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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惊鸿一场,如梦初醒。

小说:温凉如许作者:文心z.字数:4100更新时间 : 2020-07-15 22:00:00
  晚晴很高兴地对我说:“你确实有些与众不同。”

  初战告捷,她对我很有好感。

  接下来,我和晚晴的电话就比较频繁了,有时甚至要打到深夜。

  不过每次我都声明,不谈家庭背景,不谈工作单位,只谈我们两个人。

  尽管我的经济条件和个人条件都令人艳羡,但我还是一个很富于幻想的浪漫男人。

  我想以一个“穷光蛋”的身份出现,靠自己的个人魅力和对爱情的执著追求吸引晚晴。

  也许事情就错在我太浪漫了,或者说我伪装得太像“穷光蛋”了。我对晚晴说我家里没有电话,每次通话我都是打路边的公用电话。

  晚晴又和我讲起了她家里的事情,她有一个哥哥,一个姐姐,还有一个与她是双胞胎的弟弟。

  她父母曾经分开过一段时间,她一气之下就改姓了她母亲的姓氏。

  当晚晴讲到她曾经经历的一段很穷困的日子时,我内心深处油然而生一种责任感。

  晚晴不相信我总是打公用电话。

  一天深夜,我们的通话即将结束时晚晴突然对我说:“你骗我,如果是公用电话怎么会这么安静,你肯定是在家里。”

  我略迟疑了一下说:“现在夜这么深了,马路上一个行人都没有,怎么能不安静呢?”

  我又补充了一句:“我现在好冷。”

  这时,不知晚晴在电话的那一端听到了什么响动,她很激动地说:“哦,我听到你投币的声音了。”

  她马上劝我回家睡觉,改天再给她打电话。

  我说:“我手里攥着一把硬币,想打完了再回家。”

  晚晴沉默了一会儿说:“你能这么晚站在马路边给我打电话,足以使我感动,我今年要是18岁就一定嫁给你了。

  可是我已经过了那个浪漫的年龄,我是很讲实际的,你没有钱,我也没有钱,我们俩在一起怎么生活呀?

  你看,我现在每年的房租要支付一万多块,我出门要打车,要穿高档时装,要用高级化妆品,你是养不起我的。

  现在要让我住平房,自己生火炉,我受不了,我也不会弄。”

  又沉默了一会儿,晚晴说:“我本来想在北京找个能照顾我的,可是我现在倒感觉有责任照顾你了,你反而成了我的负担了。好了,这么晚了,你先回家睡觉吧。”

  再次沉默之后晚晴说:“听我的话回家睡觉,好不好嘛?”我依然沉默。

  她说:“你再不说话我就挂了啊。”后来她真的挂断了电话。

  第二天晚上,我又给晚晴打电话,她问我在哪儿,我依然说在马路边的电话亭。

  她问:“准备了多少硬币。”我说:“反正够用的,就是把明天的午饭钱节省下来,也要给我心爱的人打电话。”

  晚晴说:“干吗说的这么惨呀。”

  我说:“我工资不高,平时生活是很节俭的,连公共汽车都舍不得坐,总是骑自行车上班。”

  晚晴听了这话,可能对我失去信心了。

  她劝我说:“你回家吧,看来我们两个不合适,我怕过穷日子,没钱的日子我过不了,我也看不了我爱的人过穷日子。”

  说完就挂了电话。

  后来的几天,我再打电话,晚晴总是寻找借口不与我长谈。

  再后来她干脆不接电话,呼她也不回。

  后来我又给她打电话,她拿起话筒一听是我,很不耐烦地说了句“你少给我打电话”就挂掉了。

  当时,我的情绪一落千丈,心里隐隐地有一丝疼痛,一丝惆怅,也有一种遗憾之后的轻松。

  我摆了一个局,上当的是晚晴,受伤的是我自己。

  ~————⛄⛄————~

  公司开始放国庆假,我想利用这几天假回衡阳老家看看,当晚便买了武昌开往衡阳的车票。

  离549次开车还有整整3小时,我提前进了候车室,找了个靠墙边的座位坐下来静静地看新买的杂志。

  有人从我身边经过,凭直觉我睁开眼睛,有位男子翩翩走过,头发理得整整齐齐。

  右肩上扛着一个很流行的真皮黑包,右腋下还夹着一个小真皮黑包。

  左手捏一本书,一件很白很挺的衬衣上罩着一件式样正统绝不花哨的夹克,随意中不失儒雅,又带着几分坚定、成熟与稳重。

  我猜他的职业可能是什么记者、广告人之类的吧。

  他在长长一排空座位中坐了下来,与我相隔很近。

  当我被喧闹的人声惊醒时,离开车时间只有40多分钟,我想上趟洗手间,但看看行李袋又犯愁了,总不能扛着这么个笨重的东西上洗手间吧?

  他正好抬起头,我扭头目光与他相碰,我毫无戒意地问:“能帮我看一下东西吗?”

  他满面惊诧地点了点头。

  我再回到座位上时,他主动与我搭话:“我叫阿闵。去哪儿呢?”

  “衡阳。你呢?”我答毕反问。

  “株洲。去衡阳干什么呢?”他说。

  “可以说是出差,但主要是想回家看看。”我说。

  “在哪儿供职?”他问。

  我递上了我的名片,向他简单介绍了我的工作。

  他也简单介绍了他的一些情况。

  我知道他家在株洲市,知道他15岁去北京一个生意做得很大的亲戚那儿帮他开车。

  后来自己做生意,现在在湖北黄冈做一个工程。

  让我感到吃惊的是他的年龄——21岁,从他那份气质中很难找出一点20出头小伙子的痕迹来。

  他说话大方有分寸,举止文雅,处处透着成熟男子的魅力。

  话毕,他也不忘在我的记事本上留下他在黄冈的地址、电话和Call机号。

  离开车还有十几分钟时,工作人员吆喝我们站起来列队进站,所有的人都一个劲地往前挤,刹那,候车室一片混乱。

  阿闵主动帮我提起行李,我接过他腋下的那个小包。

  我们没有往前挤,那是不文明的表现。

  我挨着他站着,但不时有人从我们中间穿插而过,把我撞得东倒西歪,还不时有人踩我的脚,我忍不住叫出几声,阿闵空着的一只手像个老情人一样揽住我的腰,把我揽在他的庇护之下。

  我一愕,惊措地仰起头望着他。

  他睁着眼睛一动不动地望着我,好像在问:“不可以吗?”

  涉世不深的我心甘情愿地垂下了头。

  我比阿闵小一岁,在这之前,我没有谈过恋爱,更别说和男人牵手、揽腰之类的。

  阿闵揽着我的腰的手是那么有力,我根本不再畏惧被人挤。

  队终于列好,我们随人流上了车。

  座位很不好找,我根本不怕,有阿闵呢!

  我安静地被阿闵牵着走过一节节车厢,最后在11号车厢找到了座位。

  我们放好行李。

  坐妥后,阿闵自然是先过了一番烟瘾。

  我靠窗坐着,连忙把头伸向窗外,我最惧怕抽烟。此时已是晚9点多,窗外深秋的寒意一阵阵地向我袭来,我一连打了好几个寒颤。

  阿闵很细心,很“绅士”地向我做了个手势,猛抽几口即把烟灭掉了,为我重新把窗户关上。

  接着阿闵向我讲述了一件很有趣的事,是关于他和他朋友6人从株洲带100元钱到南岳旅游的事。

  其中很多情节令我捧腹不已,我们又聊了很多,直到我的眼皮抬不起来,他说你睡一会儿,我看书。

  我点头即趴在桌上睡了。我还未完全进入梦乡时,阿闵往我身上加衣服惊醒了我。

  我半睁开眼睛侧脸望他,他把自己身上的夹克脱下来披在我肩上。

  “冷吗?”阿闵轻问,我感到很温馨,迎着他的目光点了点头。阿闵用手揽住我肩头:“来,靠我肩上睡。”

  我温顺地轻靠在他肩上,左手抓住他后背的皮带,右手落在他胸前雪白的衬衣上。

  阿闵的那只手仍搭在我肩上,另一只手翻书看起来。我们俨然就是一对相亲相爱的情侣。

  第一次靠男士的肩睡,我自然睡不安妥。

  阿闵几次轻轻把滑落的衣服为我盖好我都知道,但我没有睁开眼。

  后来阿闵也靠在座位上仰起头睡了。

  他睡得很沉,我睁开眼把他的手从我肩上轻轻移开,把披在我身上的衣服转移到他身上,然后轻倚着他睡了。

  阿闵没过多久又醒了一回,他重新把我揽进他怀里,这样,衣服既盖住了他,也盖住了我。

  我本来冷得有点手脚冰凉,但此时已全然不觉,便很快真的进入了梦乡。

  阿闵比我先醒来,他轻轻地用双手托着我的肩,想尽量不弄醒我把我转移到桌上,但我还是被惊醒了,睁开了迷迷蒙蒙的双眼。

  “我去洗手间抽口烟。”阿闵温柔地望着我说。

  我嗯了一声又埋头倒到了桌上。

  阿闵很快回来,带着满嘴的烟味拂开我额前的头发贴着我的脸轻问:“吻一下,好吗?”

  我触电般闪开,看看阿闵满脸的失望,又摔下一句话:“一股烟昧。”

  阿闵说:“我去漱个口,”便起身去了。

  我双手支在桌上撑着头睡意犹未尽。

  阿闵从洗手间回来即坐下,一只手搭在我肩上,另一只手托起我的脸,准备亲吻时,我拒绝了。

  最终把我拥进他怀里,在我肩上拍了拍,首先打破沉默:“小睡虫,还不醒?”

  又轻说:“我快要下车,去洗个脸好吗?”我站起来伸了个腰,依他的话做了。

  阿闵问我什么时候回武汉,我说3号还这趟车。

  阿闵说他6号,后又改口说他也3号。

  我笑他不要傻了,他很难找到我。

  车已到了株洲站,阿闵起身把包取下,又嘱咐我不要着凉等事宜。我一句话也没说。

  阿闵俯身把我再次拥进他怀里,在我耳边轻问:“舍不舍得我走?”

  我的眼泪就要夺眶而出,我真的希望这趟车永远不要到分手的那一站,永远这样不停地开下去,一直到天荒地老。

  阿闵扶起我,顺势坐下,托起我的下巴,唇再一次印上我的双唇,这一次我没有拒绝,我们就这样吻别。

  阿闵是这一站最后一个下车的……

  在家的几天,我魂不守舍,到了3号要再一次离家回武汉我竟破例没有一点点的伤感。

  回到武汉后我苦苦地等待阿闵的电话,一连好几天都没消息。

  到了7号我估计阿闵也该回来了就忍不住一连呼了他好几次,但阿闵没有回。

  我这样坚持了半个月,始终没有阿闵的消息。

  我把这个故事用小说的形式换了个主角讲给好友梅芳所。

  比我大4岁属现实主义的梅芳当即批判故事中的两位主人公,说男主角根本就是个坏男人。

  女主角是因为年少幼稚才被男主角迷惑的。

  我如梦方醒,心中虽有点放不下最初对阿闵的那种心动的直觉,但无法为阿闵找到更好的解释。

  的确,除此外还能怎么说呢?

  几天后我停止了对阿闵打电话——我要从那很荒谬的初恋漩涡中走出来。

  我傻傻地自始至终都那么真诚。

  回想起来真的是一场梦,像某些西方电影式的一场梦:第一次见面——牵手——拥抱——吻别,这是我吗?

  朋友们是绝不会相信我会这么放纵的。

  还好,虚伪的爱情专家阿闵没有利用我纯真这个弱点继续骗我陷得更深,每每想起倒有点“聊以**”。

  那是一年前的一件事。现在的我在情感方面正渐渐成熟——因为那个沉重的代价。

  惊鸿一场,如梦初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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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摊开他的掌心

  我终于看清楚,那一道不肯泄露天机的感情线。

  原是我一生都不能去的禁区呵!

  浪漫的我最爱给人看手相,朋友们都戏称我是预测爱情的小巫女。

  一直都固执地认为,人的掌心是藏着玄之又玄的秘密的。

  所有感情的悲欢离合,都尽收在那条感情线里。

  闲时常会摊开自己的掌心,满意地看到粉色的掌心里那条爱情线干净分明。

  于是我就相信,无论经过怎样的伤痛和等待,终会有一份最真的感情在前面等着和我相逢。

  后来真的就遇见了他。

  初夏一个午后,我在雨中悠闲地漫步。

  忽地瞥见路边有个小小的花坛,有些荒芜了,杂草丛生的,却有一株玫瑰在雨中开得正艳。

  那份热烈而寂寞的美一下子就抓住了我。

  嗯,偷一枝吧,就一枝!

  主意一定,我四处张望一番,瞅准了那枝好看的玫瑰,谁知一伸手却正好握住了一枚花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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