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 走水
“这次还是来找首饰一类的，真是麻烦您了。”柳成掌握了确切信息，现在就只剩下送手镯的究竟是哪宫娘娘了。
钱大人做出‘请’的手势，“不会不会，柳大人到来，我高兴都来不及呢！”
柳成熟悉地找到那排架子，径直找到十一年前的册子。
“手镯...进贡...”一本翻过一本，柳成不禁在心里暗暗吐槽，这进贡的首饰也太多了吧！
“找到了！”他终于看到一个符合的首饰了，“这是...”
竟然是这个娘娘，那她跟张嬷嬷究竟是什么仇恨，张嬷嬷都已经出宫这么多年了，还专门请了杀手。
“钱大人，这个册子先借我几日，到时再还你。”见钱大人进来，柳成顺道说道，拿起那个册子就准备离开了。
“柳大人，让我送送你吧！”
“留步，留步...”
柳成赶忙回府，将手里的证据统统收集起来，准备立刻进宫将事情与皇上说明，还没走出门，门口的小厮就大声地报：
“六清王到！”
柳成捧着证据正好到了凌清的面前，“参见六王爷。”
“你这是...要去宫里？”凌清看了看他手里的东西猜道。
“正是。”柳成顿了顿，“不如王爷与微臣一同前去？”
“你不先请本王去屋里坐坐？”凌清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像是故意忽略了他问的问题，柳成一下没有反应过来，凌清又强调地说道，“本王站着有些腿酸了。”
看着凌清的眼神，柳成终于是领悟到一些，连忙说道：“微臣怠慢，还请六王爷原谅。里面请，里面请。”
坐在书房里，凌清吩咐柳成将门关上，确保只有两个人后，凌清才开了口：“你不觉得你查的这些都太过顺利了吗？”
一个问话，让柳成像被雷劈中了一样。他原以为是自己运气好，才能一步一步在那些幕后之人的前面，拿到证据不被他们发现。现在细细想来，自己的确是太过顺利了。
“若是背后真的有阴谋，又岂能容你这样查下去？”凌清说道。
柳成刚刚凑齐证据那时闪着光的眼神已经黯淡下去，取而代之的是怀疑和挫败。心里虽有不甘，但又觉得还好六王爷及时前来，自己还没有去宫中禀报皇上，若是中间证据出现错的，那不是自己倒贴进去不说，还冤枉了好人了。
“那王爷的意思是？”柳成小心地问道。
“你先把证据都拿给本王看看。”
凌清接过那些收集好的证据，仔细地翻看起来，据他所知，这黑衣人的口供已经给父皇看过了，既然能够查到库房的册子，那就说明父皇还是很相信柳成的。
“这册子...”柳成特意在册子里夹了柳条，就怕翻不到自己辛苦找到的那一页。而凌清看到这个册子后，却开口问道，“张嬷嬷的手镯是什么时候拿到的？”
“十一年前，怎么了？”
“十一年前...那为何这个册子的颜色如此之新？”
柳成愣住了，他只顾着找十一年前的首饰来源和去向，根本就没有注意到这个册子异于其他的册子，一点泛黄的迹象都没有。
“是我疏忽了...是我...”柳成接过刚刚的册子，动手就想把它撕了，却被凌清拦住了。
“不能撕，这个也是证据，造假的证据。”凌清将那本册子又放回原位，还没有开口说什么，外头就传来了章其紧张的声音。
“柳大人，柳大人！皇宫里的库房刚刚走水了！”
“什么！走水了！”柳成一下就站起身，往门外走去，打开门就看见外面的章其满头大汗，应该是从宫里直接赶来的。
“就在大人走后不久，库房就突然走水了。”章其喘着粗气，要不是柳大人让他去冷宫找秦嬷嬷，他没那么快知道库房走水了，现在秦嬷嬷那边也没找，就直接回来报信了。
“那现在可有人去灭火？”凌清从后面走出来，倒是吓了章其一跳。
他立刻跪在地上：“参见六王爷，小的不知六王爷在这里，请王爷恕罪。”
“快起来吧！”凌清有时就有些讨厌这样的礼仪，明明说着正事，拘于这些礼仪就不得不行礼，他又皱着眉头问了一遍，“可有人去灭火？”
“奴才不知，得到消息之后就立即赶回来了...”章其的小心让凌清犹如火上浇油一样，这样快的速度，一定是要隐瞒什么事情！
“现在拿上你查的所有东西，随本王去宫里一趟！”
“是。”柳成立即吩咐章其将马车备好，又赶回房里将东西都拿在手上。
出到府门口，柳成才发现凌清的马车也在门口，“王爷，不如坐您的马车去宫里，也许会快些。”毕竟章其还需要去将马车从后院驾到前门来，需要时间。
“不可，你进宫可以，但本王不能插手这件事。”凌清低头向陆定生交代了几句，柳府的马车刚到面前，凌清便四周查看了一下，迅速地上了马车，“还不快些？”
柳成还没懂其中奥义，就赶紧跟着凌清的步伐上了马车。身后的陆定生将凌清的斗篷披在身上，低头上了王府的马车。
马车驶到宫门口，柳成出示了宫牌进了宫，到了一个偏僻的角落，凌清才匆匆下了车，柳成则往那库房去了。
赶到库房的柳成被眼前的火光震惊了，刚刚分明还是一片祥和之态，现在整个库房都陷入了火光之中，尽管奴才们都在努力地搬水救火，可始终压不住这样猛烈的火势。一旁钱大人的小厮急的一直在跺脚，柳成立刻过去询问情况。
“你怎么在这里？钱大人呢？”
那小厮急的泪眼汪汪，看见是柳成，眼泪就憋不住了，“大人还在里面！还在里面！”他不过是为大人去打水，可回来整个库房就变成了这个样子，如果大人在里面出了事情，那整个钱府就要塌了啊！
“还在里面？！”柳成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的库房，若是还在里面，那要钱大人如何逃生！
“章其，一起帮忙！”柳成卷起袖子，到一旁捡了个水桶就去打水灭火，章其紧跟其后。来的人越来越多，大家齐心协力，把库房里仅剩的还没完全烧毁的东西抢出来。
火也总算是灭了。
“柳大人！柳大人！”柳成正准备进去找钱大人，身后就传来呼唤他的声音，“柳大人，皇上让您去一趟正殿。”
正殿？来报的人正是李公公的小徒，柳成只觉面熟，却不知道人家叫什么。“公公，可否容许柳成先换一身衣服再去面见皇上？”他因为赶着救火，衣服早已凌乱不堪，整个人都灰头土脸的，这样子去面见皇上，怕是要落得皇上的批评。
“这都什么时间了，皇上正发怒呢，您还有时间换衣服？！赶紧的吧！”小公公一阵催促，才让柳成放下顾虑，跟着一起去了正殿。
进正殿前，柳成随意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虽然知道依然很脏，但至少衣服平整些，看着也没那么糟心。
“微臣柳成参见皇上！”进殿后，柳成小心地看着周围，竟也没有人，六王爷也不知哪里去了。
“起来吧！柳卿的衣服为何如此脏乱啊？”皇上看到柳成的衣服，皱起了眉头，这正殿之上，还从没有哪个人会穿得如此来面见他。
柳成把头又低下去了些：“回皇上的话，微臣方才去库房救火了，来之前本想着去换一身衣服再面见皇上，可又担心皇上等久了，所以只是稍稍整理了一下，还请皇上恕罪。”
“救火了？”皇上倒是惊讶，一个堂堂刑部的大人竟然去救库房的火，“救火的人这么多，你为何还要跟着一起去？”
“回皇上，火势太大，多一人就能快一些，才能减少损失啊！”柳成提起那库房的火灾，依旧痛心，他还不知道钱大人如何了，库房里的东西也都毁于一旦，真是太令人心疼。
“爱卿说的有道理，你来的时候，火可灭了？”皇上关切地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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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大人做出‘请’的手势，“不会不会，柳大人到来，我高兴都来不及呢！”
柳成熟悉地找到那排架子，径直找到十一年前的册子。
“手镯...进贡...”一本翻过一本，柳成不禁在心里暗暗吐槽，这进贡的首饰也太多了吧！
“找到了！”他终于看到一个符合的首饰了，“这是...”
竟然是这个娘娘，那她跟张嬷嬷究竟是什么仇恨，张嬷嬷都已经出宫这么多年了，还专门请了杀手。
“钱大人，这个册子先借我几日，到时再还你。”见钱大人进来，柳成顺道说道，拿起那个册子就准备离开了。
“柳大人，让我送送你吧！”
“留步，留步...”
柳成赶忙回府，将手里的证据统统收集起来，准备立刻进宫将事情与皇上说明，还没走出门，门口的小厮就大声地报：
“六清王到！”
柳成捧着证据正好到了凌清的面前，“参见六王爷。”
“你这是...要去宫里？”凌清看了看他手里的东西猜道。
“正是。”柳成顿了顿，“不如王爷与微臣一同前去？”
“你不先请本王去屋里坐坐？”凌清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像是故意忽略了他问的问题，柳成一下没有反应过来，凌清又强调地说道，“本王站着有些腿酸了。”
看着凌清的眼神，柳成终于是领悟到一些，连忙说道：“微臣怠慢，还请六王爷原谅。里面请，里面请。”
坐在书房里，凌清吩咐柳成将门关上，确保只有两个人后，凌清才开了口：“你不觉得你查的这些都太过顺利了吗？”
一个问话，让柳成像被雷劈中了一样。他原以为是自己运气好，才能一步一步在那些幕后之人的前面，拿到证据不被他们发现。现在细细想来，自己的确是太过顺利了。
“若是背后真的有阴谋，又岂能容你这样查下去？”凌清说道。
柳成刚刚凑齐证据那时闪着光的眼神已经黯淡下去，取而代之的是怀疑和挫败。心里虽有不甘，但又觉得还好六王爷及时前来，自己还没有去宫中禀报皇上，若是中间证据出现错的，那不是自己倒贴进去不说，还冤枉了好人了。
“那王爷的意思是？”柳成小心地问道。
“你先把证据都拿给本王看看。”
凌清接过那些收集好的证据，仔细地翻看起来，据他所知，这黑衣人的口供已经给父皇看过了，既然能够查到库房的册子，那就说明父皇还是很相信柳成的。
“这册子...”柳成特意在册子里夹了柳条，就怕翻不到自己辛苦找到的那一页。而凌清看到这个册子后，却开口问道，“张嬷嬷的手镯是什么时候拿到的？”
“十一年前，怎么了？”
“十一年前...那为何这个册子的颜色如此之新？”
柳成愣住了，他只顾着找十一年前的首饰来源和去向，根本就没有注意到这个册子异于其他的册子，一点泛黄的迹象都没有。
“是我疏忽了...是我...”柳成接过刚刚的册子，动手就想把它撕了，却被凌清拦住了。
“不能撕，这个也是证据，造假的证据。”凌清将那本册子又放回原位，还没有开口说什么，外头就传来了章其紧张的声音。
“柳大人，柳大人！皇宫里的库房刚刚走水了！”
“什么！走水了！”柳成一下就站起身，往门外走去，打开门就看见外面的章其满头大汗，应该是从宫里直接赶来的。
“就在大人走后不久，库房就突然走水了。”章其喘着粗气，要不是柳大人让他去冷宫找秦嬷嬷，他没那么快知道库房走水了，现在秦嬷嬷那边也没找，就直接回来报信了。
“那现在可有人去灭火？”凌清从后面走出来，倒是吓了章其一跳。
他立刻跪在地上：“参见六王爷，小的不知六王爷在这里，请王爷恕罪。”
“快起来吧！”凌清有时就有些讨厌这样的礼仪，明明说着正事，拘于这些礼仪就不得不行礼，他又皱着眉头问了一遍，“可有人去灭火？”
“奴才不知，得到消息之后就立即赶回来了...”章其的小心让凌清犹如火上浇油一样，这样快的速度，一定是要隐瞒什么事情！
“现在拿上你查的所有东西，随本王去宫里一趟！”
“是。”柳成立即吩咐章其将马车备好，又赶回房里将东西都拿在手上。
出到府门口，柳成才发现凌清的马车也在门口，“王爷，不如坐您的马车去宫里，也许会快些。”毕竟章其还需要去将马车从后院驾到前门来，需要时间。
“不可，你进宫可以，但本王不能插手这件事。”凌清低头向陆定生交代了几句，柳府的马车刚到面前，凌清便四周查看了一下，迅速地上了马车，“还不快些？”
柳成还没懂其中奥义，就赶紧跟着凌清的步伐上了马车。身后的陆定生将凌清的斗篷披在身上，低头上了王府的马车。
马车驶到宫门口，柳成出示了宫牌进了宫，到了一个偏僻的角落，凌清才匆匆下了车，柳成则往那库房去了。
赶到库房的柳成被眼前的火光震惊了，刚刚分明还是一片祥和之态，现在整个库房都陷入了火光之中，尽管奴才们都在努力地搬水救火，可始终压不住这样猛烈的火势。一旁钱大人的小厮急的一直在跺脚，柳成立刻过去询问情况。
“你怎么在这里？钱大人呢？”
那小厮急的泪眼汪汪，看见是柳成，眼泪就憋不住了，“大人还在里面！还在里面！”他不过是为大人去打水，可回来整个库房就变成了这个样子，如果大人在里面出了事情，那整个钱府就要塌了啊！
“还在里面？！”柳成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的库房，若是还在里面，那要钱大人如何逃生！
“章其，一起帮忙！”柳成卷起袖子，到一旁捡了个水桶就去打水灭火，章其紧跟其后。来的人越来越多，大家齐心协力，把库房里仅剩的还没完全烧毁的东西抢出来。
火也总算是灭了。
“柳大人！柳大人！”柳成正准备进去找钱大人，身后就传来呼唤他的声音，“柳大人，皇上让您去一趟正殿。”
正殿？来报的人正是李公公的小徒，柳成只觉面熟，却不知道人家叫什么。“公公，可否容许柳成先换一身衣服再去面见皇上？”他因为赶着救火，衣服早已凌乱不堪，整个人都灰头土脸的，这样子去面见皇上，怕是要落得皇上的批评。
“这都什么时间了，皇上正发怒呢，您还有时间换衣服？！赶紧的吧！”小公公一阵催促，才让柳成放下顾虑，跟着一起去了正殿。
进正殿前，柳成随意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虽然知道依然很脏，但至少衣服平整些，看着也没那么糟心。
“微臣柳成参见皇上！”进殿后，柳成小心地看着周围，竟也没有人，六王爷也不知哪里去了。
“起来吧！柳卿的衣服为何如此脏乱啊？”皇上看到柳成的衣服，皱起了眉头，这正殿之上，还从没有哪个人会穿得如此来面见他。
柳成把头又低下去了些：“回皇上的话，微臣方才去库房救火了，来之前本想着去换一身衣服再面见皇上，可又担心皇上等久了，所以只是稍稍整理了一下，还请皇上恕罪。”
“救火了？”皇上倒是惊讶，一个堂堂刑部的大人竟然去救库房的火，“救火的人这么多，你为何还要跟着一起去？”
“回皇上，火势太大，多一人就能快一些，才能减少损失啊！”柳成提起那库房的火灾，依旧痛心，他还不知道钱大人如何了，库房里的东西也都毁于一旦，真是太令人心疼。
“爱卿说的有道理，你来的时候，火可灭了？”皇上关切地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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