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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第五十章

小说:帝肆宠(臣妻)作者:越十方字数:0更新时间 : 2021-07-06 13:24:47
皇城东郊有个马场,  入冬后百草枯折,冬风砭骨,鲜少有人来此打马。

        今日大风消歇,  日头高挂穹顶,是个难得的好天气,  马场西边架了一顶矮棚,  三面束起帘幕阻挡冷风,  里面烧着炭炉。

        萧抉坐在椅子上,  腿上盖着厚重的绒毯,伸手在炭炉旁烤着,  看着远处打马的人。

        萧彻骑着血统纯正的汗血宝马,手中握着球杆,  场上只有他一个人,  自然是纵横驰骋,指哪打哪,即便无人相陪也玩了个尽兴。

        挥洒了一身汗,他御马走向这边,  马儿额头上一绺雪白的毛发显得人马都有些张狂,萧彻到了近前,从马背上一跃而下,将束在腰带上的衣摆扯下,  轻轻拍了拍,安抚地摸了摸马头,  瞥到里面安然躺在椅子上的萧抉,忍不住轻啧一声。

        “既然身子骨不行,就老老实实在屋里躺着,非要来马球场,  又不打马球,你在这坐着有什么意思?”

        对于萧彻的嘲笑,萧抉似乎并不往心里去,他淡淡地笑了笑,目光放在他身后荒芜的马场上,轻叹一声:“看你玩,也有意思。”

        萧彻不置可否,拍了下马屁股,马儿颠颠跑远了,他弯身进来,坐在萧抉旁边,也伸手烤了烤火。

        两人似是很相熟,言谈之中也多了几分随意。

        萧抉靠着坐了一会儿,转头看着他,眼底露出几分揶揄的笑意:“怎么样?这次来京,弄清楚你想知道的那件事了吗?”

        萧彻烤着火,闻言手上动作一顿,他却连眼神都没抬,良久后忽然往背后一靠,双手搭在脑后,惬意地调整了下姿势,道:“不着急,好不容易进了一次京,还有那么多热闹等着我看,闷头去查自己的事岂不是白白浪费了这么美好的时光。”

        看他是真不着急,萧抉但笑不语,两人又坐了一会儿,一道黑影忽然出现,萧彻吓了一跳,仔细一看才发现是神出鬼没的千澜。

        炭炉上烤了花生,萧抉拿起一颗在手里一摁,头都没抬,问道:“怎么了?”

        千

        澜道:“陛下把姜医女关进了含英殿。”

        “啪”地一声,花生碎成两瓣,花生米弹飞了出去。萧彻听声忽然坐直了身子,双手放下去,搭在膝头上,手指头灵活地摆动着,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含英殿……含英殿在未央宫,是历代皇后住的地方啊。”

        萧抉低着头,看不清脸上神情,片晌后他才开口,语气有几分冷淡:“还有别的事吗?”

        “回殿下,没有了。”

        “退下吧。”

        千澜转身离去,萧彻脸上还有些意犹未尽,便扭头对萧抉道:“姜医女曾是霍岐的妻子,却被你那个弟弟关进了皇后的宫中,这要是传出去,恐怕又要在京中掀起不小的波澜吧?”

        萧抉神色不变,又拿了一个花生,轻道:“这不是正好吗?”

        萧彻抬了抬眉。

        “眼下他初登基,朝中对他一直有些非议,他现在要娶臣下的妻子入主中宫,也要看朝臣们答不答应。”萧抉吃了一颗花生,声音不无冷漠,仿佛在说着与他毫不相关的事。

        萧彻更为震惊:“你的意思是,他对那姜医女还是认真的?我看不然吧,不过就是看上了一个身份有些特殊的女人,带进后宫,无名无份,大家心照不宣就行了,何必要封妃?这样的女人,纳为宫妃都是抬举,更别说封后了!”

        “没有什么事是他做不出来的,”萧抉轻笑一声,随即压下唇角,“不过就算不是,也可以是。”

        萧彻一怔,抬眼看着他,眼中浮现了然之色:“借此事闹大?”

        他赶紧摆了摆手:“你可别,上次宫中走水,他可是肃清了青羽卫所有人,把尸体送到你眼前警告你,你也说他没有什么是做不出来的,真把他惹急了,下次也许就是你了。”

        萧彻劝他:“近来你还是消停点吧。”

        萧抉哑然失笑:“谁说我要动手了?”

        “那你打算如何?”萧彻也好奇他到底要做什么,可在这句话问出的那一刹那,脑中电光一闪,他摸了摸鼻子,笑容有些不怀

        好意,“该不会是……”

        “自然有人更着急。”

        萧抉笑,萧彻也跟着笑:“霍岐。这样是不是对我们的霍大将军太残忍了,他都这样了,你还利用他。”

        萧抉撩起眼帘瞥了他一眼:“不也有你一份吗?”

        萧彻举起双手反驳:“向天发誓,那件事我可是完全不知情,是王家心怀叵测算计我在前,父亲无心皇位,他们不是转头就投奔了你们吗?那之后的事更与我无关了,你可不要出去瞎说,霍岐这人老实本分,我还是愿意结交的。”

        萧彻说完,跟萧抉对视一眼,随即放声大笑。

        将军府,霍岐听完萧彻的话,面色大为惊骇:“世子所说属实?”

        萧彻坐在椅子上,手里把玩着一个鼻烟壶,漫不经心地道:“嗐,我也是去宫里看大殿下的时候听说的,也不会无聊到编排到这种事捉弄你,你不相信,用不了多久,此事也会传遍京城。据说那姜娘子被困于宫中,日夜以泪洗面,我只是想着,她好歹也是你的发妻,尽管现在和离了,她有难,你也该知道。”

        萧彻说完,起身作势要告辞,霍岐听他说姜肆日夜以泪洗面,又想起之前陛下到将军府那次的情形,心中已经万分确信,既愤怒又憋屈。

        “不管怎么样,多谢世子亲自登门告诉我这件事。”霍岐咬了咬牙,压下心头不满,对萧彻行了一礼,正说着,府上的奶娘抱着霍昀奚走了进来,隐隐听到孩子的啜泣声。

        “怎么了?”霍岐一怔,皱着眉问,一边问,一边接过孩子。

        奶娘面色一苦,道:“将军,奚儿一直吵着要娘亲,谁哄都没用,奴婢也是没办法了。”

        霍昀奚虽是将军之子,从小就很娇气,霍岐一直惯着,本觉得没什么,现在王语缨不在了,反倒露出弊端,谁看都不管用了,只有他亲自来才行。

        可他一个大将军,哪有时间天天在后宅看孩子?

        本是要走的萧彻瞥了那孩子一眼,霍昀奚抱着霍岐的脖子,藏在他肩膀后头,连生人都

        不见,只低低啜泣着喊“娘亲”。

        “他既然这么想见他的母亲,将军不防去一趟大理寺,以将军的身份,相信大理寺卿会通融的吧。”

        “奚儿,有客人在,不许胡闹。”霍岐在霍昀奚耳边低声说了一句,回头对萧彻歉然地笑了笑:“让世子看笑话了,大理寺的监牢的确能进去,只是我不想让孩子看到他母亲那个样子。”

        萧彻扬了扬眉,点了下头:“我也只是随口一说。”

        他瞭了一眼安静下来的孩子,俯下身勾了勾他的手,像是被吸引了注意力,抬眼看向霍岐:“这孩子多大了,叫什么名字?”

        霍岐看着这个让人捉摸不透的世子,心里闪过一丝不解,口上却回答了他的话:“丰庆十二年冬出生的,前不久刚过了生辰,名字叫昀奚,是他母亲取的。”

        霍岐边说着,嘴边还扬起一抹笑,像是想到了什么开心的事,也能看出他对这个孩子是真的疼爱,像这种高门大户,出来的严父更多,如霍岐这般疼宠孩子不当着外人的面的也少见。

        萧彻暗暗垂下眼眸,抚了抚霍昀奚的小脸,似是随口一说:“姜娘子在宫里,却不知那个孩子现在是谁照看。”

        话一说完,霍岐的脸顿时沉了下去。

        萧彻逗孩子逗够了,起身告辞:“话我已传完了,就不打搅了,告辞。”

        说罢,转身离开,留下霍岐沉吟不语。

        含英殿,姜肆在殿中走来走去。

        陛下已经将她困在宫中三日,三日中,他不时会出现在殿里,神出鬼没的,有时是她梳头时,有时是她用饭时,有时是在她睡觉的时候,但都不留长久就离开了。

        姜肆这三天里都绷紧了神经,一开始还寄希望于陛下清醒过来,可看陛下的行为举止,他的病情似乎还更重了,好在他在此期间并未做什么出格的事,只要她表现得乖顺听话,他只是坐一坐就会匆匆离开。

        之前听张尧说近日冀北异动频繁,陛下建元在即,有许多政务要处理,姜

        肆唯一该感谢的就是虽然陛下脑子不正常,但到底骨子里还是个勤政爱民的好皇帝。

        就是这神出鬼没的习惯还是让她战战兢兢,不敢放松警惕。

        眼看出去无望,姜肆这几天都在担心阿回,她出来时只是吩咐疏柳和闻杏看好阿回,跟她们说是例行公事入宫为陛下看诊,哪知道这一去就没有回头日。

        因为有疏柳的关系,她倒是不害怕阿回会出什么问题,只是阿回身子不好,姜肆只有时时看着阿回才能安心,离开一会儿她都放心不下,别说现在已经整整三日了。

        姜肆看了看门外的人影,陛下不仅派了宫人监视她,还让青羽卫在外面把守,仅凭她一人之力是不可能逃出去的。忽闻门外传来人声,姜肆转身坐到了椅子上,抚平了身上的褶皱,抬头望见是几个宫人,稍稍松了一口气。

        “娘子,这是今日沐浴的香薰,娘子昨日说不喜浓香,这就换了个淡一些的,你可还喜欢?”说话的是个模样清秀的宫人,浅浅地眼窝,笑望着她。

        姜肆有些不自在,这几日她们都把她当正宫娘娘一样伺候,几次推拒,她们只说是陛下吩咐,如果有照顾不周的地方,她们就要受罚,姜肆也没办法,只能任她们折腾。

        只是今日过来的这个侍女,姜肆从前没见过。

        “把香点上,水温一定要事宜……”宫人嘱咐着其他人,说完,那些人端着盛满香薰花瓣的托盘入了偏殿,偏殿有一方清池,是供人沐浴的地方,每日到这时,他们都会过来准备。

        姜肆看她们交头接耳地低语,没时间顾及这边,便偷偷朝殿门那边瞥了一眼——还是有青羽卫把守。

        她失望地叹了口气,忽然听到有人低语:“娘子这样是出不去的。”

        姜肆一惊,赶忙回过头,就看到方才那个为首的宫女恭谨地站在她身前不足一步远的地方,剩下的人都已踏入偏殿,眼下大殿之中只有她们两人。

        “你是?”姜肆有些不确定这人是何意图。

        那宫女抬了抬头

        ,给她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娘子莫怕,奴婢与霍将军是故旧,今日是受他之托来看看娘子的处境。”

        姜肆一听“霍将军”三个字,神色瞬间冷了下去。

        “然后呢?”

        “奴婢可以救你出去。”

        姜肆审视眼前之人,眼中不复温情,她是困在这里无处可逃,却不想承霍岐一丝一毫的人情。

        “你如果帮他做了这样的事,陛下一定不会放过你,还是算了,我不想拖累无辜的人。”

        姜肆说得冷漠又干脆,那个似乎没想到她会这么快就拒绝她,一点犹豫都没有,转了转眼珠,她低头道:“娘子不用担心奴婢,奴婢欠霍将军一个恩情,无以为报,唯有用这种方式——”

        “那是你欠他的,与我无关。”姜肆斩钉截铁,将她的话打断,那人愣了一下,抬头看过来,便看到姜肆一张面无表情的脸。

        心思流转,她重又低下头:“娘子稍安,既然娘子不愿出去,再等等也好,只怕娘子的孩儿……”

        她话说半截,忽然顿住,偏殿的宫人已经走了出来,姜肆的心也跟着她那句话瞬间提到了嗓子眼,难不成是阿回出了什么事?

        她刚想继续问,那个宫女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一般,躬身告退了,姜肆皱紧眉头,看着她们走出去,心中又惊又疑,之前从未见过的人说了奇怪的话,还跟霍岐有关,姜肆不可能一下就信。

        而且那人还故意引她着急,如果是真的为她着想,不可能话说一办就离开。

        只是明知是这样,姜肆也免不了担心阿回。

        她闭着眼沉下一口气,现下担忧也无用,她只能去想怎样才能骗过陛下让他放她出去。

        姜肆站在屏风后,褪去身上衣物,伸手试了试水温,温度正好。她入了清池,氤氲的水汽在脸上散开,烦乱的思绪此刻有些停滞不前。

        现在的陛下不像之前那般好说话,她已用尽办法,到头来陛下只给她两个选择,要么继续留下来,要么入后宫,成为他的女人。

        她

        烦躁地闭上眼,鼓起一口气遁入水中,她也不知道自己在害怕什么,只是想到那两个选择,就会全身发冷,让她忍不住想要躲避。

        姜肆沉在水中,热意包裹她的全身,似曾相识的感觉浮上眼前,空洞无声的世界里仿佛出现了谁的喘息声,灼热的呼吸在脸上扫过,像水一样游弋,窒息感扑面而来,好像怎么也挣脱不开,在意识濒临失控的那一刻,她忽然从水中冲了出来。

        水花四溅,姜肆拂去脸上的水滴,映目灯火下,她眼神有几分迷离,砰砰的心跳声入擂鼓般震碎了她困顿的思绪,她浮向池边,等呼吸平静下来之后才上去。

        她神色有些懊恼,自从那日之后,脑中时长会浮现那些画面,挥之不去,让她本就有些烦乱的心更加混乱了,她扯下屏风后的衣物披在身上,在腰间随意打了个结,头发将雪白的里衣打湿,她偏着头绞了绞水。

        伸手欲够头巾,却不小心碰掉了,掉到了屏风的另一侧,她抬头看了一眼,无法,只好绕到屏风后面。

        姜肆低着头,屏风另一侧没有灯光,有些昏暗,她看到掉落在地头巾便弯下身去拾,却忽然看到视线中出现一双方头乌舄,她浑身一震,全身蔓延起难耐的酥麻之感,耳边也嗡嗡作响,一点点上移视线,她看到身穿龙袍的萧持正坐在那里看着她,顿时头皮一麻。

        “陛……陛下,你什么时候来的?”她颤着音,急忙从地上爬起身,手忙脚乱地将衣衫紧了紧,想起方才自己在做什么,脸上的红潮还未褪,又涌上了更多的热意。

        萧持皱了皱眉:“你这么紧张做什么?”

        姜肆张了张嘴,自知眼中有心虚,慌忙别开视线:“没什么……”

        萧持仿佛看透了她的心思,嗤笑一声:“放心吧,朕还没无聊到偷看女人沐浴。”

        姜肆匆忙抬头,想要看他说的是真话假话,瞥了他一眼很快又低下头去。

        堂堂天子,不至于骗人吧?

        她扯着里衣,预先想好的那些再见到陛下的说辞此时全都忘了,

        只剩下漫漫无际的惊惶:“陛下深夜来见民女所为何事?”

        单单两句话,姜肆有些捉摸不透此时出现在含英殿的到底是哪个人。

        萧持眼帘半遮,整个人隐在阴影之下,比之前更沉稳端方。

        “夜里睡不着,想让你给朕看看。”

        他声音平稳,没有太多烦闷和焦躁,因为遮着眼神,也看不清里面有没有洞若深渊的戾气。

        姜肆眼睛亮了亮,浸透水汽的双眸瞬间焕发光彩,现在的陛下好像是那个理智的陛下,她越想越是确信,若是那个偏执阴翳的人,发现她在沐浴应该也不会安然地坐在这……

        她顿时放下防备,向前一步:“我为陛下把把脉吧。”

        “嗯。”萧持淡淡地应一声,伸手覆在椅子的扶手上。

        姜肆走过去,手指刚要按上他的脉门,却反被攥住了手腕,她仓惶抬头,忽然感觉到手腕传来一股大力将她往过一拽,她向前一俯身,正好跟睇过来的视线相对。

        咫尺之间,呼吸可闻。

        萧持眼中涌动着看不透的深意,声音比之前更冷:“只有他在,你才敢靠近朕?”

        姜肆一对上这双眼睛便知眼前的人是谁,没想到他还会假装那个温柔的陛下,害她放松警惕!她挣了挣手腕,只感觉力道更紧,湿发落在肩前,脸侧扫过一阵凉意,身上的热意却丝毫未减。

        “不是……我只是要给陛下把脉……”

        萧持眯了眯眼,指背在她脸上轻轻拂过,唇边溢出淡淡笑意:“这么说,你不排斥朕的靠近了?”

        他这么说着,气息也越来越近,姜肆屏住呼吸,甚至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她看到眼前放大的双眸轻轻闭上,然后在她颈间,微不可见地轻嗅一下。

        她的心倏然悬起。

        “用的什么香?”

        “沉……沉香……”

        萧持睁开眼,退开些许,极近地看着她:“朕最讨厌沉香。但你身上的,朕不讨厌。”

        姜肆眸光莫名一颤,她急忙垂下眼,萧持却收紧力道,将她往怀中一带,转瞬之间,她便被圈在人

        与椅子狭窄的空间之中。

        两人之间的距离已经很危险了,姜肆慌张地伸手横在两人身前,薄薄的一层里衣滑下,露出皓腕,本就是刚沐浴完,她穿得不多,头顶上的水珠顺着一头乌发蜿蜒而下,将身前的衣服也打湿了。

        她虚虚挡住身前春光,眼中雾气弥漫。

        “陛下,我求求你……”

        萧持原没想做什么,见她盈盈可怜的模样,眸光黯了黯。

        他的声音沉下几分,带了极重的压迫感:“你每次都说求朕,可又没做什么能让朕答应的事。”

        明明是威胁,说出来却耐人寻味。

        姜肆声音小得听不清:“陛下想要我做什么?”

        “把手拿开。”他一声命令。

        姜肆心头一紧,却没听话,仍如临大敌地瞪着他,手臂老老实实地横在两人之间。

        萧持哂笑一声:“如果是他,你是不是就放下了?”

        这算是哪门子问题?

        姜肆又气又怕,手心攥出了汗,声音细弱蚊蝇:“他也不会提出这样的要求……”

        “你说什么。”声音骤然一冷。

        姜肆紧紧闭上眼,害怕地向后一缩。

        萧持看着她,目光幽暗无际:“所以朕说了,朕与他不一样。”

        他凑近几分,气息落在她耳畔,两颊相贴,她热得发烫,他却是凉凉的。

        “他为人瞻前顾后,喜欢的话不敢说,喜欢的人也不会争取,朕不一样,喜欢就一定要得到,不择手段,而且没有多少耐心。”

        他越说越近,直到声音消失,姜肆感觉脖颈上落下一层凉意,轻吻逐渐加深,她咬紧红唇,脑中却在回响他刚才那句话,像是凌迟时刽子手选了一把钝刀子,在濒临生死的边缘忍受那种漫无边际的疼痛。

        姜肆忽然伸手挡住萧持的唇,眼睛红了一圈,就在萧持耐心消磨殆尽的时候,她细声问他:“陛下,为什么不肯给我一些时间?我也是人,有感情的,我不怕他,是因为他不会强迫我什么,害怕的反而是你,你怕所有人都抛下你,所以心急如焚地想要得到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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