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江浙旧忆
因为一个人；爱上一座城。因为一个人；害怕一座城。——《寄语》
几人到杭州城是下午，透过车窗看着熟悉的梧桐树，陌生的来往行人硬生生的将方立拉回四年前的夏天。久久回味让他惆怅万千，最后换做一声长叹。
他的异常举动被一旁叶娜捕捉到，她用胳膊拐了拐望窗叹息的方立调侃：“怎么？遇到烦心事啦？这杭州城多好啊，水土养人。又是白娘子的爱情故地。你不正巧也还没结婚吗，万一在断桥遇到你的白娘子了呢？”
方立收回惆怅情绪，因为他知道跟这妞不能正常聊天，正好今天她穿的一身素白长裙。于是扭过头露出邪恶的似笑非笑表情：“这不遇见了吗？”
突如其来的调侃让叶娜愣住了神，在脑子理了半晌才明白是变着花样调侃她自己。一时间略显惊慌，脸颊映出晚霞般的羞红，更是娇羞动人之极。这模样着实看的方立双眼发直，因为他从未见过这妞娇羞的模样。嘴里冷不丁的嘣了句：“其实你娇羞的模样还是蛮有江南女人味儿的。”
叶娜恢复如常后不屑的瞥了他一眼：“你怎么知道娇羞的才是江南女人啊。”
“这还用问？从古至今都是这么认为的，南方女人娇嫩纤弱、温文尔雅，北方女人言谈豪爽、性格狂野。”
“那我呢？属于那种？”
方立正儿八经的在她身上扫了遍：“你嘛，就是长着南方女人娇柔的身材，活的像北方女人一样狂野！”
“……”
话题被方立生生聊死，气氛寂静了半晌。汽车也快到廖长清他们暂住的酒店了，而方立依旧偏着头望着窗外飞速倒退的杭城街道，潜意识的追忆当年画面，虽然很酸、很痛，依旧阻止不了一遍又一遍的零碎画面。
他闭上眼默默感受这份隐痛，呼吸着昔日忧伤过；流泪过的空气。
方立知道她就在这城市的某一个地方，很想知道她过得怎么样，但又怕再见打扰，故此他选择了假装睡觉来掩饰自己欲要流出的酸泪。如果当初不选择离开，如果当初不选择理性面对，或许又是另一番结局了吧！
过了许久，方立感觉有人在拍他肩膀，他下意识的揉揉眼朝对方望去，正见三张面孔疑惑的看着他，这三张面孔自然是孔子德、叶娜、苏薇。
孔子德打着哈欠道：“方兄，你昨晚干嘛去啦，睡这么死。”
苏薇眼尖的瞧见方立红着眼，眼角还湿润着，明眼人一瞧就知道怎么回事。她疑惑的看了看不待见方立的叶娜，好似好奇他俩早先经历什么故事一般。
随后孔子德也是一脸疑惑的对他俩来回扫视。
方立看出几人异样眼神，揉揉眼辩解道：“别乱想，梦见惆怅伤心往事了，难免发泄心中感慨。”
这话在俩人看来完全是借口，他俩用心领神会的眼神略过，然后争先下车离去，留下方立跟叶娜尴尬的杵在原地。
俩人不着边际的聊了几句，随后紧跟着下车进酒店。在临近酒店式时一路闷不作声的叶娜突然问方立：“你真喜欢淑女？”
他不假思索的回道：“不然呢？难不成喜欢像汉子一样的豪杰？”
然后叶娜窜着头跟在后面“哦”了声，没再搭话。
酒店在杭州拱墅区也有些名气，所以装修略显高大上，门前盘龙卧虎（石柱雕刻，跟石狮雕刻。据说看一间酒店的档次可以从大厅宽度跟高度入眼，档次高地也能承重石柱判断。）
酒店大堂徐徐生辉，很宽敞明亮。中间立着三根金色承重石柱，估么着也是三颗星的酒店配置了。廖长清跟孔子德几人在大厅聊着什么，见方立跟叶娜进来也冲俩人一笑表示打个招呼。
此刻李纯正好从电梯下来，见到方立连忙招手喊道：“老方，你可算来了，干嘛去啦？会长在楼上等你呢？”
方立有些茫然，会长他老人家怎么突然这么热情啦？边想边朝电梯走去，当然一路的还有叶娜，这妞跟会长七纵八横的关系估计连他自己都理不清，见到会长她也只能叫一声“老爷子”，有时候不得不承认血统的遗传，她父辈是经商达人，还有个千丝万缕血缘的餐协会长亲戚，自己又恰巧是资深美食鉴定师，还有一副让无数少女嫉妒的脸蛋身材。这一连串关系搁谁身上都得飘起来，也难怪她如此任性、狂野。
俩人跟李纯坐电梯上了五楼，进入小型会议厅里。里面空荡一片，只有一位身着唐装的白发老者，他戴着老花镜正看着一本烹饪杂志。方立三人本打算在门口座椅等等，不料他头也不抬的说了声：“都过来吧！”
三人闷声走到近前，他指了指旁边空位意识坐下。三人照办。
等了片刻，他放下杂志看着三人和悦笑道：“时代在进步啊，十几年前还争议不断的反科技料理，如今已逐渐面对大众食客啦！”（分子料理，是一种以现代化学跟物理的效果烹制食材，能在少量食物中涉足人体所需。换言之；吃一口就能让人饱腹。甚至吃的是什么连自己都不敢相信，比如国外盛行的哈密瓜味鱼子酱，用琼脂、鱼胶制作出颠覆传统，颠覆常理的食物。总之一句话“一种欺骗眼球的食物！甚至连味蕾都会被欺骗！”）
方立听完顺着眼神瞄了眼那本杂志，封面是一盘精致的分子料理，有蛋清泡芙，有鱼子酱，还有一块半熟牛肉，顶上方写着浓黑重笔画的“分子料理”。
三人都没做声，面对这位顶级的大师，可不敢妄自点评。
会长这才想起叫几人来的目的，取下老花镜连声说道：“都忘了正事儿了。给你们介绍一位糕点大师，有很多方面都可以互相借鉴。”
说完正准备朝门外走，他又扭头问李纯：“孔家那后生呢？不是说在扬州选到一位奇女子嘛？他们人呢？”
李纯愣了愣心道，你又没让我叫他们上来，不过脸上连忙鞠身回道：“在楼下跟廖老聊天。”
会长对他催促道：“去叫上来，又不是什么外人。”
李纯应声而去，会长又招呼方立跟叶娜坐着等，这才离开。
不多时孔子德跟苏薇都进了会议厅，方立朝李纯长叹一声：“会长老啦！”
“是啊！他依旧洞察着国际局势的菜品，操心着下一届厨奥会的比赛菜品。”
短暂停留片刻后，会长领着一名长发披肩的女子进来，南方天气二四月依旧微凉，她身穿棕色大衣，包裹着高挑身姿，脚上穿的是一双运动鞋。在她进屋的一刹那，在方立看清模样的那一瞬间，他整个人顿时懵了，脑海响起封存多年的名字“陈思露！”
她也顺着目光看到了方立，四目隔对视数秒。并没出现电视里的剧情，她而是露出礼貌的微笑，然后避开那锐利茫然的目光。
叶娜用胳膊拐了拐发愣的方立：“魂儿丢啦！”
他反过神，难得开口道了声谢，然后将目光转到一旁盯着李纯，好似想从他哪儿找到答案。但李纯的表情比他还震惊，显然他也不知道会在这遇到数年前的前任。李纯曾经跟方立在杭州呆过几年，算得上亲眼见证了他跟陈思露的整段感情，直到最后在无声中分手。
几人的不自然哪能逃过叶娜的目光，即便是一直旁观的苏薇也看出有问题，这就是女人的第六感。
当然做为五大三粗的爷们自然不会如此心细。会长依旧神色若定的给陈思露介绍了个遍，当介绍到方立时，俩人极其别扭的握了握手，陈思露并没有选择逃避，用陌生而又不失礼貌的语调说：“好久不见！”
方立来回躲避她的目光，挤出比哭还难看的微笑回道：“好久不见！”
心头暗潮自己：怎么还没一个女人勇敢？明知以后将一同共事，躲避又岂能长久，还不如大方面对。虽然很牵强；虽然面对需要掩饰，至少在旁人看来两人若无其事。
她比以往更理性，更成熟了。而自己更胆怯，更害怕了。
要是几人再看不出问题，只能说明不懂人情世故了。
会长瞧了眼方立问道：“你俩认识？”
方立冲会长一笑：“曾经的好朋友！”
“既然是好朋友，这事儿就更好办了，好好跟陈小姐学习，虽然糕点跟中餐不同，但有些也值得借鉴，对装饰、造型都帮助。好比现在流行的分子菜品一样讲究精致，摆脱传统的大盘、大碗观念，让食客从视觉开始享用。”
李纯在一旁连忙化解尴尬：“咳咳，会长，其实我觉得以方立的天赋，这些东西一点即通，没必要整天学习。”
方立向他投了个安慰的眼神笑道：“没事，老李，其实会长说的很对，取长补短是不断成长的过程，没有谁敢担保自己完美。”
方立瞧了眼陈思露郑重回道：“我会尽力吸取经验的！”
陈思露以礼貌的微笑回道：“方师傅，互相学习。”
这场景冲的方立脑袋一时险些短路。曾经那个趴在自己肩膀迷途的少女如今已认准了方向，并且成了大师级糕点师。或许应该替她感到高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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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人到杭州城是下午，透过车窗看着熟悉的梧桐树，陌生的来往行人硬生生的将方立拉回四年前的夏天。久久回味让他惆怅万千，最后换做一声长叹。
他的异常举动被一旁叶娜捕捉到，她用胳膊拐了拐望窗叹息的方立调侃：“怎么？遇到烦心事啦？这杭州城多好啊，水土养人。又是白娘子的爱情故地。你不正巧也还没结婚吗，万一在断桥遇到你的白娘子了呢？”
方立收回惆怅情绪，因为他知道跟这妞不能正常聊天，正好今天她穿的一身素白长裙。于是扭过头露出邪恶的似笑非笑表情：“这不遇见了吗？”
突如其来的调侃让叶娜愣住了神，在脑子理了半晌才明白是变着花样调侃她自己。一时间略显惊慌，脸颊映出晚霞般的羞红，更是娇羞动人之极。这模样着实看的方立双眼发直，因为他从未见过这妞娇羞的模样。嘴里冷不丁的嘣了句：“其实你娇羞的模样还是蛮有江南女人味儿的。”
叶娜恢复如常后不屑的瞥了他一眼：“你怎么知道娇羞的才是江南女人啊。”
“这还用问？从古至今都是这么认为的，南方女人娇嫩纤弱、温文尔雅，北方女人言谈豪爽、性格狂野。”
“那我呢？属于那种？”
方立正儿八经的在她身上扫了遍：“你嘛，就是长着南方女人娇柔的身材，活的像北方女人一样狂野！”
“……”
话题被方立生生聊死，气氛寂静了半晌。汽车也快到廖长清他们暂住的酒店了，而方立依旧偏着头望着窗外飞速倒退的杭城街道，潜意识的追忆当年画面，虽然很酸、很痛，依旧阻止不了一遍又一遍的零碎画面。
他闭上眼默默感受这份隐痛，呼吸着昔日忧伤过；流泪过的空气。
方立知道她就在这城市的某一个地方，很想知道她过得怎么样，但又怕再见打扰，故此他选择了假装睡觉来掩饰自己欲要流出的酸泪。如果当初不选择离开，如果当初不选择理性面对，或许又是另一番结局了吧！
过了许久，方立感觉有人在拍他肩膀，他下意识的揉揉眼朝对方望去，正见三张面孔疑惑的看着他，这三张面孔自然是孔子德、叶娜、苏薇。
孔子德打着哈欠道：“方兄，你昨晚干嘛去啦，睡这么死。”
苏薇眼尖的瞧见方立红着眼，眼角还湿润着，明眼人一瞧就知道怎么回事。她疑惑的看了看不待见方立的叶娜，好似好奇他俩早先经历什么故事一般。
随后孔子德也是一脸疑惑的对他俩来回扫视。
方立看出几人异样眼神，揉揉眼辩解道：“别乱想，梦见惆怅伤心往事了，难免发泄心中感慨。”
这话在俩人看来完全是借口，他俩用心领神会的眼神略过，然后争先下车离去，留下方立跟叶娜尴尬的杵在原地。
俩人不着边际的聊了几句，随后紧跟着下车进酒店。在临近酒店式时一路闷不作声的叶娜突然问方立：“你真喜欢淑女？”
他不假思索的回道：“不然呢？难不成喜欢像汉子一样的豪杰？”
然后叶娜窜着头跟在后面“哦”了声，没再搭话。
酒店在杭州拱墅区也有些名气，所以装修略显高大上，门前盘龙卧虎（石柱雕刻，跟石狮雕刻。据说看一间酒店的档次可以从大厅宽度跟高度入眼，档次高地也能承重石柱判断。）
酒店大堂徐徐生辉，很宽敞明亮。中间立着三根金色承重石柱，估么着也是三颗星的酒店配置了。廖长清跟孔子德几人在大厅聊着什么，见方立跟叶娜进来也冲俩人一笑表示打个招呼。
此刻李纯正好从电梯下来，见到方立连忙招手喊道：“老方，你可算来了，干嘛去啦？会长在楼上等你呢？”
方立有些茫然，会长他老人家怎么突然这么热情啦？边想边朝电梯走去，当然一路的还有叶娜，这妞跟会长七纵八横的关系估计连他自己都理不清，见到会长她也只能叫一声“老爷子”，有时候不得不承认血统的遗传，她父辈是经商达人，还有个千丝万缕血缘的餐协会长亲戚，自己又恰巧是资深美食鉴定师，还有一副让无数少女嫉妒的脸蛋身材。这一连串关系搁谁身上都得飘起来，也难怪她如此任性、狂野。
俩人跟李纯坐电梯上了五楼，进入小型会议厅里。里面空荡一片，只有一位身着唐装的白发老者，他戴着老花镜正看着一本烹饪杂志。方立三人本打算在门口座椅等等，不料他头也不抬的说了声：“都过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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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立听完顺着眼神瞄了眼那本杂志，封面是一盘精致的分子料理，有蛋清泡芙，有鱼子酱，还有一块半熟牛肉，顶上方写着浓黑重笔画的“分子料理”。
三人都没做声，面对这位顶级的大师，可不敢妄自点评。
会长这才想起叫几人来的目的，取下老花镜连声说道：“都忘了正事儿了。给你们介绍一位糕点大师，有很多方面都可以互相借鉴。”
说完正准备朝门外走，他又扭头问李纯：“孔家那后生呢？不是说在扬州选到一位奇女子嘛？他们人呢？”
李纯愣了愣心道，你又没让我叫他们上来，不过脸上连忙鞠身回道：“在楼下跟廖老聊天。”
会长对他催促道：“去叫上来，又不是什么外人。”
李纯应声而去，会长又招呼方立跟叶娜坐着等，这才离开。
不多时孔子德跟苏薇都进了会议厅，方立朝李纯长叹一声：“会长老啦！”
“是啊！他依旧洞察着国际局势的菜品，操心着下一届厨奥会的比赛菜品。”
短暂停留片刻后，会长领着一名长发披肩的女子进来，南方天气二四月依旧微凉，她身穿棕色大衣，包裹着高挑身姿，脚上穿的是一双运动鞋。在她进屋的一刹那，在方立看清模样的那一瞬间，他整个人顿时懵了，脑海响起封存多年的名字“陈思露！”
她也顺着目光看到了方立，四目隔对视数秒。并没出现电视里的剧情，她而是露出礼貌的微笑，然后避开那锐利茫然的目光。
叶娜用胳膊拐了拐发愣的方立：“魂儿丢啦！”
他反过神，难得开口道了声谢，然后将目光转到一旁盯着李纯，好似想从他哪儿找到答案。但李纯的表情比他还震惊，显然他也不知道会在这遇到数年前的前任。李纯曾经跟方立在杭州呆过几年，算得上亲眼见证了他跟陈思露的整段感情，直到最后在无声中分手。
几人的不自然哪能逃过叶娜的目光，即便是一直旁观的苏薇也看出有问题，这就是女人的第六感。
当然做为五大三粗的爷们自然不会如此心细。会长依旧神色若定的给陈思露介绍了个遍，当介绍到方立时，俩人极其别扭的握了握手，陈思露并没有选择逃避，用陌生而又不失礼貌的语调说：“好久不见！”
方立来回躲避她的目光，挤出比哭还难看的微笑回道：“好久不见！”
心头暗潮自己：怎么还没一个女人勇敢？明知以后将一同共事，躲避又岂能长久，还不如大方面对。虽然很牵强；虽然面对需要掩饰，至少在旁人看来两人若无其事。
她比以往更理性，更成熟了。而自己更胆怯，更害怕了。
要是几人再看不出问题，只能说明不懂人情世故了。
会长瞧了眼方立问道：“你俩认识？”
方立冲会长一笑：“曾经的好朋友！”
“既然是好朋友，这事儿就更好办了，好好跟陈小姐学习，虽然糕点跟中餐不同，但有些也值得借鉴，对装饰、造型都帮助。好比现在流行的分子菜品一样讲究精致，摆脱传统的大盘、大碗观念，让食客从视觉开始享用。”
李纯在一旁连忙化解尴尬：“咳咳，会长，其实我觉得以方立的天赋，这些东西一点即通，没必要整天学习。”
方立向他投了个安慰的眼神笑道：“没事，老李，其实会长说的很对，取长补短是不断成长的过程，没有谁敢担保自己完美。”
方立瞧了眼陈思露郑重回道：“我会尽力吸取经验的！”
陈思露以礼貌的微笑回道：“方师傅，互相学习。”
这场景冲的方立脑袋一时险些短路。曾经那个趴在自己肩膀迷途的少女如今已认准了方向，并且成了大师级糕点师。或许应该替她感到高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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