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你是诱饵
书房门缓缓关闭，一张散发着古朴香味的黑红书桌将两人隔开，一个这边，一个那边，默无声息的冷战延续着。
冷嫣然泡了一杯热咖啡，无糖，苦涩的味道在两人中间弥漫流转。
一个黑色文件袋，一张沾染黑色血渍的陈旧照片，一份宁城拍卖行的黑色购买凭证。
冷嫣然不喜欢讲话，甚至都懒得抬起指头提醒。微微摇动椅子，眼神漫无目的落在别处，不愿触碰那张照片勾起往事，不愿回想那阳光明媚的血色朝阳。
于飞盯着照片，那照片上的人也盯着自己。不，确切的讲，于飞瞧见另外一个“自己”盯着自己。
“冷飞！”冷嫣然闭上眼，嘴角抽动，呢喃着那个苦涩的名字，“我唯一的弟弟！”
血渍足以说明一切伤悲，冷飞死了，而且死得很惨。
盯着冷飞的照片，再看看桌面倒影的自己，于飞明白了。冷嫣然不是让自己继承数亿家产，也不是求自己入赘做女婿，而是让自己做诱饵！
一个已经死的人，突然活过来，那隐藏在暗处的凶手肯定会再来一次无情的杀戮。
“节哀！”沉默数秒，于飞咧嘴拒绝，“我是于飞，没兴趣做其他人！”
“你错了！”冷嫣然平和纠正，“我没让你选择，你也没选择的机会！不管你是于飞，还是冷飞，你都会死！”
“你也会死！”于飞一点儿都不怕，色眯眯的目光落在冷嫣然的脖颈之下，“如果做你男人，我或许还会考虑，做你弟弟，我一点儿兴趣都没有！”
“放肆！”长长的睫毛跳动，冷嫣然睁开眼，身体前倾，盯着于飞说道，“宁城飞少已经活了，这个消息从你睁眼的时候，便已成了事实。离开我的保护，不仅你会死，大禹村那些老人也活不了！”
“你敢！”于飞的眼神变得异常凶狠，一丝冷漠在嘴角浮现，“你抓了他们！”
“不！”冷嫣然摇头，“确切的讲，我在保护他们，帮你善后。”
“你很无耻！”
“呵呵！”冷嫣然笑了，只是，一点儿温度都没有。“你的声音还需改进，说无耻的时候，你的嘴巴可以张得更大一些。”
“我俩长的一样，万一我是你亲弟弟怎么办？”目光流转，怒气消散，于飞换了副戏谑无赖的表情。
“DNA检测，听过吧？你觉得，在你昏迷的时候，我什么都没做？”冷嫣然不仅做了，而且做得很彻底！
“你爸妈不会赞同的！”面对冷嫣然，于飞有些词穷，这狐狸精连大禹村都知道，肯定已经设计好了一切。
“这是我的事儿，不需要你操心！”
“那你想让我做什么？”
“会钓鱼吗？”
“不会，山里没水，我也没耐心！”
“布置陷阱呢？”
“马马虎虎！”
“那就好！你就是放在草地上的肥肉，老老实实等着猎物来吃。如果幸运，猎物掉进陷阱，你会活着！”
“如果不幸呢？”
“我不会帮你收尸！”
“你杀了我吧！”于飞摊开双手，后背微仰，自然的翘起二郎腿抖动耍无赖，“反正都是死，我愿意死在你手里。”
“胡管家养了两条藏獒，最近很狂躁，我带你去看看？”
“不去！”
“于飞，不要测试我的耐心，如果你是我的仇人，你会明白，想死很困难。”
“那谈谈条件吧，我有什么好处。”冷嫣然已经准备好了一切，不会因自己改变计划。想要让这座冷傲冰山改主意，短期内做不到。既然做不到，总要先谈谈条件。
“那里——”冷嫣然指着黑色文件袋，“你可以拥有冷飞的一切，包括他的那些女人。”
“你真大方！”于飞没有急着去看文件袋的内容，目光落在宁城拍卖行的购买凭证上。
“我昏迷多久？”
“三个月！”
“你买禹神像花了多少钱？”于飞拿起黑色凭证，一张A4纸，上面密密麻麻的都是字母——自己看不懂！
“三十亿！”
“多——少？”于飞嘴角抽搐，难以置信的瞪圆眼睛，那无头的禹神像如此值钱，自己居然一直撒尿——暴殄天物啊！
“送你！”冷嫣然很想告诉于飞，不是三十亿华夏币，而是欧元。瞧见于飞那惊愕的样子，冷嫣然忍住了，大方赠送。
“大花瓶也送我，你知道——”
“可以！”
“谢谢美女姐姐！”于飞笑了，露出小白牙，甜甜腻腻的扭头喊了一句，眼神纯粹真诚。
冷嫣然愣住了，盯着于飞，一瞬间，居然无言以对。姐，这是多么陌生而又遥远的称呼，弟弟冷飞活着的时候，又叫过几次？
“你不能这样称呼我！”收敛心神，冷嫣然无情纠正，“我称他废物，她叫我——”
“叫什么？”瞧见冷嫣然那为难犹豫的样子，于飞兴趣大增，郑重强调，“你必须告诉我一切，否则，如果我演不好，露出马脚，仇人不出现，你可不能怪我。”
“九婆！”冷嫣然俏脸泛起羞涩红云，咬咬嘴唇，避开于飞那欠揍的目光低声回应。
“酒婆？你很能喝？”
“数字九，比八婆多一！”
于飞目光怪异的打量冷嫣然，抿着嘴，想笑又隐忍着。九婆？这个称呼还真够奇葩的。八婆就够难缠了，这九婆姐姐——嘿嘿！
“人前不许喊！只有咱俩吵架的时候，你才可以喊。如果你敢在人前乱喊，我——”
“怎么样？”于飞嘚瑟的摸摸鼻尖，“你轰我走？”
“你——休想！”
瞧着于飞那无耻的模样，冷嫣然恍惚真的瞧见了弟弟，两人不仅外貌高度相似，性格也几乎一模一样。
“废物！”冷嫣然气结，白了于飞一眼提醒，“记住，我们每次见面，最后都会以吵架收场。你今早在餐厅的表现很好，等会儿你离开书房的时候，拍碎这张桌子！”
“——”于飞翻翻白眼，暗骂一声变态，瞧了眼白嫩的右手，头摇得像拨浪鼓一般。“我是飞少，金枝玉叶，万一伤了手指怎么办？餐桌不结实，我能拍碎，这厚木桌，我可拍不碎！”
自己为何突然变得如此厉害，于飞还没弄明白，当然不敢答应冷嫣然的无理要求。挂在脖颈十几年的半截青铜铲不见了，必须尽快找到。
在餐厅的时候，瞧见禹神像那些碎裂的黑色砂石，于飞想到一种可能。自己被禹神像砸中的时候，那半截青铜铲的绳子断了，混在黑色砂石里，被那红衣女变态放在牛车上。
如果不出意外，那大拇指长度的半截青铜铲肯定在黑色砂石里。
暂时稳住冷嫣然，尽快找到半截青铜铲，卖了那只古董花瓶之后，赶紧逃跑。至于关大爷，孙婶他们的安危，于飞还真没放在心上。
年纪都不小了，早晚都会翘辫子。自己还年轻，可不能为了一群老人束手束脚。
冷嫣然既然能为她死去的弟弟报仇，说明还是重情之人。即便自己跑了，她应该也不会难为那些老人。
演戏嘛，很难吗？于飞很想告诉冷嫣然，小爷我从懂事儿开始，每天都演戏。在大禹山，咱就是影帝。冒着生命危险为死鬼报仇，除非自己疯了。
“最后一个问题！”于飞扬了扬手中的拍卖凭条，“冤有头，债有主。既然是你花钱拍了我，我现在想知道，到底是哪个畜生卖的我！”
撒尿被红衣女人偷拍，醒过来之后，又被一棒子砸晕。
砸晕也就罢了，只要不被饿狼啃了，自己醒过来也就没事了。最气人的，那红衣女子居然将自己卖了！
一定要找到她，以牙还牙，以血还血，将女的卖到非洲嫁给黑人，将男的阉割送进宫里做太监。从小到大，于飞还头一次吃闷亏，这仇必报！
如果不是那该死的女人，如果不是那黑棒子，自己怎么可能遇见冷嫣然。一个极度自信冷傲的女人，一个让自己做诱饵，还凶巴巴威胁的九婆——必须远离。
“我拍的禹神像，你是赠品！”冷嫣然抿了口咖啡，冰冷的纠正于飞的口误，“你是赠品，不是拍品！”
“——”于飞那嫩白的小脸瞬间变得通红，不带这么玩的，给点儿尊严好不好？
三十亿啊！一个破雕像价值三十亿，自己眉清目秀的，怎么就成了赠品。
“拍卖行有规矩，不许泄露卖家任何信息。禹神像虽然碎了，依然是价值连城的宝贝。我竞价十三轮，最后一个竞争者才放弃。钱物交割清楚之后，我准备离开，一个年轻女孩找到我，神情焦急，问我要不要你——”冷嫣然比划着，指点着于飞。
“她有没有留联系方式？”肯定是那个变态红衣女人，卖了大钱，准备跟着情人私奔，不想带自己这个负担。“我那时是昏迷的，还是清醒的？”
“昏迷！当时，我出于好奇，便去瞧了眼，因为你的长相，最后同意带你回来。请了几个知名医生治疗，然后你就活了。”冷嫣然说的轻描淡写，似乎，一切都是无心之举。
“她有没有留联系方式，住址也行。”
“你们认识？”
“不认识！”
“你不认识？那她为何——年纪与你相仿，长相也不错，我一直很好奇，你为何会病得那么重！”
“你有没有联系方式啊？”鸡同鸭讲，于飞急了，低吼着。
“你吼什么？”冷嫣然杏眼圆瞪，“她求我帮忙，哪会留电话。你当时都快死了，她哪敢留地址，无脑！”
“该死！”于飞郁闷的挥舞拳头，眼神中迸射着愤怒。该死的女人，居然像丢死狗一样的抛弃自己。你等着，最好别让我遇见，否则——我一定要让你生不如死！
“你们不认识？”于飞沉默不语，冷嫣然反而有些不习惯，忍不住好奇，再次发声确认。
“关你鸟事儿！”于飞白了一眼冷嫣然，目光烦躁的落在书桌上，站起身，扬起手臂。“我现在满足你，九婆！”
“你——”
“蓬——”
“啊——”
右手大力落在厚实的桌面上，痛感穿过皮肉直达骨髓神经，于飞捂住手，惨叫跳脚，眼泪鼻涕倾泻而出。
“活该！”冷嫣然眼中闪过一丝幸灾乐祸，随手将黑色文件袋丢给于飞，“三天之内，你要熟悉里面所有内容。”
“啊——啊——”于飞捂住右手，低吼咒骂，“九婆，你不要欺人太甚！”
“废物！”
冷嫣然随手抓起咖啡杯，恶狠狠砸向于飞。杯子翻转出美丽弧线，射向眉心，于飞扭头躲开，身后的书房门缓缓打开。
一位体型匀称的西装男人伸出手，轻轻接住那杯子，微笑走进书房，目光落在冷嫣然那张脸绯红的脸颊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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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黑色文件袋，一张沾染黑色血渍的陈旧照片，一份宁城拍卖行的黑色购买凭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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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飞盯着照片，那照片上的人也盯着自己。不，确切的讲，于飞瞧见另外一个“自己”盯着自己。
“冷飞！”冷嫣然闭上眼，嘴角抽动，呢喃着那个苦涩的名字，“我唯一的弟弟！”
血渍足以说明一切伤悲，冷飞死了，而且死得很惨。
盯着冷飞的照片，再看看桌面倒影的自己，于飞明白了。冷嫣然不是让自己继承数亿家产，也不是求自己入赘做女婿，而是让自己做诱饵！
一个已经死的人，突然活过来，那隐藏在暗处的凶手肯定会再来一次无情的杀戮。
“节哀！”沉默数秒，于飞咧嘴拒绝，“我是于飞，没兴趣做其他人！”
“你错了！”冷嫣然平和纠正，“我没让你选择，你也没选择的机会！不管你是于飞，还是冷飞，你都会死！”
“你也会死！”于飞一点儿都不怕，色眯眯的目光落在冷嫣然的脖颈之下，“如果做你男人，我或许还会考虑，做你弟弟，我一点儿兴趣都没有！”
“放肆！”长长的睫毛跳动，冷嫣然睁开眼，身体前倾，盯着于飞说道，“宁城飞少已经活了，这个消息从你睁眼的时候，便已成了事实。离开我的保护，不仅你会死，大禹村那些老人也活不了！”
“你敢！”于飞的眼神变得异常凶狠，一丝冷漠在嘴角浮现，“你抓了他们！”
“不！”冷嫣然摇头，“确切的讲，我在保护他们，帮你善后。”
“你很无耻！”
“呵呵！”冷嫣然笑了，只是，一点儿温度都没有。“你的声音还需改进，说无耻的时候，你的嘴巴可以张得更大一些。”
“我俩长的一样，万一我是你亲弟弟怎么办？”目光流转，怒气消散，于飞换了副戏谑无赖的表情。
“DNA检测，听过吧？你觉得，在你昏迷的时候，我什么都没做？”冷嫣然不仅做了，而且做得很彻底！
“你爸妈不会赞同的！”面对冷嫣然，于飞有些词穷，这狐狸精连大禹村都知道，肯定已经设计好了一切。
“这是我的事儿，不需要你操心！”
“那你想让我做什么？”
“会钓鱼吗？”
“不会，山里没水，我也没耐心！”
“布置陷阱呢？”
“马马虎虎！”
“那就好！你就是放在草地上的肥肉，老老实实等着猎物来吃。如果幸运，猎物掉进陷阱，你会活着！”
“如果不幸呢？”
“我不会帮你收尸！”
“你杀了我吧！”于飞摊开双手，后背微仰，自然的翘起二郎腿抖动耍无赖，“反正都是死，我愿意死在你手里。”
“胡管家养了两条藏獒，最近很狂躁，我带你去看看？”
“不去！”
“于飞，不要测试我的耐心，如果你是我的仇人，你会明白，想死很困难。”
“那谈谈条件吧，我有什么好处。”冷嫣然已经准备好了一切，不会因自己改变计划。想要让这座冷傲冰山改主意，短期内做不到。既然做不到，总要先谈谈条件。
“那里——”冷嫣然指着黑色文件袋，“你可以拥有冷飞的一切，包括他的那些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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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月！”
“你买禹神像花了多少钱？”于飞拿起黑色凭证，一张A4纸，上面密密麻麻的都是字母——自己看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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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嫣然愣住了，盯着于飞，一瞬间，居然无言以对。姐，这是多么陌生而又遥远的称呼，弟弟冷飞活着的时候，又叫过几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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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什么？”瞧见冷嫣然那为难犹豫的样子，于飞兴趣大增，郑重强调，“你必须告诉我一切，否则，如果我演不好，露出马脚，仇人不出现，你可不能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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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婆？你很能喝？”
“数字九，比八婆多一！”
于飞目光怪异的打量冷嫣然，抿着嘴，想笑又隐忍着。九婆？这个称呼还真够奇葩的。八婆就够难缠了，这九婆姐姐——嘿嘿！
“人前不许喊！只有咱俩吵架的时候，你才可以喊。如果你敢在人前乱喊，我——”
“怎么样？”于飞嘚瑟的摸摸鼻尖，“你轰我走？”
“你——休想！”
瞧着于飞那无耻的模样，冷嫣然恍惚真的瞧见了弟弟，两人不仅外貌高度相似，性格也几乎一模一样。
“废物！”冷嫣然气结，白了于飞一眼提醒，“记住，我们每次见面，最后都会以吵架收场。你今早在餐厅的表现很好，等会儿你离开书房的时候，拍碎这张桌子！”
“——”于飞翻翻白眼，暗骂一声变态，瞧了眼白嫩的右手，头摇得像拨浪鼓一般。“我是飞少，金枝玉叶，万一伤了手指怎么办？餐桌不结实，我能拍碎，这厚木桌，我可拍不碎！”
自己为何突然变得如此厉害，于飞还没弄明白，当然不敢答应冷嫣然的无理要求。挂在脖颈十几年的半截青铜铲不见了，必须尽快找到。
在餐厅的时候，瞧见禹神像那些碎裂的黑色砂石，于飞想到一种可能。自己被禹神像砸中的时候，那半截青铜铲的绳子断了，混在黑色砂石里，被那红衣女变态放在牛车上。
如果不出意外，那大拇指长度的半截青铜铲肯定在黑色砂石里。
暂时稳住冷嫣然，尽快找到半截青铜铲，卖了那只古董花瓶之后，赶紧逃跑。至于关大爷，孙婶他们的安危，于飞还真没放在心上。
年纪都不小了，早晚都会翘辫子。自己还年轻，可不能为了一群老人束手束脚。
冷嫣然既然能为她死去的弟弟报仇，说明还是重情之人。即便自己跑了，她应该也不会难为那些老人。
演戏嘛，很难吗？于飞很想告诉冷嫣然，小爷我从懂事儿开始，每天都演戏。在大禹山，咱就是影帝。冒着生命危险为死鬼报仇，除非自己疯了。
“最后一个问题！”于飞扬了扬手中的拍卖凭条，“冤有头，债有主。既然是你花钱拍了我，我现在想知道，到底是哪个畜生卖的我！”
撒尿被红衣女人偷拍，醒过来之后，又被一棒子砸晕。
砸晕也就罢了，只要不被饿狼啃了，自己醒过来也就没事了。最气人的，那红衣女子居然将自己卖了！
一定要找到她，以牙还牙，以血还血，将女的卖到非洲嫁给黑人，将男的阉割送进宫里做太监。从小到大，于飞还头一次吃闷亏，这仇必报！
如果不是那该死的女人，如果不是那黑棒子，自己怎么可能遇见冷嫣然。一个极度自信冷傲的女人，一个让自己做诱饵，还凶巴巴威胁的九婆——必须远离。
“我拍的禹神像，你是赠品！”冷嫣然抿了口咖啡，冰冷的纠正于飞的口误，“你是赠品，不是拍品！”
“——”于飞那嫩白的小脸瞬间变得通红，不带这么玩的，给点儿尊严好不好？
三十亿啊！一个破雕像价值三十亿，自己眉清目秀的，怎么就成了赠品。
“拍卖行有规矩，不许泄露卖家任何信息。禹神像虽然碎了，依然是价值连城的宝贝。我竞价十三轮，最后一个竞争者才放弃。钱物交割清楚之后，我准备离开，一个年轻女孩找到我，神情焦急，问我要不要你——”冷嫣然比划着，指点着于飞。
“她有没有留联系方式？”肯定是那个变态红衣女人，卖了大钱，准备跟着情人私奔，不想带自己这个负担。“我那时是昏迷的，还是清醒的？”
“昏迷！当时，我出于好奇，便去瞧了眼，因为你的长相，最后同意带你回来。请了几个知名医生治疗，然后你就活了。”冷嫣然说的轻描淡写，似乎，一切都是无心之举。
“她有没有留联系方式，住址也行。”
“你们认识？”
“不认识！”
“你不认识？那她为何——年纪与你相仿，长相也不错，我一直很好奇，你为何会病得那么重！”
“你有没有联系方式啊？”鸡同鸭讲，于飞急了，低吼着。
“你吼什么？”冷嫣然杏眼圆瞪，“她求我帮忙，哪会留电话。你当时都快死了，她哪敢留地址，无脑！”
“该死！”于飞郁闷的挥舞拳头，眼神中迸射着愤怒。该死的女人，居然像丢死狗一样的抛弃自己。你等着，最好别让我遇见，否则——我一定要让你生不如死！
“你们不认识？”于飞沉默不语，冷嫣然反而有些不习惯，忍不住好奇，再次发声确认。
“关你鸟事儿！”于飞白了一眼冷嫣然，目光烦躁的落在书桌上，站起身，扬起手臂。“我现在满足你，九婆！”
“你——”
“蓬——”
“啊——”
右手大力落在厚实的桌面上，痛感穿过皮肉直达骨髓神经，于飞捂住手，惨叫跳脚，眼泪鼻涕倾泻而出。
“活该！”冷嫣然眼中闪过一丝幸灾乐祸，随手将黑色文件袋丢给于飞，“三天之内，你要熟悉里面所有内容。”
“啊——啊——”于飞捂住右手，低吼咒骂，“九婆，你不要欺人太甚！”
“废物！”
冷嫣然随手抓起咖啡杯，恶狠狠砸向于飞。杯子翻转出美丽弧线，射向眉心，于飞扭头躲开，身后的书房门缓缓打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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