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成功的印记
林见鹿以为强行给自己安插一个名额的表彰大会规格不会太高, 但这显然是她的成见。
当林见鹿跟着顾弘业走进会场，她终于意识到这次表彰大会，不是为了给她解决麻烦的, 而是表彰国家的英雄, 顺便捎带着解决她引起的小麻烦。
林见鹿按照礼兵的指引，小心翼翼的坐进一众老爷子、老奶奶中间，姿态分外拘谨和乖巧。
她心里知道, 比起她在学术成就上的投机取巧，这些人才是真正的华夏英雄，因为有他们的存在, 才有国家现在的安定和繁荣。
林见鹿微微仰着脸, 注视着不远处的领奖台。
一束束温暖的强光打在领奖台上，将领奖台照得分外明亮。
获奖的英雄们沿着红毯拾阶而上，即便已经年迈, 依旧拒绝了搀扶，用自己的双腿从门外一步步走进会堂。
礼兵护送着勋章入场, 迈着整齐的步伐走到他们面前。
会场中，响起每一位老英雄们的丰功伟绩, 现在主导着国家进程的首长们走上领奖台, 为英雄们一一颁发奖章。
忽然, 礼兵给林见鹿使了个颜色, 示意轮到她起身。
林见鹿深吸一口气, 整理好脸上的表情, 跟着其他获得奖章的老英雄走上讲台, 礼堂中忽然宣告起她的成就。
“林见鹿同志，伟大的社会主义接班人、优秀的无产阶级额□□员、科学研究的先锋和品牌缔造者，她发现并投入使用的杜鹃花酸挽救无数年轻人的自尊和自信, 在化学与生物学领域积作出巨大贡献，填补了国家在日化品牌的高科技空白，打破欧美对于日化产业的垄断地位。现，授予林见鹿同志科研人员奖章。”
顾弘业走到林见鹿面前，林见鹿顺势弯腰，一枚金灿灿的奖章被挂在了她的勃颈上。
很重。
不光是奖章自身的重量，还有奖章代表的意义。
进入这个世界之前，林见鹿家里也是缴税大户，她甚至一度觉得这种场合严肃得有些虚伪，但当她自己真正身处于这个时代，站在这个领奖台上，她发现过去是自己太狭隘了。
这种为国奉献，然后被国家铭记功绩，并且奖励的感觉真的太棒了。
此时此刻，林见鹿心中澎湃起无数汹涌的浪花，推着她往更高的一步攀登。
林见鹿走下讲台，右手紧紧握住奖章，将它贴在自己的心口上，微凉的金属逐渐染上她的体温。
林见鹿情不自禁笑了。
她垂下眼眸，安静凝视着这枚奖章，心里说：现在我得到它，还受之有愧，但以后，我一定出更多的成果，不但要继续保持“打破西方世界垄断日化产业”的现状，而且还至少要分走他们的半壁江山。
等到表彰大会结束，顾弘业亲自把林见鹿接走。
顾弘业往林见鹿身上看了一眼，笑着问：“感觉怎么样？”
“感觉特别好！”林见鹿用力点头，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里跳跃着欢快的光芒。
“记住现在的感觉，你只要一直保持下去，以后每十年一次的表彰大会，都会有你的席位。”
“甚至，等到你过世的时候，棺木还能够披上国旗，再被礼兵抬着从会堂一路走过，全国听你悼亡词数不尽的功绩。”顾弘业拍拍林见鹿的肩膀，真心诚意的说，“孩子，好好干吧。”
“不管这一次是谁刷手段，找你不痛快，当你今天经过这一场表彰大会，首长们都会了解到你本身代表的价值和蕴藏的潜力。”
“哪怕闹事的是他们亲儿子，他们都不会允许他再次出现在你面前了。”
这天晚上林见鹿是坐着顾弘业的车被送回林家老宅的。
林森和甄鑫都没想到女儿会突然回来，被吓了一跳。
顾弘业指向林见鹿胸口的奖章解释：“各部门工作没做到位，原本就要让小林同志出席新老科学家表彰大会，结果他们倒好，办事出了错漏！”
“事情近在眼前了，却将小林同志给送出国参加劳什子的文化交流会。”
“幸亏外务部的同志办事靠谱，小林同志刚在日本落地，就坐下一趟班机将她送回来了，这才没让她遇上什么危险。”
科研人员出国，最容易发生的事情就是“来的时候好好的，想走的时候突然回不去了”。
林森和甄鑫都是行业大牛，他们当然明白如果事情真像顾弘业解释的那样，对林见鹿而言会有多危险。
于是，夫妻俩连声致谢：“幸亏外务部工作人员办事谨慎，否则鹿鹿还不能这么顺利回国。”
顾弘业露出愧疚的神情，放轻声音对他们致歉：“不过，表彰大会之后。小林同志再想出国游玩就更难了，这也是我们思虑不周。”
林森立刻说：“咱们国家地大物博，想看什么美景看不到，没到非要出国的份上。”
“鹿鹿她自己有本事，再拼搏几年，等到地位不可动摇，外国学者想要认识她，与她交流自然会进入咱们国家；她要是自己本事不行，同样是再过几年，不能出类拔萃，外国也没必要死死盯着她一个不成器的科研人员不放了。”
眼见气氛烘托得差不多了，顾弘业终于说：“这一回小林同志刚刚抵达日本，就迅速离境，已经引发了日方不满。我们为了避免麻烦，干脆对外宣称小林同志这段日子从未出国，是她的身份信息被冒用了。还希望您二位能够配合我们的工作。”
甄鑫和林森连声答应：“绝对没有问题，要是有外人问起，我们会说鹿鹿这段日子准备表彰大会去了，是亲自被工作人员接走的。”
“多谢二位的配合。”顾弘业顺利达成目标。
临走前，他不忘记叮嘱林见鹿：“文熙现在在家养病，无聊得很，别人在学问这方面都跟不上他的思路，鹿鹿要是最近有功夫就去我家里做客，当是替伯父陪陪文熙，帮着文熙打发打发时间了。”
“好多，我明天有空就过去。”林见鹿爽快的挥手送客。
等到顾弘业从临建离开，林见鹿迅速搪塞了父母几句，赶紧上楼。
——再不走就要露馅了。
她那对聪明绝顶的父母可不会相信“落地马上就离境”的鬼话的，到时候多问几句，林见鹿只能对他们和盘托出，到时候她经历的刺激生活肯定会让父母把她念到想要挥刀给自己抹脖子。
而且，林见鹿也没办法对父母解释，为什么迅速离境需要把带出国的行李都扔了，只保留手头写满了各种设想和猜想的笔记本和学术杂志。
林见鹿回去自己的房间像个没事人似的迅速躺下入睡，弥补她这两天担惊受怕错过的睡眠。
等到第二天早晨，林见鹿在父母欲言又止的眼神里爽快的带上央求甄叔而准备好的病号餐，特意换了一身淡粉色的连衣裙出门。
顾家居住的位置戒备森严，幸亏顾弘业早就跟敬畏打过招呼，否则林见鹿没有居住在内的证明，根本没办法顺利进入这里。
她到达顾家的时候，家中只有几名勤务员和躺在床上动弹不得的顾文熙。
林见鹿放下果盘，对着顾文熙缠满绷带的胸膛看了几眼，忍不住笑了起来：“知道的是你为了保护孕妇被打伤了；不知道的还当你看到什么奇奇怪怪的日本动画漫画，然后学会特殊展示好身材的办法呢。”
顾文熙摇摇头，纵容又无奈地看着林见鹿：“我就当你夸奖我有个好身材了。”
“你有心情这么调侃我，看来是日本闹腾起来的大风浪还没把你给淹买了。”他伸直了没受伤的双手，对着林见鹿带来的饭桶招手，“带东西过来，就实诚点赶紧放到我面前来。”
“知道你今天要过来，我昨晚上那顿饭就都没敢吃，就等着这一顿救命了。”
顾文熙边说边笑，有意缓和林见鹿略显紧张的情绪：“你要是再晚一点送饭过来，我的伤都快好全了。”
林见鹿故意剥了个特别酸的橘子给顾文熙，然后随意说：“说吧，你又有什么新举措了？厂子里面人向来得过且过，你逼到他们跑出来□□，看来问题不小啊。”
听到林见鹿的问题，顾文熙直接叹气。
他摊开双手做了个“我也无可奈何”的动作，随后用郁闷的口吻解释：“我是顺着国家政令，完成收编国家亏损企业，不断提升宫企业核心竞争力的思路去跟新员工签订劳动合同的。”
“这份合同绝对合理合法。”
“我甚至连几点上班、几点下班，有没有加班，加班费用怎么计算都写得清清楚楚的。”
“包括年轻人现在关心的‘计件’合同，全部都在合同里面标注得一清二楚。”
顾文熙展开手臂，略有些费力的从床底下抓出一个公文包，然后从里面取了一份合同模板递给林见鹿。
随着林见鹿对合同的翻看，顾文熙委委屈屈的强调：“你看我连双职工家庭，其中一个每天只要完成工作就可以提前一小时下班，回去买菜接孩子，不用扣工资的福利都写得一清二楚了。”
“可以说，我是想员工所想，急员工所急。”顾文熙轻轻拍了自己胸口一下就赶紧挪开手掌。
他脸上显出清晰的疼痛之色，随即对着林见鹿苦笑。
“我已经把一切能做的都做了，但我唯独没想到一个问题——竟然有一家三口都在我整合收编的大型国有企业工作。”
“我更没想到的是，他们那么大一家子人，竟然从祖辈到父辈、再到孙子辈的工作态度都非常有问题，每天工作敷衍了事。”
顾文熙似乎觉得这件事情有些丢脸，他抬起宽大的手掌，大手横着放在脸上，做了个“遮挡”的痕迹。
他终于宣布最终的结果：“因为能力不足，工作态度也非常的不端正，有几家集体失业了。”
顾文熙苦笑着摇头：“还真是‘不是一家人，不家门’。”
林见鹿听得瞪大眼睛，她一脸吃惊的算了算，心里就更加经惊奇了：“现在的‘一家子’怎么也有两三个儿女住在一块。再算上他们的妻子儿女，每家至少有八个壮劳动力，结果居然一个干活勤快的都没有？”
“这也太不可思议了。”
顾文熙指着自己胸口厚厚一层绷带：“这就是扩展眼界的代价。”
“我没给他们合同，让他们从工厂离开，然后他们就纠集了人手，在我下班路上把我给堵住，威胁我给他们一份正经工作……”
顾文熙想到这个好笑的事情，情不自禁边摇头边低低的笑出声。
“别人把人抓到手威胁，都直接要钱，他们倒是有想法，威胁我给他们签合同。真不知道他们在想些什么。”
林见鹿听得直笑，总算把带过来的病号餐递给顾文熙。
“甄叔特意给你做的排骨汤，他说以形补形，希望你早日恢复健康。”
“你要是没出意外提前回国，从机场抵达的时候应该能正好看到我恢复健康。”
顾文熙说完这些，似乎觉得说太多的琐事十分无趣，他干脆利落收声，把话题引向林见鹿感兴趣的方向。
“鹿鹿，现在距离你借钱给我过去多久了？”
林见鹿迅速估算了一圈，然后说：“也就过去两个月不到三个月的时间吧，你收购盛阳市汽车厂的事情进行的怎么样了？”
“事情一切顺利，甚至可以说还有意外的惊喜。”
顾文熙往林见鹿头上点了点，向她提起朱荣：“你还记得朱主任是在盛阳市发动机厂做车间主任的吗？”
“自从国家重点发展汽车企业，各个汽车厂都积极向外国企业发出橄榄枝。”
“这就直接导致了品牌和销量比较不错的几个汽车品牌反复被国内且抢购，一口气把他们的技术价格炒得过高了。”
“盛阳市汽车厂也出现了这个问题。他们不但主动出高价正常外国名车的装备技术和产业线，还把合作了几十年的盛阳市发动机厂给得罪了。”
“——当时我人在场，盛阳市汽车厂的厂长可真敢说啊。”
“他在发动机厂厂长过去询问合同和拖欠的发动机款项的时候，突然嘲讽发动机厂厂长说‘你们生产的破烂玩意一点用都没有，谁认你们做出来的烂东西啊？’”
“结果就把发动机厂厂长给气到了。他也不提合同续约的事情了，回去厂子直接召集了全部技术工人，要求他们立刻开始努力研发新产品，绝对不能让外国的垃圾东西给比下去，让外国人打咱们的脸。”
“我觉得发动机厂有这个志气是非常好的事情，所以跟发动机厂合作，给他们投了一笔钱。”
“除此之外又帮着拉来一个项目，帮助他们学习更加先进的技术。”
“现在我不用收汽车厂了，发动机厂已经有新产品了，足够支撑我想要做的项目。”
林见鹿兴奋的笑起来：“恭喜你了！”
作者有话要说： 表彰那里我有参考一些发言稿，但不是照着抄的，我自己编的！
赶上了，啊啊啊，我完成了，感天动地。
家人们明天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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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林见鹿跟着顾弘业走进会场，她终于意识到这次表彰大会，不是为了给她解决麻烦的, 而是表彰国家的英雄, 顺便捎带着解决她引起的小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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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心里知道, 比起她在学术成就上的投机取巧，这些人才是真正的华夏英雄，因为有他们的存在, 才有国家现在的安定和繁荣。
林见鹿微微仰着脸, 注视着不远处的领奖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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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 礼兵给林见鹿使了个颜色, 示意轮到她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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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弘业走到林见鹿面前，林见鹿顺势弯腰，一枚金灿灿的奖章被挂在了她的勃颈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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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见鹿走下讲台，右手紧紧握住奖章，将它贴在自己的心口上，微凉的金属逐渐染上她的体温。
林见鹿情不自禁笑了。
她垂下眼眸，安静凝视着这枚奖章，心里说：现在我得到它，还受之有愧，但以后，我一定出更多的成果，不但要继续保持“打破西方世界垄断日化产业”的现状，而且还至少要分走他们的半壁江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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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觉特别好！”林见鹿用力点头，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里跳跃着欢快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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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至，等到你过世的时候，棺木还能够披上国旗，再被礼兵抬着从会堂一路走过，全国听你悼亡词数不尽的功绩。”顾弘业拍拍林见鹿的肩膀，真心诚意的说，“孩子，好好干吧。”
“不管这一次是谁刷手段，找你不痛快，当你今天经过这一场表彰大会，首长们都会了解到你本身代表的价值和蕴藏的潜力。”
“哪怕闹事的是他们亲儿子，他们都不会允许他再次出现在你面前了。”
这天晚上林见鹿是坐着顾弘业的车被送回林家老宅的。
林森和甄鑫都没想到女儿会突然回来，被吓了一跳。
顾弘业指向林见鹿胸口的奖章解释：“各部门工作没做到位，原本就要让小林同志出席新老科学家表彰大会，结果他们倒好，办事出了错漏！”
“事情近在眼前了，却将小林同志给送出国参加劳什子的文化交流会。”
“幸亏外务部的同志办事靠谱，小林同志刚在日本落地，就坐下一趟班机将她送回来了，这才没让她遇上什么危险。”
科研人员出国，最容易发生的事情就是“来的时候好好的，想走的时候突然回不去了”。
林森和甄鑫都是行业大牛，他们当然明白如果事情真像顾弘业解释的那样，对林见鹿而言会有多危险。
于是，夫妻俩连声致谢：“幸亏外务部工作人员办事谨慎，否则鹿鹿还不能这么顺利回国。”
顾弘业露出愧疚的神情，放轻声音对他们致歉：“不过，表彰大会之后。小林同志再想出国游玩就更难了，这也是我们思虑不周。”
林森立刻说：“咱们国家地大物博，想看什么美景看不到，没到非要出国的份上。”
“鹿鹿她自己有本事，再拼搏几年，等到地位不可动摇，外国学者想要认识她，与她交流自然会进入咱们国家；她要是自己本事不行，同样是再过几年，不能出类拔萃，外国也没必要死死盯着她一个不成器的科研人员不放了。”
眼见气氛烘托得差不多了，顾弘业终于说：“这一回小林同志刚刚抵达日本，就迅速离境，已经引发了日方不满。我们为了避免麻烦，干脆对外宣称小林同志这段日子从未出国，是她的身份信息被冒用了。还希望您二位能够配合我们的工作。”
甄鑫和林森连声答应：“绝对没有问题，要是有外人问起，我们会说鹿鹿这段日子准备表彰大会去了，是亲自被工作人员接走的。”
“多谢二位的配合。”顾弘业顺利达成目标。
临走前，他不忘记叮嘱林见鹿：“文熙现在在家养病，无聊得很，别人在学问这方面都跟不上他的思路，鹿鹿要是最近有功夫就去我家里做客，当是替伯父陪陪文熙，帮着文熙打发打发时间了。”
“好多，我明天有空就过去。”林见鹿爽快的挥手送客。
等到顾弘业从临建离开，林见鹿迅速搪塞了父母几句，赶紧上楼。
——再不走就要露馅了。
她那对聪明绝顶的父母可不会相信“落地马上就离境”的鬼话的，到时候多问几句，林见鹿只能对他们和盘托出，到时候她经历的刺激生活肯定会让父母把她念到想要挥刀给自己抹脖子。
而且，林见鹿也没办法对父母解释，为什么迅速离境需要把带出国的行李都扔了，只保留手头写满了各种设想和猜想的笔记本和学术杂志。
林见鹿回去自己的房间像个没事人似的迅速躺下入睡，弥补她这两天担惊受怕错过的睡眠。
等到第二天早晨，林见鹿在父母欲言又止的眼神里爽快的带上央求甄叔而准备好的病号餐，特意换了一身淡粉色的连衣裙出门。
顾家居住的位置戒备森严，幸亏顾弘业早就跟敬畏打过招呼，否则林见鹿没有居住在内的证明，根本没办法顺利进入这里。
她到达顾家的时候，家中只有几名勤务员和躺在床上动弹不得的顾文熙。
林见鹿放下果盘，对着顾文熙缠满绷带的胸膛看了几眼，忍不住笑了起来：“知道的是你为了保护孕妇被打伤了；不知道的还当你看到什么奇奇怪怪的日本动画漫画，然后学会特殊展示好身材的办法呢。”
顾文熙摇摇头，纵容又无奈地看着林见鹿：“我就当你夸奖我有个好身材了。”
“你有心情这么调侃我，看来是日本闹腾起来的大风浪还没把你给淹买了。”他伸直了没受伤的双手，对着林见鹿带来的饭桶招手，“带东西过来，就实诚点赶紧放到我面前来。”
“知道你今天要过来，我昨晚上那顿饭就都没敢吃，就等着这一顿救命了。”
顾文熙边说边笑，有意缓和林见鹿略显紧张的情绪：“你要是再晚一点送饭过来，我的伤都快好全了。”
林见鹿故意剥了个特别酸的橘子给顾文熙，然后随意说：“说吧，你又有什么新举措了？厂子里面人向来得过且过，你逼到他们跑出来□□，看来问题不小啊。”
听到林见鹿的问题，顾文熙直接叹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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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份合同绝对合理合法。”
“我甚至连几点上班、几点下班，有没有加班，加班费用怎么计算都写得清清楚楚的。”
“包括年轻人现在关心的‘计件’合同，全部都在合同里面标注得一清二楚。”
顾文熙展开手臂，略有些费力的从床底下抓出一个公文包，然后从里面取了一份合同模板递给林见鹿。
随着林见鹿对合同的翻看，顾文熙委委屈屈的强调：“你看我连双职工家庭，其中一个每天只要完成工作就可以提前一小时下班，回去买菜接孩子，不用扣工资的福利都写得一清二楚了。”
“可以说，我是想员工所想，急员工所急。”顾文熙轻轻拍了自己胸口一下就赶紧挪开手掌。
他脸上显出清晰的疼痛之色，随即对着林见鹿苦笑。
“我已经把一切能做的都做了，但我唯独没想到一个问题——竟然有一家三口都在我整合收编的大型国有企业工作。”
“我更没想到的是，他们那么大一家子人，竟然从祖辈到父辈、再到孙子辈的工作态度都非常有问题，每天工作敷衍了事。”
顾文熙似乎觉得这件事情有些丢脸，他抬起宽大的手掌，大手横着放在脸上，做了个“遮挡”的痕迹。
他终于宣布最终的结果：“因为能力不足，工作态度也非常的不端正，有几家集体失业了。”
顾文熙苦笑着摇头：“还真是‘不是一家人，不家门’。”
林见鹿听得瞪大眼睛，她一脸吃惊的算了算，心里就更加经惊奇了：“现在的‘一家子’怎么也有两三个儿女住在一块。再算上他们的妻子儿女，每家至少有八个壮劳动力，结果居然一个干活勤快的都没有？”
“这也太不可思议了。”
顾文熙指着自己胸口厚厚一层绷带：“这就是扩展眼界的代价。”
“我没给他们合同，让他们从工厂离开，然后他们就纠集了人手，在我下班路上把我给堵住，威胁我给他们一份正经工作……”
顾文熙想到这个好笑的事情，情不自禁边摇头边低低的笑出声。
“别人把人抓到手威胁，都直接要钱，他们倒是有想法，威胁我给他们签合同。真不知道他们在想些什么。”
林见鹿听得直笑，总算把带过来的病号餐递给顾文熙。
“甄叔特意给你做的排骨汤，他说以形补形，希望你早日恢复健康。”
“你要是没出意外提前回国，从机场抵达的时候应该能正好看到我恢复健康。”
顾文熙说完这些，似乎觉得说太多的琐事十分无趣，他干脆利落收声，把话题引向林见鹿感兴趣的方向。
“鹿鹿，现在距离你借钱给我过去多久了？”
林见鹿迅速估算了一圈，然后说：“也就过去两个月不到三个月的时间吧，你收购盛阳市汽车厂的事情进行的怎么样了？”
“事情一切顺利，甚至可以说还有意外的惊喜。”
顾文熙往林见鹿头上点了点，向她提起朱荣：“你还记得朱主任是在盛阳市发动机厂做车间主任的吗？”
“自从国家重点发展汽车企业，各个汽车厂都积极向外国企业发出橄榄枝。”
“这就直接导致了品牌和销量比较不错的几个汽车品牌反复被国内且抢购，一口气把他们的技术价格炒得过高了。”
“盛阳市汽车厂也出现了这个问题。他们不但主动出高价正常外国名车的装备技术和产业线，还把合作了几十年的盛阳市发动机厂给得罪了。”
“——当时我人在场，盛阳市汽车厂的厂长可真敢说啊。”
“他在发动机厂厂长过去询问合同和拖欠的发动机款项的时候，突然嘲讽发动机厂厂长说‘你们生产的破烂玩意一点用都没有，谁认你们做出来的烂东西啊？’”
“结果就把发动机厂厂长给气到了。他也不提合同续约的事情了，回去厂子直接召集了全部技术工人，要求他们立刻开始努力研发新产品，绝对不能让外国的垃圾东西给比下去，让外国人打咱们的脸。”
“我觉得发动机厂有这个志气是非常好的事情，所以跟发动机厂合作，给他们投了一笔钱。”
“除此之外又帮着拉来一个项目，帮助他们学习更加先进的技术。”
“现在我不用收汽车厂了，发动机厂已经有新产品了，足够支撑我想要做的项目。”
林见鹿兴奋的笑起来：“恭喜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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