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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单亲

小说:你可见过他作者:韩小青字数:2059更新时间 : 2020-03-19 22:41:04
    赵仪心疼洛可可,平日里很少对洛可可凶,生气也是表面做个样子罢了。

  对赵仪来说,洛可可更像是她的妹妹,是在北京相互依靠取暖的亲人。

  洛可可来自单亲家庭。但她原本是有机会选择不单亲的,可她傻。

  洛可可上初中时,住校,周末才回家。

  这天上午语文课,洛可可突然肚子很痛,皱着眉爬在桌子,细汗汇聚成大滴大滴的汗,从额上流下。

  老师见状,下了讲台来到洛可可课桌前,看她一脸苍白,还冒着细汗。问她哪里不舒服,她说肚子疼。老师虽是男人,也能猜到她可能来初潮了。于是他中断了课程,把自己外套脱下,围在洛可可的肚子上,然后背着她出了教室,去了医务室。

  在医务室简单处理之后,老师又把洛可可送回家。

  洛可可刚到门口,看见家里鞋柜下放着一双男士鞋,她以为是父亲回来了,满心欢喜地放下书包去找父亲,连肚子里的痛都快要忘记。

  父母的房门微开,里面传来一重一轻的呼吸声,还有令人耳红的嗔怪词汇。

  洛可可才上初一,虽然不知道大人之间的那些事,但也略知那声音是在干嘛。她红着脸退回自己的房间,拽着书包窝在床上,自己连呼吸都不敢大声了,生怕惊到了父母。

  *

  老房子隔音效果不好,呼吸声高低起伏,时而轻时而重,全都被洛可可听了去。

  一个少女,听得来自身体原始的呼唤声,红着脸,心跳莫名加速,脑子里空白一片,思考都忘了。

  过了几分钟,她听见母亲叫唤了一声后,房间里恢复了安静。

  洛可可那颗扑通扑通跟着跳的心也定了些,想着一会就可以见到父亲,她立刻喜上心头。

  又过了片刻,房间里的“父亲”说话了。

  洛可可听着,听着,发现不太对劲,父亲的声音怎么变了?她父亲的声音明明是洪亮、铿锵的,可怎么变得尖锐、犀利?她歪着头竖起耳朵来听,可又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

  过了许久,听见人下床的声音。

  洛可可整个人从床上跳下来,满心欢喜冲出去。

  “爸爸!”

  可当她看清那个发出尖锐犀利声音的男人时,她呼吸一滞,脑子轰一下就乱了。

  那个男人也好不到哪里去,一脸惊吓,神色慌张,忘了自己出来是要干什么。

  洛可可用手掌擦着眼睛,一次又一次,努力把眼睛睁到最大范围,一次又一次的看清眼前的男人。

  这个只穿着一条短裤的男人,不是她的父亲。她甚至不认识他。

  这个男人面对小女孩一遍又一遍的打量,一点点愧疚满满包围着他,他的心又慌又乱,像滚开的水,细汗顺着头皮留到额前,然后衣服都没穿就光着脚丫子去开门。

  洛可可的母亲出来看见男人要走,嗔笑起来:“现在知道怕了?来的时候怎么不怕?”

  男人回头,目露惊慌。

  一大一小,在他跟前,一个满脸绯红的嘻笑,一个是脸上煞白,还布这一双惊恐的瞳孔。

  他肉体上的欢愉早就没了,剩下的是道德这条绳子在逐渐把他捆紧,头皮发麻,只想赶快离开。

  可洛可可的母亲还是笑,一张脸蛋红扑扑的,“胆小鬼!”见男人不回应她,还关了门跑了。她嘴里一面碎碎念,一面转身要回房间补个觉。

  “妈……”

  *

  洛可可的声音是微颤的,很小心翼翼,很小声,仿佛再大声一点,她的母亲也会关了门跟那个男人跑。

  母亲呼吸停滞片刻,难以置信的转身看着女儿。

  真的是她女儿。

  她看到女儿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里全是惊慌,脸也是煞白煞白的。激情过后的身体本就疲惫,供血不足,此刻更是连基本的思考能力都几乎丧失了,如木头人一样呆呆的看着女儿。

  母女四目相对,两人之间缓缓生出一道厚实的墙来,谁也看不见谁的心。

  片刻,母亲微微拧着眉,小心翼翼问女儿。

  “可可……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洛可可哪里还会说话,这么一个大活人突然出现在自己父母的房间里,还做那样的事情,对她的打击太大了。

  母亲走到她身边,搂着她,轻轻摸着她的头:“你什么都没看见,就是一个朋友,来家里谈点事,知道吗?”

  洛可可整个人都木掉了,任由母亲对她洗脑。

  *

  洛可可是独生女,父亲把她当掌上明珠,父女两人似父女似朋友,感情十分深厚。

  那件事之后,洛可可看到父母恩爱的画面,她睁眼闭眼都是那个男人穿着短裤站在她面前的画面。于是她就恪守本分,好好读书,什么也不管。

  洛可可住校的时间更长了,两周才回家一次,回家也就是拿些新衣服,零花钱,也不跟父母多说话。

  洛可可只要一对上父亲那双眼睛,就想起那个男人的脸。她如果再看到母亲对父亲含情脉脉的笑,她就心里犯恶,脑子里全是母亲那天那高低起伏的叫唤声。所以她在家也不多待了,就算放寒假在家,她也是借口自己要写作业,自己一个人待在房间里。

  父亲以为女儿是学业太大,导致性情都变了,很担心,还给老师打电话。

  学校那边说没有加重学习任务,和往常是一样的。父亲心里就更疑惑了,很担心女儿,要找女儿谈话。

  刚进女儿的房间,女儿就躲着他,借口说要听英语听力而拒绝了他。

  父亲那里肯,也不走,就坐在椅子上,陪着女儿。

  洛可可浑身都难受,实在忍不住了,就抱着父亲哭,一边哭一边说那天见到的那个男人。

  父亲先是懵了一会,然后把顷刻之间碎成一片片的心放到胸腔里的一个角落中,努力恢复气息。

  他笑着摸着女儿的头,解释道:“他啊,是爸爸让他来家里送东西的呀,他和你妈妈说话大声了些,把你吓到了吧?难怪那天他还跟我说,说自己把你吓到了,招呼都没打就跑咯!那个坏蛋!爸爸下次一定好好教训他!”

  洛可可哭的更凶了,她知道父亲在骗她,也是在骗他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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