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频率计划
郑加一话音刚落，大厅里的空气忽然安静了片刻。
紧接着魏凡凝重地看着他，再次确认了一遍，“137？”
郑加一扶了扶黑框眼镜，点点头。
魏凡向着旁边一位灰衣女助手微微颔首。
那助手便快步走向了一处金属自动门后。
灰白色的自动门在她身后轻声关上。
“我可以走了吗？”郑加一问道。
魏凡摆摆手，看了看标准时间，“如果密码错误的话，C区将毁于一旦。如果密码正确，你将要接手频率计划。”
“啥？”郑加一震惊地站起来。
接手？什么鬼？
魏凡又摆摆手，示意他坐下。
大约过了一分半钟，金属门打开，刚才那个女助手又走出来，开启了大厅里的全频显示器，可以看到C区一切如常。
助手对着魏凡报告，“组长，第一波攻击已经停止，穹顶外温度下降至55摄氏度。”
魏凡做了一个双手合十的动作，微闭双目，举过头顶。
这在古代文明中既表示感谢，又表示祈求。
“郑同学，下面我要向你介绍频率计划。”魏凡看了一眼大厅里的众人，“都辛苦了，坐下吧。”
周围身着灰色和蓝色制服的工作人员，全都在各自的位子上坐下，面向魏凡和全景显示屏。
显示屏上首先出现了几个熟悉的人影，都是衰变初期赫赫有名的学者，正在人们的簇拥下发表慷慨激昂的演讲。
魏凡开口道，“一千多年前，当衰变期刚开始的时候，人们对前景都还十分乐观。
“一方面是因为当时太阳的变化还没有眼下这般剧烈，另一方面是由于人类历史刚刚结束一段科学井喷期。
“虽然科技的发展有所减缓，人们普遍认为不久之后历史又会迎来新的一轮科技大爆发，总会有层出不穷的科学巨人带领人类走出衰变期。
“当时的人类在宇宙航行技术上突飞猛进，认为找到地外文明，突破光速，移民外星都将是水到渠成的事。”
衰变初期的繁华褪去，屏幕上出现了全球灾难和人口崩溃的情景，紧接着又出现了两位耳熟能详的伟人，以及人类修建穹顶的艰苦过程。
“然而，五百年过去，人们等待的科学巨人并没有出现，等来的是一场接着一场全球灾难和物种灭绝，显然地球已经不适合人类生存。
“当时有两股强大的思潮主宰着人类社会。一股思潮认为人类应该全力寻找地外世界，寄希望于星际移民。另一股思潮认为人类应该全部退居地下，建立大规模地下城。
“幸好当时大国和国际联盟中及时出现了两位伟人，张华夏和贝英，认为星际移民不切实际，也极力反对退居地下。
“他们力挽狂澜，提出了‘失去地表，等于失去地球’的口号。在他们的影响下，各地开始修建穹顶，地表保卫战开始了。”
这些内容稍微懂点科学史的人早就已经知道了，郑加一有些心不在焉，想着家里的小庄。
忽然，他在右侧的人群里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小庄？
不对，是真的小庄啊。
庄明蓝是他中学时暗恋的女同学，毕业以后就没了联系。
后来他定制房间管家的时候突发奇想，就将它设计成了庄明蓝的样子。
没想到她居然进了科学联合会！
真是人比人，气死人！
魏凡注意到他走神了，端起茶杯喝口水，重重咳了一声。
郑加一摆正了自己的位子，向前方看去。
屏幕上又出现了最近五百年人类经历的各种穹顶坍塌，探测器坠毁等灾难事件，以及一个老年的金发外族女子。
“时间又过去了五百年，虽然穹顶暂时保住了人类的文明，止住了人口的崩溃，然而人类面对的问题却越来越严峻。
“人类在量子力学和材料科学领域接连触底。我们的穹顶技术，星际探测器，以及日常生活用品，和一千年前相比几乎没有什么不同。更糟的是，太阳却并没有停止崩溃，反而有加剧的趋势。
“一百年前开始，在科学领域接连遭受挫折的人类，逐渐将目光转向精神世界。寻找计划、接触计划、溯源计划、涅槃计划等陆续登上历史舞台，它们中的大多数以失败告终。
“五十年前，一位自称金星人的外族女士艾可，开始宣扬她的频率理念。”
郑加一望着屏幕上那个面目慈祥的金发外族老太太，脑子里陆续蹦出几个词，“神棍，骗子，伪科学，跳大神···”
魏凡似乎看出了他的心思，摇了摇头，依旧不疾不徐地继续说道，“艾可女士声称，她的灵魂来自金星，金星人还存在宇宙中，但是他们提升了频率，因此我们看不见。
“不仅如此，人类始终寻找不到其他文明，也是因为频率不同。和历史上众多宣称来自金星火星或是系外星系的人一样，起初，她的理念并没有人倾听。
“艾可女士去世的前一年，当时的科学联合会的会长陈澄女士忽然声称收到了艾可的心灵感应信息，二人屏除各种干扰，于公元4052年合作建立了人类频率提升计划。
“当然，你也可以认为，这只是两位老人的临终幻想。”
魏凡结束了陈词，等着郑加一发问。
郑加一望了一圈四周，一群博士和翰林，居然没有人质疑这个如皇帝新衣一般的荒谬计划，忽觉人类十分可悲。
“不管什么幻不幻想的，都跟我无关，我要回家了！”他再次站起来。
“如果你没有问题，现在，郑同学，”魏凡叫住他，“换我来问你一个问题。”
“啥问题？”他显得有些不耐烦。
“为什么是137？”魏凡挑了挑眉。
郑加一看着眼前的老人，心里是很不想解释的。
这个数对于不学物理的人来说毫无意义，即使是学物理的人，也未必会认清它的真实意义。
而徐詹姆和郑加一，则很不幸地属于读懂了它的少数人之一。
“137，在古代被称为精细结构常数。”他又扶了一下眼镜。
“为什么是这个常数，而不是其他什么常数？”魏凡追问道。
“魏组长，你说问一个问题，这是第二个了。”
“我不得不问清楚，”魏凡看着他道，“因为徐詹姆老师为我们工作，却没有对我们公布一切。”
“137，决定了我们这个世界的频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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紧接着魏凡凝重地看着他，再次确认了一遍，“137？”
郑加一扶了扶黑框眼镜，点点头。
魏凡向着旁边一位灰衣女助手微微颔首。
那助手便快步走向了一处金属自动门后。
灰白色的自动门在她身后轻声关上。
“我可以走了吗？”郑加一问道。
魏凡摆摆手，看了看标准时间，“如果密码错误的话，C区将毁于一旦。如果密码正确，你将要接手频率计划。”
“啥？”郑加一震惊地站起来。
接手？什么鬼？
魏凡又摆摆手，示意他坐下。
大约过了一分半钟，金属门打开，刚才那个女助手又走出来，开启了大厅里的全频显示器，可以看到C区一切如常。
助手对着魏凡报告，“组长，第一波攻击已经停止，穹顶外温度下降至55摄氏度。”
魏凡做了一个双手合十的动作，微闭双目，举过头顶。
这在古代文明中既表示感谢，又表示祈求。
“郑同学，下面我要向你介绍频率计划。”魏凡看了一眼大厅里的众人，“都辛苦了，坐下吧。”
周围身着灰色和蓝色制服的工作人员，全都在各自的位子上坐下，面向魏凡和全景显示屏。
显示屏上首先出现了几个熟悉的人影，都是衰变初期赫赫有名的学者，正在人们的簇拥下发表慷慨激昂的演讲。
魏凡开口道，“一千多年前，当衰变期刚开始的时候，人们对前景都还十分乐观。
“一方面是因为当时太阳的变化还没有眼下这般剧烈，另一方面是由于人类历史刚刚结束一段科学井喷期。
“虽然科技的发展有所减缓，人们普遍认为不久之后历史又会迎来新的一轮科技大爆发，总会有层出不穷的科学巨人带领人类走出衰变期。
“当时的人类在宇宙航行技术上突飞猛进，认为找到地外文明，突破光速，移民外星都将是水到渠成的事。”
衰变初期的繁华褪去，屏幕上出现了全球灾难和人口崩溃的情景，紧接着又出现了两位耳熟能详的伟人，以及人类修建穹顶的艰苦过程。
“然而，五百年过去，人们等待的科学巨人并没有出现，等来的是一场接着一场全球灾难和物种灭绝，显然地球已经不适合人类生存。
“当时有两股强大的思潮主宰着人类社会。一股思潮认为人类应该全力寻找地外世界，寄希望于星际移民。另一股思潮认为人类应该全部退居地下，建立大规模地下城。
“幸好当时大国和国际联盟中及时出现了两位伟人，张华夏和贝英，认为星际移民不切实际，也极力反对退居地下。
“他们力挽狂澜，提出了‘失去地表，等于失去地球’的口号。在他们的影响下，各地开始修建穹顶，地表保卫战开始了。”
这些内容稍微懂点科学史的人早就已经知道了，郑加一有些心不在焉，想着家里的小庄。
忽然，他在右侧的人群里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小庄？
不对，是真的小庄啊。
庄明蓝是他中学时暗恋的女同学，毕业以后就没了联系。
后来他定制房间管家的时候突发奇想，就将它设计成了庄明蓝的样子。
没想到她居然进了科学联合会！
真是人比人，气死人！
魏凡注意到他走神了，端起茶杯喝口水，重重咳了一声。
郑加一摆正了自己的位子，向前方看去。
屏幕上又出现了最近五百年人类经历的各种穹顶坍塌，探测器坠毁等灾难事件，以及一个老年的金发外族女子。
“时间又过去了五百年，虽然穹顶暂时保住了人类的文明，止住了人口的崩溃，然而人类面对的问题却越来越严峻。
“人类在量子力学和材料科学领域接连触底。我们的穹顶技术，星际探测器，以及日常生活用品，和一千年前相比几乎没有什么不同。更糟的是，太阳却并没有停止崩溃，反而有加剧的趋势。
“一百年前开始，在科学领域接连遭受挫折的人类，逐渐将目光转向精神世界。寻找计划、接触计划、溯源计划、涅槃计划等陆续登上历史舞台，它们中的大多数以失败告终。
“五十年前，一位自称金星人的外族女士艾可，开始宣扬她的频率理念。”
郑加一望着屏幕上那个面目慈祥的金发外族老太太，脑子里陆续蹦出几个词，“神棍，骗子，伪科学，跳大神···”
魏凡似乎看出了他的心思，摇了摇头，依旧不疾不徐地继续说道，“艾可女士声称，她的灵魂来自金星，金星人还存在宇宙中，但是他们提升了频率，因此我们看不见。
“不仅如此，人类始终寻找不到其他文明，也是因为频率不同。和历史上众多宣称来自金星火星或是系外星系的人一样，起初，她的理念并没有人倾听。
“艾可女士去世的前一年，当时的科学联合会的会长陈澄女士忽然声称收到了艾可的心灵感应信息，二人屏除各种干扰，于公元4052年合作建立了人类频率提升计划。
“当然，你也可以认为，这只是两位老人的临终幻想。”
魏凡结束了陈词，等着郑加一发问。
郑加一望了一圈四周，一群博士和翰林，居然没有人质疑这个如皇帝新衣一般的荒谬计划，忽觉人类十分可悲。
“不管什么幻不幻想的，都跟我无关，我要回家了！”他再次站起来。
“如果你没有问题，现在，郑同学，”魏凡叫住他，“换我来问你一个问题。”
“啥问题？”他显得有些不耐烦。
“为什么是137？”魏凡挑了挑眉。
郑加一看着眼前的老人，心里是很不想解释的。
这个数对于不学物理的人来说毫无意义，即使是学物理的人，也未必会认清它的真实意义。
而徐詹姆和郑加一，则很不幸地属于读懂了它的少数人之一。
“137，在古代被称为精细结构常数。”他又扶了一下眼镜。
“为什么是这个常数，而不是其他什么常数？”魏凡追问道。
“魏组长，你说问一个问题，这是第二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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