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正道的光
竖日一早，天还没亮，大理寺门口就已经围满了人。
大门口都是昨日朱雀大街上有损失的小摊小贩，今日特意来看看皇上到底会给他们一个什么交代。
戴胄昨晚整整一夜都没有睡觉，在整整思考了一晚上之后，他终于想明白了。
皇帝应该，可能，也许是想借此事教育一下太子，否则他只需要将太子从此案中捞出去，那是很简单的事情。
而且早就听闻太子因为不想做太子，而与皇上经常闹别扭。
虽然不知道是真是假，但是他通过太子的一系列作死行为可以确定，这条传闻应该是真的。
因为太子好像总是在作死的边缘疯狂试探，真是让人头大。
“大人，门外好多百姓围着，声称要大人开堂审案，调查事情真相，还受损失的百姓们一个公道。”
正当他思考该怎么应对太子的时候，门外心腹的声音传了进来，戴胄叹了口气。
也就是当今陛下圣明，这些百姓才敢围堵大理寺，否则放在其他朝代，这些百姓早就被抓起来了。
“走吧，升堂。”
推开房门，戴胄伸了个懒腰，他的心中已经有了计较。
不过，他刚走没两步，就又有下人来报，
“启禀大人，皇后娘娘此时在后门等候，她说要见你。”
戴胄一听，不敢迟疑，连忙一整衣冠往后门走去。
等他来到后门，就看到一顶灰色的小骄子停在了后门。
听到后门打开的动静，轿子里面的长孙掀开轿帘在侍女的搀扶下走了出来。
“臣，戴胄，见过皇后娘娘，不知……”
后面的话语他没有说完就被长孙打断了，
“戴爱卿不必多礼，本宫前来只是不放心乾儿，你审你的案，我只是旁听一下，不打扰你。”
戴胄眉头微不可查的皱了皱，不打扰？你说的好听，你在旁边坐着，我还真能把你当空气啊？
不过他也没有办法，总不可能对皇后说，
“你走，这里不欢迎你吧？”
那就真是寿星老上吊，嫌命长了。
“既然如此，皇后娘娘且亲后堂等候。”
“麻烦戴卿了。”
长孙也知道自己是强人所难，对戴胄微微一笑赔礼，然后这才走进后堂。
将皇后安顿在后堂旁听，戴胄这才坐上大理寺正堂，召集齐所有下属，然后吩咐打开大理寺正门。
所有百姓一拥而入，都要往大理寺正堂拥挤。
戴胄一拍桌椅，大声喝道，
“除了涉事百姓，其他所有人一律退出正堂之外。再敢扰乱公堂，一人五十刑杖。”
果然此话一出，所有想看热闹的人都悄悄退了出去，只有一众损失颇大的百姓依然留在大堂之上。
见众人不再喧哗，戴胄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他站起身来，来到大堂门口，与依旧没有退去的众人一一对视。
转了一圈，并没有眼神躲闪者，他这开口说道，
“昨日朱雀大街上一匹疯马失控，扰乱了市场，让诸位蒙受损失。”
“再加上巡城司的主官抓人，又与你们发生冲突。致使各位状告王庆，惊动陛下。陛下体恤百姓，特意吩咐本官查清此事原委，给尔等一个交代。”
说到这里，戴胄面对皇宫的方向，双手一供，
“陛下圣明。”
有人做了榜样，大唐的老百姓都还是挺聪明的。纷纷都是有样学样，对着皇宫作揖道，
“陛下圣明。”
一时之间整个大堂都充满了浓浓的马屁味道，薰得人眼睛都睁不开。
坐在大堂后面的长孙听到这些摇了摇头，这戴胄真是有一套。
如此又过了一阵，直到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照在了大堂之上悬挂着的牌匾上。
这块牌匾是李二亲手刻的，上书“以正道示人”五个飞白体大字。其寓意就是希望大理寺审案能公开，公正。
“诸位，本官现在开始就要审案。从此刻开始这里由我主宰，网本官没有询问之人，不得随意开口说话。”
戴胄说完目光扫视周围一圈，见到并没有人反对，于是对堂外吩咐到，
“将所有涉案人员都带上堂来。”
堂外衙役听到他的吩咐，便往大牢里走去，众人等了没一会儿，就看到衙役将一群人都带了上来。
……
李乾进来的时候，他第一眼看到的就是那个被太阳光照射的无比刺眼的牌匾。
看着牌匾上面刻着的字，忍不住心中一乐就要唱了出来，正道的光照在了大匾上。
不过看了看周围的百姓，他还是强行压抑住了自己的想法。万一要是被当做中了邪给抓起来怎么办？
“见过大人。”
“叩见大人。”
两声不同的声音，两种不同的姿态。除过李乾兄妹二人，被带上来的其他人都是跪倒在地。
不过所有人似乎都没看见一样，并没有人指责他们为何不下跪。毕竟连戴胄自己都没有意见，其他人哪里敢越庖代俎？
等到众人见礼过后，戴胄这才坐正在在大堂之上看着李乾几人说道，
“昨日之事，本官昨晚早已经调查清楚了。现在本官将此事的来龙去脉述说一遍，尔等只需回答是与否。至于结果，本官稍后自会判决。明白了吗？”
这股浓浓的神探狄仁杰既视感是怎么回事？李乾感觉有些好笑。这戴胄还真把自己当成狄仁杰了？可惜他身边少了个元芳啊。
不过谁让人家是主审呢，李乾也只能捏着鼻子认了。他倒要看看，这古人是不是都喜欢来这一套。
其实对于戴胄来说，这个事情调查起来简直不要太简单。现在难的就是，该怎么揣摩陛下的意思，既要让太子得了教训，又不能真的伤了太子，还得让百姓们满意。
这就有些难了。
不过在他一晚上拔掉了好多头发依旧没有眉头的时候，派去检验马匹为何发疯的仵作，倒是给了自己一个惊喜。
这也是他今天这么有底气的原因，毕竟他的手里已经捏着一对王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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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门口都是昨日朱雀大街上有损失的小摊小贩，今日特意来看看皇上到底会给他们一个什么交代。
戴胄昨晚整整一夜都没有睡觉，在整整思考了一晚上之后，他终于想明白了。
皇帝应该，可能，也许是想借此事教育一下太子，否则他只需要将太子从此案中捞出去，那是很简单的事情。
而且早就听闻太子因为不想做太子，而与皇上经常闹别扭。
虽然不知道是真是假，但是他通过太子的一系列作死行为可以确定，这条传闻应该是真的。
因为太子好像总是在作死的边缘疯狂试探，真是让人头大。
“大人，门外好多百姓围着，声称要大人开堂审案，调查事情真相，还受损失的百姓们一个公道。”
正当他思考该怎么应对太子的时候，门外心腹的声音传了进来，戴胄叹了口气。
也就是当今陛下圣明，这些百姓才敢围堵大理寺，否则放在其他朝代，这些百姓早就被抓起来了。
“走吧，升堂。”
推开房门，戴胄伸了个懒腰，他的心中已经有了计较。
不过，他刚走没两步，就又有下人来报，
“启禀大人，皇后娘娘此时在后门等候，她说要见你。”
戴胄一听，不敢迟疑，连忙一整衣冠往后门走去。
等他来到后门，就看到一顶灰色的小骄子停在了后门。
听到后门打开的动静，轿子里面的长孙掀开轿帘在侍女的搀扶下走了出来。
“臣，戴胄，见过皇后娘娘，不知……”
后面的话语他没有说完就被长孙打断了，
“戴爱卿不必多礼，本宫前来只是不放心乾儿，你审你的案，我只是旁听一下，不打扰你。”
戴胄眉头微不可查的皱了皱，不打扰？你说的好听，你在旁边坐着，我还真能把你当空气啊？
不过他也没有办法，总不可能对皇后说，
“你走，这里不欢迎你吧？”
那就真是寿星老上吊，嫌命长了。
“既然如此，皇后娘娘且亲后堂等候。”
“麻烦戴卿了。”
长孙也知道自己是强人所难，对戴胄微微一笑赔礼，然后这才走进后堂。
将皇后安顿在后堂旁听，戴胄这才坐上大理寺正堂，召集齐所有下属，然后吩咐打开大理寺正门。
所有百姓一拥而入，都要往大理寺正堂拥挤。
戴胄一拍桌椅，大声喝道，
“除了涉事百姓，其他所有人一律退出正堂之外。再敢扰乱公堂，一人五十刑杖。”
果然此话一出，所有想看热闹的人都悄悄退了出去，只有一众损失颇大的百姓依然留在大堂之上。
见众人不再喧哗，戴胄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他站起身来，来到大堂门口，与依旧没有退去的众人一一对视。
转了一圈，并没有眼神躲闪者，他这开口说道，
“昨日朱雀大街上一匹疯马失控，扰乱了市场，让诸位蒙受损失。”
“再加上巡城司的主官抓人，又与你们发生冲突。致使各位状告王庆，惊动陛下。陛下体恤百姓，特意吩咐本官查清此事原委，给尔等一个交代。”
说到这里，戴胄面对皇宫的方向，双手一供，
“陛下圣明。”
有人做了榜样，大唐的老百姓都还是挺聪明的。纷纷都是有样学样，对着皇宫作揖道，
“陛下圣明。”
一时之间整个大堂都充满了浓浓的马屁味道，薰得人眼睛都睁不开。
坐在大堂后面的长孙听到这些摇了摇头，这戴胄真是有一套。
如此又过了一阵，直到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照在了大堂之上悬挂着的牌匾上。
这块牌匾是李二亲手刻的，上书“以正道示人”五个飞白体大字。其寓意就是希望大理寺审案能公开，公正。
“诸位，本官现在开始就要审案。从此刻开始这里由我主宰，网本官没有询问之人，不得随意开口说话。”
戴胄说完目光扫视周围一圈，见到并没有人反对，于是对堂外吩咐到，
“将所有涉案人员都带上堂来。”
堂外衙役听到他的吩咐，便往大牢里走去，众人等了没一会儿，就看到衙役将一群人都带了上来。
……
李乾进来的时候，他第一眼看到的就是那个被太阳光照射的无比刺眼的牌匾。
看着牌匾上面刻着的字，忍不住心中一乐就要唱了出来，正道的光照在了大匾上。
不过看了看周围的百姓，他还是强行压抑住了自己的想法。万一要是被当做中了邪给抓起来怎么办？
“见过大人。”
“叩见大人。”
两声不同的声音，两种不同的姿态。除过李乾兄妹二人，被带上来的其他人都是跪倒在地。
不过所有人似乎都没看见一样，并没有人指责他们为何不下跪。毕竟连戴胄自己都没有意见，其他人哪里敢越庖代俎？
等到众人见礼过后，戴胄这才坐正在在大堂之上看着李乾几人说道，
“昨日之事，本官昨晚早已经调查清楚了。现在本官将此事的来龙去脉述说一遍，尔等只需回答是与否。至于结果，本官稍后自会判决。明白了吗？”
这股浓浓的神探狄仁杰既视感是怎么回事？李乾感觉有些好笑。这戴胄还真把自己当成狄仁杰了？可惜他身边少了个元芳啊。
不过谁让人家是主审呢，李乾也只能捏着鼻子认了。他倒要看看，这古人是不是都喜欢来这一套。
其实对于戴胄来说，这个事情调查起来简直不要太简单。现在难的就是，该怎么揣摩陛下的意思，既要让太子得了教训，又不能真的伤了太子，还得让百姓们满意。
这就有些难了。
不过在他一晚上拔掉了好多头发依旧没有眉头的时候，派去检验马匹为何发疯的仵作，倒是给了自己一个惊喜。
这也是他今天这么有底气的原因，毕竟他的手里已经捏着一对王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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