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拜别邙山
婉婷夜以继日的修炼，如今已经在短时间内提升大半，她双手举过头顶，大喊一声“破”，幽禁谷里面的石头噼里啪啦的掉了下来。婉婷的手指甲长长了许多，眼神变得犀利，以前的活泼消失不见。
一人走了进来，“小师妹，如今三日期限已到，真人让我告知你，你可以出去了。”
婉婷站起身，皮笑肉不笑，说话的语气让人瘆得慌，“好，多谢师兄。”
她走了出去，看着天上的阳光，邪魅一笑，独孤落漪，我们的账可以好好算算了。
婉婷走到练习功法的地方，偌大的场上全是身穿白衣的邙山子弟，往日里白色中的那一袭绿色，今日怎会不在？她再寻找了一遍，还是没有，便直接去到纯熙的房间。
婉婷站在门外，伸手敲了敲门，“大师兄，大师兄，我是婉婷，你在吗？”
见无人应答，便又敲了两次，“大师兄，我要进来咯。”
婉婷推开房门走了进去，干净整洁的房间空无一人，奇怪，人哪去了？她在心中默默地想着。
负责打扫房间的弟子路过，见纯熙的房门开着，就赶忙走了过去，见到是婉婷喘了一大口气，“小师妹，原来是你啊，我还以为大师兄的房间进贼了。”
婉婷走过去看着他，咄咄逼人的寒气令人不禁一颤，“师妹，你没事吧。”
婉婷一笑，“我怎会有事？对了，师兄的房间每天都是你负责打扫，你可知道他去哪了？”
“不知，从昨日师兄就不在。”他实在受不了婉婷身上的气息，“你要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
婉婷在房里走来走去，“从昨日就不在，会去哪呢？”
纯熙的房间除了打扫的人，其他人一律不准进，这还是婉婷第一次进到他的房间。她伸手触碰着屋中的摆设，一脸笑意，就好像见到纯熙一样开心。突然，她在书柜的角落处见到一幅画卷，其它画卷都放在画筒里，唯独这幅画藏得如此小心，若不是心细之人，倒还真看不见。婉婷走过去，抽出画，打开一看，画上的女子正是落漪。她心生怒火，突然觉得身体内犹如热浪翻滚，她咬牙切齿，狠狠地将画卷揉作一团丢在地上，关上房门离去了。
下雪了！起初，下的是雪粒，就像半空中有人抓着雪白的砂糖，一把一把地往下撒。不一会儿，雪就越下越大，雪粒变成了雪片，像鹅毛似的，轻飘飘慢悠悠地往下落，纷纷扬扬，飘飘洒洒，像天女撒下的玉叶银花。那样晶莹，那样美丽。路边那些又细又高的柳枝，不时地晃动着身躯，把身上的雪晃落到底墒，可是它刚刚抖掉一些，马上又落下许多，渐渐地，大雪给它穿上了一件洁白无暇的外衣。
正在练剑的众师兄弟们看到天空中下起鹅毛大雪，无一不激动，个个都在抬头看着天空。“快看呐，下雪啦！”
婉婷从房间走了出来，看到天空中飘落下来的雪片，伸手去轻轻接住，雪片在她的手心化成了一滩水，消失不见。怀悠真人与妙语真人听到外面的动静，朝外面走了出去，他们打开殿门，看着邙山弟子迎接雪花的开心场景，不禁有了一番感叹。
“那抹墨绿色还是消失不见了。”
怀悠真人总是保持着一副笑容，可看到纯熙不在，他的心里比谁都难过，“他终究是要有自己的归宿的，随他去吧。”
婉婷朝他二人走了过来，还是曾经那般天真无邪的模样，“见过真人，见过父亲。”
怀悠朝她点了点头，“既然面壁的时间已经到了，日后就好生遵循规定，切不要再任意妄为，这也是为了你好。”
婉婷提剑行礼道：“是，婉婷谨遵真人教诲。”
木屋外的地上、树上皆被大雪覆盖，大地已经变成一片白雪皑皑的样子。落漪在外面欢脱的笑着，她在大地上跳舞，森林中传出她的笑声。纯熙在一旁看着落漪，开心地笑着。
一幅幅画面又冲击了他的大脑，“我还想看雪，看大地白雪皑皑的样子。”这句话语一直在他的脑海中循环往复的出现。
落漪停下了舞步，闭上眼睛享受着雪花落在她脸上那一刻的凉意，她面带微笑。
“快进屋吧，小心着凉。”纯熙拿起一件外披披在落漪的身上。
落漪睁开眼睛，笑着看着纯熙，她想起来了千年前的约定，白凯风答应过她会陪她一起看大雪，如今终于实现了。落漪伸手抱住了纯熙，“纯熙，改日我们去一次茶嫚古镇，看一下惠龙码头的那片大海吧。”
“茶嫚古镇，这是什么地方？”
落漪抬头看着纯熙，眼神中充满了回忆，“是一个我生活过的地方。”
纯熙摸着落漪的脸颊，“好，我陪你去。”
夏天有着迟暮的霞光，正如晚来的你皆是笑意。这一刻的落漪充满着无比的幸福，她就想静静的待在纯熙的怀中，哪儿也不去。
大雪消散后的几日，森林中都充斥着一股清新的气息，落漪蹲在地上，看着朵朵鲜花的绽放，纯熙走到她的身边，宠溺的摸了摸她的头，“看什么呢？这么认真。”
落漪拉着纯熙的手站了起来，“我在看这些花呢，虽然只是山间的一些野花，却比精心栽培的还要好看。”
纯熙故作将头伸了过去，“嗯……但是没有你好看。”
落漪撒娇的朝他怀中打了一拳，“少贫。”
纯熙将落漪拥入怀中，他太爱她了，他好怕这份幸福不真实，“落漪。”
“嗯？”
“我明天想回邙山一转。”
落漪抬头看着他，“怎么了？”
纯熙喘了口气，“我既然选择了跟你在一起，就要回去禀告师父一声，毕竟是他将我抚养成人，教我诗书礼仪，教我功法。”
落漪伸手抚摸着纯熙的脸庞，“好，那我跟你一起去。”
纯熙震惊中又透露着欣喜，“当真？”
落漪点了点头，“是啊，就像你说的，怀悠真人扶养你、传授你功法这么多年，理应回去告诉他一声，想必你也最想得到他的祝福。”
纯熙紧紧的抱住落漪，她的懂事让纯熙心疼。
晚饭过后，纯熙躺在落漪的腿上睡着了，落漪摸着他的鬓角，回忆着曾经的种种，她施法在纯熙后颈处留下一朵樱花，“曾经我把你弄丢了，找了这么多年，有了这朵樱花，以后就再也不怕找不到你了，就让它陪着你生生世世，永不消散。”
清晨，纯熙带着落漪上山了，走到门外，落漪站住了，这个场景犹如白凯风带她回家一样，也就是在那夜过后，她失去了白凯风。
纯熙拉住落漪的手，“别怕，有我在。”
婉婷如同往日跟师兄弟们练习，只是大家都明显感受到她的功法提升了大半。
“小师妹，你怎么进步这么快啊？”
“我看啊，你练习的根本就不是我们邙山功法。”
“就是，各位真人传授的功法哪有像你这样招招致命的？”
众说纷纭，婉婷全程都冷冰冰的，没有一点笑意，提起剑，“你们到底还练不练的？”
大家都没有人想跟她一起练习，这时有人见到纯熙进来，便大喊了一声“大师兄回来了！”好几天没有见到纯熙，听说他回来，大家都很激动，尤其是婉婷，她冲过去，却看见纯熙身旁跟着落漪，她愣住了，死死的盯着落漪。
“哎，大师兄身旁怎么还跟着一个女子啊？”
长生觉得落漪实在太过于眼熟，他摸着后脑勺细细的想着，他终于想起来了，这个女子就是十六年前来找怀悠真人的人，这么多年容貌未变，他不禁说道：“想必他不是一个普通女子。”
纯熙没有搭理他们，一直拉着落漪的手朝大殿走去。纯熙向怀悠和其他长老行礼。“回来啦。”怀悠真人摸着胡须说了一声。
纯熙不敢正眼看他，只是“嗯”了一声，“弟子今日回来是有要事想禀告师父。”
纯熙跪下，看着怀悠真人，“师父，长老们，请恕弟子不孝，我心悦落漪姑娘，想与她去过属于我们的生活。”
他眉头紧蹙，已经做好了遭受一切责罚的准备，却不想怀悠还是一如既往的温和，“先起来吧。”
纯熙不解，但还是听从师命，站了起来。
“纯熙啊，你先出去吧，为师有话和落漪姑娘说。”
纯熙看着落漪，又看了看怀悠，缓缓地退了出去。
才出去，便看见众师弟们围着他，“师兄，刚才的话我们都听见了，你真的要跟那个女子在一起，离开邙山吗？”
纯熙点点头，“我走以后，邙山就交给你们了，还有一定要照顾好师父。”
长生拍了拍纯熙的肩膀，“你知道她的身份吗？”
纯熙抿嘴一笑，“师兄，她的一切我都知道，你有风湿，一定要照顾好自己。”
师兄弟们对他千千万万个不舍，答应着纯熙的嘱托，然后纷纷散去练习，只剩下纯熙与婉婷。他们没有讲话，纯熙自知婉婷对他的心意，可男女之事本就是要两情相悦，他能做的就是不给婉婷期望。纯熙从婉婷身边走了过去，“你真的要娶她吗？！”婉婷哭红了眼，咬着牙的问纯熙。
“是。”
婉婷自嘲的笑了起来，原来这么多年的付出，他都视而不见，原来对他的感情就如同浮萍一样，一文不值。
“公主，这也是你的选择吗？”怀悠看着落漪。
落漪也不知道自己的选择对不对，可她真心爱纯熙，“是。真人十六年前的话我依然记得，纯熙在今年会有一次情劫，倘若能渡过，便可飞升，可你我都无法揣测，谁也不知道这个选择对不对，我只能遵从现在的本心，还望真人谅解。”
怀悠深吸一口气，“是啊，谁也无法揣测天意，那便随它去吧。”
落漪行礼，“谢过怀悠真人，以及各位长老。”
落漪推开房门，不远处就见到纯熙一副担心的样子，“纯熙。”
突然，不知哪冒出来一个人，手提长剑朝落漪刺过去，“落漪，小心。”
婉婷恶狠狠的看着落漪，“魔女，今日就要你的命。”
落漪一个转身，躲了过去，却不慎被婉婷用剑滑落些许长发，纯熙扶住落漪，“你没事吧？”
落漪摇了摇头，他对婉婷恶语相向道：“闹够了没有？”
外面的打闹声引出了怀悠真人，妙语见此状，赶忙说道：“婉婷，快住手。”
“我偏不，今日独孤落漪必须死。”
落漪笑道：“那便要看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
婉婷招招致命，落漪处处躲闪，她也不是个好惹得，因为是纯熙的师妹，她已经让其三招。婉婷的剑从落漪眼前过去，落漪一掌便将她打倒在地。怀悠看着婉婷的功法，一脸不安，用绳子将地上的婉婷捆绑起来。
婉婷朝着他喊叫，“捆我干嘛？”
妙语走过去，抬手就给婉婷一巴掌，“孽子，竟然私学禁法。”
在场的人，包括落漪和纯熙无不惊讶。“孽子，明知道规定邙山子弟不能学禁法，否则逐出山门。”
婉婷毕竟是他的亲生女儿，他也心有不舍，“念你是无心之过，又是初犯，若你真心悔过，便去幽禁谷紧闭一年。”
婉婷仰天大笑，“把我逐出师门吧。”
妙语被气得瞪大双眼，“你！你！好，孽子，既然你如此不知悔改，那便滚吧。”
妙语气急败坏，斩断绳子，“你给我滚！”
婉婷站了起来，将邙山的佩剑重重的扔在地上，眼中带恨的看了纯熙一眼，头也不回的走了。纯熙拾起地上的剑，拿给妙语真人。
“去吧，去吧。”
纯熙听到这句话，也不好多说什么，将自己的佩剑归还给怀悠真人，跪在地上三叩首，“师父，照顾好自己的身体。”说完，他带着落漪离开了。
怀悠看着纯熙离去的背影，眼泪从眼角滑落，在河边拾到他的场景还历历在目，如今转眼十六年就过去了，“一别终是永别啊。”
妙语走到怀悠的身旁，“终是拦不住这注定的缘啊，婉婷还小的时候，我就想尽一切办法让她不要靠近纯熙，却还是抵挡不了今日的局面。”
“罢了，命里有的终是躲不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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婉婷走到练习功法的地方，偌大的场上全是身穿白衣的邙山子弟，往日里白色中的那一袭绿色，今日怎会不在？她再寻找了一遍，还是没有，便直接去到纯熙的房间。
婉婷站在门外，伸手敲了敲门，“大师兄，大师兄，我是婉婷，你在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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婉婷走过去看着他，咄咄逼人的寒气令人不禁一颤，“师妹，你没事吧。”
婉婷一笑，“我怎会有事？对了，师兄的房间每天都是你负责打扫，你可知道他去哪了？”
“不知，从昨日师兄就不在。”他实在受不了婉婷身上的气息，“你要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
婉婷在房里走来走去，“从昨日就不在，会去哪呢？”
纯熙的房间除了打扫的人，其他人一律不准进，这还是婉婷第一次进到他的房间。她伸手触碰着屋中的摆设，一脸笑意，就好像见到纯熙一样开心。突然，她在书柜的角落处见到一幅画卷，其它画卷都放在画筒里，唯独这幅画藏得如此小心，若不是心细之人，倒还真看不见。婉婷走过去，抽出画，打开一看，画上的女子正是落漪。她心生怒火，突然觉得身体内犹如热浪翻滚，她咬牙切齿，狠狠地将画卷揉作一团丢在地上，关上房门离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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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练剑的众师兄弟们看到天空中下起鹅毛大雪，无一不激动，个个都在抬头看着天空。“快看呐，下雪啦！”
婉婷从房间走了出来，看到天空中飘落下来的雪片，伸手去轻轻接住，雪片在她的手心化成了一滩水，消失不见。怀悠真人与妙语真人听到外面的动静，朝外面走了出去，他们打开殿门，看着邙山弟子迎接雪花的开心场景，不禁有了一番感叹。
“那抹墨绿色还是消失不见了。”
怀悠真人总是保持着一副笑容，可看到纯熙不在，他的心里比谁都难过，“他终究是要有自己的归宿的，随他去吧。”
婉婷朝他二人走了过来，还是曾经那般天真无邪的模样，“见过真人，见过父亲。”
怀悠朝她点了点头，“既然面壁的时间已经到了，日后就好生遵循规定，切不要再任意妄为，这也是为了你好。”
婉婷提剑行礼道：“是，婉婷谨遵真人教诲。”
木屋外的地上、树上皆被大雪覆盖，大地已经变成一片白雪皑皑的样子。落漪在外面欢脱的笑着，她在大地上跳舞，森林中传出她的笑声。纯熙在一旁看着落漪，开心地笑着。
一幅幅画面又冲击了他的大脑，“我还想看雪，看大地白雪皑皑的样子。”这句话语一直在他的脑海中循环往复的出现。
落漪停下了舞步，闭上眼睛享受着雪花落在她脸上那一刻的凉意，她面带微笑。
“快进屋吧，小心着凉。”纯熙拿起一件外披披在落漪的身上。
落漪睁开眼睛，笑着看着纯熙，她想起来了千年前的约定，白凯风答应过她会陪她一起看大雪，如今终于实现了。落漪伸手抱住了纯熙，“纯熙，改日我们去一次茶嫚古镇，看一下惠龙码头的那片大海吧。”
“茶嫚古镇，这是什么地方？”
落漪抬头看着纯熙，眼神中充满了回忆，“是一个我生活过的地方。”
纯熙摸着落漪的脸颊，“好，我陪你去。”
夏天有着迟暮的霞光，正如晚来的你皆是笑意。这一刻的落漪充满着无比的幸福，她就想静静的待在纯熙的怀中，哪儿也不去。
大雪消散后的几日，森林中都充斥着一股清新的气息，落漪蹲在地上，看着朵朵鲜花的绽放，纯熙走到她的身边，宠溺的摸了摸她的头，“看什么呢？这么认真。”
落漪拉着纯熙的手站了起来，“我在看这些花呢，虽然只是山间的一些野花，却比精心栽培的还要好看。”
纯熙故作将头伸了过去，“嗯……但是没有你好看。”
落漪撒娇的朝他怀中打了一拳，“少贫。”
纯熙将落漪拥入怀中，他太爱她了，他好怕这份幸福不真实，“落漪。”
“嗯？”
“我明天想回邙山一转。”
落漪抬头看着他，“怎么了？”
纯熙喘了口气，“我既然选择了跟你在一起，就要回去禀告师父一声，毕竟是他将我抚养成人，教我诗书礼仪，教我功法。”
落漪伸手抚摸着纯熙的脸庞，“好，那我跟你一起去。”
纯熙震惊中又透露着欣喜，“当真？”
落漪点了点头，“是啊，就像你说的，怀悠真人扶养你、传授你功法这么多年，理应回去告诉他一声，想必你也最想得到他的祝福。”
纯熙紧紧的抱住落漪，她的懂事让纯熙心疼。
晚饭过后，纯熙躺在落漪的腿上睡着了，落漪摸着他的鬓角，回忆着曾经的种种，她施法在纯熙后颈处留下一朵樱花，“曾经我把你弄丢了，找了这么多年，有了这朵樱花，以后就再也不怕找不到你了，就让它陪着你生生世世，永不消散。”
清晨，纯熙带着落漪上山了，走到门外，落漪站住了，这个场景犹如白凯风带她回家一样，也就是在那夜过后，她失去了白凯风。
纯熙拉住落漪的手，“别怕，有我在。”
婉婷如同往日跟师兄弟们练习，只是大家都明显感受到她的功法提升了大半。
“小师妹，你怎么进步这么快啊？”
“我看啊，你练习的根本就不是我们邙山功法。”
“就是，各位真人传授的功法哪有像你这样招招致命的？”
众说纷纭，婉婷全程都冷冰冰的，没有一点笑意，提起剑，“你们到底还练不练的？”
大家都没有人想跟她一起练习，这时有人见到纯熙进来，便大喊了一声“大师兄回来了！”好几天没有见到纯熙，听说他回来，大家都很激动，尤其是婉婷，她冲过去，却看见纯熙身旁跟着落漪，她愣住了，死死的盯着落漪。
“哎，大师兄身旁怎么还跟着一个女子啊？”
长生觉得落漪实在太过于眼熟，他摸着后脑勺细细的想着，他终于想起来了，这个女子就是十六年前来找怀悠真人的人，这么多年容貌未变，他不禁说道：“想必他不是一个普通女子。”
纯熙没有搭理他们，一直拉着落漪的手朝大殿走去。纯熙向怀悠和其他长老行礼。“回来啦。”怀悠真人摸着胡须说了一声。
纯熙不敢正眼看他，只是“嗯”了一声，“弟子今日回来是有要事想禀告师父。”
纯熙跪下，看着怀悠真人，“师父，长老们，请恕弟子不孝，我心悦落漪姑娘，想与她去过属于我们的生活。”
他眉头紧蹙，已经做好了遭受一切责罚的准备，却不想怀悠还是一如既往的温和，“先起来吧。”
纯熙不解，但还是听从师命，站了起来。
“纯熙啊，你先出去吧，为师有话和落漪姑娘说。”
纯熙看着落漪，又看了看怀悠，缓缓地退了出去。
才出去，便看见众师弟们围着他，“师兄，刚才的话我们都听见了，你真的要跟那个女子在一起，离开邙山吗？”
纯熙点点头，“我走以后，邙山就交给你们了，还有一定要照顾好师父。”
长生拍了拍纯熙的肩膀，“你知道她的身份吗？”
纯熙抿嘴一笑，“师兄，她的一切我都知道，你有风湿，一定要照顾好自己。”
师兄弟们对他千千万万个不舍，答应着纯熙的嘱托，然后纷纷散去练习，只剩下纯熙与婉婷。他们没有讲话，纯熙自知婉婷对他的心意，可男女之事本就是要两情相悦，他能做的就是不给婉婷期望。纯熙从婉婷身边走了过去，“你真的要娶她吗？！”婉婷哭红了眼，咬着牙的问纯熙。
“是。”
婉婷自嘲的笑了起来，原来这么多年的付出，他都视而不见，原来对他的感情就如同浮萍一样，一文不值。
“公主，这也是你的选择吗？”怀悠看着落漪。
落漪也不知道自己的选择对不对，可她真心爱纯熙，“是。真人十六年前的话我依然记得，纯熙在今年会有一次情劫，倘若能渡过，便可飞升，可你我都无法揣测，谁也不知道这个选择对不对，我只能遵从现在的本心，还望真人谅解。”
怀悠深吸一口气，“是啊，谁也无法揣测天意，那便随它去吧。”
落漪行礼，“谢过怀悠真人，以及各位长老。”
落漪推开房门，不远处就见到纯熙一副担心的样子，“纯熙。”
突然，不知哪冒出来一个人，手提长剑朝落漪刺过去，“落漪，小心。”
婉婷恶狠狠的看着落漪，“魔女，今日就要你的命。”
落漪一个转身，躲了过去，却不慎被婉婷用剑滑落些许长发，纯熙扶住落漪，“你没事吧？”
落漪摇了摇头，他对婉婷恶语相向道：“闹够了没有？”
外面的打闹声引出了怀悠真人，妙语见此状，赶忙说道：“婉婷，快住手。”
“我偏不，今日独孤落漪必须死。”
落漪笑道：“那便要看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
婉婷招招致命，落漪处处躲闪，她也不是个好惹得，因为是纯熙的师妹，她已经让其三招。婉婷的剑从落漪眼前过去，落漪一掌便将她打倒在地。怀悠看着婉婷的功法，一脸不安，用绳子将地上的婉婷捆绑起来。
婉婷朝着他喊叫，“捆我干嘛？”
妙语走过去，抬手就给婉婷一巴掌，“孽子，竟然私学禁法。”
在场的人，包括落漪和纯熙无不惊讶。“孽子，明知道规定邙山子弟不能学禁法，否则逐出山门。”
婉婷毕竟是他的亲生女儿，他也心有不舍，“念你是无心之过，又是初犯，若你真心悔过，便去幽禁谷紧闭一年。”
婉婷仰天大笑，“把我逐出师门吧。”
妙语被气得瞪大双眼，“你！你！好，孽子，既然你如此不知悔改，那便滚吧。”
妙语气急败坏，斩断绳子，“你给我滚！”
婉婷站了起来，将邙山的佩剑重重的扔在地上，眼中带恨的看了纯熙一眼，头也不回的走了。纯熙拾起地上的剑，拿给妙语真人。
“去吧，去吧。”
纯熙听到这句话，也不好多说什么，将自己的佩剑归还给怀悠真人，跪在地上三叩首，“师父，照顾好自己的身体。”说完，他带着落漪离开了。
怀悠看着纯熙离去的背影，眼泪从眼角滑落，在河边拾到他的场景还历历在目，如今转眼十六年就过去了，“一别终是永别啊。”
妙语走到怀悠的身旁，“终是拦不住这注定的缘啊，婉婷还小的时候，我就想尽一切办法让她不要靠近纯熙，却还是抵挡不了今日的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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