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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9.掩于唇齿,止于岁月

小说:温凉如许作者:文心z.字数:4100更新时间 : 2020-06-19 12:00:00
  有一种感情叫掩于唇齿,止于岁月,提笔不敢写下的你。

  今年23.我喜欢他那年14岁,直到20那年谈了第一个男朋友。

  从头到尾的7年,基本生活在暗恋中。

  初中一次春游,我一个人躺在草坪上,吹着春天的风,旁边有些小花。

  那一刻,我突然很想跟他分享此刻的美好。晚上回家,月亮很亮很圆。然后心里想的还是他。

  那一年开始,我喜欢他。

  14岁开始写日记,一直写到15岁,每天一篇。

  高中考到同一个学校,仍然在写日记,每天想到一句想跟他说的话,就写在本子上。一直写到18岁。

  整整写完了两个本子,幻想着高考结束那天,装帧好作为毕业礼物送给他。

  高一的时候,我在教学楼三楼最右边,他在二楼最左边。每天下课就绕道左边下楼。

  然后,在人群里看到他就切切地高兴很久。

  那年的文艺汇演,我看到他远远地站在暖黄色的灯光里,看到他搂着一个背影甚为绰绰的女生,然后我知道他恋爱了。

  我没有哭,没有闹,没有向任何人倾诉。

  就像我从来没有向任何人表达过我对他这些年来的静静的喜欢。

  那时候的我,只是像好好学习,我想如果我变得足够优秀,他一定会看到人群中发亮的我。

  高二开始,我在六楼,他在四楼。

  在学习最繁忙,最枯燥,最有压力的那段时间,我下课就悄悄站在隔壁班的阳台上,然后看着他在四楼跟人打闹。

  那时候喜欢我的人,也在四楼,只是他也知道我没有在看他。

  某次在学校的小树林,我看见他曾经搂着过的那个女生和一个男生接吻,那个男生不是他。然后我知道他分手了。

  我不敢跑去问他过得好不好,不敢去问他是不是伤心。

  我怕他觉得我八卦,怕他也许根本就不想跟我提这件事。

  高二那年我读文科,他读理科。我知道文科的升学率远低于理科。于是我用了所有的时间学习,想他的时候,就拿出日记本,写一些鼓励他鼓励自己的话。

  我希望我能和初中毕业一样,拿到一份和他相同的录取通知书。

  高中快毕业的时候,我托朋友拿同学录给他,让他留个言。

  他用铅笔写了满满一页。每一个字都力透纸背。里面他说:我们越来越喜欢笑,只是为了不让别人觉得我们过的太糟糕。我也不知道我的选择对不对,就等时间证明一切吧。

  “就等时间证明一切”。这句话一直鼓励我直到高考毕业。

  后来如大家所知,5.12大地震,那时候我在操场,看见教学楼剧烈晃动。我傻了一样站在那里,等人潮冲下来的时候,我疯了一样在操场上搜索他的身影。

  直到看见他和一群男生言辞激烈地讨论刚才发生的一切,才安心回到自己班级集合的位置。

  晚上住在操场上,大家围坐一团玩起杀人游戏。我一个人晃荡在操上的四处,找了一个看得见他的位置,坐在那里直到看见他睡着。

  高考填志愿的时候,我发短信给他:你填了哪个学校?他没有回我。

  后来我填了成都的学校,后来我才知道,那个追我三年的男生,所有的学校都填在了成都。

  志愿表交上去的时候,我又发了那个信息:你填了哪个学校?依然没有回信,于是我去了成都。

  大学开始,我才开始用QQ。通过初中好友找到了他,加了好友一直没有跟他说话。

  某次他主动跟我聊起来,说说过去,说说未来。那时候,我才知道,他在德阳一个大专读书,他没有考上大学。

  也许他永远都不知道,我高中大部分的努力都是为了再和他在一个学校。哪知道是这结果哎。。。

  QQ上的联系其实很少,大三找实习的时候,和他闲聊过。

  大二的冬天,我谈了第一男朋友。

  大年三十,同学聚会,我第一次与他坐在同一间KTV包厢里。我坐在黑暗里,默默地看到他,心里想着:好好看看吧,也许以后很难再见到了。

  唱完歌,大家一起去寺庙里烧香。

  我们虔诚地跪在佛的面前,我心里想着:家人健康,万事大吉。而我看见他嘴里碎碎念着,一定是“恋爱幸福,新年好运吧”

  回家之后,我终于发出了人生第一条,至今也是唯一一条表白短信:我喜欢你。

  我知道你知道。不过我只是想让你听见我说而已。

  谢谢你让我这些年过得失落又幸福。

  等了很久,他没回。

  凌晨三点多我睡了。

  第二天早上起床,看到他回:昨晚打牌太晚了,没看到。别太早起床,多睡会,嗯,我想这些都足够了吧。

  大学毕业前夕,忘记了是为什么,他截图给我看他的QQ好友列表,我看到“天然呆”(我的网名)。

  “隐身对其可见“。真的足够了。傻笑了好久。”

  是的。我没有说的是——

  那两本日记本,至今锁在我的抽屉里,其实我一直很胆小不敢告诉他,这么多年我的暗恋。

  初中的时候,老是有调皮的男生在教学楼中庭的花坛里捉小虫子,吓得我哇哇大哭,他会追着那个男生骂:谁再敢吓她我跟谁没完!

  某次圣诞节,我们全班去河堤上开篝火晚会,分组的时候,他站在讲台上说:XX(我的名字)跟我一组,这个不用排。晚会时,他说我教你唱歌吧,那个时候林俊杰刚出道,《就是我》很红。

  他很大声地唱:我想了十几个夜晚我想我一直都在想,什么是完美的感动,我想到开始头痛,你说不定也是一样,想要爱却害怕遗憾,你说不定也很希望,我可以比你勇敢............

  初中我俩数学用同一本辅导书,两人一起做题,做好了的等对方两分钟,如果谁不会,另一个人就讲题给对方

  初中某次周五放学后,我俩在教室里背英语课文。他姐来接他,看见了我呵呵地笑,他脸一下就通红。

  高二分班后,我高一同寝室的一女生和他分到一个班,某天那个女生给我一串东西,用卫生纸包着的,我打开一看是一串红豆。他说他就不自己来给我送了,他去寺里看到了,觉得挺漂亮,就给我买了一串。

  高中追我三年的那个男生曾经找他挑衅,他只是说:这是我俩的事,关你什么事。那个男生从此把他列入黑名单

  某天早上,物资很紧缺,大家都买不到早餐。他一大早跑过来问我有吃的没,我明明没有,却说有。他说我们出去吃饭吧,我说不了。他走了之后,却好心虚和感动

  后来有人告诉我,我初中某次生日,他在我们寝室(初中的时候,我们住的寝室不在集体宿舍区,有钥匙就可进去)为我准备了生日party,准备好了气球,每个气球上都写了一句写给我的话。只是后来,他没有勇气给我看,自己亲手把准备好的惊喜全部撤了。

  后来有人告诉我,2008年5月12号那天,有人看见他从四楼逆着人流拼命往六楼跑。后来有人告诉我,他等过我。他以为我会开口。

  现在,他要结婚了。我们只是很熟的朋友。偶尔在同学聚会上会看到彼此。

  希望他幸福,希望我这7年的暗恋能让他有个曾经不孤单的青春。

  其实我想说,暗恋一个人的最美好的时候就是你所有的小心思都小心翼翼地藏在心里,见到他时那种小鹿乱撞,跟他说话时的期待,甚至想打扮得美美的出现在他面前,而你所有的这些小心思他全然不知,他给你一个小微笑,你心里就开出了一朵花,然而所有的这些美妙的心情只有自己知道。

  这是最棒的。有时候想起当年我第一个暗恋的男生会觉得当时的心境真是美好。这么多年再也没有遇到过这样让我心动的人。

  可是每每想起曾经我走进教室正对上他的眼睛,心扑通扑通跳,脸颊绯红,都为当时的悸动而感动,有生之年能有这样单纯的暗恋也是真幸运的。

  暗恋是发生在了小学的五年级,在那个年代还是有点早。但是就是这种似暗恋又非暗恋的心心念念,延续至今....

  那年我小学五年级,十岁左右。学习不好,爱好不少。因为在唱歌唱戏上小有天分,很受我们当时校长的喜欢,经常上台演出。他坐在我的后桌,白白净净,成绩很好,又调皮捣蛋很受女生喜欢。

  十几年过去了,很多记忆都变得模糊。我只记得在一次放学家人骑三轮车来接我,他在后面捣蛋的趴到车上;记得他用一张白纸,一个一角钱的硬币和一支铅笔就完整的描出了硬币的图样;记得“明知故问”这个成语第一次听到是他说的。

  至于为什么会被他说明知故问,很明显是想多和他说一句话。

  还记得有次体育课之后,不知道为什么他的外套到了我的手里,我就披在了肩上,接受同学们非议的同时,觉得应该是和他有关的最幸福的时刻。另外一个幸福的时刻是在大家疯狂的用小纸条八卦我和另外一个叫婷婷的女生都是他的女朋友时候,他选择先把纸条让我看,在当时的心境,我把这个行为理解成是我在他心里的位置高于婷婷。

  后来,他就自己坐到了第一排,不再与我玩闹,也不再与我说话。我想是因为马上要毕业考了,我想肯定是因为同学们的非议,因为我学习成绩不好...

  因为自知成绩确实不好,在他不再理我之后,我始终没有再去主动与他说一句话。那年毕业考,我不记得自己考了几分,但是至今记得他考了177分(满分200)。

  第二年,我变成了他的学妹,会在课间、食堂、教室门口碰到他。有时候会离得很近,我以为他会像我每次我看到他的时候看到我,只是不想理我,所以从来没有说过话。最后一次对他的记忆,就是某次课间,他在教室门口罚站,我跑着去教室,我以为他看到我了我,不好意思抬头。初中后我就搬家了,离开了我的家乡。至此,再也没有他的任何消息

  后来再听到与他相近的名字都会不自主的想起他,选男朋友的标准也类似与他,至今喜欢高高瘦瘦白白净净成绩好又爱玩的男生。

  直到上了大二才有机会回老家,去到曾经的小学,看了曾经的教室想到他应该已经高大英俊,努力上进。

  一直没有想过要主动联系他,只是这个名字一直在我心底里不曾忘记。

  今年不知道怎么了,一直安慰自己人生因遗憾而美好。

  小学同学家都住的很近,我一直知道找到他不是难事。

  辗转经过同学,还真的要来的他的电话号码。自诩心绪平淡的我,看着这十一位数字,激动、兴奋、忐忑。

  在想他会不会还是和当时一样听到是我就拉黑了,或者是很尴尬的气氛,或者......

  想象过很多次联系上之后的情景,百度过很多次像这种多年不见得记挂到底要不要联系,也问过很多人,答案几乎都是否定的。

  我还是加上了v信,他很快就同意了。

  他先开口问是谁,我不知怎么回答。我很激动、他很坦然,我故作淡定、他表现热情。

  简单了解情况,他虽不如我想象般完美努力,也不难看出生活安稳,幸福满足。想问他后来有没有打听过我的消息;想问他有没有遗憾过......

  我知道现在问这些,毫无意义。他一如既往的机智,在我开口之前先说“谢谢你”。

  我十几年的心心念念,被他的一句都忘了,化解的烟消云散。其实我原本就知道我们不会再有更进一步的其他机会,只是贯穿了我整个青春年代的榜样般的男生,你一定要好好生活。

  那一年,她要去海南发展。问我的意见。我挥挥手说去吧:“广阔天地,大有作为~!”

  后来我寄给了她一块石头,在快递上写物品名称叫做“栖鱼石”。意思却是取自诗经的谐音:“鸡栖于埘,日之夕矣,羊牛下来。君子于役,如之何勿思!”我想,这件事我可能永远都不会告诉她知道了。有些执拗即便过了十几年,也依然不会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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