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一章 最后一战
战马与其他野马或是拉人托物的马匹可绝对是不一样，若是能看到轻易便能发现其中差别。
可现在还看不到那些战马，如何能够判断那是战马？只能是通过声音来进行判断了。
同样是马可踩踏在地面的声音却是不同，声音大小是一个方面，气势亦是更重要的另一方面。
野马奔跑起来不会有那么大的响声，原因就在于蹄铁这块。
战马足够强壮，所以蹄铁要更加厚重，更加厚重的蹄铁本就是在默默对于战马的一种训练，而寻常马匹蹄铁相对要轻薄一些，那么踏在石板地面上声音自然不会有这么浩浩荡荡。
林婴能听出那是战马的声音，还能听出是来自镇南军的战马！
没有从四面八方而来，因为一行人的战马也就只有四匹而已。
在大昌王朝南境时从镇南军内带出的战马有两匹，出齐国时姜茗的也有两匹，在刚入楚国境内之时送了一匹枣红马给华容。
一共也还只剩下三匹，只是三匹马无论怎么营造也造不出来四面八方而来的气势。
可出现在林婴面前的也就只有那一匹。
是她的那匹白马，虽不解自己的这匹马从何处而来，不过林婴并没有太过犹豫，抓起马鞍便挎了上去。
在一行人做准备之时本来已经是暂时抛弃了那三匹战马，因为计划完成之时再重新回去显然不太理智。
而且既是在城内逃亡显然是轻装巧行更能便于隐藏自己的身形。
暂时抛弃是说会有人将那些马送出城去的，毕竟镇南军所属一分一毫都万不可落入他国手中。
不是说一匹马有多么宝贵，事实上也确实是如此，但最为真实的理由那对于镇南军来说是绝对的耻辱。
镇南军没有出过俘虏，也没有战败品归其他国家所有，哪怕只是一杆长枪，一块蹄铁其他国家都不可能拥有。
那这两匹从镇南军带出来的战马更是绝不能留在郢都城。
可如今这匹白马却是跑到了自己身边。
老马识途这句话虽说没错，但关键是无人领着它提前跑过这条路，要说马能挣脱缰绳提前洞察到一行人的逃跑方位再从院子里奔跑出来这自然是无人会去信的。
那就不是马了，那可绝对比许长安这一行中大多数人都要聪明。
与林婴一样，姜茗同样是看到了自己的那匹枣红马，带着不解从一角中出来跨坐了上去。
二人逃跑的速度可是加快了不少，却也更加能引人注意。
那座楼子里的女子刚忙活完毕，面带潮红轻拉起肩部衣角，听到战马铁蹄踏响骤然大惊。
手指微微颤抖，衣角滑落，在春色之中泄了一地春光。
本来即便动静再大也只会让人感到所不耐烦罢了，可战马声响起就变得完全不一样了，那是连楚王大人听到都能瞬间从床上惊醒的声音。
为何会有战马在城内奔腾？
只有都城将要告破，国家进入到了最危急的时刻才会出现这种声音。
所以城内一些马匹的蹄铁厚度都被严加管辖，为的就是保证不会引起恐慌。
林婴与姜茗行不多远便看到了那位身着白袍，无力趴在最后一匹战马上的和尚。
二人在这时候显然没有心思偷笑，因为还有最后一战。
耳畔微风轻抚，那座青楼与周围建筑在身后不停的进行着倒带。
一朵黑云飘过，模糊了空中悬挂着的那轮明月，增添了夜色中两位少女的朦胧美感。
战马铁蹄声在青石板路上极有规律的响起，似乎在进行着最后的倒计时。
姜茗已经拔出了那柄秀剑，林婴亦是挎好了手中长枪随时准备应战。
城门早关闭，他们或许也已经猜测到了四个城门口定会严加防守，可别无选择，只能出城。
只有出了城才能真正安全。
在城门口的一战才是那最后一战。
初始之时他们还在期盼着杨贺九能突然杀出，可真到了这最后一战除了那和尚外却再没有其他人怀着这种想法。
不是因为他们对杨贺九的到来不再抱有希望，而是他们开始认为靠着自己也能做到，那又为何再要依靠这位先生？
在来到这座城开始，即便是林婴也觉着从廷尉府内劫出大司农的几率很渺茫，可现在他们已经成功救出了人。
那这最后一战他们或许也可以。
不过这一战显然不属于他们。
夜早来，风已至，那柄星碎在月色之中竟敢与天上众星争光夺彩。
战马还在身后远远追随着他的脚步，星碎已然出鞘！
城门内侧响起了一道疑惑的声音，“你在？”
杨贺九重新背起黑色长匣，可黑色长匣内现在装着的只有那些金饼和一柄蓝色的剑鞘。
杨贺九手握星碎开口回到：“我在。”
“那我便不用再出手。”
“或许。”
“何时出剑？”
“现在。”
“那我应该躲远一点才是。”
“有劳。”
杨贺九每一句的回答都只有两个字，他虽不善言辞却也没有过如此的惜字如金，这便说明他在节省说话的时间。
他很着急。
在那晚走出迎福小镇时他不曾想过严卫楚会来到那间客栈，亦不知众人会陷入如此的一个局中。
所以当他远远目送华容进入齐国边境确定安全后，再次回到客栈从掌柜的口中得知这些消息时便已是徒步赶了过来。
人力终有尽，这一路上他不知换了多少匹良马。
每一匹都是待自己体力恢复便送与路过人家，等到疲倦之时又是重新选购上一匹。
城门内侧的话语逐渐转变为了笑声，伴随着大笑还有着酒香味从门缝里钻了出来。
“你的回答很简单，不过你不用着急，你应该清楚我既然敢让他们来做这件事，那便说明这件事还是在我掌控范围之内的，只是这些事我不方便做而已。”
杨贺九沉默不语，他不知道里面究竟发生了什么变化，即便严卫楚如此解释他也很难不着急。
二人隔着一扇城门对话，听到对方没有回复严卫楚也不着急且没有丝毫不满。
只是重新问道：“你是名先生？”
“是的。”
“他们哪一位是你的学生？”
“我还没有学生。”
严卫楚仔细品味了一下这句话，微微颔首也不管城门外的那人能不能看到自己的这个动作，开口道：“还没有，这便说明你已经是挑选好了。”
“是的。”
“我要跟你说件事，然后想让你再帮我一件事。”
杨贺九点了点头，并未回话。
“要说的就是，那场赌约我已经输了。我这半辈子在赌约上面从来没有过赖账，不管是如何重要的东西只要下了注那便是愿赌服输，所以与你的这一次我也不会，不过我何时能够兑现自己的赌注那要看你何时能去赴约才是。”
严卫楚说起这话来的时候毫不在意，似乎赌注不是他的那条命，就只是一壶酒而已，竟是如此云淡风轻。
杨贺九依旧没有回话，严卫楚也依然是毫不尴尬。
即便只是短暂接触他也明白这位青年男子是位什么样的人。
他不回话不是出于不想回这种不礼貌的理由。
而是不知如何去回，却又不如自己的师兄居安一般在不知如何去回话时可以啰啰嗦嗦的说出这话不好或是不知道如何回答的解释。
所以杨贺九面对这种情况只会是沉默。
严卫楚不去管他知不知道如何去回，他只是在说自己想说的，很多话只要说出来给对方听到就够了，不用管他如何去回应。
“上武城的那个人，很强，十年前我这样认为，十年后的今天我依旧这么认为。我这条老命没资格让你去涉险，这是之前的我绝对不会去承认的，所以去不去由你，说出这话不是我年老开始惜命了，只是想去弥补一些自己做过的错事罢了。”
杨贺九听到这话脸上没有如卸下一个沉重包袱般的解脱，更不可能有丝毫的遗憾，如果有人站在他的身边甚至无法通过他的动作和表情来确定这位青年男子到底有没有听得进去这句话。
杨贺九只是开口问道：“要做什么？”
严卫楚依旧大笑，他似乎已经透过那扇厚重的城门看到了杨贺九的回答，所以不再啰嗦什么，只是说起自己要让对方帮自己去做的事情来。
“要做的事情很简单，却又是我不方便做的，人啊选择放下一些东西却又背负起一些东西时，很多事情似乎都变的不再方便去做了。”严卫楚抬起酒壶喝了口酒，开口说道。
“为什么是我？”杨贺九再问。
“说起来不怕你们笑话，我这半生从未结实过什么朋友。我们或许也不算是朋友，追求的也有所不同，但我知道你跟我在某些地方是一样的。”严卫楚认真盯着面前的那扇大门，似乎已经透过二人中间的拦阻看到了对方的双眼，口吻开始变得有些不一样的说道：“但愿你最终不会如我这般。”
杨贺九仔细思考了一下这句话，摇了摇头道：“我也没有朋友。不过我有老师，有师兄，未来可能还会有自己的一名学生。”
严卫楚苦笑摇头，没想到这人竟是完全误解了自己的意思。
他所想说的可绝对不是最终不能如自己这般活了半生却没有过什么朋友，但转而一想杨贺九的回答应该能证明他并未理解错才是。
“你果然很有意思，看来是老夫多虑了。”严卫楚细细琢磨接着说道：“你挑选的那名学生天赋不错，可他体内的那道符箓显然是不简单。精通符箓之人这世间少有，已然快要失传，据我所知南越并没有什么擅于符箓之人，大昌王朝应有一个却也写不出此等精妙之作，难不成那道符箓为青莲所写？”
一行人中林婴属镇南军，以她的性格绝不可能入灵学院与那些学员们一同手捧圣贤书，而姜茗更不可能。
至于那位和尚，严卫楚相信灵学院的先生眼光应不会转变的如此清新脱俗才是。
那杨贺九所挑选好的学生也就只剩下了一个，并不难猜测。
“应是何院长所布。”杨贺九回到。
“何三年！”严卫楚震惊道。
这世间很少再有什么事情能让严卫楚这种人如此震惊，可何三年的下落哪怕只是听上一丝也足以让他那双凹陷的老眼重新填满了好奇。
杨贺九微微点头。
严卫楚喉咙剧烈翻滚，右手下意识的往腰间摸去，喝了口酒艰难稳定住心神，“何三年居然还存在于这世间，我本以为那是灵学院刻意虚构出来的一个根本就不存在的人物，没想到那道符箓竟是出自他的手笔，怪不得，怪不得如此精妙。”
“灵学院没必要如此。”
严卫楚点了点头，并未太过追寻何三年的事情，只是在城门内侧说起了自己需要杨贺九帮自己做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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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样是马可踩踏在地面的声音却是不同，声音大小是一个方面，气势亦是更重要的另一方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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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马足够强壮，所以蹄铁要更加厚重，更加厚重的蹄铁本就是在默默对于战马的一种训练，而寻常马匹蹄铁相对要轻薄一些，那么踏在石板地面上声音自然不会有这么浩浩荡荡。
林婴能听出那是战马的声音，还能听出是来自镇南军的战马！
没有从四面八方而来，因为一行人的战马也就只有四匹而已。
在大昌王朝南境时从镇南军内带出的战马有两匹，出齐国时姜茗的也有两匹，在刚入楚国境内之时送了一匹枣红马给华容。
一共也还只剩下三匹，只是三匹马无论怎么营造也造不出来四面八方而来的气势。
可出现在林婴面前的也就只有那一匹。
是她的那匹白马，虽不解自己的这匹马从何处而来，不过林婴并没有太过犹豫，抓起马鞍便挎了上去。
在一行人做准备之时本来已经是暂时抛弃了那三匹战马，因为计划完成之时再重新回去显然不太理智。
而且既是在城内逃亡显然是轻装巧行更能便于隐藏自己的身形。
暂时抛弃是说会有人将那些马送出城去的，毕竟镇南军所属一分一毫都万不可落入他国手中。
不是说一匹马有多么宝贵，事实上也确实是如此，但最为真实的理由那对于镇南军来说是绝对的耻辱。
镇南军没有出过俘虏，也没有战败品归其他国家所有，哪怕只是一杆长枪，一块蹄铁其他国家都不可能拥有。
那这两匹从镇南军带出来的战马更是绝不能留在郢都城。
可如今这匹白马却是跑到了自己身边。
老马识途这句话虽说没错，但关键是无人领着它提前跑过这条路，要说马能挣脱缰绳提前洞察到一行人的逃跑方位再从院子里奔跑出来这自然是无人会去信的。
那就不是马了，那可绝对比许长安这一行中大多数人都要聪明。
与林婴一样，姜茗同样是看到了自己的那匹枣红马，带着不解从一角中出来跨坐了上去。
二人逃跑的速度可是加快了不少，却也更加能引人注意。
那座楼子里的女子刚忙活完毕，面带潮红轻拉起肩部衣角，听到战马铁蹄踏响骤然大惊。
手指微微颤抖，衣角滑落，在春色之中泄了一地春光。
本来即便动静再大也只会让人感到所不耐烦罢了，可战马声响起就变得完全不一样了，那是连楚王大人听到都能瞬间从床上惊醒的声音。
为何会有战马在城内奔腾？
只有都城将要告破，国家进入到了最危急的时刻才会出现这种声音。
所以城内一些马匹的蹄铁厚度都被严加管辖，为的就是保证不会引起恐慌。
林婴与姜茗行不多远便看到了那位身着白袍，无力趴在最后一匹战马上的和尚。
二人在这时候显然没有心思偷笑，因为还有最后一战。
耳畔微风轻抚，那座青楼与周围建筑在身后不停的进行着倒带。
一朵黑云飘过，模糊了空中悬挂着的那轮明月，增添了夜色中两位少女的朦胧美感。
战马铁蹄声在青石板路上极有规律的响起，似乎在进行着最后的倒计时。
姜茗已经拔出了那柄秀剑，林婴亦是挎好了手中长枪随时准备应战。
城门早关闭，他们或许也已经猜测到了四个城门口定会严加防守，可别无选择，只能出城。
只有出了城才能真正安全。
在城门口的一战才是那最后一战。
初始之时他们还在期盼着杨贺九能突然杀出，可真到了这最后一战除了那和尚外却再没有其他人怀着这种想法。
不是因为他们对杨贺九的到来不再抱有希望，而是他们开始认为靠着自己也能做到，那又为何再要依靠这位先生？
在来到这座城开始，即便是林婴也觉着从廷尉府内劫出大司农的几率很渺茫，可现在他们已经成功救出了人。
那这最后一战他们或许也可以。
不过这一战显然不属于他们。
夜早来，风已至，那柄星碎在月色之中竟敢与天上众星争光夺彩。
战马还在身后远远追随着他的脚步，星碎已然出鞘！
城门内侧响起了一道疑惑的声音，“你在？”
杨贺九重新背起黑色长匣，可黑色长匣内现在装着的只有那些金饼和一柄蓝色的剑鞘。
杨贺九手握星碎开口回到：“我在。”
“那我便不用再出手。”
“或许。”
“何时出剑？”
“现在。”
“那我应该躲远一点才是。”
“有劳。”
杨贺九每一句的回答都只有两个字，他虽不善言辞却也没有过如此的惜字如金，这便说明他在节省说话的时间。
他很着急。
在那晚走出迎福小镇时他不曾想过严卫楚会来到那间客栈，亦不知众人会陷入如此的一个局中。
所以当他远远目送华容进入齐国边境确定安全后，再次回到客栈从掌柜的口中得知这些消息时便已是徒步赶了过来。
人力终有尽，这一路上他不知换了多少匹良马。
每一匹都是待自己体力恢复便送与路过人家，等到疲倦之时又是重新选购上一匹。
城门内侧的话语逐渐转变为了笑声，伴随着大笑还有着酒香味从门缝里钻了出来。
“你的回答很简单，不过你不用着急，你应该清楚我既然敢让他们来做这件事，那便说明这件事还是在我掌控范围之内的，只是这些事我不方便做而已。”
杨贺九沉默不语，他不知道里面究竟发生了什么变化，即便严卫楚如此解释他也很难不着急。
二人隔着一扇城门对话，听到对方没有回复严卫楚也不着急且没有丝毫不满。
只是重新问道：“你是名先生？”
“是的。”
“他们哪一位是你的学生？”
“我还没有学生。”
严卫楚仔细品味了一下这句话，微微颔首也不管城门外的那人能不能看到自己的这个动作，开口道：“还没有，这便说明你已经是挑选好了。”
“是的。”
“我要跟你说件事，然后想让你再帮我一件事。”
杨贺九点了点头，并未回话。
“要说的就是，那场赌约我已经输了。我这半辈子在赌约上面从来没有过赖账，不管是如何重要的东西只要下了注那便是愿赌服输，所以与你的这一次我也不会，不过我何时能够兑现自己的赌注那要看你何时能去赴约才是。”
严卫楚说起这话来的时候毫不在意，似乎赌注不是他的那条命，就只是一壶酒而已，竟是如此云淡风轻。
杨贺九依旧没有回话，严卫楚也依然是毫不尴尬。
即便只是短暂接触他也明白这位青年男子是位什么样的人。
他不回话不是出于不想回这种不礼貌的理由。
而是不知如何去回，却又不如自己的师兄居安一般在不知如何去回话时可以啰啰嗦嗦的说出这话不好或是不知道如何回答的解释。
所以杨贺九面对这种情况只会是沉默。
严卫楚不去管他知不知道如何去回，他只是在说自己想说的，很多话只要说出来给对方听到就够了，不用管他如何去回应。
“上武城的那个人，很强，十年前我这样认为，十年后的今天我依旧这么认为。我这条老命没资格让你去涉险，这是之前的我绝对不会去承认的，所以去不去由你，说出这话不是我年老开始惜命了，只是想去弥补一些自己做过的错事罢了。”
杨贺九听到这话脸上没有如卸下一个沉重包袱般的解脱，更不可能有丝毫的遗憾，如果有人站在他的身边甚至无法通过他的动作和表情来确定这位青年男子到底有没有听得进去这句话。
杨贺九只是开口问道：“要做什么？”
严卫楚依旧大笑，他似乎已经透过那扇厚重的城门看到了杨贺九的回答，所以不再啰嗦什么，只是说起自己要让对方帮自己去做的事情来。
“要做的事情很简单，却又是我不方便做的，人啊选择放下一些东西却又背负起一些东西时，很多事情似乎都变的不再方便去做了。”严卫楚抬起酒壶喝了口酒，开口说道。
“为什么是我？”杨贺九再问。
“说起来不怕你们笑话，我这半生从未结实过什么朋友。我们或许也不算是朋友，追求的也有所不同，但我知道你跟我在某些地方是一样的。”严卫楚认真盯着面前的那扇大门，似乎已经透过二人中间的拦阻看到了对方的双眼，口吻开始变得有些不一样的说道：“但愿你最终不会如我这般。”
杨贺九仔细思考了一下这句话，摇了摇头道：“我也没有朋友。不过我有老师，有师兄，未来可能还会有自己的一名学生。”
严卫楚苦笑摇头，没想到这人竟是完全误解了自己的意思。
他所想说的可绝对不是最终不能如自己这般活了半生却没有过什么朋友，但转而一想杨贺九的回答应该能证明他并未理解错才是。
“你果然很有意思，看来是老夫多虑了。”严卫楚细细琢磨接着说道：“你挑选的那名学生天赋不错，可他体内的那道符箓显然是不简单。精通符箓之人这世间少有，已然快要失传，据我所知南越并没有什么擅于符箓之人，大昌王朝应有一个却也写不出此等精妙之作，难不成那道符箓为青莲所写？”
一行人中林婴属镇南军，以她的性格绝不可能入灵学院与那些学员们一同手捧圣贤书，而姜茗更不可能。
至于那位和尚，严卫楚相信灵学院的先生眼光应不会转变的如此清新脱俗才是。
那杨贺九所挑选好的学生也就只剩下了一个，并不难猜测。
“应是何院长所布。”杨贺九回到。
“何三年！”严卫楚震惊道。
这世间很少再有什么事情能让严卫楚这种人如此震惊，可何三年的下落哪怕只是听上一丝也足以让他那双凹陷的老眼重新填满了好奇。
杨贺九微微点头。
严卫楚喉咙剧烈翻滚，右手下意识的往腰间摸去，喝了口酒艰难稳定住心神，“何三年居然还存在于这世间，我本以为那是灵学院刻意虚构出来的一个根本就不存在的人物，没想到那道符箓竟是出自他的手笔，怪不得，怪不得如此精妙。”
“灵学院没必要如此。”
严卫楚点了点头，并未太过追寻何三年的事情，只是在城门内侧说起了自己需要杨贺九帮自己做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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