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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二十五、可满意了?

小说:女尊之渣女作者:百俩金字数:0更新时间 : 2021-11-10 16:00:43
“照影姐姐看了那么久,  难道就没有一点儿意动吗?”少年的嗓音带着余韵后的娇媚,像极了挠得人心发痒的小钩子。

        这一句话无疑是扯开了中间的那块遮羞布,也将暧昧推到顶峰,  更像极了那已经烧得沸腾的水正不断发出咕噜噜的声响。

        想吗,  她自然是想的,  可她并非是那种见了投怀送抱的少年便挪不开脚的女人,  并且她很清楚现在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

        羽睫半垂的何朝歌看着那只攥着她手腕不放的白皙小手,  喉结上下滚动道:“你先收拾一下,等下我背你下山。”

        “照影姐姐为何总爱拒绝我,是我不够好,还是我的模样生得不够美吗。”可是这一次的宋谢临却没有那么轻易的打算放过她,就连人也从身后将她给搂进怀中,那吻也随之落了下来,桎梏她腰肢的力度也随之加重。

        “你很好,  只是现在不合适,  还有你先收拾一下,  不然等下被上山来寻我们的人看见了可如何是好。”冷漠的口吻配合着疏离的推拒动作,意思亦是在明显不过。

        宋谢临也是个傲气的主,何况他都放低身份那么多次了也不见她答应,  当下也气恼了起来,就连后面她背着他下山的时候都赌气不说话。

        因为他的脚踝扭伤,何朝歌先是在山洞附近寻找到一些活血化瘀的鸡血藤和红花叶捣碎成汁的敷在他一夜过后仍不见得消肿多少的脚踝处,并将她的里衣撕碎成布条用来固定住他的伤脚。

        岚烟未散的未开发山路中本就不好走,何况还是下过雨后的泥泞成污沾衣摆,风吹树梢雨滴落的深山丛林中。

        “你还记得应该是要往哪边走的吗?”等累得直喘气的何朝歌背着他来到一个分岔路口后,不由询问出声。

        “我能说本公子也不知道吗。”他那时候完全就是乱走一通,  哪里还记得住哪里是哪里,还有这女人的体力也太差了一点,这才背了他多久就气喘吁吁成这样。

        “那你说应该选一条。”因为她的运气实在是不怎么好,只能将其希望寄托在他的身上了。

        “本公子怎么知道,还有这两条路看着都差不多的,即便选哪一条也不见得有多大区别。”虽还在气恼她前面拒绝他的宋谢临也能分得清事情的孰轻孰重,加上这一路走来她也没有扔下他的时候。

        “可是选择不同的道路,也决定着接下来的不同走向。”轻叹一声的何朝歌深知在他的嘴里听不到答案,并准备往其中一条走时,趴在她背上的少年却突然出了声。

        “我们走左边这条小道可好,因为我有种预感那条路是正确的。”少年白皙的手指往其中一条被雨水冲涮得泥泞一片,边上树梢枝条纵横交错的小道上一点。

        “好,我听你的。”眉头微拧的何朝歌看了眼那条明显比右边更显荒芜的小道时却并未多言。

        只是一步一个脚印的背着他往前走,若是实在累得狠了就会寻一处略显干净的地方将人给放下来,也好给了她喘口气的间隙。

        “我说你一个女人的体力怎么那么的弱,这才背着本公子没一会就虚成这样了。”坐在一块铺着她外衫的花岗石上,吃着她扔过来的通草果的宋谢临忍不住嫌弃道。

        “你大早上空腹背着一个人走了一个多时辰的山路,我看你虚不虚。”同样嚼着通草果的何朝歌看着那就差没有将脸埋进八月瓜里啃的少年时,怎么都无法将他同先前那个矜贵冷漠的少年联想到一起。

        “本公子怎么可能像你那么没用,还有这果子挺好吃的,它叫什么名字?”他将手上的啃完了,继续大爷的朝她伸手要。

        “通草果,又名八月瓜,还有即便这东西在好吃你也不能多吃,要不然容易消化不良。”其实最重要的是,背起来肯定还比前面要沉。

        “本少爷这才吃了三个,怎么多吃了。”听她的潜意识里嫌他吃多的宋谢临很想高傲的将这果子朝她脸上砸去,却又舍不得,毕竟这果子的味道确实不错。

        等吃饱后的二人又休息了一下,拿着木棍充当拐杖的何朝歌这才背着宋谢临往山下走去。

        如今山中薄雾已被阳光驱散,亦连百鸟登上树梢歌鸣青山幽林草木深。

        好在昨晚上因为她和他没有回去后,便惊动了当地的县令,这不,在前面雨停的那一刻便冲往牡丹园和牡丹山中寻人。

        只是山路水多路滑,加上上山的道路错纵万杂,稍不小心就会跌落山崖要么就是同那寻山人擦肩而过。

        很快,老天爷便告诉何朝歌,宋谢临的选择是对的。因为他们遇到了上山搜救的人,同时他们也接过了她背上的少年,减轻了她的负担。

        等他们来到山脚下的时候,便看见下面还围着不少担心他们的人。

        其中一个生得脸颊圆圆,哭得眼眶红肿得仿佛要在下一秒背过气的小胖墩立刻朝还在生着闷气的宋谢临扑了过来,“少爷,我终于找到你了,好在你平安无事。”

        “少爷以后不要再扔下元宝了好不好,你知不知道元宝有多担心你。”

        “好了,以后不会发生这种事了,还有你一个男人哭哭啼啼成这德行,简直难看死了。”嘴上说着安慰话的宋谢临在扫过一旁的女人时,忍不住脸颊一红。

        可看见她怀里正抱着一个少年时,便忍不住恶寒与鄙夷。

        前面还冠冕堂皇的拒绝他,现在倒是来者不拒了,虚伪,做作。

        “嫂子,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担心你,好在嫂子平安无事,要不然我和年糕都不知道要怎么办才好。”之前在家里一夜等不回人的赵瑾玉同样哭肿了眼,此刻更不顾周遭还有其他人在场的将她给抱在怀里。

        “娘,娘亲你回来了,年糕,年糕好担心你的。”被放在脚边的年糕也害怕得抽了抽红通通的鼻尖,那只白嫩的小手则扯着她满是泥污的衣摆不放。

        “对不起,以后我不会再让你们担心了。”眼眶中同样泛着少许涩意,嗓子眼有些堵得难受的何朝歌抱起地上的年糕后,不忘亲了下她的额头以示安抚。

        “你还想有下次,要是有下次的话,你看我和年糕还理不理你。”这一次的事情都足矣令他恐惧得浑身颤如抖筛,更别说还想有下次。

        特别是当他看见和她一起获救的是一个模样生得比他好看,比他高,屁股还比他翘的少年时,更是恨不得咬碎一口上好银牙,只觉得围在嫂子身边的臭苍蝇可真是多。

        “不会了,我发誓,还有我饿了一天一夜了,我们先回家吃饭好不好。”即便那八月瓜在好吃,可她还是想要吃饭。

        “嗯,不过今早上瑾玉没有开火,我们吃外面的怎么样。”由她抱着孩子,并偷偷与她十指紧扣的赵瑾玉正挺起了小胸脯,觉得现在的他们完全就像是一家三口。

        可是他的幸福还未延续多久,便被一身着藏蓝色长袍的男人给打破了。

        “何女君,我们家大少爷有事说是让你过去一趟。”青年说着话时,还伸手朝她做了一个请的动作,见到赵瑾玉也要跟上来时。

        又道:“不好意思,我们大少爷只说了请何女君一人,还希望这位公子在原地稍等一下。”

        “好,有劳你带路了。”重新将年糕放进赵瑾玉怀里的何朝歌自然识得眼前的青年是谁,也知道他嘴里的那位大少爷是谁。

        “何姐姐能不能不要过去,还有即便在急,我们先回家换一身衣服后再去好不好。”接过年糕的赵瑾玉心有不甘的看着那只放开的手后,又忍不住暗中朝那个男人翻了个白眼。

        “我只是过去一趟而已,何况他也只是想要问我在山上发生的事,你们乖乖等我,我马上就回来。”

        “可是………”赵瑾玉本来还想再说一句的,可是对上她带着几分不赞同的目光后,只能转换为干巴巴的一句。

        “那何姐姐你可得要快点回来才行,还有瑾玉和年糕会在原地乖乖等何姐姐回来。”

        “我不会待太久的,你们放心。”

        等何朝歌跟着青年来到一间藤蔓绿萝的清幽小院时,隔着大老远便看见了那正在园中白玉凉亭中斟茶自饮的男人,而原先带路的青年也识趣的退了下去。

        以至于她快步走近,眉头微拧道:“你寻我前来,可是有事。”

        “瞧你这语气,难不成无事我就不能请你过来了吗,不过自从那日一别后,你我二人倒是有许久未见了,照影。”眼梢微挑的宋言却在刚想起身的那一刻,扫到了从月洞门处闪过的一抹缃色杜鹃花纹衣角时而停止了动作,反倒是斟了一杯茶水递过去。

        “有事说事,若是无事恕不奉陪。”何况她可没有忘记,门外正有一大一小等着她去吃饭。

        “我只是想要问你和轩宝在山上发生了什么事,仅此而已。”那个‘事’字被他咬得格外之重,更像是那意有所指。

        “不过是昨天我见宋公子脚崴了便好心的背他下山,谁知在半山腰的时候突逢大雨,加上夜里山路难走,便寻了一处山洞躲雨,若是宋大公子不信,大可去质问那位宋表少爷,看他的答案是否与我的一致。”掩去了他勾引那一段的何朝歌抬起那双如星河璀璨的眸子迎上他似笑非笑的打量。

        “除了这个外,可还有其他事发生吗。”比如这孤男寡女共处一室,难免不会干柴烈火的滚在一起。

        何况他的那位好堂弟可并不如表面看起来的那么纯善无辜,而眼前人亦是如此。

        “听宋大公子的语气,难不成还希望我同宋表公子发生点什么不成。”双眉凝寒,语尾渐染霜寒的何朝歌也染上了几分怒意。

        “不过有些事还请宋大公子慎言为何,更莫要胡乱猜测而坏了那位宋表少爷的名声,至于我同那位宋表少爷更是清白不已。”

        “我不过就是说了一句似是而非的话,怎的就惹得何女君如此生气,不过你越是这样,才越发惹得我生疑你们之间的关系。”端起墨兰缠枝薄胎茶盏半抿小口的宋言却冷漠出声,脸上的笑意也恰到好处的藏了起来。

        而在远处听了好一会儿的女人方才踏着满地残红朝他们出声道:“你们可是在说些什么?”

        “师姐。”见到来人后,何朝歌也敛了面上冷意,继而换上一抹乖巧的甜笑。

        “照影来了,不过来了也不和师姐说一声。”如今年二十有八的陈悠然生得清秀如兰,因为常年浸染于四书五经中,就连人亦是腹有诗书气自华。

        “照影不过是同姐夫解释昨晚之事,谁知道正好被师姐听见了。”前面在接到他手势的何朝歌也知道身后的月洞门外来了人。

        只是她没有想到来的人会是对她慷慨解囊的师姐,一时之间就连她的心情也复杂到了极点。

        “既然事情已经解释清楚了,那么照影也得要先回家换一身衣服并好好睡一觉才行,我便先不打扰师姐和姐夫了。”话说完,何朝歌不等对方的出声挽留便像是那长了尾巴的兔子跑得飞快。

        可看在宋言却的眼中,却是多了几分落荒而逃的心虚感。心虚什么,自然是心虚爬了姐夫的床。

        在人走后,眼眸半垂的宋言却便给陈悠然斟了一杯茶递过去,道:“这是我前面新泡的金骏眉和吩咐小厨房做的桂花白糖糕和崇明糕,我记得你一向喜欢这口的。”

        “您倒是记得我口味,不过没有想到一转眼照影都那么大了,指不定再过不久我们二人就能去喝她的喜酒了。”陈悠然说这句话的时候还不忘看了眼他的神色变化,可遗憾的却是一无所获,就连那才升起的少许怀疑之色也在顷刻间烟消云散。

        也是,一个是她的师妹,一个是她相濡以沫多年的夫郎,他们二人之间怎么可能会有关联,还有她到底是在胡思乱想什么。

        “你不说我都忘了,看来我们的这份子钱也得要提前准备起来才是。”拈起一块崇明糕置于唇齿间咀嚼的宋言却想到前面的小人儿时,只觉得还是一如既往的可口。

        那日的事就像是风吹柳条翠,鸿羽落清湖般,一晃就没了个影。

        而何朝歌也继续和刘玉香到那牡丹园中卖着糖水,因为他们这里的糖水味道做得不错,加上价格与地理位置也不错,反倒是吸引了不少人前来,不过也有一半醉翁之意不在酒。

        自从脚伤好了后的宋谢临倒是没有继续到那牡丹园里晃悠,一是担心会被大堂哥给发现端倪,二是现在天气太热了,他不想出门,不过………

        当他捏着手上那薄薄的半张纸条时,仍是陷入了沉思之中,就连前面刚从井水里拿出来的冰镇西瓜也忘了吃,任由那缕缕寒气渐散。

        等临近傍晚,换了一身崭新蟹壳青仙客来绸杭直裰的宋谢临在出门前还不忘揽镜自照许久,一会儿看看头上的白玉冠结花流苏缨有没有乱,要么就是衣服上是否有皱褶。

        他们约定好的地方是何朝歌早些年盘下的一间一进一出的小院,院中不但栽种了春桃夏牡丹秋菊冬梅等各色花卉,更在院中搭建了一座藤花缠木秋千。

        因为此处院落远离喧闹人群,她基本很少会往来,往日里都是托人偶尔过来打理一下,或是出租给那些偷情之人所用。

        戴着一顶纯白帷帽的宋谢临在进去时,还往周围看了好几眼,生怕会见到熟人一样。

        等他进了院中并摘下帷帽时,第一眼看中的便是那座藤花朱红秋千和那盛开中的各色娇艳牡丹,一棵合腰粗的桃树上已经结满了累累的诱人水蜜桃,就等着人用网兜将它摘下来后,好一尝那香甜可口的皮肉。

        等他在院里逛了一圈后,这才往室内走去。

        推开门,只见内里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半开的窗牖外不时有清风涌进,吹得那粉蓝缠彼岸花云雾绡帘子翩然起舞,其下点缀的细小朱红水晶珠则相互缠绕。小黑檀木金丝缠铜花屏风上倒映着几点金光,红木珊瑚云腿桌上的白瓷青玉茶壶里也不是空的,而是装满了今晨新打的清冽井水。

        还未等他走至床边,便听见了大门推开的响动,亦连他的瞳孔中也不自觉的染上点点期待笑意。

        “来了。”推开门,见到那立于院中被细碎阳光笼罩的女人时,少年忍不住唇瓣微扬。

        “嗯。”

        “我若是再不来,指不定你一天三次都往我家门口溜达,时间久了难免不会被其他人看出什么端倪来。”今日换了身男子服饰的何朝歌说着话时,便将前面买来的那一捧荷花放在那青玉柳叶瓶中。

        “你知道就好,不过我倒是想不到你还挺有情调的。”从身后将人给抱进怀里的宋谢临想到等下要发生的事后。不但连心都紧张得要跳到了嗓子眼,就连掌心处都冒出了细细密密的薄汗,耳尖处更是晕染了靡靡胭脂。

        “你是我的客人,我怎么也得要伺候好你才行。”将外衫褪去的何朝歌看着那动作迅速得只着里衫的少年时,不由一问。

        “可要先洗个澡吗?”

        “我来时已经洗过了,反倒是你怎么话那么多,难不成你和你的那些恩客在云雨之前都喜欢说什么多无关紧要的废话吗。”不满足她没有动作的宋谢临强忍着涩意的牵着她的手往下方移,就连那唇,那手都猴急得在她各处煽风点火。

        卿见君如此,何朝歌也不在马虎的将那层上了锁的抽屉打开,并从里头拿出好几条已经洗净的云绸布条,询问他:“可有喜欢的颜色吗?”

        闻言,正从身后揉着莹白的宋谢临也伸长着脖子凑了过来,只见那打开的抽屉里不知放了多少瞧得令他面红耳赤之物,就连那布条的颜色也是姹紫嫣红到百花齐盛,随即轻咳一声道:“红色,我觉得红色比较喜庆好看。”

        见他选择好后,她也正好半蹲下来的为他系上,因为肢体接触中难免会令对方乱扭,甚至不时还会轻拍到她的脸上,一次两次还好,可等她发现他到了最后竟是有意而为之时。

        忍不住掐了它一把,恶狠狠道:“你先别乱动,要不然到时候出意外的还不是你。”

        被掐得疼了的宋谢临这才红着眼儿,哼哼唧唧的收敛了几分:“松点,要是布条绑太紧了本公子不舒服。”

        “放心,我有分寸。”总觉得这个场景有点似曾相识的何朝歌倒是难得有了几分好耐心,更体谅对方还是只什么都不懂的雏鸟。

        “记住,本公子是相信你才会包你的,你可不能不识好歹趁机图谋不轨。”伸手穿梭游走在她那头如墨青丝间的宋谢临只要一低头便能见那梳罢香丝扰扰蟠,半启犹含茉莉芳,霜肌不染色融圆,一团莹软酿琼缪,端得丰标胜小蛮,鸳鸯衾里挽春风。

        可即便如此,他仍是能从鸡蛋里挑出骨头来,“还有这个结好丑,本公子不喜欢。”

        “我倒是觉得还行,还有你的毛病怎么那么多。”懒得理会她那么多臭毛病的何朝歌见那结打好后,在起身时方才发现这脚都已经蹲得有些发麻了,好在面前有个人,才不至于令她扑了个四脚朝天。

        “那你亲我一下可好,要不然本公子可不满意。”我长那么大都还未亲过女人,更不知道那是什么滋味,可是后两句,他是无论如何也不会说出口的。

        并没有说话,而是用行动表明的何朝歌捧起他的脸重重亲了一大口,直到他因为不会换气得快要窒息的时候才松开。

        “这下可满意了。”

        “嗯哼。”

        这一次的宋谢临不在同前面几次一样是在做梦,而是真正的体会到了飘在云端之上,烫红的脚趾头就像是虾子蜷缩成团般难以舒展。

        所以现在这不是梦,而是真实发生的。

        还有这人长得可真是好看,就连这吃起来的味道,也比他想象中的不知香甜多少。

        夜幕降临之下,点了一盏煤油灯的赵瑾玉看着睡下的年糕后,给她掖好了被角后才推门出来,

        院中空荡荡的,檐下挂着的灯芯更被吹灭一盏也无人点上,攀爬上竹栏杆与灰白围墙的风车茉莉正沐浴于月色之下尽情的舒展着枝叶,娇嫩的花瓣迎风摇曳,落了满地暗香。

        等他在外面待得连身体都泛起一缕寒意后,方才往另一间未曾燃灯的房间里走去。并将身上所着之物尽数褪下,形如一条泥鳅的钻进了满是充满她气息的床榻之上,更幻想着今夜是她拥他入怀。

        眼眸迷离溃散,手上动作加快间,不禁嘤咛的脱口而出,“嫂子。”

        夏日夜短日长,今夜更是几人欢喜几人愁。

        “今晚上不留下来过夜吗。”原本累得有些睡过来的宋谢临在迷迷糊糊中察觉到她要走的时候,不知打哪儿来的力气扯住了她的手,他手腕上的那条红豆相思手链在那洒进来的银辉月色中散发着朦胧光芒。

        “我一个女人留宿在这里若是被其他人看见了,难保不会令你名声受损,何况我家中也有人在等着我回去。”

        “可这事做都做了,你还怕在搂着睡我一夜吗,再说有些事就得要有始有终才行。”显然不满怀中温香软玉离开的宋谢临也睁开了眼,手上力度稍用力些,便将对方给搂了个满怀,那唇也随之落于她遍布了好几个牙印的肩膀上。

        “就是因为做了我才更不能留下,毕竟谁都不知道在天亮后会发生什么,睡吧。”松开他手,并帮他掖好被角的何朝歌凑过去吻了他红肿的唇角一下,方才离开。

        “那你下一次什么时候再来寻我。”哪怕他现在的腿已经软得下不了床了,可仍是期待着下一次的到来。

        果然三堂哥前面有句话说得倒是一点错没有,以后要是哪个男人嫁给了这位何女君,指不定没个几日便虚得下不了床。

        “等你营养补充好些。”话里虽冷漠,可细听中还能窥到一丝柔情。

        “那我便等着你来了,不过你这次可不能再存心晾我十天半月都不见半个人影。”而且他现在已经着盘算下次用什么姿势了。

        “不会的,睡吧。”伸手遮住他眼睛,感受到手心处被小羽毛轻刷了几下的何朝歌等确定他真的睡着后,方才松开了手。

        只是她并没有马上离开,而是借着从窗牖外洒进的月色端详了熟睡的少年好一会儿。

        睡着后的他不像是前几次见到的冷漠矜贵,也不像上一次山上时冒着傻气的胆大,反倒像是一个得了喜爱玩具后,满足得沉沉睡去的孩童。

        人都有两面,那么不知这位宋家公子又有几面?不过纵然他有千面也与她无关,因为他们对彼此而言都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过客。

        穿戴整齐,并将那些外露红痕用胭脂遮住的何朝歌在离开这座小院后并没有选择归家,而是提着一盏灯笼,身披碎星银光的去了张柠置办的另一处府邸。

        而今夜,张柠恰好也住在里面,只因她在刚进院中的时候便听见了里头传来的男子呜咽声,听声音显然还不止是一个,不禁心生了几分感叹。

        她自从被人发现后,倒是破罐子破摔。

        “谁啊,大晚上的来我这处。”屋内的几人听见敲门声后,显然极为不满,却也停止了那床铺吱吱呀呀的晃动声。

        “是我,如意。”

        “你每一次都挑这个时间段来寻我,就不担心我真的对你生恼了吗。”听见敲门声的张柠不满的推开了身上的青年,随意捡起一件泛着湿意的外衫推门出去。

        只见院中银辉月色下,她的好友正如一棵傲然而立的青竹迎风舒展。见她推开门后,还对她露出了一抹浅薄笑意。

        “你每一次都那么说,可什么时候真的对我生恼过。”何朝歌看着眼梢晕红,脸颊酡红的好友时,上前一步帮她搂了下凌乱的外衫。

        面带暧昧的朝里头扫了一眼儿,轻声道:“不妨让我猜一下这次你的床上躺了谁,是那城南的鳏夫还是城西那对总耐不住寂寞的李家兄弟,或者是那位因着妻主常年不在家,又坐拥家财万贯的莫家主夫。”

        好像她每说出一个人名,张柠的脸颊便红了几分,最后更是直接伸手捂住了她的嘴,并嫌弃的白了她一眼。

        “你就别老拿这个取笑我了,有事进屋说吧。”张柠侧身将人给迎进屋的时候,还往院中看了好几眼,生怕她的身后偷偷跟来了些不三不四的小老鼠。

        “你就不担心我看光了你那群小情人的身子吗。”话虽如此,何朝歌还是踏进了屋内,更暧昧的扫了眼那床下鞋两双与她脖间的几颗草莓印。

        “我怕他们将你给吃了还差不多,反倒是那么晚了,你来找我可是因为什么事。”给各自斟了一杯茶水递过去的张柠显然语气不佳,就连那视线都频频往那放下的紫薇色缠朱瑾花帷幔的雕花大床上看去。

        “自然是来还你前段时间借给我的那点钱,还有你听说了白马学院同嵩山学院会各自派几位学生做交换生一事吗。”接过白瓷梅兰茶盏小抿半口的何朝歌如实说道。

        “我已经被学院开除了,你和我说这个不相当于在我伤口上撒盐吗。”即便张柠在强撑着云淡风轻的和她说着这件事,可掩藏在底下的落寞与不甘心却不曾消失半分,就连握着茶盏边缘的手也微微收紧。

        何朝歌摩挲着手中白瓷茶盏边缘,随即抬眸与她对视道:“只是仅仅被嵩山学院开除又不是什么天塌下来的大事,还是说你就真的甘心一辈子窝在秋水镇这分寸之地,并且一辈子因为过往而被人指指点点,就连百年黄土之下都没有脸面去见张叔叔和张婶子吗,如意。”

        “我怎么可能甘心,我有时候就连在午夜梦回中都总是懊悔那时的我要是听从你的话早点收手就好了,否则也不至于沦落到现在的地步,可是这个世间最不缺的便是后悔。”否则她也不会报复性的在楼里挂牌子,归根结底还是在反抗命运的不公。

        话都还未伤感完,只见张柠话锋一转道:“照影,你之前可有想过要做什么吗。”

        “我想要做什么吗?”这个问题使得何朝歌瞬间愣怔了许久,就连杯中茶水洒了也未曾理会。

        “嗯,你想要做什么,还要你可有过特别想要的东西吗,比如权利,财富,地位,或者是娶一个与你相濡以沫的夫郎。”这些都是她年少时最幻想着想要拥有的一切。

        可这些也在生活中的磋磨下一点点的溜走,最后更连提起的勇气都没有了。

        “我没有像你想得那么的久远或者是有那么多的野心,我之前想的便一直是还清我爹爹欠下的那一大笔钱,可是当那钱还完的一刻,我也随着陷入了迷茫中。”

        “我曾经有一段时间也想过要考取功名,光耀门楣,或者是下海经商赚很多很多的钱,可是每一次当我有想行动的时候。脑海中总会有一道怯懦的声音告诉我,让我安分守己,就那么简单的过完这一生多好,而且我也怕我的往事被人发现,其实归根结底还不是因为我是一个懦夫。”甚至就连她现在也是昏昏庸庸的能过一天就是一天,因为她完全不知道她的明天在哪里,对未来也没有过大的规划。

        天性,本性,未来都不在她的考虑之中,现在的她就像是一艘失去了桅杆的船,任由风往哪边吹,她便随波逐流的往哪儿去。

        “你可有想过找到你的母亲吗。”在她话落的那一刻,面色凝重的张柠马上接声,并抿了口手中茶。

        “从未想过。”从她娘亲扔下他们父女二人的那一刻,便决定了她是个死人的事实。

        “那你可愿意抛下这里的一切随我离开,我们离开这里到一个全新的地方重新开始可好,只是你真的能舍得下穆晓一此人吗。”张柠说到那人的名字时,还小心翼翼的探她神色变化。

        “何来的舍与不舍,反倒是你要是再不回床上去,你的那两个小情人指不定都要从帷幔中钻出来将你抓回去了。”她没有否定的意思,那么便是答应了。

        “他们不过是等了一会儿而已,再说了他们几个都还见过你,又有什么值得好害羞的。”随着张柠话落的是那帷幔被掀开,而后从里面走出了上一次在门外邀请她的青年,连带着她的眸光也飞快的闪了闪。

        “女君。”另一个眼眸含水的少年正红着脸颊,面露春色的注视着何朝歌不放,就连那只白皙的小手也想要朝她伸来。

        “不了,我便不打扰你们了。”唇瓣微抿的何朝歌说完,便将手中茶盏放下往外走去。

        只是在临出门时,不忘略带暧昧的扫了眼屋内的几人,随即唇瓣微扬道:“即便这事在有趣,如意也得要注意身体才行。”

        可在她转身离开时,正捧着青年脸颊亲吻的张柠突然朝她露出狡黠一笑:“照影来都来了,何不留下来过夜,何况这长夜漫漫独自孤枕难眠一人,不如与我们一同纵情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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