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赌气离师傅 自己逛车间
在一台机器跟前，有一个小伙子，可以说是忙得手脚并用，十分狼狈。一身脏兮兮的工装斜垮不整的套在他身上，在数台大风扇最大风力的吹扇下，他依然忙地汗流浃背，一会儿跑到传送带末端捡拾掉在地上的电线，一会儿趴到电脑桌上修改数据，一会儿又趴下身子在小货架上寻找所需的电线捆。
我默默笑了好一会儿，才走到他的电脑桌旁边，帮他把那一堆散乱的线卡收拾整齐，装进线卡保护袋。
他提着一捆乱糟糟的线团直起身来，看到突然变的整洁的电脑桌，又看到了我，很是惊讶的愣了一会儿，才笑着问我：“你是新来的吧？”
“嗯。”我看出他是谁来了，他是张冬青的好朋友，我经常看到他们在一块儿。
“噢，对，我想起来了。你师傅是张冬青，对吧？”
我笑了笑：“对的。”
“呵呵，我昨天几次过去找冬青，都见过你。”
“呵呵。”
“你怎么不跟着冬青干，跑我这来了？”
“他一个人干的挺好的，我帮不上什么忙，老在那干站着，他又不教我，连话也不跟我说，我一个人怪无聊的。唉，我在这帮你干好了。”
“呵呵，他不跟你说，你不会跟他说啊？”
其实，我也想跟张冬青说话啊，可是看着他那冷冷的脸庞，平时还算得上能言善辩的我，就变得又紧张又害怕，话都凝咽在嗓子眼，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攀谈中，张冬青的这个朋友告诉我，他叫许如岩，老家是河北的，初中毕业后就来天津打工了。他工作中的每个环节，我都能帮上忙。我似乎是终于找到了自己在车间里存在的价值，不用再被陈若嫘骂作“木头”了，忙的不亦乐乎。
许如岩问我：“你有十六岁了吗？”
一听这话，我愣了一下，随即脸上笑开了花，谁都希望自己看上去更年轻一些，尤其是女孩子。
我乐呵呵的回答：“我都二十了。”
他愣了好一会儿，才说：“你蒙我的吧？”
“哈哈，真的，不骗你。”
“噢。那你猜猜我多大了？”
我仔细观察他的脸，胡子拉碴，还有些黝黑，给人一种沧桑感，似是经历过许多风雨。
“呃，二十六七岁？”
“什么？”他的脸接着便沉了下去：“我看上去就这么老相吗？”
“不不不，不是老相，是成熟，你看上去比较成熟!”
“切！”
“哎，那你说，你到底多大了？”
他很严肃的看着我，说：“十七。”
我很震惊：“真的？比我还小？”怪不得刚才反应那么大，看来把人的年龄说大了，可是真的不讨喜。
“嗯！你还是学生吧？”
“我刚高中毕业，没考上大学。”迫于中介的淫威与吴姐的忠告，我不得不编了谎话。
“怪不得，你们学生整天呆在学校里，缺少社会锻炼，看上去要比实际年龄小一些。”
“你说的可真够含蓄，不就是说我幼稚，不成熟嘛！”
“不是，我没那意思，真没那意思……”
与许如岩的合作甚是顺利，并且轻松愉快，但却并没有感到充实，反而感觉有些空落落的。
下午快下班的时候，昨天说过我和孙宁宁的那个胖子在走过许如岩的机器后，又倒了回来，看着我说：“你怎么不在你师傅那边，跑这来干什么了？”
“呃，我，那个……”
“行了，赶紧回去！这边机器跟那边不一样，你赶紧回去，跟着你师傅好好学，早点学会了好自己干！”
我确实也想回去了，都一天没见着张冬青了。
我临回去的时候，许如岩很认真地对我说：“其实，冬青这人挺好的，就是不怎么爱说话。我刚来那会儿，他可没少帮我，工资是计件给，很少有人愿意耽误自己的产量去帮助别人……”
没想到外表看上去如此冰冷的张冬青，能得到别人这样的评价，并且评价他的人的态度是那样虔诚中肯。那么张冬青的内心，应该跟我们初见的那次一样，充满了阳光，能照亮身边的人的心房，驱走晦暗，给人以无尽的温暖和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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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默默笑了好一会儿，才走到他的电脑桌旁边，帮他把那一堆散乱的线卡收拾整齐，装进线卡保护袋。
他提着一捆乱糟糟的线团直起身来，看到突然变的整洁的电脑桌，又看到了我，很是惊讶的愣了一会儿，才笑着问我：“你是新来的吧？”
“嗯。”我看出他是谁来了，他是张冬青的好朋友，我经常看到他们在一块儿。
“噢，对，我想起来了。你师傅是张冬青，对吧？”
我笑了笑：“对的。”
“呵呵，我昨天几次过去找冬青，都见过你。”
“呵呵。”
“你怎么不跟着冬青干，跑我这来了？”
“他一个人干的挺好的，我帮不上什么忙，老在那干站着，他又不教我，连话也不跟我说，我一个人怪无聊的。唉，我在这帮你干好了。”
“呵呵，他不跟你说，你不会跟他说啊？”
其实，我也想跟张冬青说话啊，可是看着他那冷冷的脸庞，平时还算得上能言善辩的我，就变得又紧张又害怕，话都凝咽在嗓子眼，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攀谈中，张冬青的这个朋友告诉我，他叫许如岩，老家是河北的，初中毕业后就来天津打工了。他工作中的每个环节，我都能帮上忙。我似乎是终于找到了自己在车间里存在的价值，不用再被陈若嫘骂作“木头”了，忙的不亦乐乎。
许如岩问我：“你有十六岁了吗？”
一听这话，我愣了一下，随即脸上笑开了花，谁都希望自己看上去更年轻一些，尤其是女孩子。
我乐呵呵的回答：“我都二十了。”
他愣了好一会儿，才说：“你蒙我的吧？”
“哈哈，真的，不骗你。”
“噢。那你猜猜我多大了？”
我仔细观察他的脸，胡子拉碴，还有些黝黑，给人一种沧桑感，似是经历过许多风雨。
“呃，二十六七岁？”
“什么？”他的脸接着便沉了下去：“我看上去就这么老相吗？”
“不不不，不是老相，是成熟，你看上去比较成熟!”
“切！”
“哎，那你说，你到底多大了？”
他很严肃的看着我，说：“十七。”
我很震惊：“真的？比我还小？”怪不得刚才反应那么大，看来把人的年龄说大了，可是真的不讨喜。
“嗯！你还是学生吧？”
“我刚高中毕业，没考上大学。”迫于中介的淫威与吴姐的忠告，我不得不编了谎话。
“怪不得，你们学生整天呆在学校里，缺少社会锻炼，看上去要比实际年龄小一些。”
“你说的可真够含蓄，不就是说我幼稚，不成熟嘛！”
“不是，我没那意思，真没那意思……”
与许如岩的合作甚是顺利，并且轻松愉快，但却并没有感到充实，反而感觉有些空落落的。
下午快下班的时候，昨天说过我和孙宁宁的那个胖子在走过许如岩的机器后，又倒了回来，看着我说：“你怎么不在你师傅那边，跑这来干什么了？”
“呃，我，那个……”
“行了，赶紧回去！这边机器跟那边不一样，你赶紧回去，跟着你师傅好好学，早点学会了好自己干！”
我确实也想回去了，都一天没见着张冬青了。
我临回去的时候，许如岩很认真地对我说：“其实，冬青这人挺好的，就是不怎么爱说话。我刚来那会儿，他可没少帮我，工资是计件给，很少有人愿意耽误自己的产量去帮助别人……”
没想到外表看上去如此冰冷的张冬青，能得到别人这样的评价，并且评价他的人的态度是那样虔诚中肯。那么张冬青的内心，应该跟我们初见的那次一样，充满了阳光，能照亮身边的人的心房，驱走晦暗，给人以无尽的温暖和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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