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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八章 争鸣,论战【求首订】

小说:从艾欧尼亚开始崛起作者:欢天干扣面字数:9783更新时间 : 2020-03-20 13:42:41
  夜晚,临近客栈时,苏余的嘴角露出一抹笑容。

  他倒是很想知道,这个小刺客要如何跟他算账。

  经历过几个月的相处,特别是这段时间两人的关系愈发近了之后,苏余还真的不怎么怕小刺客生气了。

  望了望无月的天空,看来这刚停下来的雨,怕是又要下起来了。

  苏余走上了楼,推开房门,就看到阿卡丽正坐在他的屋中。

  苏余倚在门边,是笑非笑的看着阿卡丽。

  “你看什么?”阿卡丽恼怒的问道。

  “看你啊,真好看。”苏余赞道。

  此时的她已经摘掉了面纱,身上穿着一套黄色的衣裙,在窗前灯火的照耀下,俏脸泛着红光,美不胜收。

  特别是此时她那凶蛮的可爱模样。

  她明明是一个杀人不眨眼的杀手啊!

  但为什么会如此的可爱呢?

  “苏余,我要找你算账!”阿卡丽凶恶道。

  “算什么账?”苏余笑着问道。

  “今天,谁让你抱我的?”她道。

  “没忍住,想抱了就抱了。”苏余笑道。

  “你就真不怕我杀了你?”阿卡丽闻言,羞愤道。

  “那,如果师姐想杀的话,那就杀吧。”苏余说着坐到了阿卡丽的旁边,然后眨着眼睛笑道。

  “你,无赖!”看着嘴角含着笑意,一脸无所谓的苏余,阿卡丽气的直接伸出小手,向着苏余的腰间摸了过去。

  但谁知道她小手刚伸过来,就被苏余逮了个正着。

  “师姐说会给我个答复的,那答复呢?”苏余抓着小刺客那柔嫩雪白的小手,笑着问道。

  “什么答复?没有!还有,你,松开!”阿卡丽俏脸通红,羞愤道。

  “不松!”苏余笑道,说着,他的手又紧了几分。

  “无赖!”阿卡丽说着,用力挣脱了开来。

  阿卡丽真要用力,苏余还真没办法。

  阿卡丽抽出手后,红着脸就想离开苏余的房间。

  “师姐脸皮那么薄的话,怎么找我算账啊?”苏余笑道。

  “你,流氓!”

  阿卡丽气的跺了跺脚,然后用力打开房门,走了出去。

  以前的苏余对她是又敬又怕,但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这家伙就不怕自己了。

  本来是自己找他算账的,到最后竟然会是自己灰溜溜的逃出来了。

  阿卡丽那个气啊!

  但如果再让她回去找苏余算账,她还真不敢。

  唉,要是别的男子敢对自己如此无礼,自己早就杀了。

  但为什么偏偏这混蛋,自己就下不去手呢?

  好几次她心里刚升起给他一点教训,不让他如此得寸进尺的想法时,都会心软的下不去手。

  阿卡丽行走江湖数年,所杀之人无数,这种情况还是第一次。

  走进自己的房中,点亮灯芯,少女坐在窗前,望着窗外慢慢滴落的雨滴,发呆。

  而在阿卡丽倚窗发呆的时候,苏余却进入了到了冥想的状态中。

  但刚进入冥想,就感觉到自己身旁出现了一个人。

  苏余睁开眼睛,就看到了许久未见的乐芙兰。

  “我在考虑要不要杀了你。”乐芙兰看到苏余睁开了眼睛,笑着说道。

  她穿着一身紫色的长袍,大量肌肤若隐若现。

  那绝美的脸蛋儿上带着颠倒众生的笑容。

  苏余有些不适应,他微微撇开了目光。

  不论怎么说,他都还是一名男子,一个年轻气盛有所需求的人。

  他不是圣人,做不到无欲无求。

  如果是一般女子还好,即便是赞青樱如此绝色的女子,苏余都能做到不起波澜。

  但这乐芙兰,苏余实在是没办法保持住自己的心境。

  实在是眼前这女子,长的太魅惑了。

  明明脸色苍白,但却丝毫不显突兀。

  “我猜你不会。”苏余笑道。

  “哦,为什么?”乐芙兰笑着问道。

  “因为我可以帮你让艾欧尼亚提前大乱,想必之前我与艾瑞莉娅的谈话,你都听到了。”苏余笑道。

  乐芙兰点了点头,笑道:“我确实听到了,所以我也同样很心惊,你既然能算计得了艾瑞莉娅,难道就不能算计我吗?说实话,我很怕呢,你说你最后要是把我给吃了该怎么办?咯咯咯。”说完,她自己笑了起来,极尽魅惑的位置在上下起伏着。

  苏余有些不自然,道:“能不能,不要动。”

  “太大了,我也没办法。”乐芙笑道。

  苏余:“……”

  他忽然想到了,小刺客的很小唉,是不是以后要劝她多吃点木瓜。

  苏余虽然不求有多大,但咱也不能太平不是。

  “在跟我说话的时候想着别的女人,你就真的不怕死吗?”乐芙兰冷笑着问道。

  自负身材样貌绝世无双的她,此刻在跟苏余说话的时候,他竟然会想到别的女人,这是乐芙兰所不能忍的。

  “你跟我有关系吗?”苏余笑着问道。

  “我改主意了。”乐芙兰忽然笑道:“如果一年之内艾欧尼亚不乱,我会立马杀了你。”

  “何不改成三个月呢?”苏余笑道:“三个月,艾欧尼亚必乱!”

  “咯咯咯,有意思,真的很有意思呢。”乐芙兰闻言,娇躯乱颤道。

  “好,那就三个月,如果三个月艾欧尼亚不乱,我不会手下留情的。”乐芙兰说完,消失在了苏余的眼前。

  乐芙兰消失,苏余起身伸了个懒腰,吐出了一口浑浊。

  虽然这女人喜怒无常,但只要自己能做到让艾欧尼亚提前乱起来,她就绝对不会杀了自己。

  窗外,夜雨又开始沥沥淅淅的下了起来,苏余伸出头想关上窗户,便看到左边相隔不远处的灯火还亮着。

  那是阿卡丽房间里的灯火。

  在阿卡丽门窗对过的墙壁上,在灯火折射之下,苏余看到了一名少女倚窗发呆的场景。

  那少女的影子很纤细,从灯火折射出来的影子上看去,此时少女的是如此的柔弱。

  这一刻的苏余,有些抑制不住的想要闯入阿卡丽的房间,将她给狠狠地抱在怀里。

  但他最终还是忍住了,因为他知道,如果自己真的这么做了的话,阿卡丽绝对会被他给吓跑的。

  他一日不杀劫为父报仇,苏余便永远不可能真的攻克她。

  其实,师姐也挺煎熬的呢。

  苏余揉了揉脸,神情有些落寞。

  不过,让我放手,绝无可能!

  ……

  诺克萨斯,一座繁华的宫殿内,一名女子怀中抱着一只猫,正在给那猫喂食。

  “乐芙兰,你难道就真的不怕养虎为患?此人心机之深沉,可绝对不是你能轻易掌控的,以我看,不如现在杀了他,以绝后患。”乐芙兰脑海里响起了娜迦内卡的声音。

  “杀他?我为什么要杀他?”乐芙兰笑着问道。

  “我有预感,他会像辛德拉那样,成为你无法掌控的人,而且,他跟辛德拉不同,辛德拉不会帮助艾欧尼亚对付诺克萨斯,但他一旦脱离你的掌控,定会与诺克萨斯为敌。”苍白女巫道。

  “然后呢?”乐芙兰笑着问道:“那又如何?”

  “对我而言,诺克萨斯重要吗?我不是斯维因,他是诺克萨斯人,但我不是,所以诺克萨斯如何,与我何干?我想让诺克萨斯进攻艾欧尼亚,只是觉得太无聊了,想找点事情做罢了,娜迦内卡,这么多年了,你难道不觉得无聊吗?”乐芙兰笑着问道。

  “你放我出去,我自然就不会无聊,还有乐芙兰,诺克萨斯是我建立的,我不允许你毁了它!”娜迦内卡道。

  “你看,这就是我为什么不杀他的原因,因为他是一个聪明人,而你,却是一个蠢货,我只喜欢聪明人,不喜欢蠢货,娜迦内卡,你知道吗?如果我是你的话,我就绝对不会像你一样天天在我面前喊着让我放了你。”

  “我本身就很无聊了,没有你的话,我岂不是更无聊?所以,我怎么会舍得放了你呢?”乐芙兰笑道。

  “娜迦内卡,如果我是你的话,我会像那些臣服于我的人一样听话,这样的话,你跟那些人一样,我就会对你失去兴趣,如此的话,我自然就会放了你了,你越是这样反抗,就越发激起我的兴趣,我就越想看看你什么时候能真正屈服。”乐芙兰笑道。

  “如果我像那些人一样像你屈服的话,你是对我没兴趣了,但我也同样会被你给杀掉!”娜迦内卡气急败坏道。

  如果再给她一次机会,她绝对不会去背叛莫德凯撒。

  哪怕受到莫德凯撒的诅咒的魔法,也比被乐芙兰关在身体里永远失去自由的好。

  “你看,我就说你蠢吧?你连死的勇气都没有,怎么能不蠢呢?”

  “你搏一搏说不定还有一半的机会能得到自由,但你不搏的话,那就只能一辈子待在我的脑海里了。”乐芙兰笑道。

  怀中的猫发出一声猫叫,乐芙兰将它放在了地上,那猫呲的一声就跑掉了。

  “娜迦内卡啊,像你这样的蠢货,永远不知道一个谋士在后面掌控全局的那种快感,而且,操纵没有灵魂,愚蠢的棋子有什么用?要操纵啊,就得去操纵那些聪明的棋子,这样的话,不就显得下棋的那个人更聪明了吗?”乐芙兰笑道。

  “辛德拉是脱离了我的掌控,但你不觉得只有如此,游戏开始变的有意思起来吗?”

  “因为当这枚棋子脱离我的掌控时,她就已经有了灵魂,谁都不知道这枚棋子最终会怎么走,连下棋的人都不知道,咯咯咯,你不觉得这才是最有意思的事情吗?”

  “你怕他成长起来,我倒是想让他能尽快的成长起来,等他成长到一定高度的时候,然后再将其身怀暗黑魔法的事情给揭露出来,娜迦内卡,你能想象到那个场面会是怎么样的?我真的很想看那时候易的表情会是什么样的呢,咯咯咯……”

  “乐芙兰,你就是一个魔鬼!”娜迦内卡道。

  “谢谢,我喜欢这个称呼。”乐芙兰笑道。

  ……

  这两天安阳城内关于金魔的小道消息,一个又一个的传了开来。

  所有人都很想知道,安阳论道在即,这金魔的情况到底如何了。

  如今安阳城内数以万计的江湖人在追杀他,他究竟有没有被杀。

  “听说昨夜又有一千多人死在了金魔的手上,这金魔依旧在逃。”

  “不会吧,一千人,这金魔有这么厉害吗?”

  “不会错的,我今天早上就看到城主府的人在城南搬运尸体了,城主府足足用了十几辆马车呢。”

  “这金魔,当真是恐怖啊!”

  “谁说不是呢,以我看,明天的安阳论道,这金魔说不定还会有更大的动作。”

  “是啊,这家伙可是把杀人当做艺术的。”

  “自从城主府贴出告示以来,城内已经有数千人死在这金魔的手中了,你说这会不会是均衡教派故……”

  “兄台慎言!”

  “昨天死了的人并没有增多,还是三百多人。”阿卡丽道。

  “果然是三人成虎,五人成章啊,再这样下去的话,不出三两天,恐怕就要被他们传到上万人。”苏余笑道。

  “江湖传言,一传十,十传百,也就变了样子,要不然也不会把江湖中的信息叫做传言了。”阿卡丽笑道。

  苏余点了点头,忽然笑着问道:“师姐昨天晚上倚窗是在看什么呢?”

  “啊,你怎么知道?”阿卡丽一愣,紧接俏脸微红道:“我在望月。”

  “我怎么知道?因为你在望月,我就在望你啊!不过啊师姐,昨天的雨直到现在还没停呢,你这望的月,是哪里的月亮呢?难道我们所处的不是一个世界吗?”苏余笑着问道。

  他特别喜欢看少女那被拆穿后又羞又怒又恼的表情,煞是可爱。

  ……

  六月三号,艾欧尼亚三年一度的安阳论道开始了。

  早上,苏余换了一身白色的衣衫,头发也向上束了起来。

  来到艾欧尼亚几个月,苏余的头发虽然还没法跟大街上的那些书生武夫相比,但也不算短了。

  在艾欧尼亚,腰间佩玉是贵族人士的象征。

  而佩玉也有许多讲究,艾欧尼亚以左为尊,玉佩左,便代表着文人,剑佩左便代表着武人。

  当然,不论是文人还是武人,只要你的身份高贵,或者有钱,都能配戴,只是左右区分文武身份而已。

  苏余此时就是右腰佩玉,左腰佩剑。

  本就英俊的苏余在这一身白色衣衫下更是俊武不凡。

  这几个月练剑,苏余虽然没有练出什么名堂出来,但身姿却无疑挺拔了许多。

  这里毕竟不像是那个世界,有那么多电子产品给你玩。

  在天天喝茶,冥想,养气之下,苏余自身的气质也跟之前有了非常大的变化。

  苏余照了照铜镜,笑了笑,当真是英俊不凡呢。

  等阿卡丽推门进来后,苏余笑着问道:“怎么样,师姐?”

  阿卡丽望着一身白衣的苏余,美眸一亮,不过听到苏余的话后却撇了撇嘴,道:“不怎么样。”

  苏余也不以为意,反正她进门时那一抹惊艳之色苏余看到就行了。

  “走吧,师姐。”苏余道。

  阿卡丽点了点头,两人各自打着纸伞,一起走出了客栈。

  阿卡丽虽然蒙着面纱,但身姿纤细曼妙,气质不凡,一看就是一名容貌绝佳的少女。

  而此时剑眉星目身姿挺拔的苏余就更不用说了,两人一起出来,倒也算是一对金童玉女了。

  一时之间,也是羡煞旁门。

  越往上夏学宫走,路上的行人也就越多。

  有贫民,有武夫,有商人,有书生,四道百家,应有尽有。

  安阳论道虽然论的是文道,是各家各派文化思想的相互碰撞,但并不反对其他人领域的人进来。

  他们同样可以在旁旁听,在认为一方辩证不错时,可以为其叫好。

  而辩证的胜负之分,也是从这些旁听的叫好声之后得出。

  文人辩证,不能单以文人的身份去看待这个辩证。

  在四道所有人都站在各自的位置上去看待问题时,无疑会更加准确。

  所以,这也是为什么安阳论道能吸引天下士子前来的原因。

  如果你在安阳论道上辩胜了一些名士,那无疑会是一个非常快的成名方法。

  在安阳论道上发表自己的观点而得到喝彩者,有很大可能得到陈晏的点评,继而在冬评时登上砚评。

  不过这种人极少,因为成为名士者,本就有一大批追随者,而且也都是有实力的人。

  在这种条件下,想要辩倒对方,除非真的有经天纬地之才。

  而且,安阳论道也不是所有读书人都能上前论战的。

  只有百家之内的人,才可以上前参与本次的争鸣论战。

  否则天下数万读书人全部涌进来参与辩证的话,是不可能辩论的完的。

  苏余跟阿卡丽来到学宫时,还未进,就已经听到里面传来的悠扬琴声了。

  苏余他们并没有急着进去,而是在门前等了一会儿。

  “先生。”就在此时,有人喊道。

  苏余的嘴角露出一抹笑容,他要等的人终于来了。

  苏余回过头,就看到艾瑞莉娅走了过来。

  “青樱姑娘。”苏余行礼道。

  如果没有艾瑞莉娅的话,苏余他们是无法参与本次争鸣论战的。

  无极剑派曾经也在文道占有一席之地,但如今也就只剩下武之一道了。

  至于阿卡丽,如果他要是承认自己均衡教派弟子身份的话,倒是能进去。

  只是阿卡丽无论如何都不会承认的。

  此次那名一直跟在艾瑞莉娅身旁的老人并没有来。

  三人同行,走入了上夏学宫。

  在进入论道台时,他们被拦了下来。

  这是验证身份,如果不属于百家弟子的话,只能旁听,而不能参与本次论战。

  不过以艾瑞莉娅的身份,想带两个人进去,并不是什么难事。

  “三位请进。”那学宫弟子在得知艾瑞莉娅的身份后,立马恭敬的说道。

  在艾欧尼亚,不管其它几道如何昌盛,武道都还是四道之首。

  先不说艾瑞莉娅十五万守卫军统领的身份,就光是守拙境这一个高手,她前来,就没有人敢去阻拦。

  他们三人登上了论道台,在论道台的一侧坐了下来。

  苏余向四周看了看,论道台上大约有两百张座位。

  座位排成一个圆形,向里面靠拢,便是此时他们所在的论道台。

  在论道台的最中心,有两张长方形的桌子,是用来供双方论战的。

  在两张长桌之上,还有一排座位,那是给安阳城主,以及学宫里的各位祭酒大儒坐的。

  在苏余他们的座位旁边,都有一个铜锣,旁边还放着一个小锤子。

  如果谁想上前论战,敲响旁边的铜锣即可。

  如果想要论战的人过多,便以第一个敲响的为准,这便是所谓的争鸣。

  此时,座位上的人已经坐满。

  苏余还在周围看到了姑射,元丰等人。

  在论战的圆台周围,已经围满了各行各业的人。

  此时,凯南走了进来,坐上了首位,在他旁边,坐着学宫内的各个大儒。

  众人起身相迎:“我等拜见安阳城主。”

  “各位先生请坐!”凯南弯腰作揖道。

  随着凯南落座首位,本次安阳论道正式开始。

  此时,圆台的最中央,走来一名学子。

  “上夏学宫,第三百四十三次争鸣论战,本学宫令,开宗明义。”

  圆台中心的一位大儒站起了身,作揖行礼道:“各位士子,安阳论战,无不可论之,无不能论之,无不敢论之,上夏学宫论战,素以学风奔放,自由论战而闻名天下,今日,天下万事,皆可论之!”

  此人,便是安阳学宫的学宫令。

  “是!”众学子起身回道。

  “此次安阳论道守台之人,便是我儒家弟子孟白。”

  “学无止境,士无贵贱,诸位皆可争鸣论之!”

  那大儒说完坐下后,一人走了上去。

  “儒家学子,孟白!”那中年文士对着众人行了一礼,然后在两张长桌的一方坐了下来。

  “这守台之人是孟白,谁敢登台啊?”

  “是啊,此人三年前辩证百家,无一敌手。”

  “特别是几天前他又登顶了砚评第一,正是意气风发之时啊!”

  “看来这一战,是无人敢应了。”

  圆台的四周,有人议论道。

  还真就如他们所说的那样,在这孟白登台之后,一时之间竟无人敢应。

  不过就在此时,有一铜锣响了起来。

  紧接着,在场的众人就看到一人走上了前。

  “名家,李京。”那人行礼道。

  李京坐下后,作揖问道:“敢问孟兄,如今艾欧尼亚为何会有大乱之势,又该如何制止”

  “不师上古之礼,以杀戮征战为要事,不管天下百姓死活,这便是艾欧尼亚大乱之根本,只要人人读书,人人知上古之礼,就不会再有杀戮发生,只要天下士子人人心存百姓,便不会发生战争,没有战争,艾欧尼亚自然就不会乱。”那孟白道。

  “儒家千年前就有曾圣人说过民贵君轻之语,艾欧尼亚生存之根本,不在天下士子,而在天下万民。”孟白道。

  孟白话音刚落,底下众人就响起了一片叫好声。

  苏余笑了笑,这孟白到果真有些手段,上来就以一句民贵君轻讨得了无数寒门子弟的欢心。

  要知道,不论是哪个世界,底层民众都是最多的。

  “多谢猛兄赐教!”那李京一拜,也不再发表自己的言论了,直接走了下去。

  他知道,孟白这一席话,他已经毫无胜算了。

  这一论,无疑是孟白胜了。

  接下来,又有几人抱着输了不亏,赢了血赚的心里登了台。

  但交战不过数语,便落败了下来。

  一时间,还真就无人敢再上了。

  哐!

  但就在此时,一道锣鼓声响了起来。

  众人抬头望去,就看到一名腰间佩剑的青年男子走上了台。

  此人穿着并非文士儒杉,而是一身锦绣白袍。

  此人,正是苏余。

  “在下苏余!”苏余作揖,向众人行了一礼。

  看到苏余出场,在场的众人都愣了一愣。

  “什么情况?此人剑佩左,是武人啊!”

  “怎么武人也能登台了?”

  此时,所有人都很困惑。

  “阁下可是武夫。”圆台之上,学宫令问道。

  “正是。”苏余道。

  “以安阳论道的规矩,武夫不可参与论战。”学宫令道。

  “回夫子,苏余除了是一名剑客之外,也同样是文道中人。”苏余笑道。

  “《灵囍》一书,便是在下所著。”苏余道。

  苏余话音刚落,四下便响起了议论声。

  “什么?《灵囍》是他所做?”

  “此人莫非是文武双绝吗?”

  “非也,此人武学并不高。”

  “不过就算他已经登上了文评,但如果不在百家之内的话,想必也无法参与本次的论道吧?”

  学宫令皱了皱眉,他忽然看到了台下的艾瑞莉娅。

  而刚刚苏余走出来的位置,就在艾瑞莉娅身边。

  他作揖道:“先生既已登砚评,更有《灵囍》之佳作在,想必是小说家之人了,先生请入座论战。”

  苏余回了一礼,道:“多谢。”

  苏余落座后,向孟白问道:“苏余有问。”

  “公子有何问,但说无妨。”孟白道。

  “孟兄可曾了解法家?”苏余问道。

  “法家术与势,不过权谋之术,不足道也!”孟白道。

  “兄台可曾说过,人之初,性善之说?”苏余问道。

  “性善之说,确实出于在下之口。”孟白道。

  “兄台说人之初性本善,但苏余却要说,人之初,性本恶!”苏余笑道。

  “苏余要与孟凶,辩这性善性恶之说。”苏余笑道。

  轰!

  一石激起千层浪!

  行善之说,自从孟白发表文章作出后,已经流传天下,被世人所认同。

  包括陈晏先生,文艺两宫的大家都是赞不绝口。

  苏余,这是在挑战权威啊!

  而且这苏余的行恶之说,也太惊世骇俗了一些。

  “所谓论道,有凭有据,不是信口开河。”孟白闻言,立马冷声道。

  他从来没有想过有人会去质疑他性善之说。

  这可是天下公认的。

  “苏余自有凭证,孟兄的文章里说,人生下来便是善良的,这在苏余看来,大错!”

  “人之初,性本恶,但因有其法,有其礼管之,便成为了善,天下人生而好利,于是便有了强盗,有了盗匪,因其人生而有欲,便有了色,有了无礼出格的举动,而这些,都需要法度,都需要礼教去疏导去管教,一个婴儿落地,他什么都不懂,什么都无畏,他不知道杀人对还是错,他不知道有些东西能吃还是不能吃,这些,都需要大人去教,大人去管,这些好像都是儒家《礼教》之中的话吧?孟兄身为儒道名士,却颠倒是非,否认自家儒学经典,把治世之功归于人性本善之上,何其荒谬?”

  “如无礼教法度之管理,全靠孟兄的人性本善,这天下早已大乱,无礼可言。”

  “孟兄可知我们人为何为什么会去思考,因为我们知道,只有思考,才知道有些事情能不能做,有些话该不该说,这天下所人第一个念头涌上来的时候,哪一个不是恶念,如果把这些念头放在明面上,哪个不是自私自利之人?这便是我说的人之初,性本恶,但因有了思考,在法,在礼的束缚跟管教下,这才知道了什么不能做,知道什么不能说,于是,人便有了善,有了礼!”

  “而当一个不过脑子,便将自己最初的念头给说出来的人,我们统称其为傻子!”

  “不知道孟兄,是不是一个不经脑子,便将最初的念头就说出来的人呢?”苏余笑着问道。

  “如果孟兄是的话,那在下便信你人之初,性本善之说!”苏余冷声道。

  “苏余,彩!”

  苏余此番话结束,四周响起了无数的喝彩声。

  苏余辩孟白性善之说,可谓是让他们听的酣畅淋漓,振聋发聩。

  而在听完之后,又引起了许多的深思。

  苏余此言,绝非虚言,因此,才能引来如此多的喝彩之声。

  苏余虽然凭借此语,已经说的孟白哑口无言,已经算是胜了,但苏余并未就此放过孟白。

  “苏余请问孟兄,儒家可救世吗?或者说,孟兄能救世吗?”苏余继续问道。

  “天下未乱,何以救世?”孟白问。

  “天下之乱,已成定势,难道孟兄还看不出来吗?”苏余问道。

  “孟兄刚刚与那道家学子所言避重就轻,实属大伪之言!”

  “孟兄刚刚说,造成艾欧尼亚大乱的是不师上古之礼,是征伐杀戮。”

  苏余冷笑道:“此言大谬,”

  “造成艾欧尼亚如今这个局面的,不是不尊上古之礼,也不是天下有征伐杀戮之念,而是诺克萨斯入侵了艾欧尼亚,我艾欧尼亚,自兴帝起,有万年历史,却差点被一个建国不过千年的蛮人给灭了,孟兄不思强国,只知甩锅于不尊上古之礼,暗示天下各派为了私欲而起兵戈,是何道理?这天下之战,是为救世救国,而不是误国害国!”

  “孟兄苦苦说是为了天下百姓,孟兄可知,如果诺克萨斯再次入侵艾欧尼亚,苦的首先就是百姓!”苏余道。

  “难道天下大乱,百姓就不苦了吗?”孟白冷声问道。

  “不苦!”苏余起了身。

  “列位可知道诺克萨斯本一弹丸之地,为何会在这数百年的时间内发展的如此迅速?那是因为他们全民皆兵,并且有其非常严格的军功制度,对于诺克萨斯的贫民来说,他们只要杀敌就能改变自己的出身,就能封侯封爵。”

  “而列位,这万世以来,艾欧尼亚各大世家连成一体,如此下去,艾欧尼亚不论再过多少年,他们依旧高高在上,尔等贫民依旧会是贫民,但在诺克萨斯,只要在与敌人对敌时建功立业,就能封妻荫子,成为贵族。”

  “儒家所言,民贵君轻,但诸位皆是贫民,应当知道此言是真是假?”

  “而那均衡教派,他们口口声声说着均衡,但天下何曾有过真正的均衡存在?如是均衡,应当是人人平等才是,但为什么我们能坐在台上论道,而你们却只能在台下看着?这叫均衡吗?”

  “那均衡教派的掌教是九境的高手,而尔等不过一两境,此是均衡?”

  “有人生在下来锦衣玉食,有人生下来饿死深山,这也叫均衡?”

  “此天下,根本无均衡!”

  “艾欧尼亚尚武之风已历万年,武道更是天下四道之首,天下武夫也多过文人数倍,为什么七年前诺克萨斯还能轻而易举的侵占艾欧尼亚那么多土地?为什么诺克萨斯的军队就能攻必克战必胜,而我们艾欧尼亚没有?”

  “拥尚武之民而兵弱,有山川之险而沦丧,就在于没有一个统一而又强大的国家。”

  “艾欧尼亚想要崛起,就必须要改革,从上而下,由乱而安的改革,否者,艾欧尼亚必亡,我等必死!”苏余道。

  “我也不怕瞒着各位,诺克萨斯军队已经集结,不日就会进攻艾欧尼亚,到时候,像道,佛,均衡他们这些藏世宗的上古大派自然可以藏起来,哪怕艾欧尼亚灭亡,以他们的能力也可以一走了之!“”

  “但我们呢?我们这群人能藏到哪里去?又能逃到哪里去?到时候死伤的还不是我们这些人?”

  “乱世之中,谁不能称王称雄?”

  “这些上古教派既然藏世不出,强敌来犯,那我们就只有靠自己。”

  “我等要想翻身做主,要想摆脱自己寒门身份,只有天下大乱才有机会。”

  “有机会翻身,脱离贱族身份,这便是我言的天下乱,百姓不苦的原因!”

  “各位与天下争雄,于乱世之中崛起,拼他个封妻荫子,岂不快哉?”

  “列位可知,那均衡教派近几日在城中大肆宣扬追杀金魔,便可得白银万两,便可入风评,便可天下闻名之事都是假的?苏余不怕告诉各位,如今死在金魔手上的人已过万人了。”

  “但这些人,难道就真的是那金魔杀的吗?”

  “苏余不敢妄下评论,但还请诸位仔细想想,那金魔,一个不过三境,就算是隐藏了自己的实力,才不过五六境的高手,他如何能在几天之内杀死那么多江湖高手的?那可是上万人,就算是一名九境高手想杀那么多人,怕也是极其困难的。”

  “苏余并不是有意污蔑均衡教派,只是身为剑客,身为书生,在下速来直来直去,跟手中的剑一样,是怕各位被人给玩弄于股掌之间,尚不自知,有些话,苏余知道说了肯能会有生命之危,但此时,苏余不能不说。”苏余一脸的慷慨激昂。

  “对,此人说的不假,据在下所知,那些被杀之人,全都是曾经反对过均衡教派的人。”

  就在此时,圆台上,有人出声道。

  “对,我也听说了!”又有人道。

  “对了,宋明兄的位置怎么是空的?这次论道,他怎么没来?”此时,忽然有人问道。

  “对啊,宋明兄去哪了?”有人问道。

  就在此时,论道台下,有一人急奔而来,掩面痛哭。

  “宋明师兄被人给杀了,宋明师兄在昨日夜里,被均衡教派的人给杀了。”那人哭泣道。

  “赞师姐,看在同门之宜上,还请为宋明师兄做主啊!”那人大哭道。

  艾瑞莉娅此时起了身,直面凯南,她冰冷的说道:“宋明与在下有同门之情,安阳城主,还请给在下一个解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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