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调戏宁王，和怀安太子“分手”
又是南宫辞。
凤怀音笑道：“宁王真有意思，看都看不见，怎知我是昭南公主？”
“公主白日也撞过本王，本王记得你的声音、身高和体香。”南宫辞笑着看着她。
凤怀音伸手假装要戳他眼睛，他却毫不眨眼。他身后的侍卫则好像没看见凤怀音的无礼举动一样，站在那里一动也不动。
哼，还挺能装。
担心赵花晴一个人遇到危险，凤怀音笑着对他说：“宁王既然记忆力这么好，估计是不需要我指路了，那我可就先走了。”
“等等，昭南公主，本王的侍卫还真不记得去夜宁宫的路，能否请昭南公主随我同去？”
凤怀音自然知道他是有话要说，正好自己也有意整他，便说：“自然可以，只是我还有一个姐妹在那边等我，我先送她去玉宁宫，若宁王殿下不嫌累，可随我同去。”
南宫辞点点头：“本王不累。”
三人走到赵花晴处，她正无聊地把玩着手帕。见三人走过来，惊讶地行了礼。
凤怀音笑着问她：“你觉得那黄公子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赵花晴有点奇怪。
“就是，有没有觉得他很可爱？”
赵花晴点点头：“确实很可爱，像个小弟弟一样。”
“......那你有没有觉得他很帅气，很适合处对象？”
赵花晴惊讶地瞪大了双眼：“阿音，你不会喜欢他吧？”
“不是我喜欢他！是我想问问你喜不喜欢他。”凤怀音无语了。
赵花晴愣了愣，终于明白了：“刚才你是故意留下我们两个让他表白心意？然后他......哎呀，好笨的男子！”
凤怀音笑起来：“是啊，所以你怎么想？”
“我......只能辜负他的一番心意了，我已经心有所属。”
凤怀音一脸惊讶，宁王则笑起来：“你们东宁人可真是喜欢心有所属。”
说话间几人已经走到了玉宁宫，凤怀音让赵花晴先进去，然后带着南宫辞往夜宁宫走去。
“我说辞忘机，你这个扮相跑来东宁，不会就为了给我们塞俩美人吧？”凤怀音边走边说。
“辞忘机是谁？”
哼，还真是挺能装。
凤怀音故作娇柔的说：“阿辞，你这么快就忘了我们的海誓山盟？“
南宫辞面露羞涩和奇怪：“昭南公主，辞似乎，今日与你只是第一次相见。”
“哦？”凤怀音看了看扶着他的侍卫，难道是还有人盯着他，所以没法暴露身份？
南宫辞声音低沉道：“不知昭南公主为何总叫辞叫得这般……亲密？”
“我们东宁素来习惯叫同辈人阿什么，对于阿猫阿狗也是这样叫的。”凤怀音一本正经道。
“真是有趣的叫法，也容易让人生出亲切之感，那本王可否唤你……阿音？”
“不可以。”凤怀音说，“我们又没有很熟。”
南宫辞：“……”
因为没法开诚布公地聊，凤怀音突然也不知道说些什么好了，两人便莫名其妙地陷入了沉默。
就这样走到了夜宁宫，凤怀音送他进去，又想逗逗他：“宁王殿下，我送您进卧室。”
“……不必了吧。”南宫辞空洞无神的双眼盯着某处空荡之处，“昭南公主千金之躯，怎好随意进入男子住处。”
“没关系，宁王殿下毕竟不是普通的男子。”凤怀音说着推开了卧室门，拉着南宫辞走了进去，侍卫们自觉地留在外面，还为他们关上了门。
南宫辞一副手足无措的样子，拿着手杖呆呆地站在那里，不知道该怎么办。凤怀音走到床上坐下，戏谑道：“宁王大人，过来呀，我在这里。”
南宫辞脸色绯红：“昭南公主，这样不妥……”
“没关系的，我不介意和你一起睡在床上。”凤怀音心想，当初你也是这么跟我说的，如今全还给你。
南宫辞脸更红了：“昭南公主是想和辞定下终身吗？辞虽然不才，但也知道婚姻之事不能儿戏，昭南公主今日不过第一次见到辞，还是慎重考虑的好，慎重……”
凤怀音笑得肚子都疼了：“那既然如此，本公主就先回去啦，祝宁王殿下今晚做个好梦。”
她走到南宫辞面前，对着他空洞无神的眼睛扮了个鬼脸，才笑嘻嘻地离开了。
回去路过安宁宫时，凤怀音听到一阵悲凉的萧声。她转头看过去，只见安宁宫门口的小石桥上，一身白衣的男子正在月色下坐着吹箫。他头发被晚风吹起，双眸轻闭，眉宇间全是凝重神色。波光粼粼的河面把月光反射到他身上，为他罩上了一层流动的轻纱。
“这么晚还不睡吗？”凤怀音走到凤怀安身边坐下。
凤怀安放下手中的玉萧，转脸看向凤怀音，凤怀音一愣——她从没见过神色这么复杂的凤怀安，忍不住问：“发生什么事了？”
“父皇……宠幸了两名新妃。”
凤怀音心头一顿，是啊，若是此时此刻是雍亲王在宠幸那两个公主，她也会坐在某一处抚琴吧。因为灾难没有砸在她身上，她就忘记了那些正在受灾的人。
凤怀音拍拍他的胳膊：“皇叔也是无可奈何，总要表现出对大应的诚意来。”
凤怀安低着头看手中的玉萧：“母后今夜一定彻夜难眠。”
“……皇后娘娘明白皇叔的难处，皇叔也会安慰她的。”凤怀音努力安慰他，突然忍不住想，自己昨晚不是还心碎得决定要忘记凤怀安，决定要杀昭宁公主来着？真是善变的女人。
“母后已经老了。”凤怀安语气平淡，“夫以色事人者，色衰而爱驰，爱驰则恩绝。父皇也是男人，他会对新妃动心，会渐渐冷落母后。”
“怀安，你是太子。”凤怀音握住他的胳膊，“只要你是太子，皇后就永远是皇后，就算新妃再受宠，她的孩子长大也得十几年，永远不可能跟你比。”
凤怀安把她拉进怀里：“阿音，我担心的不是新妃是否受宠和我的地位是否稳固。而是……母后对父王的爱，半点不比瑶贵妃少，瑶贵妃可以大哭大闹，可母后必须母仪天下，必须若无其事。其实自阿述离开之后，母后就一直有心悸失眠的毛病，我怕她继续强撑，身体会吃不消。”
凤怀音想推开他，但是又觉得，此时此刻他应该是很需要陪伴和支持的吧……她不停地催眠自己：就安慰他一下，看在他这么担忧难过的份上。
“其实对于女人而言，孩子的安康比丈夫的宠爱更重要。只要你好好的，皇后娘娘心中就永远有一处温暖可以栖息，她就能撑下去。”
“你真的不怪阿衍了吗？”
“你想听实话？”
“嗯。”
“我想杀她。”凤怀音推开他，面无表情地说。
凤怀安眸中全是悲伤：“阿音，若是得到阿衍的死讯，母后估计……撑不住第二次打击。”
“那你做个选择吧。”凤怀音冷声说道，“她死，我冲破一切艰难险阻和你在一起。她好好的，我们一拍两散。”
“……难道没有第三个选项吗？”
听了他的话，凤怀音便知他已经做了选择，他已经选择了自己母亲和妹妹。凤怀音突然觉得自己很可恶，不过是有点微薄情分，哪里来的脸皮要别人不顾亲人生死呢？
“阿音，等阿衍嫁出去，她会有自己的生活，和我们不会再有交集。我和你可以一起做许多事，我们可以去看长白山的天湖和东海的鲛人，也可以一起做云沉面，一起在午后看书画画……”他说到这里停住了，因为他发现凤怀音已经泪流满面。
“对不起，你说的太美好了，一想到这些美好不属于我，就好难过呀……”凤怀音摘下面具，月光和水光同时照亮了她满脸的眼泪。
“音……”
“怀安，你可能会觉得一次刺杀、一个暗卫都不是不可弥补的，只要努努力就可以原谅。可是我是一个悲观的人，我看到的都是未来每一次我和你妹妹有冲突时，你都会让我原谅她，你都会纵容她对我的伤害，而你的态度对我造成的伤害比她对我造成的伤害严重太多了……”
凤怀音泣不成声，站起身边走便说：“对不起，本来我是想安慰你的，可是现在我却让你更伤心了……”
凤怀安从她身后抱住了她，两个人便定在了那石桥上。凤怀音一边哭一边说：“怀安，你有你的亲人要守护，我也是。昭宁放火烧我母妃，我绝不原谅。但为了你，我不会杀她，若有下次她敢伤害我亲人或我，我将不择手段置她于死地。”
凤怀安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只能静静地抱着她。凤怀音心里想着：“快说‘我会管住她’，快说‘求你不要离开我’呀，我一定会答应的”，可人心毕竟隔着肚皮，凤怀安以为她已经下定决心离开他，最终什么都没有说。
男人和女人最大的区别就是，女人往往在做试探，而男人却是做决策。女人说“分手吧”是试探男人会不会挽留，而男人则会理解为，女人已经做出决策。男人说“分手吧”就完全是已经做出了决策，女人却以为他在试探，然后哭闹挽留，徒增男人的反感。
月色渐凉，凤怀音脸上的泪都干了。她掰开凤怀安的手，在他的注视下一步步、失魂落魄地往玉宁宫走去，始终都没有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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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怀音笑道：“宁王真有意思，看都看不见，怎知我是昭南公主？”
“公主白日也撞过本王，本王记得你的声音、身高和体香。”南宫辞笑着看着她。
凤怀音伸手假装要戳他眼睛，他却毫不眨眼。他身后的侍卫则好像没看见凤怀音的无礼举动一样，站在那里一动也不动。
哼，还挺能装。
担心赵花晴一个人遇到危险，凤怀音笑着对他说：“宁王既然记忆力这么好，估计是不需要我指路了，那我可就先走了。”
“等等，昭南公主，本王的侍卫还真不记得去夜宁宫的路，能否请昭南公主随我同去？”
凤怀音自然知道他是有话要说，正好自己也有意整他，便说：“自然可以，只是我还有一个姐妹在那边等我，我先送她去玉宁宫，若宁王殿下不嫌累，可随我同去。”
南宫辞点点头：“本王不累。”
三人走到赵花晴处，她正无聊地把玩着手帕。见三人走过来，惊讶地行了礼。
凤怀音笑着问她：“你觉得那黄公子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赵花晴有点奇怪。
“就是，有没有觉得他很可爱？”
赵花晴点点头：“确实很可爱，像个小弟弟一样。”
“......那你有没有觉得他很帅气，很适合处对象？”
赵花晴惊讶地瞪大了双眼：“阿音，你不会喜欢他吧？”
“不是我喜欢他！是我想问问你喜不喜欢他。”凤怀音无语了。
赵花晴愣了愣，终于明白了：“刚才你是故意留下我们两个让他表白心意？然后他......哎呀，好笨的男子！”
凤怀音笑起来：“是啊，所以你怎么想？”
“我......只能辜负他的一番心意了，我已经心有所属。”
凤怀音一脸惊讶，宁王则笑起来：“你们东宁人可真是喜欢心有所属。”
说话间几人已经走到了玉宁宫，凤怀音让赵花晴先进去，然后带着南宫辞往夜宁宫走去。
“我说辞忘机，你这个扮相跑来东宁，不会就为了给我们塞俩美人吧？”凤怀音边走边说。
“辞忘机是谁？”
哼，还真是挺能装。
凤怀音故作娇柔的说：“阿辞，你这么快就忘了我们的海誓山盟？“
南宫辞面露羞涩和奇怪：“昭南公主，辞似乎，今日与你只是第一次相见。”
“哦？”凤怀音看了看扶着他的侍卫，难道是还有人盯着他，所以没法暴露身份？
南宫辞声音低沉道：“不知昭南公主为何总叫辞叫得这般……亲密？”
“我们东宁素来习惯叫同辈人阿什么，对于阿猫阿狗也是这样叫的。”凤怀音一本正经道。
“真是有趣的叫法，也容易让人生出亲切之感，那本王可否唤你……阿音？”
“不可以。”凤怀音说，“我们又没有很熟。”
南宫辞：“……”
因为没法开诚布公地聊，凤怀音突然也不知道说些什么好了，两人便莫名其妙地陷入了沉默。
就这样走到了夜宁宫，凤怀音送他进去，又想逗逗他：“宁王殿下，我送您进卧室。”
“……不必了吧。”南宫辞空洞无神的双眼盯着某处空荡之处，“昭南公主千金之躯，怎好随意进入男子住处。”
“没关系，宁王殿下毕竟不是普通的男子。”凤怀音说着推开了卧室门，拉着南宫辞走了进去，侍卫们自觉地留在外面，还为他们关上了门。
南宫辞一副手足无措的样子，拿着手杖呆呆地站在那里，不知道该怎么办。凤怀音走到床上坐下，戏谑道：“宁王大人，过来呀，我在这里。”
南宫辞脸色绯红：“昭南公主，这样不妥……”
“没关系的，我不介意和你一起睡在床上。”凤怀音心想，当初你也是这么跟我说的，如今全还给你。
南宫辞脸更红了：“昭南公主是想和辞定下终身吗？辞虽然不才，但也知道婚姻之事不能儿戏，昭南公主今日不过第一次见到辞，还是慎重考虑的好，慎重……”
凤怀音笑得肚子都疼了：“那既然如此，本公主就先回去啦，祝宁王殿下今晚做个好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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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晚还不睡吗？”凤怀音走到凤怀安身边坐下。
凤怀安放下手中的玉萧，转脸看向凤怀音，凤怀音一愣——她从没见过神色这么复杂的凤怀安，忍不住问：“发生什么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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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怀音心头一顿，是啊，若是此时此刻是雍亲王在宠幸那两个公主，她也会坐在某一处抚琴吧。因为灾难没有砸在她身上，她就忘记了那些正在受灾的人。
凤怀音拍拍他的胳膊：“皇叔也是无可奈何，总要表现出对大应的诚意来。”
凤怀安低着头看手中的玉萧：“母后今夜一定彻夜难眠。”
“……皇后娘娘明白皇叔的难处，皇叔也会安慰她的。”凤怀音努力安慰他，突然忍不住想，自己昨晚不是还心碎得决定要忘记凤怀安，决定要杀昭宁公主来着？真是善变的女人。
“母后已经老了。”凤怀安语气平淡，“夫以色事人者，色衰而爱驰，爱驰则恩绝。父皇也是男人，他会对新妃动心，会渐渐冷落母后。”
“怀安，你是太子。”凤怀音握住他的胳膊，“只要你是太子，皇后就永远是皇后，就算新妃再受宠，她的孩子长大也得十几年，永远不可能跟你比。”
凤怀安把她拉进怀里：“阿音，我担心的不是新妃是否受宠和我的地位是否稳固。而是……母后对父王的爱，半点不比瑶贵妃少，瑶贵妃可以大哭大闹，可母后必须母仪天下，必须若无其事。其实自阿述离开之后，母后就一直有心悸失眠的毛病，我怕她继续强撑，身体会吃不消。”
凤怀音想推开他，但是又觉得，此时此刻他应该是很需要陪伴和支持的吧……她不停地催眠自己：就安慰他一下，看在他这么担忧难过的份上。
“其实对于女人而言，孩子的安康比丈夫的宠爱更重要。只要你好好的，皇后娘娘心中就永远有一处温暖可以栖息，她就能撑下去。”
“你真的不怪阿衍了吗？”
“你想听实话？”
“嗯。”
“我想杀她。”凤怀音推开他，面无表情地说。
凤怀安眸中全是悲伤：“阿音，若是得到阿衍的死讯，母后估计……撑不住第二次打击。”
“那你做个选择吧。”凤怀音冷声说道，“她死，我冲破一切艰难险阻和你在一起。她好好的，我们一拍两散。”
“……难道没有第三个选项吗？”
听了他的话，凤怀音便知他已经做了选择，他已经选择了自己母亲和妹妹。凤怀音突然觉得自己很可恶，不过是有点微薄情分，哪里来的脸皮要别人不顾亲人生死呢？
“阿音，等阿衍嫁出去，她会有自己的生活，和我们不会再有交集。我和你可以一起做许多事，我们可以去看长白山的天湖和东海的鲛人，也可以一起做云沉面，一起在午后看书画画……”他说到这里停住了，因为他发现凤怀音已经泪流满面。
“对不起，你说的太美好了，一想到这些美好不属于我，就好难过呀……”凤怀音摘下面具，月光和水光同时照亮了她满脸的眼泪。
“音……”
“怀安，你可能会觉得一次刺杀、一个暗卫都不是不可弥补的，只要努努力就可以原谅。可是我是一个悲观的人，我看到的都是未来每一次我和你妹妹有冲突时，你都会让我原谅她，你都会纵容她对我的伤害，而你的态度对我造成的伤害比她对我造成的伤害严重太多了……”
凤怀音泣不成声，站起身边走便说：“对不起，本来我是想安慰你的，可是现在我却让你更伤心了……”
凤怀安从她身后抱住了她，两个人便定在了那石桥上。凤怀音一边哭一边说：“怀安，你有你的亲人要守护，我也是。昭宁放火烧我母妃，我绝不原谅。但为了你，我不会杀她，若有下次她敢伤害我亲人或我，我将不择手段置她于死地。”
凤怀安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只能静静地抱着她。凤怀音心里想着：“快说‘我会管住她’，快说‘求你不要离开我’呀，我一定会答应的”，可人心毕竟隔着肚皮，凤怀安以为她已经下定决心离开他，最终什么都没有说。
男人和女人最大的区别就是，女人往往在做试探，而男人却是做决策。女人说“分手吧”是试探男人会不会挽留，而男人则会理解为，女人已经做出决策。男人说“分手吧”就完全是已经做出了决策，女人却以为他在试探，然后哭闹挽留，徒增男人的反感。
月色渐凉，凤怀音脸上的泪都干了。她掰开凤怀安的手，在他的注视下一步步、失魂落魄地往玉宁宫走去，始终都没有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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