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自省
白色骏马，翩翩公子。
入眼处，一片红艳艳的华丽。
染凌羽身穿一朱红直襟长袍，墨发以镶碧鎏金冠固定着，腰上系了一块玉质极佳的墨玉，古朴而精致。
侧面看过去，他修长的身体挺得笔直，整个人丰神俊朗，透着与生俱来的高雅贵气，明朗洁净。
南亦此时走在了迎亲队伍的侧前方，此刻她只能退在一旁，跟着队伍前行。
迎亲队伍经过的地方，层层花瓣铺路，淡淡花香涌入空气，积沉着令人欣羡的香味，猛地在众人心间绽放出一丝甜蜜。
眼看快到城主府了，迎亲队伍却在这时停了下来，前方似乎有人拦了路，听周围的人说着什么抢亲？
敢抢战神的亲，这人得有多大的自信和本事。
南亦顺着人群的方向来到了队伍前方，她站的位置，视野不宽不窄，恰到好处。只一眼便瞧见了不久前的那位熟人，寒韵之。
这两人凑在一起，不知为何，南亦总感觉哪处不对劲，那一画面有着微妙的违和感。
这方，寒韵之按照先前约定好的时辰和地点前来抢亲，而这抢亲不是寻常那般抢，而是走个过场，宣布个态度罢了。
“染凌羽，你真要娶那女人？”寒韵之的掩饰功夫算得上高超，那番心碎不已，痛失爱人的模样简直被她发挥得淋漓尽致，其中还有着几分连她也未察觉到的痴狂执念。
兴许，她是把染凌羽看作某人才会有如此情感的爆发罢。
“当真，我此生非她不娶。”染凌羽斩钉截铁地承诺，掷地有声的宣布，“南亦是我唯一的爱人。”
这话一出，周围的人似打了鸡血般的开始起哄，一层呐喊高过一层呐喊，耳膜都快承受不住，要破裂似的。尤其是那些妇人和未出阁的女子。
南亦本想看看这二人的热闹，却没想到最后看到她自己身上来。
起初，寒韵之的话和其表现实在让南亦大跌眼镜，她实在没想到这位熟人还有此情劫，正打算感慨一番，却听到了她自己的名字。
染凌羽刚刚是说了她的名字罢，他不是正在娶亲吗？他提她做什么。呃，不知为何，南亦觉着她此时应该往人群后挤挤了。
“让让，谢谢，谢谢你，诶？”南亦艰难地往后挪了一步便感觉身后有堵墙似的立着不动，人群拥挤，转头都成了困难。
“别动，是我。”一道低磁的嗓音在南亦的耳边响起，酥酥麻麻的感觉让她有些不适应。
听到这熟悉的语气和独特的音色，南亦立马明了她身后之人是谁，她本狂躁的心在此时意外地平静了下来。
“慕攸寻，你能带我出去吗？”南亦朝她身后之人提出请求，眼下这种事情她不知如何应付，尤其是那人还是她曾经出生入死的兄弟。
慕攸寻听着南亦对他说的话，也着眼注目着前方抢亲的场面，而后他垂眸看了眼他的怀中之人，此刻，他的眼神中多出了一丝莫名的情愫。
这是南亦第一次请求他做事。
其实，他购置完药品便回到了客栈，从伙计那里得知她往城主府方向去了，他便一路找上去，他不知道这样做的意义何在，但控制不住。
见南亦在他的不远处，望着她身边的人越来越多，他也不知为何想要朝她那方向过去，待他回过神来，他已经处在她身后的位置。
方才那一幕的事，他也有看到，也有听到。但，他的眼中似乎什么都没容下，只是静静地看着，静静地听着，直到他身前的女子往他的怀中一撞，他的眼中才现出了神采。
“不能。”慕攸寻直接回绝了南亦的请求，接着才道出了他的理由，“正是因为重要，所以才要重视，不可逃避。”
南亦闻言，勾唇一笑，什么时候她竟变得这般犹犹豫豫了？
“我知晓了。”南亦此刻的心境深沉如幽潭，既是早已决定的事，如今她也不会轻易改变。
因慕攸寻的开路，南亦轻松的走到了人群的前面，只需跨出一步，她便会暴露在那二人的视线内。
既然躲不了，便欣然面对。
“凌羽，我前来赴约。”南亦松开了慕攸寻的衣角，上前几步便高声朗道。
这一声音犹如惊雷炸响，显然众人都没料到又有一个人来掺和其中，很默契地，周围逐渐变得安静了起来。主要是这势头貌似不太对，大家都先瞅瞅情况再说。
首先反应过来的便是染凌羽，此刻的他激动得跳下了马直接走到南亦身前。
他的举手投足间，许是惊讶，许是紧张，总之有着一丝拘谨，一种大方和羞涩交织的复杂气息，这令他更有种迷人的魅力。
“南亦，我刚才的话，你都听到了。”染凌羽此时顾不得其他，他只想眼前这人不要因此厌恶他才好。
见到这样子的染凌羽，南亦心知若她刚才一走了之的话，她绝对会后悔，后悔她的做法，如此绝情又践踏了挚友的情感。
正视着染凌羽的眉眼，南亦直接道出她的想法：“凌羽，你方才说的话，我一字不落地听到了，不过，我的回答同那时一样。”
“嗯，我也猜到了这种结果。”染凌羽的气息沉稳了下来，事情也看得通透，又道，“你能来我就很高兴。”
你能来这儿，我很满足了，南亦。
今后，这场婚礼便成为我记忆中的美梦罢。
“你们可是谈完了？”一旁的寒韵之看着眼前这两人轻声叹道。
“韵儿，这位便是我给你提起的南亦。”染凌羽笑着朝寒韵之介绍道，随后又向街道上的众人们宣布婚礼取消。
这一波又一波的消息实在让人措手不及，不过城主大人都发布此令了，众人们也不想讨不了好，该散的都散了，迎亲队伍也按原计划撤退了。
慕攸寻见南亦的这件事儿处理好后，剩下的事她也能解决便先行回了客栈，他还一直没换过身上那件比南亦还破旧的衣裳。
“南亦，这是我的师妹，寒韵之。”
“哼，有事儿就是韵儿，没事儿就是师妹。”
“哈哈，韵儿，你这是什么结论？师兄我可是一直为你的事儿操碎了心。”
“你还是操心你自个儿罢。师父那边交代我的事儿还没结果，我可没工夫再和你耗在这儿。”
“需要师兄帮忙不？”
“你不给我添麻烦就不错了……”
南亦见二人的这般互动，终于找到了那违和感源于何处。但，寒韵之居然是染凌羽的师妹，这倒是让南亦稍稍吃了一惊，她算是知晓了一个秘密？
不过，这和她没什么关系。
她的世界，感情从来都是奢侈的，谈不上放弃，却从未想过拥有。
冥冥中似乎有那么个人，需要她的等待。
…
绿树蔚然，相互盘绕着枝蔓，炙热阳光透过交错的树叶间洒下金辉漫漫，留下一地斑驳，光束点点。
慕攸寻已经换上了新衣，身着墨衣的他整个人的气质深沉内敛，犹如一头蓄势待发的猛豹。机警，敏捷，让人看不明，猜不透，却致命地吸引人前去探索他那未知的领地。
“不要试图探究我，那将对你是件危险而又后悔的事。”这句话他曾对着梦里那名女子说过。
他到底是因为何事才说的这话？
没记忆，想不起来。
最近，他的梦境中这些支离破碎的片段反反复复地出现在他脑海中，有时快抓住了什么却总是让其溜走。
尤其是和南亦相处久了后，他的这种现象便越来越频繁。她和自己到底有着什么联系?自己为何总是因她而做出反常的举动？
她到底是谁?
天剑宗，那处应该记载了不少关于他的事罢，还得去看看他体内那把残剑的记载。
唯一有印象的便是他杀戮同门的事，记忆犹新，似乎想忘也忘不了，刻在骨子里的东西般。
正想着，处理完事情的南亦便已回来。
“此刻已是正午时分，若收拾好了，我们即刻启程。”南亦站在门口，对着坐在桌前的慕攸寻说道。
“现在便出发，你要的东西我放在了这个纳戒中。”说着，慕攸寻起身走向南亦，将一枚戒子摊在他的手心上。
南亦接过纳戒带上便往外走，又朝她身旁的慕攸寻笑着说道：“今日这事，谢谢你。”
“做你自己便好。”慕攸寻回之一笑，笑意闪进了眼中，不禁让人看得呆了。
临别前，南亦和慕攸寻前去告别了城主染凌羽，随后便出了烨城，朝着天剑宗前进。
此次出教前，葵戈便告诉了她，君尤离已成了天剑宗的弟子。
那家伙果然还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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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眼处，一片红艳艳的华丽。
染凌羽身穿一朱红直襟长袍，墨发以镶碧鎏金冠固定着，腰上系了一块玉质极佳的墨玉，古朴而精致。
侧面看过去，他修长的身体挺得笔直，整个人丰神俊朗，透着与生俱来的高雅贵气，明朗洁净。
南亦此时走在了迎亲队伍的侧前方，此刻她只能退在一旁，跟着队伍前行。
迎亲队伍经过的地方，层层花瓣铺路，淡淡花香涌入空气，积沉着令人欣羡的香味，猛地在众人心间绽放出一丝甜蜜。
眼看快到城主府了，迎亲队伍却在这时停了下来，前方似乎有人拦了路，听周围的人说着什么抢亲？
敢抢战神的亲，这人得有多大的自信和本事。
南亦顺着人群的方向来到了队伍前方，她站的位置，视野不宽不窄，恰到好处。只一眼便瞧见了不久前的那位熟人，寒韵之。
这两人凑在一起，不知为何，南亦总感觉哪处不对劲，那一画面有着微妙的违和感。
这方，寒韵之按照先前约定好的时辰和地点前来抢亲，而这抢亲不是寻常那般抢，而是走个过场，宣布个态度罢了。
“染凌羽，你真要娶那女人？”寒韵之的掩饰功夫算得上高超，那番心碎不已，痛失爱人的模样简直被她发挥得淋漓尽致，其中还有着几分连她也未察觉到的痴狂执念。
兴许，她是把染凌羽看作某人才会有如此情感的爆发罢。
“当真，我此生非她不娶。”染凌羽斩钉截铁地承诺，掷地有声的宣布，“南亦是我唯一的爱人。”
这话一出，周围的人似打了鸡血般的开始起哄，一层呐喊高过一层呐喊，耳膜都快承受不住，要破裂似的。尤其是那些妇人和未出阁的女子。
南亦本想看看这二人的热闹，却没想到最后看到她自己身上来。
起初，寒韵之的话和其表现实在让南亦大跌眼镜，她实在没想到这位熟人还有此情劫，正打算感慨一番，却听到了她自己的名字。
染凌羽刚刚是说了她的名字罢，他不是正在娶亲吗？他提她做什么。呃，不知为何，南亦觉着她此时应该往人群后挤挤了。
“让让，谢谢，谢谢你，诶？”南亦艰难地往后挪了一步便感觉身后有堵墙似的立着不动，人群拥挤，转头都成了困难。
“别动，是我。”一道低磁的嗓音在南亦的耳边响起，酥酥麻麻的感觉让她有些不适应。
听到这熟悉的语气和独特的音色，南亦立马明了她身后之人是谁，她本狂躁的心在此时意外地平静了下来。
“慕攸寻，你能带我出去吗？”南亦朝她身后之人提出请求，眼下这种事情她不知如何应付，尤其是那人还是她曾经出生入死的兄弟。
慕攸寻听着南亦对他说的话，也着眼注目着前方抢亲的场面，而后他垂眸看了眼他的怀中之人，此刻，他的眼神中多出了一丝莫名的情愫。
这是南亦第一次请求他做事。
其实，他购置完药品便回到了客栈，从伙计那里得知她往城主府方向去了，他便一路找上去，他不知道这样做的意义何在，但控制不住。
见南亦在他的不远处，望着她身边的人越来越多，他也不知为何想要朝她那方向过去，待他回过神来，他已经处在她身后的位置。
方才那一幕的事，他也有看到，也有听到。但，他的眼中似乎什么都没容下，只是静静地看着，静静地听着，直到他身前的女子往他的怀中一撞，他的眼中才现出了神采。
“不能。”慕攸寻直接回绝了南亦的请求，接着才道出了他的理由，“正是因为重要，所以才要重视，不可逃避。”
南亦闻言，勾唇一笑，什么时候她竟变得这般犹犹豫豫了？
“我知晓了。”南亦此刻的心境深沉如幽潭，既是早已决定的事，如今她也不会轻易改变。
因慕攸寻的开路，南亦轻松的走到了人群的前面，只需跨出一步，她便会暴露在那二人的视线内。
既然躲不了，便欣然面对。
“凌羽，我前来赴约。”南亦松开了慕攸寻的衣角，上前几步便高声朗道。
这一声音犹如惊雷炸响，显然众人都没料到又有一个人来掺和其中，很默契地，周围逐渐变得安静了起来。主要是这势头貌似不太对，大家都先瞅瞅情况再说。
首先反应过来的便是染凌羽，此刻的他激动得跳下了马直接走到南亦身前。
他的举手投足间，许是惊讶，许是紧张，总之有着一丝拘谨，一种大方和羞涩交织的复杂气息，这令他更有种迷人的魅力。
“南亦，我刚才的话，你都听到了。”染凌羽此时顾不得其他，他只想眼前这人不要因此厌恶他才好。
见到这样子的染凌羽，南亦心知若她刚才一走了之的话，她绝对会后悔，后悔她的做法，如此绝情又践踏了挚友的情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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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后，这场婚礼便成为我记忆中的美梦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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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韵儿，这位便是我给你提起的南亦。”染凌羽笑着朝寒韵之介绍道，随后又向街道上的众人们宣布婚礼取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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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攸寻见南亦的这件事儿处理好后，剩下的事她也能解决便先行回了客栈，他还一直没换过身上那件比南亦还破旧的衣裳。
“南亦，这是我的师妹，寒韵之。”
“哼，有事儿就是韵儿，没事儿就是师妹。”
“哈哈，韵儿，你这是什么结论？师兄我可是一直为你的事儿操碎了心。”
“你还是操心你自个儿罢。师父那边交代我的事儿还没结果，我可没工夫再和你耗在这儿。”
“需要师兄帮忙不？”
“你不给我添麻烦就不错了……”
南亦见二人的这般互动，终于找到了那违和感源于何处。但，寒韵之居然是染凌羽的师妹，这倒是让南亦稍稍吃了一惊，她算是知晓了一个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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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世界，感情从来都是奢侈的，谈不上放弃，却从未想过拥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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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绿树蔚然，相互盘绕着枝蔓，炙热阳光透过交错的树叶间洒下金辉漫漫，留下一地斑驳，光束点点。
慕攸寻已经换上了新衣，身着墨衣的他整个人的气质深沉内敛，犹如一头蓄势待发的猛豹。机警，敏捷，让人看不明，猜不透，却致命地吸引人前去探索他那未知的领地。
“不要试图探究我，那将对你是件危险而又后悔的事。”这句话他曾对着梦里那名女子说过。
他到底是因为何事才说的这话？
没记忆，想不起来。
最近，他的梦境中这些支离破碎的片段反反复复地出现在他脑海中，有时快抓住了什么却总是让其溜走。
尤其是和南亦相处久了后，他的这种现象便越来越频繁。她和自己到底有着什么联系?自己为何总是因她而做出反常的举动？
她到底是谁?
天剑宗，那处应该记载了不少关于他的事罢，还得去看看他体内那把残剑的记载。
唯一有印象的便是他杀戮同门的事，记忆犹新，似乎想忘也忘不了，刻在骨子里的东西般。
正想着，处理完事情的南亦便已回来。
“此刻已是正午时分，若收拾好了，我们即刻启程。”南亦站在门口，对着坐在桌前的慕攸寻说道。
“现在便出发，你要的东西我放在了这个纳戒中。”说着，慕攸寻起身走向南亦，将一枚戒子摊在他的手心上。
南亦接过纳戒带上便往外走，又朝她身旁的慕攸寻笑着说道：“今日这事，谢谢你。”
“做你自己便好。”慕攸寻回之一笑，笑意闪进了眼中，不禁让人看得呆了。
临别前，南亦和慕攸寻前去告别了城主染凌羽，随后便出了烨城，朝着天剑宗前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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