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爱莫能助（上）
夏日的闷热到极点往往会引来倾盆大雨，“轰隆隆--”几阵雷声，黑云象一群奔腾咆哮的野马。一层层漫过头顶，越聚越厚，越压越低，一场磅礴大雨即将降临。
震耳的雷声的干扰下，人理应听不到外面的叫喊声。但是莫雅的感官不断强化，即使声音来源地离她家有些距离，断断续续的哭喊依旧逃不出她的耳朵。
莫雅耳朵微动，皱眉细想，这耳熟的声音是…孙小花的。她猛的站起来，拔腿就跑。
哭声给莫雅指示了方向，跨过田道，奋力狂奔，终于锁定一间比孙高氏家好不到哪里的木屋。
莫雅一脚踹到破旧的木门，果真看到一个满身酒气的胡须汉大力抽打孙小花，一个惊恐到麻木的女人躲在角落，瑟瑟发抖。
被打倒在地的孙小花双手抱头，凄厉地哭喊。她衣服被抽打成碎条，全身爬满条条血痕，鲜红的血模糊了小身板，如同被蹂躏的破烂娃娃。
“竟敢背着我藏钱，看老子不打死你这个赔钱货。”孙宝三边打边骂，赤目怒瞪。
莫雅怒火冲天，大步跨进屋里，左手抢过鞭子，右手给孙宝三一勾拳。
这记重拳使孙宝三整个人飞起来，撞到墙才跌下来。
莫雅赶紧扶起孙小花：“没事了。有我在，我不会让他再打你。”
“姐姐，我疼。”
孙小花发出微不可闻的哭求，颤抖的身躯不自觉埋进莫雅的怀抱，汲取渴求不已的安全。
莫雅抱起孙小花，安抚道：“不怕，我马上带你去看医生。”说完她转身就走。
孙宝三揉着脸，晃晃头，勉强回复清醒：“你个臭婆娘是谁？敢在爷这里撒野。”
雷声大作，惨白的雷电划破天边，黑与白交错间莫雅回头一瞥，眼神冷然，看孙宝三像看死尸。
对上这双阴冷的眼瞳，孙宝三不禁打冷颤。他觉得自己真的喝多了，居然将面前弱不禁风（？）的小女子看成阴曹地府的恶鬼。
莫雅很想揍死孙宝三，可顾及孙小花的伤势，只能先放他一马。但是莫雅才踏出前院，恼羞成怒的孙宝三就火冲冲地绕到她前面。
“臭娘们，你是聋子还是哑巴？你爷爷我叫你站住！”
“想做我爷爷的人都下了地狱。”莫雅冷冷的说，雪白的贝齿竟犹如噬血的獠牙。
孙宝三看出这姑娘有些特别，可是酒壮怂人胆，粗起脖子：“死娘们竟敢咒老子，不好好教训你怎得了。”说罢他挥出拳头。
莫雅连眼眉也不抬，准确抓住孙宝三的手腕，轻轻一折，清脆的“咔嚓”声响。
孙宝三眼球突出，骤然的剧痛似乎让痛觉的传递瞬间停滞，可错觉下一秒消失了，联通四肢百骸的痛感神经使他爆出惨叫。
“啊！！！我的手，我的手……”
撕心裂肺的鬼叫声彻底惊动左邻右里，开始有人走出家门围观，孙氏祖孙正好赶到。
黑压压的密云遮蔽繁星，电闪雷鸣，仿佛是龙王盘旋于顶，随时施风布雨。
来到莫雅身旁的孙高氏一看她怀里奄奄一息的孙小花，倒吸凉气。晓是早知孙宝三时常打骂妻女，万万想不到他会下那么重的手。
“伤得这么重可如何是好？黑天摸地，一时半会也找不到郎中。”
孙高氏的话提醒莫雅这里是医疗水平落后的古代，不可能有全年无休的急诊室。
“那怎么办？再这样下去，小花会死的。”她慌张道。
“一个赔钱货死了就死了，有什么大不了。”孙宝三扶着不能动的右手，眼神阴鸷，喷出恶毒字眼。
孙宝三的恶言恶语令旁观的人心生不快，却无人仗义执言，全在冷眼旁观，指指点点。
莫雅沉着脸，将孙小花交给孙高氏。接着她手指掰得咯咯作响，一步步逼近孙宝三，寒气逼人，好像每一步都踩在孙宝三的心脏。
明明不到肩高的弱女子，却莫名感受到一股压人的气势。孙宝三惊恐万分，冷汗直下，不停后退。
“你这个恶婆娘，女刹罗，别过来。”
周围的人无不耻笑孙宝三的胆小，居然被一个小女娃吓得屁滚尿流。
“雅儿万万不可，”孙高氏担心莫雅要闯祸：“这不值当。”
孙骏熙连忙抱住莫雅的大腿，死死的扯住她，拼命摇头，哀求她不要过去。
怒火中烧的莫雅哪听进得劝，她推开孙骏熙，来到孙宝三前，刚要揍下去却被人出声制止。
“怎么了，吵哄哄的？”孙信厚大喝一声。
孙宝三像见到救星，连爬带滚地去到孙信厚的身后：“里正救我，这个女魔头想杀我。”
鉴于孙宝三人尽皆知的臭名声，孙信厚自是不信他的酒后胡话。
“究竟发生了什么？”他不耐烦的再问。
孙高氏怕孙宝三颠倒是非，抢先一步说：“孙宝三心狠手辣，竟将亲女儿毒打如斯。雅儿于心不忍，便欲带孙小花去寻郎中。”
“里正你别信那妖婆子的鬼话，”孙宝三缩在后面，狐假虎威的指向莫雅：“那就是个女刹罗，刚刚还折断我的手腕，不信你瞧。”
孙宝三左手拖着曲成诡异角度的右手腕，一副痛不欲生的模样。
孙信厚有些惊讶的看着孙宝三开始发肿的右手，看来这次他没撒谎。
“那手是我废的，”莫雅不否认，还继续放狠话：“比起小花受得伤，他那点伤算得了什么。我还想废了他整个人。”
“里正，她自己都承认了。”孙宝三得逞道。
能被村里人推举为里正，孙信厚是拎得清的人。他先看的是孙小花。他微微一皱，此时的孙小花确实惨了点，鼻青脸肿，遍体鳞伤，也不知是睁不开眼还是晕过去，眼睛紧闭。
其他人也瞧见，窃窃私语，多是指责孙宝三的暴虐，对自己的血脉下手那么重。可还有人昧着良心说“哪家娃没被打过，就这丫头片子娇气”，甚至坏心眼的中伤道“说不定是那丫头做了腌臜的事，她爹才打她”。
耳力极佳的莫雅寒光一扫，视线精确锁住那几个狗嘴吐不出象牙的混球。
面对幽深骇人的目光，那些人忽然脖子一冷，纷纷低头避开，都顾不上想如此昏暗的环境，莫雅是怎么看到他们。
那头的孙宝三见有人为他说话，腰板直了几分：“我不是无缘无故打她，这死丫头竟敢偷家里的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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震耳的雷声的干扰下，人理应听不到外面的叫喊声。但是莫雅的感官不断强化，即使声音来源地离她家有些距离，断断续续的哭喊依旧逃不出她的耳朵。
莫雅耳朵微动，皱眉细想，这耳熟的声音是…孙小花的。她猛的站起来，拔腿就跑。
哭声给莫雅指示了方向，跨过田道，奋力狂奔，终于锁定一间比孙高氏家好不到哪里的木屋。
莫雅一脚踹到破旧的木门，果真看到一个满身酒气的胡须汉大力抽打孙小花，一个惊恐到麻木的女人躲在角落，瑟瑟发抖。
被打倒在地的孙小花双手抱头，凄厉地哭喊。她衣服被抽打成碎条，全身爬满条条血痕，鲜红的血模糊了小身板，如同被蹂躏的破烂娃娃。
“竟敢背着我藏钱，看老子不打死你这个赔钱货。”孙宝三边打边骂，赤目怒瞪。
莫雅怒火冲天，大步跨进屋里，左手抢过鞭子，右手给孙宝三一勾拳。
这记重拳使孙宝三整个人飞起来，撞到墙才跌下来。
莫雅赶紧扶起孙小花：“没事了。有我在，我不会让他再打你。”
“姐姐，我疼。”
孙小花发出微不可闻的哭求，颤抖的身躯不自觉埋进莫雅的怀抱，汲取渴求不已的安全。
莫雅抱起孙小花，安抚道：“不怕，我马上带你去看医生。”说完她转身就走。
孙宝三揉着脸，晃晃头，勉强回复清醒：“你个臭婆娘是谁？敢在爷这里撒野。”
雷声大作，惨白的雷电划破天边，黑与白交错间莫雅回头一瞥，眼神冷然，看孙宝三像看死尸。
对上这双阴冷的眼瞳，孙宝三不禁打冷颤。他觉得自己真的喝多了，居然将面前弱不禁风（？）的小女子看成阴曹地府的恶鬼。
莫雅很想揍死孙宝三，可顾及孙小花的伤势，只能先放他一马。但是莫雅才踏出前院，恼羞成怒的孙宝三就火冲冲地绕到她前面。
“臭娘们，你是聋子还是哑巴？你爷爷我叫你站住！”
“想做我爷爷的人都下了地狱。”莫雅冷冷的说，雪白的贝齿竟犹如噬血的獠牙。
孙宝三看出这姑娘有些特别，可是酒壮怂人胆，粗起脖子：“死娘们竟敢咒老子，不好好教训你怎得了。”说罢他挥出拳头。
莫雅连眼眉也不抬，准确抓住孙宝三的手腕，轻轻一折，清脆的“咔嚓”声响。
孙宝三眼球突出，骤然的剧痛似乎让痛觉的传递瞬间停滞，可错觉下一秒消失了，联通四肢百骸的痛感神经使他爆出惨叫。
“啊！！！我的手，我的手……”
撕心裂肺的鬼叫声彻底惊动左邻右里，开始有人走出家门围观，孙氏祖孙正好赶到。
黑压压的密云遮蔽繁星，电闪雷鸣，仿佛是龙王盘旋于顶，随时施风布雨。
来到莫雅身旁的孙高氏一看她怀里奄奄一息的孙小花，倒吸凉气。晓是早知孙宝三时常打骂妻女，万万想不到他会下那么重的手。
“伤得这么重可如何是好？黑天摸地，一时半会也找不到郎中。”
孙高氏的话提醒莫雅这里是医疗水平落后的古代，不可能有全年无休的急诊室。
“那怎么办？再这样下去，小花会死的。”她慌张道。
“一个赔钱货死了就死了，有什么大不了。”孙宝三扶着不能动的右手，眼神阴鸷，喷出恶毒字眼。
孙宝三的恶言恶语令旁观的人心生不快，却无人仗义执言，全在冷眼旁观，指指点点。
莫雅沉着脸，将孙小花交给孙高氏。接着她手指掰得咯咯作响，一步步逼近孙宝三，寒气逼人，好像每一步都踩在孙宝三的心脏。
明明不到肩高的弱女子，却莫名感受到一股压人的气势。孙宝三惊恐万分，冷汗直下，不停后退。
“你这个恶婆娘，女刹罗，别过来。”
周围的人无不耻笑孙宝三的胆小，居然被一个小女娃吓得屁滚尿流。
“雅儿万万不可，”孙高氏担心莫雅要闯祸：“这不值当。”
孙骏熙连忙抱住莫雅的大腿，死死的扯住她，拼命摇头，哀求她不要过去。
怒火中烧的莫雅哪听进得劝，她推开孙骏熙，来到孙宝三前，刚要揍下去却被人出声制止。
“怎么了，吵哄哄的？”孙信厚大喝一声。
孙宝三像见到救星，连爬带滚地去到孙信厚的身后：“里正救我，这个女魔头想杀我。”
鉴于孙宝三人尽皆知的臭名声，孙信厚自是不信他的酒后胡话。
“究竟发生了什么？”他不耐烦的再问。
孙高氏怕孙宝三颠倒是非，抢先一步说：“孙宝三心狠手辣，竟将亲女儿毒打如斯。雅儿于心不忍，便欲带孙小花去寻郎中。”
“里正你别信那妖婆子的鬼话，”孙宝三缩在后面，狐假虎威的指向莫雅：“那就是个女刹罗，刚刚还折断我的手腕，不信你瞧。”
孙宝三左手拖着曲成诡异角度的右手腕，一副痛不欲生的模样。
孙信厚有些惊讶的看着孙宝三开始发肿的右手，看来这次他没撒谎。
“那手是我废的，”莫雅不否认，还继续放狠话：“比起小花受得伤，他那点伤算得了什么。我还想废了他整个人。”
“里正，她自己都承认了。”孙宝三得逞道。
能被村里人推举为里正，孙信厚是拎得清的人。他先看的是孙小花。他微微一皱，此时的孙小花确实惨了点，鼻青脸肿，遍体鳞伤，也不知是睁不开眼还是晕过去，眼睛紧闭。
其他人也瞧见，窃窃私语，多是指责孙宝三的暴虐，对自己的血脉下手那么重。可还有人昧着良心说“哪家娃没被打过，就这丫头片子娇气”，甚至坏心眼的中伤道“说不定是那丫头做了腌臜的事，她爹才打她”。
耳力极佳的莫雅寒光一扫，视线精确锁住那几个狗嘴吐不出象牙的混球。
面对幽深骇人的目光，那些人忽然脖子一冷，纷纷低头避开，都顾不上想如此昏暗的环境，莫雅是怎么看到他们。
那头的孙宝三见有人为他说话，腰板直了几分：“我不是无缘无故打她，这死丫头竟敢偷家里的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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