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打土豪，救王子！
稷下学宫有六院，除却唯一必修课外，其余五门皆供学子选修。这极大丰富了学子们涉猎的专业内容，为帝国多能人才的选拔提供着无限可能！
课程类别虽然不少，但课数安排却求精不求多。每学周十日，未有一门学课重叠。毕竟都是天之骄子，所谓师傅领进门，修行在各人了。
这日，萧寒午课结束，走出道院，上官听雨已在门外垂手以待。
“公子，唤我前来可有要事？”
“没有啊，唔，有的有的。咱们上街逛逛，给你买些衣服啊，首饰啊什么的。”萧寒大方地说道。在他的认知里，给女孩子买礼物，当然是要事啦！
“公子，咱们大事未定，实在不宜如此招摇，况且我...”
萧寒不待她说完，抄起一只纤纤玉手，拖着上官听雨便往宫外走去，“少废话，你看看你这身男人衣服都穿多久啦，咱们女人，不仅要活得明白，还要活得精致呢！”
“咱们女人？”
“呃...”
...
上官听雨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萧寒逛起街来竟比女人更加来劲。一路走走停停，买吃买吃。她觉得已经把明日三餐的量都吃进肚子里了。
“来，小雨，啊~”萧寒做着张大嘴的口型，又将一块食物强行塞给上官听雨，也不管她脑袋摇得如何像拨浪鼓。
“公...公子，我真的吃不下了！”上官听雨气喘吁吁道。
“小雨，你这战斗力不行啊，平时伤那么多脑筋，不好好补补怎么成，要我说呀...”
萧寒话未说完，不远处传来一阵杀猪般的奸笑，如夜鸦哀啼，刺耳蚀骨！
二人一路逛吃，已来到临淄城西门脚下。城门通行处传来骚动，两人便远远吊着，要看个究竟。
“我说兄台，你这闲事儿管得够宽啊！”一个年轻人插着手，吊儿郎当地说着。身后站立着一队手执兵戈的军士。
与那年轻人对答的是一个布衣青年，背着朴素的行囊，面对着足以把普通老百姓吓得手足发颤的强势阵容，不卑不亢道：
“大人，这老汉可是未携路凭？”
“不是。”
“那您如何不予放行？”
“嘿嘿。”，那年轻大人怪笑一声，道：
“我这上等的茶壶让他那小丫头打碎了。这老汉不赔就想过去，自然没那么容易。”
布衣青年想也不想道：
“您这茶壶价值几文，我赔您便是。”
“好说好说，一万贯！”
“你！区区茶壶如何值得这许多钱贯！”布衣青年知道对方会狮子大开口，只是没料到这口竟张到这种程度，显然是有意刁难了。
“我说它值一万贯，它就值一万贯，小子，没钱就滚一边儿去！”年轻大人蛮横道。从哪儿蹦出这么个臭虫，耽误他的好事儿，那小姑娘可真水灵，今夜有福啊！
“是他？”远处，上官听雨认出了布衣青年。
“谁啊？”
“两年前萧大人入阁，未央宫朝贺时见过一面，他是刘兴！”
“皇三子！”萧寒脱口道。
上官听雨点头，看着那布衣青年轻轻叹息。
当朝汉元帝有三子，太子刘骜，定陶王刘康，信都王刘兴。刘骜为嫡长子，刘康为宠妃之子，二人皆获圣宠。唯独这皇三子，姥姥不疼舅舅不爱，早早地就被朝堂的权利中心边缘化了。不过这年轻人倒也看得开，年及十八，便请了一道圣旨，周游天下。皇帝乐见其成，御笔一挥，将他打发出宫。
萧寒其实对皇太子刘骜是没什么好感的，这人年少之时倒是柔仁好儒，但即位后便本性毕露，荒淫无度，为王莽之篡政埋下极大祸根！至于那二皇子嘛，典型的权二代，未见真人，倒是不好妄下论断。
上官听雨瞥见萧寒的神色，笑道：
“公子似乎对这三皇子颇有兴趣？”
萧寒点了点头，道：
“这人早出宫门，官僚气息不重，又见惯民间疾苦，凛然正气，难能可贵。咱们帮他一帮？”
“唔，公子思虑周全，皇三子无人关注，这临淄城识得他的恐只一手之数，倒可布一枚暗棋，留待将来之用！”
萧寒听到这话，脸不红心乱跳，他纯属打抱不平，哪似上官听雨想得深远。
...
刘兴身陷两难境地，心中满是悲凉。并非觉得自己堂堂皇子有失尊严，而是感慨这大汉江山，仍有百姓苦辱！他才想起，此刻竟连证明自己身份之物也没有，若还要强出头，也是徒给皇室丢脸罢了。
“想好了吗小子，是滚还是给钱啊！”葛裘本来心情大好，今天是他接替父亲任城防令的第一天，好容易找点乐子，事情却闹到这一步，他已有些不耐！
“咻！”破空声起，葛裘拔刀转身，将射向他的利器削落在地，定睛一看，竟是两节玉簪！
葛裘暴怒，咆哮道：
“哪个混账东西！竟敢袭击本令，滚出来！”
萧寒带着上官小厮穿出人群，笑道：
“我是走出来的，将军不会介意吧？”
葛裘一见是个白面书生，穿着打扮比那个布衣青年也好不到哪儿去，挥刀就想动手，不料袖甲被人猛地扯住。
副将凑近他耳边道：
“少将军，此人可动不得。那日争鸣盛典，属下轮休，有幸前往观礼，他可是...”说到后来，声音越压越低。
“你确定是他？”葛裘也低声问道。他刚自京师回返任职，那日学宫内的一切俱不知情。
“断不会错，此人姓萧名寒！”
葛裘还刀入鞘。他虽欺善怕恶，但多年来对父亲媚上御下的那一套耳濡目染，自也非泛泛之辈。萧寒并未一上来就点破身份，他还可以装聋作哑。
“呵呵，公子这是何意？”
“何意？你弄坏我的东西，不该赔么？”萧寒见到葛裘与下人耳语，心思回转，已有了计较。
“该赔，当然该赔。”葛裘就坡下驴，解下腰间沉甸甸的钱袋。
“诶，慢着！”萧寒抬手止住葛裘的动作，“这点钱够么？”
“公子说个数，我一定照赔！”葛裘心道晦气，刚才咄咄逼人，转眼就轮到他自己了。他知道萧寒是在给那几个小老百姓出头，自己服个软，都是场面上的人，对方当不至过于为难自己。
“你确定？”萧寒瞪大眼睛问道。今儿还遇着个金主呢！
“应该的。”葛裘有一丝不好的预感。
“唔，那么，除去过手费，损耗费，杂七杂八的其它费用，勉强算十万贯吧。”萧寒一副很好说话的样子。不是土豪么？那就打你没商量了！
“什么！”葛裘失声叫道。
人们听到这里，如何不明白萧寒的意思。窃笑者有，心中叫好者更有。以牙还牙，实在畅快！
葛裘知道被戏耍，怒气上涌，双眼一红，就想动手！
“萧公子！”就在葛裘恶念陡升之际，一个老者大汗淋漓地跑到萧寒面前喊道。
葛裘看清老者服饰上的徽纹，顿觉一盆凉水当头浇下。稷下学宫道院执事！一个小小的城防令是万不敢在他面前造次的。
“辛老，可有急事？”萧寒见到对方风尘仆仆的模样，诧异道。
“祭酒急招，快随我来吧。”辛执事抹了一把汗说道。
“可是这儿...”
“噗通！”葛裘单膝跪地，颓然道：
“末将知错，还请萧公子高抬贵手！”
辛执事扫了场中一眼，也道：
“公子放心，刑院那帮家伙会对他很感兴趣的。”
...
闹剧已闭，各人逐渐散去，城门口恢复畅通。
萧寒和刘兴走到一旁，明知故问道：
“公子义薄云天，敢教尊姓大名？”
“惭愧，今日若非公子出手，实难善了。小可，刘行。”
“身体力行，好名字。”
刘兴忽然面露难色，道：
“公子，小可本意是出城的，不想路遇此事，所急已有耽搁了。”
萧寒连忙抱拳道：
“兄台见谅，是在下唐突了。我乃稷下学宫学子萧寒，青山不改，咱们后会有期！”
刘兴的去影令萧寒心中怅然，他自己又何尝不是一个负重前行之人呢！洛天城，你还真是该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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课程类别虽然不少，但课数安排却求精不求多。每学周十日，未有一门学课重叠。毕竟都是天之骄子，所谓师傅领进门，修行在各人了。
这日，萧寒午课结束，走出道院，上官听雨已在门外垂手以待。
“公子，唤我前来可有要事？”
“没有啊，唔，有的有的。咱们上街逛逛，给你买些衣服啊，首饰啊什么的。”萧寒大方地说道。在他的认知里，给女孩子买礼物，当然是要事啦！
“公子，咱们大事未定，实在不宜如此招摇，况且我...”
萧寒不待她说完，抄起一只纤纤玉手，拖着上官听雨便往宫外走去，“少废话，你看看你这身男人衣服都穿多久啦，咱们女人，不仅要活得明白，还要活得精致呢！”
“咱们女人？”
“呃...”
...
上官听雨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萧寒逛起街来竟比女人更加来劲。一路走走停停，买吃买吃。她觉得已经把明日三餐的量都吃进肚子里了。
“来，小雨，啊~”萧寒做着张大嘴的口型，又将一块食物强行塞给上官听雨，也不管她脑袋摇得如何像拨浪鼓。
“公...公子，我真的吃不下了！”上官听雨气喘吁吁道。
“小雨，你这战斗力不行啊，平时伤那么多脑筋，不好好补补怎么成，要我说呀...”
萧寒话未说完，不远处传来一阵杀猪般的奸笑，如夜鸦哀啼，刺耳蚀骨！
二人一路逛吃，已来到临淄城西门脚下。城门通行处传来骚动，两人便远远吊着，要看个究竟。
“我说兄台，你这闲事儿管得够宽啊！”一个年轻人插着手，吊儿郎当地说着。身后站立着一队手执兵戈的军士。
与那年轻人对答的是一个布衣青年，背着朴素的行囊，面对着足以把普通老百姓吓得手足发颤的强势阵容，不卑不亢道：
“大人，这老汉可是未携路凭？”
“不是。”
“那您如何不予放行？”
“嘿嘿。”，那年轻大人怪笑一声，道：
“我这上等的茶壶让他那小丫头打碎了。这老汉不赔就想过去，自然没那么容易。”
布衣青年想也不想道：
“您这茶壶价值几文，我赔您便是。”
“好说好说，一万贯！”
“你！区区茶壶如何值得这许多钱贯！”布衣青年知道对方会狮子大开口，只是没料到这口竟张到这种程度，显然是有意刁难了。
“我说它值一万贯，它就值一万贯，小子，没钱就滚一边儿去！”年轻大人蛮横道。从哪儿蹦出这么个臭虫，耽误他的好事儿，那小姑娘可真水灵，今夜有福啊！
“是他？”远处，上官听雨认出了布衣青年。
“谁啊？”
“两年前萧大人入阁，未央宫朝贺时见过一面，他是刘兴！”
“皇三子！”萧寒脱口道。
上官听雨点头，看着那布衣青年轻轻叹息。
当朝汉元帝有三子，太子刘骜，定陶王刘康，信都王刘兴。刘骜为嫡长子，刘康为宠妃之子，二人皆获圣宠。唯独这皇三子，姥姥不疼舅舅不爱，早早地就被朝堂的权利中心边缘化了。不过这年轻人倒也看得开，年及十八，便请了一道圣旨，周游天下。皇帝乐见其成，御笔一挥，将他打发出宫。
萧寒其实对皇太子刘骜是没什么好感的，这人年少之时倒是柔仁好儒，但即位后便本性毕露，荒淫无度，为王莽之篡政埋下极大祸根！至于那二皇子嘛，典型的权二代，未见真人，倒是不好妄下论断。
上官听雨瞥见萧寒的神色，笑道：
“公子似乎对这三皇子颇有兴趣？”
萧寒点了点头，道：
“这人早出宫门，官僚气息不重，又见惯民间疾苦，凛然正气，难能可贵。咱们帮他一帮？”
“唔，公子思虑周全，皇三子无人关注，这临淄城识得他的恐只一手之数，倒可布一枚暗棋，留待将来之用！”
萧寒听到这话，脸不红心乱跳，他纯属打抱不平，哪似上官听雨想得深远。
...
刘兴身陷两难境地，心中满是悲凉。并非觉得自己堂堂皇子有失尊严，而是感慨这大汉江山，仍有百姓苦辱！他才想起，此刻竟连证明自己身份之物也没有，若还要强出头，也是徒给皇室丢脸罢了。
“想好了吗小子，是滚还是给钱啊！”葛裘本来心情大好，今天是他接替父亲任城防令的第一天，好容易找点乐子，事情却闹到这一步，他已有些不耐！
“咻！”破空声起，葛裘拔刀转身，将射向他的利器削落在地，定睛一看，竟是两节玉簪！
葛裘暴怒，咆哮道：
“哪个混账东西！竟敢袭击本令，滚出来！”
萧寒带着上官小厮穿出人群，笑道：
“我是走出来的，将军不会介意吧？”
葛裘一见是个白面书生，穿着打扮比那个布衣青年也好不到哪儿去，挥刀就想动手，不料袖甲被人猛地扯住。
副将凑近他耳边道：
“少将军，此人可动不得。那日争鸣盛典，属下轮休，有幸前往观礼，他可是...”说到后来，声音越压越低。
“你确定是他？”葛裘也低声问道。他刚自京师回返任职，那日学宫内的一切俱不知情。
“断不会错，此人姓萧名寒！”
葛裘还刀入鞘。他虽欺善怕恶，但多年来对父亲媚上御下的那一套耳濡目染，自也非泛泛之辈。萧寒并未一上来就点破身份，他还可以装聋作哑。
“呵呵，公子这是何意？”
“何意？你弄坏我的东西，不该赔么？”萧寒见到葛裘与下人耳语，心思回转，已有了计较。
“该赔，当然该赔。”葛裘就坡下驴，解下腰间沉甸甸的钱袋。
“诶，慢着！”萧寒抬手止住葛裘的动作，“这点钱够么？”
“公子说个数，我一定照赔！”葛裘心道晦气，刚才咄咄逼人，转眼就轮到他自己了。他知道萧寒是在给那几个小老百姓出头，自己服个软，都是场面上的人，对方当不至过于为难自己。
“你确定？”萧寒瞪大眼睛问道。今儿还遇着个金主呢！
“应该的。”葛裘有一丝不好的预感。
“唔，那么，除去过手费，损耗费，杂七杂八的其它费用，勉强算十万贯吧。”萧寒一副很好说话的样子。不是土豪么？那就打你没商量了！
“什么！”葛裘失声叫道。
人们听到这里，如何不明白萧寒的意思。窃笑者有，心中叫好者更有。以牙还牙，实在畅快！
葛裘知道被戏耍，怒气上涌，双眼一红，就想动手！
“萧公子！”就在葛裘恶念陡升之际，一个老者大汗淋漓地跑到萧寒面前喊道。
葛裘看清老者服饰上的徽纹，顿觉一盆凉水当头浇下。稷下学宫道院执事！一个小小的城防令是万不敢在他面前造次的。
“辛老，可有急事？”萧寒见到对方风尘仆仆的模样，诧异道。
“祭酒急招，快随我来吧。”辛执事抹了一把汗说道。
“可是这儿...”
“噗通！”葛裘单膝跪地，颓然道：
“末将知错，还请萧公子高抬贵手！”
辛执事扫了场中一眼，也道：
“公子放心，刑院那帮家伙会对他很感兴趣的。”
...
闹剧已闭，各人逐渐散去，城门口恢复畅通。
萧寒和刘兴走到一旁，明知故问道：
“公子义薄云天，敢教尊姓大名？”
“惭愧，今日若非公子出手，实难善了。小可，刘行。”
“身体力行，好名字。”
刘兴忽然面露难色，道：
“公子，小可本意是出城的，不想路遇此事，所急已有耽搁了。”
萧寒连忙抱拳道：
“兄台见谅，是在下唐突了。我乃稷下学宫学子萧寒，青山不改，咱们后会有期！”
刘兴的去影令萧寒心中怅然，他自己又何尝不是一个负重前行之人呢！洛天城，你还真是该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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