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似曾相识人归来（下）
意识到女人身份的同时，克莱门特也意识到他们凶多吉少。
危机事件处理组炸塌了整条通道都没能把这个女人杀死，他们又怎么可能做到呢？
这显然是个异常个体！
UIU的外勤特工一般不配备应对异常个体的装备。
一旦遇到异常个体，他们通常会选择潜伏，然后联系总部让他们派人来对付。
这个“人”一般是指BPRD，要是BPRD也无能为力，就只能向基金会或GOC求助，他们是世界上唯二两个站在全人类立场上的超常机构。
前者以寻找、捕获和收容为行动方针，因此常常被戏称为“狱卒”，后者则更加果断，更加直接，他们追求的是彻底毁灭，所以常被称为“行刑官”。
克莱门特握紧枪把，蹲下身，冲两个同事比了个“稍安勿动”的手势。
对付异常个体，最妥当的办法就是别对其率先发起攻击，以免激怒对方。
尤其是这种人形异常个体，他们通常能自主地思考、行动并带着固有的不可预测性，在未确认对方是否带有敌意前，率先发起攻击很容易将其推向敌对的那一方。
不过从刚才那声枪响，而自己又带着杀意连续开了三枪来看，女人肯定已经把他们当成了敌人，这时候再祈祷对方宽宏大量、既往不咎，显然是痴人说梦。
克莱门特摒住呼吸，背靠车身，从地上举起一块玻璃碎片，在镜面中观察女人的一举一动。
令他惊讶的是，女人在接下他三枪后并没有暴怒地转身，反而继续平静地向前走去，给人的感觉就好像毫不在意，大象不会因为蚂蚁咬了自己一口而做出反击，大概就是如此。
克莱门特看着她在风雨中前行，咬了下牙。
咔嚓，他丢下碎片，噌的一下站了起来，抬起枪，枪口对准女人的后背，扣着扳机的手指微微颤抖着，犹豫了很久，却始终没能扣下。
他只能像这样呆呆地凝视她的背影，却连一丝一毫的勇气都无法提起。
就这样，他放任她越行越远，逐渐消失在了公路的尽头。
呼——
克莱门特吐出一口无奈的长气，把枪揣回枪套，对两个同事抬了抬手，示意危机已经解除。
“怎么回事？”
其中一个同事走到克莱门特旁边，顺着他的视线向前望。
“一个罐头人而已。”克莱门特淡淡地说了一句，没有多作解释，转过身。
关于那天地下基地中发生的一切都是秘密，只有他、芬恩、威尔逊局长和那几个危机事件处理组的成员知道。
一听是罐头人，那个同事的脸色微变，接着在胸前点了三下：“上帝保佑，我们还真是幸运。”
克莱门特瞥了他一眼：“你在UIU工作，竟然还信上帝？”
“为什么不呢？”那人苦笑着答，“见多了稀奇古怪的东西，反而更需要一个虚无缥缈的信仰。”
“这样的吗？”克莱门特若有所思地点头，走到另一名同事的身边，他正拿着手机大喊。
“什么？你说什么？我听不见，该死，这里的信号怎么那么差！啊？什么？坐标？让我看看，这里是——”
他左右看了一眼，发现除了铺天盖地的雨幕和死气沉沉的汽车外，并没有任何指向性的路标。
“你他妈不能直接定位我吗？”他气急败坏地骂道。
这时，克莱门特插话道：“告诉他们，有一个罐头人往皇后区的方向去了，让他们做好准备。特征是大红色高跟鞋，莓红色头发，嗯，是个很漂亮的女人，看到就不能移开视线的那种，很醒目。”
“你先等等！”
那名同事把手指放在唇前，示意克莱门特先别说话。
克莱门特只好乖乖地闭上嘴。
接着，他看着对方又开始对着手机大喊：“你好？听得见吗？定位到我们的位置了吗？你好？你好！操！妈的！这什么破手机！”
他愤怒地把手机往地上一摔！
克莱门特和另一个人看着四分五裂的手机残骸，面面相觑。
“没信号！”那人对他们摊手，“用你们的手机吧，不知道是我的手机的问题，还是这里的信号本就那么差！”
过了两分钟，克莱门特和另一个人拿着手机走了回来，全都摇着头。
“应该是这里信号不好。”克莱门特说，“我甚至都打不通。”
“我倒是打通了。”另一人说，“不过对方说话也是断断续续。”
“那怎么办？”之前摔手机的那人皱着眉头，“再拖下去，这些该死的猫就跑得没影了，这里还有这么多人需要救助，我刚才去看过凯文和雷诺他们了，”
凯文和雷诺就是囚车的司机。
“简直是个奇迹，他们竟然还活着，不过要是再拖下去，情况就不妙了。”
“威廉呢？”另一人问。
威廉是那个被玻璃碎片洞穿胸口的黑色雪佛兰的司机。
“失血过多，没救了。”那人叹了口气。
“这样吧。”克莱门特思考了片刻，“我开一辆车去信号好的地方，你们在这儿守着，等救援。”
听到他的话，那两人沉吟了几秒，点了点头，“也只能这么做了。”
同一时间，达德克镇。
牧歌和梦魇站在枯柳树林外围，警惕地打量着林中的二层小楼。
自从刚才将一台拖机干脆利落地掀翻后，它再没有做出其他的攻击性行为。
“看起来是个S级。”梦魇推测。
S级，即Safe级，指容易和安全的被收容的异常。
通常是因为基金会已对该异常项目进行了足够多的研究使得不需大量资源来收容，或是该异常项目需要特定和蓄意的启动或触发方式。
眼前的这幢二层小楼，目前来看，应该就是后者。
“我们不是收容专家，评级是他们该做的事。”牧歌冷静道，“你要做的只是在这里守着，在等待收容小组过来的这期间确保不再有人受伤就行。”
梦魇跃跃欲试的语气让他感到不妙。
少年人年轻气盛，再加上拥有超越凡俗的异常能力，总觉得自己天下无敌。
牧歌见多了这种人，不管是死的还是活的，甚至是活得好好的在他眼前突然死了的，各种状态的都有，他不希望梦魇成为这种人，步他们的后尘。
听到牧歌的话，梦魇点了点头：“我知道。”
顿了顿，他斜眼看向牧歌：“喂，你难道觉得我会不管不顾地莽上去吗？开玩笑，我有多少斤两我自己清楚，我又不是那些进攻型的现实扭曲者，改变一下天气已经是我的极限，为了逞能而送死，现在的我可不会干出这种事了。”
他这番话说得超出了牧歌的预料。
牧歌没想到这番话会从这个叛逆青年嘴里说出，一时间有些讶异，不过很快他就欣慰地笑了起来，看来上次大难不死的经历让这个小子成长了不少，而这也让他放心了许多。
他笑眯眯地看了满脸雀斑的青年一眼，说道：“这次‘圣鱼教’行动，我会向队里申请让你参加的。”
青年一听到“圣鱼教”三字，脸上立刻浮现起激动的神情，“老牧，你说真的？”
“当然是真的，你的能力本就适合用来对付‘圣鱼教’，之前队里一直不批准是因为那时你的心性还不过关，过于莽撞，容易做出计划之外的事，不过，你刚才的那番话让我确信，现在的你可以担当起这一重任了。”
“哇哦，太棒了，老牧你太棒了！”青年低声欢呼，甚至抱着牧歌的脸重重亲了一下。
“喂！过分了啊！”
牧歌擦去脸上的口水，佯怒道。
说是这么说，可脸上的褶子出卖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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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显然是个异常个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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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人”一般是指BPRD，要是BPRD也无能为力，就只能向基金会或GOC求助，他们是世界上唯二两个站在全人类立场上的超常机构。
前者以寻找、捕获和收容为行动方针，因此常常被戏称为“狱卒”，后者则更加果断，更加直接，他们追求的是彻底毁灭，所以常被称为“行刑官”。
克莱门特握紧枪把，蹲下身，冲两个同事比了个“稍安勿动”的手势。
对付异常个体，最妥当的办法就是别对其率先发起攻击，以免激怒对方。
尤其是这种人形异常个体，他们通常能自主地思考、行动并带着固有的不可预测性，在未确认对方是否带有敌意前，率先发起攻击很容易将其推向敌对的那一方。
不过从刚才那声枪响，而自己又带着杀意连续开了三枪来看，女人肯定已经把他们当成了敌人，这时候再祈祷对方宽宏大量、既往不咎，显然是痴人说梦。
克莱门特摒住呼吸，背靠车身，从地上举起一块玻璃碎片，在镜面中观察女人的一举一动。
令他惊讶的是，女人在接下他三枪后并没有暴怒地转身，反而继续平静地向前走去，给人的感觉就好像毫不在意，大象不会因为蚂蚁咬了自己一口而做出反击，大概就是如此。
克莱门特看着她在风雨中前行，咬了下牙。
咔嚓，他丢下碎片，噌的一下站了起来，抬起枪，枪口对准女人的后背，扣着扳机的手指微微颤抖着，犹豫了很久，却始终没能扣下。
他只能像这样呆呆地凝视她的背影，却连一丝一毫的勇气都无法提起。
就这样，他放任她越行越远，逐渐消失在了公路的尽头。
呼——
克莱门特吐出一口无奈的长气，把枪揣回枪套，对两个同事抬了抬手，示意危机已经解除。
“怎么回事？”
其中一个同事走到克莱门特旁边，顺着他的视线向前望。
“一个罐头人而已。”克莱门特淡淡地说了一句，没有多作解释，转过身。
关于那天地下基地中发生的一切都是秘密，只有他、芬恩、威尔逊局长和那几个危机事件处理组的成员知道。
一听是罐头人，那个同事的脸色微变，接着在胸前点了三下：“上帝保佑，我们还真是幸运。”
克莱门特瞥了他一眼：“你在UIU工作，竟然还信上帝？”
“为什么不呢？”那人苦笑着答，“见多了稀奇古怪的东西，反而更需要一个虚无缥缈的信仰。”
“这样的吗？”克莱门特若有所思地点头，走到另一名同事的身边，他正拿着手机大喊。
“什么？你说什么？我听不见，该死，这里的信号怎么那么差！啊？什么？坐标？让我看看，这里是——”
他左右看了一眼，发现除了铺天盖地的雨幕和死气沉沉的汽车外，并没有任何指向性的路标。
“你他妈不能直接定位我吗？”他气急败坏地骂道。
这时，克莱门特插话道：“告诉他们，有一个罐头人往皇后区的方向去了，让他们做好准备。特征是大红色高跟鞋，莓红色头发，嗯，是个很漂亮的女人，看到就不能移开视线的那种，很醒目。”
“你先等等！”
那名同事把手指放在唇前，示意克莱门特先别说话。
克莱门特只好乖乖地闭上嘴。
接着，他看着对方又开始对着手机大喊：“你好？听得见吗？定位到我们的位置了吗？你好？你好！操！妈的！这什么破手机！”
他愤怒地把手机往地上一摔！
克莱门特和另一个人看着四分五裂的手机残骸，面面相觑。
“没信号！”那人对他们摊手，“用你们的手机吧，不知道是我的手机的问题，还是这里的信号本就那么差！”
过了两分钟，克莱门特和另一个人拿着手机走了回来，全都摇着头。
“应该是这里信号不好。”克莱门特说，“我甚至都打不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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凯文和雷诺就是囚车的司机。
“简直是个奇迹，他们竟然还活着，不过要是再拖下去，情况就不妙了。”
“威廉呢？”另一人问。
威廉是那个被玻璃碎片洞穿胸口的黑色雪佛兰的司机。
“失血过多，没救了。”那人叹了口气。
“这样吧。”克莱门特思考了片刻，“我开一辆车去信号好的地方，你们在这儿守着，等救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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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歌和梦魇站在枯柳树林外围，警惕地打量着林中的二层小楼。
自从刚才将一台拖机干脆利落地掀翻后，它再没有做出其他的攻击性行为。
“看起来是个S级。”梦魇推测。
S级，即Safe级，指容易和安全的被收容的异常。
通常是因为基金会已对该异常项目进行了足够多的研究使得不需大量资源来收容，或是该异常项目需要特定和蓄意的启动或触发方式。
眼前的这幢二层小楼，目前来看，应该就是后者。
“我们不是收容专家，评级是他们该做的事。”牧歌冷静道，“你要做的只是在这里守着，在等待收容小组过来的这期间确保不再有人受伤就行。”
梦魇跃跃欲试的语气让他感到不妙。
少年人年轻气盛，再加上拥有超越凡俗的异常能力，总觉得自己天下无敌。
牧歌见多了这种人，不管是死的还是活的，甚至是活得好好的在他眼前突然死了的，各种状态的都有，他不希望梦魇成为这种人，步他们的后尘。
听到牧歌的话，梦魇点了点头：“我知道。”
顿了顿，他斜眼看向牧歌：“喂，你难道觉得我会不管不顾地莽上去吗？开玩笑，我有多少斤两我自己清楚，我又不是那些进攻型的现实扭曲者，改变一下天气已经是我的极限，为了逞能而送死，现在的我可不会干出这种事了。”
他这番话说得超出了牧歌的预料。
牧歌没想到这番话会从这个叛逆青年嘴里说出，一时间有些讶异，不过很快他就欣慰地笑了起来，看来上次大难不死的经历让这个小子成长了不少，而这也让他放心了许多。
他笑眯眯地看了满脸雀斑的青年一眼，说道：“这次‘圣鱼教’行动，我会向队里申请让你参加的。”
青年一听到“圣鱼教”三字，脸上立刻浮现起激动的神情，“老牧，你说真的？”
“当然是真的，你的能力本就适合用来对付‘圣鱼教’，之前队里一直不批准是因为那时你的心性还不过关，过于莽撞，容易做出计划之外的事，不过，你刚才的那番话让我确信，现在的你可以担当起这一重任了。”
“哇哦，太棒了，老牧你太棒了！”青年低声欢呼，甚至抱着牧歌的脸重重亲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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