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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二章 怀安太子的识人观,皇家没有孩子

小说:人间何处不怀音作者:星美451字数:5348更新时间 : 2020-10-18 01:04:45
  月诗一边帮她扎头发,一边说:“你今天表现得还不错,尤其是那个游戏的点子,很聪明。”

  “可是我最后并没有靠自己完成任务。”

  “我并没有规定必须靠自己完成任务,昭南公主。任务本来就是要调动自己所能利用的一切去完成,想靠自己一个人逞英雄去完成任务的都是愚蠢自负之辈。”

  “……那今天的不足是什么?”

  “你对黄大小姐的事表现得有些激动,朗月并不认识她,不该因为陌生人有任何情绪。”

  想到黄语冰,凤怀音又叹了一口气。问道:“黄大小姐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对前两个男子都没有做什么出格的事情,是杨公子给她下了药。杨公子怕别人说他毫无人性,便对外称是黄小姐勾引他,还说她本来就不是处子之身。”

  凤怀音觉得这个杨公子她一定要好好收拾。

  “她哥哥不知道吗?”

  “黄小姐不敢说,怕他哥哥冲动杀了杨公子,然后锒铛入狱。林斐然那群人也不敢惹黄仲夏,他生气起来命都不要。”

  凤怀音没说话。

  月诗突然问道:“昭南公主,昨日打你的那个宫女,你不打算收拾她吗?”

  凤怀音一脸奇怪:“她打的是青萝又不是我。”

  月诗看着镜中她一脸无所谓的样子,有些微愣。

  凤怀音戴上斗笠,两人便离开了行花楼。

  凤怀音回到王府换好平日装束,管家便找过来,给她一个临渊楼送来的墨绿盒子。

  凤怀音高兴地打开盒子,里面有一只小泥人和一张纸条。那泥人是个女子,戴着狐面面具,头发高高地梳着,后背还背着两把剑,正是她第一次见到辞忘机时的打扮。

  打开字条,上面只有四个字:“我这就来。”

  凤怀音回忆了一下,上次自己给他写的最后一句是“若是辞掌门觉得春闺寂寞,来容歌找我便是。”

  她嘴角绽出笑意,看来不用几天又能见到辞忘机了。

  她又去了皇宫一趟,雍亲王妃的伤口突然恶化,需要在宫中再呆上一阵子。她看完雍亲王妃,又去给太后请了安,然后便准备回玉宁宫带走那只猫咪,回王府。

  此时天色已晚,夕阳斜斜地照在玉宁宫里,给砖墙加了暖黄的滤镜。院中一袭白衣的男子躺在榻上,手边是一本书,身前则趴着一只浑身雪白的猫咪。他正在逗弄着那只猫咪,脸上挂着怡然自得的笑容。

  “那瓶药很好用。”凤怀音走过来。

  凤怀安抬头看她,眸中全是温暖:“好用就好。你最近几日四处奔波,都消瘦了一些。我让月诗明天给你放一天假,你在玉宁宫好好休息一天吧。”

  凤怀音在榻前的石凳上坐下,夕阳照在她的裙上,给她渡上了一层金光。她伸手把小猫捧到自己面前:“这猫还没起名字,你给它起一个吧。”

  “如此亮白的毛色,不如就叫素素。”

  凤怀音点点头:“挺朗朗上口,你和怀述那个起名废还是不一样的。”

  凤怀安沉默了一会儿,盯着她手中的素素。

  凤怀音又问:“为什么我今天的任务要去青楼完成?想扮演另一个人不是还有很多选择。”

  素素突然叫了一声,从凤怀音手中跳到地上,跑开了。

  凤怀安脸上露出苦涩的笑容:“因为你需要学会像青楼女子一样把控男人的心,这样你才能在大应众皇子之间周旋。”

  “怀安,我在大应众皇子之间周旋,你不会吃醋吗?”

  “所以才觉得很矛盾。”凤怀安苦笑起来,“哪怕是阿衍要过去,我都不会这么痛苦。一想到那些皇子会对你说的话,我都觉得酸的发苦了。所以哪怕让你受些委屈,吃些苦头,我也要让你快速成长起来,能够早日找到答案,返回容歌。”

  凤怀音笑起来:“哎呀,也不用这么难过啦!其实我很喜欢扮演另一个人的感觉,让我看待世界的角度都全面了很多。我也很享受在不同的情境下和不同的人进行交流,这个过程其实挺有趣。而且全天下不知道有多少女子羡慕我能在大应皇子中周旋,想想都是一件光荣又刺激的事情对不对?没必要对我有什么抱歉的,这是我自己选择的路。”

  凤怀安伸手别好她耳边散落的鬓发:“阿音,你是我的骄傲。”

  凤怀音笑了笑,捏住他耳边那个银圈:“为什么你总戴着这个?”

  “小时候我和阿衍生活在南王府,她总是做噩梦,经常半夜惊醒,所以让我陪她一起睡。我每日早起习武读书,她则起得晚些。我们俩睡觉喜欢把头钻进被子里,嬷嬷经常叫错人,于是在我们头发上套了银圈,好分辨我们谁是谁。后来我们长大分开睡了,阿衍觉得这个银圈有着特别的意义,便要求我同她一样在鬓发上一直戴着。”

  “哦。”

  “阿音,今天……云深他没对你怎么样吧?”

  说起这个凤怀音很是来气,但是她不想让凤怀安知道这事,以免他多想。于是说:“没做什么,就是训斥我不该往青楼跑瞎折腾。”

  凤怀安道:“这是唯一一次,后面不会了。今晚,别回王府好吗?”

  “我想回去看看赤鲲,你想不想去看看?”

  “好。”

  “我还没说赤鲲是什么呢。”

  “只要你想看,哪怕是块石头,我也陪你看。”

  两人一出门,就撞见施施然走过来的昭宁公主。她一身华丽素色纱裙,眉目如画,仿佛误入人间的仙子。

  “你们俩要上哪儿去呀?”昭宁公主一脸戏谑地问。

  “我送她回王府。”凤怀安一看见她,便满眼都是温柔。

  昭宁公主笑颜如花:“可是母后让我们去她那里用饭呢,父皇也会去。”

  “改日吧,我还有别的事。”

  昭宁公主又说:“你昨日抱了萧家大小姐的事已经传遍全容歌城了,母后她今天肯定要问问你到底是什么想法的,若是你不去,我只好告诉她你对萧大小姐并无想法,而是——”

  说到这里,她走道凤怀音面前揽住她的胳膊:“而是一门心思都在怀音妹妹身上了。”

  凤怀音有些尴尬,嗔道:“姐姐说什么胡话呢......”

  “那便就这样说吧。”凤怀安恢复了他平时眸光似海的样子,说:“反正父皇也知道。”

  昭宁公主面色一滞,又戏谑地笑起来:“那母后今天估计高兴坏了,我这就去告诉她。”

  见她走了,凤怀音皱眉问:“你这样不怕大应的那些皇子知道?”

  “他们知道又如何,我追求你又不代表我和你订下婚约。”凤怀安淡淡地说,好像“我追求你”这句话不过是普通的一句“我吃过饭了”。

  雍亲王府的小月池边,凤怀音,凤怀安和凤怀延三人正坐在那个巨大平台上一边吹着习习晚风赏着月色,一边聊着凤怀延云起书院的生活。

  “今日长温去上课了吗?”凤怀音一边啃着鸭脖子一边问。

  “去了,我跟他说你希望他去上课,他立马就乖乖去了。”凤怀延回答。

  凤怀音扬起了眉毛,看来赵长温已经被她的图纸和创新想法征服了。

  “阿姊,我觉得今天感觉很奇怪。”

  “为何奇怪?”

  “说不上来,就是觉得夫子讲的那些,与我们平素的想法相悖。你曾经告诉我要平等看待世人,不因他们的身份、地位、容貌、才华等有所偏见或高看一眼,而是关注人的品行。可今日夫子却说些身份血统无比重要,容貌才华更是交友的重要标准之类的话。”

  凤怀音愣了一下,才想到现在毕竟是封建社会:“他说的是没错,在现在的世界里这些确实很重要。但是身份血统容貌都是上天给的,没有哪个人能自己决定。才华虽然是后天习得,但大家公子哥有更好的条件,比穷人家庭的孩子学得容易得多,因此也并给评判一个人的权威标准。唯独品行是一个人自己决定,不管是在哪个阶层哪个群体,都能够用品行区分出基本的好坏。”

  凤怀延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凤怀安却说:“关注品行也不好,一个人的行为并不始终代表他的为人。心地纯良之人也会被邪念侵扰做出坏事,大凶大恶之人也不可能一生只做坏事,人本来就不是非黑即白,更何况品行是那么容易伪装。”

  “那你平时是如何看人的?”凤怀音问。

  “我不对任何人做好坏评价,也不把自己的情感好恶带到别人身上。对于我来说,人只分为两种——与我的目标有关的人和与我的目标无关的人。”凤怀安的双眸完全融入沉沉夜色,他的面庞在明亮的月光下宛如大艺术家刻刀下的完美雕塑。

  凤怀音心中有点不舒服,想问“我在你心中是哪种人呢?”可凤怀延还在,她并不敢问出来。于是她说:“这对你来说或许很容易,毕竟你的目标又多又清晰,可阿延还是个孩子,他没必要活得这么冷酷。”

  “皇家没有孩子。”凤怀安淡淡回答。

  凤怀延笑着缓和他俩的气氛:“我觉得你们俩说的都有道理,我们看人应该全面而深刻,正如我们族语所说的口诵心惟、慎思明辨,要反复多想多琢磨才行。”

  说起族语,凤怀音想起来其它几个家族的族语她还不知道,便问:“赵家和黄家还有郑家的族语是什么?”

  凤怀安答道:“郑家的族语是‘凌寒独自开’,黄家是‘上兵伐谋,知己知彼’,赵家的族语是‘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

  “倒是很符合各家的风格。”凤怀音笑起来,“不过为何郑家是‘凌寒独自开’,虽然他们以梅花做家徽,但我觉得商业世家族语应该是‘勤奋实干、效益第一’之类的话。”

  “因为郑氏家业太大,旁支太多,反而有分裂成数家的风险。所以郑氏自东宁建国后就将族语改为‘凌寒独自开’,不断减少嫡系子女数量,到如今只有郑云深一个独苗了。”

  凤怀音点点头:“希望他能凌得住寒独自开放。”

  素微抱着音骨琴,摆到凤怀音面前,凤怀音擦了擦手,对凤怀安说:“怀安,我要召唤赤鲲了。”

  这次她弹的是《琵琶语》,一首极其适合夜色、哀婉缠绵的曲子。铮铮琴声在水面遥遥荡开,激起人无尽的思绪。

  一声鲸鸣嘹亮地响起,赤鲲的身影很快出现在了平台前。他抬着巨大的头颅,两只幽蓝的眼睛紧紧地盯着凤怀音。

  “原来阿姊的琴声竟然可以唤它出来!”凤怀延一脸惊喜。

  凤怀安颇为惊讶,他盯着那双幽蓝的眼珠说:“这可是鲸?可内陆怎么会有鲸,难道它从深海中沿着长江逆流而上,然后进入巢湖和南淝河水系,被雍亲王捉了过来?”

  凤怀延一边解释它的来历,一边伸手想去碰赤鲲的头,可赤鲲竟然张嘴要咬他的手,凤怀音赶紧大喊:“阿赤,不要!”

  赤鲲听话地闭上了嘴巴,尾巴在水中一拍,巨大的水花溅起表示了它的愤怒。凤怀延被吓得跌坐在地上,他的暗卫则拔出剑对准了赤鲲的头。

  “不要伤它!”凤怀音叫起来,猛地站起身抓住了那暗卫的手,音骨琴从她面前坠落,凤怀安赶紧抱住,但还是角上还是磕掉了两片漆。

  凤怀音让那暗卫收起剑,伸手摸了摸赤鲲的头:“别怕,别怕,没有人会伤害你。”

  赤鲲咋眨眼睛,安静地让她抚摸着。

  凤怀安和凤怀延都看呆了,凤怀延骂道:“你这头没良心的鱼,我喂了你大半年,摸你一下你都要咬我,我阿姊就给你弹了弹琴,你就任她蹂躏吗?”

  赤鲲不为所动,凤怀音笑起来:“我哪有蹂躏它。”

  赤鲲浮累了,又沉到了水中,翻起了巨大的气泡。凤怀安看着那气泡说:“最好把它放回去。”

  凤怀延奇怪道:“为什么?我在这里养着它不好吗?”

  “对于这等灵物,这里实在是一个囚牢,它应该拥有更广阔的天地。”凤怀安回答。

  凤怀延沉默了一会儿:“明日我会开闸放它离开。”

  凤怀音有些不舍,但转念想想凤怀安说得确实有道理。

  凤怀安把音骨琴还给她:“阿音,我想听你唱歌。”

  凤怀延看了看二人,打了个哈欠说:“我困了,先回去睡觉了,你们慢慢聊。”他一走,侍卫们也都识趣地散开来。

  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凤怀音突然想到多年前,这个小孩子一脸期待地说“我可是很期待抱上你和怀述哥哥的孩子呢”,如今他却开始期待她和怀安在一起吗?

  “你在想什么?”

  “没什么。”凤怀音抱起音骨琴,心疼地摸了摸摔破的琴角,然后把它放在一边,开始清唱:

  “当时我们听着音乐

  还好我忘了是谁唱谁唱

  当时桌上有一杯茶

  还好我没将它喝完喝完

  谁能告诉我要有多坚强

  才敢念念不忘

  当时如果留在这里

  你头发已经有多长多长

  当时如果没有告别

  这大门会不会变成一道墙

  有什么分别能够呼吸的

  就不能够放在身旁

  看当时的月亮

  曾经代表谁的心结果都一样

  看当时的月亮

  一夜之间化做今天的阳光

  谁能告诉我哪一种信仰

  能够让人念念不忘

  回头看当时的月亮

  曾经代表谁的心结果都一样

  看当时的月亮

  一夜之间化做今天的阳光

  回头看当时的月亮

  曾经代表谁的心结果都一样

  看当时的月亮

  一夜之间化做今天的阳光

  当时如果没有什么

  当时如果拥有什么又会怎样”

  歌声在晚风夜色中飘扬着,催得凤怀安的双眸越发深不可测。

  “这曲子,与我们平素所听不同。”

  凤怀音低下头抠着那块掉漆的地方:“自创的。”

  “此曲像是为怀述所作。”凤怀安语气平淡,但凤怀音知道他心中已经不悦。

  凤怀音转头看他:“凤怀安,此曲是为你而作。”

  一阵风吹起凤怀安耳边的鬓发,他脸上露出一丝微笑。他轻轻俯过身子,吻上了她的唇。

  这一次,凤怀音没有推开他。她双手放在凤怀安胸前,任由他将自己紧紧抱住。她伸出舌头,青涩地迎合着他,忽然意识到凤怀安似乎吻技十分娴熟。

  她轻轻推开了他:“我在你心里,是哪一种人?”

  “第三种人。”凤怀安宠溺地揉揉她的头发。

  “你还吻过谁?”

  “只吻过你。”

  “那为何如此熟练?”凤怀音一脸不相信。

  凤怀安笑了起来,故作思考地说:“嗯,好像似乎是吻过那么几个。”

  凤怀音顿时皱起了小脸,伸手就要掐他的腰:“那么几个?到底几个?”

  凤怀安笑着抓住她的手,答道:“就你一个。我一般做什么事都无师自通,只需要看看描述就能十分熟练。”

  到底是神童凤怀安呀。凤怀音面色好看了些,看着月色下他带笑的俊颜,忍不住面色发红,干脆把头埋进了他胸前:“你从哪里看到描述这种事情的?”

  “你确定你想知道?”凤怀安语气带着些戏谑。

  凤怀音心想估计是古代那些黄书,便说:“也不是特别想。”

  凤怀安低下头,在她耳边轻唤:“音儿……”

  他的鼻息喷在脖颈上,凤怀音顿时失去了力气。耳垂到脖颈那一块本就是她的软肋,若是再轻唤她乳名,那更是毫无招架之力。

  凤怀音浑身软绵绵的,忍不住微微战栗了一下,然后才无比娇媚地轻声答:“……嗯?”

  凤怀安被她这一声弄得浑身燥热,便轻轻将她推开,然后正襟危坐道:“到此为止,我怕我会忍不住想实践一下另一种技能。”

  凤怀音顿时又老脸一红,含羞带怯地说:“其实也不用非要忍……”

  这话一出口把她自己都吓了一跳,觉得自己简直像个色狼,顿时连音骨琴也不管了,起身就往回跑:“我要回去睡觉啦,明天见!”

  凤怀安看着月色下她落荒而逃的背影,忍不住笑出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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