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快到家的时候，余姚问过周小文关于卓希瑞的事情。
“认识，怎么了？”
“他是郑恬恬的亲哥哥。”余姚平静地看着周小文露出惊讶的表情。
原来，并没有多少人知道卓希瑞和郑恬恬的关系，也难怪白天的时候，叶小童几个人看到卓希瑞会那么惊讶。
“我们俩关系还不错。”
周小文回忆，他和卓希瑞第一次打球的时候，是高二期末考试以后，卓希瑞对他说的第一句话就是：“我知道你，你很有名。”
他当时觉得有些尴尬，不知道这个「有名」怎么讲，是他成绩的缘故，还是他女生缘的缘故？
而在周小文看来，卓希瑞比自己应该更有女生缘才对。
“打过很多次球。”他最终这么定性两个人的关系。
不过在余姚眼里，这个「有名」，或许更多是郑恬恬的关系。
“可能后面关系就不会太好了。”余姚心里叹一口气。“我是说，他应该已经知道了。”
在余姚看来，卓希瑞不可能不知道这段时间围绕在他们两个之间的事情，加上郑恬恬的助攻，会有越来越多人戴着有色眼镜看他们。
这次轮到周小文沉默了。
说来，他们妥协了，但是事情该来的还是会来的。
那天晚上，余姚破天荒在家里找了两颗安眠药，她吃了一颗，另一颗用纸巾包住放在抽屉里——接下来的日子，她或许会依赖它。
周日，余家年回了一趟家拿换洗衣物。
“孟叔叔已经脱离危险了，观察三天就可以回家了。”
余姚听出他有些高兴的语气。
“爸。”她站在主卧门口，看着余家年收拾东西，他根本没时间抬头看自己。
“我妈是不是来过电话？”
余家年收拾东西的动作突然停住，大概愣了一两秒钟，他才直起身子看向余姚：“你都知道了。”
“打120那天，我发现电话线被拔掉了。”
“对不起，姚姚。”
余姚以为余家年会辩解什么，但他却直接就把道歉说了出来。
“我理解，我妈对不起你。”余姚被她爸打乱了计划，反过来成了安慰者。
“你妈说，在北京安顿好了，想接你过去生活。”余家年坦白道。
这对余姚来说，不得不说是个令人震惊的消息，她曾以为，罗淑会随着那封信一样，用一句“你是大孩子了”把自己打发掉，而接下来的日子，她会陷入亲妈对自己的伤害中难以释怀。
“我不想你去。”
余姚还在愣神。
余家年坐在床上，面露难色：“这些年，爸爸一直觉得最对不起的就是你。你妈想让你过去，我能理解，但我想在你上大学之前好好和你呆一段时间。”
余姚明白，他说的，不过是所有父母的心里话，先前她有些责怪的心情也随着余家年的坦白减轻了不少。
但她却没有办法把“理解”两个字说给余家年听，一定程度上，他让她失去了希望。
“砰砰——”
余姚和余家年都陷入沉默的时候，郑恬恬的敲门声救了她。
看到郑恬恬一脸冷漠地站在她家门口，手里还扬着罗淑的那封未拆的信，余姚就只剩吃惊了。
“你准备这么僵着，也不让我进去坐坐吗？”在郑恬恬看来，余姚这个反应在她的意料之外，这段时间的接触，她一度以为余姚是个“硬骨头”。
“你来干什么？”余姚反应过来。
“还信。”郑恬恬一副明知故问的表情。
“姚姚，谁来了？”余家年的声音传过来，余姚担心余家年知道信的事情，连忙应付道：“爸，我同学找我要学习资料，我出去送她一下。”
郑恬恬不由分说被余姚拉扯着出了门。
离着晚自习还有三四个小时，余姚不明白，为什么郑恬恬会找上自己家来还信。
那天的天有些阴沉，余姚穿了一件居家的短T恤就出门了，而面对一身粉白色休闲装，扎着高高的马尾的郑恬恬，余姚突然有了一种莫名的羡慕。
“你拉我干嘛？”郑恬恬甩开余姚的手，厌恶的情绪浮于脸上。
余姚甚至感受到了她打量自己的目光。
除了嫌弃，还是嫌弃。
“信给你了，以后我们谁都不欠谁的。”郑恬恬没等余姚回答，不情愿地说。
但余姚不明白，如果说亏欠，一直都是郑恬恬在挑起事端吧？
“谢谢。”
虽然那么想着，她还是由衷地谢了郑恬恬，不管出于什么原因让她放弃为难自己，余姚觉得，眼前这个女生，或许没有她想的那么坏。
郑恬恬一脸不可置信。
“不过，你为什么不等到晚自习再给我？特意跑一趟……”
“你要谢，就谢卓希瑞那个王八蛋。”
原来如此。
他说过要帮她把信拿回来。但是，他用了什么方法，余姚不知道。
“你们真的是亲兄妹？”余姚觉得今天自己好奇的太多了，但是控制不住想要放肆一下。
“八卦。”郑恬恬露出小女生的鄙夷，但是余姚却觉得她并不是那么排斥自己的提问。
余姚扯了一个不显眼的笑容，她难得第一次想听郑恬恬讲下去。
“还笑？”
“嗯…”
她有些尴尬，被发现了。
“如果你能劝周小文和我做朋友，我就告诉你。”
余姚语塞，心想着“果然是狗改不了吃屎”。但是到她说出来，就变成了：“自己的幸福自己追求，永远不要靠别人。”
有些深度的话。
她也是说给自己听的。
郑恬恬白了余姚一眼，“果然是学语文的。”
余姚无奈，这应该不是在夸她。
“不过，”郑恬恬突然换了一副余姚看不懂的神情，“我给你一句忠告吧，不要喜欢卓希瑞，他不是什么好东西。”
余姚嘴角有些抽搐，她不知道郑恬恬突然闹的哪出。
郑恬恬也没有等余姚回应什么，她的不耐烦写在脸上，转身就走了，留下余姚站在原地，手里拿着那封信，还在想卓希瑞用了什么办法让郑恬恬妥协的。
难道说，他说喜欢自己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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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认识，怎么了？”
“他是郑恬恬的亲哥哥。”余姚平静地看着周小文露出惊讶的表情。
原来，并没有多少人知道卓希瑞和郑恬恬的关系，也难怪白天的时候，叶小童几个人看到卓希瑞会那么惊讶。
“我们俩关系还不错。”
周小文回忆，他和卓希瑞第一次打球的时候，是高二期末考试以后，卓希瑞对他说的第一句话就是：“我知道你，你很有名。”
他当时觉得有些尴尬，不知道这个「有名」怎么讲，是他成绩的缘故，还是他女生缘的缘故？
而在周小文看来，卓希瑞比自己应该更有女生缘才对。
“打过很多次球。”他最终这么定性两个人的关系。
不过在余姚眼里，这个「有名」，或许更多是郑恬恬的关系。
“可能后面关系就不会太好了。”余姚心里叹一口气。“我是说，他应该已经知道了。”
在余姚看来，卓希瑞不可能不知道这段时间围绕在他们两个之间的事情，加上郑恬恬的助攻，会有越来越多人戴着有色眼镜看他们。
这次轮到周小文沉默了。
说来，他们妥协了，但是事情该来的还是会来的。
那天晚上，余姚破天荒在家里找了两颗安眠药，她吃了一颗，另一颗用纸巾包住放在抽屉里——接下来的日子，她或许会依赖它。
周日，余家年回了一趟家拿换洗衣物。
“孟叔叔已经脱离危险了，观察三天就可以回家了。”
余姚听出他有些高兴的语气。
“爸。”她站在主卧门口，看着余家年收拾东西，他根本没时间抬头看自己。
“我妈是不是来过电话？”
余家年收拾东西的动作突然停住，大概愣了一两秒钟，他才直起身子看向余姚：“你都知道了。”
“打120那天，我发现电话线被拔掉了。”
“对不起，姚姚。”
余姚以为余家年会辩解什么，但他却直接就把道歉说了出来。
“我理解，我妈对不起你。”余姚被她爸打乱了计划，反过来成了安慰者。
“你妈说，在北京安顿好了，想接你过去生活。”余家年坦白道。
这对余姚来说，不得不说是个令人震惊的消息，她曾以为，罗淑会随着那封信一样，用一句“你是大孩子了”把自己打发掉，而接下来的日子，她会陷入亲妈对自己的伤害中难以释怀。
“我不想你去。”
余姚还在愣神。
余家年坐在床上，面露难色：“这些年，爸爸一直觉得最对不起的就是你。你妈想让你过去，我能理解，但我想在你上大学之前好好和你呆一段时间。”
余姚明白，他说的，不过是所有父母的心里话，先前她有些责怪的心情也随着余家年的坦白减轻了不少。
但她却没有办法把“理解”两个字说给余家年听，一定程度上，他让她失去了希望。
“砰砰——”
余姚和余家年都陷入沉默的时候，郑恬恬的敲门声救了她。
看到郑恬恬一脸冷漠地站在她家门口，手里还扬着罗淑的那封未拆的信，余姚就只剩吃惊了。
“你准备这么僵着，也不让我进去坐坐吗？”在郑恬恬看来，余姚这个反应在她的意料之外，这段时间的接触，她一度以为余姚是个“硬骨头”。
“你来干什么？”余姚反应过来。
“还信。”郑恬恬一副明知故问的表情。
“姚姚，谁来了？”余家年的声音传过来，余姚担心余家年知道信的事情，连忙应付道：“爸，我同学找我要学习资料，我出去送她一下。”
郑恬恬不由分说被余姚拉扯着出了门。
离着晚自习还有三四个小时，余姚不明白，为什么郑恬恬会找上自己家来还信。
那天的天有些阴沉，余姚穿了一件居家的短T恤就出门了，而面对一身粉白色休闲装，扎着高高的马尾的郑恬恬，余姚突然有了一种莫名的羡慕。
“你拉我干嘛？”郑恬恬甩开余姚的手，厌恶的情绪浮于脸上。
余姚甚至感受到了她打量自己的目光。
除了嫌弃，还是嫌弃。
“信给你了，以后我们谁都不欠谁的。”郑恬恬没等余姚回答，不情愿地说。
但余姚不明白，如果说亏欠，一直都是郑恬恬在挑起事端吧？
“谢谢。”
虽然那么想着，她还是由衷地谢了郑恬恬，不管出于什么原因让她放弃为难自己，余姚觉得，眼前这个女生，或许没有她想的那么坏。
郑恬恬一脸不可置信。
“不过，你为什么不等到晚自习再给我？特意跑一趟……”
“你要谢，就谢卓希瑞那个王八蛋。”
原来如此。
他说过要帮她把信拿回来。但是，他用了什么方法，余姚不知道。
“你们真的是亲兄妹？”余姚觉得今天自己好奇的太多了，但是控制不住想要放肆一下。
“八卦。”郑恬恬露出小女生的鄙夷，但是余姚却觉得她并不是那么排斥自己的提问。
余姚扯了一个不显眼的笑容，她难得第一次想听郑恬恬讲下去。
“还笑？”
“嗯…”
她有些尴尬，被发现了。
“如果你能劝周小文和我做朋友，我就告诉你。”
余姚语塞，心想着“果然是狗改不了吃屎”。但是到她说出来，就变成了：“自己的幸福自己追求，永远不要靠别人。”
有些深度的话。
她也是说给自己听的。
郑恬恬白了余姚一眼，“果然是学语文的。”
余姚无奈，这应该不是在夸她。
“不过，”郑恬恬突然换了一副余姚看不懂的神情，“我给你一句忠告吧，不要喜欢卓希瑞，他不是什么好东西。”
余姚嘴角有些抽搐，她不知道郑恬恬突然闹的哪出。
郑恬恬也没有等余姚回应什么，她的不耐烦写在脸上，转身就走了，留下余姚站在原地，手里拿着那封信，还在想卓希瑞用了什么办法让郑恬恬妥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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