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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架

小说:无疆不休作者:一条憨憨鱼字数:2361更新时间 : 2021-03-02 13:08:02
  天才蒙蒙亮,阿荆才翻身把头埋到重轮胸口,就听到有人喊她,声音低而微弱,“东大夫,荆小娘子。”

  荆浣不想理她,还往重轮怀里钻,姐姐有一种奶味体香,比安神香更安神。外头的女使好像急了抿紧了唇,敲屏风的手都频繁多了。

  “敲什么敲!死人了?!”

  阿荆坐起大骂,小心翼翼下了床,愤然抄上面具,越过屏风,奶凶地看着女使,“陈信芝你想干什么!!”

  阿荆声音很小,陈信芝却依旧吓得摔跪在地上,“信……信芝不敢。”

  陈信芝吧,就是皇帝赐给夷王的美人之一,实然是颗棋子,不仅是皇帝的,还是大夫的。错就错在来时大夫刚好路过,当时她们一群贵女还不服气,却见周边人个个屏息敛声。

  她们这一代,伤的伤病的病,明明是名门贵女却被困在侯海里,受人欺负却无法与人诉说,与家人联系,爹爹娘亲什么时候才能来接她们啊,即使名声坏了再嫁不出去,也比在这里受磋磨的好。

  “只是……只是郝大夫来了。”立在门外,还提了东西。

  昨夜重轮趴在案几上,荆浣坐在罗汉床边上为重轮包扎时,进来两个女使,好在是伺候着东大夫沐浴的丫头,总没看得当场流鼻血。说是九洛二人到了院外,叫她们传话问重轮情况和他们一切安康,还道给赵何传了信儿,若是主子允诺,过几日赵何该回来了。

  她信任洛江,知道重轮信任赵何,一个男生女相的常常来找重轮,九谭这个名字听过几回,但郝大夫到底是谁?



  “他谁啊?”

  “啊……就是男生女相那位。”

  “哦。请他到堂屋喝会茶,我顷刻便去。”

  约莫是一刻钟,荆浣粗略收拾好去堂屋见客,交谈中觉得男生女相这位大夫是真的关心重轮,就让他进去给重轮看看。她或许没看见郝萧看向床榻时的怔愣,因为……坏人他妹子来了。

  今个早上,姜鳐梳发髻的时候,女使青芒照例侃侃而谈着新鲜事,得知重轮挨了军棍,姜鳐惊得不行,暗骂了一句蠢哥哥,就要往霖雨斋跑,还是被哥哥安排的管事嬷嬷拉住,梳妆打扮好,才出的门。

  “美人姐姐怎么样了?发生那么大的事!为什么没人去叫我…”没等她说完,“有脾气去别地发!”

  一样的风火急躁,五十步笑百步……

  姜鳐也清楚,为什么这位荆小娘子对别人和善着,对她就很凶。声音就软了许多,“我能进去看看吗?”

  “做梦!”阿荆气不过,踢开门就把姜鳐往外推,“你就是那个抓她来这的坏人的妹妹!你夹在这中间,想干什么?我看,你这厮担心重轮是假,居心叵测才是真!!你给我出去!滚出去!!”

  鳐鳐又哪忍得了,抓住阿荆的衣袖,阿荆更气了,两人随即就扭打在一起。

  “我不是坏人!!”鳐鳐抓住阿荆右手就往后丢。

  “我呵呵!!你不是坏人还有谁是?”阿荆左臂关节就朝鳐鳐肩头怼。

  “你蛮横不讲理!!”鳐鳐伸手去抓阿荆脖子。

  “是你们先欺负人的!!还来找事,我看你就是找打欠揍!!”阿荆去扯鳐鳐钿子,连着人头发一起拽了出来。

  “你敢拔我头发!!我打死你!!”鳐鳐攥起拳头就往阿荆胸口砸,搞得阿荆退了好几步。

  “我就打你了!!你个小妖女!!还跟我抢姐姐!!”阿荆直接上脚踩鳐鳐脚,踹鳐鳐膝盖,鳐鳐不备差点绊倒。

  “好你个荆白洁!!不讲武德搞偷袭!!我打你!!”鳐鳐一掌就朝阿荆脑壳招呼上去,一支簪子磕着俩人。

  别人愣着也不知道该干嘛。要说他们打得凶吧,又只是两双软拳头不知轻重还不自知的打来打去;要说不重吧,一个又是千金之躯,还意外摔了那么多东西。

  惹公主不高兴是大罪,意外伤了公主是死罪,一会要是惹毛东大夫也没得好果子吃。

  ……

  突然从里头出来一个女使,大胆无畏的攥住了阿荆的抬起的手,轻轻推开了鳐鳐。

  “大胆刁民!居然敢推本公主!!”

  “凭什么抓我啊你!!我要跟这个坏蛋决一死战。”

  决一死战出来,胤栾差点笑出来了,肃穆道:“大夫叫你们进去,还有,”胤栾笑着摇摇头,“你们决一死战……不可能。”

  鳐鳐阿荆同时哼了一声,雄赳赳气昂昂往屋里走,靠的近了还相互挤了挤。

  “我没事,别担心。”靠在床头上的女人轻飘飘说,仿佛世间万事都能一笑而过,“赵何启程了?”

  手掌上抱着汝窑药罐,嘴角勾着春风的浅笑,看起来就只是一夜没休息好的高官夫人,尊荣光辉,春风得意。实则,她感觉她整个人都被撕成丝了,疼得要死还绵亘。

  “启程了,运气好三四天就能到。”

  郝萧坐在屏风外头,悬丝把脉过,在写药单子,女孩儿就直接到了床边。

  荆浣端起她手里的药汤,一勺勺喂重轮喝,重轮也很给面子的一一吞下,“重轮,昨夜我又调皮往你怀里乱钻,有没有碰到你伤口?疼不疼?”

  天知道姜鳐当时有多想翻白眼,有荆浣这么玩的吗?一上来直接炫耀两人有多亲密无间。啊啊啊!!

  “血没蹭你身上就好,”重轮心情意外的好,又指了指斜对角的合欢榻,“请上座。”

  “你对她这么客气做什么?直接赶出去啊!”荆浣用下巴指了指大门,重轮朝她笑了笑,阿荆只得认栽,“长公主殿下,请吧。”

  “美人姐姐……是不是生我气了?”前几日都喊姜鳐的,如今又喊上长公主了,多生分啊。“我昨天就不该喝醉,早早睡下,还睡那么死,害得美人姐姐一个人面对风雪。”

  “长公主殿下,请记住,你是国朝的公主,先帝的帝女,不会错,错的只会是别人。”

  “可美人姐姐不会喜欢那样蛮横无理的公主!更不会理这样的人!美人姐姐,我真的错了。”

  “公主的哥哥不是空壳,三哥儿从不是废物。公主走时带上几个人一起吧。”她们的家人也该来领人了。

  毕竟诸士族联合起来力量不弱,夷王也不会轻易得罪。他们若是来领人了,姜浯定然会把人还了。只是看这些人是重轮送过去,还是姜浯上门要。

  “哦。美人姐姐,能不能借你院里的冰潇娘子,为我梳发髻?”

  “嗯。”

  姜鳐原来不蠢,一点就通,还真是大嬢嬢的亲女儿。

  “阿荆坐会。”

  看着这俩年岁相差无几的丫头打架,她挺不知所措的,长公主不是她能罚的,若只罚阿荆,那阿荆不高兴,还不知道以后两个人关系会怎样糟糕。

  “郝萧,九谭洛江怎么样了?”

  “昨夜老大,老洛还有阿素三人与主子相斗,虽然惨败,倒没怎么伤着,只是早早就被主子叫去了,午饭的时候应该会过来。你有不用担心,他们身子骨比你强健,吃得消。”

  “嗯。”

  姜鳐将人一个不少的带到了堂屋,那些人却像是压抑着欢喜一样,只是攥着女儿的手含泪点头,再跪拜谢恩,最终还是有几个没人认领。

  重轮查过他们的身份,没几个是嫡系,大多是已然落魄的士族,他们胆量小,攀炎附势,不敢来也正常。也是,夷王府虽一尘不染却全然未知,就是想把女儿嫁进来也得看探探情况。

  再者,姜浯抛头露面的次数不多,那些娘子们也就打远看过一眼,只知道夷王爷身材好,强健又精练,连正脸都没瞧过。五月的择妃典想来会有许多人,这一番也算是盲婚哑嫁。

  陈家的马车行到了荣国府,吵吵嚷嚷一家三口下了车,守在门外的管事领着人进了府。陈家男人低声向管事打听着,管事只道,二爷只管叫信芝娘子好好回答主君主母的话,小心着别惹着二娘脾气就是。男人忙点头,又回头打了一眼依偎在民妇怀里的小娘子,叹了口气。

  进了堂屋门,里头雅致和谦却件件价值连城,不是富得流油还真不敢这么搞。陈信芝来过这两回,第一回是从张县来的那个下午,那是她第一次见荣国公夫妇,辈分她不清楚,似乎他们之间隔了三四代,她好像比这对夫妇还高一辈分。

  荣国夫妇当时也挺无语的。

  第二次就是得知自己要做为礼物,被送给名扬天下又恶名昭彰的夷王爷,当时陈二娘还笑吟吟说,信芝妹妹画的一手好丹青,若见着了王爷,还得托妹妹送张小像来。

  如今再见荣国夫妇,再见那位笑面虎长娘,当真是厌恶,以前还觉得这儿花团锦簇,娘子貌美如花,如今见了大世面,这荣国府可比不上霖雨斋一分。

  荣国公是文官,刻薄清高都写脸上了。荣国夫人是个丰腴雍容的贵妇,笑面虎罢了。陈二娘比他们长的好看,清水出芙蓉。

  一一拜过,荣国公就叫上陈父出去了,夫人便请信芝母女吃茶。夫妇俩分的明明白白,一个窥探揣摩夷王心情,一个打探夷王样貌条件,看来是打定夷王府的主意了。

  “信芝啊,王爷待你好吗?这些日子可曾受什么委屈?”

  笑面虎笑起来又真又假,又慈又厉,十分规范,要不是遭了东那毒蛇一遭,她知道都不知道自己还要傻傻地以为荣国夫人有多好。

  “劳夫人担心了。”陈信芝温顺笑笑,“王爷丰神俊朗,风姿绰约又精力充沛,毕竟是枪林弹雨里杀出来的,强势霸道。平日里日理万机,信芝在府里也鲜少见着王爷。”

  “据说,王爷养了个女人在府里?”陈二娘语气诡匠,就像是苍蝇挨了巴掌,还愤的“蚊蚊”叫一般,畏怯又多嘴。

  荣国府小心翼翼打探过王府内的事,一无所获,再往下查容易惊动夷王,就只得作罢。

  “是。”陈信芝乜了陈二娘一眼,陈二越是兴奋激动,她越是高兴,这些天她可不只是受欺负,东大夫的手腕……哼,她也偷学了些,“此事啊,说来话长。姐姐可愿听?”

  “听听听!自然听!!”藕粉缎面晃来晃去,日光忽照,映出画境般美妙的霓彩,像冬夜里的暖星。

  “此人全名未知,都叫她东大夫,是大嬢嬢的大夫。身长五尺三,手长腿长脖子长,线条柔和,肤色冷白,生得叫一个妖娆惑醉,仙风道骨,就像欲擒故纵似的,连和尚的的兽欲都勾起来了却又淡漠着不予理会,无欲无求着与世无争,实在是只可远观不可亵玩。就是脾气不大好,一个女使在侍奉她洗浴时,全然忘了别人谆嘱,傻着要去看她的身子,结果流了大把的鼻血,覆水难收,就被打去了浣衣。”

  “啊?”原先母女娘是不怎么在乎的,毕竟只是陈信芝的一面之词,但居然有女人因为偷瞄其裸.体而鼻子大出血!!!

  这得是怎样的美丽,怎样的火辣?

  华帷丽幔里,温床高卧上,又会是何种的激情四射,年少轻狂?

  “这世间诸多词藻都无法讲诉她的美丽,还是说说王爷同她的事吧。”

  “快说。”

  陈信芝乜了她们母女俩一眼,故作傲慢,“今凌晨之时,东大夫的义妹还没睡,叫我们陪她等着,忽然有人敲门,荆娘子同我们一起去开门,耐不住王爷恩宠,赐的院子太宽敞,走了好一会才到了门口。王爷倒也不气,看着怀里的东大夫还在笑,那眼神可温柔了,比满园春色还浪漫还撩人。”

  “虽然大嬢嬢唯一喜欢认定的儿媳是湘楚那位,但东大夫定然是王爷最喜欢的。还爱吃醋,霖雨斋里连个小厮都没有。”

  越说陈氏母女眉头皱的越深,“霖雨斋?这地方我倒是听说过,大嬢嬢以前还说要留给自己的小女儿住,好生的富丽堂皇。”

  “富丽是真,堂皇倒没有,大夫是江南人,斋中一系装修都是南国的模样。六长公主倒住进了鳐雨殿,六长公主与东大夫交好更心善,还亏的是她领我们到了堂屋。”

  “这……”荣国夫人扭头看了眼陈二娘,大嬢嬢当初叱咤风云,连武宗陛下都要给三分面子,夷王爷虽恶名昭彰但也是孝名远扬,这……

  陈二娘耐不住了,一屁股坐到陈信芝身边,也不嫌弃了,亲昵地拉着人手,莞尔一笑:“妹妹,王爷可曾许过她名分,她又可曾有过喜?”

  陈信芝心内底有些慌,毕竟王爷对东大夫有何情分,全府都清楚,她编太过怕是会……

  “这个?我不敢确定。大出血若是小产的象征,那就说不准了,我倒没听人说过夷王爷要娶东大夫为妻,但毕竟进了王府那么久,以后再怎么着也会给个侧妃的名分。妹妹还觉得可惜,东大夫虽然脾气臭,冷血无情,但王爷也曾说其美貌不逊色我大晋二姝,又满腹书香,若非出身低了,这王妃的位子也就定了。”

  你们大可猜猜本娘子说了几句假话?

  就在百家揣摩算计夷王府时,夷王爷本尊还在书房里呆着,也不是处理朝政,随性泼毫洒墨才是真逍遥。

  张老爷子评判他的画作表面斯文清雅,仙风道骨,细品如尝味珍馐佳肴,李诗吴绘,才发觉这一种孤傲不群,厌世弃俗的清高,再回味又叫人对这种独树一帜的气势如虹,自愧弗如。

  高山流水,劲松磐石是他的挚爱;云裳貂蝉,螺黛胭脂虽少,个个美若黎明,漫若黄昏,美中不足是每幅画作中都有这么一个女童没有五官,华冠丽服,隐约神秘。最出格的该是他的《门当户对》——春.画集啊!!!

  里头有书香案几旁,男人单膝跪在贵妇跟前,仰头吻着朱唇;有华帷香幔里,男人把裸体的女人摁在宽大壮硕的胸膛上,低头点着她的额头;有玉柱金墙边,男人把贵妇抵在墙上亲,另一只手还贴在她腰侧;有大殿明堂上,袆衣皇后坐在衮服帝王腿上,被扶着小腹热吻。

  无不香艳,无不露骨却依稀可见画中的男人就是姜浯,而女人却无法分辨,但看这线条显然是江南女子,想来就是小君上了。

  春光伏袄,碎发涟漪,男人用白宫绦束着宽松的腰衣,外穿着件暗绣蓝色长衫附身执笔,仔仔细细地描绘着人们的白月光。风华绝代都是俗的。

  一边吴晓大饱眼福的时候,忽然停住了行云流水,眼珠稍转,思量着什么,低头看了一眼笔下的薄红梅裙小女,“吴晓,我要是这么对她,她会不会生气着再也不理我了?”

  “啊?”吴晓又低头看了眼,“不会有这种事,小君上傲骨嶙嶙,没有家族的庇佑,这样的她只有死路一条。”

  “是吗?”

  “是。”

  姜浯笑了笑,抬抬手指,“再去查查霖雨斋那位的经历吧,照你这么说,她能活下来也是个奇迹了。”吴晓刚抬步走,姜浯又从腰间取出个甜白色的瓶子,信手丢给他,“给她送过去,一定看着她吃药。”

  吴晓走后,姜浯从柜子里取出一个雕龙绣虎地大锦盒,没有灰尘也拍了拍,不知道按了哪,盒面松开了,行云流水地一番操作,木盒已然成了白色棋盘,还有两罐棋子。一方是红玉雕的,一方是雪玉雕的。姜浯抓住白,红两颗棋子,指腹轻轻摩挲着通透光滑的棋面,像是在怀念什么人。

  “日头未落,现在去西院,还赶得上佑康殿的晚膳。”

  如果可以他还挺想带她一起去的。她以前最喜欢吃赵娘做的果子了。以前,回回见到她,都能看见她手上抓着各色果子,配上脸上两团肉,吧唧吧唧好生可爱。娘娘还说,她要是有这样一个孙女,定然珠玑宝器堆着,万千宠爱疼着。

  因为姜浯来了,赵娘就下厨多做了两道菜,奶母子坐一起不热闹也挺温馨的。

  餐桌上,姜浯吐了骨头,抬头看着剥着蛋壳的奶娘,“奶娘,他们几个跟了我那么多年,也老大不小了,我寻思着给他们找门好亲事,就在京城里的书香、富豪里挑。”

  赵娘合眼点,把剥好的光滑柔嫩的蛋递给姜浯,“王府如今的辉煌金碧,他们功不可没,哥儿信任的话,这事就包在我老婆子身上。”

  姜浯笑了笑,“吴晓,我已经看好了。”

  “哥儿看上了哪家?”

  姜浯干脆坐到赵娘身边,笑道:“城西福家,书香门第,朝廷的一股清流,祖上曾是左君门生,福四娘子的哥哥还曾是老顾的陪读,她本人又负才女之名,一家子的一手好字好才学刚好可以补补吴晓那胸无点墨还不好学的性子。”

  “我给他们在王府对面买了院子,人家娘子也用不着谨小慎微。”

  “城西福家?我记得好像是个庶族从五品。家里长娘福芙已然出嫁,许配的是哥儿麾下的师爷,那嫡次兄去年中了二甲榜进士,福四娘从小养在老太太膝下,吃斋念佛,的确是极好的人选。”

  “所以,我想请奶娘明日去一趟福家,”姜浯又道:“如果成了,三书六礼一样不能少。”不能委屈吴晓。

  “嗯。”赵娘点点头,“他们在你心中,从来,就很有分量。”福家是个好人家,书香门第一股清流,又是做朝廷庶四品官员之妻,夷王奶娘亲自上门提亲,这娘子的前程都在后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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