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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四章 花瓶随之,人,杀之

小说:月落金甲飞作者:卯时三里字数:2312更新时间 : 2020-05-08 18:56:20
  回来的人只有问捉月和云鸦两个,其余人此刻才刚刚从外疆启程回来。

  问青衍站在床边,看着药师给问捉月把了脉,然后告诉他没有大碍之后才把悬着的一颗心放下去。

  “就是累了,睡着了而已。”药师放轻声音,再三确认问捉月身体没什么毛病才松了一口气站起来,“我先出去了,少督主你守着他,醒了让下人熬一碗姜汤给督主喝,督主连夜不休地赶回来沾了许多露水,我怕他突然发热。”

  问青衍点头,送药师出了捉月楼才轻手轻脚地坐在问捉月床边。

  问捉月衣服上的金甲被卸掉了,换上了一件单薄的裘衣,墨发散开着,沿着床边朝地上泻去,双眸轻轻地闭着,眼睑下一片灰,脸色也有些苍白。

  是连夜回来的吗……

  问青衍有些没想到,信里说的是明天晚上才能到,结果今晚就到了。

  这真是马不停蹄地赶回来的?累到不能回到床上,直接倒下?

  问青衍看着问捉月的睡颜有些无奈,元朝城又没有什么大事,他这么急着回来做什么,还把自己累了个半死,他站起来,慢慢把一边的椅子搬到床边,拿起他那本城内记事小心翼翼地不发出声音,坐在床边看起书来,他不放心问捉月一个人在这里睡着,如药师说的,怕他突然发热。

  空气中只能听见细微的布料摩擦的声音,以及难以察觉的呼吸声,鸟儿都很少来捉月楼,外面的鸟语花香此刻十分遥远,问青衍也从来没有这么安静过。

  楼下突然开始嘈杂,还把问青衍吓了一跳,见床上的问捉月已经被吵得开始皱眉了,问青衍手忙脚乱连忙站起来推开窗户,朝楼下看去,是绛古来了。

  绛古朝着二楼看,看见问青衍之后招了招手,“督主回来了?!人呢?!”

  问青衍焦急地比划手势,试图让绛古知道叔叔睡觉了让他声音小一些,但绛古此刻的智商似乎为零,还在云里雾里,“少督主,你干嘛呢?俩手比划啥啊?咱说话成不?!”

  问青衍死命摇头,他都这么迫切了,绛古还没看出来吗?

  “不是,你做啥呢?不是说督主回来了吗?我这还有一批单子要给督主看啊,金库增加了账目要给督主看的啊!”绛古还在不停地提高音量,因为他自己在一楼,少督主在二楼,他怕少督主听不见,才这么大声。

  问青衍似乎被绛古整得无语了,身后传来淅淅索索的声音,问青衍背脊一僵,脖子咔咔地回头,问捉月已经垂着头坐起来了。

  哦豁。

  绛古你完了。

  云鸦看着绛古捂着腰进审月楼的时候不禁笑出了声,“你咋了啊地主?腰被人撞了?衣服腰后面怎么还湿了呢?”

  绛古苦着脸,此刻他不是很想说话,但咬了咬牙还是得说:“被花瓶砸了,碎了,里面的水沾的,还有,领罚,督主说了,最重的。”

  云鸦有些莫名其妙,打了个哈切说道:“领什么罚,你可饶了我吧,我才回来,刚刚才看完最近的条子,准备关门睡觉了,你能不能别折腾我?哪儿凉快哪儿玩去。”

  绛古抿唇,“我把督主吵醒了。”

  云鸦的瞌睡也被吓醒了,表情都有些狰狞,“什么?!绛古你是什么人啊?!你是个人才吧?!好好活着不香?你非要去招惹那阎王爷?”

  她泄气了,摔回椅子里,“得,督主这脾气,今明两天大家都别想好好过。”

  绛古揉着被东西砸疼了的腰,有些烦躁还有些委屈,他一委屈嘴巴就关不住了,“我怎么知道督主在睡觉啊?晏涩告诉我的是督主回来了,并没有说督主睡着了,我去的时候捉月楼下面一个人都没有,喊了一会儿少督主才从二楼冒头,他也不说话,光比手势,我怎么知道他比的手势的内容就是督主睡着了啊?这能怪我吗?我还被督主砸了,我的腰没十几天好不了,还要受罚,我今天是没有算日子的,不宜出门,不宜找督主!”

  云鸦被他念得头痛,随手招了个下人过来,“你别念了,我本来就想睡觉,诶,你,给绛古楼主安排最狠的惩罚,监督他做完,本姑娘累死了,要去补个觉。”

  下人是审月楼的门生,行了道礼便带着绛古朝审月楼最深的地方走去,“绛古楼主,您是想打扫金甲殿的所有马厩,还是清洗金甲殿的所有道路呢?”

  绛古脸都绿了。

  金甲殿的马,呵!

  金甲殿有多少金甲军,就有多少匹马,每个正式的金甲军都有自己的专属马,金甲殿覆盖的地皮上,有六分之三都是马圈,还有马场,清洗马厩?那得丢半条命。

  但是,清洗道路……

  金甲殿的地面都是用的上好的材料铺制,道路四通八达,一殿七楼在内,二十四兵宿在外,包括训练场和训练营,以及兵器营,道路横七错八根本就数不清有多少条,这要是清洗,那人都直接洗没了。

  “马厩有三十二个,不分大小马厩,以及两个大马场,而道路有一百零七条,不分道路大小以及宽窄,楼主要选哪一个?”门生笑眯眯地看着绛古。

  往日这些事都是几十个门生才能做的,今日来了个楼主领罚,要负责这其中一项,就很舒服。

  绛古叹了口气,“还有别的吗?最重的责罚就这两个?”

  门生想了想,“最重的责罚是还有的,但是属下怕不适合楼主。”

  “是什么?”绛古问。

  “皮肉之苦。”门生依旧笑眯眯地说道,把绛古直接说黑脸了,“那我还是洗马厩吧。”

  门生上下打量了他一下,“楼主这身衣裳估计要换下来,被弄脏了就划不来了。”

  绛古抿唇,一身傲骨最终败于腰疼,主要是他也不愿意自己华丽的衣裳被弄脏,老老实实地去换了下来。

  于是一届风光的金月楼楼主,在风和日丽的一天,洗起了马厩。

  问青衍是全程话都不敢说一句的。

  他眼睁睁地看着问捉月黑着脸从床上起身,然后拿起桌子上的花瓶,拨开挡着窗户的问青衍,然后抡圆了手,把花瓶准准的扔在了企图逃跑的绛古腰上,花瓶当场裂开,绛古一声惨叫,捂着腰倒地上了半天没起来。

  问青衍瞪圆了眼睛,张着嘴不敢发出一丝声音,看着问捉月沉着脸丢了一句“领罚,最重的。”就又走回床边,随便一歪,整个人埋进被褥里,似乎又睡着了。

  他愣住了好久,再去看下面的时候绛古已经爬起来了,一瘸一拐地离开捉月楼。

  何必呢?为何要作死呢?

  问青衍没有被问捉月凶过,不知道问捉月的脾气威力这么大,真的打起人来是不管对方会不会受伤的,实打实地揍到人,难怪,云鸦和程挒之前那么怕喊问捉月起床,原因竟然是这个。

  是真的很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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