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三、茶亭
山间小道，尘土滚滚，哒哒的马蹄声，一前一后的快速前行。
两匹马上分别骑了两人，走在前头的是帝昰和一念，后头是小三和侍卫。
他们之所以会驾快马赶路，是在尚武领了护卫军来，刺客溜之大吉后，发现不见了帝晏。
床帏上留有血字：十里峰，戌时过，东秦未至，杀之大商。
十里峰，距长京村足有百里。为赶时间，纵使天色黑沉，他们四人骑了现有的最好两匹马，匆忙赶路。
眼看天光大亮，又见夕阳沉幕，他们才于一山脚下的茶亭停下暂歇。
帝昰说，他曾数次走过十里峰。行至此山脚茶亭，只需再快马骑行一刻多钟便可赶到。
匆忙赶了一路，勉强赶出一个时辰可作休养……帝昰扶了一念下马，牵她入了茶亭。
“喂。”小三叫住下了马就要走的侍卫，腰肢一软，轻轻依于马背，媚眼如丝。“你家主子说了，待姑娘要温柔。”
哼，别以为贴了人皮面具闷声不响的我就认不出你。小三挑衅的睨着马下人。
依言驻足的苍术，不说话，支了手臂给小三。
瞧苍术如同提线木偶，小三甚是无趣的一掌拍开他支来的手臂，纵身一跃，越过苍术，紧跟一念和帝昰落了座。
“客官要些什么？”一满脸褶皱的白翁老者，一手拿了几只茶碗，一手提了茶壶行至桌旁。
最后步入茶亭的苍术，顺手接过，熟练的斟茶。
白翁老者憨笑着，双手不安的欲伸不伸：“客官我来就好。”
“不紧要的，还请老爷子快些给我们拿点吃食。”帝昰的态度一如往常的温文有礼。
倒是白翁老者在看清落座几人的样貌后，惊愣的目瞪口呆。
“老爷爷~”小三娇软了腰身，单手支着下颚，娇媚笑道：“你这可有肉干？奴家一日未曾入食，饿的紧。”
听着小三娇嗔，一念环顾茶亭四周。
茶亭不大，亭下两边挂了两盏灯笼照明。亭内摆了两张小桌，一桌坐了他们四人，一桌坐了三个行镖打扮的彪形大汉。
在看茶亭里的房屋，瞧着也就内外两室的样子。外室双门大开，一眼可见其中一白发老妇忙碌的身影。内室隔了布帘，完全看不到内里。
“老爷子。”斟好茶的苍术，伸手在老者眼前一挡。“还请你拿些吃食来，管饱就行。”
视线一被隔绝，老者缓缓回过神，嘴中喃喃应着好。神色依旧恍惚，步履滞滞的往屋内行去。
没了老者的失态，小三接过苍术递来的茶碗，幽怨的狠瞪他一眼，嗔道：“真是无趣。”
苍术不为所动，坐下饮茶。
再讨无趣的小三，幽怨娇嗔：“主子。”
“喝茶喝茶，一整天都没歇一下，你不渴？”一念含了口茶水，鼓囊了脸皮，冲着小三眨了眨眼，方才咽下。
“渴。”小三一个白眼，端了茶碗就灌。咚咚数下吞咽，一碗茶水饮尽，又将空茶碗摆在苍术跟前。“麻烦，谢谢。”
苍术提壶添上，小三端了再灌，直到第三碗落了肚，小三打着饱嗝倒向一念。
“主子。”小三腰身羸弱，话声虚弱：“我不渴了，就是，就是脑袋晕乎乎的。”
似是为了映衬小三的话，一念三人逐一趴到在小桌上，独小三强撑要倒未倒的低低叫唤：“主子！”
“哟，没想到姑娘毅力这般强。”邻座一男子昂首阔步的走到小三面前，夸赞：“三碗掺了迷药的茶水下肚，居然还能醒着。”
“嗯，另外三个不过都喝了几口就昏过去了。”又一男子行来赞叹：“姑娘委实厉害的很。”
小三：“你们，是谁？”
最后行来的男子冷冷一笑：“姑娘就不用管我们是谁了，反正，呵。”
“大人，大人，你们大人有大量，饶了我们一家三口吧。”老者期期艾艾的告饶，他与老妇以及一稚童被一伙人自屋内赶出。
老妇抱着稚童，哀求：“大人饶命，老妇，老妇与我家老头子都按大人说的做了，还请大人绕过小孙一命，求求各位大人了。”
“哼，若是如此，不如不求。”小三一声冷笑，再无力支撑的趴于桌面。
“哟，没想到你这婆娘的心也够狠。”接话的是率先走过来的男子，“为何不如不求？老人家你们求，你们使劲给我求，指不定三爷我一个高兴，就高抬一次贵手。”
听得男子说的话，老者与老妇声泪俱下的磕头求饶。
小三朝两老人笑道：“稚童幼小，如何活命，不如杀了，与你们共赴黄泉，指不定下辈子，还能再做祖孙。”
“如此稚子，说杀就杀。够狠，三爷喜欢。”自称三爷的男子一指勾上小三脸颊，笑得邪恶。“老大，这婆娘有趣，能不能不杀？还长得这么漂亮，要是让她给我生一窝娃娃。”
“老三。”沉稳有力的声音，是自领座行来的最后一男子，显见他就是三爷嘴中的老大。
老三没有理会老大，犹自沉浸在幻想中，笑得yindang。
“行了老三。”第二个自领座行来的男子，自腰间抽出匕首，“女人罢了，只要那人得了手，我们兄弟何愁没有漂亮女子。”
“老二。”老三面露不舍，却还是在老二的眼神下，双手握了把长鞭两端，圈上小三细脖。
“还不下手等什么！都杀了。”老大一声令下，两老人嚎啕大哭，一直低声啜泣的稚童，也放声大哭起来。
嗖嗖嗖的数下声响，老人与稚童的哭声未停，立于他们周身的人都应声倒地，老大抽出腰间双刀跃至茶亭外。
“三爷是吧。”小三手腕来回转动，手中抢来的长鞭随之舞动。“呸，就你这五大三粗的，也配使鞭子。”
茶亭外，老三捂着隐隐作痛的胸口，抬手擦去嘴角血渍，朝身旁同样忽然遭袭的老二低声询问：“老二你怎么样？”
老二摇头，握着匕首的手又加大了力道。看他们脚步稳健身手有力，哪有半点中了药的样子。
“那人是谁？”帝昰不慌不忙的立于小三苍术跟前，还在茶亭里的一念，忙抱了稚童哄。
“哼，想知道，去问阎王老子吧。”老大说着提刀就朝帝昰砍。
帝昰闪身避开，苍术迎身而上。只一个敲打转手，苍术夺了老大的一把刀，与之厮杀。
老三见状欲帮，一鞭凌空打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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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之所以会驾快马赶路，是在尚武领了护卫军来，刺客溜之大吉后，发现不见了帝晏。
床帏上留有血字：十里峰，戌时过，东秦未至，杀之大商。
十里峰，距长京村足有百里。为赶时间，纵使天色黑沉，他们四人骑了现有的最好两匹马，匆忙赶路。
眼看天光大亮，又见夕阳沉幕，他们才于一山脚下的茶亭停下暂歇。
帝昰说，他曾数次走过十里峰。行至此山脚茶亭，只需再快马骑行一刻多钟便可赶到。
匆忙赶了一路，勉强赶出一个时辰可作休养……帝昰扶了一念下马，牵她入了茶亭。
“喂。”小三叫住下了马就要走的侍卫，腰肢一软，轻轻依于马背，媚眼如丝。“你家主子说了，待姑娘要温柔。”
哼，别以为贴了人皮面具闷声不响的我就认不出你。小三挑衅的睨着马下人。
依言驻足的苍术，不说话，支了手臂给小三。
瞧苍术如同提线木偶，小三甚是无趣的一掌拍开他支来的手臂，纵身一跃，越过苍术，紧跟一念和帝昰落了座。
“客官要些什么？”一满脸褶皱的白翁老者，一手拿了几只茶碗，一手提了茶壶行至桌旁。
最后步入茶亭的苍术，顺手接过，熟练的斟茶。
白翁老者憨笑着，双手不安的欲伸不伸：“客官我来就好。”
“不紧要的，还请老爷子快些给我们拿点吃食。”帝昰的态度一如往常的温文有礼。
倒是白翁老者在看清落座几人的样貌后，惊愣的目瞪口呆。
“老爷爷~”小三娇软了腰身，单手支着下颚，娇媚笑道：“你这可有肉干？奴家一日未曾入食，饿的紧。”
听着小三娇嗔，一念环顾茶亭四周。
茶亭不大，亭下两边挂了两盏灯笼照明。亭内摆了两张小桌，一桌坐了他们四人，一桌坐了三个行镖打扮的彪形大汉。
在看茶亭里的房屋，瞧着也就内外两室的样子。外室双门大开，一眼可见其中一白发老妇忙碌的身影。内室隔了布帘，完全看不到内里。
“老爷子。”斟好茶的苍术，伸手在老者眼前一挡。“还请你拿些吃食来，管饱就行。”
视线一被隔绝，老者缓缓回过神，嘴中喃喃应着好。神色依旧恍惚，步履滞滞的往屋内行去。
没了老者的失态，小三接过苍术递来的茶碗，幽怨的狠瞪他一眼，嗔道：“真是无趣。”
苍术不为所动，坐下饮茶。
再讨无趣的小三，幽怨娇嗔：“主子。”
“喝茶喝茶，一整天都没歇一下，你不渴？”一念含了口茶水，鼓囊了脸皮，冲着小三眨了眨眼，方才咽下。
“渴。”小三一个白眼，端了茶碗就灌。咚咚数下吞咽，一碗茶水饮尽，又将空茶碗摆在苍术跟前。“麻烦，谢谢。”
苍术提壶添上，小三端了再灌，直到第三碗落了肚，小三打着饱嗝倒向一念。
“主子。”小三腰身羸弱，话声虚弱：“我不渴了，就是，就是脑袋晕乎乎的。”
似是为了映衬小三的话，一念三人逐一趴到在小桌上，独小三强撑要倒未倒的低低叫唤：“主子！”
“哟，没想到姑娘毅力这般强。”邻座一男子昂首阔步的走到小三面前，夸赞：“三碗掺了迷药的茶水下肚，居然还能醒着。”
“嗯，另外三个不过都喝了几口就昏过去了。”又一男子行来赞叹：“姑娘委实厉害的很。”
小三：“你们，是谁？”
最后行来的男子冷冷一笑：“姑娘就不用管我们是谁了，反正，呵。”
“大人，大人，你们大人有大量，饶了我们一家三口吧。”老者期期艾艾的告饶，他与老妇以及一稚童被一伙人自屋内赶出。
老妇抱着稚童，哀求：“大人饶命，老妇，老妇与我家老头子都按大人说的做了，还请大人绕过小孙一命，求求各位大人了。”
“哼，若是如此，不如不求。”小三一声冷笑，再无力支撑的趴于桌面。
“哟，没想到你这婆娘的心也够狠。”接话的是率先走过来的男子，“为何不如不求？老人家你们求，你们使劲给我求，指不定三爷我一个高兴，就高抬一次贵手。”
听得男子说的话，老者与老妇声泪俱下的磕头求饶。
小三朝两老人笑道：“稚童幼小，如何活命，不如杀了，与你们共赴黄泉，指不定下辈子，还能再做祖孙。”
“如此稚子，说杀就杀。够狠，三爷喜欢。”自称三爷的男子一指勾上小三脸颊，笑得邪恶。“老大，这婆娘有趣，能不能不杀？还长得这么漂亮，要是让她给我生一窝娃娃。”
“老三。”沉稳有力的声音，是自领座行来的最后一男子，显见他就是三爷嘴中的老大。
老三没有理会老大，犹自沉浸在幻想中，笑得yindang。
“行了老三。”第二个自领座行来的男子，自腰间抽出匕首，“女人罢了，只要那人得了手，我们兄弟何愁没有漂亮女子。”
“老二。”老三面露不舍，却还是在老二的眼神下，双手握了把长鞭两端，圈上小三细脖。
“还不下手等什么！都杀了。”老大一声令下，两老人嚎啕大哭，一直低声啜泣的稚童，也放声大哭起来。
嗖嗖嗖的数下声响，老人与稚童的哭声未停，立于他们周身的人都应声倒地，老大抽出腰间双刀跃至茶亭外。
“三爷是吧。”小三手腕来回转动，手中抢来的长鞭随之舞动。“呸，就你这五大三粗的，也配使鞭子。”
茶亭外，老三捂着隐隐作痛的胸口，抬手擦去嘴角血渍，朝身旁同样忽然遭袭的老二低声询问：“老二你怎么样？”
老二摇头，握着匕首的手又加大了力道。看他们脚步稳健身手有力，哪有半点中了药的样子。
“那人是谁？”帝昰不慌不忙的立于小三苍术跟前，还在茶亭里的一念，忙抱了稚童哄。
“哼，想知道，去问阎王老子吧。”老大说着提刀就朝帝昰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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