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云顶之巅9
褚峰狂奔回车上, 急声催促小李：“去第二医院，快！”
小李不敢耽搁，直接走外环上了高速。
“出什么事了？”
褚峰紧紧攥着手机, 声音苍白，“我爸在医院抢救。”
“被我……”
小李不知道该如何安慰他，只得闷头开车，抵着限速开到最高, 第二医院离高速出口不远。
他把车停在医院大门口让褚峰先下车进去，自己则开到地下车库给姜无去了电话。
卡戎一直分神听着姜无这边, 赶紧关了游戏给他定最早的一班飞机。
它查了网络资料, “这个发展程度的蓝星还没战胜脑溢血……死亡率很高, 治疗后也会留下后遗症。”
姜无点点头, “知道了。”
抢救室在急诊部一楼，褚峰跑进去的时候母亲赵红梅正软在抢救室门前的椅子上以泪洗面。
他在母亲面前蹲下扶住她的肩膀，喉咙酸涩得几乎说不出话。
“爸……会没事的。”
赵红梅捂着脸点点头，五官皱在一起, 她开不了口, 泪水顺着手腕下巴一路滑落。
褚峰在母亲身旁坐下来，望着头顶苍白刺目的灯光感到阵阵眩晕。
“抢救中”红色的灯光仿佛变成了一把滴血的剑, 狠狠刺入他的心口。
他想起客厅碎掉的花盆和根系杂乱裸露的万年青。
想起和父亲的争吵, 想起争吵中两个人说出的每一个字。
想起番茄鱼丸汤, 想起母亲挂在门上的围裙。
想起看到家的喜悦, 想起下飞机时烦躁。
为什么要和父亲争吵？
对了，是为了维护……自己的梦想和职业。
褚峰仿佛被什么东西死死扼住了咽喉，难以呼吸。
他的脑海里恍然间闪过自己曾沐浴过的金雨，曾捧起过的奖杯。
他弓起身体捂住头痛苦地□□，那些记忆便变成扭曲的褪色照片, 被焚烧殆尽。
医院里时间的流逝是模糊的。
他的视野中有人在走动、在争吵、在拉扯。
这些人是病人、是亲属、是肇事者。
他麻木地看着这一切，仿佛一个聋哑人在看一出默剧。
直到有人站在他面前，占据了他整个视野。
对方伸手摇了摇他的肩膀。
“……”
“……褚……”
“……褚峰？”
褚峰缓慢地掀起眼皮，看向对方。
是姜无。
姜无皱着眉摸了摸他的额头，微烫，可能有些低烧。
他让褚峰靠在椅背上，转头对赵雪梅冷静地说：“阿姨您好，我是褚峰的老板。叔叔的情况我刚才向医生了解过了，送医很及时，您不用太担心。一会儿叔叔会直接送去七楼特护病房，您先回去收拾一下住院的东西，好吗？”
赵雪梅到底是四十多岁见多了世事无常的中年人，又被姜无理智冷静的情绪感染，很快点点头，“好，好。”
他神情一松，“我让助理送您回去。”
小李小心地扶起赵雪梅慢慢往医院外走去。
褚峰这才哑声说：“你来了。”
姜无在他身边坐下，揽着他的肩膀让他靠在自己怀里，轻轻拍抚他后颈，安慰道：“没事了。”
褚峰痛苦地闭上眼，“我不应该休学打职业，是我错了。”
“不是你的错，”姜无将他抱紧了些，“这只是上天的一个恶作剧，它喜欢把美好的东西撕碎给人看。”
“可如果我听他的回来读书，他就不会生气，也就不会……”
他终于难以承受内心的鞭笞，泪水泄闸而出。他死死咬着嘴唇不想出声，整个人混身颤抖着落泪。
姜无轻叹一声，柔声说：“你在完成你的梦想，这没有错。叔叔只不过是怀着另一种想法，他也没有错。”
褚峰摇着头埋在他怀中、死死抱着他，不敢再抬头看无情的红色灯光。
说到底，他还是个没进过社会的学生年纪的人，从小顺风顺水长大的他根本无力面对自己内心的负罪感。
卡戎顺着网络连进了抢救室的仪器里，回来后声音松快不少：“应该不会出现严重的后遗症。”
姜无这才放下心来。
抢救灯发出一声咔哒轻响，由红转绿。
褚峰立刻站起来迎过去，被推床的护士拦了一把。
“医生，我爸他……”
医生点点头，摘下眼镜擦了擦眼眶一圈的汗水，“幸好送医及时。一会儿有人去病房和你们说具体情况。”
褚峰整个人都退了两步，腿脚发软，脸上终于有了点血色。
“谢谢，谢谢……”
医生摆了摆手。
褚峰看着面色苍白仍在昏迷中的父亲，低声喃喃：“对不起……”
姜无还得连夜赶回去准备明天早晨的会议，等赵红梅来了便要告辞离开。
赵红梅看着设备齐全的病房，连连感谢姜无。第二医院的特护病房倒不用排队，但单凭他们的身份肯定没有住进来的门路。好在姜无在几个大城市都有说得上话的关系才能托人安排。
“妈，我去送送老板。”
褚峰和姜无没坐电梯，从楼梯慢慢往下走，楼道内一个人都没有。这是第二医院新建的院区，管理更好，不像老院区有人在楼梯间抽烟。
姜无看着沉默疲倦的褚峰，主动牵起他的手和他十指相扣。
“放心吧，刚才医生也说了住院养着就没事了。”
褚峰用力地回握。
姜无要上车的时候，他突然说：“老板……我，不打了。违约金我会付的。”
姜无动作一顿，眉头微蹙道：“你现在不冷静，之后再谈。”
褚峰却按住他关门的手，“不，我是认真的。”
“我爸很固执，他不会轻易改变自己的观点。”他露出个愁苦的笑，“我……真的不打了。”
姜无面色微凝，精神力扫过褚峰的身体。
卡戎：“怎么？”
“他的气运在减弱。”
“什么意思？”
姜无：“因为他是电竞赛场上最强的，所以他才是男主。”
当他离开赛场，他也就失去了当“主角”的机会。他会变成茫茫人海中的一个普通人，过去的荣耀很快就会被观众们遗忘。
这个赛场上从来不缺天才。
姜无轻叹一声，却知道自己不能心软。
不能让褚峰退役，只有自己来逼他一把。
“好，我会让人帮你安排退役，这样有利你保持名气，直播收益能好点儿。违约金我会处理好，你不用管。过几天我的助理来和你谈，注意电话。”
他言谈间突如其来的疏离让褚峰恐慌起来，“姜无……”
车门关上，姜无从渐渐升起的车窗中遗憾地看了他一眼。
褚峰愣在原地心神恍惚，明明姜无什么都没说，但他却有一种强烈的预感。
他……好像要失去姜无了。
为什么？
姜无说的喜欢是假的吗？
还是说，他喜欢的、爱的，是属于赛场的那个“褚峰”？
准备停在他所站位置的另一辆车按了按喇叭，将他拉回现实。
他笑出了声，却充满了苦涩的味道。
冷阳到了姜无公司却发现他哥不在，助理知道老板很信任他，便把来龙去脉都和他说了。
也说了姜无让他安排褚峰退役的事。
“什么？他要退役？”纵然是冷阳也惊了，褚峰的反应力正值巅峰期，多年的经验更是他获胜的利器。可以说只要他想，他至少还能统治国内赛场两年。
他怎么会选择这个时候退役？
助理：“据说是父亲身体不好，想让他回去读书。”
“那也不错。”冷阳压不住自己嘴角的笑意。
之前姜无完全没预料到褚峰会不续约，根本没让经理去接触其他打野位选手，现在转会期都结束了，黑武士想买选手都没地儿买，只能把作为青训打野第一人的冷阳提到主队。
这局面换了其他队，估计得和褚峰扯个鱼死网破。
姜无看见办公室里的冷阳，突然冒出个非常渣的计划。
“你说我当着褚峰的面儿宠冷阳怎么样？”
卡戎对褚峰没有对麟那么深的感情，思考片刻后便赞同道，“我觉得可以，不过你要收着力。褚峰父亲病着呢，别太给他压力了。”
姜无自然知道分寸，“放心，春季赛之前让他回心转意就行。”
他对冷阳露出个温柔的笑，问：“春节放假前我们去南半球玩一圈儿？”
“好啊！”冷阳一愣，欣喜若狂地蹦起来拉姜无的手，“哥你和峰哥在一起之后都好久没带我出去玩儿了。”
“哥你记得我生日吧？”
“嗯。二月一号。”姜无摸了摸他的橘色头发，染过的头发不像别的男生那么硬质，“想不想在海上过？给你订游轮，到时候可以叫上你朋友。”
冷阳却摇摇头，贴着他撒娇：“十八岁生日有你陪我就够了。”
卡戎倒吸一口凉气，“这个比怎么感觉也gaygay的？气运无论附到谁身上他们都会爱你？这是啥buff？”
姜无耸耸肩，“无所谓，愿意把气运还我就行。”
褚峰让赵红梅回去休息了，病房条件再好也没家里睡着舒服。他给褚弘前擦了脸和四肢，自己随便冲了个澡，疲倦地躺在陪护床上。
黑暗中只剩下心率监视器的暗淡光芒和他手机惨白的屏幕光线。
姜无今晚没给他发晚安。
他闭了闭眼，天照却突然弹出一个消息。
天照：峰哥！冷阳被提到主队了，你知道咋回事吗？这是给你算替补啊还是？
褚峰的心缓缓下沉。
他没回天照，转而点开冷阳的朋友圈。他不久刚发了一条新的。
冷阳：
明天开始就是主队正式队员了
十八岁之前完成了梦想，要谢谢我哥
【图片】
他坐在办公椅的扶手上抱着姜无的脖子，笑容灿烂。
姜无没看镜头，而是无奈又宠溺地看着冷阳。
褚峰按熄手机，抱紧被子闭上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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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李不敢耽搁，直接走外环上了高速。
“出什么事了？”
褚峰紧紧攥着手机, 声音苍白，“我爸在医院抢救。”
“被我……”
小李不知道该如何安慰他，只得闷头开车，抵着限速开到最高, 第二医院离高速出口不远。
他把车停在医院大门口让褚峰先下车进去，自己则开到地下车库给姜无去了电话。
卡戎一直分神听着姜无这边, 赶紧关了游戏给他定最早的一班飞机。
它查了网络资料, “这个发展程度的蓝星还没战胜脑溢血……死亡率很高, 治疗后也会留下后遗症。”
姜无点点头, “知道了。”
抢救室在急诊部一楼，褚峰跑进去的时候母亲赵红梅正软在抢救室门前的椅子上以泪洗面。
他在母亲面前蹲下扶住她的肩膀，喉咙酸涩得几乎说不出话。
“爸……会没事的。”
赵红梅捂着脸点点头，五官皱在一起, 她开不了口, 泪水顺着手腕下巴一路滑落。
褚峰在母亲身旁坐下来，望着头顶苍白刺目的灯光感到阵阵眩晕。
“抢救中”红色的灯光仿佛变成了一把滴血的剑, 狠狠刺入他的心口。
他想起客厅碎掉的花盆和根系杂乱裸露的万年青。
想起和父亲的争吵, 想起争吵中两个人说出的每一个字。
想起番茄鱼丸汤, 想起母亲挂在门上的围裙。
想起看到家的喜悦, 想起下飞机时烦躁。
为什么要和父亲争吵？
对了，是为了维护……自己的梦想和职业。
褚峰仿佛被什么东西死死扼住了咽喉，难以呼吸。
他的脑海里恍然间闪过自己曾沐浴过的金雨，曾捧起过的奖杯。
他弓起身体捂住头痛苦地□□，那些记忆便变成扭曲的褪色照片, 被焚烧殆尽。
医院里时间的流逝是模糊的。
他的视野中有人在走动、在争吵、在拉扯。
这些人是病人、是亲属、是肇事者。
他麻木地看着这一切，仿佛一个聋哑人在看一出默剧。
直到有人站在他面前，占据了他整个视野。
对方伸手摇了摇他的肩膀。
“……”
“……褚……”
“……褚峰？”
褚峰缓慢地掀起眼皮，看向对方。
是姜无。
姜无皱着眉摸了摸他的额头，微烫，可能有些低烧。
他让褚峰靠在椅背上，转头对赵雪梅冷静地说：“阿姨您好，我是褚峰的老板。叔叔的情况我刚才向医生了解过了，送医很及时，您不用太担心。一会儿叔叔会直接送去七楼特护病房，您先回去收拾一下住院的东西，好吗？”
赵雪梅到底是四十多岁见多了世事无常的中年人，又被姜无理智冷静的情绪感染，很快点点头，“好，好。”
他神情一松，“我让助理送您回去。”
小李小心地扶起赵雪梅慢慢往医院外走去。
褚峰这才哑声说：“你来了。”
姜无在他身边坐下，揽着他的肩膀让他靠在自己怀里，轻轻拍抚他后颈，安慰道：“没事了。”
褚峰痛苦地闭上眼，“我不应该休学打职业，是我错了。”
“不是你的错，”姜无将他抱紧了些，“这只是上天的一个恶作剧，它喜欢把美好的东西撕碎给人看。”
“可如果我听他的回来读书，他就不会生气，也就不会……”
他终于难以承受内心的鞭笞，泪水泄闸而出。他死死咬着嘴唇不想出声，整个人混身颤抖着落泪。
姜无轻叹一声，柔声说：“你在完成你的梦想，这没有错。叔叔只不过是怀着另一种想法，他也没有错。”
褚峰摇着头埋在他怀中、死死抱着他，不敢再抬头看无情的红色灯光。
说到底，他还是个没进过社会的学生年纪的人，从小顺风顺水长大的他根本无力面对自己内心的负罪感。
卡戎顺着网络连进了抢救室的仪器里，回来后声音松快不少：“应该不会出现严重的后遗症。”
姜无这才放下心来。
抢救灯发出一声咔哒轻响，由红转绿。
褚峰立刻站起来迎过去，被推床的护士拦了一把。
“医生，我爸他……”
医生点点头，摘下眼镜擦了擦眼眶一圈的汗水，“幸好送医及时。一会儿有人去病房和你们说具体情况。”
褚峰整个人都退了两步，腿脚发软，脸上终于有了点血色。
“谢谢，谢谢……”
医生摆了摆手。
褚峰看着面色苍白仍在昏迷中的父亲，低声喃喃：“对不起……”
姜无还得连夜赶回去准备明天早晨的会议，等赵红梅来了便要告辞离开。
赵红梅看着设备齐全的病房，连连感谢姜无。第二医院的特护病房倒不用排队，但单凭他们的身份肯定没有住进来的门路。好在姜无在几个大城市都有说得上话的关系才能托人安排。
“妈，我去送送老板。”
褚峰和姜无没坐电梯，从楼梯慢慢往下走，楼道内一个人都没有。这是第二医院新建的院区，管理更好，不像老院区有人在楼梯间抽烟。
姜无看着沉默疲倦的褚峰，主动牵起他的手和他十指相扣。
“放心吧，刚才医生也说了住院养着就没事了。”
褚峰用力地回握。
姜无要上车的时候，他突然说：“老板……我，不打了。违约金我会付的。”
姜无动作一顿，眉头微蹙道：“你现在不冷静，之后再谈。”
褚峰却按住他关门的手，“不，我是认真的。”
“我爸很固执，他不会轻易改变自己的观点。”他露出个愁苦的笑，“我……真的不打了。”
姜无面色微凝，精神力扫过褚峰的身体。
卡戎：“怎么？”
“他的气运在减弱。”
“什么意思？”
姜无：“因为他是电竞赛场上最强的，所以他才是男主。”
当他离开赛场，他也就失去了当“主角”的机会。他会变成茫茫人海中的一个普通人，过去的荣耀很快就会被观众们遗忘。
这个赛场上从来不缺天才。
姜无轻叹一声，却知道自己不能心软。
不能让褚峰退役，只有自己来逼他一把。
“好，我会让人帮你安排退役，这样有利你保持名气，直播收益能好点儿。违约金我会处理好，你不用管。过几天我的助理来和你谈，注意电话。”
他言谈间突如其来的疏离让褚峰恐慌起来，“姜无……”
车门关上，姜无从渐渐升起的车窗中遗憾地看了他一眼。
褚峰愣在原地心神恍惚，明明姜无什么都没说，但他却有一种强烈的预感。
他……好像要失去姜无了。
为什么？
姜无说的喜欢是假的吗？
还是说，他喜欢的、爱的，是属于赛场的那个“褚峰”？
准备停在他所站位置的另一辆车按了按喇叭，将他拉回现实。
他笑出了声，却充满了苦涩的味道。
冷阳到了姜无公司却发现他哥不在，助理知道老板很信任他，便把来龙去脉都和他说了。
也说了姜无让他安排褚峰退役的事。
“什么？他要退役？”纵然是冷阳也惊了，褚峰的反应力正值巅峰期，多年的经验更是他获胜的利器。可以说只要他想，他至少还能统治国内赛场两年。
他怎么会选择这个时候退役？
助理：“据说是父亲身体不好，想让他回去读书。”
“那也不错。”冷阳压不住自己嘴角的笑意。
之前姜无完全没预料到褚峰会不续约，根本没让经理去接触其他打野位选手，现在转会期都结束了，黑武士想买选手都没地儿买，只能把作为青训打野第一人的冷阳提到主队。
这局面换了其他队，估计得和褚峰扯个鱼死网破。
姜无看见办公室里的冷阳，突然冒出个非常渣的计划。
“你说我当着褚峰的面儿宠冷阳怎么样？”
卡戎对褚峰没有对麟那么深的感情，思考片刻后便赞同道，“我觉得可以，不过你要收着力。褚峰父亲病着呢，别太给他压力了。”
姜无自然知道分寸，“放心，春季赛之前让他回心转意就行。”
他对冷阳露出个温柔的笑，问：“春节放假前我们去南半球玩一圈儿？”
“好啊！”冷阳一愣，欣喜若狂地蹦起来拉姜无的手，“哥你和峰哥在一起之后都好久没带我出去玩儿了。”
“哥你记得我生日吧？”
“嗯。二月一号。”姜无摸了摸他的橘色头发，染过的头发不像别的男生那么硬质，“想不想在海上过？给你订游轮，到时候可以叫上你朋友。”
冷阳却摇摇头，贴着他撒娇：“十八岁生日有你陪我就够了。”
卡戎倒吸一口凉气，“这个比怎么感觉也gaygay的？气运无论附到谁身上他们都会爱你？这是啥buff？”
姜无耸耸肩，“无所谓，愿意把气运还我就行。”
褚峰让赵红梅回去休息了，病房条件再好也没家里睡着舒服。他给褚弘前擦了脸和四肢，自己随便冲了个澡，疲倦地躺在陪护床上。
黑暗中只剩下心率监视器的暗淡光芒和他手机惨白的屏幕光线。
姜无今晚没给他发晚安。
他闭了闭眼，天照却突然弹出一个消息。
天照：峰哥！冷阳被提到主队了，你知道咋回事吗？这是给你算替补啊还是？
褚峰的心缓缓下沉。
他没回天照，转而点开冷阳的朋友圈。他不久刚发了一条新的。
冷阳：
明天开始就是主队正式队员了
十八岁之前完成了梦想，要谢谢我哥
【图片】
他坐在办公椅的扶手上抱着姜无的脖子，笑容灿烂。
姜无没看镜头，而是无奈又宠溺地看着冷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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