个叫李达的大一男生，不是个胆子很大的人，一般情况下不会独自乱走，一整个上午都没有出现，应该是遇到了什么麻烦。
乔碗碗点了点头。
早自习结束的那个课间出了昨天下午的期末考试成绩，各个班级的成绩单都被贴在了教室最后，李达在这个节骨眼上失踪，估计是期末考试分数没有合格。
另一个失踪的人没有同班同学，但十有八九也是因为同样的理由遭到了副本的淘汰。
乔碗碗没有多做解释，只是叮嘱所有人没事别乱晃，专心看书应付每天晚上的考试。
事已至此，说太多了或许反倒会让大家越发紧张甚至自暴自弃，还不如点到为止，大家能明白她的意思就行。
因为要赶在混乱爆发前离开食堂，因此众人也并没有做太多的交流，很快分散开来。乔碗碗和崔媛在角落找了张空桌子，打好饭坐了下来。
风月高中的伙食还算不错，价钱也很便宜，12块钱两荤两素自选，乔碗碗刷学生卡要了个鸡腿和一份糖醋排骨，吭哧吭哧吃得不亦乐乎。
“主播。”安娜贝尔蹲在随身空间里，看着乔碗碗吃的嘴角直冒油，差点跟着一起流哈喇子。
不过它好歹还是没有忘记自己想要问的正事：“主播，刚才那个卷毛找你干嘛？”
长卷发和乔碗碗说好“中午图书馆见”后，一整个上午都没有再和她说过一句话，吃饭的时候也溜得极快，乔碗碗被走廊里满满当当的人潮堵住，压根儿没逮住她。
安娜贝尔先前还猜测这npc是不是想赖账，但刚才主播刚一坐下，卷发居然自己不知从哪个角落冒出来了，还叽叽咕咕凑到主播耳边说了点什么。
“她说，老计划，抓紧时间。”乔碗碗的吃相还算斯文，但速度简直快得惊人，不知什么时候已经风卷残云般把餐盘里的菜扒了个精光。
说完，抽出一张纸，慢条斯理地擦了擦嘴角：“我吃好了，你们慢用。”
说完起身就要往外走。
卷发说老计划，那就是直接去图书馆碰头，乔碗碗觉得自己还是早点动身比较好，最好能先一步找个位置蹲点，还能顺便观察观察卷发那伙人的状态。
“碗碗。”崔媛有些担忧，“要我和你一起去吗？”她已经知道乔碗碗准备混入风月社团的计划，也知道这件事很重要，甚至可以说，是否能够顺利离开关卡，成败就在此一举。
乔碗碗摇了摇头：“不用，我一个人去，你在教室安心复习就好。”
今天结束的时候同样也会有一场考试。年级越高题目越难，这是可以预想的事情，别的同学没有安娜贝尔这样的场外助力，还是老老实实听课比较好。
这是崔媛意料之中的答案，事实上她自己也明白，就算自己跟去了估计也帮不上什么太大的忙，只能点了点头。
“那个……主播。”安娜贝尔讷讷地开口，“我们真的能混进风月社团吗？”
它总觉得好像哪里有点不太对劲。事情好像进展得有些太过顺利了，真的有人会在被一顿胖揍之后不带任何情绪地、乖乖听别人的话吗？要知道，长卷发可不是个胆小怕事的乖学生。
长卷发说的话，到底能不能信？
午餐时间才刚开始没多久，食堂里还不断有新的学生涌进来，乔碗碗淡定地逆着人群向外穿行，脚步没有丝毫的停滞。
“能不能信，也得先去了才知道。”乔碗碗道，顿了顿，还是好脾气地同安娜贝尔解释了一下，“再说我本来就是准备去一趟图书馆的，这下反而刚好。”
“好。”安娜贝尔明白了。但它的语气还是有点奇怪，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不过主播，你真的要自己一个人？”
“怎么了？”乔碗碗有点听不明白安娜贝尔的意思，“你怕我一个人吃亏？”
就目前为止的情况来看，在这个关卡里只要别正面违反校规，应该是不会惹上什么麻烦的。
至于学校里那些人形npc，非常符合他们的人设，实力似乎都还挺弱，乔碗碗一个打三五个绝对不在话下。
“不是不是。”安娜贝尔忘记了乔碗碗现在看不见自己，蹲在随身空间里把头摇得像是拨浪鼓，“我的意思是……哎你自己看后面吧。”
怕主播一个人吃亏？笑死，它安娜贝尔会做这种杞人忧天的事情？吃亏是不可能吃亏的，永远都不可能，主播不让别人吃亏都算是好的了。
它想说的完全不是这个。
乔碗碗：？
乔碗碗不明就里地回头，看见了默默跟在身后的淮野。
怪不得安娜贝尔刚才重重地咬了“自己一个人”这几个音。
……这人还真是自觉得很。从进入副本以后，乔碗碗走到哪儿他就跟到哪儿，简直像是一道影子，无处不在。
不过好在他还挺听话，从来不会惹出一星半点麻烦，甚至刚才在厕所教训卷发的时候，乔碗碗不让他过来，他就也真的没有出现。
乔碗碗扁了扁嘴：“随便他吧。”
……
现在这个时间点几乎全校师生都汇聚在食堂，乔碗碗离开食堂后没多久，身边就一个人影也不见了，明明是大中午，空荡荡的校园却颇有几分阴森森的诡异感。
乔碗碗一个人走在通往图书馆的水泥路面上，脚下的影子被阳光拉得老长，细瘦细瘦地缀在身后。
走着走着，乔碗碗忽然停了下来。
“诶主播，怎么啦？”安娜贝尔正在直播间里激情分析长卷发那边后续可能出现的状况。
虽然因为涉及剧透，来来往往的观众弹幕都被系统给屏蔽了，但安娜贝尔一个人还是一样说得很带劲。
“到了吗？”安娜贝尔傻愣愣地从随身空间里钻了出来。
空荡荡的路面上既没有建筑也没有人，只有左右两边蔫头搭脑的两行行道树依旧挺立。
“怎么了主播？”安娜贝尔摸不着头脑。
淮野不知什么时候已经从后面跟着上来，表情十分自然地和乔碗碗并肩走在了一起，仿佛这位置原本就是他的似的。不过此时乔碗碗的眼神却并没有落在淮野身上，而是紧盯着自己脚下。
“影子。”乔碗碗看了半天，终于开口，“中午的影子，不该有这么长。”
淡灰色的路面上，两道深色的影子并排而立，比两人真实的身高还要长出一大截来。
但现在可是中午，刚过十二点没多久，太阳高悬在头顶正上方，怎么可能拉出这么长的影子？
“诶，真的哦？”安娜贝尔来了兴趣，上蹿下跳研究着。
只可惜观察了半晌，却并没有找出导致这异样的原因，乔碗碗只得将此归类到副本无数不正常之处的其中之一去，在脑中盘算着，这些怪异的小细节能否拼凑出一点点背后的真相来。
很快，三人穿过教学楼的走廊，踏入了综合楼的大门。
这栋楼昨天刚一进关卡的时候乔碗碗就已经来过，不过当时她一门心思上三楼查看白板头的办公室，并没有在图书馆里多费心思。
一进综合楼，安娜贝尔就忍不住轻轻倒抽了一口气。
“这里好安静啊主播。”古董娃娃的声音压得很低很低，已经近乎耳语，但依旧在空旷的走廊上发出了淡淡的回响，惊得安娜贝尔一个猛子就钻回了随身空间。
好在附近并没有人，这个小小的意外也并没有引发什么后果。
不过片刻功夫，综合楼里似乎又更幽暗了一些，阴冷的穿堂风擦过脸颊，激得乔碗碗的脖子上泛起薄薄一层鸡皮疙瘩。
这地方连扇向外开的窗户都没有，又是哪里来的穿堂风？
乔碗碗记得很清楚，昨天自己来这里的时候，这边还完全不是这个样子。
昨天的综合楼充其量不过是一栋人比较少的、相对教学楼来说更加安静的黑咕隆咚的建筑，但今天却莫名变得有些阴森森的。
过去的一天里，这里发生了什么吗？
还不知道卷发她们来了没有，乔碗碗没时间多想，找了扇窗户，翻身钻进了图书馆里。
图书馆大门开在综合楼一楼大门正对着的方向，乔碗碗和卷发约定的就是在大门口碰面，不过乔碗碗既然留了个心眼提前一步到达，自然也不可能就这样把自己暴露在卷发面前。
她进的是昨天钻过的那扇窗户。
这是一间独立的阅览室，门板上开了透明的玻璃窗户，可以看到图书馆大厅里的情景。
乔碗碗蹲在门板背后，小心翼翼地探头张望着。
兴许是他们到的太早了，大厅里还一个人也没有，再加上现在是中午饭点，就连值班的老师都不在，整个图书馆空无一人。
“主播，我们要不要先去大厅里埋伏着？”安娜贝尔提议道。
这个教师阅览室隐蔽是隐蔽，就是进出都不太方便，他们迟早都是要去大厅的，倒不如现在先过去观察一下情况。
“不急。”乔碗碗按了按安娜贝尔的脑袋。
安娜贝尔不明白为什么不急。不过它是个听话的古董娃娃，这里不方便交谈，它也就没多问，安安静静蹲在乔碗碗身后。
结果没曾想，乔碗碗说“不急”，那就是真的不急，安娜贝尔没有看时间，不知道过去了多久，但假如它是个活人的话，这会儿腿一定已经麻了。
“主播……”
才刚开了个口，乔碗碗便抬手，轻轻捂住了它的嘴。
当然，光用手是捂不住安娜贝尔的嘴的，它还能用意识交流：“主播，咱们是不是被耍了？”
已经过去将近半小时，图书馆里却依旧空无一人，卷发该不会是根本就没打算来吧？
乔碗碗却摇了摇头。
“我们现在看不见人，并不代表这里就一定没有人在。”乔碗碗慢条斯理道。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在2021-09-15 23:42:31~2021-09-22 15:55:41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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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镜对于乔碗碗全须全尾回来了这件事惊诧不已, 上课时屡次试图转身, 可惜老师盯得太严, 她始终没有找到合适的机会。
好不容易等到正式下课，眼镜却又不知该说点什么好了。
“呃, 这个……你，她们……”她犹豫的眼神在教室里左右飘荡, 扫过乔碗碗的脸，又去看另一边角落坐着的卷发她们几个。
卷发不知用了什么法子，湿漉漉的头发在回到教室以前已经基本上弄得半干，不仔细看看不出什么异状来。不过几人的精神都不怎么好, 弯腰驼背，半死不活地趴在桌面上。
——这是自然的, 乔碗碗的粉红大拳套还是第一回用在她们这样看上去普通平常的人形npc身上, 百分百拳拳到肉, 要不是乔碗碗刻意控制了力道，几人说不定已经断了好几根肋骨。
“她们怎么了？”眼镜的目光第十二次从卷发身上擦过，终于还是忍不住开了口。
其实她真正想要问的应该是“你把她们怎么了”。
乔碗碗的手指慢条斯理地翻过一页书：“没怎么，教了她们一点做人的道理。”
眼镜：“……”听起来这道理很痛苦的样子。
总之, 乔碗碗没有多说，眼镜也不敢继续问，哆哆嗦嗦地捱过了一个上午。
为了研究手里的两个大纸团，乔碗碗一整个上午都没有离开教室。
被水浸过的纸团实在是很难处理，她和安娜贝尔合力忙碌了两个多小时才勉强将它拆开，直到吃午饭时都还没拼完上面的信息。
老师、学生、书籍、关系……乔碗碗回忆着纸片上屡次重复出现的词语, 在心中来回猜想着它们可能出现的含义。
纸团想要传达给她的信息，到底是什么呢？
总的来说，这一上午时间过的还算平静。只是灵异社的众人在食堂里碰头的时候发现，在场人数比起昨天晚上又少了两个。
“有谁是和他们同班的？”乔碗碗低声询问道，“知道他们两个去哪儿了吗？”
“我和李达一个班的……”有个锅盖头男生瑟缩着开了口，“早自习结束以后他就不见了，我也不知道他去了哪儿。”
失踪人员之一是一个叫李达的大一男生，不是个胆子很大的人，一般情况下不会独自乱走，一整个上午都没有出现，应该是遇到了什么麻烦。
乔碗碗点了点头。
早自习结束的那个课间出了昨天下午的期末考试成绩，各个班级的成绩单都被贴在了教室最后，李达在这个节骨眼上失踪，估计是期末考试分数没有合格。
另一个失踪的人没有同班同学，但十有八九也是因为同样的理由遭到了副本的淘汰。
乔碗碗没有多做解释，只是叮嘱所有人没事别乱晃，专心看书应付每天晚上的考试。
事已至此，说太多了或许反倒会让大家越发紧张甚至自暴自弃，还不如点到为止，大家能明白她的意思就行。
因为要赶在混乱爆发前离开食堂，因此众人也并没有做太多的交流，很快分散开来。乔碗碗和崔媛在角落找了张空桌子，打好饭坐了下来。
风月高中的伙食还算不错，价钱也很便宜，12块钱两荤两素自选，乔碗碗刷学生卡要了个鸡腿和一份糖醋排骨，吭哧吭哧吃得不亦乐乎。
“主播。”安娜贝尔蹲在随身空间里，看着乔碗碗吃的嘴角直冒油，差点跟着一起流哈喇子。
不过它好歹还是没有忘记自己想要问的正事：“主播，刚才那个卷毛找你干嘛？”
长卷发和乔碗碗说好“中午图书馆见”后，一整个上午都没有再和她说过一句话，吃饭的时候也溜得极快，乔碗碗被走廊里满满当当的人潮堵住，压根儿没逮住她。
安娜贝尔先前还猜测这npc是不是想赖账，但刚才主播刚一坐下，卷发居然自己不知从哪个角落冒出来了，还叽叽咕咕凑到主播耳边说了点什么。
“她说，老计划，抓紧时间。”乔碗碗的吃相还算斯文，但速度简直快得惊人，不知什么时候已经风卷残云般把餐盘里的菜扒了个精光。
说完，抽出一张纸，慢条斯理地擦了擦嘴角：“我吃好了，你们慢用。”
说完起身就要往外走。
卷发说老计划，那就是直接去图书馆碰头，乔碗碗觉得自己还是早点动身比较好，最好能先一步找个位置蹲点，还能顺便观察观察卷发那伙人的状态。
“碗碗。”崔媛有些担忧，“要我和你一起去吗？”她已经知道乔碗碗准备混入风月社团的计划，也知道这件事很重要，甚至可以说，是否能够顺利离开关卡，成败就在此一举。
乔碗碗摇了摇头：“不用，我一个人去，你在教室安心复习就好。”
今天结束的时候同样也会有一场考试。年级越高题目越难，这是可以预想的事情，别的同学没有安娜贝尔这样的场外助力，还是老老实实听课比较好。
这是崔媛意料之中的答案，事实上她自己也明白，就算自己跟去了估计也帮不上什么太大的忙，只能点了点头。
“那个……主播。”安娜贝尔讷讷地开口，“我们真的能混进风月社团吗？”
它总觉得好像哪里有点不太对劲。事情好像进展得有些太过顺利了，真的有人会在被一顿胖揍之后不带任何情绪地、乖乖听别人的话吗？要知道，长卷发可不是个胆小怕事的乖学生。
长卷发说的话，到底能不能信？
午餐时间才刚开始没多久，食堂里还不断有新的学生涌进来，乔碗碗淡定地逆着人群向外穿行，脚步没有丝毫的停滞。
“能不能信，也得先去了才知道。”乔碗碗道，顿了顿，还是好脾气地同安娜贝尔解释了一下，“再说我本来就是准备去一趟图书馆的，这下反而刚好。”
“好。”安娜贝尔明白了。但它的语气还是有点奇怪，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不过主播，你真的要自己一个人？”
“怎么了？”乔碗碗有点听不明白安娜贝尔的意思，“你怕我一个人吃亏？”
就目前为止的情况来看，在这个关卡里只要别正面违反校规，应该是不会惹上什么麻烦的。
至于学校里那些人形npc，非常符合他们的人设，实力似乎都还挺弱，乔碗碗一个打三五个绝对不在话下。
“不是不是。”安娜贝尔忘记了乔碗碗现在看不见自己，蹲在随身空间里把头摇得像是拨浪鼓，“我的意思是……哎你自己看后面吧。”
怕主播一个人吃亏？笑死，它安娜贝尔会做这种杞人忧天的事情？吃亏是不可能吃亏的，永远都不可能，主播不让别人吃亏都算是好的了。
它想说的完全不是这个。
乔碗碗：？
乔碗碗不明就里地回头，看见了默默跟在身后的淮野。
怪不得安娜贝尔刚才重重地咬了“自己一个人”这几个音。
……这人还真是自觉得很。从进入副本以后，乔碗碗走到哪儿他就跟到哪儿，简直像是一道影子，无处不在。
不过好在他还挺听话，从来不会惹出一星半点麻烦，甚至刚才在厕所教训卷发的时候，乔碗碗不让他过来，他就也真的没有出现。
乔碗碗扁了扁嘴：“随便他吧。”
……
现在这个时间点几乎全校师生都汇聚在食堂，乔碗碗离开食堂后没多久，身边就一个人影也不见了，明明是大中午，空荡荡的校园却颇有几分阴森森的诡异感。
乔碗碗一个人走在通往图书馆的水泥路面上，脚下的影子被阳光拉得老长，细瘦细瘦地缀在身后。
走着走着，乔碗碗忽然停了下来。
“诶主播，怎么啦？”安娜贝尔正在直播间里激情分析长卷发那边后续可能出现的状况。
虽然因为涉及剧透，来来往往的观众弹幕都被系统给屏蔽了，但安娜贝尔一个人还是一样说得很带劲。
“到了吗？”安娜贝尔傻愣愣地从随身空间里钻了出来。
空荡荡的路面上既没有建筑也没有人，只有左右两边蔫头搭脑的两行行道树依旧挺立。
“怎么了主播？”安娜贝尔摸不着头脑。
淮野不知什么时候已经从后面跟着上来，表情十分自然地和乔碗碗并肩走在了一起，仿佛这位置原本就是他的似的。不过此时乔碗碗的眼神却并没有落在淮野身上，而是紧盯着自己脚下。
“影子。”乔碗碗看了半天，终于开口，“中午的影子，不该有这么长。”
淡灰色的路面上，两道深色的影子并排而立，比两人真实的身高还要长出一大截来。
但现在可是中午，刚过十二点没多久，太阳高悬在头顶正上方，怎么可能拉出这么长的影子？
“诶，真的哦？”安娜贝尔来了兴趣，上蹿下跳研究着。
只可惜观察了半晌，却并没有找出导致这异样的原因，乔碗碗只得将此归类到副本无数不正常之处的其中之一去，在脑中盘算着，这些怪异的小细节能否拼凑出一点点背后的真相来。
很快，三人穿过教学楼的走廊，踏入了综合楼的大门。
这栋楼昨天刚一进关卡的时候乔碗碗就已经来过，不过当时她一门心思上三楼查看白板头的办公室，并没有在图书馆里多费心思。
一进综合楼，安娜贝尔就忍不住轻轻倒抽了一口气。
“这里好安静啊主播。”古董娃娃的声音压得很低很低，已经近乎耳语，但依旧在空旷的走廊上发出了淡淡的回响，惊得安娜贝尔一个猛子就钻回了随身空间。
好在附近并没有人，这个小小的意外也并没有引发什么后果。
不过片刻功夫，综合楼里似乎又更幽暗了一些，阴冷的穿堂风擦过脸颊，激得乔碗碗的脖子上泛起薄薄一层鸡皮疙瘩。
这地方连扇向外开的窗户都没有，又是哪里来的穿堂风？
乔碗碗记得很清楚，昨天自己来这里的时候，这边还完全不是这个样子。
昨天的综合楼充其量不过是一栋人比较少的、相对教学楼来说更加安静的黑咕隆咚的建筑，但今天却莫名变得有些阴森森的。
过去的一天里，这里发生了什么吗？
还不知道卷发她们来了没有，乔碗碗没时间多想，找了扇窗户，翻身钻进了图书馆里。
图书馆大门开在综合楼一楼大门正对着的方向，乔碗碗和卷发约定的就是在大门口碰面，不过乔碗碗既然留了个心眼提前一步到达，自然也不可能就这样把自己暴露在卷发面前。
她进的是昨天钻过的那扇窗户。
这是一间独立的阅览室，门板上开了透明的玻璃窗户，可以看到图书馆大厅里的情景。
乔碗碗蹲在门板背后，小心翼翼地探头张望着。
兴许是他们到的太早了，大厅里还一个人也没有，再加上现在是中午饭点，就连值班的老师都不在，整个图书馆空无一人。
“主播，我们要不要先去大厅里埋伏着？”安娜贝尔提议道。
这个教师阅览室隐蔽是隐蔽，就是进出都不太方便，他们迟早都是要去大厅的，倒不如现在先过去观察一下情况。
“不急。”乔碗碗按了按安娜贝尔的脑袋。
安娜贝尔不明白为什么不急。不过它是个听话的古董娃娃，这里不方便交谈，它也就没多问，安安静静蹲在乔碗碗身后。
结果没曾想，乔碗碗说“不急”，那就是真的不急，安娜贝尔没有看时间，不知道过去了多久，但假如它是个活人的话，这会儿腿一定已经麻了。
“主播……”
才刚开了个口，乔碗碗便抬手，轻轻捂住了它的嘴。
当然，光用手是捂不住安娜贝尔的嘴的，它还能用意识交流：“主播，咱们是不是被耍了？”
已经过去将近半小时，图书馆里却依旧空无一人，卷发该不会是根本就没打算来吧？
乔碗碗却摇了摇头。
“我们现在看不见人，并不代表这里就一定没有人在。”乔碗碗慢条斯理道。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在2021-09-15 23:42:31~2021-09-22 15:55:41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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