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3.深渊
昨夜风雨如故，程玮从睡梦中醒来。醉倒在美人怀中，酒色、旖旎风情由脚底延伸至头顶，如梦如醉的夜，与以往的不同。
脑海中回荡起顾萧的话：“每一个成功男人的背后都会有多个女人的支撑，世界上不存在什么永恒。”对方的话带着刺和嘲讽，如尖刀一样扎在心上。
选择逃避，事情还是发生了。
身边的女人翻了翻身子，室内一片旖旎风光。程玮第一次接触许心茹以外的女人。
心下不由得泛起了一阵阵负罪感，害怕看到许心茹的脸，更不愿意去想她对此会有怎样的反应。
女人稍微披上薄薄的披肩，从床榻另一侧下来，走路的声音轻而缓慢，踱步到对方跟前，伸出白皙干枯的手臂，替程玮紧了紧衣服的领口。
谄媚笑道：“先生，昨晚睡得可好？”
程玮一时间还未曾清醒过来，昨晚的酒水让他头晕脑胀。
女人媚笑着扶住程玮的肩膀笑道：“程总，我来替你倒杯水，顺便洗个脸。会舒服一点儿。”女人的声音渐渐飘远，锦鲤色亮片裙随着纤细腰肢在门口消失。
程玮猛然惊醒，浑身打了一个激灵。
环顾四周后道：“这是哪里？我昨晚怎么会在这里？”
“程总，这是UY酒吧的包间，您昨晚喝醉了。顾总让我好好照顾你，您忘啦？”女人涂着红色甲油的手指正端着热气腾腾的茶水递到程玮眼前。
程玮厌恶地瞧了女人一眼，女人浑身刺鼻香水味让他十分不舒服。
“您别用这样的眼神瞧着我，昨晚的柔情细语，您难道都忘了吗？”
程玮狠命用手掌按住自己的脑门，针刺般的疼痛再次袭来。
“昨晚，什么都不记得了。全然没有任何印象。”
女人脸上的谄媚逐渐转化成了一丝冷笑：“哪里有出来白吃白喝的人？”
“你什么意思？”程玮也并不是好惹的性子。
“什么意思？难道你是第一次出来玩吗？”女人在这行里显然老辣。此时正撑着腰杆，靠在门框边，蔑视眼前的程玮。
“我不懂你这句话的意思，这是朋友请我来玩喝酒的。”程玮知道这种解释只会显得徒劳。
“哈哈哈哈哈！真是好笑。”女人听闻程玮这番话，仰着尖尖的下巴，大声笑起来。
“有什么好笑的？”
“这话说出去可真让人笑话。酒钱你朋友帮忙付了，昨晚的服务费还没有付。”女人拍拍手，几个中年男人应声围到房间四周。
“兰姐，出什么事情了？”其中一个人分明向着女人。
“什么事情？这小子出门想白吃白喝。不给服务费。”女人努努嘴，朝着程玮的方向看过去。
几个中年人脸上带着敌意，同样围在程玮的四周。
其中一人继续说道：“程总，这儿有这儿的规矩，凡事都要讲原则，兰姐昨晚可不是白忙活的。我们几个也要工资。”
“再说了，程总，你在行业中名声还不错，要是这话传出去，恐怕会影响你的事业。您要不要考虑一下？”
女人见时机成熟，带着得意的神情走到程玮跟前，伸出手掌。
程玮这个时候，才方知自己被人耍弄了一番，如今人多势众，他没有选择的余地。要说顾萧的狠，已经不是第一次领教了。
现如今把柄已经被人牢牢握在手中，他也深知这是顾萧给自己下的套，若真惹急了这群人。恐怕东窗事发，结果对谁都不利。
程玮脸上没有发生太多情绪变化。正如在职场上遇到谈生意的人那样，问道：“需要多少钱？”
“爽快人。”女人伸了个手指。
“什么？五千？”
女人接着笑道：“五千对于你这个大老板来说，好像不是什么难事？”
程玮脸上免不了一阵难看。
嘴里生硬挤出几个字：“现金没有带。”
“我当是什么大事情，没带现金，可以选择刷卡。”
程玮嘴上虽不说明，心下却愤愤不已：“这群人真是什么招数都有。”
“怎么样？”女人伸出的手掌一直没有收回。
程玮没好气地递上一张卡，交到女人手中。
女人拿到了钱，自然放程玮离开。
程玮在出门时，遇到了正笑着对自己的顾萧。
“这不是程总吗？”顾萧当做没事人一样无关痛痒地和他搭讪。
程玮再次见到顾萧时，顾萧身边跟了两个陌生人，程玮从未见过。
“程总，昨晚睡得可还好？阿兰的服务如何？”
明知被对方嘲笑，程玮压着气。低着嗓音道：“顾萧，一切都是拜你所赐。”
“话别说得这么难听，什么叫拜我所赐？我顾萧可是有好东西都会和朋友一起分享的。昨晚你舒服了，我高兴了。各取所需，何乐不为呢？”
这个时候的程玮，如梦初醒。像明白了一切，所有一切，包括昨晚顾萧请自己赴宴，事情并非这么简单。可现今，陷入了这场阴谋中，他再也无法改变事实。
“想好了吗？”
“想好什么？”程玮一时间不明白对方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昨晚的事情，我就不再多说。你自己掂量一下，考虑好了没有？”
“什么？”
“股金转让！”
“我都说过，没有这么多钱。”
“没这么多钱，你老丈人家可不匮乏。过来，我告诉你怎么做……”顾萧凑到程玮耳边说了一席话。
随着顾萧的话，程玮脸上神情发生变化。
“不行，不能这样做。”
“如果程总觉得这样做不妥当，那么，我就只好公开昨天的事情了。到那个时候，许大小姐对你怎么样，可怨不得我。”
顾萧能说出这样的话，证明他势在必得。已经牢牢掐住程玮的死穴。
继而露出苦笑：“顾萧，论心狠手辣，你称第二，没有人称第一。我算领教到了。”
此时的程玮，骑虎难下，他没得选择，顾萧掌握了自己不利的事情，眼下只能先暂时稳住对方，静候情况变化。
他不是没有后悔，那一瞬间的悔意，在自己醒来后，头脑从一片空白到错误无法收回，覆水难收。
“今天回去好好休息，养好精神，过几天我们再谈事情，地点我会通知你。”顾萧得意地用力拍着程玮的肩膀。
许家别墅
许心茹已经回娘家差不多快一周，她这次回娘家，表面上是说想家里人，顺便探望一番父亲。实则带着孩子来家里，为的就是不想在家中再看到程玮那副阴阳怪气的模样。
前些日子放出的人手，暗中调查程玮，她心下也有了些眉目，只是嘴上不说。
程玮近日经常因为一些事情不回家，或者借口公司事情多。
许政渊已经看出了自己女儿的心事。将许心茹唤到身边。
“小茹，咱们父女之间，也有很久没有聊天了。”
许心茹咬着嘴唇点点头。
“爸，我也十分想念您。”
许政渊已五十六七岁。妻子过世得早，独自一人将许心茹抚养长大，也没有再续弦。
“小茹，这些日子，我时常想起以前的事情。”
许心茹知晓父亲话中有话，自己这些日子回娘家的时间也越来越频繁，和程玮冷战的日子与这些事情密不可分，许政渊都一一看在眼里。
“爸……”
“孩子，就算你不说，爸爸也知道发生了些什么事情。程玮那小子，我最早实在是不看好。你妈妈过世得早。爸爸最大的心愿就是有一个人能真心对你好。”
许心茹知道父亲会说这样的话。
“程玮他……一直都很努力。”
“这些我都知道，爸爸不会过问你们近日发生了什么。只是从过来人的角度奉劝你们几句‘珍惜彼此在一起的日子’不要等到一切都失去的时候，再来后悔。”
“爸爸，谢谢您的体谅。”
许政渊点头：“回家吧！如果是可以解决的小事，夫妻之间，最重要的是好好交流，建立彼此的信任，你前番做的那些事情我也知道了些眉目。站在你的角度我完全可以体会到。但是，这样对于程玮来说，会让他认为你已经不再信任他。”
停了停，许政渊继续说道：“我也知道自己曾经反对你们在一起。可是程玮后来的努力，努力争取到你，所做的一切，并没有让我失望。”
“可……”
许政渊阻止了自己女儿后来要说的话。
转变话题道：“小茹，要记得：无论发生什么事，这里永远是你可以依靠的地方。”
许心茹此刻百感交集，上前拥住许政渊的双肩。恍惚间，她瞥见父亲额角沾染的白发。
从小对自己严格要求的父亲，那个自己犯了错误就要接受惩戒，培养自己学会坚强独立的父亲。
许政渊在职场上叱咤风云的人物，从来不会向对手低头。许心茹的意识中，父亲永远是那样的高傲和不服输。
但是在家中，父亲会放下那份人前的傲气，关心起自己的成长，还有生活中的细节。
许心茹知道父亲的难处，这些年又当父亲，又当母亲。而许心茹，从小在这样一个家庭里成长，虽然母亲在记忆里已经逐渐变得模糊，可是有父亲在，父亲为自己遮风挡雨，是烈日下的一席树荫……
“回去吧！以后要常联系。如果想家的话，红婶会在家给你煲一锅你最喜欢吃的鱼片汤。”
许心茹感激地点点头，眼中泛着湿润。
离开之前，发现父亲的背影显然有些落寞。许政渊只有许心茹这一个孩子，从任何角度而言，都希望自己的孩子幸福。如今，她也有了自己的家庭，有了自己的孩子。
“小虎，和外公说再见。”
许心茹牵起幼子的手，带他来到别墅门口。
小男孩听从母亲的话，伸出小胳膊，朝许政渊挥挥手。
车，朝着远方开过去，许政渊站在风中，一直注视着车子的方向，直到消失在自己的视线中。他对许心茹，依旧还是放心不下。
“许总，外头风大，进屋吧！小姐会回来的。”红婶拿了一件衣服，走到许政渊身边。
许政渊接过衣服，单单应了一个“好”字，便转身走进屋内。
虹别墅
许心茹将车停在别墅附近的停车场处，发现程玮的车已经停放在旁边，知晓他已经回到了家中。
程玮回到家中，一个人独自坐在沙发上，默不作声，脑海里思绪万千，直到车子的声音由远及近传来。家里的这位从娘家回来了。
小虎从车后座推开门，跳下车，一蹦一跳地朝着屋内冲过去。嘴里喊着：“爸爸！”
程玮听到儿子在叫自己，也起身朝门外走去。
“小虎。”程玮脸上堆起笑容，蹲下身将孩子抱在怀里。
许心茹从小虎的身后慢慢走过来，手里拎着包袋，脸上表情如前番一样，冷冷的。
程玮见到对方这样的神情，面上跟着露出些窘迫，很快也堆起笑容，生硬地回应道：“回来了！”
继而又逗起怀中的孩子：“小虎，有没有想爸爸？”
“想！”
“那小虎这几天都有没有听妈妈的话？”程玮虽然说给儿子听，却在不时地观察许心茹的表情变化。
许心茹也无心再和他争论或者冷战：“既然回家了，就好好休息一阵。即便再忙，也要记得，你已经有了家庭。”
“那是，夫人的话，程玮一直都放在心上。”程玮将小虎放下，让他自己去玩，而自己则拉了许心茹走进内室。
许心茹脸上神色依然没有什么改变。
“夫人还在生气？我是有点儿忙起来忘了家，以后改。”程玮尽可能堆起好脸色。
“不用那么勉强，你有你自己的的事情。”许心茹的话没有任何温度，让程玮心中压着的闷气一直无处激发。
“那是当然，过去是我不好。”
程玮一个劲哄着许心茹，他也深知，自己的妻子并不是几句好话就可以哄得住的性子。
脑海里回荡着顾萧之前的话，眼下最重要的是，找到他们需要的东西。
这一晚，俩人各自睡在了各自的睡房，像这样分房的日子，大概从小虎三岁以后便开始了。
早起的时候，程玮亲自做了一顿早餐，来通过这种方式缓和气氛。
许心茹洗漱完毕，换好了衣服。走到餐桌前，看到几盘拌面和两盘煎蛋。程玮从结婚以来，很少做家务，甚至是做饭。今天倒是个什么风向？
没等许心茹开口，程玮先说了话：“夫人，尝尝我做的菜，合不合胃口？”
许心茹倒也是领对方这份情，坐在桌前夹起碗中的面，放进口中。
半晌，程玮开口继续道：“心茹，我们从结婚到现在，都很少一起回家探望咱爸。”程玮指的是许政渊。
“你想……”
“等这个周末，我们一起回家怎么样？”
对于程玮突然提出这样的要求，许心茹也见怪不怪，继而道：“好啊！”
程玮满意地点点头，握住对方的手背，脸上同时也泛起别样的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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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下不由得泛起了一阵阵负罪感，害怕看到许心茹的脸，更不愿意去想她对此会有怎样的反应。
女人稍微披上薄薄的披肩，从床榻另一侧下来，走路的声音轻而缓慢，踱步到对方跟前，伸出白皙干枯的手臂，替程玮紧了紧衣服的领口。
谄媚笑道：“先生，昨晚睡得可好？”
程玮一时间还未曾清醒过来，昨晚的酒水让他头晕脑胀。
女人媚笑着扶住程玮的肩膀笑道：“程总，我来替你倒杯水，顺便洗个脸。会舒服一点儿。”女人的声音渐渐飘远，锦鲤色亮片裙随着纤细腰肢在门口消失。
程玮猛然惊醒，浑身打了一个激灵。
环顾四周后道：“这是哪里？我昨晚怎么会在这里？”
“程总，这是UY酒吧的包间，您昨晚喝醉了。顾总让我好好照顾你，您忘啦？”女人涂着红色甲油的手指正端着热气腾腾的茶水递到程玮眼前。
程玮厌恶地瞧了女人一眼，女人浑身刺鼻香水味让他十分不舒服。
“您别用这样的眼神瞧着我，昨晚的柔情细语，您难道都忘了吗？”
程玮狠命用手掌按住自己的脑门，针刺般的疼痛再次袭来。
“昨晚，什么都不记得了。全然没有任何印象。”
女人脸上的谄媚逐渐转化成了一丝冷笑：“哪里有出来白吃白喝的人？”
“你什么意思？”程玮也并不是好惹的性子。
“什么意思？难道你是第一次出来玩吗？”女人在这行里显然老辣。此时正撑着腰杆，靠在门框边，蔑视眼前的程玮。
“我不懂你这句话的意思，这是朋友请我来玩喝酒的。”程玮知道这种解释只会显得徒劳。
“哈哈哈哈哈！真是好笑。”女人听闻程玮这番话，仰着尖尖的下巴，大声笑起来。
“有什么好笑的？”
“这话说出去可真让人笑话。酒钱你朋友帮忙付了，昨晚的服务费还没有付。”女人拍拍手，几个中年男人应声围到房间四周。
“兰姐，出什么事情了？”其中一个人分明向着女人。
“什么事情？这小子出门想白吃白喝。不给服务费。”女人努努嘴，朝着程玮的方向看过去。
几个中年人脸上带着敌意，同样围在程玮的四周。
其中一人继续说道：“程总，这儿有这儿的规矩，凡事都要讲原则，兰姐昨晚可不是白忙活的。我们几个也要工资。”
“再说了，程总，你在行业中名声还不错，要是这话传出去，恐怕会影响你的事业。您要不要考虑一下？”
女人见时机成熟，带着得意的神情走到程玮跟前，伸出手掌。
程玮这个时候，才方知自己被人耍弄了一番，如今人多势众，他没有选择的余地。要说顾萧的狠，已经不是第一次领教了。
现如今把柄已经被人牢牢握在手中，他也深知这是顾萧给自己下的套，若真惹急了这群人。恐怕东窗事发，结果对谁都不利。
程玮脸上没有发生太多情绪变化。正如在职场上遇到谈生意的人那样，问道：“需要多少钱？”
“爽快人。”女人伸了个手指。
“什么？五千？”
女人接着笑道：“五千对于你这个大老板来说，好像不是什么难事？”
程玮脸上免不了一阵难看。
嘴里生硬挤出几个字：“现金没有带。”
“我当是什么大事情，没带现金，可以选择刷卡。”
程玮嘴上虽不说明，心下却愤愤不已：“这群人真是什么招数都有。”
“怎么样？”女人伸出的手掌一直没有收回。
程玮没好气地递上一张卡，交到女人手中。
女人拿到了钱，自然放程玮离开。
程玮在出门时，遇到了正笑着对自己的顾萧。
“这不是程总吗？”顾萧当做没事人一样无关痛痒地和他搭讪。
程玮再次见到顾萧时，顾萧身边跟了两个陌生人，程玮从未见过。
“程总，昨晚睡得可还好？阿兰的服务如何？”
明知被对方嘲笑，程玮压着气。低着嗓音道：“顾萧，一切都是拜你所赐。”
“话别说得这么难听，什么叫拜我所赐？我顾萧可是有好东西都会和朋友一起分享的。昨晚你舒服了，我高兴了。各取所需，何乐不为呢？”
这个时候的程玮，如梦初醒。像明白了一切，所有一切，包括昨晚顾萧请自己赴宴，事情并非这么简单。可现今，陷入了这场阴谋中，他再也无法改变事实。
“想好了吗？”
“想好什么？”程玮一时间不明白对方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昨晚的事情，我就不再多说。你自己掂量一下，考虑好了没有？”
“什么？”
“股金转让！”
“我都说过，没有这么多钱。”
“没这么多钱，你老丈人家可不匮乏。过来，我告诉你怎么做……”顾萧凑到程玮耳边说了一席话。
随着顾萧的话，程玮脸上神情发生变化。
“不行，不能这样做。”
“如果程总觉得这样做不妥当，那么，我就只好公开昨天的事情了。到那个时候，许大小姐对你怎么样，可怨不得我。”
顾萧能说出这样的话，证明他势在必得。已经牢牢掐住程玮的死穴。
继而露出苦笑：“顾萧，论心狠手辣，你称第二，没有人称第一。我算领教到了。”
此时的程玮，骑虎难下，他没得选择，顾萧掌握了自己不利的事情，眼下只能先暂时稳住对方，静候情况变化。
他不是没有后悔，那一瞬间的悔意，在自己醒来后，头脑从一片空白到错误无法收回，覆水难收。
“今天回去好好休息，养好精神，过几天我们再谈事情，地点我会通知你。”顾萧得意地用力拍着程玮的肩膀。
许家别墅
许心茹已经回娘家差不多快一周，她这次回娘家，表面上是说想家里人，顺便探望一番父亲。实则带着孩子来家里，为的就是不想在家中再看到程玮那副阴阳怪气的模样。
前些日子放出的人手，暗中调查程玮，她心下也有了些眉目，只是嘴上不说。
程玮近日经常因为一些事情不回家，或者借口公司事情多。
许政渊已经看出了自己女儿的心事。将许心茹唤到身边。
“小茹，咱们父女之间，也有很久没有聊天了。”
许心茹咬着嘴唇点点头。
“爸，我也十分想念您。”
许政渊已五十六七岁。妻子过世得早，独自一人将许心茹抚养长大，也没有再续弦。
“小茹，这些日子，我时常想起以前的事情。”
许心茹知晓父亲话中有话，自己这些日子回娘家的时间也越来越频繁，和程玮冷战的日子与这些事情密不可分，许政渊都一一看在眼里。
“爸……”
“孩子，就算你不说，爸爸也知道发生了些什么事情。程玮那小子，我最早实在是不看好。你妈妈过世得早。爸爸最大的心愿就是有一个人能真心对你好。”
许心茹知道父亲会说这样的话。
“程玮他……一直都很努力。”
“这些我都知道，爸爸不会过问你们近日发生了什么。只是从过来人的角度奉劝你们几句‘珍惜彼此在一起的日子’不要等到一切都失去的时候，再来后悔。”
“爸爸，谢谢您的体谅。”
许政渊点头：“回家吧！如果是可以解决的小事，夫妻之间，最重要的是好好交流，建立彼此的信任，你前番做的那些事情我也知道了些眉目。站在你的角度我完全可以体会到。但是，这样对于程玮来说，会让他认为你已经不再信任他。”
停了停，许政渊继续说道：“我也知道自己曾经反对你们在一起。可是程玮后来的努力，努力争取到你，所做的一切，并没有让我失望。”
“可……”
许政渊阻止了自己女儿后来要说的话。
转变话题道：“小茹，要记得：无论发生什么事，这里永远是你可以依靠的地方。”
许心茹此刻百感交集，上前拥住许政渊的双肩。恍惚间，她瞥见父亲额角沾染的白发。
从小对自己严格要求的父亲，那个自己犯了错误就要接受惩戒，培养自己学会坚强独立的父亲。
许政渊在职场上叱咤风云的人物，从来不会向对手低头。许心茹的意识中，父亲永远是那样的高傲和不服输。
但是在家中，父亲会放下那份人前的傲气，关心起自己的成长，还有生活中的细节。
许心茹知道父亲的难处，这些年又当父亲，又当母亲。而许心茹，从小在这样一个家庭里成长，虽然母亲在记忆里已经逐渐变得模糊，可是有父亲在，父亲为自己遮风挡雨，是烈日下的一席树荫……
“回去吧！以后要常联系。如果想家的话，红婶会在家给你煲一锅你最喜欢吃的鱼片汤。”
许心茹感激地点点头，眼中泛着湿润。
离开之前，发现父亲的背影显然有些落寞。许政渊只有许心茹这一个孩子，从任何角度而言，都希望自己的孩子幸福。如今，她也有了自己的家庭，有了自己的孩子。
“小虎，和外公说再见。”
许心茹牵起幼子的手，带他来到别墅门口。
小男孩听从母亲的话，伸出小胳膊，朝许政渊挥挥手。
车，朝着远方开过去，许政渊站在风中，一直注视着车子的方向，直到消失在自己的视线中。他对许心茹，依旧还是放心不下。
“许总，外头风大，进屋吧！小姐会回来的。”红婶拿了一件衣服，走到许政渊身边。
许政渊接过衣服，单单应了一个“好”字，便转身走进屋内。
虹别墅
许心茹将车停在别墅附近的停车场处，发现程玮的车已经停放在旁边，知晓他已经回到了家中。
程玮回到家中，一个人独自坐在沙发上，默不作声，脑海里思绪万千，直到车子的声音由远及近传来。家里的这位从娘家回来了。
小虎从车后座推开门，跳下车，一蹦一跳地朝着屋内冲过去。嘴里喊着：“爸爸！”
程玮听到儿子在叫自己，也起身朝门外走去。
“小虎。”程玮脸上堆起笑容，蹲下身将孩子抱在怀里。
许心茹从小虎的身后慢慢走过来，手里拎着包袋，脸上表情如前番一样，冷冷的。
程玮见到对方这样的神情，面上跟着露出些窘迫，很快也堆起笑容，生硬地回应道：“回来了！”
继而又逗起怀中的孩子：“小虎，有没有想爸爸？”
“想！”
“那小虎这几天都有没有听妈妈的话？”程玮虽然说给儿子听，却在不时地观察许心茹的表情变化。
许心茹也无心再和他争论或者冷战：“既然回家了，就好好休息一阵。即便再忙，也要记得，你已经有了家庭。”
“那是，夫人的话，程玮一直都放在心上。”程玮将小虎放下，让他自己去玩，而自己则拉了许心茹走进内室。
许心茹脸上神色依然没有什么改变。
“夫人还在生气？我是有点儿忙起来忘了家，以后改。”程玮尽可能堆起好脸色。
“不用那么勉强，你有你自己的的事情。”许心茹的话没有任何温度，让程玮心中压着的闷气一直无处激发。
“那是当然，过去是我不好。”
程玮一个劲哄着许心茹，他也深知，自己的妻子并不是几句好话就可以哄得住的性子。
脑海里回荡着顾萧之前的话，眼下最重要的是，找到他们需要的东西。
这一晚，俩人各自睡在了各自的睡房，像这样分房的日子，大概从小虎三岁以后便开始了。
早起的时候，程玮亲自做了一顿早餐，来通过这种方式缓和气氛。
许心茹洗漱完毕，换好了衣服。走到餐桌前，看到几盘拌面和两盘煎蛋。程玮从结婚以来，很少做家务，甚至是做饭。今天倒是个什么风向？
没等许心茹开口，程玮先说了话：“夫人，尝尝我做的菜，合不合胃口？”
许心茹倒也是领对方这份情，坐在桌前夹起碗中的面，放进口中。
半晌，程玮开口继续道：“心茹，我们从结婚到现在，都很少一起回家探望咱爸。”程玮指的是许政渊。
“你想……”
“等这个周末，我们一起回家怎么样？”
对于程玮突然提出这样的要求，许心茹也见怪不怪，继而道：“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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